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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同人]桃花番外镜花by映日孤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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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门自然有不同。
  杜庐便在杜门之中。
  庐为茅舍,杜庐实在名不副实。
  因为杜庐是一所形状奇妙的石屋看上去,就像是“长”在屋后所倚靠的岩壁之上。
  其结构倒也并不复杂,屋内的房间其实是在屋后所靠石壁之上挖出来的一个又一个岩洞,只有入口门厅是石砖所垒的一个外廓,保持了屋舍的形状。否则,还是称之为“杜穴”更合适一些。
  生硬地造出这样一所奇妙的房子,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让进去的人,只能从杜庐的大门出来罢了。上天入地,无二处可去,杜绝所有花巧机关。
  鱼先生将嗣童一人领进一间石室去等候,安排完成之后,便出来向巫行云通报。
  巫行云笑道:“反正便从左到右,逐一考验便是。犹记得当年我作嗣童之时,是在最右一间。后来我爹与我说,一路下来,都没有人答对,他是一边盘算着若无人答对该选谁为嗣,一边走进我的房间来的。”
  鱼先生道:“照心镜若无所择之人,我依然要向下任族长效忠,但身为蛊童,总会觉得不够圆满。”
  若非照心镜所择之人,虽也可以做族长,但却不能研习巫蛊一族的黑暗蛊术。
  如此,差不多便抹杀了蛊童生存的唯一意义。
  不能长大的身躯,无法发泄的欲望。
  这一切一切,不过是为了那样一个简单的目标。
  若连一生中唯一的目标都不能圆满,这样活着所为何来?
  鱼先生想,身为一个蛊童,自己也许还算是幸运的。
  至少在二十几年前,他作为蛊童,见证了巫行云被照心镜选中。
  现在,也许还能再见证一次。
  然后就可以开始选拔新的蛊童。
  两个蛊童只剩下他一个人,必须有人来接替雁先生的位置。
  现在想到雁先生,鱼先生依然觉得很不可思议。
  从成为蛊童开始,他们两人就朝夕相处从不分离,有如双生子。
  为什么他已经死了?他明明觉得他还在他身旁,笑得像个孩子。
  孩子。
  是的,小雁是个真正的孩子,永远地停在和石室中的嗣童们相仿的年纪。
  鱼先生想要撩开这种感伤的回忆,努力了许久却依然觉得难以排遣。
  是因为到了值得怀念的地方么?
  鱼先生在跟着巫行云走向左边第一间石室的时候想,也许从右边第一间开始,结论会出来得更快。
  右边第一间里是那个孩子。
  但是鱼先生也知道,巫行云这人,会更情愿将谜底留到最后揭开。
  谜底揭开的一瞬间,生死予夺,仿佛绷紧一生的执念。
  那种热切的刺激,能够照亮一切苍白。
  可惜自己已经失去了这样的机会。
  那一个秘密,从认识他开始,就一直隐瞒着。
  不敢告诉是因为几十年了也没有攒够面对坏结果的勇气。
  于是到了现在,永远、永远不能诉说的境地。
  
  从左到右,答案五花八门。
  在推开最后一间石室的门之前,巫行云转过头,问鱼先生:“若没有人能够答对,鱼先生觉得我该立谁为嗣?”
  鱼先生以为他是在害怕,和自欺欺人。
  于是毫不客气地提醒他:“上一任的族长在推开这一扇门之前,也曾想过这个问题。”
  也许是有过一次选嗣的经验,也许是蛊童这个身份会有某种天然感应,鱼先生隐隐预感到最后一扇门里这个孩子的回答,一定与众不同。
  巫行云把镜子举在夏小年面前:“你看见什么?”
  夏小年似是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我看见了一个骷髅。”
  她赢了,他输了。
  就这么简单。
  在夏小年回答的时候,虽然自觉逾越,鱼先生还是忍不住地看着巫行云。
  却极意外地发现,巫行云笑了起来。
  “好,很好。”
  鱼先生不明白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巫行云却并没有再说什么,自顾自退了出去。
  鱼先生到各个房间里,把所有选嗣的孩童逐一带了出来。
  巫行云道:“鱼先生,你带他们到门外候着,我还有话和你说。”
  鱼先生有些讶异,因为原本应该立刻在厅中宣布中选者何人。
  但他觉得这并不是十分重要的事,便听从巫行云之命,将嗣童们兜帽的挽带重新系好,带了出去。
  等他再走进杜庐的时候,发现巫行云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微笑。
  “现在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把夏小年当成主人?”
  鱼先并不委婉地答道:“在我成为蛊童的那一天,便发下血蛊之誓,要尊奉照心镜选中之人为下一任的族长。夏小年现在自然已是我的主人。”
  他说这话也是提醒巫行云。
  因为每一位被选中的嗣童,也必须发下同样的誓愿。
  若没有血蛊的约束,这样一个奇妙的制度何以传承数百年?
  巫行云叹了口气,道:“若夏小年并不是照心镜选中之人,又当如何?”
  鱼先生愕然道:“可他方才明明……”
  巫行云道:“我一直在想,若夏明珠是用断情花和王怜花交换了照心镜的秘密,那她该在夏小年离开雷山之前就已经得到答案。夏小年刚才所说的答案,并非出自他本心,而是夏明珠早就告诉他的。”
  鱼先生很想反驳。
  若不是为了将答案传递给夏小年,还有什么让夏明珠舍生忘死的理由?
  只是天意弄人,她努力到了极点,不惜舍弃性命,最终还是怀着绝大的遗憾离开人世。
  却没有料想到这个孩子没有她的关照一样可以成功。
  如此辛苦经营,所为何来?
  但这些话,也和巫行云方才说的那句话一样,不过是揣测而已。
  鱼先生只得道:“也许……不过……”
  他还没有想出该说的话,巫行云便毅然决然道:“所以夏小年的答案,不能算数。”
  鱼先生瞪大了眼睛。
  巫行云轻描淡写地道:“你只要相信夏小年的中选乃是夏明珠操作,他实际并非照心镜选中之人,血蛊便不会发作。”
  苗蛊之誓,如同药引。
  若无引子,便无由导出。
  一切自心而始。
  只是,你信不信?
  还有,你敢不敢?
  巫行云又道:“他不仅没有被选中,而且勾结外人,破坏了选嗣之规则,应该处死。”
  他说出这句话,好像并没有打算征求鱼先生的意见。
  因为下了这个结论之后,他立刻站起身来,推开了门。
  嗣童们在门前站成一排,从头到脚裹地严严实实,就像一群雪白的羔羊。
  他们年纪相差不大,高矮胖瘦相仿,穿着一样款式的罩袍从头包裹到脚,一眼哪里分得清谁是谁。
  除了夏小年。
  只有他的兜帽上,有一点红色的印记。
  那只莫名出现的血蛊虫留下的印记,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巫行云朝夏小年的头顶,伸出了手。
  杀了夏小年!
  那样,还不至于输得一败涂地!
  
  剑光起。
  巫行云的手收回来比伸出去还要快三倍。
  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
  巫行云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人有可能会在这里出现。
  但绝没有想到,这人出现的时机,会这样要命。
  那人似乎也很有点不好意思,脸上露出了谦和而讨人喜欢的微笑,十分认真地向他解释。
  “虽然王公子说不必这么早出来,不过在下昨夜答应了个人,在离开雷山之前,若见到夏小年有性命之虞,务必尽力救他。受人之托,实属无奈。” 

(七十二)
  王怜花笑嘻嘻地走了出来,后面跟着的是蓝岚和林镜花。
  “既然敌寡我众,我倒也不介意略早些出场。”
  洁白的羊群里,泛起了一阵细密的骚乱。
  只有那个孩子动也不动。
  他的衣帽上沾着血与蛊的印记,就像是被选中的隐喻。
  这真是绝大的讽刺。
  托付你的人是谁?
  带你来的人又是谁?
  这种答案明了的问题,巫行云自然不会问出口。
  除了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还能有谁!
  但是,光有那个女人的情报,一定还不够。
  巫行云的目光轻轻掠过沈浪执剑的手,掠过王怜花狡黠微笑的唇角,掠过林镜花在风中飞舞的发梢,轻而易举地捕捉住那双急切想要逃避的眼睛。
  他面无表情地移了移唇角,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蓝岚可怜地蠕动了一下嘴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王怜花敏锐地捕捉住了这一瞬间的气氛波动,笑而不语。
  从碧玉孔雀打开石壁机关之后,蓝岚的模样就变得十分古怪。原本他比谁都急切,突然地就畏缩惶恐起来,怯生生地简直像个小姑娘似的跟在他们后面,连跟从出现都有些不甘不愿。
  只是箭在弦上,如何能够不发。
  王怜花聪明精怪善度人心,自是猜着了八九分。但他却是个冷心肝的人,不点破也罢了,还故意道:“何况我们也不是忌讳以多欺少的正义豪侠,小蓝,林姑娘,你们也不至于不同意罢?”
  他这话一说出,眼见着蓝岚全身抖了一抖。
  放纵玩弄到极处,再将利爪收拢,王怜花的恶趣味,如同野性难驯的猫。
  猫主人这个时候,就该出来打打圆场了。
  沈浪低声笑了一笑,道:“我不同意。”
  王怜花瞪大了眼睛。
  若是沈浪没有说出接下来的那句话,王大公子简直立刻就要扑上去咬他一口。
  “杀人的时候,在下更喜欢单打独斗。”
  他稳稳地抬起了手中的剑,指向了巫行云的心口。
  青色的剑锋上,泛起了幽冷的光芒。
  沈浪的眼光已变得和这剑芒一般冷寂,微笑却犹带暖意。
  王怜花不由得低头摸了摸鼻子。
  然后,他觉得自己这个动作实在是很像沈浪,于是做到一半就放弃了。
  浑身不对劲的感觉却依然持续。
  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听到沈浪说“杀”的时候,会这样无所适从。
  
  若是沈浪败了,王怜花真能袖手旁观?
  这样想也未免过于天真。
  好吧,就算他也赢了,体内反噬的蛊毒也许会立刻掐灭他所剩不多的生命。
  在所有的选择都是绝路的时候,这是否注定是必败的战斗?
  巫行云拿出了他的锥。
  黑色的,沉默而阴郁的兵器。
  沉重的生铁的味道闻起来就像死亡。
  进行这样必败的战斗,所为何来?
  也许只是为了,至少赢她一场。
  巫行云轻轻地笑了起来。
  “若我单打独斗赢了,沈兄是否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
  王怜花在旁边小声嘀咕:“真有自信。”
  沈浪不理他,只对巫行云颔首道:“但说无妨。”
  巫行云一字一句地道:“让我杀了夏小年。”
  沈浪听了这话,也笑了。
  “若我败了,自然不能再遵从他人的托付,巫兄请便。”
  巫行云点了点头。
  然后,他就正对着沈浪的剑锋,往前慢慢走去。
  那个性命被用来作为赌注的孩子,明明听见了这一切,却依旧站得笔直,就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似的动也不动。
  和那群瑟瑟发抖的小羊相比,若照心镜不选他,怎配称为神物?
  鱼先生望着巫行云的背影,十分僵硬地轻声道:“请各位小公子先和我到屋中避一避吧。”
  说出这话,自然是因为他知道巫行云此时已无暇他顾。
  但他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巫行云若胜了,夏小年在哪里都一样。
  这点徒劳无功的恻隐之心,着实十分可笑。
  小羊们自然不会反驳,很乖地让他逐一牵进屋去了。
  他去牵夏小年的手时,夏小年却还是没有动。
  不仅没有动,还说了一句命令式的话。
  “鱼先生,请把我的帽子解开。”
  鱼先生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要求。
  见鱼先生并无动作,夏小年于是十分耐心地向他解释:“既然赌注是我的命,总得让我亲眼看到谁输谁赢。”
  
  沈浪握着他的剑。
  巫行云握着他的锥。
  两个人站在斑驳的树影里,一动不动。
  一不小心从密密的枝叶缝隙中漏进来的眩亮日光,走投无路似的闪回着,不期然刺痛围观者的眼睛。
  敛声、屏气、凝神。
  高手相争,彼此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不能放过过。
  每一点都可能是决定胜负的极点。
  巫行云先动了。
  先动手者是否便有先机?
  一着可否定其生死?
  巫行云的锥,又快,又迅猛。
  只是他的锥,不是指向沈浪,却是刺向自己的胸膛!
  一锥下去,血肉四溅。
  未曾交手,为何自戮?
  围观者都震惊地变了颜色。
  只有沈浪不动声色。
  剑在他手里,像远山一样稳定。
  也许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唇角微笑的弧度都没有变上半分。
  巫行云却变了。
  变红了。
  血色的红。
  血色的红眼睛。
  红的却不仅是他的眼睛!
  还有那把锥。
  黑色的锥,似是因为饱饮了主人的血,竟然泛出了妖异的、暗红的色泽!
  鱼先生差一点惊呼出声,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自然,他知道这是一种奇诡的黑暗蛊术。
  叫做“噬血”。
  用自己的血肉,来供养魔性的兵器。
  肌体被恶魔般的力量所操纵,几乎无知无觉,不死不休!
  狂暴的意志,毁灭的执念。
  巫行云猛然纵身而起。
  他双眼血红,喘息粗重,像是负伤的猛兽,准备着给对手致命一击!
  他手里的锥,同时化作一道沉闷的血色暗影。
  沈浪也飞身跃起。
  他姿态飘渺,就像是云中的仙鹤。
  他手里的剑,明亮轻盈,有如林间划过的清风。
  锥与剑,眼看着便要在半空中相遇。
  沉重如山的一锥,遇上轻盈如风的一剑。
  是气势逼人铺天盖地的吞噬,还是以柔克刚春江水流的逝去?
  相触的一瞬间,激发的是电光还是热流?
  剑长于锥。
  正面相击。
  剑是否真的必胜?
  那一刻时光的激流似乎停止,只见沈浪的剑极慢、极慢地逼近巫行云的胸膛。
  怎么会这样慢。
  巫行云就比沈浪快很多。
  他竟然是用自己的胸膛,朝着沈浪的剑锋,更快、更快地撞了上去!
  便是不顾生死,何必自己找死?
  沈浪好像是被巫行云的动作吓傻了。
  这样绝好的轻而易举得胜的机会,他居然急着收回自己的剑!
  长剑虽比短锥进攻更迅捷,收回却也更困难,何况是在这样短的距离之内!
  眼看着他的剑就要刺入巫行云的胸膛。
  就这样让他死了不好吗?
  王怜花的瞳孔猛地紧缩。
  别人还在讶异,他却已经看出来了。
  巫行云撞向沈浪剑锋的部位并非要害。
  只要他耐受住长剑穿身而过的痛楚,攻势不减,他手中的锥就能准确无误地命中沈浪的心脏!
  那个时候,沈浪的剑就是一个把他自己固定在原地任由屠戮的圈套!
  王怜花看出来了,沈浪自然也醒悟到了。
  他的脸上已没有了笑容。
  没有笑容的沈浪,脸孔的线条竟会显得如此冷酷。
  王怜花在为自己在这种时候还有这样闲情逸致的观察感想而自责的时候,沈浪突然就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
  他侧手一翻,剑势顿时转向,迅速向自己的左肩削去!
  沈浪又不会噬血之蛊,这番是着了什么魔?
  电光石火,刹那之间。
  “叮”的一声极脆的响声!
  沈浪手里的剑,崩裂似的断了。
  剑为什么会断?
  锥就击在剑上,硬生生地将剑从中撞断,甚至将断去的半截剑锋震飞了出去,斩在沈浪的肩膀之上!
  皮肉翻卷,鲜血淋漓。
  就只这么一招,沈浪虽然没死,却受了伤,兵器也断了。
  气势已衰,如何再战?
  但沈浪的唇角,却浮现了淡淡的、淡淡的微笑。
  “你输了。”
  巫行云原本站得笔直。
  手里的锥透着凶光。
  带着血池地狱来的恶鬼般的气焰。
  听见这话,突然崩塌。
  他的口中狂喷出一口鲜血。
  颓然仰面倒下。
  尽管剑锋斩进了自己的肩膀,沈浪手中的断剑却刺进了巫行云的胸膛里面。
  怎样让三尺七寸长的剑,还能以比一尺二寸长的锥更快的速度收回,还要刺进对方的胸膛?
  答案真的很简单。
  那就是——让它断。

№28 网友:习习 评论:《'武林外史同人'桃花》 打分:2 发表时间:2011…05…17 21:14:34 所评章节:82 

这章的决斗场面写的很好,但是看到“电光石火”又一次被人写成了“电光火石”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真担心以后写错的人多了成语词典就把错的扶正了 

'1楼' 作者回复 发表时间:2011…05…17 21:37:17
哦哦,为了不对祖国汉语言文化造成更恶劣的影响,没文化的作者毅然冒着被指责伪更的危险改了!握拳!

(七十三)
  剑是利器。
  断剑却是钝器。
  用钝器杀人远比用利器杀人恶毒。
  因为钝器杀人比利器杀人要慢很多。
  死的折磨加上等死的折磨,慢慢地死是绝望的酷刑。
  沈浪站着,低头俯视巫行云。
  “巫兄是否要速死?”
  这样不近人情的话,他说得平淡、清晰而直接。
  巫行云躺在地上,仰面望着天空。
  “不了,多谢。”
  明知是对手最后的慈悲,他却回绝地毫不拖泥带水。
  生死不过是胜败的不同结局。
  既然不能生存,等死又有何妨。
  
  胜负终了,无可纠缠。
  沈浪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
  下意识地,去寻找王怜花的眼睛。
  怎料,他也正在找他的眼睛。
  于是便在抬头的第一个瞬间,立刻就望进了彼此的眼睛。
  这目光深刻得叫人惊悸。
  稍后,视线缓缓移到他的发梢、他的唇角,这才又发现,他的神情古怪地难以言喻。
  如同乍然苏醒般的惶惑迷茫,还有点无所适从的战战兢兢。
  这是多么不适合王怜花的一种表情。
  沈浪愕然。
  王怜花似是惊觉,僵硬地别开头去。
  沈浪笑了。
  然后,一步步向王怜花走去。
  他的笑像是万里冰封中乍现的一点春意,好看得令人心惊。
  起初那笑还是有些隐约,离得他越近,那温暖美好的意味越是深刻。
  当我走向你,冬天便开始离去。
  当我走到你身边,春天就随之降临。
  王怜花却低着头,怎么也不理他。
  王公子你怎的这般不解风情?
  沈浪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你家相公受了重伤,你竟然连帮忙包扎的意思都没有?”
  这般赤裸裸的挑衅,王怜花居然还是没有反应。
  沈浪只得伸手去握他的手。
  王怜花又不领情,一闪身便躲开了。
  沈浪愣了一愣,随即又笑了一笑。
  笑容突敛,猛然一掌拍向王怜花胸前!
  王怜花下意识便伸手去挡。
  一伸手,心中暗叫不好。
  沈浪自然不会攻击王怜花。
  所以他出手,只不过为了趁机抓住他的手。
  手中的那只手,冰冷潮湿。
  王怜花怒瞪沈浪,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
  沈浪视若无睹,只管平铺直叙地陈述事实:“王公子,你手里都是冷汗。”
  王怜花咬牙道:“天气热,难免流汗。”
  沈浪不理会他的辩解,又很不给面子地揭穿了他。
  “王公子这是后怕了?”
  王怜花立刻跳了起来,就像被踩了痛脚的猫。
  “谁后怕了?若你败了……”
  若沈浪败了,该当如何?
  败就是死。
  若沈浪死了,该当如何!
  王怜花突然便觉得唇角干涩,但还是坚持着说完了后续的话:“还有我呢。”
  沈浪莞尔一笑。
  “我倒是有点后怕。”
  说着,握紧了王怜花的手。
  王怜花这才感觉到,握着自己手的那只手,也是冰冷而潮湿的。
  喉口哽咽了一下,不由地就抬起头来。
  王公子好不容易肯抬起头来,沈浪却收敛起了笑容。
  一本正经地问了个极欠揍的问题:“若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哭?”
  
  若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哭?
  熟悉的漂亮小面孔,以不熟悉的泫然欲泣神情出现在他面前。
  他看上去就像是要哭。
  巫行云十分努力地抬了抬嘴角,挤出一个微笑。
  “你终于可以自由。”
  这世上本该没有什么能比这句话更美妙。
  他说这话的声音也不太轻,蓝岚却好似完全没有听见。
  蓝岚脸上的神情,满满的都是惶惑无助,似乎丝毫没有多年夙愿实现的喜悦。
  也对,自由于他,向来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物。
  因为从来得不到,所以美好。
  既然从未得到,怎知有多好。
  孔雀是不会飞翔的鸟。
  雄孔雀比雌孔雀更美貌。
  它们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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