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很爱很爱作者:风亦飞-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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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爱很爱

作者：风亦飞　

这世上有一种爱，明明刻骨铭心，却习惯互相伤害。
分手数年，原以为可以淡然放下，但重逢的那一刻，所有的伪装都破碎。
百转千回，蓦然惊觉，原来我们都仍站在当年那个路口……
圣斗士同人文，主CP撒穆

第一章　记忆中的那个人

在撒加的21岁生日那天，天朗气清。一如去年，陪伴在他身边的依然是阿布罗狄，还有他的一群哥们。

　　　　今天是周末，酒吧里挤满了人，忽明忽暗的灯光五光十色地掠过舞池，照亮一张张疲倦的脸孔，人们疯狂地扭动着身体，忘情地尖叫，行尸走肉，舍生忘死。

　　　　撒加坐在昏暗的一角，向侍应要了一杯冰啤酒，他的目光掠过千姿百态的舞池，停驻在其中一束浅紫色的灯光上，他的蓝眸渐渐变得深邃，仿佛坠入茫茫时空中，任由酒杯中的泡沫沿着杯身滑落，沾湿了他的衣服。

　　　　两个人影从舞池中挤了出来，迪斯首先向撒加潇洒地挥手，然后便与他身后的阿布罗狄并肩走来。

　　　　阿布罗狄有一张漂亮的脸孔，又大又亮的眼睛下有一颗泪痣，当他笑起来的时候泪痣微微上扬，总给人一种移不开眼睛的感觉。

　　　　“好哥们，先干了这杯。”迪斯爽快地拿起桌子上的啤酒瓶，为撒加添满酒。两人碰了杯，便仰头把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杯尽，撒加放下啤酒瓶，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以熟练的动作叼进嘴里，正要以打火机点燃，忽然有一束浅紫色的灯光射向他的脸庞。他微怔，目光顿时变得迷离，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打火机。

　　　　身旁的阿布罗狄疑惑地注视着他，动了动性感的嘴唇，却始终没有把疑问说出口。

　　　　认识撒加已有一年时间，三百多个昼夜，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一直参与着撒加的生活，却始终觉得自己没能读懂撒加。有时候即使撒加站在他伸手可及的距离，他却觉得撒加离他很远很远，他始终无法跨越那道无形的墙，走到撒加身边。

　　　　当撒加把目光转向他的时候，他爽朗一笑，与撒加碰杯，以喝酒的动作去掩饰自己心底那狠狠压抑着的不安。

　　　　“阿布罗狄，你送了什么东西给撒加？”艾欧利亚的脸渐渐移近，近到鼻尖几乎碰到阿布罗狄的酒杯，他的双眸似笑非笑，闪动着朦朦胧胧的暧昧。

　　　　一年前，当撒加和阿布罗狄认识的时候，艾欧利亚和迪斯一致认同他们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并打赌他们不出一个月便会成为情侣，为这冷漠的城市贡献一出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

　　　　可是，一年过去了，他们依然独身。即使艾欧利亚和迪斯早已默认他们是情侣，但他们依然不肯跨越那条界限，维持着‘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暧昧状态。

　　　　阿布罗狄把杯中的啤酒喝尽，才慢慢地放下酒杯，望向艾欧利亚：“你也没送礼物吧？”

　　　　“我和你哪里一样，你们关系不一般，当然要送礼物。”艾欧利亚诡异地笑着，一脸暧昧。

　　　　阿布罗狄瞄了撒加一眼，只见撒加独自喝着酒，完全没反应，仿佛自己与话题无关。他的心中隐隐失落，却仍是淡然地笑着，让心中的不安沉入心底最深处。

　　　　“阿布罗狄，艾欧利亚的意思是叫你把自己送给撒加。我认识某酒店的经理，要不要我帮你订房？”米罗挑了挑眉，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刚作势要拨号码，便看见一盒香烟迎脸飞来，他伸手接住，向‘行凶者’迪斯揶揄道：“瞪我干什么，你不是早就想把这个弟弟推销给撒加么？”

　　　　“他们交往是一回事，做爱是另一回事。就算阿布罗狄肯，我也不肯。”语毕，迪斯把目光转向事不关己的撒加，警告道：“撒加，我‘提醒’你，千万不可以对阿布罗狄乱来。”

　　　　撒加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见迪斯向他抛出一个小物件，他立刻伸手接住，翻开掌心一看，竟是一个同心镜。他以手指打开镜面，露出两张小照片，左边是他，右边是阿布罗狄，他认得那是他们上次去海滩飙车时拍的照片，里面的阿布罗狄笑得异常灿烂，不禁让人眼前一亮。

　　　　迪斯凶巴巴地往撒加的胸口捶了一拳，半威胁地道：“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给你带在身上。我只有阿布罗狄这个弟弟，记得好好对他。”

　　　　撒加静静地注视着手中的照片，沉默无语。阿布罗狄偷偷看了撒加一眼，禁不住心中的失落，他拿起桌上的啤酒往嘴里送，以苦涩的酒精来麻醉自己。

　　　　众人都有意无意地把目光瞟向撒加，等待他的反应。气氛顿时沉寂下来，几乎让人窒息。就在众人快要在沉默中爆发的时候，撒加终于收起镜盒，继续喝酒。

　　　　艾欧利亚见状，暧昧地向阿布罗狄笑道：“阿布罗狄，撒加是个闷骚，对感情不太积极。但闷骚也有闷骚的好处，他绝至少不像‘某人’，换情人比换季还快。”

　　　　语毕，艾欧利亚把眼光转向风流天下知的米罗。

　　　　米罗放下酒杯，回以一笑：“不好意思，虽然我知道你暗恋我很久了，但我是命犯天煞孤星，无伴孤独终老，所以只好辜负你了。”

　　　　“切！这家伙有病，谁来送他去精神病院挂病号。”

　　　　米罗无所谓地耸肩，把目光转向撒加，说道：“撒加，我待会儿去看飙车比赛。你今天生日，说不定能沾些喜气。说个号码来听听，看能不能赚钱。”

　　　　“第3场27号。”当这两个号码脱口而出后，撒加微怔，目光又再转向舞台上那束闪着迷幻色彩的浅紫色灯光，他的手指不经意地掠过脖子上那片晶莹柔润的玉佩，轻轻摩挲着玉佩的表面。

　　　　阿布罗狄看着陷入回忆中的撒加，一阵痛楚在眸中泛开。从他认识撒加至今，这片玉佩一直不曾离开过撒加的脖子，仿佛已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每当撒加失神的时候，他的手指总会在不经意间摩挲着这片玉佩。

　　　　阿布罗狄知道，这片玉佩藏着一段仅属于撒加的、任何东西都无法代替的珍贵回忆。他仿佛看见一个朦胧的身影出现在撒加那绚烂的回忆之中，扰乱着撒加的心湖，让他思忆至今。

　　　　他一直明白，撒加的眼神追逐着的一直是另一个人，一个只存在于撒加的回忆之中、他们永远看不见、摸不见的人。

　　　　阿布罗狄毫无分寸地喝着杯中的啤酒，让酒精麻痹着自己的心智，却越喝越清醒。他苦闷一笑，把目光转向米罗，只见米罗怔怔地注视着撒加，脸色苍白如纸，仿佛被撒加脱口而出的那两个号码下了定身咒一般，良久才反应过来。

　　　　“撒加，你认为一场比赛会有27辆机车同时参加么？”米罗捌过脸，漫不经心地揶揄着，仿佛刚才的怪异反应只是阿布罗狄无聊的幻想。

　　　　“米罗，我和艾欧里亚也想去看飙车，咱们一起去吧！”迪斯从椅子上站起来，二话不说便拖着艾欧利亚和米罗往外走，走了几步之后，他才回过头来看撒加，吩咐道：“撒加，帮我送阿布罗狄回家，谢谢！”语毕，三束暧昧的目光一同向他们射来，意思简单明白。

　　　　“喂！你们还是不是哥们！”撒加不满地叫道，无奈那三人组仿佛没听见般，以逃难的速度飞窜向酒吧门口，瞬间便消失了踪影。

　　　　阿布罗狄和撒加交换一个苦笑，结了帐，双双步出酒吧的门口。




第二章　上了锁的回忆

都市的夜，灯光迷离，清冷的风迎脸扑来，吹散了他们身上的酒气，神清气爽。

　　　　阿布罗狄把双手插在牛仔裤袋里，和撒加并肩而行，他偷偷注视着撒加那俊美的侧脸，回想起当撒加脱口而出那两个号码时的表情，心中的不安渐渐蔓延。他忽地停住脚步，以明亮的双眸看着撒加，眸中泛起朦朦胧胧的温柔。

　　　　撒加也停住脚步，回过头来，轻声问道：“怎么了？”

　　　　“撒加，我可不可以牵着你的手？”他淡笑着伸出自己的手，渐渐靠近撒加的手，在撒加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握住了撒加的手指，让十指交缠在一起。

　　　　他顽皮地对撒加笑着，笑容明亮迷人。然而，撒加的目光却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越过他，停驻在前方。他感觉到撒加的身体在一瞬间僵硬了，然后便挣开了他的手，口中轻声叫出了一个名字：“卡妙？”

　　　　阿布罗狄的心蓦地一痛，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望向前面那名清秀的青发男孩。他穿着一件白色长衫，一条白色西裤，气质出众，优雅如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王子。

　　　　那青发男孩闻声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在瞬间的怔忡过后，他展现笑颜，轻声问道：“撒加，好久没见了。这是你的情人？”

　　　　淡然的语气，仿佛金属敲击声般向他们掠来。阿布罗狄看见卡妙的俊脸上泛着笑意，高贵优雅。

　　　　撒加故意忽略他的问题，反问道：“我记得你的家不在这边，是来处理事情么？”

　　　　“穆出了点事。”注意到撒加全身一震，表情骤变，卡妙立刻顿住话题，淡然一笑：“算了，别人的事始终是别人的事，管也管不完。我要走了。”语毕，他把目光转向撒加身边的阿布罗狄，语重心长地说：“好好珍惜你的情人，再见。”

　　　　撒加追出一步，似乎想追问什么，动了动嘴角，最终还是把疑问留在心中。他怔怔地注视着卡妙的背影，双拳紧握，目光迷离。

　　　　阿布罗狄静静地注视着撒加的侧脸，虽然撒加站在他身边，却像相隔天涯，他触不到也看不清撒加的心。撒加的表情一如他脱口而出那组数字时一样，总像在追逐着一段无法重来的回忆，沉沦不醒。

　　　　“撒加，怎么了？”阿布罗狄轻声叫道，却无法唤回撒加的神智。

　　　　良久，撒加才回过神来，转身走远。那一瞬间，他那深邃的蓝眸仿佛停留在冰冷的冬天，一直没有融化的迹象。

　　　　“哥，这是我的牙刷。”看着自己的牙刷此刻竟被迪斯含在口中，阿布罗狄的脸色大变，立刻夺回自己的牙刷，语气不悦：“我说过多少次了，蓝色的是你，我的是红色，你怎么老是用错？”

　　　　“对不起嘛！我记错了。”迪斯从杯子里抽出蓝色的牙刷，打开水龙头，清洗过后，便含进嘴里，细碎的刷牙声窸窸地响起。

　　　　“你就只对我凶，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迪斯停下刷牙的动作，任由满口泡沫在他的嘴里浮动。

　　　　阿布罗狄那俊美的脸忽地浮现出隐隐的忧郁，他无法忘记撒加那欲言又止的表情，以及孤独的背影。他知道，自己虽然是站在离撒加最近的地方，但却不是撒加最想要的那个人。

　　　　“哥，你认识一个叫穆的人吗？”他抬头望向还在刷牙的迪斯，问出了深藏心怀的问题。

　　　　“穆？没听过，他是谁？”漫不经心地问着，吐出了口中的泡沫，迪斯开始漱口。

　　　　“撒加没提过吗？”阿布罗狄的眼皮微微垂下，遮住了眸中的不安。他虽然不算十分了解撒加，但至少明白，当一个人存在于撒加心中，却让他连提起的勇气也没有时，撒加若不是恨他至深，便是爱他至深。

　　　　当他的推测渐渐深入时，就如洋葱被一层层剥开了般，残酷的真相薰得人忍不住双眸朦胧，酸酸楚楚。

　　　　迪斯发现了阿布罗狄的异状，立刻问道：“是不是撒加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如果他敢，我立刻去把他揍扁。”

　　　　面对迪斯那关切的目光，阿布罗狄只是淡然一笑，把失落藏在浓密的眼睫毛下。他转身走出洗手间，漠不经心地答道：“没什么……只是问问而已。”

　　　　“别想太多了，撒加只是太内敛了。我谅他也不敢有别的情人。”迪斯的声音从洗手间里传来，伴随着阵阵流水声。

　　　　“可是爱一个人是连自己也无法控制的啊……”阿布罗狄以只有自己听见的音量轻声低语，明亮的双眸蒙上一层阴郁的色彩。

　　　　在同一个天空下的某个角落，有一个人牵动着撒加的心，让撒加心心念念，难以忘怀。而他，只能活在那个人的影子里，远远看着撒加沉沦不醒。

　　　　今年的情人节，处处充斥着鲜花和暧昧，整个城市的气氛被柔和的音乐和一双双缠缠绵绵的情侣渲染得热闹非凡。

　　　　夜晚的酒吧里，依然是灯光与酒的世界。尖叫声与音乐混合在一起，麻醉着年轻男女的神经，一张张麻木的、疯狂的、兴奋的脸孔在灯光下明明灭灭，掠过撒加眼前。

　　　　“喂！米罗呢？”艾欧里亚从舞池中跳了出来，望向坐在一角抽烟的撒加，边以面纸擦汗边问道。

　　　　虽说是哥们，但米罗有无数情人，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撒加才能掌握他的行踪。

　　　　“去把马子了。”撒加微眯起蓝眸，在稍暗的角落里吞云吐雾，连回答都显得有点漫不经心。

　　　　“那家伙在情人节最忙了。哪像我们，只好坐在这里对月狼吼。”迪斯坐在椅子上，手里拿一瓶伏特加，一边笑，一边大口大口地喝着。

　　　　“撒加，你认为在这种日子和我们这群光棍混在一起好么？赶快和阿布罗狄去二人世界吧！哥们不用你陪了。”

　　　　“撒加，即使再不解风情，在这种日子也不能没有表示。”迪斯喝多了，脸上泛起了酒后的微红，他随手拿起插在花瓶里的玫瑰，递到撒加面前，浓浓的酒味直钻进撒加的鼻子里。

　　　　撒加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轻声说道：“迪斯，你喝醉了。”

　　　　“我没有醉，我是对你们这种龟速进展看不下去了。你这个家伙还要磨磳到何时？若是喜欢阿布罗狄就告诉他，拖拖拉拉的算什么男人。”

　　　　“哥，别这样！你喝醉了。”阿布罗狄在身旁拉住迪斯的衣服，劝道：“先坐下来喝杯茶吧！”

　　　　“阿布罗狄，不要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你不是有问题想问他么？”迪斯转过脸望向阿布罗狄，咄咄迫人。

　　　　阿布罗狄微微垂下眼帘，略显为难地说道：“哥，不要这样。撒加有自己的私隐，我们应该尊重他。”

　　　　迪斯冷哼一声，把目光转向正在喝酒的撒加，问道：“撒加，你告诉阿布罗狄，穆是谁？”

　　　　撒加全身一震，喝酒的动作蓦地停住，目光瞟向舞台上那束来回扫射的浅紫色灯光，蓝眸渐渐变深。他没有回答迪斯的问题，而是伸手去拿迪斯没喝完的那瓶伏特加，往酒杯里扔了几块冰，倒了酒，仰头喝下，没有太激烈的动作，却有舍生忘死的味道。

　　　　如果前一刻迪斯以为那个叫穆的人只是撒加平淡生活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不足以影响撒加分毫。那么此刻，他知道自己的想法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他终于明白，撒加对感情不积极并非因为内敛，而是因为在他的心中停驻着一个朦胧的影子。虽然不在身边，却无法忘怀。

　　　　“穆是谁？为什么从没听撒加说过。”艾欧利亚被撒加的反应挑起了好奇心，他把双手按在桌子上，双眸闪动着探索的光芒。

　　　　撒加沉默无语，静静地点燃一根香烟，让静默的气氛在迷蒙的烟雾中发酵。

　　　　“撒加，别抽太多，对身体不好。”阿布罗狄夺过他手中的烟，捻息在烟灰缸里。那一瞬间，他看见撒加的蓝眸闪过一丝忧郁，目光越过他，停在遥远的某处。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迪斯不忍见阿布罗狄受委屈，拍桌而起，失控地叫道：“那个叫穆的是什么东西，凭什么……”

　　　　忽地，一道猛力掀起了迪斯的衣领，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把迪斯的脖子勒断，撒加的脸渐渐靠近迪斯，他的蓝眸闪动着冰冷的火焰，冷声说道：“穆是人，不是东西，请你尊重他。”

　　　　迪斯不可置信地瞪着撒加，无法相信如此简单的一句话便能伤了他们的感情，他怔怔地看着撒加那张仿佛小孩子在保护着最深爱玩具时的脸，无法反应。

　　　　艾欧里亚见状，立刻分开两人，劝道：“撒加，迪斯喝醉了，你不要和他计较。”

　　　　阿布罗狄也把迪斯强行拉开，斥道：“哥，你这是干什么？每个人都有不愿意被别人碰触的回忆。既然撒加不愿意再提，为何你非得揭他的伤疤？”

　　　　撒加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把整个身体靠在墙上，疯狂地仰头喝着，香醇的酒液沿着他的脖子滑落，沾湿了他的衣衫。

　　　　阿布罗狄无声注视着那个忧郁而颓废的身影，从撒加的身上读出了一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窒闷。认识撒加至今，了解他的任性，却知道他不是容易抓狂的人，更不会轻易与哥们翻脸。然而，迪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竟能让他触动至此。

　　　　即使再盲目，阿布罗狄也无法再自欺欺人。他不得不承认，那个叫穆的人在撒加的心中早已生了根。

　　　　那个他们摸触不到的朦胧身影是撒加心中的唯一，更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重要存在。

　　　　只是，如此重要的存在，为何竟与撒加天各一方，仿如陌路？




第三章　冷漠中的凄伤

“大帅哥今天怎么会有空来找我？难道是厌倦了撒加，移情别恋了？”

　　　　爽朗的笑容使米罗那俊美的五官增添了几分魅力，他倚在栏杆上，一只手抓住栏杆，另一只手插进牛仔裤袋里，一惯的漫不经心。

　　　　“我去超级市场买东西，刚好路过你的店门口，顺便看看你。”阿布罗狄那明亮的双眸里闪过一抹不自在，双手紧紧抓着栏杆，手心的冷汗慢慢渗出来，又湿又滑。

　　　　“阿布罗狄，你有一个特征，就是说谎的时候耳朵会红。”米罗的脸渐渐靠近阿布罗狄，唇边泛起爽朗的笑痕，露出一口白牙。

　　　　阿布罗狄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随即立刻反应过来，一拳往米罗的肩膀捶去，不悦地说道：“别当我是傻子，我哪有这种特征。”

　　　　米罗玩世不恭地嘻笑着，顽皮地轻踢一下栏杆，头微微低垂，说道：“你在南我在北，这个‘顺道’还真是绕得远啊……”

　　　　阿布罗狄心虚地把头转到另一边去，目光瞟向马路上的车水马龙，让那川流不息的景象平复自己心中的不安。几秒钟后，米罗的声音掠过耳际：“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米罗，我想问你一件事。”他慢慢地把脸转回去，对上米罗的脸，表情认真。

　　　　“是关于撒加的吧？我和他打从牙牙学语的时候便认识了，他哪天掉了哪颗牙我都清清楚楚。有什么事就问吧！”

　　　　“你认识穆吗？他和撒加是什么关系？”

　　　　米罗那爽朗的笑容像冰块遇到烈焰般慢慢熔化，阿布罗狄甚至在米罗的脸上看到一种无法言喻的苍白，米罗那僵硬的嘴唇动了动，却仿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米罗烦燥地从衣服口袋里摸出烟包，轻拍三下，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点燃，吐雾，动作生硬得如最初吸烟者，仿佛要耗尽所有力气般，连手指都微微颤抖着。直至烟雾笼罩在他们四周，模糊了他们的脸，阿布罗狄才听见米罗说了一句话。

　　　　“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米罗，我希望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对手，我已经厌倦了神经兮兮地幻想着他们的过去，然后惊惶不安的日子了。”阿布罗狄那灵动的双眸盈满哀愁，直直地瞧着米罗。

　　　　当米罗听到‘对手’两个字时，他的唇边泛起讽刺的笑容：“他们已经过去了。”

　　　　“你真的认为他们已经过去了吗？”

　　　　“他们已经过去了，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至少现在在撒加身边的是你，而不是穆。”

　　　　带着淡淡哀愁的烟雾缠绕在他们身边，一如撒加心中那个朦胧的影子，无法消散。阿布罗狄的唇边泛起一抹苦笑：“我不想自欺欺人，我知道撒加从来没有忘记过穆。”

　　　　米罗忍不住幽幽低叹，丢弃烟头，以双手紧紧抓住栏杆，说道：“我只能告诉你，在他们的一段情里，背叛的人是撒加，但逃开的却是穆。”

　　　　那一瞬间，阿布罗狄仿佛被雷击中，他几乎以为自己全身的血液凝固了，瞪着双眸看着米罗，以为这是玩笑话，但米罗的眼神告诉他，这不是玩笑。

　　　　＇撒加背叛了穆？＇

　　　　＇撒加背叛了穆？＇

　　　　他无法相信那个靠在墙角落寞地喝酒的忧郁身影会背叛穆，他在撒加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里都能清楚看见撒加的情。

　　　　如此深刻的情，为何要背叛？为何要背叛？

　　　　米罗看了阿布罗狄一眼，劝道：“别想太多了，回家吧！”

　　　　阿布罗狄怔怔地点头，连再见也没说，便往川流不息的街道走去。

　　　　米罗看着他那茫然的背影，犹豫片刻，还是叫住了他：“阿布罗狄，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把穆扯进来。”

　　　　阿布罗狄微怔，静静地注视着米罗，他看见米罗那俊美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关怀，他的唇形微微颤动，重复道：“不要再打扰穆的平静生活。”

　　　　整个世界仿佛在一瞬间静了下来，阿布罗狄看见了米罗那毫无遮掩的内心。他终于明白，撒加和米罗这两个打从牙牙学语便认识的哥们爱上了同一个人，一个名字叫穆，却不知道身在何方的人。

　　　　他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