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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魔-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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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刚落,却见这赤发头陀将手中那铜锤般的东西平放胸前,按动机括。
悟明叫声:“不好,谨防暗器!”与济临长老同时腾身而起,跳出圈外。
众武僧中有那手脚灵便的,也学得长老模样,纷纷腾身而起。却见眼前呼地起了一道黑雾,那赤发头陀手中铜锤尖端突然喷出七十二枚细如牛毛的梅花毒针!在这一片杀人毒雾之下,只苦了那些走得慢的武僧们,在那阵暗器毒雨中鬼哭狼嚎,纷纷倒下,临死时面目十分狰狞可怖,显是中了剧毒。
已跳出圈外的长老等人,见此惨状俱各大惊失色,正待要走,却听得这头陀再一声冷笑,转动那铜锤,梅花针毒雾再度喷发。待得烟雾消散,除了这疯子一般的魔头,这场面上哪里还有能出气的东西?这情景甚是惊人,不过片刻功夫,在场五六十人,包括身怀绝技的济临、悟明二长老,连同全体护庙武僧,一个个全都倒地气绝。但见博格达山神庙空地之上,前横七竖八躺着死尸,人人临死表情狞恶,五百年香火缭绕之地转瞬成了个屠宰场!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只听得这道成头陀厉声道:“寺中未死的僧人听命:今日起,我赤发头陀已是博格达山神庙之主。有不从者,当以二长老和门前众武僧为例!我在此击掌三声,三声击掌之后还未归顺者,休得怨我道成头陀手下无情!”
说完,将魔鼓等物插入腰间,伸出两只大手击出第一掌。掌音刚绝,却见从四面八方纷纷钻出那些幸存的僧人,全都俯伏在地,口口声声连称:“赤发天魔!”,“天魔饶命,天魔饶命!我等愿意归降。”
至此,这赤发头陀心满意足,即命归顺的众僧人将庙门前长老和众僧的死尸拖去掩埋掉,再将门庭清理于净。又命将方丈室收拾出来供他居住。确定了幸存僧人们各人的职事,将那庙门前横匾取下,重新竖起一块横匾:“赤发天魔庙”。又命众僧人各各依自己的职事,照常安排庙中日常诸事。自己则天天静闭在方丈室内,研习那小册子上诸多武功。看看半年过去,竟将那轻功神拳和刀剑秘籍一一娴熟于心,操练得得心应手,此是后话不提。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却说那金贵儿经了那一场惊吓,回到云州家中竟一病十数日,病愈之后却又常常恶梦缠身。
这梦做得好生古怪,却常见那色狼头陀走入梦中,披散着前襟,露出胸口乱草一般黑毛,疙疙瘩瘩一身肌肉,甚是孔武有力。梦中那头陀每每见了金贵儿,总是捋起袖子,鼓起强壮的二头肌,对着金贵儿暖昧一笑:“娘子你摸摸,这肌肉棒与不棒?”
金贵儿醒来后讲与平儿听,主仆二人大笑不已。这平儿从五岁起即过门来侍候金贵儿,十多年来两人相处熟了,彼此知之甚深。平时说笑惯了,当着人前还有个主仆样子,背了人时,闺房之中,亲姐妹一样,什么玩笑都开得出来。有什么造次鲁莽之言,金贵儿听了也竟不恼。
这一日,金贵儿又将那梦见赤发头陀之事说与平儿听。
那平儿听了笑道:“夫人莫不是独守空闺已久,渴望伟岸男子的搂抱?早知是如此,那日在博格达山松林之中,你何不就依了那头陀,让他成其了好事?省得人家一失足成千古恨,给赶出庙中,此番不知还在哪里讨饭吃。夫人这一撑一拒,岂不是害苦了这出家人?”
那金贵儿听了平儿之言,立时粉脸通红,赶过来往平儿脸上拧了一把,说道:“你这小蹄子,越发没大没小,干起了教唆主子的勾当。小心官人回来时告之于他,看不将你交给人贩子,蒙了眼睛装上大车运到西域,穷山恶水之地,卖了你。”
平儿咯咯笑着躲闪道:“这头陀却是怎的不来走入我梦?况且,纵是他屡屡走入你梦,夫人若是不说出来,又有谁能知道?如今夫人自己说于我听,明明是要我帮你分析心理,你却还要打我卖我,岂不是好心没好报?”
金贵儿道:“你这小蹄子未曾嫁人,倒是对男女之事知之甚多,已不知背了我在些什么汉子怀抱里学得这些见识,你可是要当心,姑娘家名声搞得太臭,今后看你如何找得到老公?”
平儿道:“夫人休要含血喷人。平儿从小跟着夫人,夫人的脾气我还不知?况且夫人平素所读那些小说、戏文、诗歌俺也看过几本。夫人心里想些什么,平儿哪有不知,用得着找什么野男人去领教这些?平儿却早已是无师自通了。至于找不找得到老公,那有什么打紧?平儿平时冷眼看了这些夫妻间如何过的日子,却也并不羡慕,就拿夫人来说吧,虽是有个一表人才的老公,有钱有势,对夫人也知热着疼着的,外人眼中看来天造地合,美美满满一对壁人儿,那官人却又有多少时候在夫人身边?嫁的虽是一可人儿,却也似水月镜花,看着舒服却解不得谗的……”
说完就作逃状,情知必夫人让骂几句,拧俩脸蛋儿去,谁知那金贵儿听了,不但不恼,竟眼圈儿一红道:“平儿说的也是,这些年,与其说我与张大官人做夫妻,倒不如说是你我做夫妻。你自是最清楚,这种日子,却不似守活寡一般?说笑归说笑,咱姐妹间说的话,你却不可随便告之旁人——经你这一说,我倒真的有些悔。这世间的夫妻生活,有几个是如意的?正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有时我倒真的这样想过,正象你说的,与其这样寂寂寞寞空房独守,天天就是你我姐妹二人冷冷清清厮守着过日子,倒不如当初真的干点什么风流勾当,也省得夜夜做春梦,画饼充不得饥。”
平儿道:“我也是这般想,只是夫人那日为何却又苦苦撑拒?”
金贵儿道:“你倒是如今说得现成话,那天情形你也见了,好端端的,那厮就突然扑将上来,事先也不给个暗示。
谁知他是来与我亲热还是来取我性命?怕都怕不赢,哪里还想得这许多?男女间事,你亲我爱,虽是到头来免不了交合一事,却也要事先温温存存,卿卿我我,小红低吟我吹箫,烘托得火候到了,方才你情我愿,做得那事。谁象那头陀,发情牙狗般猛可地扑上来,二话不说就要脱裤子干那事,换了任谁一个女人,即使是烟花女子,怕也答应不得。况且,咱妹姐二人虽是口无遮拦,无话不谈,彼步并无防范之心,却也不能连这事也当着你面前干,那岂不羞死人?”
主仆二人大笑一阵,虽是将此话题撇开不提,那金贵儿心中,却也就扎根了这一番念头,好比将一包炸药埋在那里,只等有人来点燃引信了。
却说赤发头陀那边,也是活该有事。看看半年光阴倏忽而过,那头陀已将秘籍上所载诸般武功修行停当,尤其那独门轻功,更是修练得驾轻就熟,而神庙中诸人,慑于他那绝恶身手和魔鼓的威力,早已对他服服贴贴,俯手称臣。正可谓万事皆备,只欠东风,可以渐渐将平日计划付诸实行了。
这些日子,自从那赤发头陀练了那神奇内功以后,只觉得一天天手脚灵便,元气充盈,精血炽盛。这头陀本是个好淫之徒,此时更加无端地心痒难熬,而这博格达山神庙的旧香客们,见这庙中换了相貌凶恶的头陀庙主,不见了那面目慈祥,心平气和的济临长老,狗恶酒酸,香客也就不大肯来,以致神庙香火渐稀,前来朝圣的客人日见其少,女香客更是绝了迹。
如此一来,这头陀在虽在庙中称王称霸,却也有就有了泠冷清清的感慨。苦于身强力壮之累,比旁人更需要女人。
碍了庙礼庙规的束缚,又不敢公开让人去附近弄些卖笑女人来浇他官能之饥渴,因是之故,每每想起那一日所见所历,金贵儿如花一般的容貌和雪白也似的酥胸,这头陀竟是日甚一日的渴望得利害。
这一日,赤发头陀终于按捺不住,派了两三个心眼儿灵活的手下去云州府四处打听了,方得知这金贵儿乃云州府张千户之妻,并丈夫常年不归,这妇人空房独守等种种细节。
有了这些情报,头陀哪里还按捺得住那日甚一日的淫心?这一日早起,头陀将那庙中事务安排停当,捡一身干净衣服换了,将那魔鼓用包袱包好,背在背上,跨一口行者常用的黑色戒刀,于正午时分出庙下山,悄悄往云州方向而去。
这赤发头陀此番下山,已非往昔可比。一出山门,即运起那秘籍上学来的神功,中午起程,两三百里之途,日暮之时就已到得云州城外。
进得城门洞,这头陀看看时候尚早,就在街上东走西望,一路观赏云州府风光。经过一酒楼之时,见那望旗上写有“留君住”三字,龙飞凤舞,端的有留人之意。这头陀鼻子里嗅得一阵阵酒香菜香,方感到腹中饥饿,遂掀开门帘走将进去。
进得店门,却见这酒楼乃一楼一底的宋时建筑,陈设雅致,一应摆设古色古香,底楼大间摆着十数张大圆桌,当门一个大柜台,一坛坛阵列着各式老酒,虽是红纸封了坛口,却仍能闻到一缕缕醉人醇香。
再看大堂内半数桌子上皆已坐满客人,在那里觥筹交错,喝得吆五吆六的。再看那些跑堂伙计,个个穿得精致干净,业务娴熟。
见了头陀进来,那酒保一晃就笑嘻嘻迎将上来道:“官人请进,不知官人要坐楼下还是楼上雅间?”
头陀说:“洒家初来此地,却是人生地不熟,休问好歹,你只管领洒家捡好的地方坐下,捡好吃好喝的端上来,洒家自有银钱赏你。”
俗话说“有钱的王八大三辈”,那酒保听了头陀之言,也不怪头陀粗鲁,手勤脚快,将头陀迎至楼上雅间,捡一道山水屏风的小桌之前坐下,好酒好菜一转眼就端了上来。
这头陀看了那些菜式样古怪,却是生平未曾见识,嘀咕了一句:“却是些什么鸟东西?”
那小二是个哓嘴之人,见这头陀山猪不识细糠,就来卖弄道:“师父细看了,”他指着四碟小菜:“这可不是一般的笋片炸条鱼,凉拌黄瓜,酱醋草和小鸡蛋,此乃是摸仿的江南名菜‘四环碟’。这碟笋片炸条鲤叫‘八仙过海’,八条鱼是用八种不同的炸法,八种不同的佐料作成,垫底的八块笋片也是各有风味。”
小二用手指在桌上指指点点,“这碟却叫‘八屋藏珍’,是八条大小一样的黄瓜中,灌着猪肉、羊肉、牛肉、鸡肉,蛇肉、免肉、鸭肉、鹅肉等八种不同的瘦肉。这碟麻油酱醋醉草叫做‘八轿联姻’,八只大小一样的背朝天的草是就像八只迎亲的彩轿,扎在一起转成一个圆圈就是联姻……”
“好了好了,洒家肚子饿出鸟来,你这厮却在这里聒噪,还不给老爷夹着屁眼滚下去,洒家有事却自唤你。”头陀哪里有耐烦心听这小二罗唣,恶声恶气叱了一声。
那店小二见好心没好报,果然夹着屁眼一溜烟下楼,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那头陀见这小二走了,方将那一坛云州老窖打开,也不耐烦倒入碗中,竟双手捧了坛子,嘴对了坛口“咕咚咕咚”,往下灌,一边用手将那大块鸡腿牛肉之类撕开,大块大块填入口中下酒,那几碟小吃,嫌其小得可恨,一巴掌推开,却不耐烦品尝。
待得吃喝得八分够了,才开始放慢了速度,一边一小口一小口咂酒,一边从酒楼窗口看那云州街景,想着那金贵儿白雪也似身子,不觉就时光飞快,不曾感到无聊。
看看酒足饭饱,头陀一边将手指伸进嘴中,剔着那牙缝里的肉渣,一边高声唤过小二来,探手入怀,把出五两白花花纹银,递与小二道:“洒家未曾带得散碎银子,这锭银子你把去将酒饭钱结了,余下归你。干完之后上来,洒家自有话问你。”
那小二方才见这头陀出言粗鲁,犹自直叫得晦气,待到见了这五两白花花银子,方始唤回那职业的笑脸,却不知这头陀未曾有过精巧享乐的经验,并不懂酒菜的价钱和赏钱的分寸,一出手就阔得惊人,喜得这小二满脸打皱道:“相公自付了酒钱,却又施舍这偌多?”一边推辞,一边却又将那银子飞快揣入怀中,千恩万谢了,掉头去得楼下柜台前结了帐。转身又端得一杯香茶上来,垂手侍立于头陀身旁,安静等他发话。
头陀让那小二等了半晌,方发话问小二道:“小二可知此间有个张千户张大官人,那官人的府第却在何处?”
小二道:“官人原来却是要问这个?云州人氏谁不知这张大官人?这张大官人刀马娴熟,腰缠万贯,讨了个千娇百媚的娘子唤做金贵儿的。即便是三岁小儿,也道得出千户府第所在,也不知官人却要打听这张千户怎的?”
头陀道:“洒家远道而来,却是与张大官人有些亲戚关系,要去投奔他寻些事做。洒家看这云州街道曲曲折折,七弯八拐不好辨认,不知小二可否领我去走一趟?至于赏钱,却是少不了你的。”
那小二连声道:“官人但请咐吩,才已得了官人如此多赏钱,却还提这个则甚?小的这就领官人去。”一连声应允了,下楼去交待了几句,转来领着头陀出店门而去。
这小二领着头陀在街上东弯西拐,喋喋不休向头陀聒躁些云州风光之类,不觉就过了几条街,来到一华丽府第前,小二指着大门道:“此间却不正是张千户张大人官邸?小二就此告辞,请官人自去。”
头陀看明白了门上横扁,又摸出一两银子赏了小二,小二再次谢了,转身自去。
头陀目送得小二身影在大街拐角之处消失了,方转头把这千户官邸周围情况细细审察一番。绕着院子围墙走了一回,寻思一阵,打定了主意。复转身离开千户府,去附近找家茶房坐了。
头陀唤过茶博士,要了一杯香茶,几样精致点心,慢慢呷着茶消磨时间,无聊了就使劲回想那金贵儿香喷身子。上次对金贵儿那一番强盗式偷袭虽是只有点瞬间印象,那印象却是象刀子一般刻在他感官上,今他几欲发狂。此愿不遂,他赤发头陀是死也不肯甘心的。
这头陀胡思乱想一阵,时间不觉就过得飞快。看看接近夜深人静了,头陀叫过来茶博士,算过了茶水点心钱,转身离开茶房,寻路回到千户府第前。看看四下无人,这头陀提起一口真气,运起轻功,纵身跳过围墙,一转眼就进了院墙。
那头陀进得院墙,却见眼前是一曲回廊,回廊外曲曲折折,跨过一片荷花池,池中有一假山,十余块大青石板,东一块西一块,铺在通往假山的路上。一座偌大府第,房外有房,院外有院,也不知要耗费多少银子,才弄得出如此排场。
那头陀本是苦寒出生,老娘在窑子里讨生活,头陀长到偌大,连个亲爹也不知是谁。后来跟了师父习武,及此后在寺庙中当头陀,一直过的清苦生活,却是何曾见过这等排场?正是一见之下,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一把火将这地方烧个精光。胡思乱想半天,方才将四处打量一番,见院内还有几间房间亮着灯光,正不知哪一间是金贵儿住的,却听得“吱嘎”一道开门之声,却见有人走出屋来。
头陀急忙一闪身,躲到假山之后,从石缝中一看,辨出那人却是曾有一面之识的使女平儿。
头陀只听得那平儿唤来一仆人,说是老爷夫人要安歇了,叫这丫环进去将洗脚水端出来,关好院门,早早休息,明日府中还要大宴宾客。吩咐完毕,只听得一声呵欠,那平儿已推开一间房门进去,不见再有声响。
头陀由是方知自己运气不好,那平日极少在家的金贵儿老公,今天却不知怎地竟也在家。那头陀欲火已经点燃,哪里还退得回去?已执意要一条黑道走将到底,谁叫这老公今日要跑回来撞到他头陀枪口上?主意已决,这头陀立即行动。黑暗中待得那丫头出来,这赤发头陀从假山后闪身出来,跟在那侍女身后,见她进了一间亮着灯的房间,片刻之后端着一盆洗脚水走出来,那房间随即关上,里面也就熄了灯。
这下头陀认准了金贵儿的房间,之后复去假山之后躲藏起来。直等到二更时分,这色胆包天的头陀方才从假山后出来,蹑手蹑是悄悄走到金贵儿窗前,将那窗户轻轻撬开,纵身跳将进去。朦胧之中却见那金贵儿夫妻二人相拥着,在一张大床上睡得正沉。
头陀静思了片时,然后悄无声息蹇将上前,猛地掀开被子,现出赤条条一对男女身子。
那男的刚复睁眼,睡眼惺松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头陀已伸手“卟卟卟卟”几声,点了这男的四处穴道,那千户爷立即瘫在那里动惮不得。
听得此番声响,那金贵儿方才惊醒过来。一眼认出头陀,不禁大惊失色,美目圆睁,张嘴正欲惊叫,这头陀又伸手点了金贵儿哑穴,令那妇人虽能动惮却出声不得。
头陀不慌不忙,将那睁着眼睛动弹不得的男人赤条条拎将起来,仿佛扔一只麻袋般往床下“卟通”一扔,之后转过身来,凑到那坐在床上一丝不挂的妇人面前,色迷迷地瞅着这妙不可言的身子。
那金贵儿一惊一羞之下,脸色白中透红甚是可人,那细嫩的肌肤似吹弹得破,斜斜的美人肩下两只饱满的乳房颤颤危危,柔软的腰肢,光滑的小腹,丰满的臀部,浑圆的大腿……看得头陀两眼流连往返,馋涎欲滴,急不可待三下两下,除去自己身上穿戴,腾身跳到床上,在那金贵儿身子一阵忙乱。直到玩得够了,方始疯狂大动,气喘如牛,遂了平生之愿。
那当丈夫的眼睁睁看着老婆让人奸淫,又羞又恨,躺在那里干看着动弹不得,差点就给活活气死。
这头陀在金贵儿身上折腾许久,直喜得嗷嗷叫个不停,不知世上竟有如此美妙受用的女人身子。狂喜之下,一连在金贵儿身上反复行淫,三番五次不得餍足,一念之下,决定要将这妇人掳去,图个终生受用。
看着天色将明,这头陀方恋恋不舍跳下床来,找出金贵儿衣物胡乱为她穿上,自己也穿戴好了,夹起这妇人从窗口跳出去,象来时一般纵身越过围墙,走上大街,方始动起轻功,直奔博格达山而去。
到了清早,那张千户穴道自解。回想起昨夜目睹之事,差点肝肠炸裂!这张千户在西部地区也是个武功高强的顶尖高手,一条软鞭威震千里天山。不料今番竟栽在一个相貌猥琐的头陀手中,让他蒙受此等奇耻大辱!若不能夺回夫人,将那歹人碎尸万段,他张千户还有什么颜面在这世上苟且偷生!这张千户越想越是火冒,直到日上三竿,仍未开门出来,心中甚是羞愧难当。生怕开门出不,平儿等下人问起夫人去向,叫他去如何答对?一个身怀绝抟的武官,让人潜入内室点了穴道,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婆让人奸淫之后掳走了,自己竟不能援手一救,他还算不算个男人?平儿等人已在屋外逡巡几次,看老爷夫人可曾要人茶水侍候。见一直没开门,平儿等会意,与丫头们相视而笑,老爷夫人一晌贪欢,如此晚了还不肯起床,此番情形还是第一次碰到,虽是如此,却也没人大惊小怪。更无人料得到昨夜发生的那些令人发指之事。
却说那将自己关在屋里的张千户几番气得死去活来,几番想要拔剑自戕了事。然而大仇未报,老婆还在那贼人手里,此时却是万万死不得的。
待得冷静下来,细想那奸劫过程,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揣想夫人有可能认得这作案人。遂唤了家人过来一一询问。
直到问了平儿,说起逛庙会之事,才知道了事情的首尾以及那赤发头陀的身份-待得将诸种祥情打听得明白了,那蒙受耻辱的丈夫急忙赶回自己供职的提督衙门。因此事有些隐秘难讲,故并不直接去见提督,而是找到提督府两名平素与自己有些交情的偏将过来商议,只说是老婆遭了绑匪绑票,却隐去了那匪徒竟在他眼睛鼻子面前干这些勾当的细节。
三人商议了一阵,从部属中选了五十名得力士卒,均扮成平民模样,三五一群,分头出城。
三日后,众人已在博格达山下会齐,于次日凌晨五更悄悄摸上山去,将那神庙围将起来。
一功安排停当了,这张千户杀气腾腾,手提一条精钢软鞭,在两名偏将的簇拥下,走到神庙前空地上,一声声高叫:“狗头陀,还我夫人来!如不即刻送出,定将你这藏垢纳污的庙宇踏为平地!”
那头陀掳来金贵儿,这几日正做得快活娇客。那妇人开头还啼哭了几回,后来渐渐竟就依了。这一日,头陀正与那雌儿春宵一刻,颠鸾倒凤折腾了一夜,方始沉沉睡去,听得外面喧哗,头陀警醒过来,被上衣服开门查询,知是冤家对头打上门来了,却也并不惊慌。慢吞吞返回屋里,穿着披挂停当,也不惊醒那沉睡妇人,一个人悄悄出得庙门来。
外面那张千户早等得焦躁了,因浑家在里面作了人质,怕误伤了自己人,遂也不敢造次动手,在外面叫了半天阵,方见那头陀若无其推门出来,身边也不曾跟有从人。
那张千户见了这魔头,恨不得食肉寝皮,手指着头陀道:“天杀的狗才,竟做出这等禽兽勾当,在此太平世界绑票抢人,今番你死期到了,还不快纳命来!”
那魔头听了却也不恼,笑嘻嘻对张千户道:“你家夫人正与洒家受用得美,可惜你这厮不懂得如何消受此等妙人儿,在你手里岂不是埋没了她?反正这里已经没你的事了,你若是晓事的,快滚回你那云州府。却不闻‘富人妻,墙上皮,掉了一层再和泥;穷人妻,心肝肺,一时一刻不能离’?你这厮反正有的是钱,倒不如另买几个有姿色的女人,将这金贵儿送了我算了!”
张千户将这些污言秽语句句听在耳中,气不打一处来,大喝一声:“快给我拿下那头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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