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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谷雨正当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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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眠风的感受是不知道,莫雨搬来后,还是很满意的。

  刚吃饱又要睡,穆玄英深深的觉得,日子这么过可不行,太腐败了。

  莫雨把他按在床上休息,谷主的气劲厉害,瞬间封脉,即使留手,五脏六腑也难免被波及冲撞。

  “还疼么?”见他的脸色已经没那么白了,莫雨问道。

  穆玄英塌下眉毛,说:“疼,还真疼。”

  莫雨看着有点揪心,起身要走:“我找个人给你看看。”

  “不用不用,用不着别人来看。”穆玄英伸手拉住他,然后一用力,把莫雨拉倒在了自己身上。

  “小雨哥哥,”他大大咧咧地抱住莫雨的腰,眨着眼睛嘻嘻笑开,“亲一个就不疼了呗。”

  莫雨看着他的表情,忒是天真无邪不要脸啊……

  五

  作为一名合格的情报员和经常奋战在第一线的谍战分子,影深深地懂得一个道理。

  入了浩气盟,那就是浩气盟的一块砖,必须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攻可抡袖子拍人,守可挺胸膛护门,当然,最经常的还是要脱衣服变身。

  这就是所谓的觉悟,影也管这个叫使命感。

  所以在得知小疯子辣手摧手足,穆少主命丧恶人谷的消息后,不用谢老大传令,影便包袱款款,自觉自愿地踏上了前往恶人谷的道路。

  平心而论,若非必要,影是万分不愿意去恶人谷的。

  刚熬过龙门荒漠的烈烈骄阳,又栽进昆仑的冰天雪地,有道是忽冷忽热爱感冒,影抽了抽鼻子,阿嚏打了个大喷嚏。

  翟季真像迎接亲人一样把他迎进了东昆仑营地,并且非常具有同僚爱地送上了姜汤。

  待把他身子养暖和了,上千人便集体遥遥目送,看影单薄的身影无言地消失在了昆仑冰原之上。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阵营多难,风雪如割,翟季真感慨万千。

  司空仲平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军师会被盟主强扭来了这里。

  “老翟啊,咱能不乌鸦嘴吗?”

  那边,阴风起,乌云攒动,恶人谷谷主王遗风掐指一算,道:“既然还没杀过来,那差不多也该潜进来了。”

  烟悄然无声地起身,浮光掠影,准备逃跑。

  然后被陶寒亭一计准确的殁蝶刀星沉给打了出来。

  烟转头看他,满脸的低气压。

  陶寒亭眉目不动,端杯子,喝茶。

  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真气魄也。

  烟觉得暂时是没法跟老陶一起玩耍了。

  恶人谷的谷口守卫最近有点辛苦。

  为了缓解本月内部短粮少食的压力,方便谷里人外出打野食,谷主放宽了进出令。这一决定直接导致每日往返于昆仑和恶人谷之间的人数激增,像平安客栈的厨子,推着板车,三天能来回个四五趟。

  若非还有点雁过拔毛的好处,这苦活真没人能干得下去。

  烟坐在高高的石头堆上,手边连个瓜子都没得磕,只能两眼发直地呆坐,当真生无可恋。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獐头鼠目脸,驼背瘦猴身,人间难得几处寻,唯有神来之笔才能雕出这么经典的坏人相了。

  烟一下就来精神了,当然,不是被丑出的精神。

  影在小苍林兜兜转转了半天,把人选敲定在了这位仁兄身上。

  虽说世上有人千姿百态,但能长得坏到这么天衣无缝无死角的,只能归功于前世姻缘,天命造化了。

  没的说,既然看中了,撸袖子就开工吧。

  隐身过去一拳头敲晕,拖到没人的地方扒衣服拓脸,一套流程下来不到片刻,专业的,总归是有保证的。

  一切搞定后也不管一个大活人光溜溜地躺在山洞里会不会有伤风化,影说走就走,经过谷口岗哨的时候,因为这张坏得极具特色的脸,守卫们皆表示印象深刻不用多看一眼,捂着眼就让他通过了。

  进了谷,接下来的才是正事。

  按照军师交代,先探探小疯子那边的情况。

  影又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

  唐家堡以暗杀起家,杀手对于周围环境,总有种灵敏到不科学的感应。

  人与人之间有时也有这种感应,或来源于血缘,又或来源于某种情感。

  影现在就有这样的感应,说不上好,但是也说不上坏。

  “你出来吧。”他说。

  周围依旧没人,只有一个声音戏谑道:“你还真敢来。”

  “职责所在,工作所需。”影叹气,“你出不出来,你再不出来的话……”

  “不出来你能怎样?”烟冷笑。

  “你不出来那我也隐了。”于是干脆利落的,影把马步一扎,也浮光掠影了。

  “靠!”这下两人交流彻底成了空气对流,烟小声地骂了出来。

  江湖有传言,七星战十恶,烟影不相逢。

  但也有句话,叫传言多半是虚的,不虚也是吹的。

  例如现下这两人相见不相看的情景,又例如世人皆传两人是死敌,却不知在成为死敌之前,两人也是最亲密的兄弟。

  不止亲密,还很肉麻。

  尤其是影,一口一个烟啊我亲爱的弟弟,那一身的写意浪漫弟控情怀,每每都如谷主的笛音一般疯狂荼毒着唐家众人的双耳。

  而作为另方当事人的烟,只看他那时捅影捅得那么麻溜,就知这世上所有的矛盾,当真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捅你一刀非一日之烦。

  万事遵因果,天道好轮回,影事后也开了窍,总算没白在那血淋淋的一刀下死过一场。

  如若再相见,相爱或相杀,理应皆自然。

  想起那两人,烟影弟兄俩将心比心,很能感同身受。

  强求无果,强拆,恐怕也不可行。

  马步扎久了太累,影盘腿坐在地上,问烟:“我们家少主呢?”

  烟也蹲在地上回他:“我们家少爷陪着。”

  “还活着?”

  “当然活着,”烟撇嘴,语气复杂,“而且活得还挺滋润。”

  好吃好睡兼好玩,四处溜达加探班,穆玄英简直就是浩气盟派来的亲善大使,不远万里游水造访的大黄鸭。

  “又到了吃晚饭的点了。”看了看天色,烟突然说道。

  一瞬间,影还以为烟要找他聚餐,心里还乱感动了一把。

  可惜到底是想太多,烟说:“今晚,他们应该还是去平安客栈。”

  不提与浩气盟相比,就是单独列出来,恶人谷也绝对是拉低大唐基本生存环境水平线的存在。

  秃毛山,大裂谷,除了房价低廉,就剩造物奇葩了。

  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闷响,蜘蛛王又一次缓缓地爬了出来。

  穆玄英双手背后托着后脑勺,晃颠晃颠地跟在莫雨后面去吃饭。

  俗话说得好,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穆玄英已经不是孩子了,但在莫雨的潜意识里,还是不乐意苦了他。

  一入此谷,永不受苦。就是莫雨本身,在跟了王遗风后,除了偶尔遭点音波罪,其余的苦也是半点没受。

  穆玄英今年才二十出头,他还在长身体。

  小时候一起流浪,发育过程不过是小黄豆挣扎成细豆芽。夜里相互枕着睡觉,有时还会被对方的骨头硌醒。

  这一醒,梦里那些轻快愉悦的风,就都散开了。

  “莫雨哥哥,”穆玄英探着身子问他,“今晚吃什么?”

  “中午在西落雪谷地猎到了鹿,”莫雨答,“一会让花蝴蝶烤了送来。”

  为解决三餐问题,莫雨带穆玄英在恶人谷最好的客栈——平安客栈落了户,做长期食客。

  穆玄英很好奇,那第二好的客栈在哪里?

  莫雨答,没有第二好,恶人谷只有这么一家客栈。

  也就是说,这平安客栈是唯一的。

  唯一的,通常都是牛哄哄的。

  花蝴蝶就很牛哄。

  一间出名的客栈背后,必定会有一名出色的老板娘。

  比如茶馆赵云睿的睿智沉稳,龙门金香玉的风姿熟韵。

  而花蝴蝶的特色,就是当面一笑,背后一刀。

  刚进谷的新人,十有□□都被她盖过奴隶的戳,做了好一阵子的免费劳力。

  穆玄英第一次来的时候,身边只有莫杀。

  莫雨被王遗风喊去谈话,让莫杀带他先去客栈点菜。

  莫杀本着莫氏保姆的原则和职业操守,坚决与对家少爷划清界限。

  他不理穆玄英,穆玄英就找别人讲话。

  他找到了老板娘花蝴蝶。

  花蝴蝶笑得嘴都合不拢,夸他多么俊美的年轻人啊!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亏得军师教导有方,穆玄英秒懂,然后笑眯眯地就把夸奖全收了。

  花蝴蝶看他懂事,非常热情地拿出了传说中的王母酒。

  穆玄英看着花蝴蝶含笑的眼睛,伸手接了过来。

  他满脸的天真纯朴,并且非常有礼貌地跟花蝴蝶道谢。

  谢得还很大声,整个客栈都听见了,莫杀自然也不会漏下。

  莫杀看着他仰头就要喝下那杯带毒的王母酒,当即吓得虎躯一震,飞身就扑了上去。

  酒杯落了地,莫杀揪着花蝴蝶的衣领一阵猛摇:“不要命了你!少爷的人你也敢动,给他盖了奴隶的戳,少爷把你盖成戳!”

  花蝴蝶被他摇得风中凌乱,过了好一阵子反应过来这年轻人是谁,顿时有点疯魔。

  然后真正的大魔头后人,小疯子就进来了。

  这个穆玄英果然如传闻中一样,跟少谷主的关系很好,而且好得非比寻常。

  坐哪里,穆玄英选,吃什么,穆玄英挑。

  穆玄英说,有菜无酒多无聊,刚刚好人老板娘还跟我推荐,那个王……

  生死关头,花蝴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冷汗哗啦啦地往下掉。

  穆玄英看着她笑:“老板娘,你刚才请我喝的那个,给我和莫雨哥哥都来一壶呗,那个王……王什么来着?嗯?”

  花蝴蝶被他嗯得都想跪下了。

  莫雨不明就里,抱臂冷眼看着他们,莫名其妙。

  然后更莫名其妙的事就发生了。

  一向喜好坑人做奴隶的铁公鸡花蝴蝶,居然给他们免了单。

  奇也怪哉。

  “老板娘是个好人,”穆玄英吃饱喝足,神采飞扬,“酒留着,下次再请我啊!”

  花蝴蝶听到酒脸就犯抽,抽得妆都要裂了。

  六

  黄昏时分,贵客临门。

  花蝴蝶恭恭敬敬地在前带路,道少谷主,坐,您坐,您请上座。

  然后使劲给店小二挤眼,菜,上菜,赶紧上菜!

  莫雨和穆玄英跟着她,顺着楼梯去二楼。

  “嘿,小子,小子!”

  走一半,有人喊。

  穆玄英转过头,只见吝啬酒鬼蹲在墙拐里,提着酒壶对他嘿嘿地笑:“小子,老来吃饭,不喝点酒么?”

  莫雨眉头轻微一皱,换旁人根本不会注意到,但经长期磨砺的恶人已迅速做出反应,顿时以吝啬酒鬼为中心,张纯、牛肉和尚、赵祥八全都不动声色地拉开了距离。

  不作不会死,喝糊涂的人是忘了,但他们这些清醒的人可记得牢牢的。

  穆玄英却像是来了兴致,趴在栏杆上回话:“老人家,酒我当然要,你请?”

  他这直爽的笑容,在恶人谷里绝对难得一见。吝啬酒鬼心情不错,扬手把酒壶甩了过去:“好,老吝啬今天就阔气一把,这酒请你了!”

  穆玄英笑嘻嘻地伸手,没接到。

  半路打劫,酒落在了莫雨的手里。

  “这酒你不能喝。”莫雨说,“劲太大。”

  吝啬酒鬼讪笑:“少谷主,赏点脸面嘛。”

  莫雨声音平淡:“脸面和命,你自己选还是我帮你选?”

  这根本就是个流氓选项,酒鬼醉熏熏的都知道自己没得选。

  脸面诚可贵,性命价更高,少主不高兴,舍脸而取命。

  莫雨把酒抛还给吝啬酒鬼,对穆玄英道:“想喝酒,我让花蝴蝶给你上别的。”

  穆玄英看着酒壶顺着抛物线返回吝啬酒鬼怀里,想了想,突然一笑:“小雨啊,你……该不会是酒量不好吧?”

  莫雨的脸色顿时僵了下。

  “酒量不好没事,酒品好就行。”穆玄英从栏杆上直起身,凑到他面前兴致勃勃地说道,“像司空叔叔就不行了,有次喝到兴头上,伸胳膊踹腿地就在正义厅里给我演了一套降龙十八掌。”

  他说着,自己还跟着练上了,嚯嚯哈嘿!一掌拍上墙。

  花蝴蝶娇躯一震,还以为这客栈今天就要寿终正寝,结果定睛一看,墙上粉都没掉一粒,虚惊一场。

  “然后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谢大叔他们就只能晒着太阳开会了,哈哈。”

  “哈。”面对浩气盟穆玄英这家丑外扬的行为,恶人谷的莫雨低声笑了笑,“你手不疼么?”

  “有点,一时高兴,忘记没有内力了。”穆玄英塌着眉甩手。

  莫雨看他真跟个孩子似的,不由摇头轻笑:“说到喝酒就这么开心?”

  “有,但也不全是,”穆玄英拉他的手,继续上楼,“主要是和你一起,我开心。”

  平安客栈的饭点,尤其是缺粮状态下平安客栈的饭点,那真是鸡飞狗跳,人人皆嗷嗷待哺,分外凶残。

  花蝴蝶看厨,花蝴蝶上菜,花蝴蝶记账,忙的是晕头转向,昏昏欲死。

  重中之重的是少谷主钦点的烤鹿,花蝴蝶亲自看着火候,上刀切片。

  好不容易连肉带酒一起送上去了,趴在账台上呼呼喘气。

  “老板娘!老板娘!”

  有人拉开嗓门,端的是片刻都不让人安宁。

  花蝴蝶被吵的都快疯了,当即拍案而起,狂吼,叫蛋啊叫蛋啊!

  然后发现一客栈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就跟看个蛋一样。

  吝啬酒鬼把酒壶砸了过去:“老板娘,你这酒不对!”

  “哪里不对,不就是……”接到手里凑到壶口一闻,花蝴蝶没音了。

  恶人谷的糙汉,喝的基本都是一种酒。

  纯,烈,就算入口平缓,后劲也是十足。

  不然不够爽。

  而她手中的这壶,却是个例外。

  少谷主要的十洲春,是恶人谷里谷主唯一准他喝的酒。

  花蝴蝶算算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大错已成,听天由命?

  不禁悲从中来,好生壮烈的情怀啊。

  平安客栈的二楼场地宽敞,但因了莫雨自带的免打扰气场,所以空空荡荡的就坐了他们两人。

  吃肉喝酒,武林豪情是也。

  自来恶人谷,穆玄英的食量就没小过,基本是秋风扫落叶,片渣不给留。

  莫雨听穆玄英讲话,越闷头喝酒头就越闷。

  看着现在的毛毛,晃晃悠悠地就又想起那个在流浪时,拿着自己给的馒头只咬了两口就说饱了,然后硬要自己继续吃完的毛毛。

  谁也没想过还有现在这样的光景。

  人总是憧憬着自己所没有的,饿的时候想吃饱,一旦能吃饱了,就又有了别的企求。

  “小雨哥哥?小雨?”见莫雨的头低得就要砸到桌子上了,穆玄英赶紧伸手垫了上去。

  好家伙,掌上的温度快能馏个大饼了。

  产生这种想法的穆玄英,显然还没吃饱。

  莫雨的状态明显是醉了,穆玄英心想,他酒量果然太浅,不过所幸酒品不错。

  阿嚏。还没想完,屋顶上就传来一声喷嚏声。

  莫雨腾地一下就站起来了。

  穆玄英被吓了一跳,再一看莫雨的脸色,果然醉得红通通的。

  但是那眼神,可就黑呼呼的了。

  莫雨抬手,一掌击向发出声响的屋顶。

  这几天来的轮番监视,终于让他忍无可忍。

  看到莫雨起身,影与烟立马退后,只听碰的一声,方才的落脚处现出个一掌大小的破洞。

  烟看着影的眼神里只写了八个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影揉揉鼻子,这感冒打喷嚏,也不是他能控制的啊。

  来不及说话,脚下气劲鼓动,听得他们的脚步声,莫雨又一掌打了上来。

  莫雨本来只听见一人声响,谁知这一动,发现还多了一个。

  于是他的火也翻了一番。

  听声辩位,掌力追击,憋了几天的火,这下泄得可真是畅快淋漓。

  穆玄英此时没内力在身,非常有自知之明地站旁围观,然后啪的一下,被一个瓦片砸到了脑袋。

  他被砸得头歪了歪,疼了只好自己伸手揉了揉。

  破碎的瓦片噼里啪啦前仆后继,穆玄英的脑袋接二连三中弹,再这么下去,不被砸成傻子,也要被砸成筛子了。

  他向左右看了看,然后靠着墙坐了下来。

  最后伸手拉过一旁的桌子,把自己遮住。

  这样就安全了。

  过了会又有点无聊,于是把手探上去,抓了一把下酒的花生,吹了吹灰,就这样蹲在桌下,一边磕一边等。

  屋顶的洞越来越大,影和烟步步后退,眼看就要退无可退。

  听到声响,楼下已经聚集了一大批凑热闹找乐子的恶人。

  待莫雨拆了整个屋顶,他们就只能跳下去了。

  烟当然毫无压力,但影可不想成为万红丛中一点绿。

  十万火急,急中生智。

  “快跑啊!”影突然拉着烟纵身一跃,振臂高呼,“少谷主!发病了——!!”

  烟被他风筝一样强拽着,所有鄙视的眼神都转成了震惊。

  我的兄弟,别玩这么大啊!

  果然,影那句话入了众人耳朵,就如同饺子下了油锅一样,瞬间炸开了。

  记忆长存人心,惨剧时时在目。刚刚还团结一致不见热闹死不休的恶人们顿时如潮水一样地退散了。

  能飞的展开轻功就飞,不能飞的撒开丫子就跑,总之你推我一把我踹你一脚,嗷嗷叫着四处逃窜。

  烟和影趁乱而下,脚下哇呜一声哀鸣,也不知踩着谁的脸了。

  听闻雪魔卫快报,王遗风火速赶到。

  一路直入平安客栈二楼,只见二楼已成了露天雅座,满地狼藉里,莫雨靠在穆玄英怀里,头枕着他的肩膀,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了。

  “他发病了?”王遗风切入重点。

  “没,就发了会疯。”穆玄英答,“酒疯。”

  “他喝酒?”王遗风皱了眉,“谁给的?”

  “老板娘花蝴蝶!”字正腔圆,穆玄英迅速把人给卖了。

  莫杀跟在王遗风后面,此时走上前,担心地喊了一句少爷。

  “他醉了,现在睡着了。”穆玄英抱着莫雨,自言自语般笑着念道,“原来小雨哥哥这么好玩。”

  陶寒亭守着楼梯口,瞧到楼下还有敢偷着摸探头观望的,一个板凳就砸了过去。

  “既然睡着了,那你就带他回小少林吧。”王遗风上有余力好言交代,“剩下的,等他醒了再说。”

  “好嘞,王大叔你就放心吧。”穆玄英打完包票,上揽住莫雨的背,下勾起莫雨的腿,一个打横就把他抱了起来。

  莫雨的头靠在他胸前,长发就撒在他的臂弯间。

  雄纠纠气昂昂地走了两步,发现面前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徒弟被对家少爷公主抱,王遗风花了点力气,才忍下了扶墙的冲动。

  “莫杀,你……你去……”王遗风缓了会才说出话来,“教教他,带人回去,还……还可以用扶的……”

  点了点头,莫杀飘魂儿一样地过去了。

  莫杀从不认为自己粗犷的外表下会有着一颗纤细的心灵。

  这简直就跟你拥有着暴长的血条,结果上面显示的数值却只有八十八点一样坑爹。

  莫杀知道自己是老了,但谁没年轻过?

  在他的年轻岁月里,那也曾江湖鬼影,风里来去,编入了床头故事集,吓哭过疯闹熊孩子。

  而且,他还看守过世间最惊心动魄的尸菜田,养大了谷里最翻天覆地的小少爷,此等功勋,放眼天下,几人可有!

  就是这股子自豪劲儿支持着莫杀,让他绝不承认自己是个容易伤感的人。

  前辈有令,后辈从令。王大叔既然发了话,穆玄英也就很乖地放下了莫雨,改抱为扶。

  他的左手圈过莫雨的腰,莫雨的右臂圈过他的脖颈。

  相扶相持,仁剑,果然懂得“人”之奥义。

  莫雨的脚下踩着棉花,小少林那条笔直的小道,愣是被他走出了迂回的轨迹。

  颠颠簸簸,摇摇晃晃,莫雨把眼睛撑开了一条缝,缝里看世界,好个一线天。

  “少爷……”见他醒,莫杀反射性伸手,想接过自家少爷。

  穆玄英自被王老大诚意指点过后就很很乖,不躲不拦,不跟他抢。

  但莫大少爷就不乖了。

  “啪”的一下,随手打掉了莫杀伸来的手。

  晴天一道霹雳,莫杀脑门生花。

  那瞬间,受伤,真的很受伤。

  莫少爷捅了别人一记软刀子,自己不痛不痒,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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