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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突击高袁]细水长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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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哲瞪他一眼：“你别说的和没事儿人似的，你每个月给我一天假，不就是等着这一天呢吗？”
袁朗哈哈大笑：“兄弟，你这是念完经打和尚，过河就拆桥，卸磨杀驴，养鼠咬布……”
“得了得了！”吴哲受不了的翻白眼：“你哪儿的那么多歇后语俏皮话的！”
袁朗终于正经起来，笑着问他：“需要什么帮助？房子？家具？电器？”
“那倒不需要，果果暂时还住在父母家，大队事儿还很多，这第三批地瓜准备收割！第四批地瓜的名单也出来了，这个节骨眼儿我结婚，怕耽误事儿！”吴哲有些担心的说。
袁朗却一点儿也不担心：“有我和常冬呢！而且过两天军区要派个人来，和我慢慢交接工作。放心好了，好好结你的婚，过你的日子！”
吴哲皱眉：“是该来人交接了，再有不到一年我们就要走了，时间这么紧，我这边儿还……”
“离了你地球还不转了！好好的娶媳妇，你那儿子生出来，我还要做干爹呢！”袁朗打断他的墨迹。
吴哲在桌边站了好一会儿，低低的叹了口气，说：“你呢？你怎么办？”
袁朗看着电脑屏幕，头也不抬的说：“我这样很好！”
第五十二章
今天是高思源满百天，按着当地习俗，高军长的将军楼热闹的很，高圻夫妻带着女儿高俞静，高圳夫妻都回来了，厨房里小阿姨和勤务兵烹炒煎炸，客厅里四岁的高俞静围着抱高思源的舒玉又叫又跳的，高圻和高圳，高城在阳台边抽烟边聊天，上次三兄弟见面还是高城受伤的时候，高圻等到高城脱离危险就匆匆离开了。
高圻媳妇陈艾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看到高俞静闹得慌，笑着喊：“小静，你安静会儿，弟弟肯定困了！”
高圳媳妇宋雨也跟出来，也笑：“小静到二婶儿这儿来，有巧克力！”
高俞静就叫着跑向宋雨吵着要巧克力，然后窝到沙发上吃去了。
陈艾也走过去，四下看看：“小城媳妇呢？没下来？”
宋雨抬头看看二楼高城的房间，她和高圳隔两天就回来吃饭，对温雪生孩子后的状态很不满，好像所有人都欠着她，而且对思源也不热心，和高城干脆就不说话。
宋雨叹了口气，微微皱了一下眉，回头对大嫂说：“小温不喜欢热闹……”
直到吃饭的时候，高建国都坐在桌边，温雪才下楼，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总也不回家的高圻夫妻终于发现高城和温雪之间淡淡的，连句话都不说，一时面面相觑，也不好意思问。高圳夫妇已经习惯了这种气氛，啥也不说。一桌子人因为温雪的加入反而静悄悄的，气氛压抑，连一直吵闹的高俞静都小心翼翼的看看那个见过一面的三婶的脸色，偎在妈妈身边，小口吃饭。
等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温雪推了碗站起来就要上楼，不说话，连孩子都没看一眼。
高城忽然开口：“温雪，我有话说！”
温雪身体一顿，面无表情的回头，看着高城不说话。
大家都停下筷子，看着高城和温雪，高城指指椅子：“坐吧，今天人多，我有些话要说！”
温雪慢慢坐回去，低着头看桌上的碗，头也不抬。
高建国咳嗽了一声：“小城……”
高城打断父亲的话：“您们不要打断我的话，今天所有的人都在，我打算把话说清楚。”高城平静的看着温雪：“温雪，咱俩离婚吧！”
温雪的身体晃了一下，呼吸似乎急促了一下，慢慢抬起头：“你终于说出来了！”
舒玉抱着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高思源，压低声音：“小城，你说什么呢？离婚是随便说的？”
高城扭头叫小阿姨，让她把思源和俞静带到楼上去睡觉之后，他认真的看着舒玉说：“妈，您就忍心让我过现在这种日子？”
温雪冷笑：“什么日子？我有什么错，你要和我离婚？我红杏出墙了还是败了你高家的门风？”
高城皱了一下眉：“我为什么和你离婚，你心知肚明，说出来对谁也不好！”
高建国看了高城一眼，手里拿着茶杯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不知在琢磨什么。
高圻忍不住说：“小城，小温才生完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回头看到高圳不说话，有些气：“小圳，你怎么不说句话？”
高圳看了高圻一眼，张张嘴，还是没说话。
舒玉眼里有些痛惜：“小城，你们结婚才一年多年，小雪第一次当妈妈，有些……不喜欢孩子也很正常，慢慢就会好了……这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怎么就说到离婚……”
“妈！”高城打断妈妈的话：“这是我和温雪之间的事，我只是告诉您们，而不是商量！”
温雪冷笑：“高城，你以为我会和你离婚？”
高城摇摇头：“温雪，我们好合好散，离了婚，思源依然是你儿子，你想什么时候来看都可以，若是说透了，反倒没意思！”
“有什么不好的？”温雪咬着牙说：“你是怕你妈和你哥哥们知道，看起来天天向上的高营长其实喜欢男人？”
舒玉和高圻高圳都愣住，扭头看高城。
高城表情没变，或者说早就算准温雪会挑了他的老底儿，手指在桌子上轻敲：“我不怕人知道，我是为你着想！”
“小城……”舒玉嘴唇颤了颤：“这是……啥意思？”
高城看看妈妈，叹了口气说：“妈，我早就该和您说这个事儿……”
“小雪说的是真的？”舒玉手指紧紧捏着桌沿问。
高城点头：“是，我喜欢男人……”
“啪”一个耳光打在高城脸上，高圻满脸怒容：“你因为个男人，就和刚生完孩子的老婆离婚？你昏头了？”
“老高！”陈艾急忙拉住老公。
高城用手捂了一下脸，苦笑：“我是喜欢男人，我喜欢一个男人……不是喜欢，是爱，我爱他，非常非常爱他！”
“小城！”高圳皱着眉叫了一声。
高城摆了一下手：“我希望你们听我说完！”他看看四周的父母和哥嫂：“四年前，我爱上一个人，他是个很特别的人，我们在一起了，可是我出车祸了，这大家都知道，我失忆了，我忘了他……”
“怎么会？”高圳皱着眉说：“催眠后，你不是都想起来了吗？你从来没提起过……”
“是没有提起过！”高城苦笑：“因为我的记忆被人篡改，有人将他从我大脑中删除了，我彻底把他给忘了！”高城低头：“我曾经和他说过，任何事都和他一起面对，不抛弃不放弃，可是我把他忘了，抛弃了他，放弃了我们的感情……”
“篡改记忆？怎么会？当时是小温给你做的催眠……”高圳看了温雪一眼，瞪大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
高城看了温雪一眼，温雪还是冷冷的。他长长的呼了口气：“我现在想起来了，我要离婚！只要你同意离婚，我保证不会将这件事公布出去，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前程，也能保证今天在场的所有人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就当……就当没发生过！如果你一定要纠缠……你知道后果的！”
舒玉终于反应过来，扭头看温雪：“小雪，你改了小城的记忆？这……怎么会？”
温雪手攥紧，猛的站起来，指着高建国说：“高城，你以为是谁要我给你植入虚假记忆的？就是你爸，你爸说你爱上一个人，说他想让我当儿媳妇，我才想到在催眠的时候做了手脚，这会儿你们一家人针对我？都是我的错吗？都是我的错吗？我也想对孩子好，可是你呢？你给孩子取名叫高思源，我们结婚一年多了，你还记得他，你还给孩子取名思源，你是故意给我添堵，你是为了折磨我，你是为了满足你变态的私心……”
“私心？”高城也冷笑：“对，我是有私心，我不能守着他，我连他的名字都不能叫，我就是想正大光明的叫一声袁儿，怎么了？你呢？你有什么正大光明的？你篡改了我的记忆，发现我恢复记忆后怕我责怪，竟然用肚子撞桌子，差点儿害死思源，你的心可真狠啊！”
“撞桌子？”舒玉尖叫了一声，不可置信的看温雪：“不是这样的吧？小雪，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温雪看了一眼舒玉，微微偏头，在高家一年多，舒玉对她照顾最多，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尤其是她怀孕后。就连她生完孩子和舒玉发脾气，舒玉都没说什么，甚至在温雪父母来的一个月，舒玉照顾的比她亲生父母都好，所以，温雪看着舒玉，略有些不自在。
舒玉看到温雪躲开她的目光，倒吸一口气，重重的坐在椅子上，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温雪：“为什么？小雪，为什么呢？那可是你亲生儿子啊，你……好狠心啊！”
一家人的眼睛现在不知道该看什么，一会儿看看高建国，一会儿看看舒玉，一会儿看着温雪，谁也没想到这种小说中的情节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家。
温雪的嘴唇哆嗦了几下，最终还是没再说话。
高城目光扫过每个人，最后目光落在父亲脸上：“爸，为什么要这么做？您知道吗？这三年，我过的很苦！”说完走向家门。
高建国一下站起来，叫了一声：“小城……”
舒玉扑过去拉住高城：“小城……你，你去哪儿？”
一桌子人都站起来，除了还在低声抽泣的温雪，都看着高城。高建国站起来，颤抖的手扶着桌沿，声音苍老：“小城，我们是为你好！”。
高城看着父亲摇头：“爸，我可以和温雪离婚，可是您呢？您让我怎么办？您蛊惑温雪做了错事，自以为是的毁了她和我的一辈子，可是您是我父亲，是给我骨血的那个人，我能像哪吒一样割肉还母，剔骨还父吗？爸，这是一场没有胜利方的战役，您站在所谓的正义一方，为了世界和平，为了名誉前程，打着一切都是为了我好的旗帜将我压得死死的，却也把我的人生毁的最彻底！袁朗……袁朗他有什么错？是我把他拉进这条死胡同，是我害的他走了岔路，可是最后……我的家人，生我养我的人，陷害我，让我把他推离自己身边，你让他怎么办？我是您儿子，他也是为人子的，您让他……”
高圻忍不住了：“高城，你到底怎么了？你知道爸……”
“哥！”高城看着高圻和高圳：“我知道你们嘴里说出来的任何一条大道理拿出来都足以把我这个逆子压死，可是我不想听，不是我不想醒悟，而是我还对我将来的生活抱有希望，我还要为自己活下去找个理由，所以我恳请你们……”高城目光诚恳的看着两个呆若木鸡的哥哥，然后转向不知所措的嫂子，还有一脸痛惜的父母：“我最亲近的人，如果不能支持我，至少做到沉默！谢谢！”
“小城，你，你是要和我们脱离关系？”舒玉拉着高城的胳膊，声音哽咽的问。
高城看着妈妈，伸手抱了抱她：“妈，保重身体！”然后快步走出门，等一家人跑出门，只看到高城的汽车一个甩尾没了踪影，舒玉抱着门框就哭了，滑坐在地上。
高圻高圳急着过去扶舒玉，舒玉一甩手：“你们快去把小城追回来啊，这大晚上的……”
温雪在众人乱作一团的时候，慢吞吞的站起来，失魂落魄的走上楼，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梦就是梦，梦醒了，手里只剩下空气，她已经失去了流恋的资格，更何况，这并不是个值得留恋的美梦。
最后走进高思源的房间，小阿姨正坐在摇篮边拍着思源睡觉，高俞静已经躺在床上睡得天塌不惊。
看到温雪进来，小阿姨很惊讶，从孩子出生，温雪就没有主动抱过他，更没到这间婴儿房看过他，本来孩子刚出生的时候温雪还是有奶的，可是温雪拒绝喂奶，所以孩子一直都喝牛奶，即使所有人都说孩子本来早产，吃母乳能增加抵抗力，可是温雪冷漠的不像一个母亲。所以温雪忽然进来，脸上还带着泪痕，这让小阿姨惊讶的同时，也有些戒备。
温雪走到摇篮边，声音很轻的问：“睡着了？”
小阿姨点头，放低声音：“刚刚睡着！”
温雪弯腰第一次仔细看着这个在自己肚子里住了八个月，却差点儿被自己害死的孩子，第一次发现，他真是个漂亮的孩子，睫毛很长，小嘴粉红色，温雪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自己孩子的瞳色是什么样的，于是她问：“孩子的眼睛很像高城吗？”
“是啊！舒阿姨说和城哥小时候一模一样！”小阿姨说。
温雪轻轻的笑了：“他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孩子，像他爸爸一样，帅气，真诚，勇敢，刚毅……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滴眼泪掉在高思源肉乎乎的小脸上……
第五十三章
高城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荡，直到深夜，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他不想回营里，他知道哥哥们一定会去营里找他，他也不想回家，那里已经失去了袁朗的气息，他漫无目的，车窗外的灯红酒绿和他毫无关系，口袋里的手机不停的振动，等红灯的时候，高城把手机掏出来，烦躁的扔到车后座，本来他以为过了今晚他就能轻松一些，可是现在，他反而觉得更沉重了，这回他真的失去一切了，爱人，亲人，家庭……
停车时，高城无意识的看着眼前的大门，苦笑一声，这是A大队的大门前，从前和袁朗在一起的时候，从来就没来过，藏着，掖着，死老A的做法他学了个十成十，怕自己的到来给他带来困扰，怕自己成为他工作上的绊脚石……没想到在三年后的今天，竟然就这样来了，可是这里已经没有那个值得他心心念念的人了。
高城把车停在黄线外，点燃一支烟，看着这个不起眼的大门，苦笑，是不是真的回不去了？是不是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了？
袁朗喝多了，吴哲的婚礼，他是伴郎，吴哲抽着嘴角说：“我就没见过酒量这么小的伴郎，我这新郎还没倒下呢，你怎么就先……”
果果在一边笑的甜美：“老公，其实哥这样呆呆的还挺可爱的！”
吴哲没办法，只好让陈希和小满送袁朗回家，不过袁朗按着太阳穴说：“送我回基地吧，这两天空降过来的副大队长就要来了！”
袁朗很固执，喝多了尤其固执，虽然看起来酒品很好，却实在是固执的要命。吴哲也没有办法，只好嘱咐一番后，送袁朗回基地了，虽然他很想去照顾袁朗，不过今天他是主角，他还是不能一走了之。
袁朗在路上就睡着了，陈希郁闷的扶着袁朗走出车，看到留守的参谋长常冬带着一个上校走过来。
常冬一看到袁朗软塌塌的样子，立马笑的前仰后合：“大队长也有今天？这个样子可不多见，小满，去把我的数码相机拿过来，我要留个纪念！”
陈希翻白眼，常参谋长可是号称本基地最厚道的人了，看来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在这个基地里，人品无上限，记录向下刷。
常冬指着身边一直看着袁朗的上校说：“这是今天来的副大队长韩枫！”然后指指袁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呃，这是大队长袁朗，不好意思韩副大队，今天吴哲副大队长结婚，所以……”他指指袁朗：“有些失礼，大队长平时不是这样的！”
韩枫的目光从看到袁朗就再没离开过，这时也只是淡淡的点了一下头，竟然露出一丝笑意：“我知道。”
陈希看着这个空降来的韩副大队长，总觉得哪里不对，直到他把袁朗送回宿舍，安顿袁朗睡下，回到自己宿舍的时候，才猛然惊觉，那个韩副大队看大队长的目光就像饿了一个月的人看到了一桌子满汉全席。这个想法让陈希倒水的手一抖，开水倒在桌子上，他急忙找块抹布擦桌子，怎么会这样认为呢？
韩枫走到袁朗宿舍门口，看到勤务兵小郭正坐在门口，看到他过来，站起来敬礼：“韩副大队……”
韩枫做了个“嘘”的姿势，压低声音说：“大队长还睡着呢？”
“还没醒！”小郭说。
韩枫点头：“你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
“这……”小郭又惊讶有为难。
韩枫拍拍他的肩：“我和你们大队长十年前就认识，那时他还是我手下的一个排长呢！放心吧！”
小郭淳朴的笑了，挠挠头：“那成，我就在这儿，您有事儿就叫我！”
韩枫点点头，开门走进袁朗的宿舍。
袁朗睡在床上，盖着被子，脸色有些白，睡得倒是安安静静。韩枫觉得好像在做梦，时光倒转十年，袁朗似乎从来没变过。放轻脚步走到床前，韩枫还没站定，床上熟睡的袁朗忽然一跃而起，一招锁喉，眼睛都没睁开，招式却凌厉狠绝。
韩枫抬手遮挡，身体后撤，叫了一声：“袁朗！”
似乎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袁朗停下动作，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目光呆滞，韩枫心里一疼，这是袁朗的本能反应，他还没酒醒，可是多年身体的本能让他攻击一切接近他的不安定因素。
韩枫上前一步：“袁朗，是我！”
袁朗看着韩枫，好一会儿，忽然开口，声音清楚：“高城？”
韩枫叹了口气，慢慢靠近袁朗：“袁朗，喝水吗？”
袁朗却随着他的靠近，后退一步，眼睛茫然却悲伤：“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韩枫的心中酸楚，走到袁朗身边：“你过的好吗？”
听了这句话，袁朗脸上少见的露出嘲讽：“很好，我很好！谢谢关心！”转身扑到床上，闭上眼。
韩枫站在宿舍中央，心中又酸又苦，高城结婚时他也去了，他没想到高城也结婚了，据说是失忆了，忘了很多事。那时韩枫就觉得很无奈，袁朗呢？他还记得一次回家偶遇高城，高城说他和袁朗已经在一起了，那高城是忘了袁朗，不知道袁朗是怎么一次又一次的承受背叛的。现在看，袁朗对高城显然是不忘情的。
韩枫走到袁朗身边，用手轻轻摸着袁朗的短发，轻声说：“袁朗，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你苦吗？”
袁朗醒来头有些疼，翻身用手揉着太阳穴，却没睁眼，他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高城来看他，他本来以为自己会难过，会痛苦，可是在梦中看到高城时，他才发现那一切都是自己想出来的，自己不伤心，只是有些悲哀，如清风掠过，不着痕迹，徒留一种说不出来的哀伤从后背慢慢蔓延，他很想笑，却笑不出来，不过袁朗记得自己很明确的告诉他，自己过得很好。袁朗仔细的回忆了梦里的高城，那么模糊，忍不住勾起嘴角，很多人，很多事，袁朗本来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没想到，到头来，那人入梦，却面目模糊，袁朗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呼出。
高城，我很好，真的很好。我希望你也过得好，既然忘了，就一定要忘的彻底，我情愿被你忘记，从此陌路。快乐分享，那将是两个人的快乐，痛苦分享，那痛苦将蔓延无边！你那么阳光，那么骄傲，那么适合生活在灿烂的生活中，所以，你我既然在分岔路各奔东西，就不要再回头。
想清楚些事情的袁朗慢慢坐起来，一个杯子递到眼前：“喝点儿水。”
袁朗动作顿住，抬头，惊讶的瞪大眼：“韩枫？”
韩枫笑了：“没想到多年之后，一见面就看到你醉的乱七八糟的样子。”
“你怎么在这儿？”袁朗收敛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客气的问。
“我来报道！”说着举手敬礼：“荒原猎鹰副大队长韩枫报道！这是我带来的调令！”
袁朗接过来那张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抬头，张张嘴：“真巧啊！”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袁朗指指一边的椅子：“坐吧，别站着了！”
坐下后，袁朗端着那杯水慢慢的喝着，韩枫看着他，忽然说：“我离婚了！”
“噗！”袁朗又喷了，然后边咳嗽边想，最近喷水的几率真大，这样下去下次喝水就该转移到吴哲的后宫前，可以做个好事浇浇花。
韩枫递给他一条毛巾：“很惊讶吗？”
袁朗擦擦嘴：“也不是，就是没想到……这样的谈话有些突兀！”
“高城结婚我也去了！”韩枫站在他身边，低着头说。
袁朗一愣，脸色变冷：“你怎么知道的？”
“高城告诉我的！别惊讶，你们交往之前我们一起喝过酒，他知道我和你的关系，我那时就知道他对你的心思！”韩枫靠在身后的桌子边上。
袁朗抬头看他，好一会儿，忽然笑了：“很有趣吧？兜兜转转，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儿，总是结束于阳光的照射！”
“别这么说！”韩枫显然早就料到袁朗对自己的不待见，没生气，只是淡淡的说：“我只是觉得对你不公平！”
“没有什么不公平！”袁朗站起来走进盥洗室洗脸，声音有些模糊：“我现在过得很好！行了，我再有一年就要回A大队了，你的任务还很艰巨！”
韩枫歪了一下头：“我以为你不会想回去！”
袁朗显然不想再和他讨论这个事儿，擦着脸出来：“今天人员不齐，明天早上你跟和我出操，认识一下那些小地瓜！”
“地瓜？”
“对，想让地瓜认同你，把你当成和他们一样的地瓜，而不是混在地瓜地里的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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