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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古罗马重生[斯巴达克斯]-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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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回走的是官道,比来时跋山涉水的要快上许多。临近正午时分,一行人在驿站稍作歇息。
他们的阵仗瞧上去实在是有些招摇,待到一身绫罗绸缎的景宣和林平之进得那小小凉棚,四周的人几乎都把视线放到了他们身上。
景宣嘱咐下人去喂马,又叫人拿了茶叶茶具沏茶,“今年新上的茶叶,林弟尝尝。”随后扫了眼四周叹道:“上回进城可没有这么多难民。”
“看样子都是从南方逃来的。”林平之今日穿了件绛红色单袍,衬得瓷白面孔平添一分艳色。
护卫的头头见景宣忧心忡忡不由建议:“既然景公子尚能与被抓的人联系,何不联络军队来个里应外合直捣黄龙?”
景宣摇摇头:“那些奴隶狡猾得很,化宜等人被劫走时都被蒙了眼,全不知自己在哪里。我们只管照常上路引蛇出洞吧。我们不过是外邦人,即使罗马将军会全力相助,真打起来哪还会管我们的死活。”
“据说巴蒂塔斯的妻子幸存了下来,葛雷博现在正忙着拿她当幌子安抚民心呢。”甘尼克斯像座山一样站在林平之旁边,闻到甘香的清茶后问他:“这是什么?”
“自己尝。”林平之将茶杯往他那边一移,后者喝了一口皱眉:“就像草叶子味儿。”
林平之慢慢道:“茶能生津止渴,清心解热,防百病,去百毒。”他似笑非笑地仰头挑眼看甘尼克斯,后者若有所思地点头,弯下腰在他耳边悄声道:“听起来不错,和我昨晚埋在你的身体里时一个感觉。”
眼前的侧脸连着耳廓倏地炸红,林平之推开他的胸膛远离自己,听见身后闷闷的笑声心中生出丝丝温暖和甜蜜。
“我家那小丫头看来要伤心死了。”景宣装模作样地叹气,林平之尴尬地呵呵赔笑,只做默认。
简单用作午饭休整后他们继续沿着阿皮亚大道出发,等到天色全黑后他们打算在一条河边过夜。
“按如此速度明日中午我们就能到达马车被劫的地点了。”众人三三两两围在几个篝火旁,景宣在和护卫们商讨救人计划。林平之听了一会儿坐到河边,流水潺潺,河中倒映的景色就像被洗刷过般清澈明净。
一人一马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林平之看见水面中出现一人一马的身影,波纹一荡便曲曲折折得仿佛和他处在不同世界。
甘尼克斯牵着马走过来停在他身边,过了一会儿开口道:“我得继续赶路了。”
林平之站起来看他:“这么急?”
“处刑日就在明天,我得提早过去谈妥价钱,让他们通知民众张大眼睛见证传奇一刻。”他的声音带着睥睨万物般的自嘲,然后露出爽朗地笑:“保护好自己,直到我回到你身边。”
林平之给他看那把长剑:“我会的。”他不清楚奥诺玛莫斯和甘尼克斯之间的纠葛,亦不知道他俩实力孰高孰低,但既然甘尼克斯已做好决定,那他只能期望对方能够顺利地完成这件事情,解开长久以来的心结。
“我走了。”他低头与林平之依依不舍地深吻,随后翻身上马,回头朝景宣那边高声道:“嘿,伙计,谢谢你的马。”
……
翌日仍是个艳阳天。景宣告诉林平之罗马的天气总是像这样炎热干燥,即使是雨水最多的秋天雨天也屈指可数。因此罗马人需要费大工夫从很远的地方将水脉引进城市供平民和贵族使用。林平之想起他和巴尔卡等人藏身过的输水道,确实工程浩大非一日之功。
景宣已经来过地中海一带很多次,便给林平之讲这些打发时间。林平之终于知道原来在这里一个奴隶尚且不如一头家畜的价值,公民亦可以随意侵犯非公民而不受任何罪责。
甘尼克斯从不会跟他讲这个,林平之觉得很新鲜的事在对方看来已经司空见惯,除了从外人听说的甘尼克斯过去的辉煌,对方也从不会提他身为角斗士时的生活。但他明白甘尼克斯从没从过去中脱离出来,而他离开之时的决然眼神告诉林平之他将要去做一个了断。
车队偏离官道走进了附近茂密的树林,他们离维苏威火山越来越近,走了许久也没有遇见一个行人或是猎户。
“化宜说的地方大约就是这里了。”景宣掀开帘子看外面茂密的葡萄树和栗树丛淡淡道。
林平之也抬眼望去,随即耳朵微动,远远听得树林间传来沙沙步伐之声。
“噤声,前面树林里有埋伏。”林平之悄声道,景宣一笑:“终于来了,不枉我们摆如此排场。”
车队停下来,护卫们在马车周围摆开阵势,林平之微微把剑挪到身前,“对方约莫有十数人,景兄可有把握?”
“车外已是能请的最好护卫,据说角斗士骁勇善战,只盼能化干戈,避免不必要的死伤。”他言罢欲出马车,林平之伸手一挡道:“我先出去看看。”
林平之提剑下车,护卫头头拦住他道:“小公子,外面危险,你就在车里候着吧,这里只管交给我们。”说着提高了嗓子,朝那方暗绿树影声如洪钟地高喊道:“鬼鬼祟祟地藏着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出来好好和老子打一场!”
他这一喊埋伏者立时蠢蠢欲动,他们虽不通汉语却也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索性不再隐藏。瞬息间风影摇动,数道人影大喊着从前方两侧包围上来,与护卫交上了手。
场面一时变的混乱起来。护卫们拔剑迎击,然敌方出手虽毫无章法却是悍如蛮牛,汉人与他们强壮的体型自叹弗如,护卫练的又全是外家功,勉勉强强才能打个平手。
忽瞥见一熟悉面孔,林平之眼睛一亮,长剑出鞘一路杀将过去,一手抓向那背影肩头叫道:“巴尔卡!”
那黝黑大块头转身刺出一半的长矛铁刺堪堪收回去,瞪着他惊讶地脱口而出:“赛里斯?”
“我们路过此地,叫你的人停手。”
此时护卫一方已渐渐落于下风,巴尔卡立刻吼道:“别打了!都他妈给我住手!”
奴隶们都正打得兴奋一时没听见巴尔卡的声音,直到巴尔卡猛地踢开一名正要杀死护卫的同伴,其他人才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
林平之朗声道:“我是赛里斯,和巴尔卡一样从巴蒂塔斯家族而来。”
他们面面相觑,然后其中一个扎着胡子的光头冲他道:“给我们看你的烙印!”
“闭嘴,奎托斯,他说的是实话,我可以作证。”
这时景宣从马车上下来,扫了眼四周心平气和道:“各位,我们不过是行经此处做买卖的外邦人,前几日我们的人在此处被你们带走,其他不敢多求只望将人归还,鄙人不胜感激。”
“巴尔卡,我们只是来找人的,前几日那几个赛里斯人还活着吗?”
“他们在我们的地方。”巴尔卡对林平之道:“他们知道我们的藏身之处,不能放走。”
景宣立刻道:“我们绝不会透漏只字片语。”
巴尔卡扫了眼景宣又看向林平之,松口道:“这事儿得斯巴达克斯来做决定。”
“他在哪儿?”
“和艾力贡带人他们去救克雷斯了。走吧,皮洛斯做梦都想见到你安然无恙。”巴尔卡十分亲热地和他说道,又转身对其他人道:“把他们的双眼都蒙起来。”
林平之低声对景宣道:“委屈景兄了。”
景宣颔首道:“无妨。”
第28章
维苏威火山山麓隐蔽处有一座久远的废弃神庙,据传是希腊人所建供奉神明,如今连曾经无坚不摧的马其顿王国都已臣服在罗马铁骑之下,他们在罗马的杰作亦年久失修,残败凋零。
荒废的神庙庭院中此时却是一改往日的冷清萧索,那些出逃的奴隶和角斗士们正嘻嘻哈哈地喝着酒,回来的巴尔卡进门喊了声皮洛斯的名字,那个黑黑的小个子立即丢下手里的活远远奔过来,在看到林平之时惊喜地叫了一声,亮出一口白牙:“赛里斯!感谢诸神听到了我的祈祷。我们当时在城外等了几天,担心得要命,后来听说你们逃出了卡普亚……对了,甘尼克斯呢?他不是和你一起的吗?”
林平之看他精神奕奕,自己也不由跟着高兴,回答道:“他有事去卡普亚了。”
“是吗?不过你的话说的越来越好啦。”皮洛斯有点可惜地扁了下嘴然后继续拉着他走:“来这边……”他们登上台阶走进神庙的内部,皮洛斯指着一个似乎受尽非人虐待般眼神惊惧的女人,语调难过道:“你还记得她吗,赛里斯?她是女主人的贴身侍女妮维雅,因为和克雷斯恋爱被女主人发现后卖到了矿场,都是阿舒尔搞的鬼,我恨那些阴险狡诈的叙利亚人……除了这一个,纳西尔。”
一个扎着黑色头发眼睛大大的男孩站起来走到皮洛斯面前得意地肯定:“我敢打赌我是这里最受欢迎的叙利亚人了。”
“是的,即使这里出现第二个叙利亚人也无法夺走你的位置。”
纳西尔笑起来,他腰上缠着层层纱布脸色也有些苍白,对林平之道:“斯巴达克斯把她解救了出来,他是个英雄。”
林平之被他们热情的一唱一和弄晕了,“抱歉,皮洛斯,不过你能告诉我前几天你们抓的赛里斯人在哪里吗?”
皮洛斯卡愣了一下,看到他身后的景宣恍然道:“跟我来,他们在后面的房间里,斯巴达克斯不允许我们虐待他们。但是我们还是得把他们绑起来,要不然保准一眨眼功夫就溜了。”
他们穿到神庙里面的一处天井,东西塞得到处都挤得满满当当的,地上铺了一些毯子,大概是晚上睡觉的地方。林平之惊诧于斯巴达克斯竟然有这么多人,除了巴蒂塔斯家的奴隶和角斗士外有不少他没见过。
“新抓来的吗?这些赛里斯人都长得跟罗马人一样又瘦又小,女人平得像男人,男人又长得像娘们,哈哈哈哈……”
“那小娘们哭到现在,看着操|起来都没劲,斯巴达克斯干嘛不让我们杀了他们。”另一个壮汉也呸了一口看向林平之两人:“这两个看起来倒不错……”
“滚回自己的位置上老实呆着。”巴尔卡一脚将那出言不逊的男人踹开,那人从栏杆上翻了出去,随即不屑地盯着他嘲讽:“失去了利爪的野兽在主人不在的时候也只能干嚷嚷了。”
林平之感觉到巴尔卡的眼神徒然一变,他暴吼一声跳过栏杆猛地挥拳将那男人打倒在地,对方立时喷出一口血沫:“那就让你看看野兽的獠牙怎样撕裂对他不敬的蠢货!”
他们像两头暴怒的猛兽在扭打在一起,皮洛斯皱眉喊道:“该死!谁来帮忙把他们分开!”见其他人将他们拉开后他快速而担忧地向林平之抱怨:“只要斯巴达克斯他们不在这里就会变得一团乱。”
“他什么时候回来?”林平之问,皮洛斯那总是夏日阳光般的棕眼睛忧心忡忡地暗下来:“我不知道,他决定带人去竞技场救回克雷斯,甚至下令如果他不回来就让卢修斯为我们指一条明路……诸神在上,他一定知道我们只能在他身上看到希望之光,而且他一定会回来。”
林平之嗯了一声,有种既想见到斯巴达克斯又不愿和他接触的矛盾心理。
“二公子!您怎么来了!”一道年轻男声忽地喊道,林平之定睛看去,见一个青衣短打剑眉长目的俊秀男子朝景宣焦急道:“您单枪匹马的这不是羊入虎穴吗?!”
这年轻人对着皮洛斯怒目相视,要不是绳子绑着大约早扑上来了。
“莫要担心,他们不会伤我。”景宣安抚了化宜后请求皮洛斯先将他们松绑,皮洛斯和纳西尔对看一眼,“你得保证你的人不乱来,你知道,别激怒他们,外面那些家伙都是一点就炸的火药。”
景宣做过保证后手下三人都重新获得了自由,但仍有人看着这几人。皮洛斯得去收拾行李,他们似乎随时准备离开这座神庙。
林平之有点傻地呆在他旁边,偶尔搭一把手,“皮洛斯?”
“嗯?我在这儿。”
林平之思索着怎么开口,“你和巴尔卡……过得怎么样?”
“挺好,他的伤恢复得不错,现在已经能出去打猎了,早上斯巴达克斯不让他跟过去他还气得发疯,把墙都快砸坏了。”
“嗯……那你们晚上……之后会疼……”
“什么?”皮洛斯停下活转头看他,想要听得仔细一点,然后忽然想起来似的道:“我刚刚就想问你,你哪里受伤了吗?看你走路好像不太利索。”
“没有。”林平之直视着他的眼睛顿时什么都说不出来,飞快道:“没事。”
……
“斯巴达克斯回来了!”林平之听见人潮正向神庙涌进,在有这么高喊了一声后顿时人声鼎沸。他和皮洛斯往正门走去,随即几人抬着一副担架神色焦急地经过,林平之看到躺在上面昏迷不醒的奥诺玛莫斯,地上的血迹形成弯曲的细流。
“让一下!让开!”他们边吼开妨碍边叫来大夫,随即林平之见到了甘尼克斯,他两眼死盯着命在旦夕的黑人教练,眼中蕴藏着狂风暴雨,仿佛万一奥诺玛莫斯有什么危险,那惊涛狂浪的海面就会立刻平静归于死寂。甘尼克斯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和林平之擦身而过。
他虽然看起来狼狈得要命但好像没事。
林平之这么想着,觉得这时候不要去打搅他,于是定下心往外走。
“竞技场已经被我们夷为平地化为了灰烬!顺带送了不少罗马人上西天!”
人群正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
在一排排立柱的光影间,林平之看到逆光中站着一个黑乎乎的背影,高大强壮,就像屹立不倒的城墙,熟悉的声音铿锵有力地从那具身体发出来。
“我们必须团结起来,为我们曾经受过的鞭笞棍棒反抗,斗争!要让他们知道罗马也不过是可以打倒的血肉之躯。总有一天,我们能证明诸神站在我们这一边,自由这一边!”
“斯巴达克斯!斯巴达克斯!”所有人振臂高呼,吼声震耳欲聋。林平之站在斯巴达克斯的身后,看到无数同样的满怀希望充满斗志的脸狂热地喊着斯巴达克斯的名字。那是与竞技场的民众全然不同的声音,是凌驾于杀戮快感和血腥暴力的更加壮烈视死如归的怆鸣。
林平之站在那里,忽然产生一种从心而出的战栗。他虽曾被迫作为奴隶可他实际无法体会奴隶的艰苦。但那深切的痛苦和渴望使他产生血液麻痹般僵硬的错觉。那是被逼到极点之后愤而反抗发出的嘶吼,从地底的最深处一路挣扎着,以血和肉的代价见到光明的狂喜和祭奠。
白茫茫的视野中斯巴达克斯转过身,林平之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模糊的轮廓。
人群退潮般散去,急于听归来者讲述当时的盛况。
林平之微微挪了一步,视线变得清楚了一些。斯巴达克斯一身威武的铠甲,两条红蛇在胸前交错。他看起来就像个威风凛凛的战士,或是将军。林平之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那是被血染红的颜色。
斯巴达克斯以为站在自己身后的是米拉,因此当他发现那是传言早就远远离开了卡普亚的赛里斯人时,他有一瞬间的呆愣和尴尬。
赛里斯人比印象中变得高挑了一点,脸上的表情还是和以前一样冷淡,好像没什么能激起他的兴趣似的。他穿着一身从没见过的干净的红袍子,黑发整齐地落在胸前,看起来更加与他们格格不入。
两人之间仿佛有一条无形的沟壑阻挡彼此的脚步。斯巴达克斯像是中了女巫的魔法,迟迟无法开口说话。
他得做点儿什么,或许应该来个兄弟式的拥抱。
“见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最后他选择这样开头,“看到故友还活着实是幸事。”
“和你在把卡普亚搅得天翻地覆之后仍然健在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林平之浮起一个笑,斯巴达克斯一瞬间松了口气,“乌云总会过去,是吗?”
他看向布帘半遮的忙碌的里间,脸色重新变得慎重:“我们进去看看教练吧。”
“好。”林平之点了点头。
第29章
“他的伤太重,能喘气到现在已是诸神赐福,换成一般人早就硬邦邦的了。”卢修斯处理着狰狞的伤口以不容乐观的口吻道。
“奥诺玛莫斯不是一般人!”甘尼克斯像证明什么一样反驳。
“那得看诸神的意思,但依我看,再不想点办法他就是个快要没命的普通人,我们只能祈祷好运降临。”
林平之进去的时候大夫卢修斯正端着工具出来,烙铁和丝线上沾着焦黑猩红的皮肉,他是个瘦削的有些佝偻的老头,双目凹陷,看到斯巴达克斯询问的眼神叹口气,花白的胡子抖了抖:“我尽力止住了他的血,他还活着。”
斯巴达克斯面色沉重地点点头,“谢谢。”
甘尼克斯就坐在床边看着昏迷的奥诺玛莫斯,好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察觉有人进来也没有反应。
“甘尼克斯。”林平之轻轻出声。
那背影一绷然后转头惊讶地看向林平之,似乎想不到他会在这儿。
“小赛里斯。”甘尼克斯的神情松动了下来,于是林平之走过去,对方伸臂环过他的身体,然后让他弯下腰,在他嘴唇上落下轻轻的吻,就像平时打招呼那样:“抱歉,刚才没看到你。”
“没什么。”林平之淡淡回答,随后看向奥诺玛莫斯。黑教练身上的伤口全用烧红的热铁烧焦止血,缝合住的伤口狰狞地爬在皮肤上。奥诺玛莫斯笔直地躺在那里,看上去坚韧一如往常,好像随时可以站起来对他们说教。
甘尼克斯早已见惯生死,但重要的人即将离他远去,谁都习惯不了这个。
林平之知道比起拿他不会没有事的风凉话去戳他的伤口;甘尼克斯更想听大夫告诉他奥诺玛莫斯能活下去。林平之把甘尼克斯放在墙边的酒袋递给他,见对方避开不接前又送了送:“你需要这个,它会让你好受些。”
“有你在我已感觉好多了。”甘尼克斯站起来拉林平之到外面,把斯巴达克斯当成了雕像。
他们的一切斯巴达克斯都看在眼里,赛里斯在逃亡的时候似乎和甘尼克斯发生了不少事,亲密得旁若无人。甘尼克斯似乎已经很明白自己想拉他入伙的意图,眼睛里清楚地告诉他道不同不相为谋。斯巴达克斯对他的不友好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看望了黑教练的伤势后也离开了房间。
神庙外,斯巴达克斯看到那两人远远坐在一堆干柴旁边,米拉,那个和他们一起在巴蒂塔斯家共同谋划逃脱的黑发女人站在他身边,此时也看向甘尼克斯,向斯巴达克斯问道:“你和他谈过了吗?”
“没有。”斯巴达克斯收回目光,“不过我会找个恰当的时机说服他加入我们。”
“他身上没有斗志,只看得到已经熄灭的潮湿火种。”
“那就再让它燃烧起来。”斯巴达克斯回答。
“恕在下冒昧,请问您是斯巴达克斯吗?”
有个男人拾级而上,姜黄色的袍子下摆扫开了台阶上的落叶。斯巴达克斯看向来人,他的声音清澈,和赛里斯相像,但看上去要年长一些,眉目和善,笑容温和。
“是我。”
景宣一笑:“久仰大名,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
林平之去拿了些吃食,回来的时候一个金发女人从甘尼克斯身旁离开。
他把肉干递给闷闷不乐的家伙:“她挺漂亮。”
“他想在我这里寻求一席之地,不过人人都知道我更喜欢黑头发俏脸蛋。”甘尼克斯看着她跟上另一个男人离开,庭院里的男性开始训练战斗,劈劈啪啪地敲得人心烦。
“我不喜欢别人拿我的脸说事,不过我可以把你的话当成赞美。”
甘尼克斯终于有心情开玩笑了,“在我眼里朱诺也没有你迷人。”他倾身想要与之温存,林平之快速躲开去:“收敛点。”他还不想众目睽睽下就寡廉鲜耻地跟人亲热。
于是甘尼克斯改为抱着他,握着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过了一会儿叹气般道:“他说的没错,我是个完全没有荣誉的混蛋。”
林平之一愣,他并不知道前因后果,于是没有说话,不过甘尼克斯也许只是想让他听听而已。
“我爱上了兄弟的妻子,让他蒙羞。”甘尼克斯抬头盯着墙上的某一点,就像个做错了事追悔莫及的孩子,终于把他心底的秘密说出来:“我也不想这样,但事与愿违。这次回来我就是为了弥补欠他的人情,让他像个角斗士般死得体面。”
“这可真够……”
“十恶不赦的是吧?奥诺玛莫斯气疯了,即使我告诉他梅丽塔爱的是他。”甘尼克斯绝望地咕哝:“因为主人的命令我和梅丽塔上了床,我敢打赌就算我把命给他,那家伙也不会原谅我了。”
“那得等他亲口告诉你,你还救了他一命。”林平之有些笨拙地安慰他。
甘尼克斯就像看一个孩子一样看他,:“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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