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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零]遗忘的秘密安东妮亚的兔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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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枢，哪怕我爱你，也不会说。如果说出口，就会不忍心离开你。
……等等。
我？
我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只是想犯拖延症而已，谁说我要坑了阿哼~
零同学继续发神经病，你止不住我的脑洞的~
第30章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你站在蔷薇花丛中，是红色花海里的唯一一点墨色。
我知道你喜欢蔷薇。
所以，在这荒凉的气候里，我也有办法为你弄到这一片蔷薇丛。以我的血为奉养。
哪怕我不在了，这片蔷薇花，也会持续开放，一年一期还办不到，它只能十年开一次。不过，以我们的漫长生命来看，十年，也是相当的短暂，一晃就会过去，对不对，枢？
蔷薇丛中站立的人回过头，暖风熏醉了眉眼，他叫我的名字，混在蔷薇的芳香里，眩晕的萦绕，听不清。
“——零，锥生零？”
艰难的睁开眼睛，还是很困。身体陷在软绵绵的被褥里，懒懒的不想动。
“真是的，锥生你居然在这里睡觉。这是吸血鬼宴会的地方；你有没有一点执行任务的自觉？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
浆糊一样的脑筋逐渐清醒，我看着面前一脸无奈的年轻猎人：“海斗师兄？”
“对，是我，你清醒了？”他没好气的说。
天鹅绒的被子厚实蓬松，严严实实的盖在身上，从外面应该看不到我的身形。可是被子下面我只穿了贴身的衣物，绷带又被人道毁灭了，这个样子，似乎出不去呢。
“出了什么事？”我问，同时艰难的坐起，被子滑落到胸口。
“有一个纯血种死了，叫做黄梨的那个，我说——”
“关于黄梨君的事情，我想我们已经达成了一致，交由枢君他们处理就行了——我说海斗，你快负责把那个小姑娘送回家，刚才大家忙的居然把人家忘记了，海斗你擅自带人类女孩来这种地方，就算那女孩是优姬的朋友，也相当不明智呢。”黑主灰阎出现在门口，推了推滑落鼻梁的眼镜，摆出协会长的架势说话。
海斗被支走了。
我扶着晕乎乎的头，问：“我睡了多久？”
“大概五六个小时？我还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睡的。”
“那么长时间了啊。”作势掀开被子，起床。
黑主协会长体贴的递过来我平时穿的衣服：“要是累，你再睡一会儿也可以……嗯……这么看起来，肚子相当明显了啊，平时你穿着衣服倒看不出来。”
哪壶不开提哪壶。
迅速的穿好衣服，挡住他恶趣味的视线。总觉得这脱线的家伙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好想摸摸看”的变态想法。
刚收拾妥当，胃里传来强烈的饥饿感，突然而剧烈的让人觉得马上就要死去，最近经常出现这种情况，从最初的不知所措到现在的习以为常，随手倒出十几片血液锭剂，吞下去，大口的灌水，好一会儿才有得救了的感觉。
“……枢君让你饿肚子了？”黑主灰阎眨着眼睛问。
“没有。”我虚弱的回答。其实之前从玖兰枢那里已经吸取了一些他的血，没想到只过了几个钟头，便被消耗一空，那个东西最近是不是长得太快了点儿。
“那你怎么……啊！我明白了。”不，你别明白，求你了。
“黄梨是怎么回事？瞧海斗师兄那张臭脸。”撇过脸不看他，装作研究这个没窗户的房间，我生硬的转移话题。
“那个不关零的事，你最近要不要放个假？身为协会长虽然是暂时的我现在就能给你批假期啊，不，我现在强制的给你批假期，锥生零，自现在开始的半年内都是假期——理由——最近猎杀levelE太拼命，需要放松调整！就这么定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张纸，迅速的写起文件，一边写一边念叨，最后签名盖章一气呵成，“对了，为了防止你不听话，武。器上缴。”
“协会长！”屈辱的感觉从脚底直冲头顶，因为身体里的那个累赘，把我排除在外，就因为这个累赘，阻止了我猎杀吸血鬼的权利——不猎杀吸血鬼，锥生零存在的意义又在哪里？
我所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理由。
没有爱情，只有对吸血鬼的恨，以及怎么都宣泄不完的杀意。
就好像是，耗尽了感情，只懂得杀戮的，人形的兵器。
作者有话要说：
我果然不值得原谅。
拖延症是病，不好治，真决定不拖延了，又没时间了……
我不准备坑它，会填满的，一定会填满的。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青石板，墓土，黑棺。
这是阻隔着你我的全部东西，加起来不到三米的距离，永远也跨越不过去的鸿沟。一缕，你死去还有这么一座坟，如果我的生命停止，只有化成一滩散沙。
躺在坟墓的石板上，头抵着你的墓碑。阴凉的气息透过冰冷的石头丝丝钻进骨头里，就好像来自于墓土以下，你存在的那个死亡的世界。
一缕，你知道的，我亲手杀死了李土，我们对于这个世界上执着的恨，应该已经完全消减了吧？
一缕你告诉我，正常的吸血鬼猎人是什么样子的？
那天，看见白鹭家的那个纯血种的小姑娘，她脸上带着微笑的假面，身边簇拥着几个被她变成吸血鬼的原人类的少女，她笑盈盈的说，猎人先生啊，我并没有违反法令，这些孩子都是知道我的身份之后自愿与我交换了血液的。
她脸上带着我极其熟悉的，自负又傲慢的纯血种的表情，将人间的女子学校当做自己的游戏场，制造出许许多多的灭绝人性，只会听命于她的傀儡。
我当时，并没有同情那些女孩子，满心里，只有一种，终于找到猎物了的兴奋感。
直到现在，我依然沉浸在一种巨大的喜悦当中，只希望那个白鹭更尽快的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让我有名正言顺的，猎杀她的理由。
一缕，你说，我现在算什么？
嗯？回答我啊一缕……
坟墓还是一片的死寂，天空飘下雪花，簌簌密集，把地面铺白，也落满了我一身。就躺在墓石上一动不动，让雪花把我和一缕的坟墓，埋成一体。
“呃——”冷不防的强烈胎动让我失口叫出声来。到底身体构造与女性不同，随着胎儿的长大，手脚越来越有力气，它每次活动都会让我产生一定程度的疼痛。拍着它活动的地方安抚，好半天才平静，倒把刚才的情绪破坏干净了。
没心情再继续躺在冰凉的石板上，爬起来又费了点儿劲，肚子已经鼓的相当有规模，沉甸甸的压着，弯腰坐起这些动作都受到了阻碍。
站久了会腰酸，坐长了会背疼，仰躺着压的喘不过气，侧躺着又压到它一样它一个劲儿的动。晚上睡觉都不得已采用了半坐的姿态，床头垫上厚厚的被子倚在腰上，就这样还一夜醒好几次。
拖到了现在，不休假是不行了。再怎么宽松的衣服也藏不住肚子，而且所有的养分都供给它，我身上瘦的能摸到肋骨，说是胖了也没人信。也多亏了现在是冬天，裹得再臃肿也说得过去。好歹没那么显眼。又在身上加了一个小小的幻术让人不去注意腹部，骗骗外行。
行了，一缕，今天来看看你，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我要回协会一趟，请假缴。枪，然后找个犄角旮旯猫起来，直到摆脱肚子里这个累赘——等等！
“——优姬小姐！您没事吗？”熟悉的叫声从墓园入口传来，还有我熟悉的味道，我曾经美好的女孩，刺鼻的血腥味。
以及刚才完全没发现的，属于陌生纯血种的杀气。
哪怕那只是我心爱女孩的尸体，也不容许你在我跟前伤害。
蓝堂正在扶她起来，两个人都没发现危机还未解除的样子，那女孩子看到我，居然露出一副强作开心的笑脸，大声的打招呼：“晚，晚上好啊！”
晚上好你个鬼啊！
精神集中，没分神去搭理她，举起还属于我的血蔷薇，枪口对准她站立的那个方向。
“喂锥生！怎么突然！”蓝堂英大惊失色的看着我的枪口，简直懒得吐槽他。
开枪。子弹在优姬脚下绽放花朵，击中的那片阴影里，冒出一个小男孩的形象，并不完整，有些轮廓还显示着组成这个人形的蝙蝠的轮廓。
虽然外表是小孩子，其实，是不知道活了多久的纯血怪物。他装模作样的抱怨：“被发现了啊，真是的，我还以为会更有趣一点呢——诶？你？哎呀呀，这种形态莫非是——”
迅速的开枪打断他的话，子弹打散了他半边身体，几只蝙蝠尖叫着飞散，我继续瞄准：“离开，你这连分。身都算不上的东西。”
他兴致盎然的看了看我，咧嘴一笑，好像发现了了不得的玩具，然后笑着说：“算了，那么再见了，后会有期哦小哥~”
“橙茉家的吗。”我问。蓝堂英表示了肯定。
其实刚才我是在虚张声势，如果他不离开，凭我现在的情况，根本拿他没办法。此刻危机解除，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一旁，终于坚持不住的玖兰优姬，脱力昏迷。顺势扶住，发现她衣服上都是血迹，地上也有不少滴落的血，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还是先找个近的地方让她休息一下吧，地上的血也要清理干净——蓝堂。”
“啊，是！”蓝堂英愣愣的回答。
“…………帮我扛一下她。”优姬不重，扛到肩膀上应该毫不费力……如果不是肚子又开始闹腾的话。
最近的地方，是猎人协会的一个据点，不远，这点距离，就算肚子里的家伙在小幅度的闹腾，我也能面不改色的正常速度走完。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好可怕，吓死兔子了》~《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讹传，妄说，谎言。
“那个……我能不能不进去？这里给我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那个可怕的东西，是在这里的地下没错吧……”
枪口抵在他后腰上，看着一脸欲哭无泪的蓝堂英，我，心情总算好一点了。
现在的情况是，我挟持着可怜兮兮的蓝堂英，把他作为一个可以用来逼供的可能知情人士，抓捕到了猎人协会总部。没真想从这家伙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我就是想折腾他，没错，我就是在滥用职权的折腾他！
二十分钟前，我们还扛着昏迷的玖兰优姬，到了猎人协会的一处休息点儿，进门后我正要把她扶到床上，吸血鬼小姐就像是算好了一样醒了，活虾一样从我身边蹦开，一脸夸张的傻笑，避瘟疫一样避着我，勉强说了几句话后转身跑了，追到外面，只看到几只残留的，属于玖兰枢的蝙蝠。
要带你妹妹回家你早点动手啊混蛋！用我费劲把她带到这里！
蓝堂英愣愣的看着潇洒远去的蝙蝠们，抓抓后脑勺，一脸被打败了的表情。
“相当乱来呐。”我吐槽，对着那对让人无语的兄妹。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啊！你——啊不，您！您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还拿着枪满世界的乱跑啊！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脸色白的和鬼一样？！”
面对说话这么不招我待见的家伙，把他绑到总部来欺负一下，一点都不过分，对吧？
进到总部里，感受到地下传来的气息，蓝堂就很怂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可怕吗这里？也是，毕竟地底下有所有武器的老大啊。”我笑眯眯的说。
“……那个女人的心脏？”
“女人？啊，你指的是那个献出自己心脏制作对吸血鬼武器的始祖的话，没错，那颗心脏就在地底的熔炉里。”我随口附和，坏心眼的把他推给了海斗，“这是抓到的玖兰枢的心腹，逼问一下看能不能得到纯血种们最近的动向好了。”
“锥生你去哪里？”
“找协会长。”
找协会长，缴。枪。
身体的情况的确不能再由着我任性，这次来，真正的目的其实是交回我所有的武器，正式休假，远离众人的视线。
一般猎人就算是被流放也会留件武器防身更别说仅仅是休假了，可是，我的情况不太一样。最近越来越明显，只要握住那些冰冷的金属，就像是灵魂被抽走一般，所有感情消失，变成人形的兵器。
内心深处有个声音一直在呐喊，远离它们，远离它们，远离它们！
所以，趁着这次，彻彻底底的远离它们一段时间，看看会怎样。
…………现成的就是有吸血鬼找麻烦没法子一枪蹦了它。
踏出协会的大门，雪已经下的很大，呼啸的北风夹杂着冰粒打在脸上生疼，裹紧外套，小心的在结冰的路面上走着。
北风幽幽的声音，似乎一个小孩子在笑。
走过几条街，完全感觉不到猎人协会的影响之后，那笑声越来越真实，渐渐脱离了风声，阴测测的响在耳边。
“抓~到~了~”大蝙蝠倒吊在树木的枯枝上，黑沉沉的一片，几只飞到半空，组成半大孩子的身形。“呀，小哥，独自走夜路，相当危险呢，会碰到，我这样的坏人。”
“橙茉。”今天在墓园门口袭击优姬的纯血种，找到心爱玩具一样看着我。
没有猎人的武器，无法战斗？我，可不是真正的人类啊。
血液流淌在身体的每一根血管，呼吸一样简单，手心摊开，黑色的雾气组成乌鸦的样子，睁开鲜红的眼睛，伸展巨大的翅膀，尖利鸣叫着飞起，撞散了那个蝙蝠组成的人形。
“哦？哈哈~”四散的蝙蝠重新汇聚，孩童外表的纯血种满脸兴味的笑，笑声像冰冷滑腻的蛇，紧紧缠绕于身遭。“你啊，可比玖兰小子关在盒子里的那个小姑娘有趣多了，明明是纯种的狼，却混在牧羊犬里面保护羊群。怎么，现在不摇尾巴装作自己是一条狗了？”
浑身紧绷，暗自把空气凝结的沉重粘稠，念动力蓄势待发，防备着他明显的恶意。
年长的纯血种放出露骨杀意，密集风刃劈头盖脸砸来，却在砰到我之前，销声匿迹。
玖兰枢站在街口，全身的黑衣，对比着纯白雪景分外刺眼。他连手都没抬，猛烈的力量就把所有属于橙茉的蝙蝠粉碎，一滴血都没留下。
雪越下越大，密集的睁不开眼。他走近，静静看了我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脱下外衣兜头给我蒙了下来，不容拒绝的把整个人搂在怀里。风雪神奇的被挡在这一层布料之外，脸靠着他的肩膀，十分温暖。身体放松下来，手指都不想动一下，靠着他，本能的觉得安心。
“你刚才打算怎么做？”他问。
“那不过是一群蝙蝠，我自己就能解决。”我被他捂在衣服里，声音都有点儿发闷。
“零，你就不能稍微依赖我一点儿，我明明说过不止一次，不论你在哪里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好你。”
“别把我当成女人。我还用不着你来保护。”
抗议出口，换来对方无可奈何的笑，这家伙笑着说：“嗯，我同意。不过——你现在还站得住吗？嗯？”
轻微的眩晕感，明显感到空间的移动，然后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间舒适的卧室，壁炉暖烘烘的烧着，床铺蓬松而柔软。
“这是哪里？”我问，被热气熏暖，困意上来，眼睛都有点儿睁不开。
“这是你要呆的地方——我决定无情的把你关起来，省的你不顾身体的闯祸。”他似乎这么宣告。听的朦朦胧胧的，只想放松的睡一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
警告，警告，接下来剧情开始被我浮云了，开始可劲儿的编。
另外，我发现，枢居然戏份还没有蓝堂多！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这场雪一连下了好几天。
明明是接近初春的时节，锋利的寒气却经久不散，世界白茫茫的一片，把所有事物全部覆盖在了厚厚的冰渣子里。
现在呆的这所房子充满了童年时的回忆，从窗口往下看，山下远远可以看到锥生家故居的轮廓。我曾在一楼的花瓶后面和千里捉迷藏，然后，听到那人的笑声，就从藏身处跑出来，欢快的扑进那人怀里。
“枢哥！”曾经的孩子，这么欢喜的笑。
“枢……哥……”我自嘲的笑笑，坐在壁炉旁的摇椅上，听着火焰传来的噼啪声。
“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呢。”玖兰的声音响起，他从外面回来，开门的动作带来一丝卷着雪花的凉风。他关好门，姿态从容的脱去外套，拂去上面残留的雪。“还是屋里比较暖和，外面的天气糟糕透了。”
我静静的看着火焰出神，不理他。
玖兰在炉火边烤热了手，凑近，跪坐在厚厚的地毯上，贴脸过来，感受我腹部细小的胎动。他整个人呈现一种完全放松的姿态，仿佛卸下了所有的重担与伪装，沉浸在单纯的幸福中的孩童。
“你离我远一点。”我推他的肩膀，不让他紧贴。
他抬头看我，纯黑的眼睛映着火光，呈现一种温暖的颜色：“怎么了？”
“你身上有血味儿。”我转头，看着窗外丝毫不见减轻的风雪，不再说话。不去问他干了什么，是不是杀了什么人。他干什么与我没有丝毫的关系，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询问过多的立场。
“真是的，还以为已经弄干净了。话说回来零你真的很敏锐呢，那么细小的味道都能抓的住——这是橙茉的血，在他冒犯了你以后，必须付出一些代价。”那双眼睛带着温暖的笑意，如此的深情与温柔。
撕不掉的表皮，掩盖下的残忍，权利与纷争的漩涡，黑夜亡者的残酷。
“你不必和我解释这个。”我淡淡的说。
“是的，零你不需要接触这些肮脏的事情……我去洗个澡，等会儿再来见你。”他微笑着说完，轻轻在我额头上留下一个吻，上楼去了。
不想躲开他。
不想知道他在外面的腥风血雨。
不想想起……尘封已久的，回忆。
来到这里后我总是在做梦，从婴儿时期开始第一次处在完全没有猎人武器存在的空间里，旧匣子失去锁链，盖子破了洞，再也无法关严实。如果揭开，身为锥生零的一切，都会被冲刷成淡淡的剪影，再看不清。
伸出手，墙角花瓶里有一片叶子飞来，握在手里，看它抽丝变化，片刻后，绽放成一朵鲜红的蔷薇花。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穿过千万年的时光，依然不变。
反手把它丢到炉火里。
慢慢站起来，晃悠悠的摇椅不适合让我借力，郁闷的低头看了眼自己越来越笨拙的身子，认命一样叹口气，走到厨房给自己倒杯热水，看着白色的血液锭剂融化在被子里，成为热气腾腾的鲜红。
刚要送到嘴里，手腕被抓住。那人的手同样热气腾腾，还泛着沐浴后的水汽。
“说了多少次了，有我在，不要吃这个。”还穿着浴袍的玖兰说。
撇他一眼，抽动嘴角，你洗澡洗的还真快。
“玖兰，你看过自己的脸色没有？”放下杯子，面对那张带着一丝疲惫的脸。“你当自己是什么做的？每天被我吸取血液，自己还要在外面做危险的事情，就算是纯血种，也……”
我想骂人，这是第几次被他抱在怀里了？像对待女人一样，话说到一半，往怀里一搂了事儿？！
“能从你嘴里听到这话，真的很不容易呢，”他笑，“零，我很高兴，既然如此，能不能……多疼爱我一点？”
呼吸的热气喷在脖子上，皮肤传来舔舐的感觉，然后尖牙刺破，血液流出。
他慢条斯理的，轻轻的吸食了两三口，然后逼迫自己抬起头，舔掉皮肤上沾的血，转身抓起还冒着热气的那一杯血液锭剂，急促灌进喉咙。
我摸了一下早已自动愈合的伤口，拿起另外一个杯子，又冲了一片，刚泡好就被他喝掉。
又一连灌了三杯，眼睛还泛着红光，尖牙外露的吸血鬼歪头看着我，用手背擦拭嘴角流下的一缕鲜红。
“真想，真想就这样吸干你的血液——不过已经足够了，零的血，哪怕只有两三口，对我来说，比什么都管用，已经足够了。”眼睛恢复常态的黑，玖兰这么说。“零，现在，你可以用餐了——血液锭剂由我来喝，现在，我已经有充足的血液，可以供给你和孩子。”
咬破他血管的时候，可以听见他心脏跳动的声音。还有震动他胸腔的，嗡嗡的笑。
肚子里的家伙因为父亲血液的摄入变得乖顺。在它出生之前，一直需要这样的掠夺。天性的自私，残酷的吸血怪物。
“等它出生之后，零可要好好的补偿我，因为，我是不会停止渴望你的血的。”
搂紧怀中的猎物，继续吸食，无法回答他的话。也无法告诉他，如果没有了这个孩子在身体里，我是不是还需要他。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给枢哥加戏！才不要写一个酱油攻出来呢。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指尖的黑雾凝聚，化作虚虚实实的鸟，飞过布满积雪的荒野。
血色的眼睛传递过来它们眼中的世界，雾鸦穿过街道，飞进别人的处所，降落于少年的肩膀。
我开口，通过雾鸦的喉舌，发出自己的声音，嘶哑如同幽灵。
“千里……”
第一朵春花在窗外开放的时候，我看到了优姬。
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在未化的积雪里，仿佛迷路了的旅人，忐忐忑忑的走近房子，小心翼翼的敲门。
“对不起？有人在吗？我在附近迷路了。”
雾气组成的黑鸟聚集成人型，形成和我自己正常身材时一般无二的半实体，操纵着这个影子，开门。
“谢谢——啊！零？！”
“你是怎么笨到在荒山里来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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