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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作者:览古寻花-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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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的秘密反制。”
  花满楼莞尔:“王公子岂是任人胁迫的?”
  王怜花幽幽一叹:“我虽不喜欢被人胁迫,但更不喜欢被个小丫头以为我怕她,不敢去。”
  花神祠,已残破而颓败,虽就在快活林的一个角落中,但却与这新建的园林极是不衬。
  显然,王怜花母子派人修建快活林时,为防幽灵门起疑,佯作忽视了这个地方。
  神龛自然也已残破,因祠内昏暗,显得鬼气森森,若不走近些,根本瞧不清里面那神像。
  那神像竟是个村姑打扮的女子,左手将一朵花捧在心口上,右手则在那花瓣上轻轻抚摸。
  这花神祠虽是如此简陋,但这神像的塑工却极精致,在黝黯的光线中,看来就像是个活人。
  王怜花也是第一次亲身走进这花神祠,见状笑道:“嗯,这神像有些意思。十二花神中,西施就是村姑出身,更以美人计成名。白飞飞想必把她视作典范了,竟依自己的模样塑来……咦,不对……”
  花神的脸,温柔而美丽,眉梢眼角,似乎带着叙不尽的悲伤与怀念,活脱脱正和白飞飞有七分相似。
  可王怜花为什么又说不对?
  花满楼却心领神会,点头道:“这花神祠里一股腐朽衰败之气,建成至少也有十来年了,那会儿白飞飞还不过是个小孩子,这神像自然不会是依照她的模样塑造。”
  王怜花出神地瞧了那神像半晌,说道:“那便是白飞飞的母亲了。这母女竟长得这么相似,难怪我娘会一见到白飞飞,就识破她的身份。”
  花满楼叹息:“若是自己的像也就罢了,自己母亲的像,怎竟忍心任她孤零零在这落败之处……”
  王怜花不以为然道:“若把这里修葺一新,岂不惹人注目,还算什么隐秘之地?”
  花满楼道:“话虽如此,但这母女二人的感情……”
  不禁又想起王怜花和他的母亲,假如也有依王夫人面目塑造的神像,王怜花是否也会任其残败?
  王怜花与他心有感应,叹口气,喃喃:“或许不会吧……”话锋一转,“我听手下人说,幽灵巢穴就在这花神祠后的岩洞中。”
  两人掠入洞中,涉足处蛛网密布,出奇的阴森潮湿。只走了十余步,已然即使有人对面行来,也难辨面目。再走深些,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王怜花道:“看来幽灵巢穴纵在洞中,想必也另有秘路,而且,必定还有陷阱埋伏。我们贸然闯进去,只怕再难出得来。”
  花满楼笑吟吟地问他:“后悔来赴约了?”
  王怜花摸摸鼻子,嘟囔:“我只是想,进这样的暗穴,总该准备周密些,至少先吩咐人送来火把、长索、干粮……”
  花满楼忍不住打趣:“最好再学小蜗牛,把房子也背在身上。”
  一边笑着,一边上前把他的手握进自己掌中,柔声道:“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这句话简直比天籁更美妙!
  王怜花只觉一股暖流从心底涌出,所有的疑虑顾忌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周身说不出的安定。就这样任他牵着手,向前面一片未知的黑暗中走去。
  没走多久,花满楼忽然笑道:“有人来接咱们了。”
  王怜花此刻空有双眼,却难视物,早已分不清周遭的事物。又怕成为袭击目标,不敢使用身上带的火折子。正要开口问,却见洞窟深处的黑暗中,已现出一点火光。
  碧森森的一点火光,有如鬼火。
  微弱的,惨碧色的火光中,似有一条人影。
  随即,火光飘飘荡荡,竟又渐渐远去。
  王怜花瞧不见路途,也辨不出方向,只有一步步盲目地随着这火光走。阴风阵阵吹过,吹得人直打寒噤。
  黑暗中是否会有无声的毒箭射来?坚冷的石地是否会突然开个杀人的陷阱?阴森森的寒风里是否有夺魂的迷药?
  王怜花正估测着各种可能,却发现花满楼握着他的手紧了紧,显然是怕他紧张,无声地安抚。
  他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几乎笑出声来,“传音入密”对花满楼道:“若不是有你,我一定觉得自己是个惨兮兮的,正被鬼卒引往鬼域中的人。”
  花满楼道:“现在呢?”
  王怜花道:“现在,现在反而有点狐假虎威的得意。”
  花满楼好笑道:“你是想说自己是狐狸,还是想说我是老虎?”
  王怜花悠悠道:“老虎是山林之王,蝙蝠却是黑暗之王。如今竟然有人要利用黑暗对付蝙蝠门主,岂非可笑之至!”
  正常人乍入黑暗,难免手足无措,在光亮中所瞧不见的许多弱点也会暴露出来。——利用黑暗,本是最最聪明的人才知道的。
  可一旦遇上自幼眼盲,比谁都更能在黑暗中来去自如的花满楼,这最聪明的手段就立刻变得再愚蠢不过。
  花满楼道:“黑暗是用来对付你的。对付瞎子,多半要用气味和声音……”
  正说着,黑暗中便有一缕香气飘了过来。
  王怜花本能地屏住了呼吸。
  随着袭人的香气,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她笑着道:“你们切莫要屏住呼吸,这香气非但没有毒,而且贵重得很,你们不闻闻,实在有些可惜。”
  王怜花突也发出了笑声,笑道:“不错,这只怕就是恭顺侯吴克忠家,专为闺阁秘制的寿字香饼了。不知有多少深闺中的少妇欲求一饼来讨好她们的夫婿,更不知有多少青楼中的红粉欲求一饼去迷惑多金的浪子。此香号称诸香之冠,只因其中用到一种无与伦比的香料——撒苾兰。姑娘远在此间,居然也有这京师侯门之宝,倒真是难得的很。”
  那语声笑道:“我原以为花满楼花公子的鼻子天下无双,想不到王怜花王公子竟也不遑多让。”
  王怜花道:“姑娘怎知是区区在下?”
  那语声道:“常听人说王公子是少女的宠儿,红粉的知己,那么,除了王公子外,还有谁如此善解人意?”
  王怜花大笑道:“多谢夸奖。”
  他顿住笑声,接着道:“姑娘莫非是幽灵宫主?”
  那语声道:“正是。”
  王怜花道:“常听人说宫主非但是人间之绝色,也是巾帼的丈夫。但宫主今日,却又为何如此小气?”
  那语声道:“小气?”
  王怜花笑道:“宫主若不小气,为何不肯赐在下一线光明,教在下也好一睹颜色。”
  那语声道:“花公子难道没有告诉你我是谁?你还要再亲眼目睹,莫非不相信他的判断?”
  王怜花哈哈一笑,说道:“果然是白姑娘。现在,我知道你是谁,你也知道我是谁,倒也公平。”
  白飞飞娇笑道:“我知道你是谁不要紧,你知道我是谁,却要大大的不妙了。”
  王怜花摸摸鼻子,道:“哦?如何不妙?”
  白飞飞道:“我曾在幽灵祖师面前发下重誓,凡是知道我身份的人,无论他是谁,都只有死。”
  王怜花不禁扑哧一乐:“这倒有些像蝙蝠……呃,传说中蝙蝠公子的规矩。”
  又“传音入密”对花满楼道:“嘿嘿,这规矩没准就是她娘从蝙蝠门带出来的。”
  花满楼苦笑道:“就算是蝙蝠公子,也不会把所有知道他身份的人都杀死。”这句话他并没有用“传音入密”,所以白飞飞也听到了。
  白飞飞的声音变得更温柔,道:“死之外,确实还有第二条路,而且,这条路也只有花公子能走。”
  花满楼像是被王怜花传染,也开始摸自己的鼻子,探询道:“莫非姑娘想要在下归入幽灵门下?”
  白飞飞轻轻笑道:“我怎敢那样委屈七少爷?我说的第二条路,是你和我结为夫妇。”
  花满楼一怔,一时说不出话。
  王怜花则怪叫了起来,道:“不公平,不公平,这么好的一条路为什么只有花满楼能走?姑娘若找我,我答应得一定比他痛快得多。”
  白飞飞幽幽说道:“你我二人的关系,若要结为夫妇,即便我不在乎,你不会不在乎吧。”
  王怜花面色一沉,收起了嬉笑不羁的油腔滑调,斥道:“你既知道,当日还要千方百计卖身给我?”
  白飞飞悠悠道:“我当日离开幽灵宫,本来大半是为了要去寻你母亲。我很小的时候就一心要瞧瞧你母亲是个怎么样的美人,竟能使快活王遗弃我母亲。但我也得知你母子的手段,若是力取,我只怕还不是对手,所以,只有智取。”
  花满楼怅叹:“令堂的不幸并非王夫人造成,何况她……”
  白飞飞对他说话时,声音总是格外娇媚:“何况,她的遭遇其实也和我母亲一样,她……她其实也是个被人遗弃的可怜女人……我这次能够接近快活王,也多亏了她。”
  花满楼道:“姑娘接近快活王,难道真要嫁给他,作为报复?”
  白飞飞一阵沉默,梦呓般地低语:“我若嫁给你,自然就不会再嫁给他,你……肯答应我么?”
  花满楼听出她心底的挣扎,他知道,自己的一句许诺,或许真会改变这可怜女子一生的悲剧。
  他正苦于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不伤害这女子,王怜花却冷冷道:“他就算一时悲天悯人,答应了你,岂非也是无趣得很?”
  花满楼暗呼不妙,待要说什么,白飞飞已惨然一叹,一字字道:“不错,悲天悯人……他在羊城重金买下我,昨晚又出手救我……他对我的温柔……这些,不过都是悲天悯人罢了……”
  忽然,她的语声变了,变得不再温柔,也不再凄楚,变得平静而冷漠,就像是另一个人发出的声音:“那么,我就请悲天悯人的花公子看看,快活王是如何娶他的女儿,他的儿子又是如何被他的女儿杀死。”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提到做面茶用“乌茶”。甘肃油面茶常会选用茯砖茶,属黑茶。黑茶在明代曾被叫做乌茶。
  原著中,王怜花在秘洞中闻出的是“北京王芳斋名闻遐迩的百花香粉”,这里把它换成了吴恭顺家的香饼。
  恭顺伯吴允诚是明初归顺的蒙古人,其子克忠袭爵,洪熙朝进封恭顺侯。此公侯之家秘制的香品在明代大大有名,且最适合女子用。《庚子销夏记》称:“每饼以微火蒸之,斋中可香月余,侯亦自珍惜,贵家得之,每以金丝笼罩为闺阁妆饰。当神庙盛时,京师三绝,谓吴恭顺家香,魏戚畹家酒,李戚畹家园也。”文震亨曰:“黄黑香饼,恭顺侯家所造,大如钱者妙甚。然非幽斋所宜,宜以置闺阁。”周嘉胄曰:“撒苾兰出夷方,如广东兰子香,味清淑,和香最胜,吴恭顺寿字香饼,惟增此品,遂为诸香之冠。”
  


☆、金蚕毒蜂

  王怜花放声大笑:“你想杀我么?你有这个本事?”他笑着,脚步开始移动向白飞飞声音传来的地方。
  白飞飞立刻发觉了,说道:“在这人间地狱,你最好莫要妄动,否则只有死得快些。”
  王怜花不以为然地笑道:“这奇香扑鼻的所在,原来并非幽灵宫主的闺阁,而是人间地狱。”
  正说着,那迷人的香气竟已变了,变成一种混合着血腥与腐尸的味道,令人嗅得又要呕吐,又要发抖。
  白飞飞的语声也变了,变得飘忽,尖锐,阴森,短促,不再似人类的语声:“对,人间地狱。你们若能瞧得见,你们就会发觉,你们现在站着的这一块地,那光滑晶莹的地面,就像是玉一样。但你们可知道这块地是什么做的?”
  她的笑声有如冬夜寒山中的狼啼,那鬼哭般的狼啼,足以令任何人听了都不禁为之冷汗淋漓。她接着道:“你们永远想不到的,这块地,是用人的骨头拼起来的。一块块的人骨头,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有老人的,也有孩子的;有头盖骨,肩胛骨,胸肋骨,也有手骨,腿骨,甚至有脸骨……”
  王怜花“哦”了一声,似乎要好好体会下在人骨上走动的感觉。
  白飞飞冷冷叱道:“站住,莫要动,一动也莫要动。你可知道你前面是什么?那是个池塘,血的池塘,飘浮在这池塘里的只是人心、人肝、人肺,也许还有些刚挖出来的眼睛,刚切下来的鼻子,刚割下来的舌头。”
  她尖声诡笑着:“你若一不留心跌下去,那滋味可要比你小时候在池塘里游水时的滋味难受多了,你……你还想往前面走么?”
  她的语声千变万化,简直令人弄不清她说的是真是假。纵然明知她说的是假,却又不能不相信她。
  王怜花却像是听了世上最有趣的笑话,大笑不止,笑得连气都快喘不过来:“小丫头,我教你个乖,以后再扮鬼吓人,千万别这么说了。人的骨头也好,血肉也好,脏器也好,都是良药,像你刚才说到的头盖骨,还专治尸疰、鬼气。”
  他的声音渐渐邪恶起来,笑得人头皮发麻,如果说白飞飞是幽灵,那他便是幽冥中的魔王。
  只听他阴森森说道:“我不像你,我杀人,可是有正经用途,不会把不同的人一股脑全肢解了,却只求做地板、池塘来玩。我要取药,不同的药有不同的取法。比如取人骨,就要等雨天把人绑在露野,用雷将他劈死,这样取到的骨头,治肠绞痛是最有效的;若要烧了人取骨灰,则要把一个活人和一个死人一起烧,这样烧成的灰才最松软,愈疮辟邪再好不过。”
  他说的虽冷酷残忍,却都是有药理为据,听起来也就比白飞飞方才的信口胡言,更真实可信,也更让人毛骨悚然。
  白飞飞被他说得呼吸不知不觉急促起来,就好像他要捉来和死人一起烧成灰的就是自己。
  偏他又故意提起她:“至于人血嘛,虽可治麻风病,倒也没什么稀罕,做池塘也无所谓。只是,像你这样的童女,我却不舍得直接杀了放血,还是留着你每月采取经血,那可是房中丹药最不可少的原料。”
  饶是白飞飞并非矜持女子,听了他这淫邪的话,也不禁面上发烫。
  他却笑得更加温柔,也更加嚣狂:“你那池子里还有什么来着?人心是吧。听说幽灵门的人最擅吃心,但你可知什么样的人心最属上乘?那是男人的心。我若抓了男人,就不会像对你这样的小童女一样爱惜了。我会逼他们像野兽般厮打,直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累死,再剖出他们的心脏。若是有人中邪发癫,比如明明是个女娇娃,却偏说自己是幽灵鬼的,便把这样的心脏趁着鲜烫喂她吃下,保证她的神志立刻就会清醒。”
  白飞飞实在忍受不住,嘶声怒叫:“王怜花!你……”
  王怜花柔声道:“莫怕莫怕,你的胆若是吓破了,我会心疼的。人胆可是难得的解毒灵药,先留好,等你以后又在我面前用毒伤人时,我再把它当场取出来,给人家解毒。”
  他越说越开心,花满楼越听越不禁皱眉,终于听不下去了,打断道:“好了,她是个女孩子,你怎能这样捉弄她?”
  白飞飞却轻轻叹了口气,道:“便让他说个痛快吧,反正他就要死了。只是……连累了花公子……”
  语声未了,四面八方突然响起了无数尖锐的风声,向花满楼与王怜花站着的地方射了过来。
  这决不是强弩硬箭。
  这是无数根小而毒、轻而狠的暗器,纵然在平时,也难躲过,又何况是在这绝望的黑暗中。
  但是,这毕竟比不上暴雨梨花钉!
  花满楼一只手扬动衣袖,将一大片暗器卷住。趁着空隙,另一只手则揽住王怜花,无声无息地腾身升到岩洞最顶端。那潮湿的石壁滑不留手,他的身子却像被磁铁吸在上面,稳如磐石,真就浑若蝙蝠一般。
  王怜花用“传音入密”狠狠道:“这贱人……”
  花满楼没好气道:“也难怪她,听了那些疯话,连我都想教训你!”
  王怜花委屈地分辩:“怎么是疯话,明明每一句都有医录可循……”
  前一刻,他还是谈笑自若,令人丧胆的魔王;这一刻只面对花满楼,却顿时变得像个正被大人责备的可怜巴巴的小孩子。
  花满楼暗自好笑,故意板着脸斥道:“再敢顶嘴,我就把你扔下去。”话一说出,自己先忍不住乐了。
  王怜花搂住他,笑嘻嘻道:“你才舍不得我呢。”
  两人脚下,暗器发射声疾风骤雨般,直响了半盏茶时候才停。
  良久良久,白飞飞轻唤道:“花公子……”
  黑暗中没有应声。
  另一个女子的语声道:“他们绝对躲不过的,何况,我根本没有听见他们身形闪避时的风声。”
  白飞飞居然幽幽叹息了一声──这一声叹息,听来竟像是真的从她心底深处发出来的。她呢喃道:“七少爷,花家的暗器功夫独步天下,你竟会被暗器射死么……你若死了,可不能怪我,只怪你偏要和王怜花在一起……”
  王怜花心底冷笑,“传音入密”对花满楼道:“趁她此刻放松戒备,我们去把她擒下。”
  花满楼道:“你知道她在哪里?”
  王怜花愕然道:“我闻声辨位虽不能和你比,但她声音传来的方向……”
  花满楼忽然将身纵出。拉着个人在空中飞掠,却仍不带起半点风声,就像幻影一般,瞬间已至声音发出的地方。
  他牵着王怜花的手摸过去。
  触及之处,竟藏着根铜管。
  管口很大,宛如喇叭,然后才渐渐收束,直埋入石壁深处。
  白飞飞的声音就是从这铜管里发出来的!
  她在铜管另一端,显然也可以从铜管中,将他们在这里的一举一动,听得清清楚楚。
  王怜花道:“难怪她有恃无恐,原来人根本不在这里!你早发觉了?”
  花满楼叹道:“蝙蝠门也有类似的机关,她母亲既然曾是本门弟子,如此布置也并不奇怪。”
  王怜花乐道:“拿蝙蝠门的机关对付蝙蝠门主,这才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哈哈!”
  花满楼道:“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开心。你可知道这传声的机关,并不仅是用来说话的?”
  王怜花奇道:“传声的机关不用来说话,难道还……”忽然,他面色一变,沉声道,“还可以用来杀人!”
  花满楼一笑,道:“不错。你在这方面,实在聪明无比!外公若见到你,一定喜欢得紧。”
  王怜花生出种不祥的预感,皱眉道:“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
  却听“轰隆隆”一声大震,砂石如雨般飞溅而出。
  王怜花不假思索地立即向来时经过的出口方向蹿去。
  却发现出口已被块大石堵住。
  甚至连旁边那小小的空隙都已被碎石填满。
  白飞飞显然早已在这里周密地布置过。
  紧接着,又是“噗噗”两声。
  随即“轰隆隆”一声大震。
  王怜花心里一叹,不必看,也知这是刚才用一点鬼火引他们来的那“鬼卒”遁去的另一条出路,又被堵死了。
  花满楼掠到他身边,说道:“我们虽只用‘传音入密’交谈,并未发出声响,她却不敢确定我们已经死了。”
  王怜花道:“对她而言,谨慎些总是没错的。她这一来,不仅布成个瓮中捉鳖之局,那传声的机关一旦启动,威力也将倍增。咱们方才虽避过了暗器,此刻却实难再逃脱。”
  花满楼道:“难再逃脱么……那就只好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他嘴里说着死,却仍旧是一身的云淡风轻。
  王怜花被他的情绪带动,心中顿时安宁了。眸光一亮,悠悠笑道:“榖则异室,死则同穴。”
  花满楼呆了呆,似是开玩笑,又似认真道:“岂不尔思,畏子不敢。”
  王怜花不假思索地立刻接道:“岂不尔思,畏子不奔!”
  两人静默了片刻,心神交融,忽然一起放怀大笑。
  连“传音入密”都不用了,笑声震荡,岩洞中充满此起彼伏的回音,仿佛有千千万万的人一起和他们享受着快乐。
  不知过了多久,王怜花才再次想起这是什么地方,想起白飞飞。疑惑道:“她听到我们的声音,怎竟无动于衷?”
  花满楼沉吟道:“她似乎突然遇到变故,离开了……”
  王怜花心如电转:“快活林中,还能有什么变故,还能有谁令她不得不离开……难道……快活王?”
  话才说完没多久,已有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
  人来的不少,但脚步声却很轻,有的甚至几不可闻,可知来的都是一流的高手。
  但声音虽轻,在这死一般的静寂中,却已宛如雷鸣。
  花满楼已分辨出为首之人是谁,笑了笑:“对,快活王。”
  王怜花浑身一震:“快活王若找上门来,幽灵群鬼必难抗衡!”
  花满楼道:“你是不是怕白飞飞一旦不敌被擒,会供出你的身份?”
  王怜花摇摇头,沉声道:“她不会。快活王的女儿杀了快活王的儿子,固然好;但若让快活王在不知情之下,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岂不是更好?别说是她,就连我,都觉得这样的结果,实在有趣得很。”
  花满楼不禁唏嘘,知他一向不屑流露心中气苦,说出这样的话已是极限,当下伸臂拍拍他的肩安慰。
  外面不停地响起挖掘之声。
  很快,那些塞空隙的碎石头,竟被移开了两块,一线灯光射了进来。
  无边的黑暗中,突然有了光。
  王怜花试探着问道:“快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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