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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零)笔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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橇恕！�
“玖兰枢！”
优姬欣慰地表示，看着他们两个“和谐相处”真的是太好了。自动忽视了那两人之间近乎实体化的火花，优姬看到小桌上的托盘，“诶，怎么水煮蛋还在？我明明记得零很爱吃的才对。”
“爱吃？”玖兰枢转过目光，语气中满是诧异，“锥生君可是每天都把它剩下。”
“怎么会……”目光扫过被密密实实包着的右手，优姬了然，“枢哥哥是笨蛋吗，零的右手还没好，怎么剥水煮蛋啊。”
刚想说自己替零剥，优姬裤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掏出一看，刚刚还满脸笑容的少女突然表情就狰狞了，咬牙切齿地嘟哝，“小赖这家伙，竟然也学会拖稿了！可恶！”
“没办法，我要先回去了。还有，枢哥哥，剥水煮蛋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要是让我的大作家饿到你就死定了！”气势满满地说完，少女就风风火火地冲出了病房，徒留下两个还没从现状中反应过来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作为主治医师，治病他在行，但若论照顾人，我们的玖兰枢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但是在看到锥生零瞪着眼睛显示着他毫不掩饰的拒绝的时候，玖兰枢突然就轻松飞越了心理障碍，在锥生零几乎要具现化的眼刀中拿了水煮蛋开始剥皮。
在将水煮蛋递到锥生零唇边的时候，玖兰枢不否认他其实是有一些恶趣味的，看锥生君变脸什么的果然是会上瘾的。
唔，果然脸黑了啊，瞪过来的样子还真像只炸毛的猫，大概一会儿会撇过头去以示鄙夷之情？
面带着温和笑容的玖兰枢如是想着，然后眼睁睁看着锥生零眯着满是怒火的紫色眼睛张口咬了下去。
当然，咬的不只是水煮蛋，还有玖兰医师的手指尖。
回到办公室时恰巧遇到来拿病例本的护士小姐本田，玖兰枢适时地点头微笑算作是招呼。
“噗，玖兰医生的手指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女朋友爱的咬痕？诶？不是？那么，难道是男朋友？”本田强忍着笑对主治医师不客气的调侃，毕竟，父亲是医院院长的她可不怕什么来自玖兰枢的报复。“不会是那个被玖兰医生金屋藏娇的银发美人吧？如果是的话，可是要伤了一大堆护士的心呢。”
“金屋藏娇？”玖兰枢挑了挑眉，搅拌着咖啡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笑意渐深。“锥生君？”
“可不是，从送饭到换药全都你一个人干了，害得那群护士小姐抓心挠肝了好久。”手指弹了弹找到的病例本，本田出门前还回头好心提醒了一句，“像锥生先生这样的美人，不好好看好的话可是会被人抢走的。”
门被咔地一声关上，聒噪的本田小姐一走，办公室又恢复了一片安静。玖兰枢喝了一小口咖啡，苦味在口腔里蔓延的时候，玖兰枢突然想到那双时常是冷冷淡淡的紫眸，似乎只有在被惹怒的时候才会闪出其他的光彩。
说来，似乎在大学的时候，锥生零这个人就很受女生的欢迎。玖兰枢刚开始听到的时候很是鄙夷，在他看来那个棺材脸的少年除了长相和能力不错之外，性格简直差到不行，怎么会有女生喜欢那种移动冰柜似的人物。直到一次玖兰枢撞上了告白现场，“谢谢。”这两个字锥生零说的很认真，不是对不起也不是抱歉，而是谢谢。毫无偷窥所觉的玖兰枢当时觉得锥生零的性格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
回过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的咖啡早就冷了，想了想玖兰枢将咖啡放在了一边，决定还是不要虐待自己的味蕾。内线似乎已经响了一会儿，刚接通就听到聒噪的本田小姐中气十足十声音——“玖兰医生，快去楼下花园，你家美人要被人抢走了！”
抱着一种莫名的心情赶到楼下花园的时候，玖兰枢才明白了本田的意思。
锥生零坐着轮椅在花坛边被一群小不点围住了，他似乎在为那些孩子画画，阳光给他的轮廓镀了一层金边，连着脸上的笑都显得格外温暖。
没错，锥生零在笑。
原来锥生君喜欢小孩子吗？玖兰枢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那个锥生零竟然会喜欢小孩子这样的感觉。
快速消化了眼前情景的玖兰枢在很快就找到了锥生零笑得开心的另一个原因。
与锥生零别无二质的一张脸出现在他眼前。锥生一缕笑眯眯地将买来的糖跟给孩子们，不知道说了什么让一群孩子挂着不舍的表情纷纷离开了。
也是，如果不是锥生一缕的关系，锥生零恐怕打死都不会乖乖坐上轮椅。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小时候自己家的猫却更喜欢隔壁的一条拓麻时的感觉一样，说不明白来由的就这么突然的滋生了出来。
还没等玖兰枢弄清这种奇怪心情的来源，就觉得有一束称不上友好的目光正在看着他，抬头时对上了锥生一缕戏谑的紫色眼睛。
似乎是浑不在意地收回了视线，锥生一缕低头在锥生零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在自家哥哥点头后推着他走了。
玖兰枢突然想到本田在电话里的话，甩了甩头才抹掉那一瞬间心头怪异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回办公室的路上遇上了刚从病房那边过来的护士，小护士似乎很是紧张的样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跑到玖兰枢身边，说话都带着颤音，“那个，玖兰医生，就是，锥生君的弟弟带他走了。”
“走就走了吧。你还有什么事？”心间似乎突兀地掠过什么，玖兰枢不自觉地皱了下眉。“没事就快去把病房收拾出来，准备安排新病人住进去。”
被玖兰枢突然严厉起来的神色吓了一跳，小护士猛地站直身子，“那个抱歉，是因为看到玖兰医生很关心锥生君才……额，还有锥生君不是出院，似乎是家人带他出去逛逛，说是不用午饭我才……那个，打扰医生了，抱歉！”语无伦次说完小护士就飞也似地跑远了。
玖兰枢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总挂在脸上的笑没有了，怪不得把人吓成这样。似乎突然放松下来了，原来自小护士开口，他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仿佛是被侵犯了领地的猛兽，出于本能地露出凌厉的气势。
慢慢走回办公室，已经有病人在等了。玖兰枢挂上惯常的微笑，心下似乎有了一分了然。
记得一条曾经将他形容成狐狸，悄无声息地锁定猎物，心思缜密地计算，然后一击得手，面带微笑地咬破猎物的喉咙。
被一缕推着在公园里散步的时候，锥生零蓦地呼吸一滞。
感应到兄长突然之间僵了一下的动作，锥生一缕弯腰去看自家兄长的神情，“哥哥？”
“嗯……没什么。”
锥生零抿了抿唇，刚才那一瞬间，他有一种被野兽虎视眈眈的错觉，大概……是错觉吧。
“一缕，买了风信子再去吧。”
“好，红色的，母亲最喜欢的。”
不自觉地握紧推着的轮椅，锥生一缕低头去看锥生零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的银发。
“哥哥。”
“嗯？”锥生零微微侧过头，潜意识地觉得刚刚弟弟的语气不太对。
“没什么，只是想叫叫你。”
笑着摇了摇头，锥生一缕的目光一点点地将自家哥哥眸中暗藏的关心收入眼底。
哥哥，或许你永远不会知道，在尚幼小的你坚定地握着他的手护在身后的那一刻，被你护住的那个小小的孩子就坚定了要有力量守护你的信念。
【“哈哈，弱得像个女孩子，羞羞脸。”
“一缕弱爆了，什么都不行。”
被一群孩子围住的银发孩子默不吭声地低头站着，身体紧绷着，手悄悄在袖下攥成拳头。拳头却突然被包在了手里，人也被掩在了身后。
好容易挤进来的银发男孩头发都有些乱了，却坚定地站在弟弟身前，一手我这弟弟的手安抚，紫色的眸子里燃着怒火。“滚。”
“哈，小子，你当你是谁，哎哟，嘶，放手。”
“谁也不准欺负一缕！”
哥哥……
零……】
锥生零的父亲和母亲是合葬的，墓地不大，却是墓园里最安静的地方，旁边还有一棵青翠的柳树。刚刚开春，天气还有些凉，树上却早早添了几点绿色，锥生零不由得看的有些入神。
以前他最喜欢忙里偷闲地靠在树下小睡，有时候更是不惜逃课跑去偷得片刻安眠，不过，自父母走后，身上无形多了许多担子，忙着写书，忙着做兼职赚钱，忙着对一缕隐瞒住父母的离开……似乎，他好久都没有真正闲下来的时候了。
正想着，锥生零眼前被白色的布料一晃，身上盖了件白色的风衣。“一缕？”锥生零愣了一下，看到锥生一缕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衫，当下就要把衣服还过去，却被弟弟按住了手。
“哥哥，我没关系的，你弟弟我自己就是医生，有分寸的。倒是哥哥，刚才在想什么？”
“以前的逃课时光吧。”
“那是我没有参与的过往呢，哥哥今天讲给我听吧。”
“好……”
兄弟二人的身影渐渐远了，他们身后的墓碑前摆着一束散发着清香的风信子，花枝随着风轻微的摆动着，好似是晓得温柔的夫妻二人在向自己的儿子告别。
“呼……真不想让哥哥回去。”看着眼前医院的大门，锥生一缕长长地吐了口气，神色有些不愉。“哥哥，不能跟笑里藏刀的人走，知道吗？”
闻言，锥生零的嘴角抽了抽，总觉得这话像是对小孩说的。见已经有注意到他们的护士走过来了，锥生零微微侧头看着抿着嘴角的弟弟，轻轻叹了口气，“一缕，听话，你不是说一会儿还要开会的吗？快回去了。”
无言的点了点头，“哥哥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先走了。”松开推着轮椅的手，锥生一缕转身的时候状似无意的抬眼看了看楼上某扇打开的窗户。
亲爱的哥哥，你也要听我的话，离那个人远远的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将门轻轻掩上，田中成一取下手套放入口袋中，再不愿回头看那倒在血泊中的男人一眼。他甚至忍不住牵起唇角露出一丝满是快意的笑——久远医生，为了那些无辜死在你手下的病人灵魂得以安息，你还是死了的好。你说呢？
鲜血顺着门缝蜿蜒到屋外留下艳红的痕迹，昭示着什么不幸的事情已经开始了。】
锥生零放下笔轻轻吁了口气，再次握着笔的感觉简直不能再好了，他忍不住去回味方才笔尖划过纸张时沙沙的迷人声响。
自打玖兰枢表示他的手可以再不过度的情况下使用之后，锥生零这个拖稿王极难得的握着笔不孜不倦地写了三个多小时，写下了养伤以来的这一个月来构思好的新书的第一章，这次依旧是锥生零最为擅长的悬疑侦探类的小说，这是他第一部尝试以凶手的视角来写，算是一个全新的尝试。不过，从小说里连环杀人案中的目标都是外科医生这一点来看，总觉得我们的锥生君似乎在发泄某种怨念似的。
“用手没超过四个小时，看来，锥生君有时候还是很听话的。”身侧的声音吓了锥生零一跳，险些要一拳挥过去。
刚刚写得太入神，竟不知道玖兰枢是何时进来的，锥生零想到刚才写的内容，莫名觉得有些别扭，表情上却是黑了一层。“玖兰前辈是忘记敲门了吗？”
“这倒没有，只是锥生君写得太专心没听到而已。”玖兰枢舒展了下身体，脸上依旧是那副优雅有礼的微笑。“就是在你写那医生被杀的时候。”
“……”
“对了，其实用匕首刺在那里还达不到一击致命的效果。”
“……”
“对于人体构造我自认还是很了解的，如果锥生君有这方面的问题，我很乐意解答。”
“……啰嗦！”
看着锥生零紧绷着的身体和有些泛红的耳根，玖兰枢很好心情的上扬了唇角，“饭菜都有些凉了，我让护士去办公室热了，一会儿给你送来。还有，希望锥生君继续听话一些，一个小时内先不要写了。”
“真是谢、谢、了，玖兰前辈慢走不送！”
玖兰枢好脾气地应了声，转身出去的时候唇角的弧度鲜明得扎眼，在此刻的锥生零看来，那表情比平时更加惹人厌了几分。
一路带着迷人笑弧回了办公室，见到里面板着脸坐着的难缠病患家属也没能损害他的好心情。玖兰枢伸手解开衬衫最顶端的扣子，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坐下，面上带笑，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田中太太，别着急，您儿子的病情我可以慢慢解释给你听。”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医生。”
“不碍事，其实，就健太郎的身体状况来讲……”玖兰枢第一次觉得，在面对这位向来得理不饶人没理辩三分的田中太太时，他依旧能保持一个不错的心情——多亏了锥生君，不是吗？
十五分钟后，田中静子舒了一口气，自家儿子的状况似乎并没想象中的那么无望。她高高昂着头，身体站得笔直，礼貌地颔首后却并未如往常那般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而是微皱了眉迟疑了片刻，“医生最近是恋爱了吗？”
玖兰枢原本去拿杯子的手一顿，看着向来高傲的田中太太难得和缓的神色，“田中太太怎么知道？”
“因为您跟我那傻儿子一样，我那儿子自打和那个人在一起后似乎脾气都好了许多，脸上整天挂着傻笑。”田中太太半是嫌恶地皱了皱鼻子，却不难看出她对于口中的“那个人”还是颇为满意的。“当然，傻笑之类的我不是在说您。医生你忙吧，我去看看健太郎。”
“……田中太太慢走。”
被说是傻笑了啊，锥生君可要负大半的责任呢。
忍不住摇了摇头，玖兰枢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护士为他泡的咖啡，以便将目光凝在桌角的那一株百合上。那高昂着颈子的姿态莫名让他想到大学与那人针锋相对时，总被以这样的姿势甩眼刀。
若是被一条拓麻知道玖兰枢此时所想，一定会半眯起眼睛好好地取笑一番。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玖兰枢那个颇为恶劣的发小此时并不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黑主优姬是出版社里的王牌责编，手下除了锥生零还有着几个比较大牌的名气作家，所以，即使在锥生零暂时休假的现在，这位女战士依旧是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所以在自己的早餐时间看到黑主优姬出现还是令他颇为意外。
锥生零将手里拿着的勺子放下，挑了挑眉看着满脸疲惫的少女瘫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不是说这阵子忙吗？怎么还有空来？”
“还不是担心你喽。”黑主优姬撇了撇嘴，将她手里拎着的袋子扔到零的怀里，险些打翻小桌上的饭菜。抱歉地吐了吐舌头，少女眨了眨眼睛，道“额零你别瞪着我啊，不是还没撒嘛。其实，我今天是顺路过来的，清水先生的家就在这附近，我是来收稿件的。知道你在这边无聊，你又不爱上网什么的，所以特意去你家拿了你平时看的几本书过来给你解闷。”
伸手将袋子里的几本书取出来，锥生零忍不住弯起了唇角。“谢谢你，优姬。”清水武是住在这附近，可自己家可离这里不近，恐怕眼前的女孩为了这几本书特意早起了不下一个小时。
而黑主优姬已经自来熟地将锥生零摆在小桌上的水一口气喝光了，闻言瞪了瞪眼睛，一副刁蛮大小姐的样子，“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零就不要这么见外。话说……枢哥哥有没有欺负你或者意图不轨什么的？”
少女突地话音一转，连声音都压低了不少。锥生零却忍不住扶额，叹了口气，“意图不轨？优姬，你还真敢想啊。”
“开个玩笑，零你太严肃了啦。好了，我该去忙了，这个时间清水那家伙也该爬起来了，零要快点好起来哦——否则你读者的信都要把出版社给淹没了。”调皮地眨了下眼，少女站起来伸展了下身体准备离开。
“等下。”
锥生零伸手拉开床头柜上层的抽屉，取出一小叠稿纸。“这一部刚写了一半还没来得急敲进电脑，你可以先拿去，至于这本书……分成上下两册好了。”
惊喜地欢呼一声接过稿件，少女大呼着“零我真是爱死了”冲出了病房，锥生零几乎能听到走廊里护士小姐无奈地喝止声。
“看来锥生君心情不错？”玖兰枢看着锥生零还没来得及压下来的唇角，笑吟吟地扫了眼小桌。“开心到忘了吃完你的早餐？”
冷淡地从门口收回视线，知道玖兰枢是来收餐盘的，锥生零干脆躺了下来合上眼，“不，是因为看到了某人突然没了胃口。”
唇角笑意更深，玖兰枢一手端起餐盘，一手将小桌折叠收到床侧，意味深长。“如果优姬听到锥生君这么说，一定很伤心。”
“？”
直到玖兰枢端着餐盘出了病房，锥生零才恍然大悟地瞪大了眼睛。
“混蛋！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你！！”
窈窕的白色身影推开病房的门，本田小姐一脸无奈，“锥生先生，这里是医院，打情骂俏也请放低音量。”
“什……”
“安静。”
“……”
看着护士小姐一脸的“秀恩爱不要太明显”的表情关门出去了，锥生零只觉得嘴角一抽，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和玖兰枢这阶级敌人的身份怎么会像是打情骂俏？
僵硬着脸的锥生零深吸了口气，干脆将刚才的乌龙抛在脑后，动手翻看起优姬送来的书来看。
一本是江户川乱步的小说，一本是《福尔摩斯探案集》，还有一本是……《吸血鬼骑士之枢零》？什么东西，这明显不会是出现在他书房书架里的，大概是优姬弄混了，把她自己看的小说掺到里面了吧。
锥生零看着封面上血色的蔷薇撇了撇嘴角——怎么看怎么像是某个虚伪家伙的品味才对。他现在还记得大学时每逢校庆日便被摆了满礼堂的红蔷薇，冷香袭人下那个笑得永远一个角度的家伙站在自己旁边咋舌嘟哝着“不会享受生活的家伙真是可怜。”而锥生零每次都是撇撇唇角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仔细回忆起来，大学生活似乎有一半都是和那个家伙针锋相对的记忆，所以说有些人天生就是仇敌，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无法与对方和平相处。只是锥生君明显忘记了更多的一种可能是从见面的那一刻就不由自主地被对方所吸引，因为都是强者，看到对方仿佛是在某种意义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是一种不由自主的关注与在意。
拉回跑到不知哪个角落的思维，锥生零将手里从封面到书名都不符合他审美的书册扔到床头柜上，伸手取了《福尔摩斯》准备好好地重温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当本田莉怒气冲冲地踩着高跟鞋进办公室时，玖兰枢一手撑着下巴一本正经的发呆。听到声音脸上挂上宛如面具的微笑，坐直身体转头去看。
“礼服不错。”
“还真是谢谢阁下，不过如果玖兰医生闭嘴我会更开心。”本田莉翻了个白眼干脆利落地撤掉头上的发卡，甩甩头发呼了口气。“天知道老头子什么时候能放弃那些烂到透顶的相亲，本小姐又不是嫁不出去。”
挪动鼠标接受文件，玖兰枢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我想院长对于自己二十七岁的女儿的担心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二十八岁的玖兰医生可没资格说我。”本田小姐哼了一声，转而略微压低了声音，满脸的八卦之色。“那个冰美人搞定没？他可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出院了。”
在鼠标上点个不停的右手微微停顿了会儿，半晌办公桌后的人漫不经心地上扬了唇角。“没关系，半个月后即使零不想，他也会见到我的。”
“零？平时不都叫锥生君？”
“本田小姐，你有意见？”
“……没，完全没有。”
半个月后
一身轻松地走出医院，锥生零觉得空气都似乎清新了不少。由于一缕又出差去了，所以这次来接他出院的是黑主优姬。
准备接过女孩手中提的行李的锥生零在对上女孩瞪的凶狠的眼睛时无声地叹了口气。“累的话就换我来。”
女孩全不在意地胡乱点点头。“零你刚出院多休息就是了，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们出版社换老板了哟。”
双手插到裤袋里，锥生零答得漫不经心，对于他来说，出版社的老板是谁根本对他没有影响，此刻他更关心的果然还是——“优姬，我自己来。”
“驳回！”
眼中浮起一丝无奈，看着瞪着眼睛的娇小女生，锥生零干脆地伸手将优姬提着的大包抢到手里。“白痴不是还有工作，快回去忙吧，我这里不用你担心。”
“可是……零一会儿到家总需要收拾收拾，我想帮忙。”
“大可不必，你只会越帮越乱。”
“……锥生零！” （╰_╯）#
将女孩气走，锥生零望着那个气鼓鼓离开的身影唇角几不可见地带了一点笑意——白痴，工作那么忙还过来，眼袋都出来了。
自认自己绝对可以说是身强体健，锥生零并不想已经很累的女孩再为自己忙来忙去，干脆毒舌地将人气走。伸手招了辆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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