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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同人)(仙剑四)梦紫千寻作者:依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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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他面色凝重,低头不语,小葵有点不明所以,正准备问其究竟,可是下一刻却跟躲瘟疫似的钻回剑匣。
  身为灵体,对玄霄这种强势霸道的气息尤为敏感,十米之外便察觉到对方的存在。
  见到自己被察觉,玄霄有些不满,明明敛去了气息……
  “小葵?”回身寻望剑灵,不想看到已近在身后的男人。
  白衣飘起,被渡上银色月光的红发异常妖娆,看不出喜怒的赤色眼瞳,不留痕迹的瞟过慕容紫英错愕的脸,“那把剑究竟是何来历?戾气深重,剑灵却……单纯的过分。”
  “捡到的,在不周山上,她是个可怜的孩子,冒犯之处,请师叔莫要放在心上。”合上剑匣,提起背到肩上,慕容紫英低着头,不知为何不想直接面对那犀利到不留一丝余地的视线。
  “师叔?你又叫错了!”以慕容紫英来不及反应的速度一把扯下寒月冰魄所铸的剑匣,稍一用力,底部便径直没入泥土,“还有下次,我就毁了这剑匣,还有里面的东西。”
  玄霄虽然霸道强势,但从不是无理取闹之人,眼下的他怒火究竟从何未来,慕容紫英满头雾水,“称呼而已,值得你发那么大脾气吗?”
  没有回答,手上加重的力道使得剑匣又入土三分。
  ……
  显然,某些人任性的表现是很严重的。
作者有话要说:  清明节,皌皌早上去拜祭了去世的太太……

  ☆、不告而别

作者有话要说:  强烈要求留爪印
  仓皇离去的慕容紫英沿原路返回木屋,隔着门就听到里面天河与菱纱肆无忌惮的欢闹声,深深吸进纯净的空气,同时也将那无忧的欢乐印刻心里,犹豫片刻,终是没有进去,
  看着他们幸福,尽力为他们挡去所有灾祸,才是慕容紫英最在乎的事情,最想要的生活。
  当他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心情已平复许多,倚在窗边,晚风徐徐,之前崖边所发生的一切似乎只是闲暇时的幻想,虚幻而飘渺,自己会在另一人怀中示弱,流泪,更令人无法想象的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竟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幻觉,一定是幻觉,但是剑匣上沾染的泥土又仿佛在同时嘲笑他的自欺欺人。
  也只有在那个男人面前吧,深不可测的实力,桀骜不羁的性情,沉稳的内心,所以自己在他面前才总显得有些不够成熟吧。
  果然,软弱与依赖是会上瘾的毒药,沾染了一次,就会让心墙那坚实的外壁出现不可修复的裂缝。
  慕容紫英喜好清净,住所选在稍远一处的侧崖边,地方不大,但是每样物件都摆设得井井有条,就像主人性格——稳重,一丝不苟。
  人一放松,胸口的闷痛也明显起来。
  打开角落里的木箱,从中取出手掌大小的紫金香炉,又从床边的矮柜里拿出一个绣制精美的香囊,解开袋口绕系的丝绳,倒出一小捧白色的粉末,将粉末加入香炉,点上,渺渺轻烟自炉顶的镂空雕花处飘逸出来,淡淡幽香四散在空气中。
  没想到真的会用上,幻瞑界离别时,梦璃赠与的药香,精通调香的她,恢复妖界少主的身份后,为了医治被琼华弟子所伤的妖众子民,结合幻瞑界特殊的药材香料调制而成,淡然宁静的香气使人心宁神合,最大程度的愈疗伤势,除却病痛。
  可是如此神奇之物,却对菱纱毫无用处,精元的过分消耗是任何药物都填补不了的。
  慕容紫英盘膝坐在床沿,敛神静气,真气慢慢运行一周天,最大限度的将吸入的药性游走全身,胸口隐隐的闷痛几乎消逝,呼吸时的无力感也得到根除。
  若不是玄霄以鲜血相喂,又用整整一夜的时间助他将力量彻底融合,就算有梦璃的药香日日辅助,想必也要修养月余方可痊愈。
  思绪渐渐沉淀,倦意将他包围,药香中安神的成分让受伤的身体无法抗拒,在沾上枕头的一刻,慕容紫英便沉沉睡去。
  夜,深了。
  “吱嘎——”木门发出沙哑的声响,屋内除了摇曳的烛火,一切都很平静,包括床上紧闭双目,安然熟睡的男子。
  空气中依然残留着一丝香气,在玄霄的记忆里,那个娴雅端庄的紫衣女子身上总是缭绕着类似飘渺的气息。
  指腹搭上那人的腕间,脉象平稳,气息淤堵的状况不再,经脉得到了极大的修复,如此深沉的入眠,想必都与那香气脱不了干系吧。
  如果是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靠在床另一侧的软榻上,玄霄闭上眼睛,一夜好眠。
  春去夏来,夏走秋至,平静的时光从紧握的指缝中溜走。
  玄霄余威犹在,却不再被小葵和菱纱所惧怕,甚至躲在慕容紫英身后,还敢跟大魔头做做鬼脸。
  天河是一如既往的傻乐,有了包容的大哥之后,就更加肆无忌惮。
  紫英的生活倒是单调许多,大半年的时间里,没有再四处奔波寻医问药,只是安静的收在青鸾峰,和玄霄下下棋,或者时不时讨教铸剑修行之道,亦或是帮着菱纱教训教训又去林子里捣乱的天河,几个人的生活看上去竟是意外的和谐美好。
  只不过夜深人静之时,每每在崖边独自一人时,慕容紫英的眼底总是掩藏不住满满的忧伤。
  菱纱隐藏的很好,甚至和她日日相处的天河都没有发现端倪,看似红润的肤色不过是用水粉修饰的结果,但是孱弱的呼吸,虚浮的脚步以及眼底深深的无力倦怠却伪装不来,或许已经是无力伪装。
  他看出来了,想必玄霄也一样。
  掌门说过,这世上能救菱纱的人唯有一个玄霄,那个以生命为代价的说辞怎么听都像是一个试探的借口,可是自己竟然毫不犹豫就给出了放弃的答案。
  也许,放弃的就是菱纱唯一的生机。
  奇怪的是,即使现在回想起来,依然没有丝毫的悔意,因为那个男人当时眼神,语态,慕容紫英预感,如果给出肯定的回应,他真的会用自己无法承受的代价换回菱纱的平安无恙。
  这一晚,玄霄不知从哪里寻来了几坛百年陈酿,趁着两人赏月畅聊之际,甚少饮酒的慕容紫英竟喝了大半,直到被玄霄连拖带抱才送回屋中。
  没有点灯仅有的淡淡月光将男人微带红晕的脸庞照的极为细致,玄霄就这样坐在床边,静静的看了许久,藏在阴影中的五官没有半分情绪的表露。
  伸手为慕容紫英盖上薄被,玄霄自袖中掏出一颗浑圆的紫色珍珠搁在桌上,这个东西,想必修真之人都不会陌生——蜃珠,能够迅速提升修为的宝物,千年以上的蜃才能孕育,而手上这颗三千年的蜃珠正是在东海之渊带回的战利品。
  因此最后他才饶了貊崡的性命。
  经脉受到如此大的损伤,即便复原也必然会折损许多功力,这颗蜃珠不但可以弥补,甚至能够帮助慕容紫英将修为提升到一个新的层次。
  熟睡中的男子将冷漠,稳重,深沉这些包裹的坚实外壳都一一抛去,静静的躺在那里,乖巧的像个孩子,似玉般温润却不失高贵,内心其实比任何人都容易被感情牵动,被感情所累,所伤。
  轻轻为他理顺额前的碎发,异常幽深的视线锁住那人的容颜,似乎是想将所看到的一切印刻在心里。
  玄霄觉得从未如此平静,就算被囚于东海之渊,封闭了心神的自己都无法像此刻从心底里享受这份平静。
  所以,对于将要做的事情,他不惧怕,更不后悔。
  离开前,玄霄最后回望了一眼安睡的脸。
  你所期望的,我会替你实现。
  “紫英,紫英醒醒啊——”
  托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慕容紫英睁开双眼,天河焦急坐在床边,不停的拉扯着他的衣袖。
  “出什么事了?”由于酒力而昏睡,醒来时总不是那么容易,手掌敲打额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望舒不见了!望舒不见了!” 不知节制的嗓门吵得男人的头嗡嗡作响。
  “你说什么?!”天河的话恍如晴天霹雳,慕容紫英顿时呆住了,心脏仿佛一下子跳离了胸口。
  “你确定吗?是不是……掉在地上……”极力去寻找蹩脚到连他自己都说不下去的借口。
  “早上给爹上香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剑架,才发现望舒不见了,我桌上地上摸了个遍都没找到,还有,还有菱纱早上都没起来,她从不睡懒觉的,可是……我不敢去找她,她总说女孩子房间我不可以随便进,以前她就为这个打过我,紫英,你陪我去看看菱纱好不好,我有点担心。”云天河显然是急坏了,直扯头发,整个人都语无伦次起来。
  拉下天河自虐的手,安抚的轻拍他的肩膀,“别急,要是有什么情况,梦璃会来找我们的,先去菱纱那儿,其他的等会再说。”
  “对了,你看见玄霄了吗?”慕容紫英这才意识到房间里似乎少了一个本应该存在的人。
  玄霄向来随性而为,自第一晚在此住下之后,就没有搬离此处。
  “大哥?他不在吗?”云天河看不见,情急之下也没注意到周围根本没有第三个人的气息。
  双拳骤然握紧,骨节泛白,微微颤抖着,慕容紫英努力掩饰自己急促的呼吸,目光在落到桌面上的一霎那,迸射出异样的光芒。
  这是……蜃珠?
  玄霄,是他吗?
  昨夜他来过了,留下一颗可称为奇珍的蜃珠,然后……又消失了,与望舒一起消失了……
  该死的,他到底在想什么?
  看不到,半天又得不到回应的天河忍不住问道:“紫英,大哥去哪里了?”
  紧蹙双眉,半晌,不知该如何作答。
  潜意识里,不愿相信玄霄盗走了望舒,或者说不愿相信那人会做出伤害菱纱,伤害天河的事情,将蜃珠收入怀中,转身拉过云天河,“先去看看菱纱吧。”
  玄霄,别让我失望……
  

  ☆、放手

  青鸾峰上多是古木,木屋后的瀑布之上有一片广袤的树林,里面的苍天巨木多在百岁以上。
  树屋的所在的是一株两千多年的灵木,依山而长,就连枝干都极为粗实,菱纱第一次踏进树屋,遥窗远眺,便被那秀丽壮阔的视野深深震撼,于是在决定居所的时候,二话不说,强烈要求在原来的树屋旁边,重新搭建了一座稍大的树屋,供她与梦璃的起居之处。
  从小便在青鸾峰跌打滚爬,即便双目失明,对云天河来说,生活丝毫不受影响,出入树屋也是一样。
  虽然焦急,但也没有直接推门而入,可见菱纱的调/教成效,轻唤之后,门从里面被打开,长裙纱帔,是梦璃。
  毫无二致的精美容颜,却是空洞无波的神情,幻瞑界之主婵幽利用梦见樽制造出来的傀儡,口不能言,亦无心智,有形而又无形,但却能如常人一般行动。
  她的存在,证明对梦璃的思念无法忘怀。
  引领两人来到里间,床上,红衣少女安静沉睡,就连众人进门这么大的声响都没有苏醒的迹象。
  慕容紫英心头一紧,俯身探上菱纱的额头,皮肤下感知的温度让他略松了口气。
  “怎么样?”扯了扯慕容紫英的胳膊,云天河焦急的问。
  “未醒。”低头沉思片刻,看向梦璃,“她从睡下就一直都是这样吗?”
  点点头,虽然没有思想,但是一些简单的问题她还是可以回答。
  “天河,昨晚菱纱是什么时候回房的?”
  挠挠头,“不知道啊,大哥后来说是有点事要找菱纱单独谈谈,就先走了。”
  “什么?”又是玄霄……
  “对了,大哥呢?怎么刚刚就不见他。”
  “……”
  云天河是直性子直肠子,看不到又听不到回答,急得直跺脚,“紫英,你不要不说话啊。”
  “他……好像有点事情……”慕容紫英选择隐瞒,有些事在尚未确定之前让天河知道也没有什么意义。
  努力让自己不要往坏处想,可玄霄跟望舒一起失踪,菱纱又突然昏迷不醒,还有那颗蜃珠……
  第一次如此痛恨玄霄的任意妄为,痛恨他无法无天的我行我素。
  “咦,奇怪……”摸到床边坐下,拉起菱纱的云天河惊疑出声,“菱纱的手,怎么这么暖?”
  “你说什么?”慕容紫英连忙上前试了试菱纱的体温,之前心急有所疏忽,经过天河一说,才觉察到异常。
  双剑飞升,耗损过多精元的韩菱纱一直都摆脱不了畏寒的毛病,即便是酷热炎夏也不例外,特别是手足,任何时候仿佛都是刚被冰水浸泡过一样。
  天河的母亲——望舒第一任宿主夙玉,就是因为身染阴寒,最终产后不久,体虚而亡。
  可是眼下的韩菱纱,不说额头,连放在外面的双手都暖如常人,想到这里,慕容紫英诧异的发现,睡下的少女身上,竟然没有搭盖任何被絮。
  抬头望梦璃,“昨晚菱纱与玄霄谈话时候,你在吗?”
  梦璃摇头,那个男人固执的要求“私下”,便是连个人偶都不愿多见。
  “你回来的时候,菱纱就这样睡下了吗?”
  得到肯定的回复,,慕容紫英又是沉默,紧锁双眉,幽紫的双眸恍如寒潭,深不见底。
  “手暖了,是不是说明正在好转啊!”思维简单的云天河显然不明白慕容紫英千回百转的心思,在他看来,菱纱多年来辛苦修习心法,正是为了摆脱体内寒气的折磨,不管原因为何,如今看来如此显著的成效……那张堆满了惊喜的脸,让人连摇头都觉得于心不忍。
  其实,最担心菱纱的人莫过于眼前的少年了吧,石沉溪洞的初次相遇,仿佛是命运那个劣质玩笑的开始,射向红衣少女的一剑,缔结了两人的缘分,却也成为她日后无尽噩梦的起源。
  出现在你的人生,究竟是孽是缘……
  为了不让他担心,两人或多或少的都隐瞒了一些真实情况,所以在云天河眼里,菱纱的状况虽然严重,尚不至于不可救治。
  慕容紫英欲言又止,犹豫片刻,只是简单点头,“恩,至少现在看上去,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可是,为什么心还会如此的烦乱。
  幽深的视线透过窗外,望向远处波澜壮阔的无尽云海,心思也像是被淹没在缭绕不清的蒙雾之中,沉重有些喘不过气来。
  整整七日,菱纱都不曾醒来,但是气色却是逐日好转,许久未曾有过的红润愀然绽放于少女的脸颊,并非借用外物粉饰,完全是气血通畅而成。
  开始的几天夜里,体温会稍显偏高,但是现在已经趋于平和,在为菱纱运气的过程中,慕容紫英更是惊喜的发现,以往体虚气短的现象竟然完全不复存在。
  当真如天河说的那样,菱纱正在康复,简直如神迹一般。
  将这些一一告知天河,那个本就单纯的少年差点乐疯了,就差没在屋里翻跟头,跌跌撞撞的跑回小木屋,说是要给爹爹上香,谢谢他老人家保佑菱纱康复。 
  其实这些天来,云天河几乎足不出户,只要一睁眼,就趴到少女昏睡的床边,拉着她慢声细语的静静说话。
  就连吃饭都不再计较荤素,不管梦璃端上什么,他都以最快的速度草草吃完,然后再趴回老位子,天河说,菱纱其实很怕寂寞,所以她爱热闹,爱说话,睡了这么多天,一定闷坏了,他必须陪着她。
  ——“你不让我老吃肉,我以后一天就吃一顿好了。”
  ——“其实我也不是很爱往林子里跑,我就是喜欢每天都有人喊我吃饭的感觉。”
  ——“你怎么还睡啊,没人打我骂我,我都不习惯了。”
  ——“菱纱,醒醒吧,你好多天没跟我说话了。”
  ——“菱纱……”
  ——“你醒了,我就娶你好不好,你答应过的,我们永远在一起。”
  每当这个时候,慕容紫英就会站在门外,不去打扰,安静的旁听这样的简单独白,听着听着,便会有柔软的笑容挂上嘴角,可是掺杂的苦涩滋味也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
  那是从未向任何人说出的心情,那是他一生埋藏最深的念想。
  也许一开始,那两个人之间就没有自己能够立足的缝隙,他输的,不仅仅时间而已。
  从少女亮着灵透大眼,轻唤出那声小紫英,自己的心也许在那刻起,就深深刻下了她的名字。
  看到自己将她执意送上的九龙剑穗揣入怀中,满足微笑的她或许不知,那是慕容紫英登入琼华山门的十几年间,收下的第一份礼物。
  多年来无怨无悔的奔波,不辞辛劳的照顾,毫无怨言的宠溺,为的只是哪怕她多一份的微笑。
  就算,你的心中,我永远无法站在第一的位置。
  就算,你的人生,我注定不能参与到最后一刻。
  就算,你的爱情,注定与我无缘无份。
  但是,仍想告诉你一句,慕容紫英,不悔! 
  应该从这个迷局中解脱出来了吧,整整十年,够了,倦了,该放手了。
  千百次在脑海里预想过这一天会如何到来,甚至以为自己会执守至她穿上嫁衣的那一日,灌下她的喜酒,淋漓酣醉之后,从此远走天涯。
  唯独没有料到竟是如此平静无波的松开纠结了十年的心,彻底埋葬了十年的感情。
  垂下衣袖,一颗余温尚存的珠子滑落掌心,细细摸索,感受着圆润的珠面与手指间的摩擦,一遍又一遍。
  这已经成了连日来,慕容紫英远眺出神时候,无意识的习惯。
  极静的夜里,不安、烦乱就想捻不死驱不尽的蚁虫,在他的心头肆无忌惮的攻城略地。
  魂牵梦绕之际,念的竟不再是红衣少女无忧的笑颜,而是青鸾峰前,白衣男子狂傲的言辞,令人怎样都想不透也望不穿的眼神。
  “如果要用我的命交换呢?”
  “我保她从此长命平安。”
  明明得到自己永不再提的回应,为何又毫无预兆的消失,玄霄留下兑现的承诺,却将他安定的心一并带走。
  自己引以为傲处事不惊的脾性被那个男人彻底粉碎,不留只言片语便潇洒去无影踪,在说出明明那么严重的话语之后。
  朦朦阴雨天使得原本暗沉的天色显得更加抑郁。
  “嘭”房门被大力的撞开,反弹回来后又让少年毫无自觉的二次摧残,惊醒的慕容紫英猛的坐起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抓住了肩膀一阵猛摇,“菱纱醒了!菱纱醒了!”
  云天河一脸抽风似的笑容配合手上的幅度,害得慕容紫英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头脑差点又摇晕过去。
  每隔一段时日,就以药香疗伤,经脉已几近痊愈,唯一的缺陷就是由于药效的关系,别说在往常固定的时辰醒来,就是在天河的闹腾之下,清醒也是个痛苦的过程。
  所幸粗枝大叶的云天河完全没有注意到慕容紫英这一小小的异常,全当他连续菱为纱运气通脉消耗过多。
  “你是说真的吗?”慕容紫英面露掩不住的兴奋之情,掀开衣摆迅速下床,“快,快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苏醒 回忆

  房门半掩,一手拉着慕容紫英,一手向前探路的云天河急吼吼的冲了进来。
  “云天河!告诉你多少次了——”床上,少女半靠在床头,叉腰怒斥,声音不大,气势倒是十足,“进女生的房间之前应该先敲门,敲门!”
  少年低下头,立刻像个霜打后蔫掉的茄子,抓抓头发,细声细气的摸到床边道歉,“菱纱,你刚醒,别生太大的气,等你好了,我随你骂还不行吗?”
  “笨蛋……”头转向一边,少女撅着嘴,一副小女人的娇嗔。
  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云天河明显瘦了一圈的脸,眼下遮不住的阴影,这个从来没有被心事所扰,意气风发的少年,何时见过他如此憔悴。
  但是,包裹着自己右手的大掌却很是温暖。
  韩菱纱躺在那里,静静凝望,似乎已经很久很久,不曾这样,将少年脸上每一分的轮廓,细细描画,浓黑的眉,失明而失去焦距的眼,好看的鼻梁和那张爱笑的唇。
  是自己,将云天河带离这片生他育他的净土,将他带进纷扰的尘世,让本不知人间疾苦的天真少年,不得不历经一次次的痛苦抉择,离别之苦。
  可是,当一切都结束,他依旧笑得灿烂,依旧纯净的不染尘埃,想起不周山上,扬言待他阳寿尽时,会来寻他的衔烛之龙,只怕那时还是会见到一个如此洒脱的云天河。
  望着这张爱笑的脸,眼前却又浮现出另外一人,仿佛总也化不去积雪的冷颜。
  那人说的对,自己太贪心,看似不想伤害的后果也许是将三人团团圈住,最后,谁都无法幸福。
  气息轻叹,韩菱纱合上双眸,暗暗做出决定,再次睁开眼时,胸口竟是让人想要流泪的钝痛。
  “天河……”轻唤的声音微不可见的颤抖,望着少年惊喜到不能言语的脸,笑颜温柔,“你说过的话,我可是都有听到哦——
  ——我们成亲吧。”
  泪,悄然无息的滑过脸庞,渗入发鬓。
  只此一滴……交代了她永远都不会也不能说出口的爱情。
  那个将与天河一起出现在她生命中的男人,此生已不会与自己再有交集,放你自由,是她最后爱的方式。
  目光再次转向一身蓝裳白衣的俊逸男子时,韩菱纱扬起嘴角,释然一笑,“小紫英。”
  “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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