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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之花与少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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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专心思考训练计划的幸村精市并没有听清仁王的问话,只是听到了最后“调'教”两个字,于是抬头,皱着眉头看向柳:“说到调'教,网球部的诸位也需要好好调'教一下了。柳,你参照国中时正选的训练量重新制定一份训练计划。今天训练暂停,等下你跟我去见一下负责部活的学长。”
 “?”柳疑惑地看了幸村一眼:“训练计划不是那天咱们一起制定的吗?有问题?”
 “不是那个,训练计划被撤换了,”幸村精市把手中的资料递给柳莲二,面色有些不耐,“国一的时候也是这样,学长们真是太健忘了。”
柳看着手中那份可以说是惨不忍睹的训练计划,十分于心不忍地把它放进了资料簿,向幸村点点头:“好的。但是……”瞥了一眼还在瞌睡的某样生物,“这个怎么办?”
幸村伸手揉了揉左肩上的那头软软的驼色头发,看着抱着自己队服外套睡得日月无光的花园馨:“带他过去。”
柳点了点头:“可以是可以,但是,他算是……嗯……”
 “让他做经理吗?”仁王插了句话。
柳沉默了:仁王你个脑缺氧,你见哪家的经理只跟着部长寸步不离的……
幸村精市看了仁王一眼:“他做不了经理。不用介绍。”

仁王突然想起了从人墙中穿过时听到的那句“现在幸村君还是没有很宠爱花园君啊……花园君好可怜……”,看看那个还窝在幸村精市身边睡觉,对于这一切毫无知觉的身影,真的感觉有些不忍心:幸村的话说的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虽说是他带来的,但是也不能这么无视吧……

其实,仁王对花园馨很是同情和理解的。之前鼓起勇气向真田告白被拒绝,后来割腕差点儿没命,现在回来了,又跟幸村扯上关系,还是不怎么被正眼对待,怎么看都是很倒霉。
但是,相比其他人,仁王知道一点儿不能为人知道的家族内幕,这其实也是为什么花园馨的大哥花园里会把他送到立海大而不是去东京冰帝的原因。
从血缘关系上说,仁王雅治是花园馨的表哥,可因为某些原因,花园家拒绝承认仁王家的地位,花园馨也就没怎么见过这个表哥。而花园里因为仁王妈妈,也就是姑姑的原因,跟仁王家反而常有问候。
花园馨割腕之后,仁王姑姑曾经赶到医院去看望这个多年不见的小侄子,也就是那一次,仁王无意中知道了花园馨割腕自杀的真正原因。可这个原因,真的就像花园里说的那样,是宁死也不能泄露的秘密。这个秘密,就像是污黑泥泞的深沼,吞噬了花园馨曾经一片明亮的生命。

我希望你,永远地忘记它。
再也不记起。



第7章 深沼
没有人想死,我只是不知道,除却死亡,还有什么方法可以除去这个绝望而肮脏的自己。
 ——花园馨

我叫花园馨。
现在你所在的,是花园馨的记忆。

花园馨是一个很无知的孩子,不知道烦恼,不知道痛苦,不知道贫穷,不知道饥饿。
很无知,也很幸福,曾经。

他很羡慕身体高高壮壮的同学,因为他自己总是软绵绵的,又矮又没肌肉。所以,在放学后,花园馨常常去剑道部看那里的社员训练,看着他们虎虎生风地挥剑,强劲有力地对攻。
然后,有一天,他看见了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陌生是因为他从没跟这张脸的主人说过话,熟悉却是因为这张脸的主人在立海大无论初等部还是高等部都是很有名的人。这张脸的主人,叫做真田弦一郎,立海大初等部男子网球部的副部长,在全国都是很厉害的选手。他来这里,练习的却是剑道,而且,根本没有输给任何一个人。
好厉害~~~花园馨突然对于真田弦一郎萌生了一种崇拜的感觉。
从那天开始,花园馨就抛弃了剑道部,改为常常向网球部跑。
他远远地看着球场上的人以漂亮利落的姿势回球扣杀上网截击,在心里想,他就像是会闪闪发光的太阳一样,很亮很亮的。
花园馨,是无比的害怕黑暗的。他的房间永远灯火辉煌,床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抱枕,整间卧室内没有任何一个黑暗的空间,没有衣柜,没有书橱,到处是柔软的明亮的靠垫,厚实的地毯,宽大的落地沙发。

花园馨常常做一个噩梦。
在梦里,他站在一个走廊的入口,周围很黑很阴暗,但是在走廊里面,有一线光线照过来。
他不由自主地朝有光的地方跑过去,渐渐靠近。
然后,他听到了,沉重的,略带嘶哑的喘息,还有被压制住的痛苦的呻'吟。
那里有一道门,半掩着,房间里的灯光透射出来。
他从门缝里,看见了散落着残破衣物的地面,声音是从房间里面传出来的。
他稍稍推开了门,看见了一张凌乱的大床,被子半拖在地上,一下一下震动着。
床上有两个人叠在一起,上面是一个强壮的成年人,他用力地撞击着下方纤细的身影,一只手用力捂住下面人的嘴,另一只手狠狠地掐在那个人的腰部。
下面的那个人痛苦的哭喊被压抑在喉咙深处,但还是听得出那近乎嘶吼的痛苦。
上面的男人狠狠撞了几下后,倒在下面的人身上不断地喘息,下面的人的声音也渐渐小了,最后听不见了。
男人揪着身下人的头发,把他的头从床上拉了起来。
在那一瞬间,花园馨看到了,自己的脸。
那具被压在男人身下的纤细的身体,是自己的。
就在这时,男人的脸突然变得近在眼前,身上传来被撕裂折断般的痛楚,腥'膻的气味弥漫在周围,沉重的压力快让自己窒息了,有湿'黏的,令人恶心的触感在脖颈和胸前滑动着。
很痛,很痛,很痛……
什么都看不见……
放开我……
谁来救救我……哥哥……
突然,有很亮的闪电,巨大的雷声……

雷声响起的那一刻,花园馨从睡梦中惊醒了,浑身发抖,冷汗淋漓。是什么?这个梦是什么?紧紧地抓住被子,把自己团成一团,是谁?!那个人,那个人是谁?!……
只要在做这个梦的夜晚,惊醒的花园馨会一直瑟瑟发抖直到天亮。他看不清男人的脸,但是,那种撕裂心肺般的痛苦,几近窒息的感觉,一次比一次更清晰,一次比一次更漫长。他已经不是在门外了,在噩梦里,他变成了被压在男人身下痛苦嘶喊不能的那个人。梦越来越真实,越来越痛苦……

花园馨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开始想要变得强壮,也许强壮了,就不会再做噩梦了,他这样想着。
也是这样,他遇到了真田弦一郎,看着他的时候,花园馨会想,也许跟他在一起,就不会再有噩梦了。

第一次想跟一个人在一起,花园馨在犹豫着怎么开口。终于有一天,他鼓足勇气,在网球部部活结束后拦在了真田弦一郎面前,结结巴巴地几乎是用喊的:“真田君,我喜欢你,请跟我在一起!”而等来的,是真田淡淡的一句“抱歉,我不能接受”。

那天晚上,花园馨缩在床上,整夜不敢入睡。不知道为什么,在被真田拒绝的那一刻,不是失落与遗憾,而是另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将会降临一样的感觉。

第二天,花园馨没有去上学。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直到一周以后,花园馨才又出现在校园里。但是一切都变了,他时时刻刻都想要尖叫,他克制不住自己不停发抖的身子,他把吃进去的所有东西都吐了出来。
他躲进洗手间,看见墙上的镜子里的自己,就好像又一次被笼罩在那恶心的注视里,被那双手抚摸。再也无法自已的花园馨砸掉了镜子,自己跌坐在地上。他看见地上锋利的镜子碎片,他慢慢爬过去,伸手握住又尖又长的一块,他狠狠地用力,鲜血从手上涌出,沾满了那块碎片,然后,他举起了那块沾满鲜血的碎片,毫不犹豫地刺进了自己的手腕……

很痛,但没有那时痛……
好像,有什么从身体里慢慢消失了,有点儿冷……
吵闹的声音……不要吵……
不要再吵了……我很累……让我睡吧……

花园馨,不是因为真田弦一郎而死的,而是因为那七天。
在那七天里,花园馨被迫一次又一次重温了噩梦中的情形,只不过这次,不是梦,不会再醒过来,甚至,不会有人来救他。
因为,那个人出现了,以花园馨的大伯的身份出现,却以噩梦的身份将花园馨逼入了绝路。
被救出来的花园馨已经奄奄一息了,浑身上下都是被施暴留下的痕迹,下身更是伤痕累累。

看着唯一的弟弟毫无生气地躺在自己面前,花园里几近疯狂,他居然没有保护好他,他居然还相信那个人是把小馨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疼爱,他居然……亲手把小馨交给了那个人……
是他,亲手把自己的弟弟推向了绝望……

而之后,小馨回到学校,在他惶惶不安的等待中等来的,居然是生命垂危昏迷不醒的弟弟!
小馨……不要走……醒过来啊,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的……
醒过来吧,小馨,一切都过去了,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了……
醒来吧,忘掉一切醒过来,永远不要想起……

在昏迷了一个月之后,小馨真的醒来了,花园里躲在门外看小馨一脸茫然地环顾四周,之后挽起袖子张嘴就要咬下去,情急之下他扑了过去。但是,花园里发现弟弟好像什么都不记

得了,看见自己的脸都呆滞了半天。
真的……像他所希望的那样,小馨忘记了……
忘记了好啊,忘记最好,永远都不要再想起来,就这样,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
小馨,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8章 盒子的秘密
我恨你,永远恨你,绝不原谅。
 ——花园馨

话说,花园馨被自己家的饲主幸村精市带着去见了网球部的学长。其过程之血雨腥风……没见着……花园馨很疑惑地抬头望了望天,挠了挠下巴,不是应该学长勃然大怒,挑战前辈的学弟据理力争,死不退步,双方兵戎相见,刹那间刀光剑影,血光飞溅……怎么到了我这里,如此和平地就解决了呢?
殊不知,网球部的前辈们泪眼婆娑地抱着部活室的大门哽咽着:你是不知道啊……那是哪门子学弟啊,那简直就是太上皇啊……兵不血刃,笑里藏刀,绞杀于无形的太上皇啊……想当年,谁不是热血了一把被扼杀了才会变成今天这样“乖巧”的……呜呜……我们该想吗我们……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呜呜……还好只有一年就毕业了……呜……好辛苦……

其实,幸村精市根本没开口,只是披着外套,带着自家“小受”,跟柳莲二一起云淡风轻地走进了部活室,之后就保持昂首挺立,微笑而视的姿态,有什么话都由柳同学去宣旨了。所以,我们可以推断,学长们的“想当年”绝对是想也不敢想的想当年……

回家啦!花园馨从自家座驾上一跃而下,咻的一声就穿过庭院和长廊消失在了通往休息室的大门里面。这风也似地行动力让家中的一干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冲进休息室的花园馨潇洒地一甩书包,扒掉外套,踢下鞋子,一个入水姿势把自己丢进了巨大无比的沙发床上。左扭扭,右蹭蹭,翻个身,搂搂这个抱枕的脖子,拉拉那个抱枕的耳朵,尽情地进行着自己的床上运动。

执事先生一路追踪,沿路收拾着小少爷丢下的各种衣物。一进入休息室,就看见自家小祖宗在粉红色的沙发床上扭来扭去,欢天喜地地尽情弹腾着。有些无奈地叹口气,芳龄二十五岁的执事先生顿时感觉自己老态龙钟了……所谓的礼节、仪态,对于花园家的小祖宗来说,都是些外星球来的东西,世间最真的,一是吃饱,二是葡萄,三是睡觉……人生啊,想到这里,执事先生终于也忍不住抚额了。
当然,同样的场景看在不同的人眼睛里是不同的。于是……
花园里回家看见自家小弟裹着被子在床上包着抱枕欢腾着,顿时两只眼睛充满了粉红色的泡泡:“可爱可爱好可爱!小馨好可爱!来来来,让哥哥抱一个……”
执事先生的人生从此变得格外的凌乱……

欢腾够了的花园馨在时针走向十的时候坠入了梦乡,只不过,这个梦,有一些与众不同……
他在梦里摸索着,黑黑的走廊,露出一丝微光的半掩的门……
散落着残破衣物的地面,沉重的喘息和痛苦的呻…吟声……
震动的大床,交叠的身影……
背上沉重的压力,腰上狠狠掐着的手……
令人战栗的爱…抚,撕裂般的疼痛……
粗暴的揉捏啃咬……
腿间的粘'腻感,腥…膻的气味……

花园馨猛地挣扎,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不对,那不是他的过去,他的过去是祁莫,那么,那些,就是曾经的那个花园馨的记忆。
那种感觉是什么?那种黏'腻的肌肤相接,那种色…情的爱抚,腿间的痛楚,腰上的手,胸前的啃'咬,腥…膻的液体……那是……强……暴吗……花园馨,是因为这个死去的吗……是谁,那个人是谁?
花园馨,或者说祁莫,抱着头陷入了苦苦的思索……
对了!盒子,有一个盒子!刚刚回到这个家时,祁莫为了尽快熟悉自己的处境,曾经在所有属于花园馨的地方进行了一番不亚于掘地三尺的大搜查,找出了一个看上去无人知晓的大盒子。盒子被放在了花园馨卧室浴室墙上镜子后面的一个暗室里。由于当他发现这个盒子时刚好花园里来叫他一起用餐,所以当时他慌慌张张地把盒子塞回去,后来也忘了有这么一回事。
直觉告诉他,盒子里面,有一些跟这个噩梦有关的东西,也许,在那里面放着的,是花园馨生命中最后想说的话。他知道自己会一去不返,就把所有的秘密锁在盒子里,藏在镜子后面,等待有一天,有人会发现它。

祁莫立刻从床下爬起来冲到了浴室,看着眼前的那面镜子,祁莫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情绪,祁莫小心翼翼地挪开了镜子,拆下后面的瓷砖,拿出了那个盒子。
把盒子抱回卧室,祁莫坐在地毯上看着怀里的这个曾经很精美的盒子。之所以说“曾经”,并不是因为盒子老化变旧了,而是因为盒子的表面被人为地用刀子划得惨不忍睹,划痕很粗很重有些上面还有早已干了的,深褐色的东西。祁莫把盒子翻过来,从盒子底部拿下粘在那里的钥匙,打开了盒子上的锁。

盒子里,琳、琅、满、目。
各种各样的特殊用具,各种尺寸的金属环,银针……还有,一本厚厚的相册,和一个本子。
祁莫用颤抖得几乎拿不稳东西的手打开了相册,可刚刚翻开,祁莫几乎都要惊呼出声了,他哆嗦着飞快地翻着相册直到最后一页。只有一个人,相册里的所有照片里面,只有一个人的脸——花园馨的脸。祁莫忍住内心的惊恐,看着照片中的花园馨,各种姿势,被各种东西填充着的,带着各种装饰品的,浑身伤痕,惨不忍睹的,绝望无助的花园馨。所有的照片中,花园馨脸上的表情,从痛苦到流泪哭泣,最后,全部变成了空洞与麻木,绝望得,连眼泪也没有了。

祁莫感觉自己几乎要窒息了,他飞快地合上相册把它丢得远远的,丢到了床的另一边。他紧紧抱住自己,浑身战栗地看着它,这本相册,就像一个魔鬼,祁莫几乎可以听见它猖狂肆'虐的笑声,听到花园馨痛苦的哭泣,绝望的哀号,最后若不可闻的呼息。祁莫终于知道了盒子上那些深褐色的印记是什么,是血,花园馨的,干涸了的血。

祁莫低头看到盒子里的那个本子,在漫长的战栗后,他还是把它拿了出来。不管里面是什么,不管是什么,他都想要知道花园馨的过去,他决定了代替花园馨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就要承担他的一切,包括,他过去曾经历的一切。那些已经过去了,但他需要知道,知道了,才能代替花园馨活下去。
本子的第一页写着:“给我最亲爱的哥哥里”。里面,是缠绕了花园馨短而又短的一生的噩梦。花园馨把他所经历的一切,所记得的一切,全部写在了里面。他的记述条理而冷静,好像经历着一切的人不是他,可是他的字迹并不像他的叙述那样冷静,每一笔都承载着深深的战栗。

祁莫可以想到,当时的花园馨是怎样坐在床上,颤抖着,恐惧着,却也坚定地记述着这一切。
看到最后一篇,是花园馨写给花园里的话。
“我的最最亲爱的哥哥里: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你写信。我希望,你可以亲启。
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你是,一直是,永远都是。
在写这些的时候我很害怕,好像噩梦又重来的感觉,但是,我还是想把它写下来。因为,如果因为不敢想就不去想,那我永远都不会有勇气面对它,这个噩梦,会一直存在,一直窒息着我的生命。我不想那样,我想看着它,然后说,我不怕你。
如果可以,我想把所有的东西在那个人身上一一使用一遍,让他亲身体会我曾经经历的一切,深刻感受一下他说的“快乐”——绝望得只想死亡的快乐。
可是我做不到,直到被他掐得昏过去的那一刻,我的理智都清楚地告诉我,他是我大伯,他是我父亲唯一的哥哥,是我的大伯。
他曾经是宠爱我的长辈,是我最喜欢的伯伯。可是现在,只是想到他,我都会恶心地把吃下去的一切都吐出来。曾经的他,代表的是疼爱,现在,他只代表着恶心。
祖父,让我原谅他。他说他知错了,保证不会再犯,离我远远的,而且会好好补偿我。
可是,我恨他,永远恨他,绝不原谅。
他不能以任何理由毁掉我,任何理由都不可以!
我不能以任何理由原谅他,誓死不从。

但是,这一切,与伯母无关,她很好,一直待我很好。

我不想死,可是,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哥哥,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请原谅我。原谅我,我一直很乖,就这一次不听话,原谅我。
哥哥,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我最爱的是你,所以请不要忘记我。
就算死,我也希望可以活在你的记忆里。
 ——很抱歉先走一步的馨”
祁莫不知道,花园馨在写这些的时候,有没有哭泣,但是,他知道,他喜欢花园馨,喜欢这个前任。他终于知道他不懦弱,不虚伪,虽然他不是那么刀枪不入的勇敢坚强。他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谁伤害了他,谁是无罪的。他喜欢这个爱恨分明的孩子。祁莫想,他是真的想为花园馨好好地活下去。
看了看盒子里那些令他毛骨悚然的用具和照片,祁莫很难想象花园馨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把这些穿透过他身体的东西收进来的。他深吸一口气,把东西放回原位,重新盖上了盖子。

他想有些事情,他想要告诉花园里,不是告诉他馨死了,而是告诉他,馨死过一次,现在的花园馨,只想要好好地活下去,不问过去。





第9章 面对曾经
“形形兼色'色,万变是心思。 
不似秋红叶,潜移那可知。”
 ——和歌

有些多云的早上,花园里像往常一样起床后洗漱来到餐厅准备等弟弟一起用餐。站在楼梯口,却看到自己的弟弟花园馨抱着一个大盒子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不太明亮的晨光照在他身上,他把自己缩成一团,看起来小小的,驼色的头发有些凌乱。孩子的睡衣露出了纤细的脚踝和小巧的脚背。他浓密微翘的长睫毛微微下垂,轻不可见地间或颤抖一下。
他好像是透明的,花园里的心里突然掠过这样的一个念头。
他慢慢地走向那个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的孩子,看到发现自己时孩子突然抬起的头和颤抖着手递给自己的那个大盒子。
盒子很大,孩子举得有些吃力,纤细白皙的手指紧紧扣住盒子的边缘,关节处微微发青。花园里突然有一种不要打开盒子的预感。但是看见他没有动作的孩子还是一直坚持着那个举着盒子递给他的动作,那双海洋蓝的大眼睛波光潋滟地看着他。
终于,花园里犹豫着接过了盒子。他坐在沙发上,轻轻用手摩挲着盒子伤痕累累的表面,转头看向一直一言不发的孩子。孩子只是坐在那里看着他,眼睛中一片平静,好像有千言万语,又好像澄澈无一物,樱红色的菱唇抿得很紧。
 “这是什么?”花园里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问道,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这里面的东西会是他所最不愿看到的。
 “我的……遗物。”他听到孩子用干净的,微微带些稚气的声音轻轻地回答。
这是,花园里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他的弟弟,终于还是想起了那些事情,在这个让他完全猝不及防的早晨,一切的掩饰和隐瞒都失去了意义。
 “打开它,”孩子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哥哥需要知道这些。我不想骗你。你有权利知道我的一切,你是哥哥。”
花园里抬头看着眼前身形单薄的孩子,安静的面容,平稳的声调,波澜不惊的大眼睛。随后,他低下头,缓缓地打开了手中的盒子。
他的手不可抑制地颤抖着,眼泪从他的眼睛中滚落,花园里感到一种彻骨的寒冷在瞬间传遍全身,胸口有什么在翻滚着,悲伤,疼痛,极度自责,窒息般的绝望,恐惧,各种情绪在心中纠缠着,相互咬合,一点一点噬啮着他的心脏,伤口上刮过苦涩的海风,像是被再次用利刃挑开,心痛欲绝。
一样一样的东西,都曾经被“装饰”在花园馨的身体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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