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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曹魏]乱世魏书洛阳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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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看着书,司马懿忽觉一股寒意袭来,抬头一看,竟是曹丕不知何时推开了窗子,正一手探在外面接着落雪,“子桓?”
  回头望向司马懿,曹丕淡淡道:“先生,有时候我真羡慕子建,活得那么恣肆,随便感怀两句,便可得万千瞩目,就像这些雪一样,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不为任何人事所左右,却也从不用担心无人欣赏。”顿了下,他继续道:“即使是在夜晚,他们也那么美,也有人看。”
  静静凝视着曹丕带着怅然的眉宇,司马懿一倾身,抬手便合上窗子,“这样,它们在怎么恣肆,再怎么美,也没人看了。”
  一丝诧异从曹丕脸上掠过,盯着司马懿看了一会儿,他倏地笑道:“先生怎么也自欺欺人起来了?”
  早已习惯了曹丕起落善变的性情,司马懿见他又有了笑意,只应了句“是吗?”便又将视线投回了竹简上,让眸中的一片枭杀之意隐进了瞳孔深处。
  不知不觉,已是天光破晓,日出雪霁。屋内烛蜡满台,曹丕睁眼见身边空无一人,不禁蹙眉,起身下了软榻便向门口走去,却在推开门时被眼前的一切惊得愣在了原地。
  坐在院中石桌边的司马懿听到身后房门打开的声音,回头望向曹丕满是惊愕的面容,素来难以捉摸的眼里带上了一丝笑意。
  烟茶清绿,咫尺画堂。
  他说:“子桓,你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1、赵温举荐曹丕被免职一事可参见《三国志?文帝纪》——建安十五年,(二丕)为司徒赵温所辟。太祖表〃温辟臣子弟,选举故不以实〃。使侍中守光禄勋郗虑持节奉策免温官。2、杨修,字德祖,才思敏捷,年少时便为曹操所欣赏,征辟出仕,在曹丕和曹植后来夺嫡之争中,多为曹植谋划。3、就我个人来说,比起曹植的作品我还是更喜欢二丕的诗词歌赋,私以为曹植早期作品虽然辞藻华丽,颇有气势,但有些华而不实,而二丕的诗词里那种压抑的、悲惋的美和情感是他远远不及的。曹植遭到贬黜后的诗词我反倒是更中意一些,不过那时候他哥如果还活着,呵呵……(PS:植迷别找我掐架,我没刻意贬低陈王,只是说说个人喜好。)后人给二丕和曹植的评价里我觉得刘勰的那段话说得还是比较客观的——魏文之才,洋洋清绮,旧谈抑,之谓去植千里。然子建思捷而才俊,诗丽而表逸;子桓虑详而力援,故不竞于先鸣。而乐府清越,《典论》辩要,选用短长,亦无懵焉。但俗情抑扬,雷同一响,遂令文帝以位尊减才,思王以势窘益价,未为笃论也。4、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出自《诗经?郑风?女曰鸡鸣》
  ☆、曹军还邺暗流涌,铜雀台上起疑云
  透过屋檐下挂着的一排冰溜儿,朝阳被折射得四散开来,温暖而耀目。半眯起眼,曹丕缓步走下石阶,在石桌的另一边坐下,捧起桌上冒着热气的茶盏,神色复杂地望着司马懿,欲言又止。
  明白他心中的欣喜与顾虑,司马懿环视一圈没有半点积雪,甚至摆出了几株腊梅盆景的院落,了然道:“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眼神闪了闪,曹丕转头看向难得晴朗的天空,缓缓呼了口气,喃然道:“子建……”
  低笑两声,司马懿轻晃手中杯盏道:“你也没有自己说的那么不喜欢侯爷啊。”
  淡淡瞥他一眼,曹丕敛起方才的踌躇,听不出情绪道:“是吗?”
  说话间,一名家仆已匆匆赶到二人面前,恭敬道:“二公子,有消息来报,丞相已率领人马抵达城外四十里处了。”
  眉弓一耸,曹丕扬手示意家仆退下,视线转到了司马懿身上,“这下我们是不是有的忙了?”
  云淡风轻地笑笑,司马懿只略微颔首,并未出声,而后起身拱手道:“懿先行告退,少时再与二公子在城门会合,恭迎丞相班师。”
  目送自家先生的身影消失在回廊下,曹丕手捧着尚有余温的茶盏,望着不似雪后萧条的院落出了好一会儿神才叹了口气,转身回房唤人去伺候梳洗更衣了。
  迎到曹操时已是午后,曹丕站在吴质和司马懿中间冷眼看着骑马跟在曹操身侧的曹彰和前来迎奉队伍的曹植与父亲谈笑风生的样子,面无表情,仿佛被凛凛寒风冻住了容颜。
  向来善于察言观色的吴质见状,在一旁小声安慰道:“公子不必着急,一时小宠,不值一争。”
  闻言,曹丕仍是眼都不眨地盯着前方,倒是司马懿侧目望了吴质一眼,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直到曹丕应了声,他才转开了视线。
  一直等到那三人寒暄完,曹丕才上前一揖,向曹操大概汇报了下这些日子留守邺城的各项事宜进程,有条不紊的叙述倒也真叫人看不出他之前是多么耽于游猎。
  看着面前颇有担当的长子,曹操眼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待曹丕收声,他便朗笑道:“为父在外奔走,有子桓镇守后方,孤心安矣!走,上马,我们边走边说。”
  “诺。”退到一旁登踏上马,曹丕下意识地与司马懿对视一眼,才趋马跟到了曹操身侧。他并没有注意到,人群中带着诡谲光芒的视线在如何不怀好意地捕风捉影。
  一众人马浩浩荡荡行进了城内,曹操望着街边被阳光融了不少的积雪开口道:“这雪一下来,天儿倒回暖得快了。”
  “可不是嘛。”许褚中气十足地插嘴道:“回来的路上,这天儿还阴得厉害,今儿个就晴了,等过些日子开了春,咱们非出去好好打上两把猎!”
  大笑着抬手凭空点了点,曹操转头对曹彰道:“看看,你仲康叔这就闲不住了,到时,你便陪他痛痛快快打场猎。”末了,又对许褚道:“孤倒要看看是你厉害还是孤的黄须儿厉害!”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前面说笑着,曹操忽然对身边未曾开口的曹丕道:“到时子桓也一同前去,为父也好看看你骑射的本事是不是又精进了。”
  微微欠身笑了笑,曹丕谦虚道:“精进不敢说,只愿没有荒废。”
  荒废?我看是快成精了。跟在后面的司马懿听到曹丕的话心中不由发笑,但面上还是平日里深沉自持的样子。
  与曹丕素来不睦的曹彰闻言,哼笑道:“二哥何必自谦?十岁便精于骑射的功夫岂是会轻易荒废的?”
  极大程度地表现出身为兄长的大度,曹丕面带微笑道:“子文说笑了,我这身功夫再怎么好,摆到你面前也只有受教的份儿了。”
  见他言辞诚恳,曹彰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撇了撇嘴没有接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起来。
  将两个儿子的表现看在了眼里,曹操朗笑两声,打破僵局道:“子桓过谦了!你这身骑射功夫可是孤手把手教的,到底差不了黄须儿太多。”顿了下,又道:“子文,你也别一天到晚只想些打打杀杀的事,学学你二哥、四弟,也写点诗文出来,不然都对不起你的表字。”
  自小便只爱舞刀弄枪的曹彰一听这话,头都大了,抬手一抹鼻子,讪笑道:“父亲又开我玩笑,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看见那些‘兮’啊‘乎’啊就头疼,更别提写了!您还不如让我用那想破脑袋也整不出个名堂的功夫去射两头鹿来的痛快。”
  曹彰憨直的言语逗得一行人是仰头大笑,就连曹丕都忍不住转开头扬起了唇角。
  “你啊!”拿自家这心直口快的儿子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曹操只是笑骂了两句便不再强作要求,话锋一转道:“那铜雀台也竣工了,等天气再暖和些,你们都随孤去看看。”
  “诺。”几个人同时应了声,曹丕扫了眼另一边气度翩翩的曹植,浅笑道:“如此甚好,想必到时子建又能大展文才,愚兄也好向四弟讨教一二了,还望届时子建不吝赐教。”说完,还意味深长地望了眼策马跟在曹植身后的杨修。
  “二哥言重了,到时切磋一下助兴即可。”曹植言辞虽然客气,但终归是恃才傲物惯了,语气中总是少了份真正的谦逊。加之他自知曹丕与自己之间敏感的关系,所以更无亲近之意。
  仿佛对他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习以为常,曹丕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便转开脸不再多话,可杨修却为他方才那一瞥而隐隐生出了些许不安。
  听出几个儿子的言语间时隐时现的火药味,曹操也懒得点破,兀自笑了几声,心里似乎琢磨起了什么。
  登临铜雀台那日可谓莺燕和鸣,惠风和畅。众人望着筑于漳水之上,楼宇连阙,飞阁重檐的恢弘楼台无不啧啧称奇。而曹丕只是望着台顶那舒翼若飞,曲颈戾天之姿的铜雀久久无言。
  登上高台之后,曹丕凭栏而立,目光放向远处开阔的地界,将众人的喧哗都抛在了脑后。
  “二公子。”走到曹丕身侧,吴质开口道:“不去与平原侯他们一同作赋吗?”
  摇摇头,曹丕回头看了眼聚在曹植周围的人群,“怎么不见父亲和仲达?”
  环顾四下,吴质喃喃道:“方才只顾看景,没注意到他们的去向,这会儿怎的就不见人了?”
  目光在人群中游荡着,曹丕猛然感到一丝不适,转头便对上了丁仪匆匆转开的视线,但就是那电光石火的一刹那,他仿佛捕捉到了那双眼中的不善与幸灾乐祸。眉头不自觉地蹙起,曹丕强压下心中不好的预感,再次看向楼台下的景致,“算了,别找了,看景。”
  二人并肩沉默着看了会儿远处,曹丕突然开口道:“季重可知父亲何故要作铜雀台?”
  案子思索片刻,吴质回道:“听闻是丞相灭袁后,于邺城见到金光由地而起,隔日掘得铜雀,以为吉兆乃作铜雀台。”
  手指轻轻点着围栏,曹丕点头道:“不错,因为荀军师告诉父亲,昔日舜母梦玉雀入怀而生舜。所以,父亲以之为吉兆。”
  仿佛领悟了什么,吴质意有所指地试探道:“舜,古之贤君也。”
  波澜不惊地瞥他一眼,曹丕不置一词,抬手指向不远处高丈余的铜雀道:“你看那铜雀如何?”
  打量了一阵,吴质答道:“形态逼真,有戾天之势。”
  哂笑一声,曹丕倚着围栏道:“安不见其曲颈之姿?”见他若有所思又要开口,曹丕出言阻止道:“好了,不必多言,你明白就好。”
  暗暗舒了口气,曹丕想,这要紧的时候还是让身边的人都收敛些来的好。照司马先生说的“谨于言,慎于行”才不会吃大亏。
  又看了眼那边正神采飞扬的曹植和他身边的杨修、丁氏兄弟,曹丕沉下脸,有意无意地继续寻着自家先生。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司马懿才从台顶侧边延伸出的一方楼宇中走出来,表情中既有忧虑又有不解。注意到这一切的曹丕原本想上前询问,却被身旁的吴质拦住了脚步。不解地看向身侧,只见吴质朝着司马懿身后扬了扬下巴,曹丕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跟出来的人——曹操。在原地揣度了一下曹操眼里深不可测的神色,曹丕终是忍住了心中的关切与好奇,不着痕迹地背过了身。
  好不容易等到了人群散去,曹丕不禁诧异曹操居然没有令曹植和自己作赋。不过比起这件事,他现下更关心的是司马懿那里出了什么状况。
  说来奇怪,放在以往,这种活动之后,司马懿定会等着与曹丕一同离去,今日却不知为何,曹操才一离去,他便随着众人一同走了,丝毫没有要等曹丕的意思。
  此后一连数日,除去登门授课,曹丕几乎没有机会在私下见到司马懿。就连自己被天子加封五官中郎将,为丞相之副时,他都只是聊表祝贺之意,再无其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曹丕内心的疑惑不由越来越大,可司马懿依然没有要解释什么的意思。
  一转眼,就到了三月的光景。
  这日,曹丕到曹操那里定省完,正欲离去,就听他唤道:“子桓。”
  停下脚步疑惑地转身望向曹操,曹丕询问道:“父亲可还有事?”
  坐在席上打量了他一阵,曹操叹口气道:“别和司马仲达走那么近。”
  “父亲不是……”愈发的不能明白这其中的蹊跷,曹丕的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疑惑。
  扬手示意他噤声,曹操沉声道:“学归学,私下里,还是少些来往吧。”呷了口茶,继续道:“这个司马仲达啊,不是甘居人臣之位的人,走近了,久而久之便会干预你的家事了。”
  还想再做询问,但见曹操神色肃然,曹丕也只得作罢,诺诺连声地退了下去,暗自想着还要找些人来再询问那日在铜雀台的偏殿里发生了什么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1、丁仪、丁廙,出身谯沛,是谯沛集团中稍有的担任文职的官员,很受曹操器重,但与曹丕有旧怨,故而在后来夺嫡之争中站到了曹植阵营中。其实所谓的旧怨就是二丕嫌弃丁仪独眼龙,不让自己妹妹嫁过去,丁仪小心眼不解释╮(╯▽╰)╭2、二丕被封官参见《三国志?武帝纪》——十六年春正月,天子命公世子丕为五官中郎将,置官属,为丞相副。之前说曹操几个儿子都被封侯了,唯独曹二没有,现在我们看到,曹丕这情况是低职高配,头衔不高,但权利不小,隐约可见曹操对他的培养还是比较特殊的,这一点卷四会提到。3、这章末尾曹操说的话和下一章要提到的“三马同槽”均取自《晋书?宣帝纪》——帝内忌而外宽,猜忌多权变。魏武察帝有雄豪志,闻有狼顾相。欲验之。乃召使前行,令反顾,面正向后而身不动。又尝梦三马同食一槽,甚恶焉。因谓太子丕曰:‘司马懿非人臣也,必预汝家事。
  ☆、筹谋始于同槽梦,前路步步尽机关
  阳春时节,早莺争树,丞相府内也是一片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府邸深处的书房里,曹丕面对着曹操,藏在广袖中的手因为紧张而握成了拳头。阳光从敞开的窗子照射进来,不偏不倚地洒在了曹操周身,倒让他显出了几分亲切。然而,曹丕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此刻的他一门心思都扑在琢磨曹操方才的话上,生怕那里面有自己未能参悟的玄机。
  耐着性子等了半晌,曹操见曹丕眉头微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却是没有要回话的意思,忍不住用手里拿着的一卷竹简轻轻敲了敲桌面,“子桓。”
  听闻曹操在叫自己,曹丕急忙敛了思绪,不慌不忙地应了声,仍是没有回答曹操先前的问题。
  眯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曹操把竹简往桌上一扔,端起茶盏道:“为父方才问你的问题可是有答案了?”
  “是。”在脑海里飞快地理了理思绪,曹丕才不慌不忙地继续道:“孩儿以为,父亲梦到三马同槽乃是不祥之兆。”
  抬眼看了下曹操,见他示意自己说下去,曹丕又道:“西方,将有兴兵之事。”
  “哦?”把玩着茶盏的手一顿,曹操饶有兴味道:“子桓何作此解?”
  “张鲁踞于汉中,前些时候,父亲派钟繇讨之,继而又使夏侯叔叔等人出兵河东,与钟繇会师西凉。无论有心还是无意,此举对于关中诸将都颇具威胁意味。”顿了顿,曹丕放缓语速道:“尤其是对西凉以马腾、马超、马岱为首的马氏家族。如此,孩儿断定西方必起兵事。”
  低声重复着马腾等人的名字,曹操喃喃道:“所以,这就是孤梦到三马同槽的原因?”
  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曹操眼里变换的神色,曹丕小心翼翼地询问道:“父亲以为如何?”
  意味不明地笑了几嗓子,曹操开口道:“听说,早些天,司马家又添新丁了?算起来,这该是司马懿的第二个孩子了吧?”
  心头一紧,曹丕暗道不好,费尽心机却还是未能转移曹操对司马懿的注意力,足见铜雀台上那件事对曹操的影响之大。但想归想,曹丕表面上还是颇为淡然道:“是。”
  沉沉地叹了口气,曹操把茶盏放回案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叩击着桌面,兀自呢喃道:“马腾、马超、马岱……司马懿……”
  曹丕听着那一下下的叩击声,手心里渐渐渗出了冷汗,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厢曹丕正暗暗忧心着,只闻得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就是家仆匆忙的通报声,“丞相大人,前方夏侯将军传回了急报。”
  被那急促的呼声唤回了神思,曹操挥手让曹丕去开门拿了急报进来,接过来一看,不禁神色大变。默然一阵,他抬头望了望曹丕,倏地大笑道:“吾儿料事如神!”
  内心一片了然的曹丕闻言暗自松了口气,但面上却作出一丝诧异的样子,“那急报可是……”
  “不错。”不等曹丕问完,曹操便一口答应道:“急报上说,马超、杨秋、成宜等人叛变了。”
  状似忧心地看着曹操,曹丕愤然道:“想必那些逆贼早有反叛之心,不过碍于师出无名罢了。如今父亲不过多调动了几次兵马,他们便起异动,若不早图,后患无穷!”见曹操陷入沉思,曹丕继续道:“且不论成宜、杨秋,单是马超也够我们打一阵子了。西凉马氏一族在军中的赫赫威名父亲您也是知道的,现下他们公然叛变,父亲若是还放任不管,只怕日后他们兵力日益壮大,便会不安于只踞有西凉了。到时候……”停了一下,曹丕一字一顿道:“恐怕三马同槽而食,也不会只是父亲的一个梦了。”
  “放肆!”手掌一拍案几,曹操怒喝一声,脸上的愠怒之色一目了然。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言辞有不妥之处,曹丕急忙跪倒在地,惶恐道:“父亲息怒,孩儿只是说出……“
  “你起来,起来。”说着,曹操扬扬手道:“为父不是在生你的气,你慌什么?”沉吟片刻,又道:“你方才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关西兵马精悍,我军若是硬碰硬,不过徒增死伤,那西凉锦马超的名号到底不是浪得的。”
  站起身安安静静地听着曹操的话,曹丕并不急于接话,只是在心里寻思着合适的对策。
  缓缓呼了口气,曹操见曹丕似在思索什么,开口问道:“子桓可是有了应对之策?不妨说来听听。”
  上前一揖,曹丕回道:“孩儿以为,既然关西军强,不可硬碰,那么我军采用怀柔之术,拖延消耗他们即可。”
  满意地点点头,曹操不由为自家儿子与自己的不谋而合感到一丝欣慰,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笑意:“不错,不错,看来司马懿还是教了你不少东西。”没有注意到曹丕眼中一闪而逝的紧张,曹操对着门外高声道:“来人!传令下去,命曹仁着手准备西征事宜,切忌不可与关西军正面交战,坚守壁垒,稳固后方即可。”
  见传令之人退下了,曹操转回头看向曹丕,脸上又多了几分笑意,“为父上次说,让你别和司马仲达走得太近,不是叫你们断绝往来。那司马仲达还是有些斤两的,我看你自师承于他后确实长进了不少。既然他教得尽心,你便用心学吧。”
  “诺,谨遵父亲教诲。”拱手行了一礼,曹丕恭敬地应了声。
  “嗯,好了,这中间的利害关系你自己把握好,退下吧。”话音刚落,曹操似乎有想起了什么,再次开口道:“等等。”
  将将告退正欲转身离去的曹丕尚未来得及把唇角那抹胜利的笑意完全展露开来,就又被唤了回去,心中不免一惊,“父亲?”
  “子建是不是一直和杨修还有丁氏兄弟走得很近?”
  “啊。”见曹操的问话与自己跟司马懿没什么关系,曹丕暗道虚惊一场,斟酌了一下用词才道:“子建素爱以文会友,杨修文才上佳,丁氏兄弟亦善属文,想来他们几人志趣相投,走得近也在情理之中。”
  目光一沉,曹操又道:“他们在一起就只是谈诗作赋?”
  “这……”曹丕面露难色,“这是子建的私事,孩儿如何得知?不过想来也该如此,父亲回来前两日,孩儿还听闻他和杨修探讨和铜雀台有关的辞赋呢,真是好兴致。”言辞间,曹丕甚至装出了一丝钦羡之色,不明白个中缘由的人大概早就以为他是真心羡慕,而忽略他旁敲侧击告状的用心了。
  眉头蹙作一团,曹操默默听着,眼里的神色细微的变化着。
  见状,曹丕忍不住试探性地问道:“父亲为何听说杨修与子建交好后不甚开怀?您不喜欢他吗?”
  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曹操斜睨曹丕一眼,并不作答,但目光中分明有些威胁、警告的意味,也不知是在表达对杨修的不满还是在责备曹丕的妄加揣度。
  自知失言,曹丕连忙行礼道:“孩儿还有课业未做完,父亲若无要事,孩儿便告退了。”见曹操点头允了,曹丕便毫不留恋地退出了这让他惴惴不安了一个上午的地方。
  望着曹丕离去的身影,曹操出神良久,口中喃喃叹道:“唉,没有几个让人省心的。”
  一边往自己的居所走着一边回想着之前与曹操的对话,曹丕觉得,一切事宜都在按照自己期待的方向慢慢发展,于是愈发肯定自己的精心谋划应该是没有问题了。想着,不觉心情大好,一路春风得意地回到了住处。
  “先生?”刚一推开门,便看到多日未见的司马懿坐在案几后低头在写什么,曹丕不禁诧异道:“先生今日怎么来了?”反手合上门,他步履轻巧地走到了司马懿身边。
  抬头看了看曹丕,司马懿应道:“昨晚想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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