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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6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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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俺答吐着闷气,有些话憋在口边,就是难以启齿。
“您不必顾虑大成台吉的想法,”萧芹善解人意道:“他无父无母,能有今天,全靠国主的怜爱和恩泽,他的一切都是您给的,现在只不过要他一个女人,若是他还心有怨怼的话,就实在不当人子了。”
“嗯……”俺答终于缓缓点头,心中道:‘是啊,凭什么让我这个当爷爷的孙子,他偶尔孝顺一次,也不能报答我的养育之恩。’
“那么,国主是同意了?”萧芹大喜道。
“这个么……”俺答却顾虑道:“若我那外孙女,只是济农之女倒也罢了。可他现在是汉人封的郡主,还有火枪卫队,又有通贡之权,不是可以随便处置的。”
“国主多虑了。”萧芹眼中射出怨毒的光,那可是用他教中弟子的生命换来的啊!旋即收敛起恨意道:“女人么,得到她的身,就得到了她的心,只要把她收为禁脔,她得那些嫁妆,不久全归国主了么?”
“嗯。”俺答点点头,又一哆嗦道:“不过,大哈屯那里怎么交代?”草原民族有纳庶母为夫人的习俗。史书记载,匈奴呼韩邪单于同汉朝联姻,娶王昭君为阏氏,昭君阏氏就辅政了两代单于。大概以此可以保证统治的延续和部落的统一,又或者大夫人能对少单于有一定的劝谏或威慑之故,这种习俗作为上古遗风一直延续下来。俺答汗的伊克哈屯便是他父亲的少夫人,比俺答长十几岁,一生辅佐过两代可汗,是个极英明的女人,深得族人们尊敬,俺答将其视若娘亲,至今仍颇为敬畏。
而把汉那吉是伊克哈屯,一把屎一把尿拉扯起来的,是老哈屯的心头肉、掌上宝,要是知道自己抢了孙媳妇,肯定要不休的。
“所以要抓紧时间,把生米煮成熟饭。”萧芹重重一挥手道:“等把三哈屯收入房,带回库库和屯,大哈屯纵然说两句,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成!”俺答终于下定决心,望着萧芹道:“你说怎么干吧?”
“明天早晨……”萧芹附耳轻声道:“新人应该拜见祖父,行盥馈礼,只要今晚把大成台吉灌得烂醉,他自然是爬不起来,只能让新娘子独往……这样做的好处是,您的新哈屯还能是完璧呢。”
“呵呵呵呵……”俺答笑起来,望着萧芹道:“薛禅如此热心,莫非跟你那徒弟有仇?”
“没有。”萧芹一脸坦然道:“有道是良禽则木而栖,我那傻徒弟不知道国主的好,当师傅的只好帮帮她,将来还指望她给给我养老呢。”
俺答知道满不是这么回事儿,却也不说破。
第八五九章 少女的逆袭(下)
庆典通宵达旦,一直狂欢到黎明时分,营地里才渐渐安静下来,只听到一个个帐篷之中鼾声如雷,却是人们终于支撑不住,回帐挺尸去了。
营地中央一处大而华丽,悬挂着各色彩带的蒙古包,正是新婚夫妇的婚房。里面的铺设摆件,全都是大哈屯亲自过目,从王宫中搬来的,无一不精美,无一不华贵。极厚极舒适的羊毛地毯上,躺着大字型的新郎官。只见把汉那吉一身皱皱巴巴的大红吉服,大张着嘴巴,一边磨牙一边喘粗气,偶尔还嘿嘿傻笑,口水把地毯都浸湿了一片。
钟金身上的吉服却整齐的很,因为她一直坐在小机边,压根就没上床……昨天半夜,把汉那吉就被那些羡慕嫉妒恨的族人们灌得烂醉,只好中途扶回来,送入洞房了。让人将把汉那吉往毯子上一丢,钟金便命服侍的人退下。众人以为她要亲自伺候大成台吉,都笑着依命而下。
‘伺候你?下辈子吧’钟金从靴筒中抽出明晃晃的匕首,在把汉那吉面前恶狠狠的比划几下:“下辈子也不可能!”当然,她还干不出新婚之夜格杀新郎的无脑戏码,只能比划几下撒撒气:“你要敢碰我一下,我就把你骟喽!”
可把汉那吉睡得跟死猪似的,怎么比划也没用,钟金盘腿坐在对面的小机后,把匕首搁在桌上,摘掉缀满宝石的头冠。揉一揉酸麻的脖颈。感到有些饿,她便用了些桌上的点心,却不敢多吃,唯恐吃饱了犯困,一旦睡着了,叫那把汉那吉占了便宜。
于是整个下半夜,可怜的钟金姑娘,都强撑着不敢合眼。可她也经历了一天繁琐的礼节,身上还挂着沉重的点缀装饰,早已是又累又困,眼皮直打架。她只好做些事情提神……
她从箱子里找了两块红绸,灵巧纤细的手指翻弄一番,便折出两个小人偶,其中一个还穿着裙子。钟金又用眉笔给两个小人画上面貌,那个不穿裙子的,头上戴着网巾,有三缕长须,眼睛大大的,样子十分的讨喜。
做好这一男一女两个小人偶,钟金便趴在小机前,一手控制一个,让他们拜堂,却是按照汉人的理解,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然后送入洞房……玩着玩着,她突然掉下泪来,然后再也止不住,越哭越厉害,两手指尖使劲戳着那‘小新郎’的肚子,呜呜哽咽道:“臭师傅、烂师傅,怕你家里的母老虎,就把我往火坑里推,你不是人啊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这里每个人都像狼一样,恨不得把我吃下去,就连这孙子他爷爷,也那么无耻,这是什么鬼地方?我怕啊,师傅你带我回去吧,我不要在这待了,呜呜……”哭着哭着,她终于脑袋一沉,迷糊了过去。
“台吉,哈屯……”不知什么时辰,外面有声音响起,叫了好几遍,钟金才迷迷糊糊抬起头来,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小嘴圆张,一脸惊恐,赶紧看自己身上,纹丝未动,再看那把汉那吉,依然睡得跟死猪似的,抱着枕头在那里蹭啊蹭,好像在做什么春梦。
‘要死啊!’钟金晃晃拳头,怒瞪把汉那吉一眼,无声道:‘敢有龌龊念头,一样骟了你!’这时外面的呼唤声又响起,钟金站起来,活动一下酸麻的身躯,把小人收到袖子里,将匕首插回靴子中,才出声道:“什么事?”
“回禀哈屯,该是新人应该拜见祖父,行盥馈礼的时候了。”
“进来吧。”钟金低声道。
于是侍女拉开厚厚的门帘,外面的天光照进来,原来是清晨时分。
“把你们台吉弄起来。”钟金让卓玛帮自己梳洗,让把汉那吉的侍女去服侍他。
侍女便依命轻唤把汉那吉起床,谁知那厮却真如一头死猪,怎么叫都没反应。
这时候,外面的典礼官又催了:“新贵人请快点,误了时辰小的可担待不起。”盥馈礼的意思是,盥手洗盏以奉食,直白点说,就是伺候公公婆婆用一餐早饭,以证明自己的贤惠。把汉那吉没有父母,自然换成了爷爷奶奶,但伊克哈屯昨日就回城了,所以侍奉的对象只有俺答一人。
这正是钟金的顾虑之处,她真受不了俺答那张色与魂授的老脸,所以为了避免独自面对,必须将把汉那吉给弄起来。见侍女怎么都唤不醒他,钟金拦住了要倒掉洗脸水的卓玛,接过铜盆,在侍女们惊恐的目光下,兜头浇了把汉那吉一脸。
“哦……啊……”把汉那吉猛然睁开眼睛,坐起来道:“下雨了吗?”
“赶紧起来,”钟金柳眉倒竖道:“跟我去行盥馈礼。”
接过侍女递上的毛巾,已经弄清了状况的把汉那吉,有些不满的嘟囔道:“我又不做什么,你自己去就好了。”
“你去不去?”钟金哼一声道。
“……”把汉那吉见状一喜,心说,这说明她是依赖我的!登时眉开眼笑道:“去,当然要去,夫人有名,我哪敢不尊。”于是便开始解腰带。
“你要干什么?”钟金瞪眼道。
“换一身啊,”把汉那吉苦笑道:“总不能这样出门吧?”
“出去换。”钟金生硬道。
“这是我们的新房唉,我不在这换,还能去哪?”把汉那吉郁闷道。
“那你换吧。”
“这就对……”才说了半句,他便见钟金出了营帐,忙问道:“你去哪?”却没有任何回应。
等把汉那吉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出来,便见钟金也除下吉服,换上一身水红长袍,正一面拨弄着自己的小辫子,一面望着西南方向的地平线。把汉那吉只见她皓腕翠镯,秋波流眄,洛神出水般艳丽惊人,不由笑眯了眼,上前去拉她的手道:“夫人,我们去给汗爷请安吧。”
钟金一错身,便让他抓了个空,淡淡道:“前面带路。”
“还挺害羞……”把汉那吉讪讪笑着,只好依命而行,带着钟金来到俺答的汗帐外。俺答的侍卫长阿鲁特看到汗孙同来,有些错愕道:“大成台吉怎么起这么早?”
“来给汗爷行礼啊……”对于这位汗爷近臣,把汉那吉不敢怠慢,笑道:“我汗爷起来了?”
“哦,啊,起来了,起来了。”阿鲁特有些懵了,慢慢道:“进去吧。”
把汉那吉和钟金便往里走,阿鲁特也跟着进去。
穿过外帐进到内里,便见俺答披一件外衣,支颐斜卧在榻上,正在聚精会神的看书。乍看他似乎很随意,但仔细端详他的头发胡须,都是精心打理过的,甚至比昨日还要整齐三分。
“汗爷,孙儿携孙媳来给您请安了。”把汉那吉便领着钟金跪下。
俺答的目光却没有从书上移开,只是点点头,没有吭声。
见气氛有些尴尬,把汉那吉只好道:“汗爷,让孙媳妇这就为您准备早膳去。”说着摆手示意钟金赶紧出去。
钟金便起身往外走,把汉那吉也要跟着,却被俺答叫住道:“你去干什么?”
“这不是孙媳妇刚过门吗,孙儿怕她摸不着头脑。”把汉那吉解释道。
“不许去,女人干的事,你一个男子汉跟着瞎转什么?”俺答义正言辞的阻止。
“是……”把汉那吉登时软了,只好给钟金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小声道:“我在这等你。”
钟金点点头,跟着侍女下去了。
俺答这才抬起头来,见把汉那吉还在回望,不禁怒从心头起,喝骂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一个女人算什么,能把你魂儿勾了去?我真鄙视你!”
把汉那吉低下头一声不吭,俺答却好像吃了枪药一般,詈骂起来喋喋不休。
阿鲁特好像都看不下去了,笑着给把汉那吉救驾道:“今儿是大成台吉大喜的日子,老大王就少说他两句吧。”说着给把汉那吉丢给眼神道:“昨个咱们当值的弟兄,可没喝成台吉的喜酒,大家让我把您请去补上呢。”
把汉那吉被俺答骂得头晕眼花,一听此言忙道:“好啊,好啊……”
“跟老大王讨个人情,”阿鲁特朝俺答笑道:“借大成台吉一用喽。”
“滚去。”俺答把手中的书扔向把汉那吉,骂道:“看到你这个瘟驴样,就烦!”
把汉那吉也不知,今儿是触了什么霉头,怎么就这么惹汗爷生气,只好先躲开。跟着阿鲁特离开汗帐,又走了很远……早就过了俺答的亲卫营。把汉那吉不解道:“怎么不去亲卫营?”
“那里规矩多,喝酒不痛快。”阿鲁格的解释,打消了他的疑虑,跟着对方来到最偏僻的奴隶营中。
“这里妙啊……”把汉那吉这个蠢货,被卖了还帮人数钱:“保准谁也不会打扰。”
“进去吧。”阿鲁格指着一顶帐篷,推了一把把汉那吉。
把汉那吉宿醉放醒,脚下无根,猝不及防之下,踉跄着摔进了帐中。
“这是干什么?”把汉那吉揉着被摔痛的胳膊,怒视着跟进来的阿鲁格道:“他们人呢?酒席呢?你搞什么鬼?”
“台吉,得罪了。”阿鲁格抱抱拳,苦笑道:“小人也是依命行事……”说着一挥手:“绑了!”
便有两个彪形大汉上前,用蒙古式摔跤,锁住拼命挣扎的把汉那吉,然后将他的手脚捆绑起来。把汉那吉愤怒的吼叫:“你们要干什么?我汗爷不会放过你们……呜呜……”后面的话说不出来,因为口中被塞上一团布头。
看到把汉那吉被绑成个粽子,又堵上了嘴,阿鲁格才叹息一声道:“台吉,你说起这么早干嘛,平白遭一番无妄之灾。”
“呜呜……”
“本来呢,是打算时候才告诉你的。但现在,还是先跟你说吧……”阿鲁格也感觉难以启齿,顿了好久才直说道:“老大王看上了个女人,希望你能割爱……”
“呜呜……”把汉那吉圆睁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之色。
“嗯,不错。”阿鲁格道:“就是你新娶的二哈屯,钟金。”
“呜呜呜呜……”把汉那吉先是身子一僵,然后像蜕皮的蛇一样,疯狂的挣扎起来,两个壮汉都按不住,只好又加了两个。四个人像四条大青石一样,把他压得一动不能动。把汉那吉满腹的怒火无从发泄,直顶得目眦欲裂,面欲滴血……
“台吉不要这样。”阿鲁格安慰道:“女人么,熄了灯不都一个样,不要为一个女人而触怒了老大王。”又道:“况且这块肥肉,已经进了老大王的口中了。就算他吐出来,也没什么滋味了,不如让他去吃。再说老大王也不亏你,昨日各部进献的美女,随你挑,就算全要了也无妨。你想啊,三十多个绝色美女,你一天换一个,一个月下来不带重样的,不比守着一个强?”
把汉那吉却一句也听不进去,却又无力挣扎,只能在那里默默流泪……
钟金端着银质的食盘,重新走入汗帐后,身后的门帘便被放下,光线一下暗了许多。这让她有些莫名紧张,原先稳稳的双手颤抖了一下,洒出一些汤水。
深吸口气,定定神,她端着托盘走入后帐。一进去,身后的门帘同样被放下,而且她发现,除了俺答,眼前再无一个人影。
第八六零章 大明顺义王(上)
“愣着干什么,过来……”俺答那命令式的声音响起。此时他已经不再侧卧,而是支着右腿,坐在宽大的檀木矮几边,目光极有压迫性的盯着钟金。人说‘鹰立如睡、虎行如病’,那是麻痹猎物,等待时机,现在的俺答汗,就是搏兔的苍鹰,扑食的饿虎!
这种气势,钟金仅在一个人身上见过,那就是她的师父沈默,但沈默是那种手握乾坤、云淡风轻的内敛,绝没有俺答这么强的侵略性。这让钟金有些心慌意乱,端着托盘的手更抖了。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俺答挤出一丝笑意道:“把托盘放下吧,端着怪累的。”
“哦……”钟金深深吸口气,慢慢跪在榻边,将托盘搁在矮几上,然后把里面的杯盘,一样样摆在俺答面前。
俺答的笑容更自然了,他用欣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孙媳,越看越觉着迷醉。
钟金强忍着违和之感,赶紧给他摆完了事物和餐具,便端起托盘想要告退。
“就我一个孤老头子坐在这里吃饭?”俺答饶有兴致的望着她,就像猫戏老鼠一样:“你忍心这样走?”
“孙媳这就把您孙子找来。”钟金虽有些慌乱,但就算智商只剩下一半,也足以应付任何状况。
“他不会过来了,”俺答摇摇头道:“这个酒囊饭袋,跟一班侍卫去喝酒了。”说着一指矮几边上的一个坐垫道:“你过来坐,陪我吃饭。”
“这,女人是不上桌的。”钟金蛾眉微蹙道。
“唉,哪有那么多规矩,让你坐你就做,”俺答眉头一挑道:“难道你要让我发飙?”
“孙媳不敢。”钟金只好跪坐在蒲团上。
“靠近一些,又不会吃了你。”俺答一脸不悦道。
眼见此状,钟金自思:‘今番是入了这老畜生的圈套。’于是退后俯伏奏曰:“孙媳前来盥馈,乃是恭上;汗爷亦合礼下。自古道:‘公媳不同桌,礼也。’汗爷乃孙媳老公公,亦然。恳请汗爷赐孙媳离去,感圣恩于无极矣”
“哪学了这么些狗屁规矩?”俺答发现这小娘们还是很难缠的,但愈加兴致盎然道:“休要拿汉人的礼节哄我,别忘了,你还是我的孙女呢。据我所知,在中原许多地方,孙女还要给爷爷暖床呢。”
钟金万想不到,这老畜生竟无耻若斯,不由气炸了肺,她是堂堂济农之女,天朝郡主,怎肯平白受辱?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钟金反而镇定下来,微微笑道:“孙媳我一直最崇拜的英雄,除了圣祖爷爷,就是您老人家。现在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去,孙媳妇自然是不活了,您老人的一世英名,也要被玷污了。”
一番话有软有硬,说得俺答一阵面红耳赤,就想打个哈哈,就坡下驴。但转念一想,这女子不仅相貌出众,更有难得的智慧和气度,若是就此错过,岂不终生悔恨?于是一改原先的玩弄之心,起身抱拳正色道:“钟金说的对,本王这样对你,确实是孟浪了。”
“汗爷折杀我也。”钟金以为这老畜生悬崖勒马了,自然不会再硬下去:“是孙媳妇口无遮拦,回去后自会反省,以后绝不再犯。”
“好好。”俺答随口应下,话锋一转道:“我有件正事要和你打个商量。”
“汗爷请讲。”钟金正色道。
“你看看,我左右两席都空着。大夫人年过八旬,二夫人早下黄泉。今天,本王想封你为三哈屯,不知你意下如何?”俺答恢复本色,单刀直入。
一句话如晴天霹雳,钟金想不到这老畜生不仅没有收敛,还变本加厉,竟提出如此无耻的要求,一下子无以措辞。
“你不要误会。”俺答知道她肯定接受不了,便解释道:“本王年近古稀,已经老了。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看到你这样的小娇娘,肯定要抢来暖床的,直到我膝盖中了一箭……唉,好汉不提当年勇,如今本王已是草木摇落,筋力衰竭,哪里还有春心色欲?不过只为国家之故耳。大哈屯伊克年迈多病,黄台吉为人黯弱,我升天之日,大金社稷谁可托付?我物色多年,唯你钟金别吉,大有月伦太后威仪,文武兼备,又富青春。我想由你辅政,国祚可延,龙庭可安,非悦色而误人少女矣。”说完之后,俺答端起茶盏,轻啜一口道:“你明白了吧?”
钟金知道自己是狼入虎口,若是不顺着他来,想要逃走是不可能的。看这老畜生还想收自己的心,似乎不会马上动自己。不如权且敷衍一下,等回去后寻机逃走……于是她一脸惶恐道:“小女子何德何能,得汗爷如此厚望,与圣祖皇后相提并论?”
“唉,不要妄自菲薄。”俺答见她意有松动,大喜过望道:“本王的眼光是不会错的。”
“这……这,大成台吉那里如何交代?”钟金一脸难为情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会说服他。”俺答霸气的挥挥手道:“大不了给他些补偿,若是不识相,直接赶出土默特,任其自生自灭。”说着笑眯眯的望着钟金道:“这下可以答应了吧?”
“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名。”钟金怯生生道:“我得先问问爹娘。”
“你爹是我侄子,你爷爷死后,我就是他爹。”俺答有些不耐烦道:“他的事,我都说了算,我替他答应你了。”
“我……”钟金霞飞双颊道:“我心里乱的很,请汗爷容我回去想想,稍后再作答复。”
“只要你答应,就是我大金国的国母,这种好事也要犹豫,”俺答彻底不耐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可是,”钟金道:“现在心里乱的很,真不知该如何说起。”
“那,你过来陪我喝一杯。”俺答一眯眼道:“然后便放你回去。”
“一言为定?”钟金问道。
“一言为定。”俺答点头。
于是钟金便重回座位,斟上一杯酒,奉到俺答面前道:“汗爷请喝酒。”
“太远了。”俺答笑道。
钟金便靠近了一些。
“还是远。”俺答犹不满足道:“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钟金只好再靠近一些,将酒杯送到俺答面前。
俺答笑眯眯的望着她,缓缓伸出手去,眼看就要抓住那金杯,突然嘿嘿一笑,禄山之爪伸向了钟金的手臂……
钟金早知道这老畜生居心叵测,两眼早盯着俺答的手,一见他向自己抓来,便把杯子往他面上一丢,借着那股猛劲儿向后急退。谁知身子才刚往后,脚后跟就被狠狠一绊,一个趔趄倒仰着摔了出去……原来俺答命她靠近,就是为了让桌下那只脚,可以充当绊马索用。
见一击得手,俺答长身而起,一个饿虎扑食,朝着钟金就压了过去,口中嘶声笑道:“让本王帮你做决定!”
眼看就要压个正着,俺答突然见她手中多了柄明晃晃的匕首,只见钟金两手稳稳举起匕首,就等他自己落上了。
俺答虽然年事已高,但多年的戎马生涯,早已使他对危险有了本能的反应。说时迟那时快,就见他用尽全身力气,凌空一拧身子,硬生生改变了方向,擦着刀刃落在一边,骨碌碌滚出好远,不知撞碎了多少瓶瓶罐罐。
帐内乒乒乓乓的声音,隐约传到帐外,让守在外面的士卒嘿嘿直笑,互相挤眉弄眼,那意思定然是,咱们大王还真是老当益壮呢。
大帐内,两人都摔得不轻。钟金是女子,抗击打能力不行,而俺答又是六七十岁的人了,身子骨一样不比当年。
但两人还是挣扎着爬起来,俺答很清楚,自己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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