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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3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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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见干爹走了,袁太监的鼻子翘到天上去道:“还杵这干什么,都快走吧。”
  高拱不怒反笑,勾勾手道:“公公上前说话。”
  袁太监以为他要服软,得意洋洋的把胖脸凑上来,却见高拱眼中凶光一闪,一把揪住他的领子道:“好奴才!”
  “你,你要干什么?”袁太监呆若木鸡道。
  “教训教训你个为虎作伥的狗奴才!”高拱说着便正反两个大嘴巴子,将袁太监打倒在地,临了还踹上一脚,狠啐一声道:“狗奴才!姓袁的没个好东西!”
  小太监们急忙跑过来,嚷嚷道:“你怎么还打人啊?”
  “不服都过来啊!”高拱撸起袖子,须发皆张道:“老子连你们一块打!”就冲他那身二品官服,谁敢跟他打架啊?太监们只能认栽,驾着被打懵了的袁太监,灰溜溜的退回宫去了。
  眼看着闹剧结束,宫门前又恢复安静,崔延才小心翼翼的过去,出示了太医院的腰牌,然后是一番仔细的搜身,便得以顺利入宫了。
  也不知是不是神经过敏,反正他感到宫里的气氛十分的紧张,似乎喘息过大,都会引来一片警惕的目光一般。艰难的咽口吐沫,崔延硬着头皮穿过重重宫墙,到了皇帝寝宫外,他终于被拦下;道明来意后,太监不耐烦道:“皇上今天没空,你改天再来吧。”
  崔延是真想掉头就走啊,可是他不能够,只好陪笑道:“公公说笑了,三天诊一次圣躬,这是祖上传下的规矩,太医院万万不敢破例,如果皇上有事儿,下官可以等,多晚都成。”
  见崔延坚持,守门太监上下打量他一番,冷淡道:“那你就候着吧。”说完便再不理他。
  崔延心说,那你也得让我去值房喝口水啊……要知道,就算李芳陈洪这样的大太监,都得给太医面子,除非你能保证,一辈子都不用看医生。
  但今天这些太监,许是还太年轻,显然没有献殷勤的想法,既不让他进去,更不端茶送水。崔延没办法,只好抱着药箱坐在阴凉处,巴望着宫门口的动静。
  五月中旬已经极热了,又没有口水喝,哪怕是在阴凉下,他也等得口干舌燥、耳鸣眼花,才看到陈洪送袁炜出来,赶紧起身相迎,结果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咬一下舌尖,定定神,崔延晃晃悠悠到了两位大人物面前,深施一礼道:“下官给袁阁老、陈公公请安了。”
  两人被这狼狈的家伙搞糊涂了,一时没反应过来,陈洪道:“你谁啊?”
  “下官太医院供奉医师崔延,”崔延恭声道:“在此等候入值,为皇上查体。”
  不知怎地,两位大佬的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袁炜几乎是下意识的喊道:“不行!”说完才发觉自己失态,忙补充道:“皇上累了,崔太医还是明日再来吧。”
  有袁阁老这话,崔延算是对太医院和沈默都有交代了,心说,沈大人啊,这下可不怨我了吧?人家宰相都发话了,我个太医也只能乖乖听着了,便想要施礼告退。
  “且慢……”却听陈洪出声道:“阁老,既然崔太医来了,就让他进去吧,横竖没多长时间。”
  袁炜变色一变,使劲朝陈洪递眼色,陈洪朝他点点头,意思是一切有我。
  见他都这样表态了,袁炜也不好再说什么,叹口气道:“那宫里就交给你了。”说着面目竟有些狰狞道:“可千万别出什么篓子!”
  陈洪点点头,低声道:“我办事你放心,倒是外面的百官,多是些刺头、混不吝,也不知你能不能应付过来。”
  “唉……”一想到要面对高拱之流,袁炜顿时头大无比,好半天才回过神道:“勉为其难吧……”说完便失魂落魄的走了。
  是的,失魂落魄。在崔延看来,真的跟自己有一拼了……难道堂堂阁老,也被吓掉魂了?他不禁胡思乱想道。
  “进去吧,别在这杵着了。”陈洪瞅他一眼,便当先进了寝宫。
  又是一次彻彻底底的搜身,确定他身上、及药箱里,没有任何凶器以及违禁品后,崔延终于得以进入寝宫。
  他被太监带到重重帷幔之前,叩首行大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帷幔后却没有回应,崔延只能耐心的等待。
  许久才听到陈洪的声音道:“崔太医,皇上不方便说话,你过来吧。”
  崔延抬起头来,便看到陈洪正面无表情的望着自己,他不禁心里七上八下直打鼓。这时身后的殿门缓缓关上,将光亮阻隔在外,大殿中更显得阴森可怕,虽然是五月天,崔延额头还是直冒冷汗。
  “快点吧。”陈洪催促道。
  崔延忙艰难的爬起来,背着药箱、跟着陈洪,穿过厚厚的帷幔,便见明亮的灯光下,气派的龙床上,躺着个枯瘦的老者,双眼紧闭,面色苍白,虽然盖着厚厚的背子,还是浑身打颤。
  崔延在宫里服务二十年,自然认得这昏迷中的老者,正是大明至尊,嘉靖皇帝陛下!
  ‘原来皇上病了,原来皇上昏过去了,怪不得,怪不得呢……’一刹那,崔延心中的疑问都有了解答,但马上又有新的疑问升起,皇上到底是被下毒了,还是生病了呢?
  崔延正在胡思乱想间,身后响起陈洪那幽幽的声音道:“崔太医,快给皇上瞧瞧吧,圣躬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崔延擦擦额头的汗,道:“遵命。”定定神,便是一番望闻问切……当然是问陈洪了。令他稍感欣慰的是,皇帝至少没有中毒,而是确实得了病。
  见他检查完毕,陈洪便问道:“怎么样,皇上得的什么病?”
  崔延轻声道:“回公公,皇上往来寒热,休作有时,反复发作,以至高烧不退、脉象细弱,下官以为皇上得的是……疟疾。”
  “疟疾,什么病?”陈洪不解道。
  “这病又叫打摆子,发疟子,在北方很少见,是南方潮湿地区容易得的一种病。”崔延轻声道:“《素问》上说,此病由感受疟邪,邪正交争所致,是以患者寒战壮热,头痛,汗出,休作有时……而皇上龙体本就违和,症状就更严重,以至于高烧昏迷不醒。”
  “怎么会得这种病呢?”陈洪皱眉道。
  “《素问·疟论》说,此皆得之夏、伤于暑,热气盛。藏于皮肤之内,肠胃之外,此荣气之所舍也。”崔延不自觉的便专业起来道:“疟气者,必更盛更虚,当气之所在也,病在阳,则热而脉躁;在阴,则寒而脉静;极则阴阳俱衰,卫气相离,故病得休;卫气集,则复病也……”
  “打住打住。”陈洪听得脑袋有两个大,赶紧阻止他说下去,道:“我就问,这病还有救……哦不,严重吗?”
  “这病十分棘手。”崔延一脸忧虑道:“若是壮年人,用柴胡截疟饮,治愈的把握倒也大些,但以皇上现在的状况看,这么猛的方子是万万不能用的,只能用些温药,先把龙体养好再说。”
  陈洪却对这个不感兴趣,他双目毒蛇般盯着崔延,一字一句道:“我就问你一句,皇上有生命危险吗?”
  第六八五章 各怀鬼胎
  虽然是大白天,但皇帝寝宫中关门闭户,围着厚厚的帷幔,却与黑夜无异,得靠那些无烟幽香的龙凤大烛照明。
  在幽幽跳动的烛光下,陈洪的面孔更显阴险可怕,在他毒蛇般的注视下,崔延汗如浆下,显然已是方寸大乱。
  陈洪并不觉着有什么不妥,他知道对于这个可怜的太医来说,无论怎么回答,都会面临巨大的心理压力——承认皇帝还有希望,那如果万一崩了,就全是医生的责任,等着陪葬吧;但也不能说没希望啊,那要是将来皇帝康复了,庸医的帽子他就算是戴定了,还不一样是死路一条?
  大殿里死一般的安静,陈洪终于失去耐心,阴声道:“你倒是说话呀。”
  “这个不太好说,”崔延用袖子擦擦额头的汗道:“需要再观察两天,才能给公公个准确的大案。”
  “那就再观察两天吧……”陈洪垂下眼睑道:“这几日就劳烦崔太医住在这里了。”说着吩咐左右道:“先带崔太医下去休息吧。”
  便从黑暗中闪出两个太监。来到崔延身前道:“崔太医,请吧。”崔延叹口气,只好任其摆布。
  待崔延被押下去,陈洪的目光转到卧病的皇帝身上,他的表情十分复杂,时而心疼、时而惧怕、时而犹豫、时而纠结,但当他摸到自己脸上的伤疤,想到自己瘸了的腿,还有被关在狗洞里的那些日日夜夜,陈洪的心,便被毒蛇般的怨念占据,眼神中只剩下愤恨与疯狂。
  “很好,这才是成大事的样子……”身后响起鬼魅般的声音,一个宽袍大袖、披散着头发的男子,从黑暗中走出来。
  陈洪没有回头,他知道那是熊显,皇帝最宠信的方士,同时也是严世蕃的代言人,他非常不喜欢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因为经过一系列挫折,陈洪已经懂得,会叫的狗从不咬人,会玩阴谋的人、也从不招摇的道理,所以从心里,便瞧不起这个人。
  熊显却自我感觉良好,倏地飘到陈洪面前,一脸玩味的盯着他道:“毕竟是伺候了几十年的主子了。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是不是有些心疼,有些不忍呢?”
  陈洪哼一声,别过头去道:“这不正遂了我们的意吗?”
  “那倒是……”熊显转身走到嘉靖的龙床便,轻佻的挑起皇帝的衣襟,呵呵笑道:“原本还在想着,怎么才能天衣无缝的撂倒你,想不到你这么配合,自己先病倒了,看来真是气数已尽啦……”
  ‘还不是你们害的?’陈洪心说,皇帝的身体本来就很不好,却被这熊显撺掇着南巡,有道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哪怕是皇帝,千里巡行也会很疲惫、很辛苦;加之南方正好是湿热的夏天,以皇帝的身子骨,不病倒才叫稀奇呢。
  这时,嘉靖的眉头突然微微蹙动,口中发出含糊的哼声,吓得那熊显倏地缩回手来,一下躲得远远地。
  轻蔑的看他一眼。陈洪走上前去,取下皇帝头上已经发烫的湿巾,打开床边的一个大铜盒,从冷气四溢的盒中,拿出一块洁白的湿巾,再小心翼翼的搁在嘉靖额头上,皇帝的表情便不那么痛苦,嘴角翕动几下,又昏沉过去。
  端着一盆子换下来的毛巾,陈洪走出了皇帝的寝宫,熊显快步跟上来,小声道:“还管他干什么?早一天归西,景王就能早一天当上皇帝,咱们也就不用费那么多周折了!”
  “愚蠢……”陈洪搁下铜盆,擦擦手道:“熊子奇,你这辈子都在山林里,你那套做派,在皇帝看来是高人风范,可在我看来,就是茅坑里打灯笼。”
  “你才找死呢。”熊显不满道:“难道你还要执行原先的计划?”
  “当然。”陈洪哼一声道:“小阁老也没说不行吧。”
  “那是你封锁了消息。”熊显道:“我说陈公公,现在出了这么大变故,你却既不通知小阁老,也不通知景王爷,我说你不会是有别的想法吧?”
  “我一个太监,能有什么想法?”陈洪道:“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呢?皇上驾崩、帝位传承,中间不能出一点漏子;出一点,就是掉脑袋、诛九族的大罪!”说着一字一句道:“皇上自然驾崩了可以,被庸医治死也可以,但绝对不能是我们动手。不然就算景王也上位,你我也等着当替罪羊吧!”
  熊显瞪大眼道:“不可能吧,我们是功臣啊……”
  “这世上最没用的,就是功臣了。”陈洪冷笑道:“贵人们需要的是为他们效力的走狗,‘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你总该听说过吧?”
  熊显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直接点?”
  “到现在为止,”陈洪戳一下他的胸口道:“所有掉脑袋的事情,都是我们俩做的,而那些人,还都置身事外呢;要是就这样让他们就这样清清白白、足不沾尘的就达成目的,所有屎盆子就只能咱们端了,”说着摇头道:“这样绝对不行,将来就算没人追查皇帝的死因,他们也会杀人灭口的……”
  让他这么一说,熊显还真害怕了,艰难的咽口吐沫道:“那,那怎么办?”
  陈洪沉默片刻,方才幽幽道:“照原计划行事,把这事儿瞒下……”
  “可……瞒得住吗?”熊显道:“那两个太医倒好说,袁炜不也知情了吗?”
  “不用担心袁炜。”陈洪道:“他也认为,还是不要走漏风声最好。”
  “为什么?”熊显道。
  “无知。”陈洪轻哼一声道:“只要皇上在一天,景王就得老实一天,等真到了那一天。再行动也不晚。”
  “那就还按原计划,明天启程返京?”熊显问道。
  “嗯。”陈洪点点头,缓缓闭上眼道:“子奇,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我也不瞒你,只要皇上在一天,就没人能翻起风浪来;所以咱们得等等看,这难题能自解最好,就算万不得已,也不能咱们动手。”
  熊显冷冷看着高深莫测的陈公公,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啊……其实他还真是高看了陈洪,这老太监现在是一脑门子优柔寡断,在动手与不动手之间徘徊,只是‘弑君’这个词太可怕,想要跨出那一步,还要进行更多的心理建设。
  花开数朵,各表一枝,且说那崔太医被太监们押下去,关到一间空荡荡的宫室中,这里虽然没铺没盖、没吃没喝,却有一位老熟人,三天前被羁押的金太医。
  金太医精神尚好,也没受什么折磨,但大夏天的三日没洗澡换衣服,整个人已是馊了。一看到崔延进来,他赶忙迎上前,热情道:“你也来了。”
  崔延捏住鼻子,示意他站远一点,瓮声道:“老金,皇上是什么时候病倒的?”
  金太医颇受打击,缩缩脖子道:“在我进宫之前就那样了……”于是两人把所诊视出的症状,做一对比,结果发现皇帝的病情恶化了。
  得出结论后,金太医难以置信道:“不会吧,若是按我开方子,就算不能好转,却也不该恶化啊。”
  “这么说……”崔延盘腿坐在地上,小声道:“这三天来,皇上并没有得到应有的治疗,仅用冰敷退烧维持着而已……”此话一出,两人全吓呆了,以医者的经验看,现在的情况非常诡异,如果说没人在后面捣鬼,那才真叫见鬼了呢。
  崔延摸一摸胸口,那布条仍然绑在那里,看来沈大人估计的没错。确实有人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了,可方才被盯得死死的,哪有机会拿出这秘奏来?况且皇上昏迷着,就算拿出来,又有什么用?
  崔延不仅愁肠百结,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有一朵花要表,便是那袁阁老,且说他失魂落魄离了行宫,便被高拱等人堵上了。大家问他,皇上圣躬如何?袁炜强笑道:“当然圣躬安了,你们不用操心。”
  “没事儿就太好了。”老好人严讷笑道:“咱们都回去吧,有什么事儿明日再求见皇上就是。”众人纷纷称是,连高拱也说不出别的。正要散去时,却听袁炜又道:“皇上有旨,明日上午跟安陆乡亲的告别仪式,圣上便不亲临出席了,由本官和严部堂做个代表,然后队伍午牌时分准时启程。”
  原先已经没想法的高拱、陈以勤等人,一下又疑窦丛生起来,但人家袁炜扯着上谕的大旗吗,他们也没法质疑,只好郁闷的散了。
  轻松过关后的袁炜,却没有一丝庆幸,他很清楚,难熬的日子还在后头呢……回头望一眼森森的宫墙,他的心中忍不住杂念丛生,他深知这是一次天赐的良机,是能让景王咸鱼翻生的最后一次机会,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把握,可他也知道,这更是火中取粟,一个弄不好就万劫不复,所以必须慎重、慎重、再慎重……
  深吸口气,迈着沉重的步履,袁炜上轿离开了,一双双在暗中注视他的眼睛,也消失在安陆城的大街小巷中,向各自的主人报告去了。
  其中一个暗探,在城中转悠几圈,便成了挑着一担蔬菜的小贩,这才往城东富户聚居的街区去了。
  到了街尾,他敲响一户人家的后门,里面稍有些动静,过一会儿,门开了,一张警惕的面孔探出来,看他身后无人跟踪,才把他放了进来,再审视一遍巷子里,才把大门关上。
  那人一进院子,就把担子扔掉,快步往里走去,沿途的花丛、树冠中,不时有暗桩探出头来,但看清他的样子后,全又缩了回去。
  来到宅子中心处的跨院外,他才停下脚步,深吸口气,轻轻敲响了院门。
  “谁呀……”一个稍显阴柔的声音响起。
  “小华先生,是我。”那人开口,声音沙哑。
  “进来吧。”里面人慵懒道,那密探便推开门,低着头进去。
  只见院子里、葡萄架下,放着两具竹躺椅,一张小木桌,桌上摆满了时鲜瓜果,一张竹椅是空的,另一张上躺了个赤条条、满身横肉的大胖子,只是面孔正好被葡萄秧挡住,也看不清长相。
  看到院子里的情形,那密探便俯身跪在葡萄架前,这时一个身穿雪白长袍,上面绣着梅花点点,面容如女子般姣好的男子,从里屋出来,对那暗探道:“可探听出什么消息……”正是方才那阴柔的声音。
  密探便将探听到的消息,诸如皇宫戒严、太医只进不出,大臣们请求面圣而不得,陈洪匆匆请袁炜救场,袁炜出来后把大家劝回去,宣布明日皇帝不露面,但照常起程等等,一五一十的道来。但他的触角也伸不到宫里去,所以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那被叫做小华先生的,慢慢走到院子中央,问那密探道:“跟熊显联系上了吗?”
  “没有。”密探摇头道:“熊子奇也几天没出来了,咱们又进不去宫……”
  “还有别的吗?”小华先生又问道。
  “暂时就这些了。”密探轻声道:“卑职会继续努力的。”
  “加紧跟熊显联系,弄清楚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小华先生点点头道:“下去吧。”
  “是。”密探恭声退下,将院门重新掩上。
  待院门关上,小华先生走到葡萄架前,轻声道:“东楼公,您的推测不错,确实有情况啊。”
  “哼哼,有人想跟我耍花样啊……”一张口,竟是令人十分熟悉的嚣张声音,说着话,那人坐起来,也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正是应该被流放雷州,结果在南昌住下的严世蕃!想不到他竟然也出现在这安陆城中,实在是太令人想不到了!
  那小华先生,自然是严世蕃的心腹罗龙文,此人的人品确实有些问题,跟哪个老大混,哪个老大就得霉,也不知严世蕃为何还如此信任他。
  “您是说,陈洪……”罗龙文轻声问道。
  “不错!”严世蕃点头道:“看情形,皇帝老儿八成是出了问题,”说着拿起个桃子,吭哧吭哧的啃起来。
  “是吗?”罗龙文幸灾乐祸道:“也不知是练功走火入魔,还是乱用丹药中毒了。”
  “谁知道呢……”严世蕃吃得汁水横流,道:“陈洪这兔崽子,八成是不想让咱们知道。”
  “他是什么心理?”罗龙文轻声问道:“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没卵的东西,都是胆小鬼!”严世蕃冷笑道,说完又觉着不妥,忙对罗龙文解释道:“小华,我不是说你,你比有卵的还爷们。”
  罗龙文的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强笑道:“怎么说到我身上了,还是说陈洪吧,如果说他要瞒着百官,倒还说得过去,可为什么连我们一起瞒?”
  “因为他还想照原计划进行。”严世蕃把桃核随手一扔,用抹布擦擦手道:“那样他担的责任最少,就算出了事儿,也有法解释。”说着恨恨道:“如果我们改变计划,他可能就要承担所有风险了,他显然不愿接受。”
  “是吗。”罗龙文道:“那咱们该怎么办?”
  “遂了他的愿,原计划不变。”严世蕃揉着自己肥胖的下巴,道:“这出戏该怎么唱,还怎么唱!”
  “何必再兴师动众呢?”罗龙文奇怪道:“既然皇帝病了,就想办法趁他病,要他命啊!然后景王不就顺理成章上位吗?”
  “呸!”严世蕃狠啐一声道:“老子凭什么为景王着想?要是让他在安陆城中顺顺当当的继位,跟老子有什么关系?而且景王那小子最是忘恩负义,不把他的把柄拿在手里,早晚就让他吃了!”
  “哦……”罗龙文恍然道:“我明白了,为了咱们的利益最大化,这出戏还得唱下去。”说着合掌笑道:“而且皇帝这个状态,咱们成功的把握大增,有什么理由改变计划呢?”
  “嘿嘿,聪明,这就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一心为人天地不容啊。”严世蕃伸手道:“来,让爷抱抱。”
  “讨厌……”罗龙文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娇羞,闪身进了屋。
  “小样,还敢跑。”严世蕃一脸淫笑着起身,颤巍巍的追了进去。
  第六八六章 如何做一个宦官
  莫愁湖的画舫上,沈默也得知了今日发生的事情。
  以此船雇主身份留下来的徐渭,摇头晃脑道:“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呀,皇帝老儿这下自作自受了吧。”如果皇帝听大臣的劝,不坚持南巡,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皇帝不是那么不愿见大臣,那百官肯定会对今天的情况反应强烈,而不像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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