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的悲伤-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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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进网兜，推来了大秤，秤出了五十斤的鱼，算出了五千块钱。叶业年说，多付点，明天还来卖给你们！那些人也挺爽快，真的多付了他一百，说，明天再来！叶业年收好了钱，将两个空桶放回车里。伊佳艺还没走，看到早先在菜场里跟叶业年说话的大汉追出来了，在那边喊，白痴，你们上当了！他的头上就挨了一块西瓜。有几个人冲他追去，他又往里边跑了。叶业年好像没听见，抱起伊佳艺就上了车。
　　两个人开着车回去，伊佳艺坐在那里气鼓鼓的对叶业年说，难道你是白痴！叶业年说，我刚才抱你，你还有一百斤，那些鱼就比你轻一点，难道我觉察不出来？伊佳艺说，太过份了，足足地扣了我们二三十斤的鱼！你怎么没出声？叶业年冷静地说，他们扣的太多了。如果扣上五斤十斤的还可以讲理，但是扣了二三十斤，明显的已是仗势欺人，没理可讲，只能动手。他们有六个人围成一团，还有四个人站在后边，角落里有七个带家伙的在打牌，都是他们一伙的。我都能对付，但是把他们都撂倒了，这事就会成为特大奇闻，弄得家喻户晓。
　　伊佳艺才知道叶业年有多聪明了，她都被自己教得神了，都超过自己了。不再为少卖了一点钱生气，而为他的临机应变，得意不已。
　　第二天他们还去卖鱼，换了一个城市，那里的菜市场照样热闹。看来里面的价格也相差不大，两人逛了一圈，要找个合适的买主。叶业年警觉地发现有人跟在后面，回头一看，那人还不好意思地笑了。伊佳艺也见到了，正是昨天遇到的那对卖鱼夫妇，想不到他们也到了这里。还挺为难的样子，想上来说什么，又不知怎么开口。他们的孩子在后面，伊佳艺先招着手，让两个女孩子上来，说，还想不想买我们的鱼？俩小孩乖乖地说，想。他们的母亲才上来说了，对不起，昨天碰到了高吾尔族人，我们不敢跟他们争！那些人是很有势力的，警察都不太敢惹他们，我们也不敢惹！为了避开他们，我们都逃到这儿来做生意了。伊佳艺说，没关系，只要你们还要鱼，咱还把鱼卖给你们。那位太太都激动地握住了伊佳艺的手，说，噢，你们真好！
　　他们又说好了到外面看鱼。那对夫妇的车子停在另一个门口，伊佳艺把自己的车开过去。他们那里装着大秤，可以秤鱼。那位先生帮着叶业年将鱼倒进网里，看着还都是大鱼，就说，我们也可以收你们一百块一斤。叶业年好心地说，不用了，还是卖你们九十块吧，你们又不会扣我们的斤两，赚不到多少钱。他们感激地同意了，谢了两人的信任。伊佳艺告诉那位太太，昨天高吾尔族人扣了我们二三十斤鱼呢！她说，原来你们也看出来了！我们早看出来了，就是不敢说。怕你们争起来，还是要吃亏。你们不跟他们争，倒是好一些。
　　秤了一百多斤鱼出来，两人就算他们一百斤。收了九千块钱，双方都很满意。约好了，明天再来交易。
　　那对夫妇很会做生意，第二天早已将尼非亚鱼销售一空。叶业年又给了他们一百斤，他们说，以后可以每天卖两百斤鱼。隔天叶业年就装了满满四个大桶的鱼给他们，秤了一下，刚好两百斤多一点，就算两百斤了。再后来，他们也不秤鱼了，叶业年每天给他们四大桶，就按两百斤算，双方都很信任对方。叶业年不往里边掺小鱼，网起来的小尼非亚鱼，都留着养着，光控捡大的卖去。也不找别的人做生意，光跟那对夫妇交易。伊佳艺自然是形影不离地跟着去，留在家里，叶业年也不放心。
　　尼非亚鱼又涨价了，那对夫妇主动地将价格提到了百元一斤。叶业年足足有几千斤的尼非亚鱼养着，每天卖掉两百斤，两万两万地赚，过了一段时间，就赚了几十万了，而且都是美金，他都乐开了花了。伊佳艺看着他臭美，替他数钱、管钱、花钱，花前月下的、打打闹闹的，体味着两人世界平凡的幸福，满意极了。
　　
　　　　　　　　　　　　　　　　　　第二十章　仗义　
　　这一天，他们说好了是最后一次来卖鱼了。那对夫妇的两个孩子还跟在后面，哭哭啼啼的。伊佳艺问他们怎么了，俩孩子说不想去上学，在学校里受到欺负。孩子的父亲说，岂止是欺负，简直是虐待！就因为他们是克布里族人的孩子！伊佳艺吃惊地说，所有的学校都这样了吗？孩子的母亲说，这儿的学校本来还好，这几天也变了。现在除非把他们送到老克布里族人的地方去。我们也想送过去，孩子们的爷爷、外公都在那边，但是已经晚了，路上已经有警察检查了，不让克布里族人的孩子去那边。说必须把他们送进城里的学校，接受高吾尔族人的教育，脱离克布里族人的思想。他们还说，那样是为了保护孩子，其实是虐待孩子。以后可能就要将他们都关在学校里，不准父母去看他们了！伊佳艺立刻认识到了情况的严重，看着叶业年。
　　叶业年把两个装鱼的大桶都擦干净了，说，还等什么，你们必须把孩子送出去！要把两个孩子装在大桶里，替他们送去。那对夫妇喜出望外，今天的鱼也不卖了，都转让给了其他的商贩。后来就开着车跟在后面，真的让两个孩子藏在大桶里，放在伊佳艺他们的车里，在前面混过去。
　　路上确实有不少警察在检查出城的车辆，目的是要拦下克布里族人的孩子。克布里族人肤色较白，接近于白人，伊佳艺和叶业年是黄种人，有着明显的区别，他们见了很放心，一路放行，都不查他俩的车。那对夫妇的车子就没那么顺利了，总是被拦下来，好在那车里也没孩子。
　　总算到了老克布里族人的地方，伊佳艺把车停了，在路上等那对夫妇。叶业年把孩子们抱了出来，逗他们玩着。过了一阵子，孩子的父母也到了，感激涕零地接过了孩子，跟他们道了别。
　　伊佳艺还要返回城里去，虽然她不能把克布里族人的孩子都带出来，但她必须得有所行动了，她意识到让克布里族人的孩子落在高吾尔族人的手里有多么的可怕。这是两个种族的问题，两个种族的冲突由来已久。克布里族人曾经战胜过高吾尔族人，施行过血腥的屠杀，但是良知让克布里族人最终放下了屠刀，容许了高吾尔族人的存活。只是高吾尔族人放不下曾经的屈辱，他们认为自己是用鲜血和屈辱换回了种族的存活，一直在等待着东山再起，雪耻前辱。如今，这种想法已在高吾尔族中如日中天。因为高吾尔族人确实强大了，他们中的不少首领已在政府部门担任了要职，他们中最漂亮的高吾尔之花，甚至都已经成了罗利亚王子的夫人。尤其是他们的高吾尔之鹰，那个曾经是高吾尔族英雄的儿子，忍受了家族的灭门之痛，活下来的孩子，现在已经成了罗利亚左路护国军的上将。他一直在告诉自己的族人，不要忘记先人的血，不要忘记克布里族的暴行。他相信克布里族人是残暴的，是屠夫的后代，终有一天会重新拿起屠夫的刀。高吾尔族人相信了他的话，把他当成了高吾尓之鹰，记住了他的名字——黑尔汉。
　　伊佳艺早就注意到了黑尔汉了，出于一个记者的本能，她关注了这个国家一切的动态。她还无法消除这个国家被恐怖组织的毒害，但她满怀的正义感又迫使着她去消除一些种族的仇怨。她写了好多的文章，用匿名的方式投稿给各大媒体，陈述两个种族的历史纠葛已成过去，两个种族的血脉一样所于人性，他们有一样的骨肉亲情，一样的儿女家庭，只是这样的文章大都不能得以发表，只有一家报馆的一位老记者帮了她，将她的文章属用了那位老记者的名字，才能不断见报。伊佳艺相信那位老记者的正义和勇敢，现在她就要去找他，因为意识到黑尔汉可能要采取激烈的措施了，可能要导致一场种族的屠杀，他们必须指出这一点，提高人们的警惕。
　　高吾尔族人已经被黑尔汉教化得扭曲了，激情乱舞、仗势糊为，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随时可能杀人，伊佳艺顶抗他们，自然凶多吉少，但是目前都顾不得了。叶业年陪着她去，找到了老记者的家，把车停在街上。
　　路边有两个人拿着报纸不看，叶业年就觉得有问题，让伊佳艺留在车上，自己下去买了份报纸。报纸上应该有伊佳艺的文章，因为她前天寄了稿，那位老记者一向帮她发表准时。但是这次，他们并没有在报上找到。伊佳艺翻来覆去地看着，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叶业年小心地将车开向另一个街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停着。两人都换上了平时不大穿的衣服，伊佳艺的脸面又用面纱包得严实，叶业严都不用墨镜遮掩了，套上了更加密实的摩托车头盔，各自在身上插满了防身器械。这些都是他们一直备着的东西，可算是用上了。路上不见人走过来，两人才下了车。
　　他们还要去找那位老记者，走回原来的街道。看到那两个拿着报纸的人还在那里，他们也不去敲记者家的门，走过了两家杂货铺，拐弯抹角地转向屋后。那里有一个小花园，不是老记者家的，但跟他家连着，隔着几棵茂密的宽叶树，就是老记者家的窗户。花园里有人，他们没让那人看到，在一簇红花草的后面翻了进去，身影很快地躲进了宽叶树。
　　面前有三个窗户，没装防护栏，他们有法子进去。先要看一下里边的情况。太阳还没有斜射过来，宽叶树后面的光线不亮，他们的视线刚好能透过窗玻璃。里面有三个人，在两个不同的房间，枪都插在他们的身上。伊佳艺心里一紧，找不到老记者的人，知道他可能遇害了。
　　有人使用了卫生间，趁着流水的声响，叶业年撬开了一个窗户，翻窗而入。屋子里的人刚出去，又进来，正撞上伊佳艺在往里边跳。那人没叫出声，因为没看到叶业年已到了门后，用电棍插进了他的嘴。叶业年把他弄昏了，拨开了他的眼皮，用棍子固定了他的脖子，在后面抓着他，仍让他立着，提着他到了客厅。
　　伊佳艺也来到了客厅，完全看不到叶业年这个人。只见那个昏死过去的家伙，还站着，死盯着眼，靠着一个柜台。叶业年就躲在他的身后。伊佳艺拿出了钥匙，晃得叮叮当当，去泡咖啡。
　　房间里的另两个人听到了动静，跑出来了，用英语说着，小点声！还当是自己的同伴在折腾。突然见到了伊佳艺，吃了一惊。见她是一个女的，才冷静下来，说，是卡珊茵让你来的？伊佳艺也显得很平静，说，是。一个人注意到她的钥匙，赶紧地到前面的窗户口望去，说，你开门进来的。这样很不好，黑尔汉的人还在外面盯着，你没注意吗？他们会把你当成是卡尔记者的朋友，进来抓你！我们不能保护你，我们的目的是保护卡尔记者的朋友，等到那位帮卡尔写文章的朋友。
　　伊佳艺立刻觉得麻烦了，现在她相信了他们，他们却很难相信她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敲门进来呢。她不得不问了，你们知道那位朋友长什么样？我刚才好像见到了，不敢认。一个人便急着说了，她是中国人，左手上有两颗红痣。我们还有她的照片，是从她参加过的一个电视节目上拍下来的。说着便拿照片给伊佳艺看，问她是不是碰上了照片上的人。伊佳艺在照片上见到了自己，才松了口气，露出了手上的红痣，把面纱也掀开了。
　　他们惊得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说，你是伊佳艺？伊佳艺说，是的。我不明白卡珊茵为什么帮我，我知道她是高吾尔族人，她的姐姐就是高吾尔之花卡珊丝，并且成为了王子的夫人。卡珊茵也可能嫁给高吾尔之鹰黑尔汉，她没有理由帮我？一个人激动地说，卡珊茵不可能嫁给黑尔汉了！多亏了你写的那些文章，感化了她！伊佳艺奇怪了，说，我也没写黑尔汉的坏话？那人说，但是你帮克布里族人说了好话！在克布里族人妖魔化的时代你又把他们写成了人！黑尔汉是反对克布里族人的，你让黑尔汉的言论在卡珊茵的心里失去了份量，甚至失去了高吾尔之鹰的光芒！这些还不重要，重要的是卡珊茵由于经常出入王室，喜欢上了王室自备军的中将英义孟，英义孟是克布里族人，卡珊茵本来对克布里族人也没有好感，还不敢爱他，可是看了你的文章，她就被感化了，她爱上了克布里族人，她爱上了英义孟！
　　伊佳艺明白了一些，才急切地问，卡尔记者怎么样了？我的文章是以他的名义发表的，你们怎么知道是我写的？卡尔怎么了？那人说，卡尔已经死了，黑尔汉恨他，杀了他。他那么大岁数了，不可能写那么多的文章，黑尔汉也想到有人在帮他写，就派人守在外面，等着帮卡尔写文章的人，以便杀个干净。卡珊茵早就探听到黑尔汉要杀卡尔，一直在保护他，可是没保住。卡尔曾经告诉过卡珊茵，那些文章是你写的，如果他死了，便希望卡珊茵能把你保护起来，卡珊茵都答应了。卡尔死后，卡珊茵就派人潜入了这间屋子，想要保护你。她也不知道你住在哪儿，只能派人在这里等着你。可惜卡珊茵派的人没什么经验，被我们发现了，都抓起来了，经过些拷打，他们便说出了实情。我们才知道卡珊茵是高吾尓人的叛徒！
　　伊佳艺大吃一惊，才听出了情况，说，原来你们是黑尔汉的人，你们要杀我，还会杀卡珊茵！那人还不急不忙地摇着头，说，我们是要杀你，但暂时不会杀了卡珊茵。黑尔汉知道娶不了卡珊茵了，但更知道卡珊茵的利用价值。卡珊茵会把英义孟引过来，便于我们一起杀了。我们已经对克布里族人展开了一些屠杀，英义孟得到消息后就忍不住了，正将他的王室自备军调来克布里族人区。私自调动王室自备军，那就是叛国。英义孟一定要找卡珊茵，求她去找王子的夫人卡珊丝说服王室，得到调令。我们就在卡珊茵的家里等着他们。
　　
　　　　　　　　　　　　　　　　　　第二十一章　拯救行动　
　　伊佳艺感到时间紧迫了，不能再跟他们聊下去了，便说，那你们就杀了我吧！他们都叹气，说，太可惜了，你这么漂亮，比电视上还漂亮，跟你说话都是一种享受，我们真不忍心杀你！伊佳艺立刻厌恶起来，说，那你们要怎么样？他们还挺有礼貌，笑着说，别担心，我们不会侵犯你这样美丽的小姐，你像美丽的女神值得尊敬，我们会让你死得舒服些。你可以自杀，用中国传统的方式。比如上吊。伊佳艺才说了，谢谢，你们会因为自己的绅士风度得到最珍贵的东西。说着便招手，自然令人误会。
　　他们才往前凑，不敢相信，又不由自控，又防备着伊佳艺使诈。那个昏死过去的家伙都似忍不住了，移到了他们身后，猛起一掌，拍向了一个人的后脑。那劲可大了，一下子就把人拍昏了。另一个大惊，慌慌乱乱的，也没看清楚是叶业年在后面抓着人家的手，一把按住了打人的家伙，还说你疯了。又有一只手伸出来，朝他后脑上一拍，他就没话说了，也昏了。
　　三个家伙都躺到了地上，一声不吭了，叶业年才站在伊佳艺面前，说，我给他们都留了命，看在他们很有绅士风度的面上。伊佳艺从包里取出了药水，给他们注射，必须让他们昏迷十小时以上。
　　伊佳艺决定去救卡珊茵。卡珊茵是位名人，住在莫托里庄园，伊佳艺也清楚位置，从这儿开车三小时后就能到达，他们可以在天黑前摸清地形，然后趁着夜色潜入。
　　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老记者的家，还是从后窗出去，返回车上。伊佳艺把车开得很稳，出了城，就加快了速度。叶业年不让她饿着肚子，找来吃的，自己一口，又喂她一口地忙着。
　　三小时后，他们把车开进了一个山谷。再翻过一座小山就是莫托里庄园了，两人先把车藏好，步行上山。这是在郊外，没见到什么人，但是山上应该有黑尔汉的人守着，占居着最佳的观察点。两人已经很小心了，车子都是在丛林里绕过来的。这时候爬着山，都不敢弄出声响。
　　太阳已经西移，在落山前会把人影拉得很长。两人躲在崖后，留意着山顶上的几个地点。先看到的是几根枪管的影子，然后才见到人影，听到轻微的说话声。前面的大青石遮挡着太阳，他们等着那片巨大的石影慢慢地移近身旁，才过去了。就躲在一个坑内，跟那些人隔着山崖。把头往一侧望去，拨开一些浓密的枝叶，他们就见到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几十个，也许上百个，都是穿着军装的人，在那里坐着，背上都靠着冲锋枪。伊佳艺真希望他们也是来拯救卡珊茵的军人，那样事情就好办了。叶业年先看出来了，他们都有比较深的肤色，轻轻地在伊佳艺的耳边说，别理他们，他们都是高吾尔族人。伊佳艺当然不敢去招惹他们了，要是出了麻烦，叶业年再好的本事也对付不了，除非找到武侠小说中的迷香药，她才敢试试。两人就在这里往山下看，望下去也够清楚了。能够看到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和很大的莫托里庄园。庄园里有不少的人，都穿着便服，不见军人，也不见女人，而且都是些身强力壮的汉子。显然都是黑尔汉的手下，装成了仆人的模样。
　　卡珊茵是否还在里面，被关在哪个房间，这是伊佳艺尽量要搞明白的。下面的人在往哪儿望着，在往哪里走着，都被她一一地分析着。叶业年拿出了望远镜给她，自己还注视着那群军人。因为那里有个军官模样的人也是挂着望远镜的，叶业年要看他往哪里望。伊佳艺须要时间做出判断，天色却在渐渐地暗了。大该是吃晚饭的时候了，那群军人都嚼起了面包，叶业年终于看到了那位军官拿起了望远镜，他忙着指给伊佳艺看。
　　庄园的中间有一座白色的小楼，楼上有一间很大的窗子开着，那个军官正用望远镜指向那里。伊佳艺见到了，也用望远镜朝那里看。
　　窗子里面的灯先亮了，里面出现了几个仆人。是女仆人，不像是假的。她们在餐桌上摆放着东西，动作相当熟练。然后有些衣着体面的人出现了，开始入座，用餐。那里面没有年轻的女子，伊佳艺没有发现卡珊茵。卡珊茵经常在电视上出现，如果在那里，伊佳艺就能认出来。她正在失望，没想到那边的军官也发了脾气，大声地说了，那个臭女人，今天还不想吃饭！有人说，算了吧，别替她担心了。要不是看在她姐姐是王子夫人的份上，她想吃饭还成不了呢！咱早把她干了！伊佳艺总算知道卡珊茵在那里了。
　　可以下山了，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底下退。在夜色的掩护下，潜进了山林。靠近了莫托里庄园，正是灯火通明之际。站岗的人都躲在暗处，装成仆人的家伙还在走动。伊佳艺缩进了灌木丛，叶业年也装成仆人，在几个暗处兜了一圈。站岗的都不来搭理，叶业年也没动手。退回去，费了半天劲帮伊佳艺装成男仆。两人大摇大摆地走向那座白色小楼。
　　楼里面埋伏了几个排的高吾尔大兵，这是他们没想到的，等到看见那些黑压压的人群，两人再想退回去，也晚了。叶业年只有不动声色地往里边走，留意着伊佳艺的反应。伊佳艺虽然惊出了一身的汗，反应还是很快。见到楼梯上都站满了兵，也就不上去了，挤到叶业年的前面，往一侧的厨房走去。叶业年跟着她，见她在厨房里拿起了一个托盘，也就跟着拿了一个。她显然是在找水果，可是厨房里没有，就随便拿了一点吃的，放在托盘里，又在叶业年的托盘里也放了些，然后往外走。叶业年跟在后面，两人总算又出去了。
　　往白色小楼的一角走去，东片房屋的灯光刚刚熄灭，伊佳艺趁着黑，赶紧地在食物里放药。楼后有几棵高大的果树，上面都结满了青果。他俩打算装着摘果子，爬到楼上去。暗角处还有六七个人守着站岗，他俩就将食物送过去给他们，叶业年说，卡珊茵不吃饭，想吃点果子。那些人接了食物，还不让他俩爬树。两人只有等着，跟他们说着话。叶业年的英语勉强能应付，说自己是中国来的，本来跟着高吾尔族人做生意，已经有两年了，后来生意亏了本，就什么都干了。他们问起了伊佳艺，伊佳艺起先还想装哑巴，最后看他们搞不懂了，也说了一句，说是叶业年的兄弟。听起来还是个女人的声音，好在暗处也看不清人，他们也吃得迷糊了，问着，谁在装娘们呢？叶业年也懒得跟他们噜苏，左右开弓，朝他们的头上死拍。都拍得他们没动静了，两人才去爬树。
　　今晚有些风，吹得果树都摇，两人在树枝上晃着，枝叶都沙沙响着，也不引人注意。爬上一些分枝，位置已经很高了，能够挨到楼上的窗户。避开有灯光的那几间窗，他们的身子就像树的一部分，令人难以分辨。叶业年趴在窗外边听动静，里面没有声响。轻轻地一拉，窗户就开了道缝，再一听，就有了人的呼吸声。叶业年也不敢进去了，退回树上，去查别的窗户。那些窗子都装有铁栏，他们也无计可施，只有冒险，重回原地。叶业年接着察看，适应了里边的光线，看清了里面有两张大床，床上都躺着人，墙边还靠着枪。那些人都像睡了，叶业年才先摸了进去。伊佳艺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