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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质男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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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但已经不重要了。”
  “太好了,现在又有一个机会了,佟老师和我在纽约有一个叫齐放的朋友想提供一个为期三个月实习观摩的机会,不仅包吃包住,还包津贴。有没有兴趣?如果没有,我把机会让给别人。”
  一听到纽约,那绫整个人活起来了,先前的沮丧一扫而空。“有、有、有,我有兴趣,你千万不要让给别人。”
  “好。这里是一引起履历表,你现在就填好,回头附一张照片给我,基本上,这件事应该已算定案……”于敏容歪着嘴想了一下,总觉不妥,随即更正,“但照我朋友即使犯了天条都不在乎的叛变性子,可就难说了,所以详细的工作细节等到有进一步消息时,再跟你确定。”
  “没问题。”
  “现在,我有件事要问你,丁香那丫头这两天是怎么回事,见了我都不理不睬的。”
  那绫咋了舌,支吾其词地这个那个两秒,才说:“于姐,她发现我们两个都下注了。”
  于敏容闻言差点把嚼在嘴里的小笼包吐出来,“不会吧!是哪只小猪漏了口风的?”
  “这只小猪。”那绫自己招认,不怕被于姐整饬,倒是颇同情于姐,因为她除了怕丁香闷不吭声地抵制她以外,更怕佟青云找她清算,不过好在她大腹便便挺了一肚子的避难符,佟青云再怎么火大,也不可能对她动粗。
  “如果他们知道我带头玩,整件事可要没完没了,我该主动跟他们认错吗?”
  那绫点点头,“上帝说,诚实的人有福了。”
  “不。”于敏容竖起一指警告那绫,“别拿你的上帝来我。青云刚才还春风满面地跟我谈正经事,我想他不知道,既然他不知道,就表示丁香没跟他提,我直接找丁香谈开好了。”
  “满面春风?”那绫一脸狐疑,“你说佟老师满面春风找你谈事情?”
  “是啊!”于敏容想了一下,觉得不妥,又改口。“当然电话中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听他说话的口气的确是很快乐,百年难得一闻。”
  那绫闻言,笑逐颜开,头捣蒜似地拚命点着,嘴角也鼓起一抹放心的诡异线痕,看来,有人说服某人今日事今日毕了。
  于敏容不解地看着那绫,“干么笑得这么暖昧?”
  “没有。”那绫摇摇头,没打算告诉于姐她们可以心安了,谁教她是那个始作俑者,让她内疚几天也不为过。
  “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于敏容没出声,直吻去她最后一粒小笼包上的芝麻,还哼唱着阿雅的那首“好呷!真好呷!”
  纽约。
  齐放从台湾回到纽约恰巧一个月。
  这一个月内,光是为排练十几场亲人时装秀就忙得焦头烂额,三天过自己家门不入是司空见惯的事。
  身为纽约服装秀场创意总监,他上面有个喜欢出歪点子的怪癖老板得应付,中有一长串无数个大牌设计师得沟通,下有一票爱耍性子并争宠的超级名模得安抚,其余发型造型师、化妆师、摄影师、灯光师及大大小小提供服饰配件的公司、流行杂志社和买家得约谈,更别提夜夜笙歌,通宵达旦的疯狂香槟聚会了。
  似乎只要多一个人或组织,就会多一份意见,吵来吵去的结果即使他有五名能干的助理在帮他斡旋打点,他每天平均睡眠的时间还是不会超过三小时,这在台湾之行前从不是问题。
  处事周到,冷静慎重的他一直都很享受在混乱的环境中调节众人的情绪,控制周遭人的体热,又能不露半点风声地冷观服装界里一切荒诞不经的怪现象。在这行里,诚实是不道德的,只有虚伪、谄媚与装模作样才会得到奖赏,人跟人之间的角色及关系有时比自行排列基因的病毒都还瞬息万变,也因此,判断人际关系的准则只好用雌雄同体的猎人与猎物来区别。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齐放对他义大利老裔美籍老板而言是个可宰可杀的猎物。
  齐放的老板狄米奇尼是一个性子急躁却充满古怪奇想点子的老妻奴,恋他美丽年轻的妻子却怕她爬墙,狄氏在任用属下时,决策常因娇妻而改变,当初齐放打败百名的竞争者,得以跟另一位小有名气的法国籍的广告创意者抢同个饭碗,两人的专长各有千秋,难分轩轾,狄氏翻过履历与个人作品后都颇中意,但比较介意那个法国人,因为法国式的罗曼蒂克是举世闻名的,雇佣他无异引狼入室,给老婆制造机会,想想还是雇佣亚洲人可能比较保险,因为狄氏印象中的亚州人都是矮矮小小卑躬屈膝的奴颜面孔,不想亲眼见到人高马大、魅力四溢的齐放后,战策全垮。
  幸运的是,他先注意到法国人在婚姻状态那栏填了已婚字眼,齐放却是单身,他想选死会好了,但回头想想,死会仍是可以活标,不见得免疫,因为他就是用财富将爱妻从别的男人手中夺来的。为了慎重起见,他还是探问了一下齐放的“性向”。狄氏的困扰同行皆明白,齐放也曾受过高人指点,别去和狄太太有任何瓜葛,他清楚狄氏的难处,正好那时他穷得荒,欠银行一屁股的助学和就业贷款,这个人工作若没到手,不用说纽约,大概连墨西哥都待不下去了。
  于是他面不改色对狄氏说他是玻璃圈的。
  狄氏问他有固定伙伴吗?他说有,不但很固定。今生把命交给他都甘愿。狄氏又问他的另一半是否同行,他毫不考虑地就说是,但对方在巴黎的某家发廊当首席设计师,要引荐给老板认识恐怕得等到淡季。于是,心上石头落地的狄氏就任用他了。
  齐放上工没多久后,就发现老板的娇妻真的常趁老板背过身去时对他放电,齐放虽是猎物,但是一只懂得逃生技巧的狡兔,他清楚自己若跟欲求不满的老板娘发生关系的话,他在纽约根本无立足之地,所以就扮演拉皮条的角色帮老板娘找情郎,把她的把柄抓在手上后。老板娘就成了他的猎物;而他的老板也在不知不觉中被齐放引着鼻子走。复杂难懂吗?可不会,只要进来玩一场,包准意犹未尽。
  但现在,齐放对这种没日没夜没有固定关系的生活感到厌烦。长此以往的过这种日子,精力与构想己快被他的虚荣与贫瘠榨干了,也许,该是换个工作环境的时候了。
  齐放回到睽违已久的狗窝洗澡,毛茸茸的浴巾随意往结实精瘦的腰上一围,湿着一双大脚来到一堆被清洁工高叠成山的信件前,眯眼快速扫一遍后,心不在焉地逡巡了一眼自己位在曼哈顿黄金地段的高楼寓所。
  他知道自己的极限已到,不会再有比这份薪酬更优渥的同性质工作可挑,除非自己当老板,但当老板需要资本,钱他是有,但能教鬼推磨的本还没凑足,而且此刻全都押在两家快垮的纺织厂上,若现在率性而为换工作,等于得搬到贫民窟去。
  看来驽马是真的恋栈的。
  驽马恋栈!这四个字让齐放皱眉,顺手将邮件往桌上抛,懒着步伐走到答录机前。液晶数位显示出奇怪的乱码,表示打进来留言的次数纪录已超过带子的长度,因此前面的留言就会被后而的盖掉。他还是搔了一下胡碴子认真地听了。
  留言中,不吭一声便抹掉的有十来通,其他的留言不是工作伙伴,就是找他出去参加狂欢派对,最叫人心灰意冷的是他的投资代理人告诉他买的股票又跌时,他已没感觉了。
  听完最后一通留言并杀悼所有纪录后,他还是不清楚那个拿他当作企鹅的女人到底是否来电过。“企鹅!为什么是企鹅!鸟他!你烦什么?没有最好。”他大声地说:“省得跟她虚与委蛇。”从冰箱里拎出一瓶易开罐啤酒走到阳台边,拉环一扯,灌下一口液体,往对岸的住家望去。
  登高远望能够暂时让齐放忘记工作的疲劳,十分钟后他往下望人车如蚁钻动的道路,狂想跌下去是不是就此粉身碎骨、肠破肚流,还是,只是死相比较庄严的脑溢血而已。
  脑溢血!他这辈子只听过一个人死于脑溢血!最近他不是常想起那个女人说的话,就是会想起跟她有关联的事。
  “别再想了。你不是那种定得下来的人,那天实在不该去跟人家牵扯的。”连日来,他这样告诉自己无数次。但那个女孩氤氲渴求的眼睛总是会浮上他的脑海,拱膝环胸的娇憨模样常逼得他血脉贲张。他抬手往自己的太阳穴处一比,微动食指,做了一个枪毙的动作。
  过没多久,电话铃响了,他下颔紧绷,两肋靠在栏杆上,一动也不动地往室内瞪去,响进五声后,就被答录机接下了,对方没开口,静了三秒后自行挂断。
  齐放满不在乎地将视野调往河对岸,不到两秒,铃声又大作。这回机器倒带不及,未能接听,铃响了几乎二十来声,他人仍像一座石雕地忤在原处,丝毫不为噪音所动,好似在比耐力,等到铃声响过三十回猛地乍止,确定对方死心后,他才踏进客厅,从容不迫地拔了电话线,并顺手从沙发垫上捞出自己的行动电话,按了一个快速键。
  等电话一接通,他马上用流利的英语跟线另一端的人说:“翠西,现在有空吗?尽快来我这里。什么都不必穿,套一件大衣就好。对,你没听错,什么都不必穿,因为用不上。”
  确定对方听懂白话后,他将手机关掉,打算往卧室走去,走不到正步,原地考虑一下后,又突然折回来,改变初衷地将电话线接回去。
  第四章
  十五分钟后,有副纯真天使面孔的翠西顶着一头又短又薄的红发在齐放的大门前现身。身材瘦得象皮包骨的她,乖乖照齐放的指示穿了一件大衣亮相,但那大衣是金钱豹皮制的,让她看起来像只披错表皮的红狐狸,不太搭轧。
  她一跨进他的高级寓所,未及坐在沙发椅上,就迳自解了豹皮,一七九的身高让原本精瘦的她更为单薄,肌肤虽是白里透红,却无济于事,反而让她快消失的乳房看来更像一对缀了葡萄干的奶皇包,两股间稀疏的黑毛显示出她的头发被染烫师傅动过手脚、足尖黑色趾甲外露的凉鞋让她看起来更象大脚婆,碧眼一落在齐放刚阳迷人的躯干上,马上露出饥渴多时的模样。
  她回身贴近高她五公分的齐放,紧凑着他的腰际磨蹭着,撒娇地说:“我走了那么多天的秀,你都不理我,怎么现在突然想起我了?”
  齐放两手轻搁在她的臀上,那似乎是翠西全身上下惟一称得上有女人味的地方,但他惝将她揽近,反而将她扳离自己几寸。“你又何曾想过我了?”
  “说这种没良心的话,我可想死你了。”翠西脸不红,气不喘地说。
  齐放淡然地笑了两声,没拆她的台。她以为他没注意到她在走秀时跟台下的一个中年商人眉目传情吗?每年几十场秀下来、谁跟谁有勾搭,他摸得一清二楚。“是吗?证明给我看。”
  翠西欣然地接受了暗示,伸手想解他的浴巾,却被他制止了。他拉拢好浴巾,往后退坐到大椅上,嘴角弯起一抹邪门的笑。“喔。但请你先了结你刚才没做完的事。”
  翠西的笑冻结了,不自然地盯着他,甚至有点害怕。齐放和颜悦色地安抚她,“别紧张,你不是第一个背着我出轨的女人,我不会为此炒你鱿鱼的。就请你在此继续你和那个凯子未完的事好了。”
  “齐,我没有……”
  “我请你动手,没要你开口。你若不动手,把我惹毛的话,我是真的会运用影响力解除你的秀约,到时你就可以直接嫁给那个凯子当公主。”
  “齐,别说笑了,对方早就有老婆孩子了,我跟他只是闹着玩的,怎能认真。”翠西很紧张,基本上她年纪还轻也爱玩,像一只喜欢外出游荡的家猫总会回家找主人,齐放目前就是翠西心中的主人。
  齐放阴沉沉地看着眼前由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名模,不吭一声。当他愈不说话时,就表示他愈会做绝事。
  翠西知道他的怪脾性,连忙解释,“我真的很在乎你,只是外面的诱惑力太大了,而你一走就是一个月,没消没息的,回纽约后又理都不理我,所以我利用那个凯子来让你嫉妒。”
  “你做得很成功。”成功到打破了醋坛子!可惜齐放的坛子向来不装醋,而是变酸的酒。“照我的话做吧!你若够迷人,也许能够让我的气消减一半。”齐放英气逼人的完美脸孔泛起了迷煞人的微笑。
  翠西想了想,大眼珠子一转,觉得他的提议颇新鲜带劲的,遂不客气地往沙发椅一躺,摆出一段情色电影里女主角的风姿,试着DIY地让自己热起来了,当然,此刻非比寻常,自己有没有享受到不重要,要让齐放热起来才有用。
  不到五分钟,她就感觉自己快达高潮了,怎知齐放还是象一根裹了层棉花的木桩,静坐在一端冷冷睨着她,那种不怒而威的沉默让翠西不敢掉以轻心。他哪一根筋不对了?看来这次她是真的玩过头,让他气极到无心玩乐的地步。
  齐放天性不多话,但在交往过的女伴心目中是一个真材实料的超级大玩家,他才华横溢,长相出众,男性化粗犷的轮廓却有着俊美典雅的五官,配上天赐的花架子身材,简直就是天生的女性杀手,少有女人不被他神秘的气质与完美的肉体所吸引,倒贴他的名女人更是数也数不清,聚在一起时就盛传与他做爱的感觉象剃刀在头皮上刮一般,不仅危险刺激,更让人销魂噬骨,这也是为什么同行的人暗讽他Razer的原因。
  这样一个出众的男人当初会在一票新秀里挑中翠西也着实让她受宠若惊,沉默富魅力的他从不掩饰自己花心,对她十天半个月的小出轨也睁只眼闭只眼,但最叫翠西呕血的是,他很抠,从不花半分钱在女人身上,要不是因为他是抢手货、床上功夫一流又有影响力,她早就抛弃他跟着钻石叔叔走了。
  谁能料及平常毫不在乎的他这回吃错药,反而小题大作,简直受不了他的无理取闹。但她下一年的秀约成不成完全得靠他,她可不能现在就跟他撕破脸。于是,她怂恿自己叫出声,希望能勾起齐放的欲望,她等着,深信肉欲重的他不久就会与她做爱,怎知好死不死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这让她忘了自己应该在高潮中,反而抬头偷瞄了他一下。
  怎知他一脸好玩,语带挪揄地抛下一句话,“你尽管忙着叫,我失陪一下。”说着转过身去接电话。
  “HI!Whois that?”他抓起话筒,劈头就先开腔。
  电话那头先是一片死寂,他等了三秒,才有一个干净清脆的女音开口。“我打扰到你了吗?”她似乎有些紧张。
  齐放先不答腔,过了一会儿才将话筒换到另一边,说:“没有。”
  “但……我刚好家有听到……嗯……猫在叫。”显然翠西的装模作样连在太平洋的另一头听起来都不堪入耳。
  齐放完全不想掩饰自己的粗鄙,“没错,我在看咸湿片。”
  “你在看什么?”那绫以为自己听错。
  “A片。”
  “你说什么?可不可以请你把电视转小声一点,线路不好,我真的听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齐放压住了话筒,往前走几步拿起地上的皮大衣往举西丢去,以英语对她说:“你可以走了。这通电话替你保住了饭碗,往后你要跟谁厮混就跟谁厮混,但是别再上我这里来了。”
  被人这么打发,翠西大为光火,起身套上大衣后,丢了一句,“母狗养的。”
  齐放静了一下,三秒后大手一摆,“现在知道太迟了。”
  翠西咬着唇,似乎还想说什么,但齐放伸指往门一比,冷淡决绝的模样让她打了退堂鼓,临去前还不忘记重摔上大门,以示愤恨。
  齐放这才重新把话筒架回耳旁,冷酷的说:“A片。”
  对方沉默不语,似乎很尴尬,好久才问:“好看吗?”
  “才有鬼。借错了,我正打算拿回去退。”
  “干么,又不能退钱。既租之,则看之,不然挺不划算的。”
  齐放一屁股跌坐进椅上,两脚交叉架在矮桌上,若有所思地说:“我宁愿不划算,以免坏了今晚的胃口。”
  “真有那么差?”对方吃吃的笑,听来象恶作剧的花仙子。
  齐放将话筒拿开一寸,好笑地看着话筒,仿佛她在里面似的。了解到她远在西岸的另一端,心中挺失望,他装出一副受够了折磨的声音。“你才知道。”
  她又笑了,还干咳了几声,咕噜咕噜地,仿佛连肺都得咳出来。
  齐放很自然地问:“感冒了?”
  “嗯!最近正在大流行。”她停下来等齐放接口。
  齐放没有接口,还静得像具老钟,只听得到他的呼吸声,知道他是活的。
  “于礼你该问我有没有去看医生的啊?”她有点气,又有点不气地指责他。
  “是吗?”齐放懒懒地应她一句,但还是不问。“我这个人无礼惯了。”
  那绫也不介意。“我试着打过好多通电话给你,但都没人接,我还以为自己拨错了呢。”
  “或者是我故意报错。”
  “不可否认,我是曾这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过,我想你躲起来的成分比较大……”
  齐放老大不客气地截断她的指控。“小姐,我不必躲。我从一下飞机就忙了一整个月,难得待在家里喝上两杯啤酒,请不要破坏我美好的早晨。”
  “你似乎不高兴我烦你,既然这样,我挂电话好了,反正电话费那么贵,浪费在你身上简直就是恶性通货膨胀。”
  “既然如此,你把电话号码给我,让我尝尝看物超所值的快感好了。”
  她噤声不答。
  这倒让他竖起耳朵,保证,“我会打的。”打什么?乒乓球。他在心中暗笑道。
  “喔,你当然会。但我觉得还是自己打过去给你比较好。我不喜欢空等电话的感觉。你若不知道我的电话号码,我自然就不会期望你打电话来,这样比较不会影响隔日的工作情绪。”看来她不笨,知道他有意搪塞她,因为此线一断,就算等一百年,眼穿骨化他也不会打。她为什么要这么聪明?但为什么同时那么呆。看不清跟他这样恶质的人打交道,根本没有前途,他不可能为任何人安定下来。
  他改变话题,“喔!你吃哪一行饭的?”
  “美容业。”
  他顿了一下。“这我倒看不出来。你在哪里上班?”
  她又静下来了,好像在衡量。
  他这回坦白地告诉她。“你不用担心我会不会去你上班的公司找你的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不会去找你的。”
  “既然这样,你就不必知道我在哪里上班啊!”
  “既然你这么龟毛,我们何不互道再见挂电话!”
  她好言好话地提醒他,“我不龟毛,龟毛的人是你。”口气却异常坚定。
  “就是跟我讨论这种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问你,别来无恙?”
  “谢谢,我很好。你呢?”
  “普通。”
  “其实我也只是普通而已……事实一直不太好。”
  “说来听听吧!”
  “我对我的工作厌烦了。想离开纽约,但却无法说走就走。”
  “多少人想在纽约谋生,你却想走!纽约不好吗?”
  “有什么好,只是银行和嫖妓的基地罢了。”
  “可是这就是大都会的现象之一啊!台北是如此,东京是如此,伦敦是如此,很少例外的。”
  齐放静静地听着,好久才承认,“你不错,我该看开点。”
  “你不只要看开,还要看清,并且面对现实。”
  他噗哧一笑,咯咯出声,“照你开的药方服用,我绝对会短命。”
  那绫笑了,知道他好一点后,说:“告诉你一个消息。”
  “是好,还是坏?”
  “对我是好,对你就难说了。”
  “不会是你‘突然’怀孕了吧?”他等看小把戏的出现。
  “啊!没那么悲惨。”
  算她脑里长了根筋。齐放松了一大口气,老实说,他最后决定接她电话,最想知道的,还是她有没有怀孕这件事。这年头资本家为了赚大钱,搞出一个品控上下限制度,到头做什么保护都靠不住,只能靠运气。别的女人遭殃与否他不管,但对她就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另眼看待。既然知道她安然无恙,他也不必跟她托下去。但奇怪的是,他还是开口问:“既然没那么悲惨,那就说吧。”
  “我服务的美容公司决定派我到纽约接受一个朋友的短期训练,为期三个月,包吃包住还包薪水。”
  “你到底在哪里上班?”他右眼皮微跳了一下,心生不祥的预感。
  “云霓美人造型工作室。”
  齐放整个人僵坐在椅子上。
  “哈罗!有人在吗?”
  齐放松声清了喉,没好气地说:“我人还在。你等一下,别挂电话。”说完不睬她是否同意,以耳夹着电话走到一堆信件中,翻找出一包盖了台湾邮戳的牛皮信封,顺手拆封后,抖出一叠卷宗,快速翻阅,从夹层里取出一张照片,夹在指尖研究,确定她就是照片上的女孩后,稳住气息,不动声色地再度开腔,“这是个好机会,祝你成功。”
  “我听人说你也在服装业服务?”
  “听谁说的?”他口气尖锐得可来磨刀了。
  “‘重庆森林’里的朋友。是真的吗?”
  “是又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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