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同人)(仙剑四)梦紫千寻作者:依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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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雾漫天，丝丝缕缕遮掩天际，再次置身与这片诡异的浓雾中，慕容紫英没有了最初的慌乱，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怎样奔跑，都走不出，也逃不掉。
　　而此刻，他站在这里却是因为等待，挺身而立，安静的等待着，他知道那个人一定会出现。
　　徐徐清风吹过，乳白色的浓雾渐渐消散开来，空无一物的视线中，修长的身影若隐若现，风强了些，带走剩下的雾气，水色的衣衫配得男子魅惑的浅笑恰到好处，浓墨般的乌丝倾洒而下，仅仅一个眼神，就能轻易让人沉溺其中。
　　不管看上几次，那样的仪态依旧让慕容紫英觉得刺眼，明明是同一张面孔，却是完全矛盾的存在，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让他感觉自己正在被一点点的抹杀当中。
　　“看来，你有答案了？”一颦一笑都恰到好处，眼中的笃定似乎在告诉对方，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个赌约，我应下了。”慕容紫英波澜不惊的脸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整句话说得干脆，决绝。
　　“我很好奇，你没有拒绝，究竟是因为太过自信，还是由于你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男人微微歪过头，耳边的一簇秀发垂了下来，搭在胸前，万般风情尽在其中。
　　慕容紫英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半遮下来，许久之后，才回应道：“因为我想知道，什么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
　　这次，先离开的是慕容紫英，看着那袭挺拔笔直的背影，男人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忧伤。
　　都是傻瓜，一个两个都是傻瓜……
　　重楼所在的居处，整个魔界王权的象征千魔殿，坐落在魔界最大的湖泊——黯潮边，虽不比仙界美轮美奂，但是那一份森冷壮阔的磅礴之气，却是三界之中独一无二。
　　千魔殿最深处的冥天殿，空了上千年的主屋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主屋正中的桌案上，打造精美的香炉中，凝神静气的药香丝丝散逸，飘出半敞的门扉，飘进轻掩的纱帐。
　　白衣的男子静静靠在床榻上，红色的发张扬狂傲，深邃的俊颜如刀锋般犀利，额上朱纹自他醒来后便慢慢淡去，此刻，已经消失不见，向来冰冷的瞳眸此刻温润如水，因为怀中搂睡着的那人安然的睡颜。
　　凝望着手中骨节分明的手掌，指间一点点的收紧，想要握紧，却不舍得施力，生怕弄疼了对方，就好像捧着的是自己无限珍爱的宝物，几近小心翼翼。
　　怀中失而复得的爱人，臂弯承载的重量填补了心中巨大的空洞，那个在被噩梦惊醒后，就真实存在，痛到让他濒临疯狂的空洞。
　　玄霄将视线移到慕容紫英安静的睡颜，静静趴睡在他胸口的男人一脸平静安和，指尖抚上有些苍白的脸颊，真实的触碰到温热的体温，似乎才真正确信，这个男人，终于又回到他身边了，薄唇上扬，划出一道性感的弧线，抚摸着那细软的发丝，回味着重逢时，慕容紫英惊喜交加的表情，幽紫的瞳眸中，迸射出的复杂情感是他从未见过火热。
　　从魔界醒来后，在玄霄不太自知的情况下，元神与本体融合后致使原本的性情也慢慢复苏，玄霄的张狂肆无忌惮慢慢沉淀为一种内敛的霸道。
　　走出前世的影子，那个为了执念而会疯狂的男人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露出千年前所向披摩的魔界之主的轮廓来。
　　“唔……”轻轻的呻吟声，睫毛轻颤，慕容紫英费力的睁开双眸，恍惚间，迎上那道专注而深情的目光，就像被摄了心神，忍不住怀疑自己还在梦中。
　　迷离的眼神，眼中满满都只是一个人的影子，狠狠的贴上那抹尚带着弧度的薄唇，慕容紫英略显生涩的吻很快玄霄的攻势下交出控制权，交缠的舌，这个吻，强烈到失去理智。
　　直到气喘吁吁，才不得不分开唇舌，玄霄意犹未尽的又补上一吻，红色的瞳中暗流涌动，有些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丝丝灼热的味道，“别逼我现在就要了你。”
　　慕容紫英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脸颊顿时如火烧般的滚烫，理智迅速回笼，尽管还有些贪恋对方的气息，还是用手撑开两人的距离。
　　曾经并不觉得，原来就这样什么都不做，能够静静的两两相望，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嘭”房门被用力踹开，简直是砸场砸得恰到好处。
　　威武的红发男子阔步而入，一身金色的铠甲更凸显出那令人折服的王者之气。
　　事实证明，重楼强悍到无人能敌的不只是功力，还有他的脸皮，至少在玄霄将一屋子空气都冻结了的视线中依旧我行我素，这样的定力足以令他傲视群雄。
作者有话要说：　　

　　☆、遇3

　　“怎么，不欢迎吗？”挑衅的扬眉一笑，赤/裸/裸/的视线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反应截然不同的两人。
　　挣扎着要起身的慕容紫英却被玄霄霸道的搂在怀里，黑亮的发丝随意披洒肩头，替换后的宽松衣袍，动弹不得的他被一个薄被捂了个严实，只能用眼神凶恶的表达自己的强烈不满。
　　冷眼斜瞥了笑得越发放肆的重楼，玄霄半眯了眼，“说完了，门在你后面。”从牙缝里磨出八个字，嘴角边森冷的笑容让周围的温度又降下几分。
　　“哦？本来碰到了些有趣的事情，既然你们没兴趣，那我就告辞了。”
　　慕容紫英从未见过重楼，但是对方身上的轩昂的霸气以及举手投足间的尊崇，无疑彰显了非尊即贵的身份。
　　“等一下。”出声唤住根本没有准备离开的重楼，慕容紫英不顾腰身上不悦而紧绷的手臂，开口问道，“不知跟在下一起的同伴此刻身居何处？”
　　尽管秦臻的身份极为可疑，但是毕竟是一同前来异界曾经的伙伴，慕容紫英知道以玄霄的性格，必不会管其死活，只怕之前的那一招，是下了重手的。
　　“死了。”重楼眼睛眨都没眨，回应的干脆。
　　“你说什么？”慕容紫英下意识的转过脸去，一脸震惊的望向玄霄，在他心中，秦臻毕竟不是毫无关系的路人甲，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那也是救过自己的人，对于他的突然死讯，怎能不动容。
　　自然看出慕容紫英眼中的翻覆的情绪，玄霄沉下脸，语调阴郁，“你这是在为别的男人质问我吗？”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计较这个。”面对玄霄任性的脾气，慕容紫英也有觉得头疼的时候。
　　“哼。”负气的别过脸去，玄霄干脆不再说话。
　　不过就是这简单的反应，慕容紫英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人不是死在玄霄手上，要知道以他的脾气，能宰掉看不顺眼的对象，这个男人绝对是巴不得承认。
　　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挑眉看戏看到过瘾的重楼总算还有点良心，接着刚才的话，补上一句，“而且已经死了已有数月之久。”
　　若说之前的消息还能让他强作镇定的话，那么此刻的这一句无疑于晴天霹雳，砸得慕容紫英一阵发懵。
　　玄霄的手掌轻轻安抚着怀中之人，收起不耐的情绪，略有所思的对重楼点点头，“我一会就到。”
　　空气中依旧缭绕着淡淡清幽的香气，本来就很安静的寝殿，在重楼离去之后更呈现出一种令人焦躁的寂静。
　　“其实，你早就看出什么了，是吗？”两人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慕容紫英靠在玄霄的胸口，淡淡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疏离，“那人是谁？你又是谁？来到魔界之前，来到魔界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重伤初愈的身体，疲惫的心境，重逢后的激悦之情，被这些蒙蔽了双眼的慕容紫英没有察觉到玄霄以及周遭发生的巨大变化，而此时，冷静下来的心绪，帮助他挥去这层层雾纱，摆放在眼前的，带给他的不止是惊讶，还有很多不安。
　　东海之渊，亲眼看到他倒下的一幕，可是之后，玄霄却以从未有过的强势再次救他于危难之中。
　　山洞中，才与他交谈不久的秦臻，却被告知早已气绝于数月之前。
　　重重危机的魔界，自己在醒来之后，竟然安身在如此豪华磅礴的屋内。
　　慕容紫英紧紧攥着拳头，从他们前往南海寻找朱凤开始，一切似乎都在按照既定的路线前行，隐藏在暗处的未知力量规划了这条道路的方向，身在其中的他发现，比弥足深陷而不自知更悲哀的是，无能为力。
　　感受着之间发丝的顺滑，玄霄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的看着怀中之人，心疼他露出如此落寞的表情，无奈的是，其中的一个问题，是他都无法回答的。
　　是谁？玄霄合上眼，轻轻的叹了口气……自己是谁呢？
　　“醒来之后，我的记忆有些混乱，所以，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而是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试图边回忆边向慕容紫英解释，只是那些凌乱的片段太多太散，分耗了许多心神都无法完全理清。
　　“我记得你在传送阵中……”慕容紫英抬起头，关切的看着玄霄，明明还是那张狂傲的面容，神情的眼神，不羁的浅笑，为什么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呢？
　　朱纹——玄霄额间的那抹朱纹不见了！
　　慕容紫英微微颤抖的手指抚上那人光滑的眉宇之间，想起姜国皇宫故址中，玄霄濒死时的情形，心中一阵疼痛，难道他又经历了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恩？”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的玄霄笑笑，拉下慕容紫英的手，握住，“那个不重要，只要这个还在，就够了。”
　　带着昏迷的慕容紫英洗去身上的血污，沐浴间在池水的倒影中，玄霄才发现那道天生的朱纹竟已消失。
　　看来并不是错觉，自他醒来，玄霄就有一种感觉，似乎他拥有的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身体，虽然容貌并无二致，但就像是凡体与仙身，无法用言语形容，却真实存在的巨大差别。
　　那是一种与灵魂更加契合的归属感。
　　手掌下，是心脏的跳动，温热的皮肤上，一记上古文字鲜艳的附着在肌肤上，共生契的契文依旧烙印在那里。
　　心头一暖，顺延着繁复的笔画，指尖流连忘返，慕容紫英的眼神也随之温润起来。
　　“我只觉得对这里，对那些人都很熟悉，特别是重楼。”声音变得暗哑，红色的瞳眸映出慕容紫英毫无防备神情，在自己胸口划弄的撩人动作。
　　该死的！
　　慕容紫英瞪大了眼，“魔尊重楼？难道刚刚那人……”
　　玄霄点头，气息顺稳了些，差点被这不解风情的家伙撩起了火，现在可不是时候，有些事情不说清楚了，紫英心里就永远都是个死结。
　　“大概是前世的因果吧，他们也不肯多说，我也就懒得多问，反正总归会想起来的。”身为修真门人，前生今世的因果联系，慕容紫英当然清楚，神魔历劫进入轮回，转生为人虽不能说多如牛毛，却也不少见。
　　以重楼的态度，玄霄的前生必是魔界极为尊贵的人物，这点倒是让他很是意外。
　　搭上慕容紫英的脉门，边探便说道：“至于秦臻，我最初的确是有些怀疑，派了影黛去调查，蜀山的那些个老家伙还是有些本事的，想从他们眼皮底下套出些情报，花不少时间，最近才得到确切的消息，其实那秦臻跟你说的并非都是假话。”
　　“怎么说？”
　　“早在数月前，蜀山一干弟子被派去查探东海异情，甚至途径巢湖，发生的插曲都属事实，只不过他并未就此离开，而是跟随同门一起到达东海，而最后回到蜀山的，却是除了秦臻之外，所有人的尸体。”
　　千魔殿西边，封言来到凝痕搂中，果然在这里找到许久不肯回话的封擎。
　　“混小子，要情报的时候恨不得把人催死，老子找你的时候，却跟我玩失……踪。”从盛怒到谄笑的瞬间变换，差点没让嘴角抽筋，“呵呵，影黛，真巧啊，你怎么也在这？”
　　大大咧咧冲进房里，一看到弟弟就开始发飙兴师问罪的封言，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靠在床边，还有一个眉头开始打结的影黛。
　　“更巧的是，凝痕楼好像是我的居所吧。”冷冷的话音未落，鞭影闪出，封言急忙后退，堪堪避过，却还是有几根发丝落下。
　　要不是这女人尚未复原，口子就开在脸上了，封言咽咽口水，心有余悸的瞪了眼明显看好戏的封擎，至于烨邢，不看也知道，万年不变的冷脸。
　　突然，一把通体透彻如水，绽放莹莹幽光的细剑从封言身后窜出，漂浮不定的悬在半空中，周围还残留着高级缚咒的碎片。
　　“真是麻烦。”暗骂了一句，这把被留在山洞中的灵剑因为独特的气息吸引了封言，想想应该是那个被魔帝救回的人类所有，就顺手将其带回，封言却怎么都不会想到，此物竟然如此难缠，光是克制它自主的意识，一路上几乎耗去了他大半身的魔气，现在一不留神就又被他挣脱开来。
　　正要伸手的封言却被影黛挡了下来，从未在这个冷清的女人脸上看到的激动，只因为这把来历不明的兵器。
　　“焱，是你们吗？”小心翼翼的靠近，生怕惊扰了对方的架势让封言想笑都笑不出来了，这个名字，执掌情报的他怎么可能没有听过。
　　那是个传奇，也是泪水都无法表达的悲伤。
作者有话要说：　　

　　☆、遇4

　　“一千年了，如果真的是……让我再见你们一面好吗？”悲怆的音调自黑衣女子苍白的唇瓣溢出，任谁都无法想象，这个四部之中司管机密部队，能够与魔皇并肩而立的她，竟会露出如此无助的表情。
　　如此长久的岁月里，不曾更换的黑纱素色，鲜少展露的笑颜，只是因为心中的悲伤无法消除，她与肃祈选择了几乎相同的方式悼念逝去的亲密伙伴。
　　剑身幽光流过，随即溢出强烈的红光，红衣红发，身形瘦高，面颜峻冷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在剑中听到那人几近哀求的唤声，就再也无法平静，清丽的音调仿佛在恍惚的梦中响起过。
　　影黛睁大了眼，一动不动的凝望着，眼中绽放出绚丽的光彩，是他，真的是他……
　　千年前，苍岐之巅，在那片皑皑白雪之中，身着火红战袍的男子，怀中紧拥着早已死去多时的珞，自爆元神，带着仙界战无不胜的天甲骑兵，一同为爱人殉葬……
　　珞的结界术放眼三界皆是登峰造极，却不得不用自己的身体筑成最后的防御，挡下那致命的一击。
　　忘不了珞眼中光芒涣散的一刻，留恋的目光，最终落在从远处奔来的一抹火红。
　　忘不了焱呆滞之后，小心翼翼的接过失去气息的白衣胜雪，绝望到痛彻心扉的嘶吼。
　　用相当仙界三成的兵力换取魔帝手下两元重将，究竟是得是失？
　　自己问过他，可是那人却没有回答，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吧……
　　“焱……”慢慢走上前去，伸出双臂，紧紧的抱住曾经的战友，影黛的声音有些颤抖，嘴角却含着真诚的笑意，柔和的嗓音中带着几丝哽咽，轻道：“欢迎回来。”
　　明明从未听过，却不自觉感到熟悉，声音，面容，甚至是气息，被人如此靠近，焱的脸上，显出更多的是茫然而非厌恶，就像那天的黑衣男子，仿佛是由前世带来的记忆，即便今生无法想起，却也同样无法忘怀。
　　突然，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得冰冷，甚至凝结出白色的寒气。
　　“离小焱远一点！”强劲的气流弹开猝不及防的影黛，幸亏注意力一直未曾离开，封擎一手及时挡住大部分的攻击，一手接住来不及站稳的影黛。
　　“什么人？”封擎板下脸，向着焱透出淡淡杀气。
　　低下头，看到抱着自己的大腿一脸怒火的白白，焱表现出比所有人都要吃惊的摸样。
　　深吸了口气，封言盯了半天，才喃喃吐出几个字，“好……好可爱。”
　　烨邢“……”
　　雪白的发垂顺至脚踝，弹指即破的细滑皮肤，嫣红的唇瓣，水银色的瞳眸中却尽是敌意，小家伙半藏在焱的身后，只露出一张漂亮的小脸，恶狠狠的吼道：“不许碰小焱！”
　　谁都看得出来，这句话是对着一脸错愕的影黛喊出来的。
　　“白白，你怎么……”蹲下，细细打量明显成长了的白白，不同于从前三四岁的身形，现在看来，已经足有七八岁，原本稚嫩的模样，越发的漂亮惹人喜爱。
　　难道说，之前强制性的使用力量反而促使是白白的成长？
　　“小焱坏，小焱喜欢别人了。”小嘴一瘪，一改之前的凶恶，水水的大眼立刻就积满了泪水，外表虽有所变化，内心似乎还是那个爱粘人的孩子，还像以前一样不高兴就扯起了焱的头发，十足的委屈样。
　　没有说话，却任由那双白嫩的小手拽着自己的发梢，眉宇间没有丝毫的不耐，焱不停擦拭着白白断了线的泪珠，眼中隐隐的夹杂着心疼。
　　“小焱以后不许理她。”哭过之后，小手依旧不肯放过焱的头发。
　　“恩。”细心的将最后的泪痕擦干净。
　　“小焱只能喜欢白白。”伸手搂住焱的脖子，脸颊在上面蹭了蹭，身体窝到焱的怀里，靠的很舒服。
　　“恩。”手掌在白白的后背上拍拍，焱知道每次小家伙困了要睡觉的时候，都会这样。
　　果然，没一会，白白就闭上眼睛，气息平稳的睡着了。
　　动作熟练的抱起白白，波澜不惊的望向下巴早就都掉在地上的众人，“主人现在何处，可否带路。”
　　心中尽管有些疑惑，但是当务之急还是想要快点见到慕容紫英，至于这些人，应该还有机会见面吧。
　　影黛瘫软了身子，扶着身边的椅子坐下，嘴里不停的碎碎念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不明所以的封擎看着完全陷入打击的影黛，出于好奇，求助的望向自家兄长，却看到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明确写出就不告诉你，无奈之下，只得讨好的蹭到烨邢旁边。
　　招架不住封擎故作哀泣的模样，烨邢叹气，小声开口道：“听闻魔将珞与焱一冰一火，珞将军性情冰冷如霜，焱将军性情暴躁胜火，两者一人擅守一人擅攻，在战场上配合得天衣无缝，只是没想到转世后……咳咳~~”
　　抽了抽嘴角，有些能够理解影黛如此强烈的反应了，只要想想肃祈那个万年阴郁的家伙眼泪汪汪的跟人撒娇……封擎抖了抖，果然不是一般的惊悚啊。
　　影黛似乎从打击中恢复过来，站起身，看着相依的两人僵硬的一笑，“我带你们去。”
　　千魔殿很大，走到正殿应该有很长时间，可以让他们边走边聊。
　　千魔殿正殿，历代魔界王者议事处事的地方，专取黯潮湖底特有的黑色玄晶铺设而成，黑色玄晶可以屏蔽所有的法术攻击，光是这一特性就让其在仙魔两界中声名大噪，当年圣战中，魔界大军的前锋部队以其为盾，足让仙界的天将神兵头疼不已。
　　穿越了大半个千魔殿，仿佛一座小型的城池的规模，虽然分布了许多不同的建筑，但是每一寸都是那样巍峨雄壮，正如玄霄说的那样，他对此处熟悉到一路走来，竟没有迷失半点方向。
　　依靠墙壁及殿顶上镶嵌的数百个夜明珠，整个大殿灯火通明，慕容紫英与玄霄并肩走进来的时候，只看到重楼一个人背着手，站在殿中。
　　那个背影，宽厚，挺拔却有些寂寥。
　　高处不胜寒，曾经还有个兄弟与他比肩，自己一个人真的太久的时间了。
　　背影边上，一个熟悉却陌生的尸体安静的躺着。
　　熟悉的青色衣衫，但是却干瘪到几乎失去全部水分的尸体，枯黄的肌肉因为萎缩了的关系，口与眼都那样诡异的张开，双眼中，不见瞳孔，只剩下一片浑浊的灰白。
　　慕容紫英心头一紧，明显是认出了此人的身份。
　　不慌不忙的转过身，抬手一挥，身边落下一个黑衣人，手中捧着的正是慕容紫英遗落的剑匣，“这应该是你的东西。”
　　先是一愣，紧接着满含谢意的点点头，上前接过，慕容紫英小心翼翼的检查着剑匣上的每一道多出的划痕，跟随了他几十年的老朋友，终于又回到身边，拉开顶盖，却发现只有一柄魔剑安静的躺在里面。
　　想起在山洞中，被制住的焱，慕容紫英皱起眉头。
　　像是看出他的焦虑，重楼挥退影，笑笑，“别担心，你的宝贝马上就会被带来，在这之前，我们不如先看看其他有趣的事情。”
　　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之前一言不发的玄霄冷冷的插进来，“你把这家伙带回来做什么？”
　　重楼略带深意的笑笑，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谁叫你那么没用，要不找点东西刺激一下，百十年都不要指望你恢复记忆。”
　　皱了皱眉头，与重楼对视了一眼，玄霄不再说话，这个男人眼里的关切却是真实而隐忍的存在就像他明明迫切的希望记起一切，却又不肯透露只言片语，实在是太过矛盾。
　　最终妥协的开了口，将视线转向那具诡异的尸体，“说说看，到底是什么状况？”
　　“这个人的魂魄已经被完全的侵蚀了。”重楼面无表情的瞟了一眼，开口道：　“估计生前道行不浅，不然尸体早就变成飞灰了。”
　　“不……太可能。”慕容紫英摇摇头，“据我所知，蜀山入室弟子皆会修炼的一门心法，只要略有小成，生出的护体罡气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