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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作者:览古寻花-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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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满楼含笑不语。
  一直不作声的财使金无望,忽然开口:“在下曾于一艘船上误遭暗算昏迷,却竟大难不死,醒来时已身在陆地。巧的很,当日船上人中,也有花公子。”
  王怜花知他们再说下去,必会提及自己,于是顾左右而言他道:“眼盲之人不仅味觉好,听觉也好得很。可惜这‘素蒸音声部’却名不符实,只能看,不能听。”
  “素蒸音声部”是桌上的一道看菜,虽是用笼蒸熟的面食,却并不为要人吃。造型为七十二人组成的乐舞场面,既有弹琵琶、鼓琴瑟、吹笙箫的乐工,又有身着罗绮、轻歌曼舞的歌舞伎,各人服饰、姿势、动作、表情不一,极富观赏之趣。
  吴明道:“既用唐宴,自然少不了唐乐。只是子时之前,怕已来不及演尽唐时十部乐,不如选取其中一部佐酒如何?”
  花满楼笑了笑:“酒源自吐鲁番,乐何妨也选源自吐鲁番的那部?”
  吴明道:“那便旬高昌乐’。”
  王怜花抚掌道:“高昌史上,数出身榆中的麴氏君王享国最久。我们既来榆中,旬高昌乐’来品赏,实是再妙不过的!”
  不大会儿工夫,厅前答腊鼓,腰鼓,鸡娄鼓,羯鼓,箫,横笛,筚篥,琵琶,铜角……诸般乐器咸集。连几近绝迹的箜篌,亦在其中。伴着天籁乐音,两名白袄锦袖,赤皮靴、赤皮带、红抹额的舞姬,翩翩起舞。
  花满楼一阵沉思,似已陶然,暗中却用“传音入密”对王怜花道:“这乐舞胡风浓纯,恐怕并非快活林中原有。”
  王怜花道:“嗯,应该是快活王自关外带来的。‘十部乐’多出自西域,自然是快活王手下乐工的拿手本事。”
  花满楼默然半晌,方道:“这些乐工非同凡响。快活王若非对诸乐所出之地掌控极深,岂能网罗到此等国手!”
  作者有话要说:  兰州玫瑰最早的记载其实是在清代。起初是道光年间永登苦水李窑沟一个叫王乃贤的秀才赴京赶考返回时,从西安带回几株玫瑰栽植,渐渐扩散开来。因当地土质、水、气候等自然条件,形成了具有独特香气的“苦水玫瑰”。
  山东平阴和苦水关于“中国玫瑰第一乡”的竞争很激烈。两地玫瑰的区别是:平阴玫瑰是重瓣红玫瑰,又称中国玫瑰;而苦水玫瑰是中国玫瑰和钝齿杂交品种。苦水玫瑰花蕾比较小,出油率优于平阴玫瑰。
  《辩物小志》云:“唐自中宗朝,大臣初拜官,例献食于天下,名曰‘烧尾’。”该宴留有记录的较为特殊的菜品就有五十八道。
  “烧尾”涵义有三种说法:一是人之地位骤然变化,如同猛虎变人一般,尾巴尚在,故需将其烧掉;二是新羊初入羊群,会因受羊群干犯而不得安宁,只有火烧新羊之尾,它才会安定下来;三是鲤鱼跃龙门,必有天火把尾巴烧掉才能变成龙。
  唐“十部乐”包括——
  清乐:最初即汉、魏以来的“清商三调”。武则天时候,还有六十三曲,后来有声有辞的就只剩下三十七首了。唐时所用乐器有钟一架、磬一架、琴一、三弦琴一、击琴一、瑟一、秦琵琶一、卧箜篌一、筑一、筝一、节鼓一、笙二、笛二、箫二、篪二、叶二及歌者二人。
  西凉乐:西凉即凉州地(今甘肃武威一带),后凉吕光、北凉沮渠蒙逊等据凉州时变龟兹之声而成。北魏、北周时期被作为国乐,所用曲项琵琶、竖头箜篌都不是中原地区的乐器。其歌曲有《永世乐》,解曲有《万世丰》,舞曲有《于阗佛曲》。所用乐器有钟、磬、弹筝、筝、卧箜篌、竖箜篌、琵琶、五弦、笙、箫、大筚篥、竖小筚篥、横笛、腰鼓、齐鼓、担鼓、铜钹、贝等十九种。
  龟兹乐:龟兹在今新疆库车一带,其音乐最为发达。隋时有西国龟兹、齐朝龟兹、土龟兹三种,在王公贵戚和民间都非常受欢迎。当时有曹妙达、王长通、李士衡、郭金乐、安进贵等擅长龟兹乐的著名音乐家,“皆妙绝弦管,新声奇变,朝改暮易”(《隋书?音乐志》),更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其歌曲有《善善摩尼》,解曲有《婆伽儿》,舞曲有《小天》《疏勒盐》。所用乐器有竖箜篌、琵琶、五弦、笙、笛、箫、筚篥、毛员鼓、都昙鼓、答腊鼓、腰鼓、羯鼓、鸡娄鼓、铜钹、贝等十五种。
  天竺乐:天竺即今印度。其音乐从凉州等地经过四次翻译才传到中国。其歌曲有《沙石疆》,舞曲有《天乐》。所用乐器有凤首箜篌、琵琶、五弦、笛、铜鼓、毛员鼓、都昙鼓、铜钹、贝等九种。
  康国乐:康国在今中亚马撒尔汗。北周皇帝经常聘北狄女子为后,因此得到她们带来的西戎乐。其歌曲有《戢殿农和正》,舞曲有《贺兰钵鼻始》《末奚波地》《农惠鼻钵始》《前拔地惠地》等四曲。所用乐器有笛、正鼓、加鼓、铜钹等四种。
  疏勒乐:疏勒即今新疆疏勒。与安国乐、高丽乐都起自后魏通西域时。其歌曲有《亢得死让乐》,舞曲有《远服》,解曲有《监曲》。所用乐器有竖箜篌、琵琶、五弦、笛、箫、筚篥、答腊鼓、腰鼓、羯鼓、鸡娄鼓等十种。
  安国乐:安国在今中亚布哈拉。其歌曲有《附萨单时》,舞曲有《末奚》,解曲有《居和祗》。所用乐器有箜篌、琵琶、五弦、笛、箫、筚篥、王鼓、和鼓、铜钹等十种。
  高丽乐:高丽即今朝鲜。其歌曲有《芝栖》,舞曲有《歌芝栖》。所用乐器有弹筝、卧箜篌、竖箜篌、琵琶、五弦、笛、笙、箫、小筚篥、桃皮筚篥、腰鼓、齐担鼓、贝等十四种。
  高昌乐:高昌在今吐鲁番。贞观十六年唐太宗平定高昌时,收高昌乐付太常。高昌乐所用乐器有答腊鼓、腰鼓、鸡娄鼓、羯鼓、箫、横笛、筚篥、琵琶、五弦琵琶、铜角、箜篌。
  燕乐:唐太宗时张文收所造,是汉族俗乐与境内其他民族以及外来俗乐相融合而成的宫廷新音乐。
  由上述可见,唐代音乐受外国音乐和少数民族音乐影响很大,诸乐部中只“清乐”纯属中原音乐。
  箜篌是起源于两千多年前的弹弦乐器,从十四世纪后期不再流行,以致慢慢消失。
  


☆、汲泉赌茶

  乐歇舞尽,已近子时。
  一个二十三四岁年纪,高鼻梁、大眼睛的锦衣少年,大步走了进来,抱拳道:“快活王门下急风第十八骑,见过两位公子。”
  王怜花笑道:“久闻王爷身边急风三十六骑俱是英俊少年,果然名不虚传。”
  江湖传言,快活王随行的急风三十六骑,不仅外貌英俊,骑术精绝,且擅使长剑,剑招虽仅有十三式,但招式奇诡辛辣,纵是武林成名高手,亦少有人能逃出这十三式。
  少年恭谨道:“公子过奖。王爷已在候驾,若两位酒饭已用毕,就请随小人去见王爷。”
  王怜花转目吴明等人,却发现他们仍都端坐不动,于是道:“几位不一同去?”
  吴明微微一笑:“王爷未曾传召,我等怎敢贸然觐见?两位公子请。”
  廊回路转。
  少年将两人引至园中碧池畔一座假山前,山由玲珑剔透的湖石叠成。少年至此即驻足不前,躬身抱拳,退了开去。
  这时,一股浑厚磅礴的香气自山下洞室中扑面而来,若长龙腾舞,仿佛在迎接花满楼与王怜花。
  王怜花轩眉道:“汉武百和香?”
  花满楼“传音入密”叮嘱:“敛住心神,你此刻若有一丝杀机恨意流露,香气便会感应而起变化,被快活王察觉。”
  王怜花面容一肃,忙凝神守意。
  花满楼微笑着,迎着香走上前去。香气聚拢在他四周,与他身上恬静宁和的气息交融,香中原有的凌人霸气,渐渐不那么明显,香韵转为明和纯净,却又不失宽博雄迈。而当王怜花走近,他身上的气息亦影响香韵,令香中又多了几许飘逸、狂恣、灵奇。
  随着香传来的路径,两人自假山洞室穿行,拾级登山,数转便达山顶。
  山顶建有一亭,傍依老松虬曲。月挂松枝,亭檐凌云。立于山顶,满园波光灯影,尽收眼底。而那百和香,正是从亭中一尊博山炉中飘出的。
  一个黄衣人正站在亭中,临案写字。衣着甚是随意,但却自然而有一种不可方抑的王者之气。颔下长髯光亮整洁,有如缎子。提笔的手晶莹、雅致,像是象牙雕成,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光润而整洁。中指上戴着三枚式样奇古,手工奇精的紫金戒指,在灯光下闪动着慑人的光芒。
  写罢最后一笔,抬起头来。只见他广额高头,面白如玉,长眉如卧蚕,双目细而长。炯炯发光的眸子,沉凝、锐利,令人不敢逼视——这双眸子若是瞧你一眼,足以令你的心停止跳动。那高高耸起而多肉的鹰钩鼻,象征着无比的威权,深沉的心智,也象征着他那绝非常人可比的、旺盛的精力。
  花满楼深深一揖,微笑道:“王爷安好。”
  快活王的声音柔和、平静、缓慢、优美,但却带着种说不出的煽动力:“足下便是花公子?好,很好。”
  花满楼彬彬有礼地再揖道:“扰了王爷挥毫雅兴,还望王爷恕罪。”
  快活王哈哈大笑:“游笔戏墨,附庸风雅,倒让花公子见笑了。”
  花满楼道:“岂敢。王爷笔势一气而成,飞舞风流。可惜在下眼盲,无缘领略这雄秀超凡的书法。”
  快活王打量着他,难以置信道:“花公子眼盲心亮,竟比明眼人更能辨识真机。”
  花满楼笑道:“王爷运笔之际,豪气干云,晚辈不必临近,已足为之震触。”
  快活王敞声而笑,又转望王怜花:“不知陆公子以为如何?”
  王怜花信步走到案前,念道:“太一贡兮天马下,沾赤汗兮沫流赭。骋容与兮跇万里,今安匹兮龙为友。”念罢一笑,“这是武帝为得名驹而作。想不到我们二人,刚才还是羊,这会儿又变成马了。”
  快活王捋须道:“本王惜才之情,融于笔墨,陆公子当能看出。”
  王怜花审视着纸上淋漓字迹,悠悠道:“在下能看出,王爷的笔墨,嚣狂豪迈不亚王献之,天马行空不亚米元章,却更具掌天执地的王者之风;磅礴恢宏如唐太宗,雍容峻逸如宋徽宗,却更无羁无绊,恣肆去来。想来也只有这样的字,才写得出武帝诗作之神髓。”
  快活王抚掌笑道:“陆公子实在会说话。”
  王怜花道:“实话实说。”
  快活王兴味盎然:“陆公子灵犀一指名动天下,若运诸笔端,想必亦有惊人风采。”
  王怜花笑吟吟道:“在下在兰州城中曾听人说起,王爷喜欢以赌怡情,常请人到快活林中赌牌九。莫非今天别出心裁,由赌牌改为赌字?”
  快活王大笑摆手:“字是赌不出胜负的,只因各有见地,难服他人。纵然父子之间,王献之就不服王羲之。人问王献之‘君书何如右军’,王献之便说‘故当胜’。哈哈!”
  王怜花心如电转,不知他是否已在怀疑自己身份,脸上却不动声色,说道:“那么,今夜还赌牌九?”
  快活王笑道:“牌九是与俗物们消遣的,世上可赌的有趣之事多不胜数。比如,那烧尾宴兴起的唐代,宴间赌的便是香。”
  王怜花挑挑眉:“香却已经赌过了。”
  他指的,自然是上山时便经历的,于香韵变化间的交锋。
  快活王道:“哦,结果如何?”
  王怜花一叹:“难解难分。”
  花满楼一笑:“或者说,相得益彰。”
  三个人忽然同时大笑起来。
  良久,快活王收住笑,目光如炬,端详着两人,沉吟:“既然香已赌过,那便赌茶如何?”
  花满楼神色安和,微笑着说道:“但凭王爷。却不知王爷要怎样设定赌注?”
  快活王道:“若与富可敌国的花公子赌个百十万两银子,岂非太小家子气了?不如这样,本王若胜了,你俩便从此留在本王身边辅佐,本王自会以国士相待,不会委屈了你们。”
  王怜花摸着鼻子,打趣道:“国士么,烧尾羊、汗血马尚好,怕就怕是牺牛,衣以文绣,食以刍叔,及其牵而入于太庙,虽欲为孤犊,其可得乎!”
  快活王朗声大笑:“好一张利嘴!这样的人物,本王怎甘任你曳尾涂中?”
  王怜花双眸轻旋,笑问:“若是我们胜了,又当如何?”
  快活王道:“你俩若胜了,从今而后,关外西域诸国,任花家商队畅行。”
  自元末以来,玉门关以西战乱频仍,商路废弛,纵是朝廷,于此通商亦力不从心。花家的商队虽涉及地域广阔,甚至通达阿丹、不剌哇、木骨都束、竹步、麻林、麻那里、罗娑斯等遥远国度,但却是经由海路。当日在山西,阎铁珊曾提起皇帝欲求红黄玉而不得,珠光宝气阁为之到哈密、吐鲁番、撒马尔罕、天方等地收购,之所以能走陆路,倚仗的是无争山庄在西北的势力。但即使是无争山庄,对更远之处,却也鞭长莫及。假如陆上商路全线畅通,那收入之增益简直无法估量!而这个承诺,即使一国之君,也是不敢做出的。
  快活王豪言一出,花满楼和王怜花不禁暗暗深吸口气:能出得起这样的赌注,其对西域诸国的控制力可见一斑!
  却听快活王又续道:“包括无争山庄的商队。”
  无争山庄!
  花家与无争山庄的关系,本是绝密。
  花满楼脸上却仍旧波澜不惊,只重复道:“无争山庄?”
  快活王缓缓说道:“如今无争山庄的主人,难道不是花公子?”
  他不仅知道花家与无争山庄的关系,更知道花满楼在无争山庄的地位!
  他还知道什么?会不会知道蝙蝠门?
  花满楼摇动着折扇,依然笑得云淡风轻。
  王怜花则不紧不慢道:“无争山庄乃是武林第一世家,王爷若认为花满楼是无争山庄的主人,就不该再认为他会归于别人麾下,甘被驱役。”
  快活王轩眉一哂:“本王门下,便是国君宗主,也大有人在。”
  这句话更是惊人!
  却可知绝非夸口而已。
  假如宫九弑君篡位的计划成功,如今华夏一国之君岂非正是他的门下?他在西域、南洋各国经营多年,以此方式,不知已令多少国家江山易主。
  他这个“王爷”,已是实质上的“王中之王”!
  花满楼莞尔:“晚辈如何能与国君宗主相提并论。”
  快活王轻捋长髯:“那么,花公子是认可这赌注了?好极了!不知可否劳烦陆公子,汲来太白泉水,以供我们点茶?”
  王怜花揶揄道:“羊和马只会饮水,却不会汲水的。”
  快活王笑道:“本王并非有意辱没陆公子。只是水有灵气,若令那些腌臜浊物汲来,不过勉强解渴罢了。放眼天下,能汲水而不至于污了水的,实是凤毛麟角。”
  王怜花展颜道:“王爷就是王爷,支使了人,却还要让人倍觉荣耀,直呼幸何如之!”
  花满楼道:“‘板阁禅秋月,铜瓶汲夜潮’。能被派到如此雅差,确是幸事。”
  亭中恰有铜瓶。
  王怜花笑着拎起铜瓶,飘然向东面山上而去。夜风袭袭,他身形轻曼妙捷,便若御风而行。边飞掠,边唱道:“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辞亦是武帝的辞。
  声如游龙,贯穿夜空。
  须臾,人与歌声皆杳然。
  快活王接口吟道:“泛楼舡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萧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随即哈哈笑道,“这小子明明想让本王听最后两句,可惜腿脚太快,来不及唱到就跑远了。”
  花满楼道:“武帝修真游仙,非后世帝王可比。这《秋风辞》又岂会仅是感时悲秋之作?究其所述,不过轮回而已。乐而愁,秋而春,生生不息,便如阳极阴生,阴极阳生。”
  快活王抚掌道:“正是此理。阴起午中,阳生子半,地气与之相应,才有了此时最得真性的泉水。”
  花满楼微笑道:“这水,或许着个小童去汲,更能保持净透。偏小童稚弱,又没有陆小凤的丰蕴灵动。”
  快活王喟然道:“小儿当年却是净透灵动兼有,那天下第一泉的水唯经他手汲来,才能呈现极致之妙。”
  花满楼道:“令郎如今文武之道自更胜当年,泉水经他之手,必然更妙不可言。”
  快活王道:“分别多年,本王倒再未喝过他汲的水。你或许喝过,小儿怜花,你是认识的。”
  花满楼双眉轻扬,既不显得特别惊讶,也不显得无动于衷,只含笑说道:“哦,可惜,晚辈没想过让他汲水,反而倒曾汲水给他。”
  快活王笑问:“汲水给他煮茶?”
  花满楼笑了笑,道:“煮石子。”
  待王怜花汲水而返,亭中已摆好了两套风炉、汤瓶、茶碾、茶磨、茶罗、茶匙、茶筅等用具。皆是快活林主人李登龙与其姬妾春娇,亲自赶来置备的。
  李登龙正将一对建窑兔毫盏奉于案上。他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汉子,宝蓝的长衫,宝蓝的头巾,长长的身材,配着长长的脸。平日里,他的两只眼睛总是半合半闭,像是终年都没有睡醒。一逢茶事,却顿时如换了个人般,变得神采奕奕,自有股渊渟岳峙的气度。
  春娇已徐娘半老,风韵却仍撩人,眉梢眼角,总是带着那种专门做给男人看的荡意。而当她将亲自督造的种种茶品呈示于人时,便仿佛茶灵俯身,举手抬足间端淑沉宁,仪态万方。
  她敛衽道:“妾身在建安凤凰山设有茶园,每年惊蛰前后采制茶叶,送来快活林。这是复造的两宋各式腊茶,请王爷和两位公子甄选。”
  数十名衣裙嫣红、笑靥也嫣红的垂髫少女,自亭中一字穿过,分别将大小龙团、凤团,密云龙、龙团胜雪、御苑玉芽、万寿龙芽、上林第一、乙夜清供、承平雅玩、龙凤英华……琳琅满目的茶饼展现在三人面前,并报出名目。
  快活王随手指了款“小龙团”。
  王怜花则选了款六瓣花朵造型的“白茶”。——快活林为他精心而设,其间的一切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各式腊茶中,“龙团胜雪”等虽然用料极精,若论点茶,却是这看似并不起眼的“白茶”最为适宜。
  他想要快活王不怀疑他与花满楼是有意接近,这场斗茶就只能赢,不能输。
  快活王似笑非笑:“本王原以为陆小凤会选 ‘小凤’,怎知选的却是‘小花’。”
  王怜花哈哈一笑:“月圆还缺缺还圆,此月一缺圆何年?君不见斗茶公子不忍斗小团,上有双衔绶带双飞鸾。”
  快活王抚掌道:“说得好!说得好!‘凤舞团团饼,恨分破,教孤令。’团茶确是不该破!来啊,给本王把‘小龙团’换作‘承平雅玩’。”
  呈茶少女上前,收起圆如满月、雕刻祥龙的“小龙团”,换上菱形的“承平雅玩”。
  快活王又想起什么,说道:“你二人协力,珠联璧合,本王这边,也当添个帮手才是。来人,去请白姑娘。”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温柔,竟连那不可一世的枭雄霸主气概都削弱了。
  花满楼与王怜花似乎并未留意到其中微妙,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赏玩着李登龙夫妇奉上的各式茶具。两人甚至没有暗中用“传音入密”交流,因为他们知道,对方必是和自己想到了同一个人。
  不多时,与假山相连的抱山楼中足音跫然,两个俏丽的丫鬟扶着名长发如云、白衣胜雪的绝代佳人,自楼上长廊中徐步走来。佳人身如风摆杨柳,不胜娇弱。虽只淡扫蛾眉,未着脂粉,但已足够让廊下万紫千红的无数珍卉名花黯淡失色。
  来至亭中,她轻声道:“贱妾拜见王爷。”语声温柔、娇美,更有着一种娇怯不胜、教人不得不怜的味道。
  正欲盈盈下拜,快活王已由座上站起,将她扶住,带到茶案前与自己并肩而坐,并柔声笑道:“你身子弱,本王早告诉过你不要多礼。这个时辰,你本该休息了,只因有场趣事,你一定喜欢,若是不让你来,你知道了怕要埋怨本王。”言行间,说不尽的怜宠体贴,想来夫差之爱西施,亦不过如此了。
  王怜花心底冷笑,注视着那佳丽,对花满楼“传音入密”道:“她果然有些手段,这么快便三千宠爱在一身了。只是奇怪,她竟还是处子。”
  他说的,自然是白飞飞。
  以他的经验,是不是处子一眼便能看出。想这女孩子怀着疯狂的报复计划潜入虎窟,却至今保持身子的清白,当真教人不可思议。
  花满楼“传音入密”道:“天性使然吧,作父亲的,总会对自己儿女不由自主的呵护,不忍伤害的。”
  却听白飞飞说道:“贱妾怎敢埋怨王爷。却不知是什么趣事?”
  快活王道:“本王要与这两位公子斗茶,你来协助本王,如何?”
  白飞飞巧笑倩兮,说道:“果然是极有趣的事,贱妾若不能参与,必要悔憾的。”
  转目望向花满楼与王怜花,黛眉轻舒:“这位花公子,贱妾与他早已相识。昔日落难江湖,若非花公子将贱妾从奸商手中救出,贱妾如今早不知已流落何方。”
  花满楼欠身道:“姑娘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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