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童话]无冕之王by莫桑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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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难闻是不是？不过这种药很好用，除了能够快速愈合伤口外，它的这种气味可以让那些靠吸食生物伤口的肉的虫子不敢靠近，对我这种常常受伤的人可是很重要的。小家伙，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你是不是现在就马上把你遇到的问题说出来？”

　　　　“哦、哦！”刚才塞缪尔看着猎人娴熟的换药举动都险些看呆了，他毕竟还处于一个好奇心很重的年纪。经过提醒，塞缪尔迅速的把他遇到了一头可以变成人的狼并被他胁迫的事情对猎人说了一遍，然后就紧张的注视着猎人的脸想看看他的反应，即使猎人的表情完全隐藏在他那满脸的胡子里。

　　　　“会变成人的狼？我想这种事情你似乎不应该来找我这可怜的，受了伤的猎人？去找巫女之类的难道不是更对应职业吗？我擅长的对付的动物的确有狼，不过前提是，它们从头到尾都不能变成别的生物。”

　　　　没办法了吗？塞缪尔失望的耷拉着脑袋，觉得猎人说的确实很对，他不应该找还没超过人类范围的猎人，而是找同是超自然生物的，比如玄幻小说里写的教廷、牧师、死灵法师之类，假如这个世界有的话。他是不是应该问问猎人这个城市的教堂在哪里？那里面的光明力量说不定能够抵御狼人？

　　　　“不过嘛，即使是能变成人的野兽，本质上也是野兽不是？反正我并不需要杀死他，而是把你从他身边救走，这样的话可并不难。”

　　　　塞缪尔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迅速的收回已经迈了一步的脚，迫不及待的问猎人：“那应该怎么做？”

　　　　“很简单，先清除掉他留在你身上的气味，然后给你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不就可以了吗？”

　　　　听起来好像确实很简单哦，塞缪尔托着自己的下巴想。那么，就开始干吧！

　　　　猎人让塞缪尔带着他去了西德定的房间，在地上绕着圈子洒上了某种药草磨成的粉末，一边解释说这种药草的味道可以混淆动物的嗅觉，同时递给塞缪尔一瓶让他喷洒在自己身上。塞缪尔照办，十分细致的洒在全身，并看着猎人低头在房间里找着什么。一会儿，他站起来，手里捏着一根长长的灰色毛发，塞缪尔立时认出来，那是西德变成狼身时身上的毛。

　　　　“果然是卡斯特狼族，我虽然还没见过，但是也听闻许久了，听说这种狼族是可以在人和狼之间自由转换，他们的毛发脱离身体后根部会在阳光下泛出透明的光泽，瞧，这颜色多么好看啊！如果制成装饰物，在有阳光的日子就会闪闪发光，坚硬而不褪色，所以卡斯特狼族在黑市上可是有价无市，总是有人高价悬赏，如果他们得到了一头，就会把卡斯特狼族养在家里，把它们当作绵羊一样，一茬一茬的收割着它们的身上的毛发，只可惜它们一生只长三次毛，要不然这样珍惜的东西，也只能流传在那些贵人老爷的手中呢。”

　　　　猎人的声音里掺杂了贪婪的意味，塞缪尔立时明白，猎人肯定是想捕猎西德，然后卖个好价钱。这和之前说的不太一样，塞缪尔刚想说话，又想不对，自己是不是傻了，难道他还想怜悯西德吗？吃人，就是罪，就是这是他的种族本能，但是身为人类的塞缪尔，可不能傻到搞错了立场。

　　　　所以他就沉默的看着猎人在这间小小的房间里忙碌的摆弄着各种陷阱，觉得很是神奇，明明猎人身上并没有带有什么东西，他却可以利用各种道具把这间房间布满的杀气凛然，而最后，猎人计算了位置，在那里喷了一点无色无味的药剂，自得的说，“这是我发现的一种药草，用叶子熬制的汤剂可是最强效的昏迷药水，就是靠着这东西我才能成为基尔加丹国最好的猎人！”

　　　　塞缪尔的眼神控制不住的看向他腿上的伤口一转，又想猎人的水平看起来确实不错，不过自称全国最好的猎人是不是口气有点大？他可没指望自己随便来个地方就能碰上“最好的”，估计只是自封的吧。

　　　　不过，原来这个国家叫做基尔加丹国吗？塞缪尔想，他应该找个人套一下这个国家和这个世界的情况，既然要在这里生活下去，可不能一抹黑啊，当然，是要在解决西德之后，那时他才能有心情去了解。

　　　　猎人并没有注意到塞缪尔的西德，他现在可是处于异常兴奋的时候。想不到在安戈洛森林里虽没什么收获还受了伤，但是出去来有了大收获！他小心翼翼的把刚才捡到的西德的毛都放到包里，又隐晦的打量了下塞缪尔，心里又一次嘿嘿笑了。

　　　　猎人布置完之后，就让塞缪尔去他房间，而他则守在这里。塞缪尔一直盯着窗户，直到看到穿着灰色斗篷的西德朝这边走来，立刻去通知猎人，然后自己躲在一边。过了一会，他就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噼里啪啦的打斗声，然后传来猎人的声音：

　　　　“小家伙，出来吧，搞定了！”

　　　　塞缪尔小心翼翼的打开门，看到西德倒在地上，身上多了几个伤口，而猎人也没好过，之前腿上缠着的布条已经绽开了，而背上更是多了几道很深的爪痕。猎人虽然络腮胡子还在，但是他的开心却能让塞缪尔很明显的察觉出来。

　　　　“真是不容易啊，要不是这头狼之前受过伤还没有好彻底，我也不能这么轻易的抓到它。不过，果然还是我的昏迷药水管用啊哈哈！”

　　　　说着，猎人就拿出一条大布袋，把西德的身体不知怎么着团成了体积很小的一个球，把他装到布袋里。恍惚之间，塞缪尔看到了西德的脸，他闭着眼睛，出乎意料的平静神情，塞缪尔不知不觉的打了寒颤。

　第〇九章

　　　　猎人把西德装到了麻袋扛到肩上，领着塞缪尔淡定自若的走出了旅馆，并没有谁来疑问为什么两手空空的猎人，出去就有了个大袋子，塞缪尔的视线在周围人冷漠麻木只顾着自己手中活计的神情转了一圈又低下头，对这个本该美好的童话世界又有了新的认识。总觉得在这里，生存不会是容易的事情呢。

　　　　出了旅馆，解决了最大麻烦的塞缪尔一时站住了不知何去何从，猎人问，“怎么，小家伙，没地方可以去？”

　　　　“嗯。”

　　　　“哦……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地方？”

　　　　“真的吗？”

　　　　咦，猎人还出乎意料的热心！塞缪尔感激的望着他，想也是，身为本土居民的猎人一定认识很多人，而他虽然确实还什么都不会，但是为了不糟蹋曾经父母对他的宠爱，也一定会吃的下苦好让自己过的更好一些。猎人会给他介绍一种什么活计呢？想想好有点小激动呢，这可是他塞缪尔在童话世界中的第一步！肯定也是标志性的一大步！

　　　　猎人于是从他的迷之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一张八成新的羊皮纸看了起来，半响从中间撕下一块布条递给塞缪尔看：“喏，就是这个地方。”

　　　　塞缪尔侧头去看。上面是弯弯曲曲类似上学时最发愁的英文字母符号，不过出奇的他却理解无障碍，不过话说，来到这里所说的语言，也并不是□□话，而是另外一种语调怪异，他交流起来却很自然的语言呢。

　　　　布条上写着一个地址：十七号本瑟姆夫妇，卢安小镇。

　　　　“他们家需要一个帮工，当然了，能做的事情很少的，你去了也很轻松，还包吃包住，还能给你上个卢安小镇的身份，这个镇可是很有钱的，有他们的身份以后出去了也好做事。怎么样，你去不去？”

　　　　“去！”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塞缪尔很爽快的答应了。猎人可是救他于危难之时，在塞缪尔眼中是可信之人，如今又愿意给他介绍工作，塞缪尔当然乐意。

　　　　“看你这小孩子样，估计你也不知道卢安小镇在哪里，算了，我干脆带着你去吧，反正离这里也不远。”

　　　　“谢谢，大叔，你真是个好人！”

　　　　塞缪尔毫不犹豫的给猎人发了一张好人卡，欢天喜地的跟着他出了这个小镇。在镇外写着“陶拉祖小镇”，塞缪尔暗暗把名字记在心里，也许有一天他还需要回到这里。

　　　　其实，塞缪尔也不是完全无处可去的，他还有个小红帽的身份，还有个叫他玛丽这个槽口太多名字的自称是妈妈的女人。但是他不敢回去，他并不是真的玛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来这里就会有这种身份，但是他是占据了别人的身体，和之前的玛丽肯定有天差地别的差距，如果让那个女人发现就不好了，而且，他怎么回去说，那个可怜的，他还没有见过的老人被狼吃了。貌似还是他一时好心引起的灾难呢？所以也只能逃避了。

　　　　想到那个可怜的老人，塞缪尔情不自禁的瞥了一眼还扛在猎人肩上，被装在麻袋里的西德，对他的可能的被人饲养取毛三次之后就会死的同情心也消失了。

　　　　卢安小镇和陶拉祖小镇中间要隔着一道河，这条河其实正是安戈洛森林里那道塞缪尔不知道名字的河的支流，只是河水很浅很细，只能称为小溪。跨过之后，就是卢安小镇。这个小镇确实比陶拉祖小镇要热闹的多，猎人拿着地址带着塞缪尔沿着镇上的民居号码一个个找过，终于停留在了十七号本瑟姆夫妇一家房子，房子是青砖瓦房，大门禁闭，普普通通的模样。

　　　　塞缪尔紧张的拉着衣服，想把自己变得精神百倍些，同时突然很担心如果人家觉得他太过瘦弱不要他怎么办，又想着如果能够在这里干活，一定要好好谢谢猎人，即使他什么报酬都拿不出来。猎人已经去敲门了，只敲了一会，就有人来开了门，是一个凶巴巴的，年过半百的妇人，头上绑着农妇惯常绑着的头巾，穿着粗布褂子，看上去就不好相处的样子。

　　　　塞缪尔突然更紧张了。

　　　　猎人突然一只手把塞缪尔提拎到妇人面前说，“这就是你要买的仆人。瞧，他怎么样？身体健康，长的讨喜，又能吃苦，难得的好货色，在你家里一定会好好干活服侍你们。要不是我最近又干了一个大买卖，我一定会带着他进城卖到奴隶行里，还能卖个特殊用品的大价钱，买下他，你可一定不吃亏。”

　　　　猎人太高了，而塞缪尔又还在长身体，在一提之下脚都尴尬的只能勉强踩在地上，并没有听清楚猎人的话，只是本能性的对妇人咧嘴一笑，想要展现他的决心，却只得到了妇人挑三拣四的目光，又听到她说：

　　　　“这么小？能干什么活？别到头来成了我们还得养的病秧子。该不会是你最近没好好干活，没什么好货色来给我们挑选吧？我可不是想只用一阵子的，要是用死了，到时候不还得买一个！”

　　　　塞缪尔终于察觉到了不对，面色也冷了下来，收回了那傻乎乎的笑，听着妇人和猎人在讨价还价——原来这个猎人还在兼职人贩子，所以他就是那种被人卖了还要给人家数钱的蠢货吗？他才不要！

　　　　塞缪尔猛地一用力，想从猎人手下逃脱然后逃跑，可是他拼了命使出的力量，都没有撼动过猎人抓在他衣领上的那只手，反而勒着自己的脖子生疼。糟糕！猎人已经察觉到了塞缪尔的反抗，对他嘿嘿笑，手中用力把他提的更高到离开地面，说：

　　　　“小子，现在才发现我是干什么的？太晚了点吧！我可是好心教导你小孩子不要太轻信大人哦，即使他帮了你一个忙也不行。”

　　　　他又抬头对妇人说，“好吧，你也发现了，这小子是我刚拐到手的，还没有完全听话，这样吧，我再把钱往下降一成，你就要下吧，可以拿绳子绑着，这小子可是跑不了的，这么个软蛋，揍他几顿他就听话了。”

　　　　塞缪尔被勒的几乎喘不动气，又看着妇人已经从兜里掏钱了，急忙四处张望，正巧看到远处有人来，赶紧从胸腔里挤出一点声音，大喊道：“救命，救命！救救我！”

　　　　可是那个人只是无动于衷的瞥他一眼，就走掉了。塞缪尔只觉得一颗心都坠入了冰窖里。

　　　　“醒醒吧小家伙，买卖人口可是在国王的支持下进行的，就算是小王子落了单被人拐了也国王也只能抓紧找回他，而不会去取缔人口买卖，你以为这镇上谁会管你的破事？再说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有活干，包吃包住，还能给你一个身份，这不都是我和你说好的吗？——本瑟姆太太，你可以去镇上登记他的私有仆人身份了。”

　　　　最后一句话，是猎人接过妇人手中的钱时说的。

　　　　塞缪尔被猎人粗暴的往前一推，妇人正好关上门，从逐渐关上的门缝里传来猎人最后的一句话：“小家伙，你现在只有听话的命了，要知道私人仆人，可是打死都没人管的。”

　　　　塞缪尔咬着牙，冲上去就要开门，却一下子被从背后扔来的东西砸中了，直接摔倒在地，塞缪尔艰难的转过身，就看见那个凶巴巴的妇人正瞪着他，嘴里骂骂咧咧的说，“兔崽子，还敢反抗？哼，果然猎人说的是，揍你几顿就好！”

　　　　塞缪尔想爬起来，却一时被砸的狠了，失去了力气，嘴里只能求饶着说：“好心的太太，求您放过我吧，我是自由人，是被那个猎人骗来的！”该死，塞缪尔咬着牙，也只能碰碰运气试试求饶了！

　　　　“钱都付出去了，还想让我放你走？哪来的好事？”妇人并不听，随手提起放在门边的农具，倒转过来用木质的杆子就砸起塞缪尔来了。很疼，塞缪尔只能艰难的在地上翻滚着，狼狈极了，他何时受过这样的毒打？他毕竟还没经过什么苦难，眼泪瘪在眼眶里，又被他咽下。他从来没有清晰的认识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助他，爱护他。他只有自己。

　　　　不知道被打了多久，塞缪尔几乎要失去了意识，才听到一个男声说：

　　　　“这就是你刚买来的小子？快别打了，你打他这一顿得养多久才能干活？”

　　　　“也是，反正我已经让他认识到他身为仆人的本分了，这下可会老实了吧！先把他关起来给他点水，别让他死掉就可以了。”

　　　　“关哪儿？”

　　　　“就鸡棚吧，那就是他该呆着地方。”

　　　　“嗯。”

　　　　然后塞缪尔就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拽着一直拖到了一个充满着腥臭气味的地上，脸着着地，塞缪尔再也无力维持自己的意识，就这么的昏迷了。

　第十〇章

　　　　头好疼……身体也是。怎么回事？糟糕了，是不是上学要迟到了妈妈在疯狂的叫醒自己啊？

　　　　一个激灵，塞缪尔一下子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枕着的灰扑扑的土地，鼻子里迅速的嗅到一股独特的臊臭，那是塞缪尔以前回老家遇到的有养鸡鸭多的人家里闻到那股味道。

　　　　塞缪尔一下子想起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是那个费尽心思好不容易考上市重点高中，平时只想着学习和玩怎么才能不冲突的□□学生，而是来到了一个看似美好实际上却充满着□□裸血腥的童话世界的可怜儿，再也不信穿越是好事了！

　　　　真是糟糕啊，更糟糕的是自己这个还没有搞清楚情况，就已经天真到轻信别人，结果把自己置于如此处境的傻瓜。塞缪尔艰难的翻了个身，用手撑着自己半坐起来，苦笑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只觉得浑身有知觉的地方无一不疼。

　　　　他现在呆着的是鸡棚，鸡棚不大，只是建在院里的一角，围上了个栅栏，而鸡棚里也只有五只鸡，四散开来啄食，偶尔看他一眼，也是不感好奇的又别过头去。地上散落着茅草，还有没有清扫的鸡粪和羽毛，正是它们发出了难闻的气味。

　　　　自小没受过什么苦的塞缪尔并不顾得抱怨这股难闻的臭味，更让他紧张的事情还在等着他呢。他警惕的观察着周围，前面的房子里并没有人影在走动，也是，现在正是大白天，他们也许都出去劳作了，而塞缪尔再看看前面，发现篱笆虽然没有扎紧，也只是为了防止家禽逃出去的高度，但是大门处却是关的紧紧的，肯定也在外面上了锁，仿佛在对塞缪尔说，死心吧，他们不可能就把你放在这里，而没采取任何措施。

　　　　更何况，塞缪尔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也实在不乐观。他挨了很多打，虽然有护住自己的脆弱部位，但也避免不了身上出现青紫红肿的伤痕，而按照买他来的那个女人说，是要买他来干活的——那肯定不是什么轻快的活计，说不定是什么重活累活，就算是下地劳作，就他现在的身体情况，说不定干不多久就要出事的。

　　　　塞缪尔重新躺回地上。事到如此，也只能试试“意念让自己快些恢复”的方法了，不能指望人家还会给他药物，只希望没有伤到内脏了。虽然来到这里才短短几天，塞缪尔也在现实的逼迫下发现了这个世界的残忍：没有法律的制约，不，只是在这里法律的本身就是野蛮的代表，而人命，只是轻如草芥的玩意。

　　　　天快黑的时候，塞缪尔看到大门摇晃了一下就被打开，赶紧闭上眼睛撞晕，侧耳却听着他们的对话。

　　　　“累死了，也不知道这买来的小子什么时候才能派上用场。”

　　　　“都是你中午打他太狠了，瞧，他现在还晕着呢，要不然今天下午就能跟着我们下地了。”

　　　　“谁让他还想要逃跑来着？再说，我打的时候你怎么不吭声，烂好心什么？等会给他扔点草药，他醒来自己敷上点，这点伤用不几天就会好的，又不是什么大少爷，我可没打算惯着他。”

　　　　“不给他食物？”

　　　　“让他和那些鸡吃一样的就行，水槽也在那里，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脚步声渐近，两个人把塞缪尔当作畜生一样的讨论声就在身边，塞缪尔咬着牙，不敢让他们发现什么端倪。他并不打算放弃逃跑，即使刚出狼窝又入虎穴，但是塞缪尔可没打算认命！不就是连环逃脱嘛，他拼了！

　　　　于是这几天，塞缪尔就先装作虚弱的模样，强忍下恶心，不惜和鸡夺食，也要让自己保持基本的力气，他明白，如果一直装病，不说他能逃过几天的活计，那对夫妇也不会让他这么病下去，说不定会一边哀叹着白花了钱一边把他“处理”掉，更何况，一直在这个院子里是没有逃出去的机会的，能够出到外面来是逃命的前提，因此塞缪尔开始装乖的对那女人说他可以干活了，然后就拿着农具开始他接下来辛苦的生活。

　　　　几乎是拼了命的干活，就像是塞缪尔以前读过的被监工毒打的建造长城的民工一样，稍不如意就会被责骂一顿，好在本瑟姆家念在塞缪尔是花了钱的私人财产，倒是很少打他，只会克扣饭食和不让他休息的，塞缪尔苦中作乐的想，他们倒是明白可持续发展的道理啊。

　　　　塞缪尔就没停下观察周围的环境，可惜的是，虽然让他宽心的是本瑟姆夫妇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象征奴隶的标志，但是看他看的很严，从来不会让他私下活动，每次下地都要塞缪尔呆在他们面前，而且塞缪尔也听过本瑟姆夫妇多次对周围的人打招呼，说塞缪尔是他们买来的，要是在外面看到他独自活动就拜托他们把他抓回来。在这样被看的十分严的情况下，塞缪尔实在没有太多信心能够逃走。

　　　　也只是信心不太多而已，塞缪尔一直没有放弃。在辛苦的劳作下，塞缪尔的手上已经迅速的起了一层厚厚的老茧，因为年轻还幼又是突然进行了高强度的劳作，所以那层老茧显得很是怪异突出。因为时不时的背负重物和一直低下头来耕地，塞缪尔发现自己的脊背会在不自觉的往下弯曲，这把他惊的不行，晚上睡觉的时候只好直直的贴着地面躺下，又时刻记得挺直胸膛，虽然这让他的姿势显得很怪异和劳累，塞缪尔也不想让自己的身上留下奴隶所有的弯腰屈服姿态。

　　　　塞缪尔还睡在鸡棚里，用本瑟姆夫妇的话说，鸡棚有什么不好，又现成的食盘水槽，还有棚子遮风挡雨。塞缪尔只想喷他们一口，说你觉得好你来啊，和鸡同睡和鸡同食！但现实是塞缪尔装出怯懦乖顺的模样，说是很好。

　　　　夏耕期结束之后，塞缪尔的活比以前少了一些，不过并不比之前的轻松，农具的修理和维护，还有房间里的卫生都是他负责的，而他居住的鸡棚，也都是他的活计。有一天早上塞缪尔醒来，去屋后拿来一袋子饲料和打水，回来的之后就看到有一只鸡一动不动了。糟糕，塞缪尔去摇了摇那只鸡，没有丝毫反应，是死了！怎么死的，明明昨天还都很精神，今天怎么就……

　　　　塞缪尔心里一个咯噔。按照本瑟姆夫妇的性子，定是要责怪他看顾不严，说不定还要打他一顿，要知道一只鸡也是一笔不小的财产，在这里农户一般都舍不得吃鸡，都是养着母鸡等着它们下蛋，再去卖蛋的，等着鸡老死了才会舍得杀了吃肉。而现在死了一只母鸡，就等于少了每天的一个鸡蛋，更等于少了每天的一个铜子儿……

　　　　得找个什么法子把这件事掩过去！至少不能让本瑟姆夫妇觉得是他的错。塞缪尔望望周围，趁着本瑟姆夫妇还没有出来，用脚狠狠的踩了死鸡的脖颈把它踩断，然后把死鸡放到本瑟姆夫妇居住地方的门槛旁，而他则转过身去装作耕作院子里的菜地。

　　　　这家里的鸡除了晚上是养在鸡棚里外，大部分时间都是由着它们在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