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维安の友人帐ｉｉ-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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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时候会让他觉得很兴奋，就好像自己对薇薇安来说是特殊的一样。
　　小心的输入自己的魔力，阿鲁巴周身弥散开橙色的灵气，尚未形成火焰的状态，但光线的折射却已经开始扭曲，他慢慢引动着薇薇安的氏族之焰，在对方全身的魔法回路中蔓延，然后一点若有若无的联系，陡然出现在了他的魔力感应之中。
　　一丝橙色的火焰抓住那道联系线，一下子从薇薇安身上蔓延出来，阿鲁巴看着那道从全透明到逐渐被染色的线一直延伸到了橱柜边的镜面中，他来到镜面之中，一个少女形态的人偶脸色惊讶的出现在了镜中。
　　“居然……是人偶？”阿鲁巴看着那头银色的长发，和紫色的洋装短裙，“没有见过的孩子呢，吞噬着薇薇安精神力的就是你吗？”
　　“我……”人偶少女生涩开口，她的声音有些缥缈，“【天琴】第三人偶……欧石楠……”
　　同样是【天琴】系列，那么就应该是天堂鸟与迷迭香的妹妹了，阿鲁巴将手放在镜面上，炽热的橙色火焰让欧石楠瑟缩了一下，似乎是想要离开，但却被橙色的连接线牵引着无法逃离，她求助的隔着镜面看了看躺在床上睡着的薇薇安，声音带着哭腔：“呜，母亲大人……”
　　“呃……”阿鲁巴有种欺负了小女孩的罪恶感，他发现这个人偶少女根本就没有实体，镜面中的只是一个虚构的影像，说白了也就是只有精神的存在，所以才这样的消耗薇薇安的精神力吧？
　　不过若只是需要精神力的存在，那就比较好办了。
　　阿鲁巴的手探入了镜中，轻轻握住了欧石楠的手臂，明明只是虚构的影响，却被他抓在了手中。
　　“——精神力的话，我这边也有很多哦。”
　　欧石楠有点畏惧的看着阿鲁巴，她感觉有什么能量一点点渗透到了自己的存在里，精神构成的身体被火焰逐渐调和，人偶少女脸上的惊惶却是逐渐的消失了。
　　一股并不下于自己创造者的精神力涌了进来，欧石楠眨了眨眼睛，原本黄金色的眼眸也跟着一点点染上橙色。
　　“呐，这不就好了嘛……”感觉到稳固的联系已经建立上，阿鲁巴笑着放下了手来，“由两个人一起提供精神力，这样薇薇安的负担也可以轻一些了吧……”
　　欧石楠握了握手掌，感觉身体中流动着一股温暖的力量，她稍许使用，一朵橙色的火苗就出现在了手掌中，人偶少女惊讶的拨弄着这朵火苗，她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橙色，如此热烈的颜色印在浅紫色的洋裙、白皙的肌肤和银色长发中如此鲜明，现在欧石楠勉强来说已经可以算是半个橙之氏族的成员了。
　　“回去吧。”阿鲁巴对欧石楠说。
　　“……”欧石楠脸上露出一个有点羞涩的笑容，她小心看了阿鲁巴一眼，拿起裙子行了个礼，脸颊微红的说道——
　　“是……父亲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你不知道的人偶少女人物卡——
　　名称：欧石楠
　　称为：【天琴】第三人偶
　　眸色：金黄（现已为橙）
　　发色：银色
　　服装：浅紫色系哥特连衣短裙＋长靴
　　饰物：双手腕，等边十字坠的银链
　　喜欢：甜食，维维安/薇薇安，阿鲁巴，姐姐们
　　讨厌：司康饼和苦的东西
　　性格：羞怯怕生，容易脸红，喜欢撒娇但撒娇的时候会很不好意思
　　武器：火焰带刺的荆棘长鞭【喂】
　　特色：面对喜欢的人时很乖，但其实本质上，是一个病娇（←天生的）……

　　☆、离去

　　睡了一觉的薇薇安睁开眼睛，发现精神似乎一下就清爽了很多，想起自己之前好像直接在阿鲁巴说什么的时候睡着了，心中忍不住的有些纠结。
　　她爬起来揉了揉脑袋，被子就从身上滑落了下来。
　　“几点了啊……”薇薇安踩进床边放得很整齐的拖鞋中，慢慢地走了出去，挂钟上的时间已经指向八点半，窗帘外一片漆黑，显然已经是晚上。
　　先到结弦的房间看一眼，莫莫正盘坐在那熊孩子的房门口，就像是站岗一样，薇薇安问道：“结弦有起来过吗？”
　　“……他一直醒着，就是不出来。”莫莫如实回答。
　　薇薇安把门开了条缝，看到昏暗房间里的床铺上，被子鼓着一个圆包，枕头上可以看到结弦后脑的金毛露在外面，听到开门的声音，缩在被子里的熊孩子呼吸顿时凌乱起来，然后他马上就憋住了呼吸。
　　……显然是在装傻的样子，薇薇安摇了摇头，不过她却是不打算让结弦就这样逃避下去，有时候拖延的时间越长久，就越难以下定决心，这样拖拖拉拉的样子，实在是不像小林结弦那个说什么就做什么，性格风风火火的傻孩子。
　　“结弦。”薇薇安开口道。
　　“……”熊孩子装鸵鸟中。
　　“今天晚上是满月。”没在意对方的装傻行为，薇薇安径直说了下去，“封印会在夜里十二点进行。”
　　然后她就感觉到缩在被窝中的熊孩子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薇薇安关上了门，偏头往下看了看，盘坐在门边的莫莫背靠着墙壁，微亮黝黑眼眸静静看着薇薇安。
　　“——可以吗，莫莫？”
　　“恩。”小蜘蛛点了点头，他并不在意自己什么时候会被封印起来，只是……以后不能陪在那个笨蛋身边，感觉稍微有些遗憾。
　　莫莫目送着自己的主人下楼，再次将注意力投向了身边的房门。
　　确定下这样的关系，其实有些没道理，莫莫当然知道结弦不是雌性，也不具备养育后代的必要条件……但莫莫还是这么做了。
　　这样的行为居然比自己想的更加容易做到，看着对方披上丝袍后炫耀着的傻样，他心里居然会觉得有点高兴。
　　除了主人以外，第一次有人不害怕蜘蛛，就算是在百鬼夜行中，吃掉了安培晴明的时候他也被其他的妖怪投以敬畏的视线，像是结弦这样的傻瓜……他想要留在身边。
　　夏季的夜里遇到结弦后，直到冬眠之前，他就很经常的来招惹自己，有时候出现的频率太频繁，莫莫都觉得这家伙简直是神烦，但渐渐的，他就从一开始想咬两口变成了爱理不理，到后来习惯了那个傻瓜时不时的骚扰，期间也没有花费多少的时间，紧接着成年后第一次冬眠苏醒，莫莫不自觉的就在花园里唱起了歌。
　　然后结弦那个笨蛋马上就跑过来掺了一脚，与他的声音乍然合上的时候，莫莫只觉得胸口的心脏猛得跳了好几下，也许欲念就是从那个时候突然产生的。
　　遵从本能进行求偶，接着轻易成功的时候，莫莫木着一张脸，其实心中相当开心，因为这样就可以把傻瓜留在身边了，最后的步骤也比想的要容易顺利，结果第一次就没刹住车，把对象弄的都脱力了。
　　但是，也许是他想得太多了。
　　也许结弦并不像自己那样，想要一直在一起。
　　留下来给他继续困扰的时间，也不会很多了，就像是跟主人一同前往霍格沃茨学校，他潜伏在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中靠近壁炉取暖时，听到主人的同学们开故事会说着没听过的西方童话一般。
　　等到了十二点就是原形毕露的时间，而他也将会在那个时候离去，就像是在清醒时做的一个华丽梦境，那些留在记忆中的温暖夏日和来年苏醒后春天，也不知他究竟需要用多久的时间来进行沉睡，这份思绪才会稍许褪色。
　　莫莫伸出了手指，指甲轻轻磕着身边的门板。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
　　细小的声音透过短暂的距离，传到床铺上干躺着的小林结弦耳中，他呆滞了一下，然后更深的将自己整个头都埋入了被子里。
　　思绪纷纷扰扰，纷纷扰扰无法集中，那咔哒咔哒的声音在脑子里逐渐放大，原本小林结弦并不知道它的意义，但是现在他明白了，这是莫莫在对他唱歌。
　　之前迷迷糊糊的就做了，但小林结弦并没有这种托付掉一生的觉悟，虽然是处于下方的位置，严格来说他也不反感那样的感觉，只是小林结弦依旧觉得，他自己应该还是喜欢女孩子的。
　　可是，不喜欢莫莫这样的话，他也同样是说不出口。
　　脑子里一团乱麻，除了混乱和逃避以外什么决定都无法做出，闭上眼睛的时候他会想到莫莫凝视着自己的样子，睁开眼睛后面前却是空空落落的，小林结弦自认为跟莫莫的关系很好……但他们真的可以是那种程度的关系吗？
　　说到底莫名其妙的就缔结了婚约，但他对莫莫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小林结弦一点都说不上来。
　　就算薇薇安前辈说了，莫莫是那么认定了，但小林结弦并没有那样强烈的感觉……拒绝吗？实际上并不讨厌，那么喜欢吗？也许也不是那样的喜欢。
　　小林结弦根本就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不做决定的话莫莫就会在十二点的时候被前辈封印……可需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决定？亦或者莫莫也觉得，他们现在这样的关系并不正确，需要封印起来，两人就此分开才比较好吗？
　　这是小林结弦想不出来的答案，他依旧还是躲在厚厚的被子里，除了混乱和逃避以外找不到更好的应对方式。
　　蜷缩着闭起眼睛，恍惚之间就有着一种熟悉的感觉出现在眼前。
　　啊……是这样啊。
　　小时候，当父母想要离开的时候，他也是一样的躲在厚厚的卷起的被子里，假装听不见他们呼唤自己一起离开的声音，只是默默的闭着眼睛，就好像这只是事不关己的事情一样。
　　直到饥饿的受不了的时候爬起来，迎接他的便是空无一人的死寂屋宅。
　　这份记忆留在脑子的最深处，小林结弦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了，因为他就算是一个人生活也可以很快乐，然后他就这么大大咧咧的生活加闯祸加作死，直到遇上了ＫＩＮＧ和前辈……还有，小莫莫。
　　怀抱着小蜘蛛，坐在花园的暖阳下晒着太阳的记忆清晰缓慢的浮现在了眼前，把自己变小的蜘蛛在别人看来也许并不可爱，但小林结弦一点也不在意，他只是让莫莫安然的趴在他的怀里休息，然后小蜘蛛抬起眼来，黝黑反光的眼中依稀印着自己的影像。
　　小林结弦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有点傻傻的对着莫莫笑了。
　　拿到白色丝袍做礼物的时候，小林结弦开心就把它披在了身上，这还是莫莫第一次送自己东西。
　　正拉着丝袍团团转着嘚瑟的时候，他好像看到莫莫也笑了，那张人形时期基本全年都板着的表情一下子就生动了起来，那精致五官和艳丽的模样让小林结弦几乎看的有些呆了，接着莫莫对着他伸出手来，他居然也神使鬼差的把手搭了上去。
　　然后，现在他要走了吗？
　　小林结弦睁开眼睛，他突然发现，咔哒咔哒的声音从不知什么时候起消失了，隐约可以感觉到留在门口的莫莫的气息也不见了。
　　一丝恐慌的感觉瞬间入侵了骨髓，小林结弦一下子就从床铺上滚了下来，他活动起依旧不怎么舒适的身体撞开了房门来到走廊里。
　　门外的走廊有些空旷，谁都不在，也没有一点声音。
　　“……小莫莫……前辈……ＫＩＮＧ……？”
　　就像是不知道多少年之前，还没灶台高的他在饿的受不了爬起来时，迎接那个小小的男孩的只有栋空无一人的死寂屋宅那样。
　　似乎有一个声音传到了耳中，干净清冽就好像是泉水流过的，那属于小蜘蛛的声音——
　　【再见，结弦。】
　　小林结弦冲向了连接露台的落地窗，在花园中亮起的蓝色光芒之中，他看见一个巨大的黑色虚影浮起，如同山岳一般巨大的黑色蜘蛛影，几乎遮住了整栋宅邸，小林结弦从未见过的莫莫本体模样的投影。
　　虚影之下，莫莫背对着自己站在那里，似乎感觉到被人看着，少年回了下头，见到了直面巨大虚影而一脸愕然的小林结弦。
　　小林结弦看到莫莫眯起黑色的眼睛，抿着唇角微微的笑了，那个漂亮的笑容，一如他所知晓的那样惊艳无比。
　　然后那个身影和笑容便融入了越来越刺目的蓝色光芒之中。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最后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就是如此的纠结_（：зゝ∠）_

　　☆、封印

　　“薇薇安你真的决定了？”
　　这大约是发生在封印作业开始前两个小时发生的事情，薇薇安正一声不吭的独自在花园中布置着阵法，密密麻麻的线条和材料归拢到一起，看的阿鲁巴都有些眼晕。
　　他也是被封印过的人，而且一睡就是九百多年，醒来时依旧生龙活虎活蹦乱跳，但当时也是他跟主动跑来找他的洛克少年一起进入次元的缝隙进行封印，可那时候除了一个用来给他躺下的祭台以外，哪里来的这么多玩意儿？
　　“恩，要是结弦不接受这样的关系，那最后受伤的就是莫莫了。”薇薇安弯下腰修改着涂抹在地面上的线条，头都没有抬起来。
　　“薇薇安……你难道，是在闹别扭吗？”阿鲁巴看着少女抿着唇的侧脸。
　　“……为什么会这么说？”薇薇安没什么表情的扭头看阿鲁巴。
　　“因为很少看到薇薇安会用这么粗暴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啊。”阿鲁巴静静看着对方，“若是本来遇到这样的事，薇薇安还会更有耐心一些，或者想想其他的办法呢。”
　　“……勇者桑，这话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样？”
　　“恩，我是很了解啊……哦噗！”
　　重重一击戳在对方的肋骨上，薇薇安没好气的扭过了头。
　　“呜……看吧……果然还是闹别扭……”阿鲁巴抱着肋骨艰难的说，他对薇薇安的判断绝对没错，因为就连攻击肋骨的力量都比以前要增加了至少一倍啊！
　　“安静些，暂时不想听你说话呢。”薇薇安继续低头布置阵法。
　　作为氏族来说，薇薇安跟自家的王权者说起话来是一点都不客气，大概……也就是在橙之氏族中才会出现这种反压制的状况吧……
　　布置完毕后，她又开始检查每个环节，以保证不会出错，花去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阵法在薇薇安眼中才算真正达到了完美的标准等级，她放下描绘道具，望着地面上圆形的阵法，轻轻吐出了口气。
　　“我知道莫莫和结弦的事情不可以勉强。”
　　保持安静的阿鲁巴突然听见薇薇安开了口，她的声音在静悄悄的夜里能够清晰的传到耳边，不论是叹息还是犹豫都被放大，准确的传达着。
　　“结弦那孩子……本来也没那么乐观……他只是做好了准备的拼命抓着想要的东西，但在最关键的时候，他总会因为犹豫而错过时机。”薇薇安慢慢的说着，“就像是我们将他带离那个世界时一样，说着在那里已经没有了什么在意的东西，但其实……他还想再见一次面的吧……父亲、母亲，又或者是……”
　　薇薇安张开口，做了一个【云雀恭弥】的口型。
　　在那个世界，维维安不是没想过提早去吧小林结弦给找回来，但他透过镜面所看到的，身在彭格列基地里的小林结弦，看起来却是无比的活跃着。
　　打架、挑衅、吐槽、训练，狂揍某个十年前的云之守护者，就那样鲜活的存在着，说着不想跟那个世界的人混得太熟，却那么开心的这么玩了起来……
　　但在维维安准备带着他离开的时候，小林结弦却说什么都没有，就算是那枚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鲜红色【风纪】袖章，最后也渐渐的归于虚无。
　　——可这样是不行的啊，结弦，一直退缩的话，以后你失去越来越多的话要怎么办呢？
　　“不在关键的时候将重要的东西亲手抓住，最后他一定什么都得不到，什么都留不下来，我跟阿鲁巴你，是不可能一辈子都推着他前进的，总有一天，结弦需要为了自己行动起来才可以。”薇薇安紧紧握着手里的工具，她注视着屋宅的方向，小蜘蛛用手指轻轻磕这房门的声音似乎都传到了这边。
　　“就算是这样的道理，别人说出口也没有办法理解，我想要引导他……但却根本就不能确定，他到底是会爆发还是就这样……沉寂到更深的地方。”薇薇安轻声的开口，她抬起头来，直直望着夜空中逐渐移向正中间的银色满月，“等到了那个时候……在结弦认为自己一定会失去所有，也不会得到任何东西的时候……”
　　“……那孩子，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呢……”
　　阿鲁巴：“…………”
　　他知道维维安是这样的人，细心的，将周围人都默默记在心里，用属于自己的温柔，去帮助那些人，他所走过的地方，一定到处都洒满了光辉，身后的轨迹拉出银河一样璀璨的光路，这样的人，这样温柔的人，只要看清了他的本质，那就一定是——不管是谁都会被深深吸引住的吧。
　　这样的维维安，总是在为别人考虑着的维维安，就是他喜欢的人，那在清冷尘世之中闪闪发光的模样，让阿鲁巴想要拥抱住。
　　“？！”
　　突然就被紧紧抱住的薇薇安有点愣神的眨了眨眼，她感觉到阿鲁巴在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发，那还算挺舒适的感觉让她稍微放松了一点，抬起手臂轻轻拍着对方的后背。
　　“咦，怎么了阿鲁巴，突然想要抱抱了吗？”薇薇安弯了弯眼睛，想要抬头，“我知道啦，你也是在担心结弦吗？”
　　“啧。”阿鲁巴压着薇薇安的头，不让对方看到自己脸上略微懊恼的表情，他其实只是想想而已，结果一个晃神身体就已经自动控制不住抱上去了……但既然抱住了那就好好的继续下去吧。
　　——而且我担心的才不是结弦，我担心的是你啊！维维安，口中一直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你又把自己放在什么地方呢？
　　阿鲁巴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下巴蹭着薇薇安的头发，轻声的说着之前由于薇薇安快速的睡着而并没有听到的话：
　　“——结弦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
　　将近十二点，小蜘蛛来到了花园里，他的身后没有跟着任何人。
　　莫莫的表情很平静，就好像接下来的封印只是去霍格莫德村的蜂蜜公爵跑个腿一般，他的生命会很长，七八十年的时间，也不过就是闭上眼睛睡一觉一般。
　　他小心绕过地上的材料，走到了阵法的中心，便站住不动了。
　　“莫莫，最后问一次。”站在小蜘蛛的正前方，薇薇安开口道，“——真的已经可以了吗？”
　　“恩。”莫莫点了点头，“虽然……”
　　“什么？”
　　“不，没什么。”
　　薇薇安认真看着他，而小蜘蛛并未犹豫的点了点头。
　　……虽然……直到离开前的最后，还是没能再见到那个傻瓜一面啊……
　　但是，就这样吧……结弦……既然不愿意出现，那么，应该也是觉得，这样就好了吧……
　　蓝色的光芒一点点亮起，封印已经开始，站在光芒之中的莫莫突然扭过了头，看向了屋宅的方向，轻声开口——
　　“再见，结弦。”
　　然后，莫莫收回视线。
　　……不可能听到的吧，那样遥远的距离，就算是面前数米外的主人，也听不到如此微弱的声音。
　　那么，就当是在说给自己听的话吧。
　　光芒缠绕上来，周围满满都是主人熟悉的魔力，暖洋洋的让莫莫感到一阵睡意，这就是主人的封印，完全不像是那些被封印的妖物那样痛苦，看着满地一点点消失的材料，莫莫当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他配合的放开身心，巨大的本体被逼了出来，形成虚影出现在院子上方，暗色的蜘蛛影遮天蔽月，站在出人身边全身都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阿鲁巴都露出了惊讶的视线。
　　……果然，蜘蛛会让人感到很可怕吧？
　　但是主人从不害怕，结弦……也不害怕……
　　莫莫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他回头将视线投向了屋宅。
　　穿着睡衣的小林结弦光着脚冲了出来，张牙舞爪的表情有些狰狞，巨大的蜘蛛虚影震慑了他一下，愕然的样子十分的滑稽。
　　看着那有点傻傻的样子，莫莫突然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好像头一次感觉这么高兴。
　　——真的见到了啊，最后一面。
　　好开心呀。
　　然后视线就模糊了起来，蜘蛛的身影和笑容就这样融入了越来越刺目的蓝色光芒之中。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最后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小虐一下先，请相信这是甜文。

　　☆、决定

　　轰——！！！
　　一阵几乎惊动了整个霍格莫德村的地动山摇声将半数以上的巫师从美梦之中惊醒。
　　维维安宅的露台就像是被埋了高效ＴＮＴ一般猛然的往外炸开，石块和碎片四散而开，伴随着球状爆裂开来橙色火球，小林结弦落到花园之中，周围的花草都被焚烧了起来。
　　只是一瞬间，两个更加强大的圣域同时向外张开，几个呼吸间就将暴走的小林结弦的圣域给完全镇压了下去，然后那热烈的火焰光芒和声音以及晃动都消失了。
　　阿鲁巴与薇薇安的正对面，金发少年正表情茫然的跪在那里，脑中回响着无数嗡嗡嗡嗡的声音，他就像是还没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事一样撑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