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人间留不住-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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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
　　片刻功夫，黄内官、金花已将食桌摆好。洪林端起盖盅，用银匙喂王吃着燕窝粥，这次的燕窝粥里加了几片高丽参，洪林心想应是玉神医安排的吧。
　　他又喂王尝了一块那芝麻小酥，咸香酥脆，因为怕王不适所以没有加葱姜等作料，味道也极好。王又吃下一块，便催促洪林赶紧用膳否则就都要凉了，他在一旁看着洪林吃的香甜，脸上也是满足的神色。
　　膳毕，两人来到浴室。金花早将沐浴用具准备妥当，见他们进来便退下了。
　　洪林轻轻帮王褪下中衣、里衣，也脱去自己的衣物，扶着他慢慢下到水中。他解开王的发髻，用玉梳轻轻拢着。因为玉神医交待过有孕之人不能长时间浸浴，他帮王清洗全身后扶他坐进一旁干净的池内帮他又冲过一遍，然后便帮他套上浴袍让他在软榻上躺下。
　　王专用的浴室中有两个浴池，一个供初浴，一个供初浴后泡浸。那泡浸之水是从开城郊外的玉明山上装回的温泉水，蕴含多种健体成分。整个浴室地板下打有地龙，在近旁的火房里用柴火整日煨着，这样浴池中的温泉水便长温不凉。
　　每次王沐浴完毕，内侍们便立即换上洁净之水以备王随时来沐浴。洪林快速的将自己打理好便抱着王回到寝殿。
　　洪林将王轻轻放在榻上，王搂着洪林颈项的手却没有放开，温润的眼眸无言的望住洪林。
　　洪林轻吻他一下，柔声说着：“殿下，该服药了。”便倒出一粒凝雪含入口中，俯下身吻上他的唇，王启口接住含化咽下，两人吻着的唇却一直没有分开。
　　脉脉的情意通过缠绵的细吻流过两人的心田，王的手臂情不自禁地又搂上洪林的后背不住摩挲，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洪林吻着王，从唇瓣移向他的耳畔：“殿下——，”他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殿下，臣要向您请罪！”
　　王一愣，停了下来侧头盯住洪林。难道自己整日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他到底还是要——？他浑身轻颤起来，转过身蜷着身子咬住下唇。
　　洪林见状急忙俯在他身侧，轻轻伸手想把他扳过来。
　　“不，不要说——，”
　　王的声音开始发抖；“不要说出来，我——（会受不了的啊）”
　　洪林大惊连忙抱起他：“殿下！臣有罪啊。臣——，”
　　“呜——，为什么要说出来，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怎么能这么待我——？”
　　王哽咽住，再也说不下去，大滴的泪涌出眼眶。
　　他恨啊，他恨自己软弱如女子啊，做不到一个杀伐决断的君王那般游戏花丛不动真情！他恨自己又不能如女子那般开口乞求他不要离开自己，让他明白自己是多么想求他陪自己一生啊！他恨自己空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却握不住所爱之人的心！他恨他把自己当做了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怕自己都已经有了他的——
　　他猛地止住哭泣，用手胡乱地抹了眼睛，从洪林怀中挣了出来。
　　不要，他不要再这样无用这样软弱，不要再这样像个女子般哭泣，他是王，他是高丽王啊！他要用坚硬的外壳把自己的软弱紧紧裹住藏起来，再不让人看到他的伤，再不让人能伤他！
　　于是他冷下声音狠声道：“你，走吧，回健龙殿去，以后跟他们一样未经传召不得擅入！”
　　洪林已经僵在当场，他被王这一系列的举动弄得呆愣住。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心里满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殿下已是这样反应激烈，根本不让自己有开口的机会。
　　他隐约觉出这其中哪里出了错，于是他再试着开口：“殿下，臣是想说——”
　　“出去，你给我出去啊，我不要再见到你——”
　　这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王从来没有对洪林有过一次脸色，像这么重的话更是从来没有过。现在话已说出去，要收回已是不可能。他又是懊恼又是伤心又是着急，干脆转过身背对着洪林不再看他。
　　洪林更是震惊不止，他根本没想到好好的一个夜晚，本想对殿下吐露心意让他放心的，可怎么就弄成了这般模样？
　　现在殿下在震怒中，自己满肚子的话再不适合说出来，只好等殿下消了气再说。何况殿下的身子，现在怎么能生气？
　　于是他连忙翻身下榻，嘴里顺着王的话说着：“殿下，您别生气，臣这就告退，您别生气了啊？”他取过自己的衣物一件件穿起来。
　　榻上王本来还想着洪林会软声哄哄自己，自己也就能找个台阶收回先前的狠话，可是现在洪林那么快就下去穿衣服，显是迫不及待地要离开，他心里一阵揪心的痛楚，那痛楚弥漫上眼窝化成泪水狂泻出来。他死命地咬住下唇，用锦被紧紧捂住嘴，哽的自己不住抽搐几乎晕厥。
　　那边洪林已穿好衣服，他立在殿中，浓眉紧蹙，满目不舍，他担忧地看着王的后背，对着那人慢慢说到：“殿下，臣告退了！您多保重！”
　　半晌见王没有出声挽留，他心下一阵委屈，双目也盈上热气。他在心里重重叹了一声，提步向殿门走去。
　　殿门一开一合，寝殿中随即归于寂静——
　　（本章完）

　　第　48　章

　　第四十八章
　　王听着殿门一开一合，寝殿中随即归于寂静，再也忍不住伤心，呜咽出声。他抓住锦被，呆呆地望着漆黑的帐顶，任泪水流过脸庞。他心里一片空白，只在口中喃喃着：“洪林，洪林呐，不要走，别离开好吗？”
　　忽地耳边一声叹息：“殿下——”　身子就被揽进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那个声音在此刻犹如天籁注入王的心田。
　　他一怔，立即伸手紧紧抓住身后人的手臂，力道极大捏的洪林一疼却忍住没有出声。
　　他声音颤抖地连声追问着，甚至不敢回头：“你，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
　　“殿下，臣怎么会走呢？臣怎么会舍得留您一人在这里？殿下——”
　　洪林吻上王的脸侧，“您听臣把心里话说完好吗？等臣说完您要怎么做臣都听您的，好吗，殿下？”
　　他轻轻吻着他，在他耳边温柔地说着。
　　其实王见洪林没走，心里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现在见洪林还是如往常一样温柔待己，心里有点明白自己好像错怪他了。他略顿了一下，反转过身将脸贴上他的胸口，点了点头。
　　洪林轻柔的搂着王的后背，低声开口：“殿下，请原谅臣吧，有句话臣早就想对您说了，可是因为臣的身份，因为臣的愚笨和木讷，臣一直都没有说出来。殿下，臣——洪林爱您，洪林爱您啊！”
　　王浑身一震，睁大双眼望向洪林，眼中是满心的期待和抑不住的欣喜。
　　洪林叹息着吻上王的双眸，继续着：“殿下，洪林爱您，不止是臣子对君王，不止是侍卫对主子，而是以一个爱人的身份爱着您，因为您是洪林今生今世的爱人，唯一的爱人啊！以前洪林自卑不敢对您表露，以为只要洪林陪在您身边永远都不离开您就行了，可是，可是，洪林发现了您在不安，您在暗自伤感。就如今晚您唱着霜花店时，心里都在伤怀难过，殿下——”
　　洪林充满爱意地吻上心爱之人的双唇：“是臣的错，是臣没有早早跟您表露心意，让您早早放心，臣要向您请罪。今天洪林在这里，对您，对我唯一心爱的人，重新立誓：这一生洪林永远爱您，永远守护着您，永远不离开您！以前臣说过只要您还愿意让臣陪您一日，臣就陪在您身边一日，您让臣离开臣就离开。可是今天洪林要说的是，洪林永远都不会离开您了，除非您杀了洪林，除非我死了，否则这一生，洪林都会永伴您身边！”
　　洪林低声说着，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他缓慢却坚定地对着王，对着他的爱人，说出了压在心底良久的誓言。
　　他的声音哽咽着，泪水滚落：“殿下，臣要请您原谅，是臣太愚笨太迂腐，至今方明白您多年来为臣所做的一切意味着什么！臣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以后臣会加倍的爱您，会加倍的照顾您，还有我们的孩儿，你们就是洪林这一生生命存在的意义！”
　　洪林的怀中，王早已感动的泪盈于睫。他明白自己先前错怪了洪林，错的离谱。这憨实的爱人哪里是要离开自己，他分明是要向自己倾吐爱意啊！
　　听着爱人逐字逐句地说出他朴实无华的誓言，他的心里满是感动，欣慰和甜蜜！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终于等到心爱之人也亲口对自己说出爱的这一天了。他这么多年日夜期盼的不就是这样的情景吗？自己偎在他的怀里听着他亲口说出爱自己！
　　王的心里甜蜜浸染，腮边却满是泪水，他轻扬起脸凝视着忽然间成熟了的爱人，紧紧扣住他的手指，与他交握在了一处。
　　“洪林——”他轻唤着，洪林爱怜地吻着他的双眸，声音低哑：“殿下，臣以后再不会让您伤心流泪了，这样美丽的眼眸怎能让泪水侵蚀，臣会心疼的——”
　　他吻着，伸出舌尖轻舔着，双唇轻柔的含吮着，在那人眉宇间流连。王向后躺在榻上，双手环住他的后背，发觉他身上衣袍齐整，顿了一下，便抬手搭上他的衣袢。
　　洪林双手轻轻止住王，说道：“殿下，臣自己来——”王却睨了他一眼，将他拉向自己，吻上他的唇，双手重又去解他的布扣。
　　他一粒一粒的解开洪林的衣扣，解开洪林的中衣和里衣，双手探入他的肌肤，婆娑起来，所到之处引起一串串的颤栗和悸动。
　　两人的身上热了起来，舌尖也开始互相攻城略地。王不满地将洪林的衣服向下扒着，洪林顺着他的意将自己身上的衣物除去。王也难耐地将自己的浴袍扯开，两人急急地又紧紧相贴在一起……
　　（本章完）

　　第　49　章

　　第四十九章
　　王难耐地将自己的浴袍扯开，两人急急地又紧紧相贴在一起。
　　心房中奔腾着的爱意透过光裸的肌肤传达给对方，粗重的呼吸声间杂着如泣的呻吟，紧紧挨挤着的滚烫坚硬互相摩擦着，□十足撩人心魄。
　　良久，待余韵消退，两人才依依分开。
　　王软软的躺在榻上，眼角艳红，星眸微含，享受着洪林在自己脸畔温柔的轻啄。洪林低低的在他耳畔说着：“殿下，您睡吧，洪林帮您清理就好。”
　　王星眸半睁，拉过他在唇上重重一吻，便贴上他胸口再无半分力气，任洪林动作。
　　这一次的水□融，激越甜美，王听了洪林的表白之后心里大为安定，再无伤感和担心，解开心结的他放纵着自己、引诱着洪林与他共赴了一场鱼水欢宴。
　　接下来的时日，朝中一片安定。因为正统的高丽王室已有王嗣，大都那边的庶子庆元君自然不再受到高丽诸臣的关注。一班大臣克己奉公，行着自己的份内之事，一心期待着王后诞下世子。拥护大都旨意、拥立庆元君的文书自然也压在王宫没有发向大都。赵中书等老臣也人心归一，对王愈加恭敬。
　　王很满意这种状况，但他却一刻都没有忘记自己身边潜在的威胁。上次刺杀的调查也渐渐有了眉目，种种迹象都表明有朝中重臣策划了那场刺杀行动。
　　王每次听完洪林和朴胜基的汇报，都难掩心头恨意，他明白若是查不出真凶，那些人以后势必会在柔弱的王儿身上下手，他狠厉的下令命健龙卫务必尽快查出真凶。他在心里冷笑，想在王儿身上下手吗？那可绝对办不到！自己怎么会允许有任何威胁到王儿的危险因素存在？
　　王后那边王也重新安排了人手，一切都按照孕妇的日常饮食起居来伺候，当然为了防范有人欲对王嗣不利，便让塔娜全权负责起王后的膳食餐饮。王每隔三五日便去王后宫中小坐，为了王儿，这些假象也还是需要的。
　　王后曾召集过几位妃嫔来丽华宫中喝茶，她和塔娜都仔细观察过并没有发现哪个妃子有怀孕的迹象。而且在她看来，洪林的反应也很不正常，他和殿下依然故我，甚至两人的关系好像还更亲密了。她甚至有点怀疑殿下可能是要瞒天过海过继一个孩子来放到自己名下。太安公倒是真心替王后高兴，一应补品珍玩不时的送来丽华宫讨小妹开心，每次见了兄长那张欣喜的笑脸王后的心里是掩不住的酸涩。
　　进入五月以后，王的身子便有三个多月了。玉光每日照例来给王诊脉，他看着王祺渐渐红润起来的脸庞心里也很高兴。他把凝雪的配料做了调整，依旧让王祺每日服用两粒。
　　王的小腹已可见微隆，现在夫夫二人每日最开心的事便是晚间躺在榻上，轻轻抚着微隆之处叙着话。三个月一过，果如玉光所言，王的胃口大开，荤腥也可吃下不少，喜的洪林每次用膳时都把王的银碗堆的如小山一样。
　　黄内官和玉光每日变着花样把补品做进膳食，看着殿下吃的津津有味，黄内官老怀开慰，心里真心替殿下高兴。
　　王平素是个节俭的君主，他并不赞同每顿为自己做过多的膳食，可现在他身怀有孕，便不想亏待自己和腹中的小王儿，因此每餐黄内官送上来的膳食他和洪林都尽量吃完。有时侯洪林笑说自己又没有身孕，哪里用得着吃这些补品，王便会嗔怪地哄着他和自己一人一口的吃尽吃光。
　　（本章完）

　　第　50　章

　　第五十章
　　五月的天气，温和宜人。
　　每日早膳后和傍晚，洪林都会陪着王来到御花园中散步观景。
　　火红的石榴花在碧绿的枝叶间绽开一朵朵的小红伞，先前开花的桃树上也都结出鸽卵般大小的毛茸茸碧桃。花园中枝繁叶茂，一派生机盎然。现在王的身体比前段时间调养的好上不少，精力也充沛有余，所以每日两人都会在花园中呆上很长时间。
　　这日，王一身淡绿素锦坐在兰轩亭内喝着茶休息，洪林在一旁陪他闲着话。
　　王看着满园的美景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忙问向洪林：“洪林呐，你看这园中可还需作些改动？明年王儿就能来此玩耍了。”
　　洪林望向王，温厚地说到：“殿下，明年此时小殿下才不过几月大，到明年年底小殿下也才满周岁呢，哪里就懂了？”
　　王不依地看着洪林，语气含嗔地说着：“不管，我就要给我的王儿新建一座小园子，摆上稚子玩耍之器物，明年我们先抱着他来玩。哦，对，还要给王儿新建一座世子殿，就在景福宫近旁，以后王儿稍长一些也不用住的离我们太远，好不好？”
　　洪林有些无奈，他看着难得露出骄纵之气的殿下，眼中泛起溺色，将手中吹温的茶水递给他，轻声附合道：“好的，就依殿下。等小花园和新宫殿修建之时臣还要去多多看顾呢。”
　　听了洪林的话，王略有得色。他低眉含笑兀自憧憬着：“嗯，回头可要好好想想新园子和新宫殿的样式呢。”
　　第二日的朝会上，王将这个意思提了出来，自然得到众大臣的一片赞同，这可是殿下的第一位麟儿啊，以后可是要做世子君王的，当然要隆重对待。
　　王便命建造司十日后拿出设计的方案来备选，建造司领监欣然应允。赵中书思索着，问向王：“殿下，敢问世子殿的殿名您赐下了吗？”
　　王略加沉吟，扬声道：“以德行仁者王。为君者之要当属仁，世子殿便叫景仁宫吧。”众大臣躬身施礼，口中一片称颂：“殿下英明——”
　　洪林立在王的身侧，看着受众臣膜礼的殿下，心里感动和感激满溢。
　　仁，德，殿下真正做到了这两个字，他真正做到了以仁治国，以德服人。他把仁赐给了腹中的王儿，显是对这个小小王儿寄予了深爱和厚望。
　　洪林眼中湿润心里默念着：“孩子，你一定要健康成长，可莫要让你父王和——爹爹失望啊！”
　　十日后，小花园和景仁宫的设计图纸送到了王的御案之上，他让黄内官把一大罗卷轴都带回了寝殿。整个下午，他都和洪林细细翻看着，兴致勃勃地讨论着。
　　洪林怕他累着了，扶他斜靠在软榻上，自己在矮几上翻给他看。王看到高兴处还提笔在卷图上做着批示和标记让建造司做改动。如此反复了数日，终于确定了最终的方案。王下令小花园须在中秋节前完工，而景仁宫则需在年节时世子诞育前交付。
　　终于完成了一桩心事，王心满意足。
　　这日他倚在洪林怀中，絮絮地说着：“给王儿的东西一定要精心准备，宫殿中的用具和器物也定要选最好的。宫人和内侍也必须选调景福宫中最得力和最可信之人过去，这些你这个爹爹可要多多辛苦哦。”
　　洪林温和的笑着，吻着怀中的人儿：“是，殿下，臣一定会尽力而为，您放心吧。”
　　一会，他想到了一件事，便思忖着开口：“殿下，有件事臣考虑了很久，想听听您的意见呢。”
　　王回转身望着他：“哦，是什么呢？”
　　洪林重又把他揽进怀里，说道：“臣想为小殿下组建一个少龙卫，依旧从贵族大臣门中选拔三十六名十岁以下少年，他们在宫中受训又可亲眼看着小殿下成长，自会忠心不二。待得六、七年后便可以独立担任护卫小殿下的任务了。到时候小殿下须到大都生活十年，从少龙卫选拔出的精英和健龙卫可以一并跟随去大都了。”
　　王听着洪林的话，心里暗自满意，自己的爱人真的成熟了，这么长远的事情他已都考虑到了。
　　可是后来听到自己的王儿五岁后还要去大都为质十年（注），要和自己当初一样小小年纪便远离亲人去到完全陌生的地方去生活，心下恨意突起。他蹙眉冷声说到：“不要，我的王儿决不会去大都为质，我决不会再送高丽世子到任何国家做质子了！”
　　洪林看着王的神情，心里一阵痛意。他知道殿下自五岁起便独自在大都生活了十年，那么小的孩童是如何熬过那样漫长的孤寂岁月的啊。
　　他紧紧搂住王的身子，怜惜地吻着他的发顶，和声安慰道：“殿下，您别气，就依您的意思，我们再不送世子出去了——”
　　他一手轻轻抚上王的小腹，那里已经可以摸到一个小小的团团了，他温柔地抚摸着，低声说道：“殿下，臣也舍不得啊。以后他长大了，您教他治国之策琴棋书画，臣好像没有什么可以教他的了呢。”他说着便有点落寞。
　　王立刻意识到了，回转过脸看着他说道：“你教他武功、剑术和骑射，这些都是你的长项，而且你的琴棋书画也很好，教他也绰绰有余，怎么没有教的？你是他的父亲，可要多多费心呢——”
　　洪林感动不已，他看着这善解人意的爱人，无言地把他紧紧纳入怀中……
　　（注：因为高丽是元朝的附属国，高丽的继承人在幼年便须到大都以元朝的方式长大后才可回国继任。电影里王会说蒙语以及他说在大都见过王后的那个香囊，都是这个原因。）
　　（本章完）

　　第　51　章

　　第五十一章
　　洪林感动不已，他看着这善解人意的爱人，无言地把他紧紧纳入怀中。
　　两人依偎在一起双手交握着，洪林突地想到一个问题，他心里一惊，眨了眨眼忍不住犹豫开口：“殿下？那个，也许，也许不是位小世子，是位小公主呢？”
　　王侧过身斜睨了他一眼，重又靠回他怀里：“怎么会！我们俩都是男子，如何会生出女儿来？我
　　笃定他是个王儿呢！”
　　洪林听王说的有理，又见他如此自信，也就不再在意这件事了。他抚摸着王的发丝，又问道：“那殿下，您有没有帮小殿下想好名字呢？”
　　王轻轻点头，答道：“嗯，我已经想好几个备用了呢。洪林，王儿须跟我姓——”
　　洪林微低头用脸摩挲着他的脸颊：“殿下，臣知道的。”
　　王接下去：“可是他的名字里必须带有你的姓氏，因为你是他父亲。”
　　洪林摇头：“殿下，不用顾及臣的。您帮他取什么名字臣都喜欢的。”
　　王却坐起身，严肃而温柔地看着洪林：“必须的，洪林。我想好了，他姓王，可是名字必须带上你的姓氏，你是他父亲啊。以后待时机成熟，我还会封你为他义父，让他也尊你为父！”
　　洪林已经无法再出声，他眼睛模糊起来，叹息一声，拥王入怀：“殿下，真的不必如此！您让臣有了血脉子嗣，臣已经感激不尽了，名字、名分什么的，臣真的不在意。就让他认为您是他父王，王后娘娘是他母后吧，臣反正会一直守护在你们身边，永远都不离开的——”
　　王也声音颤抖，他深情地说道：“可是我在意啊，洪林。我不能对世人宣布你才是他父亲已是委屈了你，名字上便必须有你的姓氏才可，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洪林轻轻捧起王的脸，凝视着那双盛满浓烈爱意和愧疚的双眸，无声地印上自己的唇。良久他点点头，将他揽进怀里，低声说道：“好吧，殿下，臣都听您的。谢谢您殿下！”
　　甜蜜和温馨在两人心底荡漾着，他们的手一同放在那小小胎儿身上，那小小孕胎无比乖巧，像是知道两位爹爹的心意，静静地沉睡在爹爹的腹中，乖乖的没有给爹爹添一点不适。
　　转眼已进入七月里，天气变得炎热起来。
　　王的身子也慢慢沉重了，五个多月的腹部已隆的比较明显，只是得益于高丽王袍宽大的裙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