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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同人)(仙剑四)梦紫千寻作者:依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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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澜!”齿缝中硬生生挤出两个字,听不出是恨意亦或是嘲讽更多。
  但很快,玄霄的神色瞬间就平息下来,淡漠的神情陌生的让人心寒。
  不是他,是人类,而且还是……
  “修真门人?”双眉微蹙,对外族没有好感这点上,玄霄比重楼有过之而无不及,更何况这张面孔……
  在两人身后,身体几乎僵硬的慕容紫英却觉得仿佛被一桶冰水自头顶猛然浇透,不光全身冷的忍不住发抖,胸口也似乎被掏了空,空到什么都没有,只剩下片片荒凉。
  因为眼前那完全无视的眼神,自始至终,玄霄都不曾看他一眼。
  自第一次在寒冰中见到冰封十九年的玄霄,到卷云台上,亲眼送他被九天玄女镇压至东海漩涡的最深处,历经十年后的相见,脱困,再到执手,相濡以沫,这个男人从未像此刻,似乎完完全全抹去了自己在他心中的痕迹。
  那褪去了红色漆黑如墨的乌丝占据了全部视线,仿佛夜一般的沉谧,繁复高贵的纹章镶嵌在眼角至额际的皮肤上,熟悉的眉宇间,丢给自己的,是冷到刺骨的目光。
  明明一样的面孔,明明起伏的胸膛,凝望着玄霄,慕容紫英却有种想要哭泣的冲动,师尊仙逝而去,同门残杀于眼前,琼华陨落灭亡,甚至菱纱病发命不久矣时,都不曾感受到的悲痛伤怀齐齐涌上,那万钧之势,压的慕容紫英好累好累。
  没有力气移开注视的目光,只能静静的凝望着,唇微张,颤抖着,轻轻吐出两个字,“……玄霄?”
  两个字压在心上,阵阵钝痛。
  不敢相信,不愿相信的是自己的直觉,自己的心,不久之前还在温柔对他微笑的男人就这样消失不见,眼睁睁的看着它发生,无法接受却无力阻止。
  熟悉玄霄,熟悉他的每一个习惯,每一个眼神,就是这份熟悉,如今令慕容紫英感到痛不欲生的绝望,因为这份熟悉无不肯定的告诉他——
  没了……玄霄没了。
  哪怕一分半毫,那个男人的感觉到气息都彻底消失了。 
  疑惑的回望重楼,封存在灵魂深处的过往与十世轮回残存的记忆冲击的结果毋庸置疑,如何刻骨的爱情也抵不过无尽的岁月,上一世的记忆无力承载魔帝强大的魂魄,自他真正复苏的一刻起,就被冲击的几乎烟尘尽散。
  重楼送上满含深意的目光,不言不语。
  得不到答案的玄霄眼中闪过几分茫然,视线落在慕容紫英身上,随机又移开。
  “本帝倦了,要去休息。”话音落下,白色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踪迹。
  直到走出正殿很远,玄霄才停下脚步,右手不自觉的抚上胸前,心脏跳动的地方,无法言喻的感觉清晰而持久,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人绝望的眼底包含着,将所有情感都化为空白的悲怆。
  似乎在残存的记忆中,依稀而固执的存在着一个名字。
  慕容紫英……
  慕容紫英……
  “这才是真正的他,真正的玄霄吗?”苦涩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殿堂中,慕容紫英踉跄着脚步,走到一旁的台阶上,无力的坐下。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为什么会这样平静,难道不该就此追上去冲着那个男人问个究竟吗?
  可一想到刚才那完全没有感情的目光,心冷的好像已经冻成粉末了。
  沉默许久,重楼抬步,来到慕容紫英身边,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的他,对人类,都是不屑的,但此刻,他需要给出一个解释。
  总觉得,这是他亏欠的。
  “千年前,魔帝遁入轮回的瞬间,天帝以天罚之力,彻底封印了玄霄,不光是记忆,连同与生俱来的魔神之力,并且将解开天罚的契机放在他以为永远都不会踏足魔界的那个人身上。”重楼挑起半边唇角,嘲讽的冷哼,“可是他不知道,对于饕邺来说,贪婪本就是他与生俱来的本能,比起上古魔神之力,魂飞魄散根本算不上威胁。”
作者有话要说:  

  ☆、擒黑蛟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分不清楚……真正让你眷恋的究竟是这片凝痕亦或是亲手种下凝痕的人。”
  白色,在仙界仿佛与空气一样平凡的存在,但在魔界,却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就像苍岐之巅的终年不化的白雪,就像魔帝从未改变过的衣饰,就像这片凝痕……被黑色的细长叶片托起的纯白花朵,连同芯蕊都是同样无暇的颜色。
  黑与白,无比纯粹的的定义——凝痕,魔界的亡灵之花,黑色的叶代表死亡,万物寂灭,白色的花,代表哀思,回归于无。
  “有区别吗?”封擎坐在回廊的栏杆上,翘起一条腿搭在上面,半边嘴角向上,华丽的紫色衣袍随风扬起,张显出比那大片的花海更加绚丽的风情。
  没有回答,而是将视线投向同一片白色,明明毫无二致的面孔却因为相异的表情而略显不同。
  “若不是千年前的变故,也许魔界至今仍是尊、帝二人分占南北,也许我们还驻守在聿阎……当初走的太急,甚至忘记带走在那三罐遗梦,真是可惜了。”看着封言一掀衣袍,坐到自己脚边,封擎淡淡的道,微风吹过,凝痕淡淡的芬芳清雅却忧伤。
  一团黑色的雾气随风飘来,打破了眼前的宁静,停留在封言的肩头,片刻之后就消散的不见踪影,那是“黯”专门用来联络的媒介。
  风起,带走二人周围和谐宁谧的空气。
  “终于出现了。”站起身来,拍了拍后摆并不存在的灰尘,封言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于其执着于过往,不如放眼现在。”
  乌蛮山,即使是在弱肉强食的魔界,也是极为凶险的地段之一。
  这里有靠腐肉为生的低等生物,也有身披坚甲,蛰伏了数万年的高等魔兽,但是不管是哪种生物,都会对乌蛮山中一片静谧宽广的湖泊敬而远之,墨湖中散发出的魔气能够激发出他们最原始的恐惧,令其本能的远离。
  而此时,几个人影无声无息的来到久久不见生机的黑色湖水上方,打破了这片仿佛与雾气凝结成团的宁静。
  “就是这里?”目光丝毫未有偏移的凝望着起着微微波澜的湖水,墨色的仿佛聚集了死亡颜色的液体就这样无限宽广的在脚下蔓延,无声的散发着陈败的气息。
  “是。”黯拾半跪在男子身后,恭敬应答。
  与男子比肩而立的另一人轻笑出声,只是那笑声中暗含的冷意让历经无数腥风血雨的黯拾都有些发憷,不管平日里怎样不着边际,似乎对他来说,魔界的天空塌下来都没有衣衫上多出一个线头来得惊天动地,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手中拳握的却是魔界近三成的权利,大小的政务外事,无不经过此人之手,身为“黯”第十分支的统领,黯拾比任何人都清楚封擎隐藏在那张笑容之下令人战栗的手腕。
  华丽的紫色划出的弧度在眼前只一闪,轰然袭来的魔气狠狠砸向湖中心,波澜不惊的湖面吞没了手掌大小的能量球后,在紫衣男子不羁的笑容中被掀起一个数十丈高的巨浪,随着水花的喷出,许多常年居于水下的魔物,尚未知觉之前就被霸道无比的绞称碎片,血腥的断肢残体跟着蹦出水面,一时之间,腥臭甚至带有剧毒的气体蔓延在湖面上方。
  “不知道这个见面礼够不够分量呢?”摸着肩上乌亮的发丝,嘴角的笑意越发衬托出眼神中的冰冷,丝毫未被湖水沾染的紫色的华服在死气慎重的氛围中显得有些突兀。
  封言抽着嘴角,这孩子每次跟影黛处上一阵子,都会莫名的变态好长时间,真不知道这次又被怎么折腾了……
  随着一声凄厉的嘶吼,湖面发生剧变,黑色的湖水仿佛被打破平静的沸水,翻腾着搅动着,形成越来越大的漩涡,漩涡产生的巨大吸力不但将死物的残骸悉数吞没,就连作壁上观的封言等人也收敛了神色,静静等着即将浮出水面的魔物。
  魔界没有阳光,却也有日夜之分,漩涡不但吞噬了魔物残骸,仿佛连同光线一起也一并侵蚀,原本光线明亮的墨湖,仿佛在瞬间迎来了黑夜,悬浮于墨湖上,望着眼前遮天蔽日的庞大身躯,封擎双眼朝天一望,冷哼一声却满是不屑,好歹也曾是一方神物,如今却在这个破地方,一窝几百年。
  它还能不能更窝囊点。
  狂吼声起,声波撼动着乌蛮山的每一寸土地,周围弱小的低级魔物甚至当场爆裂了躯体,硕大的黑影如迅雷朝向封言等人扫来,足以扫平山峦的万钧之势面前,众人彷如尘埃,渺小得可怕,仿佛下一刻就被彻底吞噬。
  水声冲天,涌起的巨浪回落水中,回望上方,几人却未受到丝毫影响,安然的立于湖面之上,“黯”虽不善武力厮杀,但若单论速度身法,却是连“煞”都自愧不如的。
  “黯”“煞”与魔帝手中神器同名,前者司管情报,后者掌控军队,与负责机密任务的“殇”以及统管政务的“湮”构成四部,千年前魔界一役,“黯”之首领焱,“湮”之首领珞战死,重楼统一魔界后,封言封擎替代了两人的位置,而影黛肃祈则继续留守原职。
  “汝等何人?”雷动般的怒斥声震得人耳边轰鸣,原本以为是哪些不怕死的苍蝇误闯进来,看来并非如此,黑影金色的瞳仁半眯,戒备的死死盯着突如其来的入侵者。
  “鸠占鹊巢,还敢喧宾夺主。”封擎轻笑着,玩世不恭的摇了摇头,冲着旁人无所谓的道:“龟缩了几百年,顺带着阁下的脸皮也厚实了不少啊。”
  说这话时,黑影挺直的身躯从湖水中出来了大半,修长的脖颈上直至头部,片片水滴形的黑鳞闪烁锐利的光泽,金色的瞳仁怒视着面前之人,不怒而威。
  龙身蛇尾,龙首无角,能够呼风唤雨可终究无法升天。
  蛟最大的悲哀并非落于凡间,而是起身为神物却始终不得神位。
  “不请自来霸了一方水域不说,还敢将祸事引来。”双手背在身后,封言言语冰冷,“是不是觉得吾等过于好客,以至于让阁下忘记魔界究竟是什么地方了!”
  话音未落,人影已纵深跃至黑蛟眼前,银光闪过,长鞭划上对方的脖颈下,硬生生带下一大块血肉,右臂轻轻一甩,“曜天”便洗去所有血渍污迹,乖巧的重新缠回腰际。
  抽取万年魔龙的龙筋,封言加入自身精血淬炼了千年之久,就算放眼三界,“曜天”也是令神魔闻风胆寒的魔兵,若非黑蛟早一刻有了防备撑起护体真气,只怕整个身躯已经被一分为二了。
  可即便如此,却无法完全化解“曜天”的攻势,要知道黑蛟的护体真气,拥有让青龙都觉得头疼的防御之力。
  鳞片被扯落的一大片,鲜红的血肉狰狞的外翻。
  “嗷——”撕心裂肺的惨叫,脖颈是蛟最脆弱的部位,无法造成致命的伤害,却可以带来最大的痛楚。
  黑色的瞳仁瞬间变得血红,完全暴走的黑蛟张扬着利爪锐齿俯冲下来,就势要将众人吞噬入腹。
  封言微微点头,黯拾等人得到首领授意的下一秒腾空而起,抽出的并非己身兵刃,而是一个造型古怪的金褐色石盒,掌心大小的石盒在众人口中默念的咒语中渐渐发光,以黑蛟为中心,六人分列六角,数道金色的光线迸射而出,分向连接,巨大的六芒星仿佛无坚不摧的牢笼,将其囚禁的其中,任凭黑蛟如何的死后挣扎,都无法动摇分毫。
作者有话要说:  

  ☆、转折

  “魅芯?”大概经历了太多的东西,慕容紫英只是皱眉,恢复了平静的眼中只剩死寂,没有再起什么波澜。
  “魅芯……没心,魔界妖草魅,千年发芽,千年开花,千年结果,三千年花芯中只结出一颗魅芯,将之分与二人,可让其因情丧心,因爱发狂,这东西只有落日崖底才有。”眼眸眯起,下颌微扬,重楼笑笑,“至于落日崖……你应该不陌生,就是肃祁跟你打招呼的地方。”
  “……”
  “从那之后,玄霄与沧澜每日如胶似漆,缠绵不休,外界所有都不理不睬,天帝惊怒自己最心爱的末子被魔帝拐骗,羞辱让其雌伏身下,排斥异族的魔族更是愤恨沧澜不知廉耻,妖惑明主,饕邺在此时便火上浇油,让原本就一触即发的战事变得彻底不可挽回。”
  慕容紫英不言不语,只在重楼寓意深长的停顿下,抬起头,轻轻吐出几个字,“那时候你在哪?为什么不阻止?”重楼张了张嘴,却只是叹了口气,本以为慕容紫英会愤慨,会不平静,至少不是这样无动于衷,“那是他的劫,我不能帮,也帮不了。”
  慕容紫英苦笑,“什么都是命数,我命由我不由天,连一个凡人都懂的道理,你们身为神魔怎么就不明白,说到底,命数不过是用于逃避的借口,而且还是最烂的借口。”
  以一凡人之力,对抗天祸,天河那时又何曾犹豫过,何曾恐惧过,在他眼中,唯有坚持的信念,认定的决心。
  努力过,尝试过,才能不悔。
  当拥有改天换地的力量后,这些神魔们却关在所谓的命运道理中,缩手缩脚,真是可笑。
  慕容紫英略显轻视的目光让重楼愣了愣,而后不怒反笑,“好一个我命由我不由天!云天河的确是一个有意思的人类。”
  收起脸上张狂的笑意,重楼弯腰在慕容紫英旁边左下,正色道,“慕容紫英,你可知为何三界六道之中,最是软弱渺小的人类一直受到其余各界的忌惮,就算是仙魔都定下条条严厉戒规,不允许在人间肆虐。”
  慕容紫英摇头,面对自古如此的境况,他从未深想。
  “因为人类拥有无限潜能,无限的潜能带来无限的可能,可能导致的变数甚至可以冲破命运的束缚,除了人类之外,我们都无法做到,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手掌撑在膝上托起下巴,脸上带着慕容紫英没有看到的无奈,“与生俱来的强大力量同时意味着更加强大的束缚,被命运的网格死死罩住,动弹不得,这是我们的悲哀。”
  转过身,对上重楼坚定的目光,慕容紫英疑惑的眨眼,铿锵有力的话语增强了心跳的力度,绝望的灰烬中,微小的火光燃起,“你的意思是……”
  “你的存在就是玄霄最大的变数!”重楼一字一句道,“因为慕容紫英本身就是个不该存在的存在!”
  慕容紫英沉默,他注意到了,重楼并未用“你”,而是“慕容紫英”。
  想起那浓浓白雾之中,男子用清丽的嗓音道出,“我是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也是将来的主人。”
  慕容紫英略显纤瘦身体一震,幽幽开口,“难道,我和沧澜……”心中模糊的轮廓渐渐显形。
  “不错,你是沧澜的转世,或者说,你的身体本是沧澜的转世。”
  重楼挑了挑眉毛,话语中无不幸灾乐祸的意味,“天帝老儿怎么都想不到,竟有为他人图做嫁衣的一天,以仙宝为引炼制出天资绝佳的身体,却不想在漫长岁月中,渐渐凝聚出属于自己的魂魄,当他苦心寻回爱子仙魂,将其送入轮回,在转生的那一刻,沧澜的魂魄被硬生生挤出了躯体,理所当然,一个躯体不可能容下两个相异的灵魂,以契合度而言,沧澜根本毫无胜算。”
  慕容紫英呆住了,重楼的话彻底颠覆了他几十年来的人生,如何都没有想到,他的前身竟是天界仙宝。
  “不该存在的存在原来是这个意思。”叹息着,慕容紫英略显疲惫的自嘲笑道,“而我的意义,就是将魔帝重新送回魔界,让他与解开神罚的契机相遇,使其归位?”
  那现在的他……还有什么用呢?
  第一次听到自己堪称离奇的身世,慕容紫英竟然没有丝毫的惊讶感觉,也许在这短短的半日中,经历了太多不正常的事情,身心俱疲的他已经连惊讶的力气都没有了。
  剩下的,只有淡淡的伤感,因为没有使用价值而将他抛弃的,是自己如此在乎的一个人。
  难道所有的真心,经历过的点点滴滴就仅仅是一个契机?
  “若不是你,玄霄还被囚禁在东海,我与天帝一样,都不能直接干预命运运走的方向,所以,九天玄女那个臭女人唱的一出戏已经是仙界最后的底牌了。”伸手拍了拍慕容紫英的肩膀,“同样的,助玄霄觉醒,也是我能帮的底线。”
  看着如同困兽般苦苦挣扎的黑蛟,封言冷冷的昂起头,轻蔑的眼里,曾经的神物彷如只是蝼蚁般轻贱的存在。
  之前的一击并非如表面上的简单,那不仅仅激怒黑蛟使其失去理性,更是彻底破坏黑蛟坚不可摧的护体真气,追随重楼,在战场上厮杀的魔神,褪下血腥的外衣,却不曾放下手中利刃,归入剑鞘中的宝剑,看似归隐了锋芒,但任何时候都不应该忘记它一击毙命的杀伤力。
  作为魔界首屈一指的术师,珞所精通的结界术堪称完美,而在他手中诞生的“囚”,以六芒星为媒介缔造的强大结界可困天封地。
  不断缩小的六芒星让黑蛟痛苦不已,可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一点点没入自己的身体里,随着封印即将结束,除了不时的嘶吼以及怨毒的眼神,黑蛟似乎耗去全部的精力,无力再挣扎。
  无人注意到,墨湖中无声无息的蔓延开来一丝黑色雾气,无声无息的攀附上空浮在半空中,全心专注封印的其中一人。
  雾气化成无数细小的颗粒,渗进皮肤,六芒星突然虚晃了两下,眼看封印即将完成,却在最后关头发生了变故。
  封擎神色一凛,急速上前却仍是慢了一步,只见东北角上的一人,五官扭曲,双眼爆出,四肢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膨胀开来,只是片刻就炸成一团血雾,失去一角的六芒星渐渐黯淡了颜色,原本半死不活的黑蛟却抓住了这一瞬间,吐出一大口精血,硬生生将残缺的结界轰得支离破碎。
  逃生的强烈意念将黑蛟体内的潜能完全激发出来,命悬一线之下,几乎是倾尽了所有的力量逃脱,凶兽临死前的挣扎尚且令人无法小觑,更何况是堂堂一方神物,仓促之下,封言封擎两人同时上前,竟然都无法将其拦击。
  两人对视,刚才的变故皆看在眼里,一时之间都有点不明所以,但是情形急迫不容他们多做思索,只能奋力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身心俱疲

  逞靠着一口气,黑蛟向乌蛮山深处逃逸,伤口不断洒下血水,带走他原本就枯竭的精气,不远处,悬崖背面的阴影里,一个黑色的岩洞成了黑蛟眼中最后的救命稻草,无所犹豫,拼尽最后的力气,冲了进去。
  黑色,漫天的黑色,将所有的光线和温度都隔绝的黑暗将黑蛟完全包裹其中,茫然无措的他发现时,四肢到身体,冰冷如毒蛇,已经蔓延开,逐渐的失去知觉,绝望的气息涌来,将脑海中最后一丝光明湮没,感觉自己几乎将要停止的心脏剧烈跳动着,不是因为欢喜,而是深刻到无法摆脱的恐惧。
  原来,原来它一直都不曾逃离这个局……
  原来,原来它一直都不曾逃离棋子的命运……
  失落,绝望,不甘重重袭来,高傲无比的灵魂竟然落得如此破败不堪,与天比齐的生命竟然就这样窝囊的终结。
  天地间仅次于龙族拥有神族的血统,它是黑蛟,它的生命怎么可以成为一场图做嫁衣的悲剧。
  如果,它注定逃脱不了,也绝不会让那人得偿所愿。
  窥视着自己内空间里,依旧完全存活的小生命,脑海中浮现出修长英挺的身影,青龙,那么近,却是那么遥不可及,即便是落败之后,那个人,依旧将尊严留给了自己。
  所以,作为回敬……送还你最珍视的血脉。
  无视另一人暴躁的怒骂声,生命之火最后的能量,将内空间里晶莹剔透的生命送了出去……
  黑蛟紧闭的双眼再次睁开,眼底炫目的红光闪现,庞大的身躯化成人形,脸色苍白的邪魅男子紧握的双手伸展开来,掌心一丝黯淡的光球被狠狠掐灭。
  “没用的废物,敢坏我的好事,我让你形神俱灭!”
  空气中传来奇异的能量波动,大殿的正中央,银色长鞭划破空间,裂口中跌出一个男人,发丝凌乱,衣服上尽是血迹,男人抬起苍白的脸庞,竟是封言。
  “出了什么事?”不愧是魔界之主,毫无预兆的剧变,重楼是只是微微变了脸色,脸上未有惊慌,大步上前,撑起封言,询问的同时源源不断的将魔气输入以稳住他的伤势。
  吐出大口鲜血,封言的努力平稳气息,“王上……救救封擎。”
  若不是他轻敌大意,若不是封擎在最后一刻挡在身前,该死的,那个家伙为什么总是逞能,究竟忘了谁才是哥哥吗。
  他宁愿魂魄被噬也不要封擎替他受险。
  “别说话!我带你去找玄墨子。”眼见封言的状况越来越糟,重楼眉头紧锁,最后回望了一眼慕容紫英,当下立断,以瞬移之法带着封言消失在大殿中。
  空荡荡的殿堂中,一切与他仿佛毫无关系,失去焦距的视线飘向远方,慕容紫英默然的坐了许久,默然的面对封言重伤出现,默然的看着重楼离去,默然的等待殿外的天色一点点变暗,变黑。
  也许自己坐的还不够久,以至于胸口怎样都无法消散的郁堵压得他呼吸都觉得困难。
  回去的路,尽管很长,但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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