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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曹魏]乱世魏书洛阳城-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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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为他去做些你一早就知道会后悔的事,到时候,早先的后悔,便也成了无悔。”稍稍欠身,杨修反身走出了大殿。
  讷讷目送他远去,曹丕将视线投注到手中的王髦剑上,眉宇之间,是化都化不开的复杂情绪。倏地一笑,他喃喃自语道:“难怪别人都说,取舍之间,必有得失。子建啊,我虽上位掌你生死,可也未见得就胜过了你……”
  宫中的更漏声响了,在空旷的殿宇间传得很远、很长、很寂寥。
  大雪时节,山河萧然,铜雀台上,春风几度。
  正是年华风流潇洒时,曹植笑饮琼浆玉液,与贵胄公子们吟诗作赋,醉看美人身姿袅娜。台下千山暮雪,漳水滞流,台上笙歌不息,笑语嫣然。
  站在露台上的梁柱后,杨修安静地凝望着那人举手投足间的意气风华,听他绣口开合字字珠玑,眼底似喜还忧。
  听过了丝竹几轮,杨修终是浅浅一笑,默然转身离去,仿佛从未来过。踏下了最后一级台阶,他仰头往台上望去,却被漫天的风雪阻隔了视线。冰冷的雪花落进他的眼中,化成了水,如热泪般溢出眼角,滚滚而下。
  莺歌燕舞,觥筹交错间,曹植忽觉胸口一窒,很是不适。茫然地在殿内张望了一圈,可什么都没有发现,唯有殿外不减的雪势,在他眸中映出了无边的苍茫之色。
  转眼言笑又晏晏,不知愁情几时落。
  作者有话要说:1、关于许都吉本兵变一事可参见《三国志?武帝纪》及其引注——二十三年春正月,汉太医令吉本与少府耿纪、司直韦晃等反,攻许,烧丞相长史王必营,必与颍川典农中郎将严匡讨斩之。三辅决录注曰:时有京兆金祎字德祎,自以世为汉臣,自日磾讨莽何罗,忠诚显著,名节累叶。鷪汉祚将移,谓可季兴,乃喟然发愤,遂与耿纪、韦晃、吉本、本子邈、邈弟穆等结谋。纪字季行,少有美名,为丞相掾,王甚敬异之,迁侍中,守少府。邈字文然,穆字思然,以祎慷慨有日磾之风,又与王必善,因以闲之,若杀必,欲挟天子以攻魏,南援刘备。山阳公载记曰:王闻王必死,盛怒,召汉百官诣邺,令救火者左,不救火者右。觽人以为救火者必无罪,皆附左;王以为〃不救火者非助乱,救火乃实贼也〃。皆杀之。2、曹彰破乌桓参见——《三国志?武帝纪》夏四月,代郡、上谷乌丸无臣氐等叛,遣鄢陵侯彰讨破之。3、宛城叛变参见——《三国志?武帝纪》冬十月,宛守将侯音等反,执南阳太守,劫略吏民,保宛。初,曹仁讨关羽,屯樊城,是月使仁围宛。二十四年春正月,仁屠宛,斩音。4、杨修见二丕的情节为虚构。
  ☆、但愿长醉不复醒,内忧外患心难平
  初夏的邺城王宫被笼罩在一片夕阳的金光之中,庄重而恢弘,有人于深宫之中埋头公务,有人步履匆匆神色冷漠。
  将毛笔放到一边,曹丕望着案几上成堆的文书有些泄气地叹了口气,刚想着人来换盏热茶,只听一阵骚乱声传来。惊讶地抬起头,却见店门口夕阳灿烂,曹丕微微眯眼缓了下,方才看清逆光里站着个人影,旁边还跪着几个口中念念有词,不断告饶的宫人。蹙了下眉,他沉声道:“怎么回事?”
  “世子殿下,奴才实在是拦不住侯爷啊!”一边磕着头,其中一名宫人一边答道。
  “你们都退下吧,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站起身,曹丕看殿内再无闲杂之人才开口道:“子建,你不老老实实呆在侯府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擅自闯宫,该当何罪!”
  一步一步向曹丕靠近,曹植并不急于答话。
  看他神色有异,曹丕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稍稍提高声音道:“站住!回答我的话。”
  停下脚步,曹植答非所问道:“德祖去哪里了?”见曹丕沉默,他又道:“被父亲召去随军了,对吗?”
  别过头,曹丕状似不耐道:“你既然都知道还问我做什么?”
  轻笑一声,曹植讥讽道:“不过是想看看,从二哥嘴里还能不能听到一句真话,或者我该叫你,世子殿下。”
  被他那声阴阳怪气的“世子殿下”叫得浑身都不自在,曹丕不由转头喝道:“放肆!杨修随军乃父王之意,我又如何阻止得了?”
  “真是好理由。”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到了曹丕身前,曹植冷哼道:“一句‘父王之意’便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好,那烦请殿下告诉臣弟,德祖是不是不能活着回来了?”
  目光一暗,曹丕回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哈,不知道?”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曹植猛地出手抓住曹丕的衣襟,咬牙切齿道:“那你知道些什么?除了两面三刀、出尔反尔你还能知道些什么!”
  任凭怒不可遏的曹植抓着自己,曹丕面无表情地望着他道:“我还知道他是凶是吉不仅在于父王的一念之间,也在于他自己的一念之间。”
  稍稍找回了一丝理智,曹植连忙追问道:“你什么意思?”
  把杨修离开前对自己说的话精炼着跟曹植复述了一遍,看着他的心智一点一点在自己面前分崩离析,曹丕推开早已神情恍惚地曹植,凉凉道:“你早该想到有这么一天,因为你不知收敛的任性,只顾成全自己的随意。”叹口气,曹丕垂眸道:“不是我想违背诺言,而是我……补天乏术。”
  脑海中一片空白地在原地站了半晌,曹植踉跄着后退几步冲曹丕大喊道:“你骗人!鬼才会相信你的话!德祖根本不需要那么做,不需要!一切都是你的诡辩之词!”
  面色一凛,曹丕冷笑道:“我若真想除掉你们,何须等到今日?曹植,杨修沦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你难道不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吗?”
  被他那微微上挑而更显严厉的尾音惊得全身一抖,曹植一边向后退着,一边摇头喃喃道:“你胡说,你胡说……都是骗人的,我不信……”压抑着喉间的哽咽,曹植终是不堪精神上的重负,转身逃也似的跑出了大殿。
  一路也不知撞到了多少宫人,曹植就像没有知觉一般地向宫外跑着,耳边风声呼啸,仿佛没有休止的嘲讽。终于跑到了宫门口,曹植连气都来不及喘一口便飞快地钻进了马车,催促着车夫打道回府——他害怕这个充斥着虚伪和谎言的世界,他想寻一个让他安心的地方,长醉不醒,忘记今天听到的每一个字。
  在殿门口望着天边的金乌慢慢沉入西山,曹丕刚想返回殿中,却看到远处有一个人正向着自己这边走来。待那人走近了些,曹丕连忙上前迎道:“相国大人怎么这时候来了?”
  与他相互行了礼,钟繇开口道:“不知殿下可已知道魏王兵败汉中,刘备自立汉中王的事了?”
  面上掠过几丝悲伤的神色,曹丕黯然道:“父亲铩羽,夏侯渊将军阵亡,我就是想不知道也难啊。”
  点点头,钟繇和曹丕进到殿内入席道:“刘备因险据守,魏王此役不胜,也不算意料之外的事。夏侯将军杀生成仁,倒也应了他马革裹尸的心愿,也算是死得其所吧。”叹口气,又道:“只是可惜了杨修,不过是……唉……”一句话没有说完,又是连连的叹息,“怕是时日无多了。”
  心里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曹丕竟不知该摆出一副什么表情。他并没有询问杨修被下狱的原因,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军中想让杨修死的不止曹操一人,而杨修本人亦无心求生,无论什么罪名,都不过是个冠冕堂皇处死他的幌子,不重要了。
  眼神晃了晃,曹丕轻轻应了一声便再无言语。
  隔了一会儿,钟繇似是想起了什么,抬眼望向他道:“我方才看临淄侯跌跌撞撞的出了宫,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啊。”回过神,曹丕无奈笑道:“没什么,我看他最近太过放纵,找来责骂了几句,想是他心下不快,在赌气吧。”
  “哦,这样啊。”沉吟片刻,钟繇一拍脑门道:“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正事。”说着便正色道:“如今魏王屯兵长安,而南面战事依旧吃紧,您看是不是要调整一下军粮的补给?”
  兀自思索了一会儿,曹丕缓缓道:“那是自然,汉中,父王大概是彻底放弃了,倒是南面关羽那边的声势越来越大,也不知曹仁将军能坚持到什么时候,除了给他们及时供应好粮草,我们也没什么能做的了。”
  此时此刻,曹丕并不知道,在看似祥和的邺城中,一场可怕的阴谋正于阴暗的泥土中孕育着,只待时机成熟,一举破土而出,鲸吞王城。
  但在那之前,南面江河日下的战况更让人心焦——连绵不断的秋雨导致汉水泛滥,南方战场,七军皆没,庞德被斩,于禁归降,曹仁的告急战报一封接着一封,梁、郏及陆浑一带的寇贼勾结着杀死了县令,投奔到了关羽麾下。
  如此情形下,曹操的又一道诏命,让曹丕和司马懿皆是一阵心惊——任曹植为南中郎将,行征虏将军,南下支援曹仁。
  未曾想,出兵前夕,曹植醉饮达旦,根本无法带兵。
  这样一来,曹丕和司马懿总算是安心了,曹操也彻底死心了。失望之余,曹操终于放弃了曹植,改派徐晃领军援救曹仁。
  坐在军帐中,曹操出神地盯着地图,突然开口道:“眼下许都已然暴露在关羽的攻击范围之内,岌岌可危。仲达,你说,孤是不是该……迁都了?”
  眉毛轻轻挑了一下,司马懿不禁失笑,暗自叹息一声,他不疾不徐道:“主公,关羽虽然得势,但他背后有个致命的隐患。”
  疑惑地抬头看向他,曹操微微眯起眼道:“此话怎讲?”
  “如今关羽声势日益壮大,以至于许都以南群起响应,但七军为水所没,乃天时不利,非战功之失,于国家大计未足有损。他所有的,也仅仅是声势而已。”悄悄观察着曹操的表情变化,他继续道:“何况刘备与孙权外亲内疏,关羽得志,必非权之所愿。”
  脸上渐渐有了笑意,久处绝境中的曹操仿佛看到了久违的曙光。
  适时地出列,蒋济补充道:“军司马所言极是,下官以为,主公若能使孙权蹑于关羽之后,许割江南以封权,则樊城之围可自解矣。”
  好一个一石二鸟的妙计!江南本非曹魏所有,却足以诱惑孙权出手消灭关羽,解除樊城之危,除此之外,孙刘联盟恐怕也会因此而瓦解,真是条省力而又歹毒的计策啊。思及于此,司马懿不觉侧目,看向蒋济的眼里流露出了丝丝赞许之色——比起刘晔,他更欣赏眼前这位同僚,谦卑有礼,德才兼备,更重要的是,他进退有度,懂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
  看着胸有成竹的两位谋士,曹操心里是悲喜交加。悲的是,他一路顶着腥风血雨,踩着刀山火海,抱着杀一人为罪,斩万人为王的心理走来,身边早已物是人非,带着一身荣耀回首来路,却只觉萧瑟不已;喜的是,他手下,依旧英雄辈出,仍旧有智慧而忠心的臣子,虽非他的故人,却也足够让他放心托付社稷,让他们辅佐他的儿子去完成他未竟的事业。
  兀自在心里慨叹了良久,曹操朗笑几声道:“便按你们说的去办吧。”
  “诺。”
  “咣当——”清脆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曹丕扭头便看到被自己衣角扫到而翻倒的茶盏,手忙脚乱地把地图抽出,却还是让洒出的茶水沾湿了不少。
  用衣袖擦了擦地图上的水渍,曹丕轻叹一声,转头看向殿外高远的苍穹。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一眨眼,自己独自守在邺城中竟也快要两年了。想着,曹丕眼里晃过一丝忧郁而怀恋的神色。
  这两年里,屡屡不利的战事不但让曹操伤透了脑筋,也让留守后方的曹丕操碎了心——一边要筹集军资,一边要防止敌军来犯,还有那些零七八碎的事,当真是让人一刻也闲不下来。
  许都的兵变,乌桓、宛城的叛变,汉中的战败,樊城的围困……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呢?抓着地图,曹丕有些疲惫地想。
  等等!眼睛死死盯住地图上被水渍打湿的地方,曹丕的手渐渐收紧,眼里也透出几分紧张与不安来。
  地图上,标注着邺城的位置因为被茶水浸泡而显现出更深的颜色,仿佛一片阴霾。
  北方叛乱初平不久,西方汉中已然陷落,南方关羽耀武扬威,唯独邺城,岿然不动。眸色愈发的深暗,曹丕侧耳听着大殿中点滴的更漏声,突然觉得那点点滴滴的声响就像一场阴谋的脚步一般,正在一点一点朝自己逼近。一滴冷汗自他额际缓缓滑落,滴在他手中的地图上,在邺城的位置晕出了更深的暗色。
  “滴答——滴答——滴答——”紧紧闭上眼,曹丕忽觉心烦不已,倏地将地图狠狠往地上一甩,他睁眼望向天际不知何时涌来的阴云,满目枭杀。
  这邺城,太平静了!静得让人生疑、让人恐惧、让人发疯!
  作者有话要说:1、水淹七军参见——《三国志?武帝纪》遣于禁助曹仁击关羽。八月,汉水溢,灌禁军,军没,羽获禁,遂围仁。使徐晃救之。《三国志?诸夏侯曹传》——时汉水暴溢,于禁等七军皆没,禁降羽。2、曹植饮酒误事参见——《三国志?任城陈萧王传》——太祖以植为南中郎将,行征虏将军,欲遣救仁,呼有所敕戒。植醉不能受命,于是悔而罢之。3、夏侯渊阵亡参见——《三国志?诸夏侯曹传》二十三年,刘备军阳平关,渊率诸将拒之。相守连年。二十四年正月,备夜烧围鹿角。渊使张郃护东围,自将轻兵护南围。备跳郃战,郃军不利。渊分所将兵半助郃,为备所袭,渊遂战死。谥曰愍侯。
  ☆、计定邺都诡惑乱,英才长恨惜气短
  魏王宫的正殿中静悄悄的,光线昏暗的大殿上,曹丕坐在丹墀之上,眸色深沉地打量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人,似乎在欣赏他惊恐的样子。
  几日前曹丕突然下了道戒严令,行人车马进出城门无一不要受到严格的盘查,城内外巡逻的军队也于一夜之间多出了不少,整个邺城陷入了一片紧张的气氛之中。是了,曹丕在向外界示威,他企图用这种手段给那些隐匿在暗处的不安分因子施压,让做贼心虚的他们率先乱了阵脚。皇天不负有心人,高压之下,终于有人不堪重负,跑出来向曹丕告密——正是此时此刻跪在大殿中的长乐卫尉,陈祎。
  收回目光,曹丕站起身,一边缓步往丹墀下走去一边徐徐道:“你是说,魏讽煽动王业、王宏、刘伟、张泉还有你,勾结在一起,企图凭借你小小的长乐卫阴谋攻占邺城?”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陈祎心下愈发的恐惧起来,哆哆嗦嗦道:“世子殿下明、明鉴啊,下官实在,实在是被逼无奈,这不是一有机会就来向您汇报了吗?您可……”
  弯腰将手拍在他肩上,曹丕打断道:“别怕,我当然知道你跟那些乱臣贼子不一样,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就不会有事的。”轻柔的声音,听起来甚是抚慰人心,但曹丕脸上的笑容却是冷得叫人害怕,只不过陈祎看不到罢了。
  一听自己的性命不会受到威胁了,陈祎顿时来了劲,连声道:“全凭世子殿下吩咐,下官一定万死不辞!”
  万死?哼,我叫你死一次就够了。在心里冷笑一声,曹丕表面上还是和蔼可亲道:“陈卫尉说笑了,你若死了,谁来替我去收拾那些乱臣贼子呢?”将人从地上扶起来,曹丕转身重新坐回丹墀之上,沉声道:“你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等到他们造反的那日,你便率兵带他们攻进城,待他们都进了城,你再倒戈,将他们一举拿下。”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凉凉道:“到时候,他们就明白什么叫插翅难逃了。”
  被曹丕阴冷的神情吓得不自觉打了个寒战,陈祎抱拳道:“下官必不负殿下所托。”
  微微一笑,曹丕颔首道:“我当然是信你的,只不过……”特意放缓了语速,他淡淡道:“若这中间出了什么差池,我城中、宫中的禁军也不是吃素的,而且,我想陈卫尉你定是不希望自己的妻小有什么不妥,对吧?”
  脚下一软,才站起来没一会儿的人又跪地道:“下官定不敢有什么疏忽和非分之心,还请殿下千万、千万不要伤害下官一家妻儿老小。”说到最后,竟是连声音都开始颤抖不已。
  如春风般和煦地笑了笑,曹丕扬手道:“陈卫尉快请起,我不过是说万一有什么意外,你紧张什么?再说,我曹子桓又岂是会拿老幼妇孺出气的人?”
  “是是是。”低头诺诺连声地应着,陈祎爬起来躬身道:“那下官先行告退。”
  “去吧。”点了点头,曹丕饶有兴味地看着他退出了大殿才转头看向一直未发一言的司马孚道:“先生怎么不说话?还是您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垂着眼,司马孚如实道:“殿下既然已经知道是何人要谋反,何不直接将他们拿下?非要这样大动干戈吗?”
  眼睛扫过这位不似他兄长一般善于权谋之术的先生,曹丕眼里划过一丝凌厉道:“这件事动静越大越好,若我没猜错的话,这次的谋反事件跟之前许都的兵变以及宛城的叛变一样,都是出自关羽之手,一旦魏讽他们得逞,便会与关羽大军内外呼应,从而彻底攻占邺城,待到父王的大军从汉中赶回,只怕也是无力回天了。我偏偏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关羽知道,我魏国的都城,绝不容他人进犯!”敛了脸上的戾气,他又轻笑道:“退一步讲,这件事若是处理得好,传到父王耳朵里,对我巩固世子之位也是有帮助的。”抬手揉了揉眉心,他叹口气道:“只是没有想到啊,王粲、张廙、张绣也都算得上朝中元老了,他们的兄弟、子孙理应继承我曹家军府的香火,却不想,这些人一个一个的都这般狼子野心!”眼中锋芒盛起,曹丕咬牙恨恨道:“既然他们不仁,就休怪我不义。我倒是要让他们领会一下在最得意的时候摔下来的痛苦,让他们都知道知道,背叛我曹家的后果!”
  望着曹丕那近乎疯狂的神情,饶是置身事外的司马孚也不由得一阵心惊。暗自定了定神,他轻咳一声道:“可殿下这样全城戒严着,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满不在乎地扬起唇角,曹丕轻描淡写道:“那又如何?”唇角的笑意愈发的张扬起来,他一字一顿道:“我就是吃准了他们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抬眼望向被宫人点亮的烛台,曹丕的眼里瞬间便映出了一片烛火的色彩,一如三日后邺城中那瑰丽的通明火光。
  呼啸的夜风中,曹丕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兴意盎然地看着城楼下遭到陈祎临阵倒戈从而被俘的众人,脸上的神情却愈发的冷峻了。此时此刻,那些人的惊恐、咒骂无不成为对他胜利的褒奖。待到骚乱渐渐平息下来,谋反之人都被反绑着手押到了城门下跪好,曹丕的唇角才渐渐牵出一个满意的弧度。向身边的侍从伸出手,他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城楼下的众人,淡淡道:“把我的弓箭拿来。”
  手指渐次握拢,在身前举起,曹丕打量着那依旧在为他效命的愚蠢猎物凉薄一笑,已然拉出了一轮极致的弯弓。
  羽箭破空而去,直直贯穿了陈祎的胸膛,他甚至连叫都来不及叫上一句便重重跪到了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匍匐在地,曹丕将弓箭交回侍从手里,对在场的人凉凉道:“大魏,容不得半点背叛。”
  毫不眷恋地转身离去,曹丕面对着无边的夜色字句清晰道:“凡参与叛乱者,杀无赦。”
  手起刀落,血溅三尺。
  倾动邺城的魏讽之乱就这样在魏王太子的有力镇压下消亡在了寒风凛冽的冬夜里,坐罪者数千人,无一赦免。
  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准备回师洛阳的曹操那里,病榻之上,曹操大笑着对左右道:“世子临危不惧,独当一面,实乃大器啊!哈哈哈!”
  不动声色地笑着,司马懿眼里透着不易察觉的欣然,而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陷入了沉思之中。待众人散去,司马懿方才上前道:“主公既已决定回师洛阳,那杨修是跟着一起回洛阳,还是把他押回邺城?”
  一扫之前的兴奋之情,曹操沉下脸,思索片刻道:“杨修漏泄言教,交关诸侯,当斩。”
  拱手一揖,司马懿会意而去。
  在牢中见到司马懿的时候,杨修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轻轻哼了一声,他开口道:“你终于还是来了。”几个月的囚禁让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风发意气。
  微微颔首,司马懿开门见山道:“我们之间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斗了这么久,我司马懿于情于理都该来送送你这位同僚。”扬手示意跟来的侍从把酒樽奉上,他继续道:“杨主簿,请吧。”
  垂眸看着酒樽里那晶亮的液体,杨修却迟迟没有动作。
  眉峰一挑,司马懿也不催促,只询问道:“杨主簿可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到底共事一场,若我力所能及,定当为你了却心愿。”
  缓缓执起酒樽,杨修笑道:“我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心愿可言呢?姑且劳烦军司马转告世子殿下,请他别忘了他的诺言。”
  虽不知他二人有何约定,司马懿还是点头应道:“好。”眼看杨修端着酒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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