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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苏][霆越]黑白狙击日照江南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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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霆点头:“子健他们这么着急抓我,见到‘我’出现一定会集中精力追来,顾不上其他。这时候真的我再出马把那女人带走,不就是出其不意,声东击西了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去引蛇出洞?”陵越冷笑一声,“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但我是警察,又凭什么做你的挡箭牌?”
“阿Sir,要是你熟悉马栏,也可以你去救人。只是……恐怕那种地方你去都没去过几次吧,那里的路哪一条通哪一条,你知道吗?”
“怎么没去过,我穿制服的时候也……”陵越一时不服气,想说自己当巡警的时候也曾经查过几次牌,但想想自己越是较真就越证明没有经验,可不是正中阿霆的下怀。
阿霆只是抱着胳膊笑而不语。
陵越最后还是没再与他争辩。两人现在也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他想要是阿霆敢说谎话骗他,自己堂堂一个警察自然有办法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何况陵越的直觉告诉他,阿霆虽然看上去圆滑世故,但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骗他。甚至他还觉得,阿霆从一开始遇到自己,就没有说过谎话。
“跟我来吧。”阿霆指了指那间小屋。
陵越一愣。
“不是长得像就够的,要扮成我,总要知道我是什么样才行吧。”阿霆伸手将自己的T恤短袖向上掀起一点,露出肱二头肌上的纹身,“你以为就靠一张脸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别人就会叫你一声霆哥?连社团的规矩和切口都不知道,你就等着被劈成肉酱吧。”
陵越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复杂,听他说得严重,心中也是一凛。
阿霆住的那间小屋看上去不过百十来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大的空间里床、衣柜书桌,椅子一应俱全,甚至还隔了一间迷你的卫生间,马桶的上面支了个花洒,浴帘一拉就可以冲凉。
陵越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些陈设,发觉东西都并不新,柜子和衣橱上堆了不少杂物,有些还积了灰,并不像是临时收拾出来的避难所。
“这里是……”
“这里是我家。”阿霆知道他想问什么,主动接话道。
陵越挑了挑眉,似乎是不敢相信这个捞得风生水起的新晋古惑仔会住在这么破落的地方。
阿霆了然地笑笑:“这是我小时候的家,直到四年前我都还住在这里,社团里面除了阿祥阿栋,没有人知道。”
他走到床边,指着床头的吊在墙上的一个书架:“呐,这些就是我读中学时候的课本。这些,还有这些,是我读书时候的奖状。”
他从一叠旧书底下抽出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彩纸,上面是有校长签名的嘉许状。还有几本装帧精美的奖状,阿霆翻开,陵越见到里面的油墨还没有褪色,看上去都还像新的一样,仿佛那样辉煌的过去就在昨天。
阿霆颇有些自嘲地道:“我小时候读书可也是很厉害的。只要去考试,没有不拿第一的。”
“只要去考试?”陵越觉得这说法有些奇怪。
“要是社团吹鸡,要跟着大佬出去打架,当然就考不了试了啊。”阿霆说起这些事的时候脸上带笑,仿佛普通的年轻人在回忆小时候的恶作剧一般,一脸满不在乎。
不知为什么,陵越想起家里另一个同样读的一番好书的年轻人。在他自己的家里也有这样厚厚一叠的奖状,当中一部分是他自己赢的,还有更多是屠苏的。
从小到大,陵越就是拼着自己打工缺课也不会耽误了屠苏一堂课一场补习。他觉得有天分就不要浪费,屠苏记性好反应快,是天生的读书好苗子,要是荒废了课业简直天理不容。
近年来坊间补习课盛行,中学生不参加课外辅导几乎就没办法通过考试。陵越于是拼着自己节衣缩食,也要一期不落地给屠苏交足学费,凡事别的学生有的,他什么都不会少了屠苏。
阿霆显然就没有这样的运气,他生活的环境甚至比陵越和屠苏都差上百倍,这样的境遇会误入歧途,其实回头想一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你小的时候……没有人照顾你?”
阿霆把刚才翻出来的奖状又一张张塞回去,一面头也不回地答:“有啊,我妈,小时候她在女人街卖橙。不过到中五就没有再卖了,那些陀地保护费收得太狠,再说她身体也不好。我中六的时候她住了一年医院,然后就过身了。一直都是大佬文和兄弟们互相帮忙,大家你帮我我帮你,不就这么长大咯?喂,喂,你怎么了?”
陵越像块木头一样站在屋子的中央,目光定定看着前方,视线聚焦在一点上,像有什么东西吸引他看得出了神。
阿霆以为他听自己的身世听得动了情,扯扯嘴角:“用不着这样吧,我又不是韩剧女主角。”
孰料陵越仍是一动不动,阿霆觉得这反应未免太过夸张,顺着陵越的视线望去,才看到对方的视线是落在了床头的一副相框上。
这时连阿霆也默默地住了口,挺起腰来,静静地看着那副相框。
那上面是读中学时的自己与母亲的合照。母子两个虽然穿得简陋,笑容却非常灿烂。少年阿霆手上拎着奖状的一角,母亲拎住另一角,两人的头靠在一起,眉眼弯得都挤得快要看不见,好像全世界的阳光都照在他们脸上。
陵越看着照片的表情与其说是出神,不如说是感伤。他那一贯冷硬紧绷的脸就像是坚硬的岩石终于露出缝隙,开始一点一点露出无法武装的柔软来。
这张照片让他联想到了太多,他想起小时候一次次领过奖状时一个人在镜头前强颜欢笑的遗憾,想到看着别人的家长揽着孩子有说有笑的亲热,想到自己看到那孤零零的第一名宁愿与别人有父有母的第二第三名对调的心酸。
——可是这一切,他都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他是拳馆里的大师兄,拳馆里还有许多像他一样的孤儿,他的家里还有一个与他身世同样可怜的屠苏。所以他不能说。不但不能说,他还要有大师兄应该有的样子,不能有一点点的失落,一点点的忧郁。
他要告诉别人,没有父母一样可以很优秀一样可以做出成绩,哪怕有人会说这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这是你母亲?”陵越怔怔地走向那张照片,情不自禁地伸手。
阿霆在他拿起相框之前一把夺了过去,用手臂抹了抹相框上的灰尘:“是啊,像不像?”
陵越点头:“像。”
“可惜她死得早,没有机会问问当年是不是只生了我一个孩子。”阿霆意有所指地看看陵越。
“不重要了。”陵越的手放下来,像是从梦骤然醒过来,下定决心似的转过身去,“反正现在……都不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真的有人看吗?怎么感觉除了几个姑娘根本没人要看的样子呢,是脑洞太奇葩了咩?
第12章 第 12 章
(十二)
屠苏开学就在这两天。这几天里陵越为了工作天天忙到不见踪影,报道的当日只有芙蕖陪他同去。
芙蕖名分上是屠苏的师姐,实际两人年岁相差无几。他们一个在男校一个在女校,算起来也是同一届上的。只不过芙蕖没轮到提前录取,现在还要备考入学试,等到成绩合格方可入读大学。
俊男靓女的组合走到哪里都分外惹眼,两人一出现在校园里立即就引起了同龄学生的注意。凡是两人经过的地方就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地猜测他们是不是情侣。
少年男女们一面从各种蛛丝马迹来推理他们的关系,一面向他们接触过的一切人等打听两人的信息,好像这两人所到之处就有股小小的龙卷风刮起,而他们就是这龙卷风的中心。
屠苏向来对自己以外的人和事都反应缓慢,从小除了师兄,其他人的声音在他耳中都像是隔了一道屏障,统统会被自动过滤清理。所以他自顾自地走路,任凭身边响起何种尖叫都没有改变步伐。
这一路从校门走到领取资料的院系大楼,他居然没留心到旁边有多少女生为他停下脚步,又有多少台手机偷偷对着他按下快门。芙蕖稍微比他正常一些,没过多久就被那些痴汉一样的目光吓怕了,意识到周围的瞩目越来越明目张胆,便越走越靠近屠苏,还偷偷拽了一下他的衣角,小声问道:“屠苏,他们都在看什么啊?”
屠苏一脸茫然:“啊?”
芙蕖见他一副木头木脑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撅起嘴:“算了算了,问了你也是白问。要是师兄能陪我们来就好了,哎呀都好久没有见师兄了,好想他呀。”
屠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师兄说最近警局很忙。”
“你知不知道,他们当警察的忙,准是没有好事的!”芙蕖又是担忧又忍不住八卦,明明语气是在八自己道听途说来的消息,却因为眨着一双漂亮而灵动的大眼睛而见不到一丝市井气,“我听拳馆的师兄弟们说,师兄办的案子好像很危险呢!听说都死了一个警察,他们却又抓不到对方的证据。你看过最近的新闻没有,前两天还有过报道的。不知道师兄负责的任务需不需要冒险,就算要办案也要小心自己的身体啊,老是这样没日没夜的,身体熬坏了可怎么办呀……”
她还在絮絮叨叨,屠苏却已经心事重重地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屠苏,你不担心大师兄的吗?”
屠苏只是木然看着她,没有开口,脸上也看不出多余的表情。他想起昨天半夜里才听到师兄开门回家。听得出师兄已经尽量放轻了动作不想吵醒自己,可事实上屠苏从头至尾都醒着,直到听见师兄回房的声音才真正安心地睡去。
“你老是这样,大师兄平时对你这么关心,你们又住在一起,怎么不见你为师兄做些什么?”芙蕖犹在不平。
“我……”屠苏想要否认,但转念一想,自己的确没有为师兄做过什么。就算是想为他努力也好像用错了方法,到头来只是让师兄更加担心,为他徒添麻烦。屠苏心想这种越帮越忙的心情大抵说出来了芙蕖也不会明白,他这个小师姐向来直来直去,她对师兄的殷勤大家蒙上眼睛都能看到。大概讨人喜欢这种事情,也要些天分才能做到。
芙蕖说起师兄的时候双眼晶亮,像有无数星星藏在那对漆黑的眼珠里。她捧着脸道:“再过几天就是师兄生日了,我可是为师兄准备了一份大礼,屠苏,你呢?”
“我……”屠苏犹豫着。
“我我我!可别告诉我说你又什么都没有准备。”芙蕖的秀眉一挑。
她话说得大声,一时引得旁人的侧目。屠苏的脸腾地就红了。
芙蕖一贯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有什么事也藏不住,当下没顾忌旁人的眼光,径自跺脚道:“哎呀真是要急死人了!大家都说大师兄最喜欢你了,难道他生日,你都不表示表示的吗?”
屠苏问:“你说……师兄喜欢我?”
“嗯啊,师兄从小就特别宠着你,护着你,对你跟对别的人都不一样,你难道都感觉不出来吗?你是不是木头做的呀!”
屠苏微微偏了头,仔细地回想。
的确,这么多年来两人住在同一屋檐下,自己无论有什么事师兄都会第一时间出现,有什么要求师兄也一定会想办法满足。这样的情形太习以为常,导致屠苏反而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是怎样。也是到现在被芙蕖这么一提醒他才醍醐灌顶,原来为人公正无私如师兄,对待每个是兄弟妹也不全是一样的。
芙蕖说起这件事,难免有些委屈和吃味,低下头绞动着手指道:“有时候,真希望能和你换一换呀。你不知道,大师兄他只有在对着你的时候,才会笑……”
屠苏见她说得愁肠百转,自己的脸却不知为什么更红了,更不知道拿什么话来回答。
“师姐,报道的时间要过了。”屠苏只有生硬地将话题扯开,自己也顾不上等芙蕖,当先向教学楼走去。
“诶,你等等我!”芙蕖边叫边跟上去。
屠苏脚下步子越迈越大。这时大概也只有他知道,只要芙蕖追上,就会听到他的心脏正在像擂鼓一样突突狂跳。
陵越没有陪屠苏去报道,因为当天晚上正是阿霆约定的日子。
他穿上阿霆的衣服学他的姿势神态,起初还有点心虚,但到几个夜场里走了一遭,竟没有一个认出他身份,陵越便渐渐地放下心来。
阿霆要他做的,也不过是在几个地方多亮亮相。人越是多的地方子健越是不敢动手,谁都不会想到一个阿霆在这里出现的时候,会同时有另一个阿霆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马栏里,营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妓女。
事情顺利得简直出乎意料。
当陵越按约定在所有娱乐场所晃过一圈引起黑白两道轩然大波,又使出警校练就的本事将尾巴一一甩掉之后,才终于按约定在阿霆的那间楼顶小屋与他汇合。
妓女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瑟瑟地发着抖。她怯生生地抬起眼,惊异地看着面前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感觉自己像在看着双荧幕的电影,一时不知道该聚焦在哪个人身上。
陵越见到要找的目标人物已经入网,毫不犹豫就走上前去,半蹲下来看着那女人:“你跟沙皮是不是很熟?告诉我,他出事的那晚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沙皮是被杀的CIB警员混迹社团时用的花名。陵越在行动之前又反复翻查过案件相关的资料,知道沙皮生前的确曾经做过一段时间马夫。照理他们从事卧底行动时得来的收入应该全数上报,但沙皮除了一开始有照常记录小费,之后就再也没有上报过。这样的小事之前上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陵越在事发后推敲,猜想或许这就是因为沙皮找了个相好开销变大,又不愿意让警方知道的缘故。
一个古惑仔当马夫,每天接触最多的自然是妓女,而马夫与妓女有染即便在道上也是为人不齿的,更不用说捅到差馆里了。
女人听见陵越提及死去的相好,神情很是防备,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抱得更紧了,如同一只惊弓之鸟。她看见陵越神情严肃想要上前,慌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一下就捂住了耳朵歇斯底里尖叫起来,一双脚来回乱蹬,想阻止他上前。
陵越的耳朵被尖锐的叫声震得嗡嗡直响,无奈地后退一步,无计可施之下转头看向了阿霆。
阿霆双手仍是插在口袋里,只是说话的口气格外无情,冷得像把刀子:“劝你收声,如果还想要命的话。”
女人的叫声果然戛然而止。这样不动声色的威胁最可怕,因为让人相信吐出这话的人会说到做到。
这样的结果似乎在阿霆意料之中,他冲陵越不无得意地笑笑,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你对他们好,他们就爬到你头上去。”
陵越摇头叹了口气。他的视线越过阿霆的肩膀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同样也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古惑仔打扮,看上去很是碍眼。他的肩上臂上都贴了纹身贴纸,耳朵上夹了支耳钉,头发擦了发胶向后梳起成个骄傲的背头。顶着这一副尊荣即便表情再如何温情,也不像是一个好人。陵越简直迫不及待想要揭去自己身上的这层皮,于是他问:“有热水冲澡没有?”
阿霆朝角落的洗手间一指:“呐,24小时热水。比钟点房实惠。”
阿霆跟陵越说话的语气里总有那么一点戏谑,像是仅仅一个警察身份就已经让他看不顺眼,所以非要在口舌上逞威风才痛快。
陵越只是懒得和他废话,径自抱了自己的衣服进去。
不知道是因为屋子太旧还是阿霆太不在乎,洗手间的锁根本是坏的,门根本合不拢。陵越对着破烂的门锁摆弄了一阵也只有放弃,好在他对这些也不是太计较,门外一个女人已被吓去了半条命,另一个和自己一样是男人,还是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自己脱光了和他估计像是在照镜子,根本没什么可值得在意的。
阿霆坐在外面的凳子上,给自己开了罐啤酒,百无聊赖地看着女人继续瑟缩在墙角,根本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他当然听到了陵越对付门锁的动静,一面听一面只是笑,完全是看好戏的表情。
等到那动静停下来,花洒里喷出的水声响起,阿霆才故意扬声道:“阿Sir,沐浴露在左边的架子上。别碰右边那支,不适合你的,那是润滑剂。”
“咚”的一声,浴室里发出水声也盖不住的巨响。
阿霆在外面愣了几秒,随后毫不犹豫就冲了进去。
简陋的浴室里到处都是水汽,温热的水柱从花洒里喷射到铺了瓷砖的地面和墙面上,溅得遍地都是。
浴帘显然已经在刚才那声巨响中阵亡了,塑料帘布的一角被陵越可怜兮兮地抓在手里。
“抱、抱歉……”陵越一身是水,狼狈地站在水幕中,很是为自己闯的祸和现在的处境感到尴尬。
阿霆却没有理会这些,只是直直盯着他手抓住的瓶子看:“没想到……这你也有研究?”
陵越低头看了眼那瓶鬼画符一样裹满不知哪国文字的塑料瓶,想起先前阿霆隔着门喊的话,浑身的汗毛都仿佛收缩了一下,连忙把瓶子放回铁架上,身体也顺势转了过去背对他。
阿霆隔着水幕看到陵越又悄无声息地,往远处挪了一点,嘴角不动声色地抬了抬,。
“东西反正都旧了,是时候换新的了。”阿霆撑着门又等了一会儿,直到陵越的后背被过烫的水流浇得微微发红,才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一句话,“你慢慢冲,不急。”
他出去后不久,约莫才一两分钟功夫,陵越便搭着毛巾顶着湿漉漉地头发出来。看样子,阿霆叫他慢,是也一点没能让他慢下来。
第13章 第 13 章
(十三)
然而陵越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有那么一种庄严不可侵犯的威势。即便现在他发梢滴下的水已经湿透了他胸前和肩膀的大片T恤,他走起路来还是一副端正凛然的姿态,迈出的步子都像是丈量过的,每一步都不大不小笔直四方。
阿霆心想原来世上还真的有人没穿制服都像穿制服一样规整。这个人就好像身上套了个无形的玻璃罩,规规矩矩地被拘束在里面,让阿霆看了就说不出的郁闷。
陵越大概并不知道自己走路都给人以压迫感,径直走到那女人面前,柔声道:“你不用怕,我是警察。”
洗干净了伪装,他和颜悦色起来也就更易被人接受,干干净净的脸上就算堆起笑也不至于给人误会是笑里藏刀。陵越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掏出带着挂绳的证件,怕那女人不信似的,当着她面套在脖子上,又把腰上的配枪解下放到桌上,示意自己没有动武的意思:“你看到了什么都可以跟我说,不用怕。”
女人将信将疑地看了眼证件上的文字,又将视线移到桌上的手枪和枪套上,最后在陵越脸上扫视了两圈,终于像是找回些勇气,把颤抖抑制住些许:“是……是阿霆……”
“什么?”陵越几乎是怀疑自己幻听,又像是为了隔开旁边的阿霆,凑近她又问了一次。
“是……是阿霆做的。”女人凑到他耳边,苍白的嘴唇一张一翕。
陵越知道这话声虽然不响但阿霆也必然是听到了,当下“霍”地一声站起来。他伸手向腰间,才发现自己的配枪并不在原先的地方,想起是刚才问话前解了下来放到桌上。
忽然陵越就有些后悔。他后悔自己太过放松,潜意识中竟然已卸下了防备。如果这件谋杀案的凶手真的是阿霆,如果这是一个局,从一开始的见面就是为了骗陵越往里跳,如果……
陵越只觉得现在自己十分需要枪。
只这一瞬,阿霆也已经跨步向前。两人几乎是同时站在了桌旁,同时出手。然而,再快的“同时”都有先后。
阿霆的手按在了枪套上,而陵越的手则扣在他手上。
就像有上万伏的火花在两人之间迸射,他们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但那眼神交汇之中,却像是瞬间明白了对方想说的是什么。
女人见到两人剑拔弩张地去抢枪,几乎本能地意识到危险。她像只敏捷的猫一样从角落里弹起来飞速地窜向大门,使出全力去拧门锁,想要逃出这一触即发的冲突现场。可她无论如何用力,门锁却纹丝不动,毫无反应。
陵越凝视着阿霆的双眼,眼神一直从惊异、愤怒慢慢沉淀为怀疑,像是被翻搅起的波澜终究因为时间的熨烫而逐渐平息。他在脑中细细回想女人说话的每一个细节,特别是她说出“阿霆”两个字时候的表情。
这女人压根不知道她口中的阿霆就在面前。
有一种可能,是她根本就没见过阿霆,也不知道阿霆是谁。
于是陵越缓缓抬起眼,慢慢把扣在阿霆手掌上的手移开。
阿霆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冲他感激地笑了笑,跟着把自己的手从枪套上松开。
他们一齐看向那个女人。
陵越走向女人,什么也没有说,尽自己可能减少伤害地用擒拿术将她制住。女人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来回扭动着肩膀想要摆脱桎梏,尖锐的嗓音再次直冲陵越的耳膜:“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啊——”
陵越艰难地拿一只手困住她双手,双目在周围搜寻着什么,想要尽快封住她那令人崩溃的叫声。
阿霆随手抄起块抹布就往女人嘴里一塞,世界便随之清净了。
他给陵越找了条绳子,将女人的手和脚都捆住。两人合力,才终于将这麻烦精给制服。
陵越把女人搬到桌边的椅子上放下,自己站直了身体,手插在腰上,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处置她。之前警察对付女嫌犯都会出动师姐,因为怕惹上性/骚扰的官司男警察通常都要避嫌。但现在在场只有陵越一个警察,情况就有点棘手了。
“你让开。”阿霆看得不耐烦,索性拨开了陵越自己上前。
女人惊恐的眼睛里已经布满了血丝,口中塞了布说不了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阿霆无视她的抗议,面无表情地把手落在女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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