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枭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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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野次郎的赫赫名声，少有人没听过。先不说其身为次子竟然越过了兄长夺得继承人之位，进入十一番队没一年就已经成为了七席，每次上前线都是杀虚如麻、英勇过人，私底下也是平易近人，什么样的朋友都有。
　　就算有对两人交友有意见的，此时也只能吞回肚子里。
　　牧野很热情的将龙一拉往一区最大的居酒屋，点了一大堆的知名菜，兴冲冲的要庆祝。就连新上任的十八席财田八重子也盛情难却的被拖来。
　　财田八重子和牧野是同班同学，两人读书时关系还算好，如今牧野更是慎重其事的让财田八重子多关照龙一。
　　这让平日端庄的财田八重子都忍不住翻个白眼。一个能够将基力安像砍豆腐一样宰掉的天才，哪用得着她来照顾，嫌打击还不够么。
　　最后牧野是被扛着回去的，因为财田八重子是住家里的，抬他回十一番队的路上就请辞了，只是离开时那火烧屁股的心急模样，让人觉得怪异。
　　龙一的力气大，虽然两人身高差很多，但半拖着他还是足够的。牧野神志不清，嘴里还喊着要继续喝。喊了多次后终于忍不住在路边吐了。
　　吐干净了，牧野直接坐地上不起了。
　　龙一嫌麻烦，就陪着他坐在路边。今天庆祝的人很多，所以路上还是能听见些动响，不过他们处的这条街比较偏僻，没人经过。
　　“牧野，你可以自己起来了么？”龙一问道。
　　牧野捂着肚子难受的背靠墙壁，惺忪着眼皮，听到龙一的话后，头歪了歪，笑得几分痴傻。
　　“牧野……呵呵……你叫哪个牧野……”
　　“我叫的是牧野次郎。”龙一答道。
　　“次郎……？”牧野困惑的点了点头，恍然道，“哦……叫我啊……怎么了？有什么事？”
　　龙一认真考虑是要用赤火炮还是白雷，或许缚道也成。
　　即将遭受鬼道洗礼的牧野像有所察觉的抖了抖身子，竟然张开双臂将龙一揽入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头含糊道：“恩恩……抱抱……”
　　“……破道之九十…黑棺！”
　　半个小时后，龙一坐在原地看着从黑棺中回来的牧野，对方的衣服破烂得比街上乞丐还要悲惨，脸上身上更是无数道小刀疤。
　　“清醒了？”龙一冷冷问道。
　　牧野赶紧点头，再多的酒虫在刚才就全部飞走了。
　　龙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吊着眼睛瞪了牧野一眼，对方心有余悸的后退一小步。龙一也不恼，越过他就往自己队舍方向走，走没几步回头，对还站在原地苦着脸的牧野道：“下次，别拿我当借口。白痴！”
　　说完瞬步离开。
　　牧野听了一愣，抽了几下嘴角，眼里几分苦涩，猛的摇摇头，哼着小曲轻松的往队舍赶。至于队里的死神们怎么看他的装扮，他都不理。
　　回到队舍，先是打了盆水胡乱的洗把脸，才拆开桌面上的信封。
　　信封上没有署名，里面也没有信件，只是里面一张折起的白纸，白纸里静躺着一截棕色的前发。
　　这算是最后了吧。牧野有股叹气的冲动，最终还是将气吞回肚子里。看着那截头发许久，他才将它小心放回信封，压在自己衣柜的衣服最底下。
　　“再见了……太郎。”牧野关上衣柜前，轻声道。
　　将背抵在柜门上，牧野双腿顿时发虚，没一会就瘫软在榻榻米上。
　　樱花盛开之时，是志波家嫡长女兼继承人成婚之日。其夫婿是上位贵族牧野家的嫡长子牧野太郎，现改名为志波太郎。
　　龙一是跟随着山本总队长入场的，从红毯铺门面就知道婚礼多奢华，进入志波家宅邸后，柱体都被刷上了红色，每个角落里都放着各色花朵，仆人成群热情的接待。落座后，龙一扫了周围，并没有见到牧野。
　　等了好一会，牧野穿着正统的黑色和服，背后衣袖都有家徽。他的身后还跟着十来位仆人，气场十足。
　　牧野坐在了上宾位置，和志波家的家主家母打过招呼后，端坐在位子上，唇角含笑尽显高贵风范。
　　志波家的大喜事，其他四大贵族自然也都给足面子，无论是贺礼还是家族成员，皆是全员出席。
　　龙一第一眼就认出了朽木苍纯，看上去温文尔雅、俊美非凡的朽木苍纯，理所当然得到了在场不少女性的热眼。
　　吉时一到，两位主角都登场了。牧野太郎、现在该称为志波太郎，长得和牧野次郎七分相像，穿着标了志波家徽的新郎服，比起八面玲珑的牧野，他看上去古板得就像个小老头，眉头紧皱脸部肌肉绷得紧紧的，脸上还有些许密汗。
　　反观志波飞燕，不是穿传统的红色十二单衣，层层鲜艳的单衣之外，是一件制作精美价格更是天价的黑紫色和服，志波家‘崩裂的堕天涡潮’家徽除了绣在衣服上，她的额头也被画上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不显突兀反而使得她的妆容更加艳丽。
　　两人走路时是飞燕在前，志波太郎落后飞燕三步之远，落座时也是飞燕在前，志波太郎坐在右后方。
　　婚礼的细节繁琐，但所有人都端坐得直直的，有些人坐到腿发麻僵直了都不敢动。
　　日暮降临，在长老们又一次敬词后，终于宣布大婚告成。一些定力不足的悄悄松了口气，都得到了家长们的冷眼。
　　这些和龙一都没多大关系。他在一番队安分做他的十席，因为一番队并不是战斗番队，出战的次数还是比较少的，龙一就在平时去治安混乱的地区杀虚，偶尔也会碰到一些强大的。
　　这也让龙一在流魂街西区的名声响亮。
　　日子很平淡，日复一日。五年后，通过已经成为十一番队副队长的牧野口中，听到了飞燕长子诞生的消息。
　　又被拉着去了居酒屋，牧野很兴奋的喝了很多酒，已经是十一席的财田八重子无奈也陪着喝了几杯。她特意练过酒量，像五年前匆忙丢下龙一照顾牧野而自己跑去吐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龙一龙一，你知道我的侄子叫什么名字么？”牧野醉醺醺的拉着龙一道。也不等对方回答，他就傻兮兮的炫耀道，“是海燕哦，志波海燕。跟飞燕头发颜色一样，眼睛却是我们牧野家的烟青色。看看，就是这个颜色。”牧野指着自己的眼睛，兴冲冲的道，那手指几乎要戳进眼睛了。
　　“……你已经说了第32次了。”本来就没多大耐性，如今龙一都快爆发了。弄个赤火炮过去，是不会死的吧……
　　龙一不怀好意的掂量着对方的耐伤程度。
　　财田八重子低头吃着腌萝卜，一副不管世事的模样。
　　酒饱饭足，牧野照旧趴下了。
　　而最后被灌了好几杯的财田八重子还是半路丢下了牧野，自己跑了几条街，狂吐去了。
　　像是约定好的，牧野又在五年前的那条街上吐个天昏地暗，最后躺在地上看着星星发呆。
　　看他那模样，龙一默默的整理下略微凌乱的衣角，抬步准备离开。他才不管酒鬼怎么样，苍空断那家伙难伺候死了，始解语还没有问到呢。
　　“……太郎！！”龙一刚转身，就听到身后的狼嚎。回过身，牧野两手捂着眼睛，眼泪横流。
　　“对不起……哥哥……”牧野哭得撕心裂肺，但又像克制着什么，口里的话大都吞回肚子里，声音更是细微难闻。
　　是牧野家对不起你……牧野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明明有着强大的灵力，明明是嫡长子，明明就是牧野家的正统继承人。却在最后放弃荣耀，代替自己的弟弟成为志波家的女婿。成为志波家的女婿自然是天大的荣耀，但是……这份荣耀的代价却是太大。
　　志波海燕，一出生就拥有强大的灵力。这件事情让志波家成员高兴不已，连开了三天三夜的灯会，家族自制的烟花更是日夜不停的在净灵廷顶上绽放。
　　两个月后，龙一收到了驻守现世的任命状。
　　

☆、chapter19

　　驻守现世是一件很重要的工作，因为很多虚都会选择在现世捕食有灵力的魂，以增强己身力量甚至进化为大虚。
　　每一年净灵廷都会派出席官去那里进行为期十年不等的驻守任务，只是将这份工作派给当上死神才5年的龙一，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因为志波家嫡长子的诞生，志波家和龙腾寺家的矛盾也正式搬上了台面，虽然两头当家的见面时也都会点头，可手底下的小贵族们已经到了动手的地步。
　　浮躁、紧张、胶着……这是贵族层的现况。
　　龙一是驻守人员里席位最高的，出发当天带着十个下位死神，从一番队副队长那领了审批书，就召唤了地狱蝶，穿界门缓缓的打开，龙一带头走了进去，快通过时有意识的往丛林方向望去，看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时，微愣。但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转眼间已经到达了任务地…日本并盛町。
　　并盛町不是重灵地，就连中灵地都不是。只是最近一段时间，经常有虚在附近徘徊，经过技术局的调查，是因为这里突然住进了好几个拥有强大灵力的人类。
　　人类生前也会拥有灵力，有的人天生就拥有极其强大的灵力，但一般肉体都会帮他将灵力收敛，只有死后脱离肉体，才能感受到，并灵活运用它。
　　不过也有一些人的肉体无法掩饰住他的灵力，一般这种人是活不长的。
　　看过那么多书，龙一自然知道人死后并不是全部进入尸魂界，不然整个现世那么多灵魂，小小的尸魂界早就灵满为患。除了尸魂界外，还有一个灵魂的最佳去处…冥界。
　　一般人死后，如果不能直接进入冥界，就代表心中有牵挂，那就会成为地缚灵或者怨灵。可并不是每个地缚灵都能被魂葬，也不是每个怨灵都能变成虚。
　　这也是斩魄刀的一种能力。斩魄刀能够给予主人提示，判断这个灵体是否能够进入尸魂界。
　　而灵体能否进入尸魂界，则是要看，该灵体是否锁结。锁结是判断的最好标准，同时也代表着该灵魂不能轮回，自然也就进不了冥界。冥界是收留能够轮回的灵魂的场所，而尸魂界则是收留不能轮回的灵魂的居所。
　　能够轮回并不是说该人生前做了多少恶事拖了其因果道，事实上就是罪大恶极的人，死后只要能够轮回就能进入冥界，结局只不过是被送进地狱改造或者直接送去轮回的差别。
　　不能轮回的灵体，有人说是因为他们轮回太多次导致灵体的力量微弱，无法进入冥界并支撑下一次轮回，不过这些也只是推测。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灵魂残缺者定然进不了冥界。能否轮回靠的就是灵魂完整度，不完整的要么直接消散要么就是失去记忆被送进尸魂界，或者直接成为虚。
　　在尸魂界自然消失的灵体（包括整），还是有可能轮回的。尸魂界是个灵力充沛的地方，灵体呆在那里，就能够靠着灵力的滋养，滋生出足够去冥界的力量。但这只是一种传说，是否真是这样，并没有前辈站出来做深刻的剖析。
　　呆在尸魂界的灵体没有记忆，也不会重新学习文字，只会日复一日的过着枯燥的日子。而能够留下字书的死神，鉴于他们已经被排除六道之外，自然不太关心这些问题。
　　很多尸魂界原住民都接受上面那种说法，因此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们不待见流魂街居民。毕竟，尸魂界之所以灵力充沛，是因为灵王的存在且世世代代消散为灵子的原住民付出的贡献，对于流魂街们那些无处可去还得寸进尺的灵体，他们很难有好感。
　　当然这种思想很快也会随着流魂街出身死神的进驻，而逐渐退出历史舞台。因为慢慢的，流魂街出身的死神也会在尸魂界死去，消散成为灵子，为尸魂界做出贡献。
　　话又说回来，现世还是有些人类经过学习而自主控制灵力，来达到强化身体延长寿命等，灵能力者就是对能运用灵力的人类最广泛的书面称呼。
　　那几个突然入驻，并吸引了大虚的强大人类，应该也是灵能力者的一种吧。如果这样灵力强大的灵能力者被大虚吞噬，恐怕会直接将那些虚推进为大虚，出现史瓦托德也说不定。
　　不过以技术局报告，这几个人年纪都大了，活不了多久，而且都是一些灵魂残缺的人类，于是他们的任务除了消灭虚保证尸魂界和虚界的力量平衡外，还要在他们死后将他们魂葬。
　　穿界门连接的现世是一块密林，龙一带着手下们走出没几步，就闻到了血腥味和腐臭味。
　　果然没多久，就看到十几具残缺腐烂的尸体，都是一些在饥荒中饿死的人类。前面还有一些瘦成皮包骨的老弱妇孺在挖着草根或者剥树皮，有一个看不出性别的小孩成功挖到了一棵手指长的草根，沧桑的脸上的狂喜都遮掩不住，还没送进口中，就被旁边一个老人给抢夺了去，直接塞进嘴里连咀嚼都没有就吞下肚去。这种行为自然得到了小孩的愤怒，还有几个下手晚的更是将怒火聚集在老人身上，他们扑上去就对老人一顿暴打，本就没剩几口气的老人很快就咽了气，那些人见他死了，各个面露凶光的扑过来，撕扯着尸体将能吃的都咬了一通，还有的捡起地上的石头，用比较尖锐的部分划开尸体的肚皮，将里面的器官掏出来塞进嘴里……
　　这样凶残的场面，让那些下位死神们都忍不住捂嘴，有些直接就倚着树大吐特吐。
　　但没料到的是，那老人的灵魂出壳时，竟然有着灵力。而且那灵力还不小，新的灵体还愣愣的飘在自己尸体的上方，灵体自动缩减为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双眼迷蒙，懵懂的看着四周，对自己身上那任人啃食的尸体也露出疑惑的面色。
　　直接失忆么？
　　龙一看对方身上并没有锁结，就知道不是该插手的。然而不远处竟然听到了虚的嚎叫。
　　新魂并没有听到虚的叫声，看那十几个衣冠整齐还带着刀的死神，对比了身上那些衣衫褴褛瘦骨如柴的人类，疑惑的开口问道：“请问……你们是死神么？带我……去投胎的……”
　　他的声音干哑，却并不难听，带着点磁性。如果他的灵魂姿态不是延续生前那皮包骨的模样，养胖了应该是个非常帅气受欢迎的男人。
　　龙一知道他指的死神，并不是他们这种死神，而是冥界的勾魂者。虽然尸魂界和冥界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可也要护着这个灵魂不要被虚吃掉。
　　这么强大灵力的灵魂，吃了他的虚至少能进化成基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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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以上关于尸魂界和冥界的认灵方法……都是我胡扯的=　=不要太过深究OTZ


☆、chapter20

　　本来还一脸菜色的下位死神在感觉到虚的灵压后，很迅速的拔出了斩魄刀。龙一派了两名死神护着那新魂，掏出了浅打就挡在前面。出现的虚是速度型的，有着狼的外面，一双红眼兽性未退，流着津液贪婪的看着眼前的死神。
　　这只虚也算是有点智慧，看出了眼前的食物虽然美味，可也难应付。所以有些退怯，但真要那么空手离开心里还是不愿的……尽管他并没有心。
　　龙一行动迅速，一瞬间出现在虚的后头，爆发出强大的灵压惹得那虚不自觉后退，但龙一并不准备亲自上场，而是示意下位死神们杀虚。
　　那些死神刚才还吐到腿软，此刻自然有些力不从心。虽然虚还是杀过不少，但人吃人这种场景对出身优渥的他们，还是太过刺激了。八个死神一起上，就有三个重伤不得不撤退。
　　虚是被解决了，龙一却对他们的效率非常不满。那新魂虽然没了记忆，但刚才的厮杀场面还是吓到了他，漂浮在空中眼里脸上满是惊恐。
　　被派驻现世，而且在技术局技术条件不够的现在，被定位的就只有身为席官的龙一，其他下位死神是死是活都不会被注意到。
　　其实龙一早就不满上头做法。他并不是一个会甘愿被人压在头上的人，虽然没心掺进贵族们的那些事，可无关被排挤，还被派到这种大虚随时出现的地方，跟来的也只是一些没啥影响力和能耐的下位死神。说穿了，他任期结束后，能活着回去是理所当然，死在这里成了虚的食物，那就是实力不济没人会在意。
　　就在那些下位死神们为杀了虚而松了口气时，龙一手中未回鞘的浅打已经将他们全部斩杀，鲜血扑的喷在身上脸上，黑色的衣服在日光下闪耀着暗沉凌厉的流光，龙一面无表情的将刀从一个死不瞑目的死神锁结里抽出，用他的衣服擦干净刀上的血，满地的死神也已经消散完毕。
　　“不……不要过来……”还存着一点本能的新魂，一脸惊恐的看着龙一。因为生前的记忆是他所想遗忘的，所以化魂时所有的记忆都被选择性忘记，可不代表他看不懂那些难民们人吃人的惊骇景象，如今以为是带他轮回的死神，转眼间把自己人都杀了，下一个……不就是他自己了么。
　　新魂用着还不协调的灵体，往着前方飞跑。龙一看着他的背影，追上也不过一眨眼功夫。很快那新魂也成了刀下残魂，只不过龙一这回用的是自己的斩魄刀，穿过灵体的刀上还流淌着血，那些血没有沿着刀身落地，而是被刀所吸收殆尽，很快的灵体全身的血连同那强大的灵力，都成了斩魄刀的滋养品。
　　苍空断是龙一的斩魄刀，很不听话，化身成的人形也是极为傲慢。不过那么久的交流，就算对方根本拿他当空气，从实践中龙一还是知道苍空断喜杀戮，对拥有强大灵力的灵体的血更是偏爱。所以在去流魂街杀虚时，他也会看情况杀几只灵力比较强的灵体来滋养它。
　　弱肉强食，对于那些软弱的个体，龙一连一丝丝怜悯都没有。
　　任期为二十年，但事实上多少年不得而知，可能会提前召回他，但更可能的是延迟时间。
　　不过对他而言并没差。既然这里连大虚都能吸引来，也就不用费力气去流魂街找虚，何乐不为。
　　将斩魄刀收回，龙一侧过身看着前面的草丛，冷声道：“既然已经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草丛里的人一动，压下心中的骇然，站起身来出现在龙一面前。虽然对方自认为完美掩藏了气息，可那身强大的灵力让身为死神的龙一像忽略都难。而被拆穿的人心中懊恼，本庆幸太阳高挂不会被察觉到额头上的死气火焰，却还是被发现了。
　　来者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虽然穿着和服，却是标准西欧人的长相，额头闪烁着橙色的火焰，眼睛在火焰的闪耀上浮现出金光。
　　老人知道对方不是普通人，所以一出来就将本收敛干净的上位者气息展露无遗，也时刻防备着对方。
　　泽田家康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他的宅子就在不远处，刚刚哄着儿子睡下，就想着动用一下许久未用的死气之炎，虽然他已经退休了，可是其他家族的杀手、当地的势力总会来骚扰，定期巩固实力是必要的。而就在燃起火焰不久，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息。和死气火炎相似却又不同，这让他心生警惕。来到这座密林后，又见到了人吃人的惨象，这种事情他已经习空见惯，身为黑手党的前首领他也不是什么圣母心过剩的人。比较值得关注的，是那些穿着黑色和服的人。他们身上有着强大的力量，特别是站在最前面、明显是领头的孩子，虽然无法感觉到他的气息，超直感却给予了最危险的信号。
　　死气之炎的本源也是灵力，使用这种力量时，能看到死灵。在战场上泽田家康就见到不少自己杀掉了的敌人的灵魂。用死气之炎杀掉恶灵并不容易，泽田家康有尝试过。因为力量修炼体系不同，死气火焰的攻击力远不如那些灵能力者的有效。
　　如果对方要杀了自己灭口，泽田家康并没有把握现在的自己能逃得过。
　　只是可怜他那还未长大的幼子。
　　龙一扫视了对方一圈，按在刀柄的手松开自然垂下，略威胁意味的道：“闭紧你的嘴。”就瞬步离开。
　　并不是龙一对这个人类起了慈善心，而是因为确认对方就是引来那些虚的罪魁祸首之一。他额头上的火焰像是灵力，又有微妙不同。密度极高的那些火焰，被当成充沛灵力吸引来虚，也是极有可能的。如果那些虚吃了这个人类，变成大虚也是必然之事。
　　他才刚到现世不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先把任务目标杀掉，接下来就很无聊了。
　　逃过一劫的泽田家康，心中还是免不了恼怒。当上位者太久了，上一次对他表达轻蔑的人早就化成白骨，就连家族的二世都没敢给他这种脸色看。不过想了想也释然，没有指环的他在对方手里是任其宰杀，还能活着就算是运气了。
　　既然已经卸下了重担，他也就该努力融入普通社会。
　　如今的日本处于幕府晚期，官个个养得脑满肠肥，民个个面黄肌瘦，饥荒使得人民暴动，然后是官杀民，死人怨气重就成了虚。
　　那个招大虚仪器运转得很好，才不过两年，龙一就杀掉了两只基力安，近千只普通虚。虽然无聊的时候居多，但总归还是满意的。
　　一次龙一追赶着一只速度虚进了一间豪宅，那只虚和人类体型差不多，却有着十来岁孩童的智慧。龙一慢吞吞的跟着，全当着打发时间，那只虚迷藏倒是躲得好，龙一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