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少爷-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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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阿龙猛点头：“那你在家等着俺，到时候咱还打牌玩！”


唉，阿龙真被小不点教坏了，自从学会打牌后，每天都要玩上几圈。鲍雷斯心肠太好，常常沦为傻瓜的陪练，闻言苦笑着点头：“一定，一定……”


明明照阿龙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这傻蛋，连句正经话都不会说。”


“别这样！”鲍雷斯急忙劝阻：“阿龙兄弟也长大了，不要再动不动拍人家后脑勺，你当哥哥的得照顾他才对。”


“呵呵，习惯了习惯了，以后一定改！”明明笑了笑，又抱歉地说：“老鲍，其实我应该送你们过了千涛江再分手，只是……”


“算啦！这里到千涛江只剩二十多里，俺俩在江边砍几棵树就能渡江，不麻烦。再说戒指空间里实在闷，俺可不想再进去，就当出来散步了。”鲍雷斯急忙摆摆手，又说道：“明明，找到爷爷和干爹代俺问好，还有老肥他们。嗯……你们一定保重，等去俺家时，俺要用森林矮人国最高迎宾礼节接待你们！”


“谢谢……”明明忽然发现，自己从没和鲍雷斯如此郑重地分别过。想起当初他陪自己离开家乡时的情景，如今回到家乡又是这个情景，不由心中酸楚，大感世事无常。


明明蹲下身，与矮人热烈拥抱：“老鲍大哥，我一定会和阿龙去找你的，你和菲奥娜也多保重！”


“保重！”矮人族重情义，鲍雷斯大力拍着明明的后背：“咱们都保重！”


夜幕已经落下，今夜无月，云层极厚，似乎要下大雨。


大家站在粪工村的废墟上，目送鲍雷斯和菲奥娜离开，频频挥手道别。鲍雷斯走出好远还在回头张望，向来嘻嘻哈哈的傻大嫂菲奥娜，今天也一反常态，很不开心的样子。


“再见啦～！保重啦～！”小不点那家伙，煞有其事地学着提维偶像剧里的送别场面，正翘起小脚挥舞一块小手帕。只是那手帕不知用了多久，油渍麻花的很恶心，整个一块抹布。


直到视线中再也看不见鲍雷斯的背影，明明才放下手，回头望向远处的伊森城城墙，半晌没说话。


小不点偷偷打量表哥，发现他的脸色和今晚的夜色好像差不多，又阴又暗，眼神也相当凶狠，不由打了个哆嗦：“大哥你杀气不小啊，不会是……你骗老鲍他们先走，然后再进城吧？”


明明双手紧攥成拳，声音很低：“我想抢出帕特里克老伯爵的尸体，那样一位忠义之人，岂能在死后还被敌人羞辱！”


“嗯嗯，没错！”小不点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非但不阻止，反倒猛撺掇：“这样吧，我打前锋，你们跟着冲，大家进城杀个痛快，明天咱在这就出名了！”


巴勒蒙干和小黑没脑子，一听这话立即摩拳擦掌：“头儿，你说咋干？下令吧！刀山火海，咱们随你去！”


黑山老妖见大伙都喊打喊杀，自己也不好示弱，忙跟着絮叨：“嗯，对对！那必须的，必须的……”


明明却忽然皱起眉，向大家一个一个瞧过去，那眼神就像瞧一群猪，瞧得大家直发毛：“你们这几个家伙，怎么就没有人像老鲍那样劝我不去的呢？真他妈没一个懂事的！”


众人立马熄火，尴尬地大眼瞪小眼，小不点在嘟囔：“我日！你到底啥意思啊？”


“你以为我真傻呀？”明明的脸色忽然变得很严肃：“路上敌人的信号光球你都看见了，而城里一直在戒严，今天却突然大开城门任人出入，这意味着什么？”


“嘻嘻，本少爷聪明绝顶，还能想不出？”小不点狡猾地笑道：“其实我故意不提，就是想进城转转玩玩。不过你担心什么？咱们几个还怕那些尼泊恩人吗？”


其他人只有老妖的脑瓜灵光些，听两人说话猜出了几分意思。而巴勒蒙干和小黑就是俩混人，跟着干仗可以，分析事情可不成，听得稀里糊涂。


剩下一个傻阿龙更不用提，家都被炸平了也没伤心，听说要进城，首先想到的居然是冰糖葫芦！好像很久没吃过伊森城的糖葫芦了，那玩意酸溜溜甜滋滋的，好怀念呀！进城得让明明哥再给俺买一串……不，明明哥现在好像挺有钱，要买就买十串吧！想到这，阿龙不由口水大涨，唏哩哗啦……


“敌人肯定知道我回来了，城外虽没什么动静，但城里一定有准备。”明明指着伊森城，叹了口气：“你说我担心什么？那里还住着许多百姓呢，一旦在城里动起手必会伤及无辜！再说，城里不但有大量敌人驻军，谁又知会遇到什么样的对手？万一我们无法全身而退怎么办？你和我还好说，巴勒蒙干他们呢？我可不想失去任何一个弟兄。”


小不点顿时满脸无奈，对巴勒蒙干他们一撇嘴：“瞧见没有？我哥才当了几天帝国侯爵啊，都学会深思熟虑，为民着想了，进步不小吧？你们都要好好学习啊……”


明明没理会表弟的调侃，而是皱起眉头，在废墟上缓缓踱步，时不时向茫茫夜色下黑乎乎的伊森城望去一眼，半晌没说话，像是在决定着什么。


此时，伊森城内，一队尼泊恩士兵簇拥着格力斯和伊茨瓦利刚刚登上城墙。


“殿下，您请看。”伊茨瓦利在城垛后向外指去：“据士兵报告，傍晚时城外就来了伙人，一直在那边粪工村的废墟上徘徊不去。由于殿下还没回来，卑职不敢擅自做主，没有派人出城盘问，所以无法肯定来人到底是不是明明一伙……”


粪工村位于伊森城南门外一里处，虽然在夜色下视线很模糊，但还是能影影绰绰看到几个人影。


“哼，除了此人，还有谁敢在那里大摇大摆徘徊不去？你做的很好。”格力斯的嘴角扬起微笑，声音兴奋中却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唉，明明啊明明！想不到这么快，我们又要见面了。”


伊茨瓦利小心翼翼地问：“卑职现在担心的是，万一他不进城，殿下的一番苦心岂不……”


“伊茨瓦利大人，这说明你对此人的了解还不够。”格力斯摇摇头，肯定地说：“他一定会来的，而且，就在今夜！怎么样？你敢和我打个赌吗？”


“卑职不敢……”伊茨瓦利慌忙跪倒：“殿下运筹帷幄，机智多谋，卑职不及万一。祝殿下计划顺利实施，马到成功！”


“哈哈哈，我们必须成功！说起来，还要多亏你留下了帕特里克的尸体做饵，你功不可没啊！”格力斯笑着搀起伊茨瓦利：“我现在以黑龙会一级特使身份正式向你宣布，鉴于你入会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尽职尽责，总会今日特别决定，将你提升为黑龙会三级特使，继续随军效力。委任状后天到，三级特使身份即刻生效。”


伊茨瓦利刚站起来，立马又跪下去了，激动不已：“多谢殿下！卑职愿誓死为黑龙会效忠，不惜肝脑涂地！”


格力斯只好又搀了他一把：“起来吧，你不是一直很想见会长大人吗？三级特使已有资格，现在就随我去城主府侍奉会长大人吧。”


伊茨瓦利更加激动，声音都颤了：“我可以去见会长大人了？这不是做梦吧……多谢殿下栽培！”


此时此刻，伽兰山深处某山洞中。


燃烧的篝火噼啪作响，老肥正坐在火堆边磨他的那柄加重版黑背鬼头刀，在他身后是一群少年，巴巴地瞧他磨刀，目光满是崇拜。


“磨刀这玩意可是个仔细活儿，别以为整块石头蹭两下就算磨刀了，这和砍人可不一样！”老肥一边磨着刀，一边用谆谆教诲的口吻对身后少年们说：“砍人讲究的是稳准狠，但磨刀讲究用力均匀，尤其注意刀口和磨刀石全面接触，两手用力点应该在刀口上，不是在刀背上！你们记住了吗？”


“记住了！”众少年急忙大声答应。


“嗯，很好！”老肥的大胖脸露出满意的微笑，横肉直颤：“总之你们记住，要想砍人利索，就得先把刀磨好。这道理就叫……就叫……叫工什么什么事，利什么什么器！嗯……反正那意思你们明白了吗！”


众少年集体露出不解状，直发愣。心眼实在的摇摇头，心眼活的却怕得罪老肥，猛点头，顿时乱糟糟一片。


这时一个和蔼的声音从洞口传来：“呵呵，那句话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师父！”老肥忙恭敬地站起身：“大掌柜来啦？这次给俺们带啥好吃的了？”


劳尔和斯普琳并肩走入山洞，旁边是一身白袍笑吟吟的伊森城瑞恩商号大掌柜，银狐人奥斯汀先生。


“臭小子，就知道吃！”劳尔微笑着对众少年解释道：“那是一位伟大的古人说的话，意思是想把事情做好，做完善，就要先把工具准备好，老肥用在这里也算合适。孩子们，你们都想杀敌，想报仇雪恨，那么就应该首先强壮自己的身体，并把刀枪擦亮、磨利，才能在日后面对敌人时战胜他们，打倒他们！”


“是！”众少年高声答应。


“好了，天色不早，大家该休息了。”斯普琳就像一位美丽善良的母亲，她对这群失去亲人的孩子们总是倍加关爱：“老肥，让大家夜里注意别着凉，你年龄大，要懂得照顾他们。”


“嗯，俺明白！”老肥立即带众少年走向后洞。


等少年们离去，劳尔忽然面露不忍：“这些孩子都是该安心读书的年龄，可我现在却只能教他们杀人之术，现实未免太残酷了些……”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奥斯汀很理解地拍拍劳尔的肩膀：“我最近又得知，尼泊恩不但对华翰国动了兵，连冰封地带的森林矮人国也遭到他们突袭，据说尼泊恩帝国舰队在进行大规模调动，不知目标又是哪个国家。”


“唉，穷兵黩武，大肆侵略，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斯普琳深蹙眉头：“我总觉得，这个小小岛国似乎不那么简单。”


“是啊，尼泊恩帝国三百年前侵略华翰惨遭失败，此次气势汹汹卷土重来，必定是有充足准备。”奥斯汀叹道：“他们以极少代价占领了北方行省，这都是拜凯特尼斯亲王所赐啊！政局不稳，天下必乱，苦的还不是老百姓？既然国家靠不住，我们也只能自己武装自己，保护自己了。所以劳尔兄弟不必难过，这些孩子生逢乱世，也是他们的命运啊。”


“唉！”劳尔面色沉重地说：“只希望这种日子早些过去。”


这时，洛克爷爷忽然低着头从内洞走出，脸色很阴沉。


“洛克先生，您还没休息？”奥斯汀上前热情地拱手打招呼。


“哦，奥斯汀大掌柜来了？”老洛克勉强笑了一下：“我睡不着，想出去走走。”说完向洞外走去。


斯普琳担心老洛克一个人出去危险，忙跟上前：“我陪您走走吧……”


老洛克却突然抬手阻止，声音严厉地喝道：“不行！你们陪大掌柜聊着，这山上地形我比你们都熟，有什么可担心的？谁也不许跟来！”


大家顿时愣住，平日里老洛克是最和蔼的人，从来不发脾气，今天是怎么了？

劳尔看着老洛克走出山洞，嘀咕道：“义父今天似乎有什么心事。”


因为明明的关系，洛克和劳尔如今也以义父义子相称，他们在一起生活多年，感情很深厚。


斯普琳也纳闷地说：“这段时间我一直照顾义父的，没见他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啊，难道是思念明明了？”


“劳尔兄弟，呃……老朽一直想问你个问题。”奥斯汀忽然犹豫着上前问道：“你们在一起生活多年，你对义父了解多少呢？”


“您为何这么问？”劳尔很不解，回头望向奥斯汀。


“呵呵，恕在下无礼，没别的意思。”奥斯汀想了一下，终于说道：“自见到洛克先生那天起，在下就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似乎不是个普通人，不知你们是否……”


斯普琳点点头：“其实，我也有一点奇怪，义父在粪工村被炮轰那天，出奇的镇定自若，确实不像个普通老人。”


“你们都这么想？”劳尔回忆起当年事，叹道：“也许义父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但他是个善良的好心人，没有他在十七年前那个冬夜收留我，我和明明早丧生在冰天雪地中了。”


奥斯汀又追问道：“难道洛克先生平时没和你聊过一点他过去的事吗？”


“惭愧……”劳尔尴尬地笑了一下：“说实话，我们虽在一起生活了十七年，但我对义父的过去也不甚了解。只听他说过，他的亲生儿子和儿媳都不幸病逝，只留下孙子阿龙。他辗转来到伊森城粪工村定居，一个人抚养孙子，后来便收留了我和明明。但是，他再也没谈起过其他事，您知道，这种伤心事也不好多问……”


“呵呵，可以理解。”奥斯汀见问不出什么，只好笑道：“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让人知道的过去和苦衷。比如谁知劳尔兄弟曾是红极一时的刀锋佣兵团团长？谁知我一个商铺大掌柜，实际是个法师呢？斯普琳女士现在的样子就像个普通村妇，不说谁又知道她还是帝国第一女剑师呢？呵呵，都是命运使然啊！”


劳尔点点头：“是啊，也许义父也有他的过去，只是还不想我们知道罢了。”


“要是这么说的话，我猜……”斯普琳说道：“义父可能曾是个带兵征战沙场的大将军，因为我感觉他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似乎是……只有武技高超者才具有的那种霸气。”


“瞧瞧，女人是最MG的，也许斯普琳猜对了呢！”奥斯汀笑道：“亏你劳尔一生习武，身边有个武技高手也没觉察出。”


劳尔顿时脸红起来：“不是吧？义父从没露过一丝会武技的痕迹啊，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掩藏得滴水不漏？要知道，多年习武之人，出于习惯和条件反射，是很容易在生活中暴露的……”


奥斯汀笑道：“呵呵呵，或许是我们男人粗心，不善于观察，或许是洛克先生是真正的世外高人，已到了一定的境界也说不定！”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劳尔对此将信将疑：“或许我们大家都想错了，压根就不是这么回事。”


奥斯汀捻着胡须沉思了一会，又面色严肃地说道：“既然今天聊到这些，不知两位可愿听听在下对洛克先生的感觉？”


劳尔正容道：“大掌柜何必客气，我们现在如同一家人，有话直说不妨。”


“那好。”奥斯汀又想了一下才说道：“两位都清楚，在下作为比蒙一族，具有比你们人类更敏锐的感觉。据我观察，洛克先生的确不是个普通人，而且他……”


说到这，奥斯汀又顿了一下，才低声说道：“而且洛克先生他一定不是个人类！”


“什么？”劳尔顿时愣在当地：“这怎么可能？”


斯普琳忙问道：“难道义父是你们比蒙一族的吗？”


“不，也不是。”奥斯汀摇了摇头：“如果他也是比蒙，我会根据气味判断出他是哪个族的人，但是我在他身上根本嗅不到任何气味，更没有你们人类的人味。所以，我只能说他不是个人类，但到底是什么种族，我也无法判断。”


奥斯汀是银狐族人，嗅觉自然灵敏的很，但他的话又实在匪夷所思。劳尔和斯普琳面面相觑，心中全是疑惑，尤其劳尔更是奇怪，在一起生活了十七年的老人，竟然不是人类？那么他是谁呢？


当三个人在山洞里胡乱猜测的时候，洛克爷爷已来到了某座山崖上，他站在高高的悬崖边迎风伫立，遥望远方。


黑夜中虽然看不出多远，但在他视线前方，在茫茫林海的那一边，正是伊森城的所在。


老人伫立了半晌，忽然喃喃自语道：“这股气息，莫非是……”


遥远的夜空中，突现一个庞大的红色身影，速度极快，正向悬崖处飞来！所过之处，厚厚的云层被卷起，隐隐带出一股霹雳之声。


庞大的身影瞬间即至，却在悬崖上空处停住，盘旋飞舞，迟迟不落。


“哼。”洛克爷爷对那庞大的身影似乎毫不奇怪，低声说：“既然来了，还愣着干吗？下来说话。”


那庞大身影立即乖乖降低高度，在落地的一瞬间，竟变成了一个老者！

老者大步走上前来，突然扑通跪倒，不等说话，就听洛克爷爷喝道：“不许施礼！难道我的话你们都忘了吗？”


“是……”那老者只好站起身。


“他们都在附近吧？”洛克爷爷的声音变得不同往日，充满了威严：“我早说过，不许你们打扰我的生活。你们不召即来，实在讨厌！”


“大人，属下实在没有办法。”那老者无奈地说：“自从您离开后，我们便各自隐居，不问世事，只等您有朝一日回去。今天大家都来到伽兰山，只因我们都感应到华翰世界即将出现的危险。大人，您是时候该回去了……”


“我还有什么脸面回去？”洛克爷爷摇摇头，声音悲凉：“自从那一战后，我的心就死了。你们为何不重立新主？为何还要缠着我不放呢？”


“大人，属下知您心中难过，自责不已，但那毕竟不是您的过错啊！何况已经过去那么多年，您何必还折磨自己呢？”老者苦苦哀求道：“大人，我们不能没有您！这些年来，您应该看到华翰大陆的变化，如今危机迫在眉睫，我们不能再不理世事了啊大人，请您回去吧……”


洛克爷爷抬起手打断老者，苦笑道：“过去？呵呵，有些事，永远都会在记忆中折磨你，又怎么可能真正过去？”


老者只好叹了口气，垂手不语。


“别的问题以后再说。”洛克指着山崖下的远方，问道：“伊森城方向传来的气息，我想你们也察觉到了吧？”


“是，大家都很奇怪，为何此地突然出现这股奇怪的气息。”老者也抬头向远方望去：“属下们不敢擅自行动，所以没有接近那里。”


洛克爷爷点点头，目光深邃：“你们没接近那里，是最好不过。因为你们还不熟悉他们，但我却熟悉之极！”


老者不由浑身一震：“您是说……”


洛克爷爷淡淡地说：“是的，是他们来了，他们终于又来了。华翰世界的第二次大黑暗时代，必将随之来临。”


卷七｜第二十九章　不详之感

卷七　第二十九章　不详之感

夜色阴沉，乌云低垂。


几道闪电突如其来，分着叉撕裂厚重的云层，给黑暗的大地带来瞬间光亮后又转眼消失。紧随其后，是一连串摄人心魄、震耳欲聋的巨雷声……


山崖上，洛克爷爷刚才说的话仿佛比这暴风雨前的霹雳还令人震撼，老者面色一凛：“难道，四千年前那个人类魔法师的预言，真的要应验了？”


洛克爷爷缓缓回过身，略显惆怅：“当年我们都不相信他的话，现在看来，他还是对的。如果有机会再见，我很想向他当面道歉。”


“大人，恐怕您无法如愿了。”老者禀报道：“属下也是刚刚获悉，他在不久前已离开了这个世界。”


“当真？”洛克爷爷露出十分惋惜的神色，连连嗟叹：“唉，可惜，可惜，真是遗憾！他那样优秀的人类，千年也未必出现一个！他努力延缓生命，就是为了熬到四千年后这场危机出现，想不到却功亏一篑……”


老者也很同情地说：“是啊，人类寿命实在短暂，无论他怎么努力，还是无法真正改变自然规律。”


洛克爷爷摇摇头：“不，永远都不要轻视人类。他们看似弱小，劣根性颇多，其实却拥有所有种族都无法比拟的智慧潜能，这世界早晚属于他们。我也是在和人类生活了多年后，才终于明白这个道理的。”


“是。”老者俯首施礼：“大人，真的不需属下派人去伊森城调查一番吗？”


“万万不可！难道你忘了三百年前的那场悲剧？”洛克爷爷断然不允：“虽然我们还不知对方为何在伊森城出现，但这一切不过刚刚开始，你回去告诉大家，我族势必再次承担拯救华翰的重任。但不可轻举妄动，要耐心等待，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出现！”


“是！”老者趋前几步，神色兴奋：“大人，终于听到您再次发号施令了！既然华翰世界危机重现，就请您回去吧！已经三百年了，没有您的领导，我们可以生存。但没有您的领导，我们是无法像从前一样战斗的，我们又该如何对抗敌人呢？”


“我不过是用经验告诉你们该怎么做罢了！”洛克爷爷忽然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声音变得颤抖：“当年我亲手杀死自己的妻子，儿子，儿媳……还有什么资格再继续领导本族？这些年我封印了气息，自我放逐于人类当中，只想在忏悔中度过一生……”


“大人，可那不是您的错啊！您何必再折磨自己呢？”老者突然再次跪倒，言情真挚地央求道：“属下宁愿受您惩罚，今天也无论如何要请您回去！大人，您就是不为本族着想，也要为华翰世界想一想啊，难道您忍心让华翰世界的无数生灵再遭涂炭吗？”


一番话说得洛克爷爷无言以对，他长叹一声，伸手去搀扶老者：“起来！我早说过，你们不许再对我施礼……”


老者却倔强地说：“今天大人不答应，属下就永远跪在这里！”


洛克爷爷脸色一沉：“哼！你清楚地知道我已自我封印，现在根本拉不动你，还和我来这一套？”


“今天属下豁出去得罪您，也要请您回去！”老者一咬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