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说出名字的爱[bbc梅林同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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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你披挂出征了？”梅林问。
　　“我拒绝接受马克的勇士桂冠，我与他无关，只是为父亲报仇而已。但他把罪行掩盖得很彻底，就只是假装大度说我小孩子不懂事——康沃尔很少有人知道姐姐的内/幕，他们多数人以为姐姐嫁到布列塔尼去了。从此猗兰爵士在世间消失，知道实情的只剩我一个。我当时很绝望，因为这世上没人信任我——继母假惺惺的关心让我反胃、她带来的妹妹与我们完全不是一路人，除了吃饭其他时间她都闷在屋里不知鼓捣些什么瓶瓶罐罐看起来很恶心。我没有任何牵挂，不论那玛豪斯多少能耐我只是想上去拼命那时候我十五岁。然后我杀了他，自己也身中毒箭，半死不活地被丢在船上漂去了爱尔兰，依瑟救了我。”
　　“看来你是因祸得福嘛，”亚瑟说；“依瑟和我起初只是朋友。那时候我好无助，只有她能理解我同我说些心里话——哦对了，她是爱尔兰的公主，”璀斯悲伤地摇摇头，“我开窍比较晚，好罢我们一直是很纯洁很纯洁的朋友，直到爱尔兰国王发现我们把我驱逐出境我还不能理解我和公主做朋友有什么错。我回到康沃尔，在街上被以前养的狗认出——我他妈的这辈子从来没走运过。那狗主人就是我的继母，她见到我跟见到神迹一样，拖着我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当街地哭。我吃不消她哭就同她回去了，回城堡才知道她现在与我的狗相依为命——她带来那姑娘三年前跟一个不知名的骑士私奔了。看继母人也不坏，一个女人家这样子实在怪可怜的，最后我心一软就答应去见马克，之后一失足成千古恨——他打发我去爱尔兰替他交换和平的礼物，我想能躲开他一天是一天，结果到了爱尔兰我才发现所谓的和平礼物竟是一个给他续弦的姑娘，而这姑娘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就是你私奔的原因？”亚瑟拍上他的肩膀，“我得说璀斯丹，你是个心地善良的骑士，不忍心伤害任何人却被邪恶的小人伤害。你正直勇敢满怀爱心，这已经可以构成你加入卡默洛特骑士行列中的全部理由。所以璀斯丹，你愿意成为卡默洛特的骑士吗？”
　　“好吧，看起来你还真是不太介意马克的问题，也不太介意亲爱的天主，”璀斯随意地朝他眨眨眼，“不过你真的确定你不会变吗亚瑟？人总是会变化的，尤其是信仰不坚定的人这点我非常明白。所以在我宣誓效忠之前我很期待传说中的明君可以先给我一个许诺——他现在不会，以后也永远不会成为残暴愚蠢、傲慢自大的傻蛋——”
　　“那很抱歉阁下总体上是要失望了，除了他应该不会变得残暴，”梅林听到“傻蛋”一词登时笑喷出来；亚瑟满脸干笑地说我向你保证，趁璀斯点头答应的间隙投给梅林一个警示的眼神——
　　“晚上我会有办法让你再不敢在我骑士面前胡说八道的，”他用口型警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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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四人一行继续向北，又一个夜幕降临之前他们终于走进了埃尔多的村落。这里是梅林的故乡，梅妈妈全然不曾预想儿子回来，见到他们激动得热泪盈眶。安排璀斯住客房，亚瑟就下榻在梅林的房间——梅林在他身边打个地铺躺在那里。“好好睡罢亚瑟，”梅林闭着眼睛把手搭上床去轻轻为他拉好被子；“睡不着，陪我说话好不好，”亚瑟却翻个身一把反扣住梅林的手腕，“你床真硬，我在想你身上几乎没什么肉啊你躺这里不硌得慌吗……”
　　“早习惯了，谁像你，”梅林早习惯了他主子在没人的时候手贱，就不动声色地拨开他，抱着被子背过身去，“再不好好睡我跟你换地方啦——睡觉。”
　　“说真的，梅林，”亚瑟却突然严肃起来，严肃里透着淡淡的忧伤，“你真心觉得我会变成愚蠢残暴的昏君吗，就像很多国王最终的归宿一样？”
　　“别瞎想了，璀斯是开玩笑的——他喜欢开玩笑而且他不太了解你，不过看得出在他眼里你还是不同于其他君王的——”
　　“我有吗？我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我自大、我愚蠢，我相信不该信任的人，先是茉嘉娜、再是阿古温——我不能保护我的臣民，害他们遭受战争之苦；卡默洛特被黑暗笼罩我却躺在小村里与我的仆人聊天——我不配受到尊敬不配得到信任我在最危难的时刻抛弃了他们……”
　　“你没有抛弃他们，亚瑟，你受伤了……”
　　“这不是借口，梅林，卡默洛特不会有人支持我了……”
　　“傻瓜，你还有我啊。”
　　梅林的手指凉凉的，触在他的手心里有种很清沁的感觉；不由握紧它们，亚瑟突然感到从没有过的幸福——“是啊，至少我还有个仆人呢。”
　　“不止是我啦，”梅林轻轻揉捏着他的手心，感觉手指被那一团坚实的温热包裹得越来越紧。“我敢保证大家都在等你回去，”他说着，略微有些羞涩和不自然地将手指挣脱开，“你想想，那些从卡默洛特逃出来的人，还有囚禁在城中暗无天日的人们，一旦你回去，大家都会与你同仇敌忾，一并奋战到底……”
　　“嗯，睡觉罢，”亚瑟只是懒懒地回应他：放开他的手，他抱着被子转身朝向另一边去了。
　　“那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如何？”这回轮到梅林开始不依不饶——
　　“没兴趣，”国王一句话堵给他。
　　“就听一下能死啊——我要你听。”
　　“呃……讲罢，听着呢。”
　　“要认真啦，这可是盖乌斯讲给我的，”梅林将两臂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澄澈的眼中闪烁起突发奇想时的异样光芒，“传说阿尔比恩的先王布鲁图斯在一统不列颠之后将他南征北战时使用的剑嵌入一块石头，相传只有其后人才能将剑从石缝里拔出；并且他留下预言，说是千年后这个人会在阿尔比恩出现，他将带领军队一统不列颠——”
　　“又是你编的，否则我早听过了，”亚瑟轻声咕哝着翻了个身，“好啦闭嘴，睡觉——”
　　“听我说完，”梅林则以其不屈不挠的意志继续，“这块石头在大清洗时下落不明，所以大家都不敢确定它是否存在了。可是亚瑟你相信吗——不久前我发现了它——真的你不要打人家啦不骗你，我真的发现它了。明天我就带你去看，我要证明你并非凡人，亚瑟，你是一统阿尔比恩的王，是卡默洛特乃至全不列颠人民的真命天子，我会让所有人见证你的光芒四射……”
　　一只枕头砸在他身上：自己从前睡过的枕头，现在上面沾着亚瑟头发的味道——或许是汗味？他也不晓得，又苦又香的说不清楚。他就抱着那只枕头僵在他的地铺上，直到身边的王子鼾声响起才轻轻放下它，蹑手蹑脚地离开屋子，来到村外林中的空地上，用龙语呼唤天外的伙伴吉哈拉。
　　“我想请你帮我找到那些散落在城外的卡默洛特的人们，请你引导他们明日正午时分在阿瓦隆湖畔集中。亚瑟失去了他的斗志我要激发他，我想到一年前我藏在石头缝里的断钢剑，所以给他编了个故事。”
　　“那是用龙息锻造的剑，无坚不摧，持有者将战无不胜，”龙说，“很欣慰看到你一直能够好好利用它。年轻的巫师，我听命于你。我是龙，你所说的我都可以帮你做到。”
　　梅林于是谢过他回到村子，悄无声息地钻进被窝，多出的一只枕头上散发着某种熟悉的味道。
　　那人是他的真命天子。
　　他命中注定会成为他硬币的反面，默默无声地站在他身后，在他近乎绝望时将他重新鼓舞，使他顺利完成他的使命。
　　守护他，直到在他身边死去，这早已是命中注定的事。
　　或者，命中注定的劫？
　　波光粼粼的阿瓦隆湖被群山环抱，多年前有个他曾怜惜过的灵魂被葬在那里，化作湖神，守护那一片净土。
　　而如今，千百名自卡默洛特侥幸逃出的骑士与居民聚集在这儿，千百双眼睛注视着他们的君王，看他缓缓地握住剑柄，发力，剑在石中纹丝不动。
　　“亚瑟，你行的，要相信你自己，你是我们的王——”
　　你是我的王。
　　亚瑟……
　　不动声色地吟出咒语，精钢打造的剑身融合龙气之灵性，与天地万物之精华，在正午的阳光里，在亚瑟的手中熠熠放明。国王万岁，大家山呼——国王万岁。他喊着，用最响亮的声音喊着，眼里却不知是为什么，有了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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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OR　OUR　LOVE　OF　CAMELOT。
　　为神圣的自由而战。
　　为我们爱的国家，为我们爱的一切。
　　“我以神圣自由与法律的名义册封你，璀斯丹朗纳斯，为卡默洛特的骑士——请起身。”
　　卡默洛特，被无数刀兵与鲜血洗礼过的城堡，如今依旧岿然矗立在晨光之中。
　　“唔，亚瑟，我的君王，”在一片红袍骑士的山呼中一个瘦小的仆人的身影恬静地垂首默念，“我知道属于你的时代已经到来——我知道，属于我们的时代，也将不远了。”
　　


☆、第三章　骑士（Ⅰ）

　　Yea；　love；　tho’　love　were　of　the　grossest；　carves　a　portion　from　the　solid　present；　careless　of　the　rest。
　　是的，爱情虽然是最庸俗的东西，却是我们现实生活的一部分，与其他因素毫不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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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息了茉嘉娜和阿古温制造的动乱，亚瑟重新回到他的王座：各国使节纷纷到来，和平谈判接踵而至。亚瑟应接不暇，梅林也就恢复了他洗衣服端早饭叠被铺床喂马擦盔甲一成不变的营生。清早的阳光如黄油般涂满了亚瑟的屋子，透过窗口他看到演武场上骑士们正在持戈操练，一位蓝盾骑士与一位绿盾骑士手执利刃交战正酣——其实他们不过拆招而已，但在梅林看来这完全就是真刀真枪的打斗。蓝盾骑士招式沉稳老道，绿盾骑士则剑走偏锋往往出其不意，围观众人发出阵阵喝彩他也便抱着一大筐饲料出去喂马，顺便探望一下朋友们——
　　“嘿小梅，你快过来，”这人，隔大老远就知道一定是高文：做骑士一年多，尽管多披了块锁子甲他给人的第一感觉依旧像个江湖浪子。他们是在两年前认识的，那时亚瑟还是王子，穿着便装在乡村酒馆里打抱不平，此人连他们是谁都不曾问便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他曾住过梅林家，被放逐，又在亚瑟一年前平叛登基时重新出现于是受封成为骑士——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放弃侠客那种自由如风的生活决定成为中规中矩的骑士：他只是这样做了，看起来依旧很开心，每天注意到某个人忙碌的身影在城堡里跑来跑去，或者和弟兄们一起比剑练武、找个不知名的姑娘调调情，无聊了就去酒馆里宿醉一通。梅林绕过演武场边缘来到他身边，他见到他便显示出某种莫名的兴奋感——“最近怎么样啊小梅，”他咧开大嘴露出洁白的牙，“感觉好一阵子没见到你了，亚瑟又派给你很多活吗？今儿个下午我休息，你要是有空我请你去吃一家特好吃的地摊……”
　　“呃谢谢你啊高文，我很想去，不过……”
　　“哇哦哦哦——兰斯洛特赢啦，果然我们兰斯就是不一样啊啊啊，”还没等梅林说完后半句高文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回了演武场：蓝盾骑士优雅地脱下头盔露出一个优雅而温和的笑。“了不起，璀斯丹，真的了不起，”这是个留着一头修剪得体的棕发的骑士，拥有成熟俊美的容貌与高大孔武的身材。他的肌肤是健康的古铜色，眼睛像夜空里的星星一样闪亮——“兰斯洛特！”梅林开心地朝他挥手，他点点头作为回应；而绿盾的璀斯丹也将佩剑插回腰带，丢下头盔甩乱了一头金卷儿。“可是见识到兰斯洛特的功夫了，在下佩服佩服，”他索性扑上去给了兰斯一个大大的拥抱，“回来你有空了我请你去我家看，我那里有好多好玩儿的东西，还有很多书——我不知道你平时都读些什么我们有感兴趣的可以相互交换一下——”
　　“兰斯洛特有幸，”兰斯谦逊地说，“不过讲到交换在下实在担当不起。我小时候家境很不好，唯一的理想就是练好武艺做骑士然而处处碰壁，直到一年前亚瑟王不计出身册封了我我才开始看书自学，倒不似阁下会好几国语言还在法兰西念过书，论学问上向您我只有请教的份。”
　　“哪里哪里，前两天我们聊得那么开心，我还一直以为你也受过高等教育的呢——竟然是自学我璀斯丹今天彻底开眼了！”
　　“他当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是海龟，”高文咧着大嘴，“连法国国王怎么打呼噜他都知道——”
　　“那时候他还在当王子，而且他脚特别臭所以每次都熏很多香料，”璀斯狂笑，“这与读书多少不相干，只能说明我善于观察，才不像某些人走的地方事实上不比我少，可你一旦问他见过什么你看吧，绝对答曰喝醉了，不记得——”
　　众骑士哄笑，高文一下子被他堵得没了话，就在那里兀自“啊”了半天，只道喝酒也没什么不好。“我们高文这下子遇到克星了，”骑士中资历最老的莱昂爵士笑道，“璀斯丹你刚来不晓得，这人平日里也不指别的，就靠他那一张嘴，酒肉进去废话出来，走到哪里都不见他闲着。有一次把陛下弄烦了送他一头衔，说是卡默洛特第一号乌鸦嘴，然后大家就都喊他‘乌鸦’开玩笑——不过人可是绝顶的好人，够兄弟够义气，尤其是还懂得体贴下属是吧高文——”
　　“您得了吧大哥，天天喊我这外号我认了，小梅可没惹着您，别拿小梅说事儿啊，”高文被人调侃着倒一点气恼的意思都没有，就一手揽着梅林特哥们地拍他肩膀：拍了十来下才想到这小仆人柔弱的身子骨那里禁得起他的力道，就连忙去给他揉，众人又是一片前仰后翻。
　　“说真的兰斯，一年下来你气色好很多了，”梅林躲着没让他继续揉下去，就跑到兰斯洛特身边试图转移话题；“是啊，伤痛总是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化的，”兰斯温文尔雅地说。“怎么回事啊，”璀斯对新鲜事物总是有战胜一切的好奇心；“恋爱问题是吧兰斯，”高文果然永远是个怕被当成哑巴卖掉的货色，“他可不够朋友了，遇上这样的事就只告诉小梅一个人，我们都不知道，偏小梅的嘴巴又是极紧的——”
　　“人家梅林哪像你，”莱昂又在一旁调侃他，“况且兰斯五年前第一次来卡默洛特就跟梅林认识了，那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醉得挺尸呢。”
　　“其实也没什么说不得的事，”尽管知道高文根本不会生气兰斯还是温和地打了圆场，“就是五年前我离开卡默洛特之后。那时我几乎绝望，我以为既然骑士只接受贵族，我的抱负便是一辈子不可能实现了。我靠身手混饭吃，过一日算一日，直到有一天，在哈米里亚附近的森林里，我从一群强盗手中救出一位少女。”
　　“呜噢噢噢噢，艳史哦，肯定是哪个伯爵家的小姐，”高文欢乐地叫起来；“然后老套的爱情故事上演了，”璀斯丹向来损人不打草稿，“高文你就不该问，浪费兰斯的时间和感情——早知道结局狗血淋头，起初你养它做什么。”
　　“你得了罢璀斯，其实天下没人比你更爱你媳妇，”高文当即不客气地揭了他的老底，“狗血我们也爱听：当骑士图个什么，不就是攻不完的城堡救不完的美女狗血满天飞嘛。像你这种提前找到自己真爱的就不好意思啦，让我们来听听伟大的兰斯洛特——爵士的冒险爱情故事吧——”
　　“其实也没什么精彩的桥段，以我当时的身份，故事也只能以悲剧收场，”讲到这里兰斯洛特不由忧伤太息，“我后来才知道那姑娘的真实身份是哈……”
　　“嘿，你们凑在一块儿这么开心干啥呢？”正讲到关键部分冷不防又一颗金色的脑袋窜进众人中间——“我说梅林，你咋也在这儿，有喂过马吗你就过来闲扯啊。为了惩罚你的消极怠工，我本来打算罚你到马棚清理一整天的马粪，不过看在你多年体贴照顾还算周到的份上给你开个恩，看你这么喜欢我的骑士们，今儿个大家就一起来训练梅林——赶紧去拿剑和盾牌，此乃圣旨不得有误——”
　　似乎亚瑟已经把整蛊小梅林当成生活中最大的一桩乐趣，欺负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对手估计所有骑士里只有他能够做到自得其乐。他后面轮到莱昂，莱昂不敢抗旨，只得装模作样打斗一番，接下来是老实本分不爱说话的大个子珀西瓦尔：他不好意思下大力气，也是随随便便敷衍了事而已。高文倒是肯真打，打过之后再给那可怜的小男仆揉揉头发摸摸脸表示一下安慰，下一个轮到兰斯洛特，他淡然地拒绝了。
　　“抱歉陛下，梅林虽非弱者，却毕竟不会武功——不与不会武功的人交手，这是我的原则。”
　　“没让你跟他交手啊，”亚瑟反倒表现得十分无辜，“练习，拆招而已。”
　　“如果拆招，我完全可以同璀斯、同高文，同这里的任何一名骑士，陛下，”兰斯洛特平静的语调里透着铿锵，“即使是抗旨不遵，我也不会违背我自己的行事规范。”
　　“嘿嘿陛下，”一旁还没被轮到的璀斯连忙插话说，“我也不打了，陛下要是想找点乐子，我唱个歌给陛下听吧。”
　　哦，蓝眼睛的黑发少年，
　　你的笑容像三月里春天的海，
　　你的声音像轻舞起杨柳的风。
　　如果今生今世我得与你相知，
　　我会用最美的诗句将你吟诵。
　　你澄澈的眼神可以融化刀锋与冰雪，
　　你优雅的姿态足以完胜最艰深的哲学。
　　哦，蓝眼睛的黑发少年，
　　如果今生今世我得与你相知，
　　我宁愿用我所有的地位与荣誉交换。
　　亚瑟用一种极度诡异的眼神看他，高文则笑眼迷离地望向梅林；兰斯洛特递给璀斯丹一个警惕的眼神，只剩下莱昂和珀西瓦尔不明就里干涩地拍手。聪明的璀斯当然清楚发生了什么——“这是很多年前一位希腊诗人写的，”他不动声色地说，“我以为它词句精美旋律又很悠扬，今天天气大好就唱来给大伙听，若是陛下不喜欢我再换一首便是——”
　　“呃……挺，挺好听的，”亚瑟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我刚才只是……被你的旋律迷住了，所以忘了鼓掌呃……”
　　“这谬赞为臣子的可担当不起，”璀斯笑着站起身来行礼，大家彼此谑闹一番之后就随着亚瑟回到城堡——事实上他倒演武场找他们是准备临时召开圆桌会议来着。其他圆桌骑士也纷纷到齐，亚瑟说今日临时召开圆桌会议，是要宣布一项重要决定：经过这几日与哈米里亚国王的秘密谈判，我们商议，为了两国已维系多年的和平，我们将继续采取联姻的政策，由我娶哈米里亚国的公主格尼薇亚为卡默洛特王后，诸位如有反对意见请当场提出，以便大家另行商议——
　　哐啷。
　　随着器皿碰撞的声音众人纷纷回头，只见梅林忙不迭地捡拾着他跌落满地的银杯。“你怎么啦梅林？”亚瑟以满脸你怎么又在搅局的姿态看他，他只说不好意思没拿好。山呼万岁的声音响起，没有任何人提出反对意见，亚瑟见全票通过便开始着手安排迎亲，由第一骑士兰斯洛特率领下属，即日启程，前往哈米里亚。
　　兰斯不曾拒绝——他不曾像不久前拒绝同梅林对打那般果断地拒绝他——他领命了，优雅地领命，说这是我的荣幸陛下。只有聪明的璀斯看出他隐藏在平静外表下波澜起伏的心，从他没讲完的故事中他恍惚意识到了什么。跟出去，兰斯洛特却独自走开了，剩下他一个人伫立在铺满地的金光里。高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后，说兄弟你讲真心话今天那歌到底是希腊人写的还是你自己写的。璀斯笑着说这茬你还没忘呐，是我写的：当初在法国海边远眺英格兰，想到海就像美丽的少年的眼睛，然后今天我看到大家都在欺负一位美丽的蓝眼睛黑发少年，就唱个歌开个玩笑——怎么，国王当真你也当真啊？
　　“我？”高文禁不住皱眉，“我当什么真，是你唱得太真了。你当时看小梅那样子，要是依瑟在场我估计她都会发飙——不管怎么说，我劝你还是别想打梅的主意。”
　　“噗——我能打梅什么主意，”璀斯故作单纯地狂笑，“行啦哈护花使者，当初摧残小花的时候除了亚瑟就数你最凶，你还担心别人伤害了那花不成——得了吧哈，我知道你是他骑士，你的花我不动——我一有家室的人这都哪对哪啊……”
　　抬头才发现高文早不知道哪里去了，看来方才是白恶心他一通。璀斯摇摇头，显得有些失望——恶心高文对他来说那也是人生一大乐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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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第三章　骑士（Ⅱ）

　　那个阳光和煦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