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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青 飞花盈袖(完结 番外)-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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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已看出那名女子是望舒宿主,我也不多言了。”夙瑶听他说得分明,字字正中自己所想之事,心里有些慌乱,敛了神色,说道,“十九年之期,又快到了,眼下便又是个机会了。”

“哼…那又怎样。”玄霄睁开双眸,看向冰面之外。

“师弟,当初若不是因派中出现叛徒,琼华一派早已白日飞升。如今,时机又临,望舒亦已寻得新宿主,当是上天怜我琼华,降下这般契机。若能合我二人之力,加之双剑,便能圆我琼华百年来的飞升夙愿!”即是有求于他,自然软了语气。

“好。”玄霄突然笑了,凤眸微眯,染上些许火色。十九年的冰封,是该做个了断了!

“…你答应了?!”夙瑶未曾料到,他竟如此轻易便应了,微讶道。

“怎么?这不就是你今日来此地的目的吗?望舒复苏,羲和重生,双剑合力,白日飞升。”冰上的羲和瞬时延出炙炎之气,轻轻颤动了起来,“十九年的冰封,我玄霄还剩下什么?十九年了!若不是还有些执念,我早已疯了!十九年前的恩怨,都来个了断吧!”今时今日,除了飞升,自己还剩下什么?!

“既然如此,近日我便取来望舒,助你破冰!”夙瑶听他言语,心中狂喜,急忙说道。想不到他竟会如此轻易,便答应与自己合作。现在,只要能从那三人手中夺到望舒,琼华派数代飞升的夙愿,就要实现了!

“夙瑶!我虽同意与你合力,但你若敢伤了云天河三人,我绝饶不过你!莫忘了,当初是谁将我困于此地!”玄霄冷冷开口道,一眼看穿夙瑶心绪。

“……”夙瑶听他这般语气,心中恼火,却一时也不敢继续开口。

“望舒之事,你不必插手,我自有打算。”眼眸闭合,沉声说道,“你出去罢。”

“……”夙瑶开口欲言,终究还是忍下了,手紧了紧,转身拂袖而去。



自那日离开禁地之后,云天河总觉得对冰里之人,有些挂念。说不上什么感觉,隐隐觉得,那人有些可怜,这么多年来一直被困在那里,该是如何的寂寞;又有些觉得,那人跟爹娘的关系有些奇怪,于是心里便一直寻思着,再去禁地一趟。

过了几日,便又趁练功之暇,偷偷溜进了禁地。取了灵光藻玉开启了石门,便一路走进了冰室。

“玄霄。”站在玄冰之前,云天河轻轻唤道。看着冰里之人,心里有些奇怪——明明是与爹完全不同的人,为何自己心里却觉得他与爹有些相像?

“你又来了。”睁眼便看到是他,玄霄清冷的脸庞,微微柔和了下来,开口说道。既然已知这里是派中禁地,竟还敢前来…该说他无畏…还是无知?

“是不是这个时候不能来?”挠了挠头,云天河有些尴尬。自己不该来吗?

“…无妨。你可是有事想要问我?”他的性子,倒是纯厚,倒不曾学得那人半分的顽劣之性。

“我想知道,我爹和我娘为什么又离开琼华派了?他们已经不想做剑仙了吗? 还有……你,怎么会被封在冰里?”得到他的首肯,云天河问出了这几天一直在心中所想之事。

“……你爹性情不羁,门中诸多清规戒律,委实不适于他。 至于你娘,她的性子外柔内刚,既已打定主意随你爹下山,便是不会再留。”玄霄淡淡说道。

“那你呢?又怎么会在这里?”玄霄既然是紫英师叔的师叔,又为什么会被困在此地呢?

“琼华派虽是人人修道,但所练不尽相同。昔时我修炼的乃是天下至阳至烈之功,不想一时走火入魔,将派中弟子打成重伤。其他人顾及门规,更念同门之谊,不会杀我,却也不能放我,于是想出这个冰封的法子,让我静思自省。”玄霄开口说道,言语之间平静无波。算不得欺瞒,只是避重就轻。

“都过了这么久,还不能让你出来吗?不如,我去求掌门?”就算是做错了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也该过去了啊。

“夙瑶吗?求她何用?”夙瑶二字说的轻蔑,凤眸微合,淡淡说道,“这些年来我内息流转不断,同于苦修,区区寒冰又怎会放在眼里?之所以至今未破冰而出,却是有所顾忌。”

“顾忌?是什么?”听闻他破冰有望,云天河顿时莫名的有些开心,急忙问道。

“……我身中阳炎炽烈,自被冰封,便苦修自创的“凝冰诀”加以制衡。若是破冰,我自信不会再重蹈覆辙,但为保万无一失,还需三样至阴至寒之物从旁相辅。”若能得那三件寒器,自身阳炙之气便能运转自如,绝不会落至当年那般境地。

“三样至阴至寒之物?在哪里呢?”原来只是要三件东西啊,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我也不知究竟在何处,只是当年曾有耳闻。”三件寒器莫不是人间至宝,若欲聚齐,实非易事。

“这可惨了~天下那么大,就算用御剑来找,也要花上很久,说不定一辈子都找不完!”原以为能帮上他,却没想到这么难找。云天河急得直挠头。

“你……”听他言语之意,竟有相助之心,玄霄有些微讶。本以为他听闻此事之难,便会退却,倒不曾料到,他竟然……

“玄霄,我是真的想帮忙,你是爹和娘的师兄,爹在的话,也肯定要管!你就让我帮你吧。”见他有推辞之意,云天河急忙说道。

“……你已这样说,我再推托,便显矫情。但你随时都可反悔,我不会怨怪。”看他神情真挚,言语真切,心底暗暗暖了起来。这般的爱管闲事…竟与那人如出一辙…

“我答应你了,就不会反悔!”见他答应让自己相助,云天河心里欢喜。

“……若有意帮我,可以穿过本派后山的醉花荫,去往一处叫作“清风涧”的地方。那里隐居的两位长老青阳、重光,应该知道何处能找到“三寒器”。报上我姓名,他们愿意相助,自然是好,若是不愿,也不必强求……”但看两位长老,愿不愿助我了。

“好~不等了,我这就去!”云天河说罢,心里着急,便欲离去。

“去吧,万事小心,若是凶险,不用勉强而为。”玄霄交代了声,便任他离去了。昔日,因那人而被困此地,今日,却由那人之子相助……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么?



原以为即便是知晓三件寒器所在,但要取得也是不易,却不曾料到,只不过三日,云天河几人便寻得了第一件寒器——光纪寒图。取得寒图之后,云天河心里高兴,便匆匆赶去禁地,欲将寒图交于玄霄。

“玄霄,你看!我们已经找到了三寒器其中一个,光纪寒图!不算太难,只要再得到另外两个,你就能从冰里出来了!”将寒图取出,置于冰上,云天河笑得十分开心。

“……你怎么……看来比我还高兴?”看他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玄霄迟疑了下,问道。

“呵呵,不可以吗?”笑着挠了挠头,云天河问道。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一想到他能早日破冰出来,心里就是高兴。

“只是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人会为我如此耗费心力…好、好,天河,你很好,你看我们结为义兄弟如何?”唇微微扬起。数十年的冰封,早已冻结了七情六欲,今日却有人这般无求待他…这人…与他倒是一样…

“义兄弟?啥意思?”听他欲与自己结拜,云天河不甚懂义兄弟之意,便开口问道。

“便是没有血缘之人彼此认作兄弟,你尊我为兄长,我视你为亲弟。”看着眼前的他,恍若时光流转。曾经,那人唤的“师兄”…

“好啊!我下了山后才知道,人也会有兄弟姐妹的,可惜我没有……现在有你做我大哥,真是再好不过~”知晓了义兄弟之意,云天河自然高兴。

“日后,你便唤我大哥罢。”顿了顿,又开口说道,“此地毕竟冰寒,你且出去吧…若是有话,日后再说。”

“嗯。”听了他的话,云天河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迟疑了,“大哥,你一人在此地,不会觉得寂寞么?”

“……”凤眸微微合起。寂寞?十九年的流逝,自己已忘却寂寞为何了。

“这些年来,我早已习惯了。”言语淡漠,一如那万年玄冰。只是心里…却波澜微起。

“大哥,我一定快点找齐那三样东西,让你从冰里出来。不过在那以前,你要是还有其他事想交代我去做,都可以跟我讲~”听玄霄这般言语,云天河虽不知道,这两句话有何深意,但又隐隐觉得不放心,便又开口说道。

“你…”玄霄迟疑了下,开口问道,“你去了长老隐居的清风涧,定然经过醉花荫,那里的凤凰花……可都还在吗?”忆起那个梦,梦中人去花落。不知那里的花…是否…也随那人去了…

“凤凰花?我不知道是哪一种,那里到处都是红红的花……”上次走得匆忙,不曾在那里逗留,也不知道大哥要的是哪种花?

“……你若是愿意,便去后山摘些凤凰花来,许多年未见了,我有些怀念……”终究还是…无法忘却…

“呵呵,这好办,我现在就去!大哥你等我。”云天河应了下来,便离去了。




过了半日,云天河便摘来了凤凰花——“大哥,你看~你要的凤凰花我摘来了!”

一枝凤凰花静静盛开在他手里,艳红的花瓣恍若凤凰振翅。

“凤凰花…天河,你且把花拿近些。”眼前的凤凰花,依旧如霞似锦,翩翩花叶俨然若笑。花瓣微蜷,盈满灿然,竟一如那人笑弯的眼角眉梢。

“呵呵~大哥,我把花插在冰面上好了,你就可以看清楚了。”走近玄冰,伸手在冰面上寻摸着,好将花插在他看得清的地方。

“嗯……”玄霄淡淡应了声,眼望花枝,心绪百转。花开依旧…即便几番花开花落,却未曾离去。

殷红的花瓣,渐渐幻化成十九年前的那片血海之争,火焰焚烧之间,凝翠的花叶,露水滴滴坠落,霎时幻成了那夜决然离去的背影,徒留一地碎散的琉璃……

“咦?”伸手在冰面上摸索着,无意摸到了个凹处,云天河有些奇怪,开口说道,“大哥,这里刚好有个凹处誒。”

“…是么?”玄霄看向他指之处,心里也有些讶异。看那凹处不似自然形成,应是人为所致,而这玄冰坚硬异常,若想弄出这般纤细的凹槽,为此者灵力该是不弱。是谁所为?又是为何?

“大哥,你看,凤凰花插进去刚刚好呢。”云天河伸手,将手中的花枝插入那凹处,竟是十分合适。

“…。?!”面前的凤凰花,花枝没入玄冰之中,竟如同长在冰面上一般,心里一惊——莫非在自己冰封沉睡之时,曾有人来过此地?

“大哥,以前也有人帮你摘花来吗?”原本以为大哥这些年来,都没个人说话,现在看来,还是有人来看过大哥的。

“…你来之前,我从未见过他人前来。”心绪顿时纷乱。会是谁?为何自己从不知晓?

“唔…那就奇怪了。”低头,伸手挠了挠头,余光所及之处,冰上似乎还有些痕迹。

贴近冰面,伸手将冰上的碎屑拂去,细看那处划痕——“这里好象有字…”

“什么字?!”玄霄听他说冰上有字,急忙问道。

“唔…写了很久的样子…看不太清楚…”冰上的划痕似乎已经很久了,有些模糊不清,细细辨别了一番,轻轻念道,“好象是…云霄?啊…不是云,是玄!写的是玄霄!”

冰上的有两处划痕,第一个字云天河乍看之下以为是“云”,却是因为那“玄”字最后两划,写得浅淡,像是书写之人力气渐渐弱去,无法凝聚灵力继续划写。“玄”字离凤凰花处较近,而“霄”字在“玄”字之下颇有些距离,像是坐于地面之上书写的。

“天河!你看清楚,那玄字第一笔是如何?”果真有人来过!是那人吗?

“那一笔,写得有些长呢,呵呵,所以我刚才以为是云。”寻常人写玄字,第一笔为点,冰上的字,第一笔却为横。

“……”是他!当初,那人写自己名字的时候,从来便是如此,还曾笑道——“师兄,你这算跟我姓了~”

“大哥?”云天河看玄霄半晌不语,开口唤道。

“天河,你且出去罢,让大哥一个人静一静。”看着与那人相似的容颜,心里更是繁乱不堪。他当初回来过?!

“哦,那我先走了。”虽然不知道大哥为什么突然神情有些混乱,云天河迟疑了下,还是离开了。

羲和似乎也感觉到主人的心绪不宁,逸出淡淡火炎,在冰面上颤动着,映得一室冰岩,淡抹火光。

云天青…你真的回来过么?

眼眸望着冰上凤凰花,染上一抹火色,心底波澜渐兴。

云天青…你为何又要离去?为何不等我醒来?

火炎之气在凤凰花上萦绕,花叶悉数映成艳红。

云天青!你即使是回来过,却仍旧再次弃我而去!一枝凤凰花,两字玄霄,岂能抵你欠我的万分?!

霎时,火炎之气自冰中透出,将凤凰花枝焚烧殆尽,花叶悉数烟灭,不剩分毫。

云天青!你欠我的!有朝一日,我定要加倍讨回!





飞花盈袖之四——错失

数日后,云天河等人寻回其余两件寒器,玄霄得三件寒器之助,破冰而出,后于夙瑶合力网敷妖界,再次飞升,却被九天玄女阻之,琼华弟子皆被打入东海深处。

天火降下,琼华陨落之时,云天河挽后羿之弓,射落琼华,救山下众生,自身因受神器反噬,双目失明。韩菱纱因望舒之故,不久便身故;而柳梦璃竟是当初云天青夙玉救下的那只梦獏,在琼华飞升之时,忆起往事,归于妖界,事后,携族人隐入异空。慕容紫英,接掌琼华一派,且居于青鸾峰,照顾云天河百年。(==|||全是仙四原剧情,就不啰唆了,直接跳过。)

百年后。

东海最深处,一处幽蓝的结界,渐渐显出虚弱之势。原本幽蓝厚实的界壁,隐隐出现一丝波动,过了片刻,一股火色自结界之中透出,与结界之上的灵力缠绕一处,彼此牵制,忽见火炎之气愈发强烈,迫得结界渐渐展开,弱了囚禁之力。

霎时,火炎之气化为利剑,自结界之间破出,撕裂了界壁。

一道白色的人影,缓缓自结界之中步出——昔日微红的发梢,如今又火艳上数分,带着火色,在幽暗的东海深处,散乱飞舞;淡紫的魔气,在周身流淌,更衬得一身白衣似雪。

一柄剑,火炎萦绕,静静停于脚下。举步立于剑上,一双凤眸微合,望向天际,唇边淡淡勾出冷然的弧度。而后低头,眉峰微蹙,翻手凝了些许魔气,压下体内由于适才破界而不稳的真气,略一沉吟,便御剑冲破海心,直上云霄往西而去。

敛了自身的魔气,踏入鬼域之中。四周游荡的幽魂,成百上千,若是一个个寻去,定要花费不少时候。

玄霄皱眉,伸手止住经过的鬼差,释放了些许魔气,困住他,冷声问道:“转轮镜台在哪里?”

被莫名拦住,鬼差吓了一跳,抬眼细细看了来者,见他脸色冷漠傲然,不似鬼域之中的寻常魂魄,莫不是凄然之色,怕是来历非常。才迟疑了下,便觉得周身竟有炙炎灼烧之感,心里一惊,急忙颤声回道:“往前去,入了奈何桥边的法阵便是。”

得了答案,玄霄收回束缚之气,转身往前而去。入了法阵,便看到面前圆台之上,一荧绿色的巨大圆镜悬于台上。欲举步向前,却一时又有了些道不明的心绪。

东海之中时光流逝,亦不知世间已是几时,那人…还会在么…

脚步顿了顿,手在身侧不自觉地紧了紧,心念流转,却又恼起。

这又是怎么…万劫皆已历过…又会有何惧?!

冷哼一声,走上镜台,唤道:“来见我!”只是三字,连所唤之人的名字都不带。只因除了他,还有谁?!还会是谁?!

镜台旋转,四周的气界,不曾有半点波动。

“……”体内的魔气激荡而出,撞向镜台,“出来见我!”

镜台因魔气之戾而微微震动起来,镜台前却依旧无声无息。

羲和现于手中,抬手催动剑气,劈向镜台。霎时,轮回之镜一分为二,坠于台上,剑气所到之处,击得镜台摇动不止,镜台皆毁。

云天青!你当真绝情!说在此地等我,却是虚言!

转身离去,白衣飞扬而起,未曾沾染上半点四周散落的烟灰。自此,情义永绝!



东海最深处,那处破裂的结界,虚弱地散出些许幽蓝。

一摸淡青色的身影,自东海上空狠狠摔落,撞上水面,坠入海心。直至撞上界壁,方才止住落势,掉落在结界之中。

“咳…唔…”单薄的身子伏于地面之上,不停颤抖着,挣扎了几番,却依旧无力站起。

紧咬住下唇,一手捂着心口,护住自身不断流散的气息,另一只手紧握成拳,撑住地面,指节已是苍白。

过了片刻,方才勉力支起身子,侧了身,半坐半躺地倚靠在界壁上,头微微仰起,墨蓝的发丝随之滑落身后,露出苍白的面容。

心口处。透出淅淅沥沥的疼痛,碰触到更是痛彻心肺,手颤抖着,却不能移开,一旦贸然移去,残留的心窍之气,便会倾泄而出,随之形神俱灭。只能,强忍着剧痛,尽力护住心窍,一点点将流散的气息,引回体内。

眼眸紧紧闭合,牙齿咬得深陷入唇瓣中,透出青白之色。

许久之后,气息渐渐稳下,轻喘着,抬手触上被咬破的唇瓣,抹了几下,却不见丝毫血丝,愣了下,却又淡淡笑了。真是糊涂了诶,都做了百年的鬼了,居然忘了,魂魄之体又怎会有血?

浅笑绽在惨白的唇畔,隐着几分得意。还好,赶在心窍之气流散之前,到了这里。适才若不是,拼着几分侥幸,借着从高处掉落之势,尽快冲入海底,这身鬼气,怕是早已消散殆尽了。

眼睫轻颤着,轻轻扬起,即便过了百年,那双眸子,却不曾改变分毫,依旧灿然,宛若星辰。

借着虚薄的微光,环顾四周,不见其他人影,轻轻“咦”了声,自言道:“不在这里啊…找错了么?”

前些天,在鬼界百无聊赖之时,便晃去找鬼差喝酒,边喝边听鬼差说些杂事,却听到琼华众人早已被打入东海百年,当下心里一惊,便又灌了他些许酒,套出了众人被囚的具体位置。

几日后,便瞒过鬼差,偷偷逃离冥府,赶来东海。魂魄一旦离开鬼界,便会渐渐消散,所幸自己在鬼界待得时日长了,也修得了几分鬼灵之力,是以能支撑到今日,但近日来,这番折腾,鬼气已然消逝过半,怕亦是时日不长了…

低头细细想了想,当初鬼差醉后的言语,似乎不会错。于是,又抬头看了看周围,只见四周界壁上竟有不少裂缝,伸手贴上结界,感到其中的禁锢灵力已是虚弱不堪,思索了片刻,忽而笑开了。

“哈…不愧是师兄啊…”伸手抚上界壁之上的剑痕,显然是为羲和所破。唇边的笑,渐渐放大,“早已脱离了东海啊~”

心,安定了。羲和破界残留了一些火炎之气,仍旧覆在界壁上,紧贴其上的手,被烫得生疼,指尖轻颤着,却不肯移开。

那日听闻此事,心急如焚,只顾一路赶来,竟忘了,莫说此时自己只是魂魄之躯,便是往日,自己即便是来了,也帮不得师兄分毫。只想着,只要来了便好…只要…再见了他…便好…

早该想到了啊,以师兄之力,又怎会被困于此百年之久?该是早已离去了…

唇边的笑意渐渐弱去,眸子缓缓闭起,轻叹了声。师兄…在冥府等不到你…来了…却还是找不到你诶…

感到体内的气息,又隐隐激荡起来,丝丝缕缕自心窍逸出,却不再用手护住,仍由它从体内飘散而出。既然知道他已离去了,便是心愿已了,再无遗憾了。

只是,真的没了么…?

师兄…原来你不记得…有人在鬼界等你了诶…





飞花盈袖之四——重逢

镜台被毁,顿时整个鬼界动摇不止,众多鬼差游魂皆不知何事发生,只觉心中一片惶然,尖叫着四处逃窜,一时鬼界混乱不堪。

玄霄一路往鬼界出口走去,周身魔气激荡,逼得鬼差纷纷避让,保命尚且困难,哪里敢去阻拦他分毫?!

行至无常殿处,本欲踏出黄泉之门,却隐约听到有谁叫道:“好你个云天青!竟敢…。。”

脚步当下一顿,回过头去,微合那双凛冽的凤眸,看向四处逃窜的游魂,寻找说话之人。

却见奈何桥旁,躺着一个鬼差,怀抱着酒瓶,半醉半醒之间,嘴里含糊着说着:“…你…呃…竟敢灌醉我…当我酒量那么浅么?哈…我们继续比…”

玄霄蹙眉,走至奈何桥旁,冷声问道:“你认识云天青?”那人看来在此地过得倒是不错…竟与鬼差一同喝酒?!

“呃…”那鬼差酒醉尚且不清,用手拍了好几下脑袋,方才回过神来,打了个酒嗝,抬头看向来者,“你…是谁?叫云天青来…我们继续…呃。。。比…”那小子带来的酒倒真是不错,喝着怎么就晕乎了呢…

“云天青在哪里?”玄霄自不是个有耐性之人,冷声又问了遍,便扬手打出道魔煞之气。 

“啊…”为魔气所伤,周身顿时如烈火焚烧,痛苦难当,鬼差霎时清醒过来,方才意识到眼前之人,是怎生的可怕,急忙颤声答道,“我…不知道…”

“……”右手上翻,一团幽蓝的魔气在手心渐渐凝聚,含着万千凶煞之力。

“啊…大人等等…”单看那结成球状的魔气,便知道是如何的厉害,鬼差自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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