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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四)锁尘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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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魔已成!打入东海漩涡最深之处,另禀天帝,再议生杀!
  天河,你若是想救山下之人,便全力激发体内阴阳之气,配合后羿射日弓的力量,或可毁去下落的琼华派……以凡人之躯承受神器的威力,定会付出代价……
  菱纱,紫英,你们受伤了……
  为什么天这么黑,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无数纷乱思绪浮光掠过,无数不同话语响成一片重音,渐渐模糊成最深最黑的混沌,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不记得。
  谁在说话,谁在大笑,谁在嘶吼,谁在哭泣。
  神龙之息留住了性命,留不住失去的光彩。从此黑夜白昼再无分别,不管是满屋的烛光,或是遍天的星辰,都成了永恒的黑暗。所能看到的最后,是铺天盖地的天火以摧枯拉朽的气势覆盖了视野,坠落摧毁………
  “天河,若不是你用射日神弓射落了下坠的琼华,山下所有的人都难逃一劫……”
  我么,我做的么?
  “逆天改命,何等大事!但你身具神龙之息与后羿射日弓,能否扭转乾坤,由你自己而定!”
  我只记得,有声音这样说,但是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菱纱,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在叹气?我又说了什么傻话,你告诉我啊……
  有的人一生尝过无数的情爱纠缠,滋味动人中每一次都是酸楚甜蜜一言难尽,却最终挥袖飘然,万花丛中不沾片叶。
  而有的人一辈子只有过一次遥遥相望的倾慕,甚至只是自己一人的独角戏,幕始幕终都是没有观众的寂寞。
  我用什么身份,拿什么资格去祭奠。
  慕容紫英站在一片尘烟中,看着拥有百年基业的琼华混着满地的碎石泥土焦炭落成一地的废墟。远处是宁静的落日,映着荒凉沙漠,暮色沉沉笼罩,暗红的夕阳如血如末途的英雄如迟暮的美人,群山沉默,峰巅直直戳向天空,像是想要捅破什么,以为很接近,等到了尽头才发现,以为的以为只是尴尬,离了九千丈的遥远该如何触及得到。
  他看着无声流泪的少女安静坐在挂着纯真笑容懵懂一如初见的少年旁,
  觉得无法再待下去,那沉默是刀是剑,一寸寸割裂了心脏,没有鲜血流出,只有空白。
  云天河忘了,他把最后那一刻的记忆统统抹去,所谓的救世主,他以为只是玩笑。
  他记得自己有个大哥,曾经很亲密,曾经很温馨,曾经很喜欢,曾经很崇拜,曾经很……
  没有了。
  “……天河,今生定有再会之时……”
  “……打入东海漩涡最深之处,另禀天帝,再议生杀!”
  东海,大到无边无际,太阳从那里浮出,照耀了天地,深蓝的海水浩瀚几与苍穹比肩。东海的极东处海天交接,有巨大的漩涡,上空永远是闪电雷鸣,风浪可以掀翻凡人所能造出的最巨大的船只,如同归墟般无止无尽,望一眼就会产生近乎疯狂的恐惧,层层海水倒灌向天空,海墙壁立的深渊仿佛是直通地狱的黑暗,永远不会等到日光的眷顾,温暖是隔世的奢侈,惊涛骇浪暴雨如注是最普通的情景。
  而漩涡的最深处,无人能描述那情形,那里只有□与死亡,而在此失去生命的六道众生就此消散,魂魄不入轮回六道,烟消云散在万钧压下的黑沉海水中。
  我多么希望同他一样忘记,可是那记忆已经同血肉长在了一起,根扎在灵魂中,如果拔出,我也不再存在。
  每一日每一夜,云天河都会做一个梦,梦里有淡淡的白光,四周空茫寒冷,他向前走去,一直走到那白色的雾气中,忽然就变了模样,有土屋窄街,熙攘人世。
  他就这样茫然的走着,一直走一直走,周围嘈杂的人声犹如隔了水面般模糊不清,然而某一处有嬉笑声清晰响起。他不由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小小的孩童蹲在地上,无聊的在玩着什么。
  云天河看到那是一只奄奄一息的蚂蚱,整个身体被插在一根坚硬的草枝上,贯穿的草从腹下□嘴中露出,有浅绿色的血液流出,将那泛黄的草都染成淡淡的绿色。
  它看起来很痛,可是还在不停地挣扎,轻微的动作起到了渺小的作用,一点一点的,它慢慢把自己从那草中拔出,摔在地上艰难的微弱扭动。
  那孩子一直带着有趣的表情看完整个过程,等到那小小虫儿艰难的完成这痛苦的过程,便熟练地将那草重新插入穿出,然后继续饶有趣味的看那蚂蚱如何逃走。
  一遍遍的重复着同样的过程,贯穿,挣扎,滑落,摔下,贯穿,挣扎,滑落,摔下……
  它不会叫,声音微弱的无法让人类听到。难以想象的剧烈疼痛仿佛无休止的噩梦,尽头是注定的死亡。
  然而这虫儿并不放弃,它只是一直在简单却绝不停止的挣扎,将自己柔软的身体从那坚硬的草中一点点移动挪出,对于人类而言极少的血液已经快要枯竭。
  云天河觉得脑子中像有什么在搅动一样,头痛欲裂中他只想要去把那小小虫儿抓在手里带它逃离这供人观赏取乐的折磨。
  但他无法有任何动作,身体是不属于自己的僵硬。灵魂在身体中左冲右突,然而血肉躯体如牢笼般死死禁锢着所有的动作。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看那虫儿最后一次跌在地上,抽搐两下,不再动弹。
  云天河想要大声叫喊,那声音是带着血的吼叫,声带在极度的撕扯中就要断裂,却依然是静谧的无声蔓延,白色的雾气重新掩盖了一切,城镇与人群消散,他自梦魇中醒来,满身是汗。
  醒来的瞬间便忘记了一切,他不再记得梦里的内容,只有身旁少女冰凉的身体和滚烫的泪水令他心痛如绞,他摸上湿润滑腻的少女脸颊,难过的不知所措。
  我们在一同等待死亡的降临,我陪着你,你不会是自己一个人看到那路的尽头。
  不管你是生是死,在我心中,我活着,便是你活着。
  菱纱,告诉我为什么你现在总是在我睡着时哭,我说了什么让你生气的傻话么,对不起啊,我一直都很笨的,你不是不知道的啊,为什么要哭,为什么,我不是陪着你么,你说话啊……
  慕容紫英会在定时的日子里去青鸾峰看那两个人。
  青鸾峰上秀丽如昨,水流清澈,有几尾鱼儿划着波纹悠闲地吐水泡。低矮的迎客松在有风刮过时会落下下小小的松果,轻轻砸落在地上,鸟儿停歇在枝上叶间,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起,在夜色中闭了眼安眠。虫儿在草间起伏低吟,月色下有静好的时光从指间流走。
  机灵古怪的少女日渐虚弱,常常靠在云天河的身上望着黄山崖边的,太阳朝升暮落,云海翻涌流动。那少年好似也能看到这闻名于世的美景,依然是笑吟吟的模样,浑然不知世事变迁,沧海桑田。
  失了光彩的眼眸如蒙了尘般的褐色琉璃,些微卷曲的睫毛只能在风中才会轻轻颤动,只是打山猪的本领依旧高超,好像什么都没变,一切都保持着青鸾峰上初见的时刻。
  慕容紫英有时会在剑冢看着那柄紫色的魔剑,一坐便是一整日。剑中的灵体总是怯生生的看着他沉默无言,她想问些什么,却觉得这时的他有种疏离于人世的错觉,无法打扰。
  而这个时刻她也会想起千年前的旧事,那个人那些事那无数的过往那纠缠埋
  藏的感觉令她想笑,却发现满脸都是泪水。她觉得面前的慕容紫英不是真正的他,真正的他其实是同自己一样的无法忘记无法平静无法挣脱。只是,他不会笑,他也不会流泪。
  凡世间有种人,他们喜欢用或华美或清新或壮丽或质朴的话语去把自己内心里灵魂中的那些震颤或是伤痛,欢喜或是哀戚表达出来,那种方式叫做写诗,他们被称为诗人。
  诗人是很幸福同时也很幸运的一群人,他们可以把自己的爱与痛,愤怒与无奈清晰而又淋漓的用语言的方式发泄出来,令世人知晓,然后同他一起悲伤或是欢喜,哀惋或是叹息,激情或是消沉。
  那么如果,有些人,从来都不会说,拥有的只是沉默。就像我对你,从来只拥有仰望的距离。
  瑶宫寂寞锁千秋,
  九天御风只影游。
  不如笑归红尘去,
  共我飞花携满袖。
  只可惜。结局在开始已经注定,我徒劳的伸手,挽来的是空空如也。
  对每个人而言都是禁锢,你被纯粹的力量压制,而我被自己的心囚困在方寸之地。
  让我们,用同样漫长的生命去祭奠这场永无止尽的劫难。
  作者有话要说:ALL霄之河霄紫玄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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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视线的终结处,是连绵不断的厚厚层云,间或有大大小小的奇异山石悬空浮立,上有精致的亭子,小巧的铃铛点缀在檐角,有风吹动便有清脆声音叮当响起,在这上下无垠的空旷中,听来竟觉得无依。
  红光乍然闪过,直冲一人背后而来,轰然击落在那人身后的神像上,那人折身翻转,向后一跃而起,躲开了凌厉的一击,那神像顿时被劈成两半。
  “飞蓬,你是否在蔑视本座?为何不出全力?!”
  循着来声望去,只见一名头生双角的红发魔族悬立于半空中,双手抱臂,身后的深红色斗篷在风中飘摇如大鹏双翅,他神情傲然,仿佛六道众生在他眼中都是如蝼蚁般渺小的存在,只有值得一战的对手才能得到他昂贵的尊重。
  他眉间生有清晰一缕焰痕,赤红乱发随风拂过尖略尖的耳朵,暗红的妖异魔纹顺着颈间盘旋缠绕,五官轮廓分明深刻如同精细雕琢的青铜塑像,英挺中透着丝丝邪魅气息,极为狭长的眉眼肆意跋扈的飞入鬓间,双眸轻眯,便有凌厉霸气透身而出,令人不能呼吸。
  魔界尊主,重楼。
  身着灰黑深蓝战袍的神将觉得血液中有什么在沸腾起来,在这无涯的孤独中,唯有旗鼓相当的对手才能带给自己依然活着的感觉。
  他一直奇怪,为何凡人如此向往修仙,其实神界如人间一般,势利是不变的情景。
  佛家的释迦牟尼与道家的三清尊神自不必说,天帝身旁的亲信如九天玄女者亦是众星拱戴,唯有那不入仙册的散仙们最受冷落,纵有惊天动地之力,亦只能日日于孤寂中享受那漫长的生命。
  刚得知自己被派去镇守神魔之井时,飞蓬心中是有着不少自豪欣喜的,身为战将能驻守如此重要的连接异时空的通道是不可多得的荣幸。然而过往逝去的一万光阴已让他明白,那种难以言喻无法排遣的寂寞,是连神都不法抵抗的。
  唯有在那棵泛着青铜的金属色泽的神树上,他才能找到一丝丝的安慰。
  面带深紫色纱罩的女仙极深极深的凝视着远处不断出现又瞬息消失的或红或蓝的光圈,那是由极强的灵力互相碰撞所激起。她被面纱遮盖的脸容看不出表情,却有浓浓的哀愁无形散开。
  同样的孤独使神都不由得想要寻找聊以慰藉的存在,靠近的温暖无法拒绝,虽然永远守在那条线的一端,但在这永恒的时光中,已经远远足够。夕瑶从不奢求什么,神界也自有戒律规束,但此刻她生出了从未有过的想法,想要伸手去留住什么,好像如果不这么做,有什么东西就真的永远不在了
  。
  飞蓬黑色长发在空中被战意激荡的散开聚合,手中长剑发出森然的靛青冷光,遥遥对着魔双手持着的腕刀,全身灵力聚集,一剑挥出,剑光急速冲向重楼,一路激起了狂风,割裂了山石,击碎了精致的小亭,被魔躲开后落在一尊神像上,那神像登时轰然炸开,碎沫四溅在空气中,坠向脚下不测深渊。
  魔的眼中泛出难得的赞赏之意,虽是杀气蔓延扼住咽喉,却有奇异气氛渐渐升起,是同样热爱战斗的血液在彼此的身体中叫嚣着,欣赏万年难遇的绝世敌手,狭路相逢间是毫不退让的争斗,绝高的武技在一招一式间向着更高的境界前进,这已不是敌我厮杀,而是一种美妙的艺术,一种令人无法亵渎的至高境地。
  重楼双腕一振,赤色的电光嘶嘶作响,噼啪显现在空气中,几乎令的那周身空间都扭曲变形,他挥手甩出,直击飞蓬所在。飞蓬长剑一挥,几乎同时有靛青剑光飞出,与那赤电相撞,爆发出巨大而炫目的光圈,华美至极。
  下一刻,仿佛呼吸都停止,凝滞的时间内,两道身影超越了光速,在天际划下长长的星痕,赤红如火靛青如海,灵力激烈涌动碰撞,最强的神魔之战在此终至巅峰,空前绝后的一击直令天地失色。
  嗯?不对,这气息,是他们……
  飞蓬的剑被远远甩出,直直坠下了九重天,穿越了层叠的白云,落向未知的人世间,湮没在人类历史洪流中的无尽时空里等待命运的眷顾,等待着重现的那一天。
  “你,分神了……”
  重楼视线自那坠落人间的神剑上收回,皱眉看向微微有些怔愣的神将。
  飞蓬早已料到会有今日,但他并不后悔。
  当天界的神仙短暂的一场筵席,瑶池里莲花的一个开落花期,蟠桃园中的一树桃实结出,天际最深处的神树某个枝头坠下一颗极小的果实,人间都已是沧海桑田。所谓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天上七日,人间千年,便是如此了。只是再过无止尽的生命,都抵不过寂寞的侵蚀腐蚀,永恒的守护中,身体都锈蚀,而骨髓里的狂热被冷却,变成深埋地底的化石……
  如果是这样,我宁可用千年换一日,甚至是一瞬的痛快淋漓,我为战而生,至死不悔。
  神界的天宫恢弘大气,大殿有数十根天龙环绕而上的巨大支柱洁白如雪,浓浓的雾气在肃穆静立的群仙间流转,似虚非幻,凝重庄严绝非人间帝王能有之景。大殿的正中央设有天帝美轮美奂的宝座,是只能令人仰视的高度与距离。
  “罪将飞蓬,本应镇守神魔之井,因与魔尊重楼私斗,致使神魔之井失陷,触犯天条,现打落凡间,受六道轮回之苦,生生世世不得再入神界。”
  六道轮回未必是苦,看那凡人如浮游如蝼蚁,却拥有仙人所不能触及的爱恨情仇,用他们短暂的生命去燃烧一生的痛快,便如流星焰火,一瞬即逝,却是多么的精彩绝伦,动人至极。
  飞蓬看向无边无际的缥缈白云,想起了独坐神树的那个落寞身影……如果说后悔,也只有这件事了,没能出口的话是再也没有了机会,从此你是神我是人,只愿你注视着我的每一世都不会太过坎坷,因为我不要看到你流泪哭泣。
  不知道那个红毛有没有为这有了缺憾的惊天一战气得在魔界重振魔兵准备打上天庭神界,但也从此与我无关了……
  那一人,那一剑,堕天的刹那已注定了跌宕起伏的生生世世。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
  只是,那已是另一个不朽的传说。
  彼端的魔界处正是黑夜,没有星辰的天际挂着血色的孤月,有身影坐于高耸入天的楼阁顶端,大咧咧的摊开了两条长腿,旁边放着剩了半壶的澄澈液体,闻之则能辨出乃是人间北方盛行的炮打灯。这酒在人间其实很是不入流,没有多少醇浓香味,只是入口同镪水一般,好像烈火烧烂了舌头嘴巴牙齿喉咙,落进肚中便像放炮仗一般炸得红灯窜天,撞得脑袋晕晕转转,像是被炸得失了魂。
  堂堂魔尊喝这酒,是忽视了身份,但是……
  “哼!女儿红?本座怎么可能去喝那种听起来就软绵绵的酒!无知蝼蚁……你说的那种烧刀子呢?”
  匿了原型的重楼其实挺正常的,还算凡人里英俊不凡的稀有品种,只是小二依然觉得如果说出烧刀子已然卖光了这样的话恐怕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自己却撒手西去这种人间惨事便很有可能发生了,只能战战兢兢的拿出坛更加火辣些的酒来,于是身为魔界尊主的重楼便喝上了这能烧穿心腑的炮打灯。
  痛快。
  重楼仰头,大口的吞下坛中酒液,感受着那烈火般的灼烧,他想他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真烦。
  好容易寻得的绝世对手被那些贪生怕死的神仙给贬下了凡世,如今身在何处一概不知,即使能找到那人下落,只怕也是无法再比得那般快意了。
  无聊。
  腕刀被他抽出,在淡红的光芒下泛着清冷的金属色泽,刀身如镜般映出他的双角,暗红的长发有几缕纠缠其上,霸气散去,却显出些
  落寞来。
  孤独。
  强大的魔在自己的地盘上不自主的像凡人般叹了口气,遂即惊觉,大事不妙!叹气是否意味着自己竟然变得这般堕落,如同那些蝼蚁一般有这种麻烦的所谓感情的东西?!
  他忽然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一如很多很多年前的一个同样无趣的夜晚,他依然在醉心武技的同时四处寻找匹敌的对手,而那莫名的感应告诉他,命定之人已经出现,这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令他极度兴奋,但飞过了千山万水的结果却让他很失望。
  那么小的孩子,能干吗?
  他救下了他,然后无奈离开,虽说也曾想过也许这孩子日后会有惊天撼地之能,只是岁月太过漫长,而魔是善忘的生物,他们不会记得无足轻重的人事,尤其是高傲的魔尊,而此刻的想起,几乎算的上是奇迹了。
  如果那个孩子还能活着的话,亦早已是垂垂老翁了,啧……
  魔把腕刀收回,准备推算下那人的命途如今到底如何,虽是不抱任何希望,也总是聊胜于无。
  昆仑,琼华,剑仙, 飞升,天火焚烧,九天玄女,缚咒生效,去往……
  魔的双眼骤然睁开,交错的手指停顿。
  东海。
  凌乱纷杂的片段经过缜密的推算得到的依然是模糊的结果,只是隐隐约约感到最后的一点牵扯直入东海,带着一股难以言语的强大而又奇异的力量,那力量似人非人,仿佛是人与物所共生,只是还未完全相合,依然处于徘徊不前的潜藏状态,好像拥有能毁灭世界力量的幼童,却不知如何操作运用。
  有趣……
  他俯视了众生,却没想到最后竟会真的视凡人为对手,哈。
  红发的魔也不脱下极硬的战甲,就那样随意向后一倒,枕了手臂,不再理会烦扰思绪。
  这才是魔的本色么,管那么多作甚。
  高阁旁的暗绿池水中有水泡突突破裂,在寂静夜色中显得格外响亮。
  那么,我是该等待你的成长,等你真正的破了茧啄破壳,还是……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字有些少,没办法。。。。。。


☆、第 19 章

  东海浩瀚无比,仿佛全天下的水都聚集在了一起,会成了这如天般的海洋。
  在那极遥远的水天交界处,海面无风时波光粼粼,有风时便会掀起一道水的高墙,倒悬在天空中仿佛天上地下有两个海洋,人在其中渺小脆弱的不堪一击。
  当大海平息了怒火时,那浅层的海水是透明的蓝色,被日光晒得极为温暖舒适,或有较小的鱼儿好奇的探出头来,吐出几个小水泡,一甩鱼尾复又潜下。
  顺着那层层的涟漪拨开,向下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便能感觉到海水的逐渐冰凉,渐至寒冷刺骨而无法忍受,四周的光亮也迅速减弱,直到变成彻底的黑暗。
  如果能于黑夜之中窥物而无碍,便能发现海底密集的森林,有山脉环绕,海沟如深涧般在起伏的地形间盘旋,里面黝黑的海水不时有怪异漩涡股股冒出。间或有巨大到超越人类想象极限的海中兽类慢悠悠的游过,带起海底的泥沙飞舞,令清澈海水变得浑浊不堪。
  丛丛有着奇异而绚丽色彩的珊瑚森林,那参差尖锐的枝桠随便截下一段,放在人间便是映得满室光辉的至宝,只可惜这深海远离喧嚣尘世,无人寻得罢了。 海面上有大片的螺蚌张开了紧闭的蚌壳,硕大的蚌珠在月光下将整个海面都照得如同一整块琉璃水晶,嵌着种种奇异的海洋生物,然而稍有动静,它们便迅速紧闭了蚌壳,力度之大完全可以夹死一个娴熟的采珠人。
  越过这些美丽又危险的生物,继续前行便能发现海面的洋流出现了异常,缓慢却又不可动摇的向着一个方向流动,有大大小小数百个漆黑旋转的海洞,如同漏斗一般将海水倒灌。
  渐渐地,数百个海洞聚集在了一起,规模变得失了控,形成一个极大的漩涡,尽了视线也望不到边际,水流打着旋一圈圈产生漩涡,深不可测的黑暗中向下一层层旋转,水势森森壁立,海底传来的水鸣声震耳欲聋,仿佛是有龙在怒吼。这
  漩涡拥有极大的吸引力,无法抗拒的吸力将每一个路过的生物吞噬干净。幸而处于极远的深海,从无船只可以到达,否则定会被吸入这仿佛归墟般的无尽黑暗中,扯成无数碎片。 
  海中的庞大的巨兽都在挣扎呼号,激起的雪白水花直溅上天,却依然绝望的被卷入那深不可测的海漏里,海洋露出它冰冷无情的巨大獠牙吸卷了一切,没有任何生物能从中逃脱。
  海水疯狂涌动着,水腥气扑鼻而来,震鸣声从脚底传来,天上依旧是明月高悬,星辰遍布,安详静谧,宽阔银河横亘而过,比之在陆地观望又更多了神秘与清澈,丝毫不为这海面
  的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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