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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曹魏]乱世魏书洛阳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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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终于还是被水呛到,司马懿一边咳着,一边将被子交到曹丕手里,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
将杯子放到一边,曹丕红着脸,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床上那人,暗道,不就是个名字吗?不好听也不用笑成这个样子吧。
好不容易笑够了,司马懿靠在床头坐好,对曹丕勾勾手,“过来。”
听话地走近,曹丕安静地等着他接下来的吩咐,不想,下一刻却被司马懿单手钳着下巴,一把拉到了怀里,惊声低呼,曹丕眼里带上了浅浅淡淡的惊恐,“二公子?”
低头玩味地看着怀里强作镇定的人,司马懿微微勾起唇角,眼带戏谑道:“二公子?你叫的是谁?是我还是你自己?嗯?”欣赏着曹丕眼里瞬息万变的情绪,司马懿一字一顿道:“曹家二公子,我没叫错吧?”
用力挣了挣,却没能摆脱他的禁锢,曹丕只得保持着这种尴尬而暧昧的姿势与他对话,“你是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从你帮我扯被子的时候。”
皱眉稍作回忆,觉得那时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妥的表现,曹丕凉凉道:“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将钳着他下巴手缓缓滑到少年纤细的颈项上,司马懿仿佛看透他心思一般道:“嗯,那时候你确实没有什么不妥的表现,不过……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怀疑你的,信不信由你。”
司马懿的手干净而骨节分明,却没有什么温度,被他这样掐着颈项,曹丕难免感到不适,本能地抬手扒着他的手,“好,我信,可你至少要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的?”
饶有兴味地看他做着细微的挣扎,司马懿有些恶质地将手上的力量加了加,但也不至于让曹丕呼吸不畅,“如果我说,我以前见过你,你相信吗?”
察觉到他手上在加力,曹丕反而停止了挣扎,脸上丝毫没有畏惧的神色,“见便见过,这有什么好不信的?”
看着他倔强的样子,司马懿突然就想起几年前的那次偶遇,那时的曹丕看起来比现在更为青涩,但身上的那种倔强劲儿却是一点不比现在少。敏锐的感到曹丕的身子在微微发着抖,司马懿笑得更开,真不知道这人是坚强还是脆弱呢,好想把他的伪装撕开来看看啊。与多年前如出一辙的想法再次袭上司马懿的心头,带给他一丝内心的悸动。
看他久久不语,曹丕再次开口道:“你一定要用这种姿势跟我讲话吗?还是说,你想掐死我?”
被他的声音唤回神思,司马懿并不急于松手,缓缓道:“掐死你?那你父亲恐怕明天就会来把我弄死。”
“那你想干什么?”星辰般明亮的眼睛直视着司马懿,曹丕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更为得体。
危险气息十足地一眯眼,司马懿带着恶劣的笑容轻轻俯身,眼看就要贴上曹丕的脸,他才停住,语气暧昧道:“二公子欺骗我,我好伤心呢。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呢?”
听着他故意做出的伤心语气,曹丕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蹙眉道:“是你欺骗我父亲在先,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哦?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的我都无言以对了。”眼里目光突然一凛,司马懿似笑非笑道:“可你知道吗?我最讨厌别人把我送出去的东西还给我了。”
窗子猛的洞开,寒风穿堂而过,呼啸着吹灭了屋内的烛灯。
作者有话要说:司马懿装风痹病这估计大家都知道,不过肯定是没二丕什么事就对了,这里写他俩纯粹是为了让这两个人赶紧见面,是虚构。出场人物:司马懿,字仲达,河内温县人,父司马防,兄司马朗,弟司马孚。少年时曾被杨俊、崔琰赞为非凡之人(1、聪亮明允,刚断英特。2、少有奇节,聪明多大略,博学洽闻,伏膺儒教。——《晋书?宣帝纪》)建安七年到建安建安十三年在家装风痹病,建安十三年被曹操强制辟为文学掾,后为太子中庶子,太子四友之一。本文基于历史展开YY,写司马懿与曹丕的感情与相互扶持的过程。
☆、狂言一掷知君意,时机未到莫肯出
突然的黑暗让两人都无法看清彼此,掌握着主动权的司马懿当然没什么可惊慌的,但被他捏在手里的曹丕却倍感紧张,身上的肌肉不自觉地紧绷起来。司马懿掐在他脖间的手,让曹丕觉得那就像一条冰冷的爬行动物,加上他近在咫尺的危险气息,很难让人感到不压抑。
努力凝住神思,曹丕语气平淡道:“窗子被吹开了,不去关上吗?灯灭了,也不用去点上吗?”
“我是不介意,你不会是害怕了吧?”轻轻笑着,司马懿的话里却带着一丝挑衅。
“你又不杀我,我为什么要害怕?我只是不喜欢现在这种被别人捏在手里的感觉。”曹丕如实回答。
已经习惯黑暗的司马懿看着曹丕在黑暗中反着些月光的眼睛,故作为难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了你?虽然我杀了你,你父亲也会杀了我,不过,我若是不杀你,你父亲就会知道我是在骗他,到时候我还是难逃一死。你说,我是不是该拉你做个垫背的?”
稍稍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颈,曹丕倏地笑开,抬起手轻轻捏捏司马懿掐着自己的手,“你若是想杀我早就杀了,还用跟我废这么多话?我要是真的想告诉父亲你是在骗他,也不会现在还留在这里。”
哼笑两声,司马懿发难道:“你也太自信了吧?左右是死,你又知道我不是在死前给自己找找乐子?”
无奈于这人的恶趣味,曹丕耐心道:“你如果非要把自己说成那种无聊的人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确实不想让你死。”
听出他是认真的,司马懿也严肃起来,缓缓道:“为什么?说起来,你我该算是初识,我凭什么相信你不想让我死?你不该向着你父亲吗?”
话音一落,司马懿觉得曹丕的气息都凝固了,身边陷入了令人恐慌的死寂,唯有风声不停,带着凛冽萦绕在房中。
沉默良久,曹丕才重新开口道:“能让我曹丕向着的人,早就不在了。”
与先前冷静中带有一丝胆怯的声音不同,曹丕此刻的声音平淡得近乎空灵,或者可以说是,寂灭。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吓了一跳,司马懿觉得心头仿佛掠过了一丝难以形容的感觉,很久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那种感觉里夹杂着一种叫做心疼的感觉。
轻轻笑了笑,曹丕继续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想问司马先生一句,您想要俯瞰这个天下吗?”
松开钳制着他的手,司马懿不动声色地靠回床头,冷笑道:“口无遮拦。”
稍稍理了理被弄乱的衣襟,曹丕在床沿边坐好,缓缓道:“司马先生有什么好隐瞒的?您不愿去我父亲麾下效力,不就是因为觉得汉室已经衰微无望了吗?如果先生是无心过问天下事也就罢了,可刚刚我看到您案几上放着的书卷,无一不是在讲权策用兵之道,如非有心,何必钻研?”
“曹二公子,话,可不能乱讲。”毫无波澜地答着,司马懿倦怠似的闭起了眼。
低头绞弄着衣摆,曹丕心知如果自己不拿出诚意,眼前这人绝不会把自己的话往心里去,犹豫了一下,曹丕起身站好,然后端端正正地跪下,声音清朗道:“司马先生不想与我多谈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天下早晚会是我曹家的,即使我父亲不夺,我也会夺来。”
抬手点亮床头的烛灯,司马懿伸手托起曹丕的下巴,打量起他的眼睛,“恭敬,却不柔顺,果真是别有用心。”
不甚在意地笑笑,曹丕轻轻缓缓道:“与其自己白手起家,倒不如站到有绝对优势的阵营来,就算最后我们要拼个你死我活,至少,那之前我们可以共同消灭除我们彼此之外的敌人。先生之前问我,凭什么相信我,我想,这个根本不用我来回答吧?先生心里早就有了判断。希望有朝一日,我可以再次见到先生。”顿了顿,他补充道:“在曹营里。”起身整理好衣冠,曹丕抬手一揖,“深夜造访,打扰先生了。”
看着少年向房门口走去的清瘦却笔挺的背影,司马懿不禁开口道:“你凭什么判断,我就有那样的野心?”
停住脚步,曹丕反身,笑得有些放肆,但在烛光中竟是意外的动人心魄,“因为,我在先生身上,看到了自己。”
微微怔了怔,司马懿了然地一挑眉,笑道:“回去吧,还不是时候。”敛了笑意,又道:“回去把韬光养晦写个一千遍,好好冷静一下吧。锋芒外露,必将早折。”
“诺,丕受教了。”谦逊地回了话,曹丕轻巧地抬脚出了屋子。
若有所思地盯着门口发了会儿呆,司马懿先是蹙眉擦了擦额角浸出的些微冷汗,随后扬扬唇角,起身又坐回了案几边,继续之前没看完的内容。
更深漏碎,点滴不断。
出了司马府,曹丕唤来左右的人,叹口气道:“走吧。”
随行的人聚到曹丕身边,随口问道:“二公子怎么耽搁这么久?”
“本来想多留一会儿看看他是不是会露出破绽,不过,看来人家是真的有病,没办法为父亲效力了。”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曹丕微微蹙起眉,有模有样道:“想来父亲又要惋惜了……走,回客栈,明日再启程回去复命。”
“诺。”
坐在案几后听着曹丕的复述,曹操轻轻点着桌面自语道:“看来是孤多心了。”抬眼望向曹丕平静的面容,曹操露出一丝笑意,“丕儿受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能为父亲分忧是孩儿的荣幸,孩儿告退。”乖巧地一揖,曹丕缓步退出了军帐。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帐帘后,曹操嘴角的笑意渐渐褪去。不知为何,自从曹昂死后,每每见到曹丕,他都觉得自己这个曾经没什么存在感的儿子变得不一样了,可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曹丕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谨慎持重,彬彬有礼,可越是这样,曹操就越是不安。仔细回想一下,曹丕在自己这些儿子里虽然不是最优秀的,却也算是出类拔萃的,六岁不到便将骑射之技练得卓越有加,在文学上也展露出一些锋芒,可以说是文武双全。曹操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是不自觉的忽视他,对他总是少了些关怀。
如果不是曹昂的死,自己大概永远不会注意到这个孩子吧。想着,曹操不觉心生歉疚,可他依然觉得,自己不能太过亲近曹丕。因为,他看不透这个儿子,他不知道那双星辰闪耀的眸子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情绪。
从军帐中一出来,曹丕便看到吴质候在不远处,有些晃神的样子。步伐轻缓地走到他身边,曹丕轻咳一声,“季重。”
回神看向身侧清清冷冷的少年,吴质拱手揖道:“二公子。”
微微颔首,曹丕迈开步子向着自己的军帐走去,“有事?”
“想和二公子谈谈司马懿的事。”压低声音,吴质神情自若地跟在曹丕身侧。
不甚明显地扬了扬唇角,曹丕瞥他一眼道:“什么事都瞒不了你,走吧,回营帐再说。”
“诺。”
把目光投回前方,曹丕不由想起九年前遇到眼前这个长自己十岁的人的场景。
那是曹植出生的第二年,年仅五岁的曹丕坐在饭桌边看着被自己生母抱在怀里的亲弟弟又是羡慕又是难过。在他的印象里,母亲从未用现在这种温柔的笑脸面对过他,而旁边不时逗着曹植的父亲,更是对自己严厉有加,关心不足。
会骑射又怎么样?会诗词歌赋又怎么样?不一样还是得不到父亲和母亲的关注……万分失落地低下头看着碗里的米饭,曹丕顿时便没有了胃口。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奶声奶气的声音,听起来的确是招人喜欢。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小小的曹植背得愈发的清楚。
惊喜地摸着曹植的小脑袋,曹操先是一愣,旋即大笑道:“吾儿竟如此聪颖!不过两岁就会背诗了,哈哈哈。”转头看向另一边坐着的二十来岁的青年,又道:“季重,你看植儿背得多好,那正是我的心意啊!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被唤作季重的年轻人抬头对上曹操炯炯有神的眼睛,也是笑道:“曹公如此抬举在下,在下真是不胜感激。依质之见,曹公才是得子如此,云胡不喜?”
话音一落,一桌的人皆是笑得开怀。为了让自己与周围的气氛不显得那么格格不入,曹丕只得强作欢笑,在心里安慰自己道,没事,我也是父亲的儿子,我也是……
欢笑间,吴质的余光无意扫到那个笑得失落的孩子,心中不禁一沉,眉头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
筵席中途,吴质看身边与自己同来的几位贤士正跟曹操聊得投入,于是他起身换到曹丕身边坐下,小声唤道:“二公子?”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曹丕仰起小脸,有些疑惑地望向吴质,“先生唤我可是有事?”
“二公子是在为方才在下和曹公的对话难过吗?”
摇摇头,曹丕转开目光,“没有的事,我只是想我的长兄了。”
见他不承认,吴质也不强迫,抬手摸摸曹丕的头,用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二公子可否听过前些日子李元礼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重新抬眼看向吴质,曹丕眼里透出明显的询问意味。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颇具深意地与他对视,吴质又道:“公子小白隐忍后发,最终却成就了齐桓霸业。有了此间种种,二公子何必自苦?”
就这样讷讷望着吴质意味深长的眼睛,曹丕突然淡淡笑开,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睛弯出了新月的弧度,“谨记先生教诲。”
作者有话要说:1、“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李元礼这句话大概是在这个时期说的,此处借来用了。出场人物:2、吴质,字季重,太子四友之一,为曹丕登上王太子之位出了不少点子应对曹操的考验,后文会展开来说。但因为本文主懿丕,所以对吴质有所弱化。
☆、隐忍后发不动声,功成追忆昔时事
轻轻搓了搓暴露在料峭春风中的手,曹丕低头进了营帐后便马上坐到了火炉边,“外面好冷。”
在曹丕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吴质点头道:“是啊,虽说开了春,但天气又返寒了。”顿了顿,又道:“那日陪二公子去夜探司马府,您后来在里面留了那么久,不会只是在看一个病人吧?”
将手放在火炉上暖着,曹丕转头看向吴质,正色道:“司马先生现在不愿效力于父亲,自然有他的道理,我那日虽也没有完全领会他的意图,却也听了个大概。我希望身边能够有更多像先生您这样的人,若是我告诉父亲司马先生是在欺骗他,除了惹得他大发雷霆,要了司马先生的命以外还有什么意义?倒不如顺了司马先生的意思,卖给他一个人情,也许有朝一日,他会来我身边,为我效力。先生觉得呢?”
端起茶杯笑笑,吴质回道:“二公子能有自己的想法,自然是最好不过,只是别让将军知道了隐情才好。”
点点头,曹丕将视线投回火炉里明明灭灭的炭火,声音平缓道:“那是当然,先生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眼神暗了暗,曹丕继续道:“那日,司马先生说‘锋芒外露,必将早折’倒是提醒了我。我原以为,官渡取胜,父亲的大业已定,该是让他开始注意到我的时候了,现在看来,还不是时候。”
在心里暗暗佩服了一下司马懿的洞察力,吴质欣然道:“这司马懿与二公子不过见了一次面,便能说出这种话,必是有过人之处。二公子能够往心里去,是好事。当年我亦与您说过,隐忍后发,只有忍到了时辰,最后才能够一飞冲天。如今将军正值巅峰,二公子不必争一时之宠,韬光养晦才是正道啊。”
回想起那天晚上司马懿也说过类似的话,曹丕不觉了露出一丝微笑,心情也好了几分,“依先生之见,这些日子,我是不是表现得太过心急,急得让人不得不怀疑我的意图了?”
“那倒不至于,二公子素来言行持重,并没有什么有伤大体的举动。不过,将军生性多疑,也不是那么的亲爱您,有时候,您表现得越好,他可能想得越多。要我说,二公子不如放开一些,不要想那么多,将军反而会觉得好些也说不定。”
脑海中无意中划过平日面对自己父亲时,他那总带着揣度审视的目光,曹丕微微蹙起眉,喃喃道:“这个我确实没有想过,难道说,是因为我一直太过谨慎,反倒让父亲怀疑起我的用心,不愿多加亲爱我?”
看着眼前又沉浸到自己世界的少年,吴质轻叹一声,抬手拍拍他瘦削的肩膀,“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二公子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怎么样能够赢得最后的胜利便够了。我让您放开一些不是让您彻底改变自己,做个放浪形骸的人,而是让您把心放开,这样您才能活得轻松、坦荡。将军爱才,却不喜欢自己看不透的人。曹植之所以受宠,恰是因为他身上纯正而不含杂质的文才。二公子生性沉厚,将军对您的态度也本就是这样不冷不热,您又何苦费那多余的心思?要改变这一切只能细水长流,急不得。”
出神地看着吴质,曹丕思索片刻才眨眨眼道:“罢了,就这样吧,既然还不是时候,我又何必心急?等日子到了,自会见分晓。待这次回到许县,我便安安心心地做我的曹家二公子,省的提早用完了力气,没了后劲。”
将已经暖和起来的手拢进袖子里,曹丕颇为开心地对吴质道:“冷过了这阵子,天气就该暖和了,回许县之后,叫些人陪我去打猎吧。”
许久未见曹丕笑脸的吴质怔了怔,才笑着应道:“诺,但二公子可要做完功课啊,别又像上次那样,被先生给抓回去好一顿骂。”
见自己的糗事又被提起,曹丕的脸一下红到了耳后根,“哪有的事,那次明明是因为诗文先生和骑射先生的安排出了差错,害的别人都以为是我贪玩,耽误了功课。还好没有传到父亲耳朵里,不然真是百口莫辩了。”
看着曹丕羞赧的样子,吴质大笑道:“二公子不必介怀,玩笑,玩笑而已。”
白驹过隙,一转眼,在官渡休整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河水两岸的树木已经郁郁葱葱,带着夏日特有的生机。
曹操在练兵场转了一圈,颇为满意地对张颌道:“不错不错,儁乂治军有方,看看,这才一个冬春过去,就把孤的兵士训得又有模有样了,哈哈哈,孤心快哉!”
不乏自豪地扫一眼前面整整齐齐的军阵,张颌嘴上倒是谦虚,“将军过誉,我初来乍到,若是不做出点成效,怎么能表明归降的诚意呢?”
抬手凭空点了点,曹操朗笑道:“说得好,孤喜欢你的忠心。”转身面向奔流不息的河水,又沉声道:“择日举兵河上吧,是时候把袁本初的仓亭军给消灭了。”
听到自己那个糊涂旧主的名字,张颌眼里流露出一丝嫌恶,郑重道:“将军若是信得过我,颌愿领兵前往,亲自为您破仓亭。”
“好!”豪爽地拍拍他的后背,曹操毫不犹豫道:“孤,信得过你。”
就像太史慈归降孙策后许下六十日带兵而还的美谈一样,张颌亦是为曹操顺利拿下了仓亭军,彻底歼灭了袁绍最后的战斗力。兵败的袁绍当然不曾想到,昔日那个被自己逼走的年轻将领会成为自己官渡失败的最直接原因,他更没有料到,张颌会那样无情地给予自己最后一击。曾经的荣光不再,袁绍也成为了一个四处逃窜,无所归依的人。他始终不明白自己究竟败在了哪里,他也不愿相信,自己竟然会在那个曹阿瞒的面前败得一塌糊涂。可事实用一种惨烈的方式告诉他,从今而后,这天下,再也不会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袁绍的流离人生从官渡兵败后持续到了建安七年才以他的死亡告终。在饱经辗转颠沛之后,他慢慢明白了自己的可笑——曹操是曹阿瞒这不假,却也只是曾经的曹阿瞒。现在的曹操,是汉室的车骑将军,司空大人。他在一步一步向着权力与强盛的顶峰靠近。而自己,却在不知不觉中走向了没落的道路。
在逃亡的路上,袁绍咯血而死,透过不再清晰的视线,他仿佛回到了出世时的那一天。他觉得安宁,却又有一点悲伤,为这满眼的血色,他想,人是不是一出生就注定了一辈子的腥风血雨?然而,他大概永远没有机会去寻求答案了,窗外蝉鸣依旧,花柳满街,一切都还是美好的样子,又有谁会记得那抹暗沉了的血迹,和一个峥嵘不复的人呢?可对袁绍来说,遗忘,未必就是最坏的结局,他在袁家“四世三公”的光环下生活了太久,几乎忘记了自我,他就是个天真的公子哥,以为有了父辈的积累,便以为可以得到全天下。现在,他终于可以抛下一切,再不问天下悲喜。
既是憾恨,也是解脱。
大破仓亭军后,曹操又在官渡停留休整了一些时日,期间偶尔会听到袁绍又流窜到哪里,又收集了哪些星散士卒,收服了哪些叛离郡县的消息。他也只是不甚在意地笑笑,道一句,“随他去吧。”便再无表示。他手下那些谋士武将也知道袁绍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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