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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剑客-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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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心剑韩方”面不改色,手中一柄长不及尺的小剑,尚在滴着鲜血。
这一手,震惊全场。
“三阳道人”是武当近代最杰出的高手之一,竟然走不出三个照面。
又是三声栗人的狂嗥先后响起,“砀山三怪”人头离颈,横尸剑下,三个白旗剑手,长剑归鞘,站回原位,面不改色。
“穿心剑韩方”神色自若地收起小剑,面向宫仇道:
“小哥,老夫的话考虑过没有!”
“歉难从命!”
“小哥可知道目前处境?”
“这是我自己的事,毋劳操心!”
“老夫一向言出不改?”
宫仇登时心火直冒,冷峻的一哼声道:“阁下是何居心?”
“敝盟主爱才,请小哥入盟!”
“办不到!”
“恐怕由不得你了!”
“阁下要强人所难?”
“穿心剑韩方”老脸一沉道:“就算这样吧!”
宫仇重重的一哼,转身便走……
“站住!”
栗喝声中,两名白旗剑手,横剑阻住去路,宫仇偏激之性大发,双掌一抬,挟以全身功力,照定两名剑手劈去,他自从“白尸”临死输功,内力方面,已接近百年修为,他自己可不知深浅,全力一击,其势岂同小可。
掌力过处,惨嚎陡起,两名剑手飞泻而出,落向人圈之外。
这一击,满场皆惊。
“穿心剑韩方”心头大骇,他想不到宫仇小小年纪,内力如此惊人,身形一欺,嘿嘿一声阴笑道:“宫仇,你敢……”
宫仇不待对方话落,双掌猛推了出去,势若万钧雷霆。
“穿心剑韩方”不甘示弱,挥掌硬接。
“隆!”然一声巨响,卷起尘沙如幕,宫仇身形一连几晃,韩方却退了三步之多。
“穿心剑韩方”羞怒交迸,脸上倏笼杀机,连连攻出了三招。
宫仇虽说内力惊人,但招式方面较之赫赫有名的“金剑盟”坛主,可就相形见纳了,登时被迫得手忙脚乱,连连倒退。
“穿心剑韩方”已看出了对方的弱点,招式一紧,连下杀手。
宫仇咬牙苦撑,五个照面之后,已然险象环生。
“砰!砰!”
挟以一声惨哼,宫仇前胸被一连击中三掌之多,口血喷处,人也跟着倒了下去。
“穿心剑韩方”一摆手,喝道:“带走!”
两名白旗坛属下剑手,双双应声而上,一左一右,抓向宫仇。
宫仇双掌一圈,人已跟着站起,这一圈之势,奇诡绝伦,两名剑手抓出去的手爪,竟然避无可避地被齐腕劈断,凄哼声中,身影一个踉跄。
人丛中传出了数声惊呼。
宫仇身形才直,双掌不收,疾逾电光石火的变式戳出……
两声凄绝人寰的惨号,破空而起,宫仇的双掌,已分别插入两名剑手的胸膛。
“穿心剑韩方”惊呼一声:“这掌法……”
半句出口,倏又止住,他觉得这一手奇诡狠辣的掌式,似曾相识,但훓想不出在哪里见过,也想不出是属于何门何派。
宫仇一收双掌,血泉喷洒,两名剑手的尸身,仰栽了下去。
“穿心剑韩方”如梦乍醒,手出如电,一下子扣住宫仇脉门,宫仇但觉全身一麻,劲道全失:“宫仇,现在你想活也活不成了!”
就在此刻……
另两名襟前绣着一柄金剑的劲装汉子,排众入场,向“穿心剑”打了一躬,其中的一个压低了嗓音道:“禀坛主,全洞已被烧毁,弟子两人冒火搜索,不见双尸的尸体!”
“知道了,下去!”
“谢令!”
“穿心剑韩方”老脸倏忽数变,凝注了宫仇片刻,突地伸手点了他的“软麻穴”,手一松,宫仇虚软地躺了下去。
“带走!”
首名剑手疾步上前,伸手侠起宫仇……
“慢着!”
随着这声冷喝,场中多了一个独臂老者,这多高手,竟然没有几人看出这独臂老者怎么入场的。
人群中起了一片嗡嗡之声,隐约中在惊唤着:“天残老怪!”
“天残……”
“天残老怪”顶上白发蓬虬,双目青光熔烟,冷凄凄地道:“放下!”
那名挟着宫价的剑手,目露骏然之色,显得有些失措。
“穿心剑韩方”老脸大变,沉声道:“阁下有何见教?”
“天残老怪”连睬都不睬,再次发话道:“放下他!”
“那名剑手不得谕令,焉敢放手,登时额角见了汗。
四下里人群中,不乏顶尖好手,因慑于“金剑盟”的威势,踌躇着不敢出手,但贪婪之心未戢,一见“天残老怪”出面,都不禁下意识地喜形于色。
“天残者怪”天生独臂,六十年前即已名震江湖,没有人知道他的出身来历,武功深不可测,行踪诡秘,独来独往,出手之狠辣,世无其匹。
“穿心剑韩方”额上青筋暴露,色厉内荏地道:“以阁下的修为,难道还视于区区‘一元宝箓’?”
“哈哈哈,韩方,你口气不小,既属区区之物,你们又所为何来?”
“本盟不希望与阁下为敌?”
“住口,‘金剑盟’算什么东西……”
语音未落,倏地转身……
一声刺耳的惨号过处,那名剑手头骨尽糜,变成了一具无头尸身,萎顿在地,宫仇被抛滚五尺之外。
所有在场的高手,看得头皮发炸,动魄惊心。
“天残老怪”对着“穿心剑”狰狞地一笑,举步欺向宫仇。
宫仇口中发出一声闷哼,突地站了起来。
众高手大骇,“无残老怪”也下意识地一愣。
原来宫仇被抛落之际,无巧不巧,被制的穴道触正了地下“的碎石,禁制立解。
宫仇充满恨意的目光,一扫现场,不言不动,内心却激愤得有如火焚。
“天残老怪”目注宫仇片刻,突地自语道:“难得!难得!天生奇才……”
蓦地——
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破空传来,所有在场的高手,齐齐面上变色。
笑声甫歇,一条黑影,旋空泻落,赫然是一个须发如银的黑袍老者,衣襟上绣着五柄金光闪闪的小剑,作梅花形排列。
在场的五名剑手,齐齐俯首躬身。
“穿心剑韩方”精神大震,抢前三步,单膝一曲,恭谨地道:“弟子‘白旗坛’执坛韩方,参见长老法驾!”
五剑老者一挥手道:“免!”
“谢长老!”
“穿心剑”起身,倒退下去,和剩余的五名剑手,排在一列。
“天残老怪”老脸也自变色,哈哈一声宏笑道:“想不到,‘神风老人’居然当上了‘金剑盟’的长老!”
“神风老人”一捋颔下如银白髯,道:“独臂老怪,你别不自量力!”
“怎么样?”
“金剑盟不容许有敌人存在!”
“本人不在乎!”
“那你会后悔!”
“凭你?‘神风老人’?……”
“难道收拾不了你?”
“无妨试试?”
“神风老人”在武林中的名头,并不弱于“天残老怪”,这两个盖代人物碰在一起,使场面无形中骤呈无比的紧张。
宫仇咬着牙,冷眼瞟视着这些武林人,心想,如果我不死,有一天我要教训教训你们这些败类。他十分清楚,由于自己夜入“张仙祠”,无恙而出,已被人误为“黑白双尸”的传人,这些人的目的,志在半部“一元宝箓”,不错,“一元宝篆”在自己身上,但已变成了一张人皮……
心念未已,只听“神风老人”振声豪笑道:“天残老怪,在动手之先,我有句话问你!”
“说说看!”
“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的目的是什么?”
“天残老怪”电炬也似的目芒,一连几闪,反问道:“你呢?”
“一元宝录!”
“彼此!彼此!”
“你也……”
“不过,本人……”
“怎么样?”
“改变了主意!”
“此话怎讲?”
“我要人!”
“要人?”
(缺两行)
宫价气得七窍冒烟,不禁冷哼出声。
四下群豪,在两个盖代巨掌现身之后,已知夺宝无望,这时全转变为隔岸观火的心理,一个个屏息而待。
“天残老怪”似乎经过一番内心的搏斗,沉默了半响,才道:“好,一言为定!”
“神风老人”转身移步,到了宫仇身前伸手可及之处,沉声道:“娃儿,你已听清楚了,现在拿出来!”
宫仇恨恨地一哼道:“拿什么出来?”
“娃儿,难道要老夫动手不成?”
“动手吧!”
“神风老人”面色为之一变,他不愿有失身份,回首道:“韩坛主!”
“穿心刻韩方”弹身近前,道:“弟子在!”
“搜!”
“遵令谕!”
宫仇忍无可忍,一咬牙,举掌劈向了当面的“神风老人”,掌声才起,蓦觉手腕一紧,已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扣个结实,
声,连衣角发丝都不错过,
(缺六行)
“且慢”!
“怎么,你敢后悔?”
“神风老人”阴森森地道:“东西不在他身上,但仍须着落他交出来!”
“天残老人”双目一瞪道:“双方讲明各取所需,你敢食言?”
“但本座尚未得到所需?”
“那是你老儿运气不佳!”
“本座在取得东西之后,保证毫发不损,把人交给你?”
“办不到!”
“老残废,你待怎的?”
“带人!”
“同样办不到!”
“那只有手下见分晓了?”
“最好!”
“依我看来,他并非‘双尸’传人!”
“何以见得?”
“出手路数不对!”
“神风老人”一怔,道:“老残废,你听说过有人能安然脱出过‘双尸’之手否?”
“天下事未可一概而论,也有意外!”
“黑尸已毒发而死,‘白尸’在昨夜仍能出手伤人,尤其这一把火……”
“废话少讲,放开他!”
“办不到!”
“不敢?”
“嘿嘿,本座要毁他不费吹灰之力,如果你要人,耐心等上一个时期,如果你要死尸,现在可以带走!”
“天残老怪”老脸倏寒,杀机云涌,他一心要收宫仇传自己的衣钵,是以才甘愿牺牲“一元宝箓”不要,对方以宫仇的死要挟,他一时之间,没了主张。
“神风老儿,你要不要脸?”
“怎么不要脸?”
“你答应手下见真章的!”
“神风老人”生平极惜羽毛,当然不肯输这口气,略一沉吟道:“来吧,老残废,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着,松开了扣宫仇的手。
就在此刻……
场中人影一晃,旋风陡卷,一道排山劲气,撞得“神风老人”横移数步,另一人影,如闪电般飘逝,场中失去了宫仇的身影。
“天残老怪”暴吼一声,破空追去……。
四周爆起一片惊呼之声。
第二章 无双仙子
两条人影电闪入场,其中一人,用掌力迫开“神风老人”,另一人挟宫仇闪电般飘逝,“天残老怪”暴喝一声,破空追去。
场中爆起一片惊呼之声。
“天残老怪”与“神风老人”功力通玄,来人竟然能从两人面前劫人而遁,这份身手,的确是惊世骇俗。
“神风老人”碎然遇袭,被震开了数步,但他的身手岂是等闲,退步之间,已极快地挥出三掌。
但对方似乎志不在此,几乎是“神风老人”反击的同时,飞遁而逝。
出手,劫人,飞遁,仅是电光石火之间的事,在场高手,没有一个看出,来人是什么形象。
也就在群豪惊震莫名之际,场中同时失去了“神风老人”的影子。
快,快得令人叹为观止。
一场暴风疾雨,至此烟消云散。
“张仙祠”已被烧成了一片瓦砾之场,仅有那些焦梁断柱,还在冒着轻烟。
于是——
所有心怀贪欲的黑白两道高手,一个个哑然若失地败兴而离。
于是——
“白尸”的生死,宫仇的来历,“一元宝箓”的下落,在江湖中成了一个谜。
当然,这不是谜,宫仇心中雪亮。
且说,宫仇被人挟持电奔,但觉眼前景物,从视线内飞驰倒退,一时之间,他无法看出挟持自己的是什么样的人物,只是感到对方的身手高得骇人而已。
那人似在躲避后面的人追踪,主旋右变,专拣隐蔽之处而行。
足足半个时辰,来在一座巉岩棋布的峰头之上,那人刹住身形,放下宫仇。
宫仇目光扫处,不由怦然心惊,这劫持自己的,竟然是个半老徐娘,风韵依稀,腮旁一颗蚕豆大的红痣,衬得她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
他年方十六,对男女间事,不甚了了,这只是一种本能上的反应。
那妇人眉目之间,隐含煞气,冷冰冰地道:“你叫宫仇?”
“不错!”
“你是‘黑白双尸’的传人?”
宫仇心内暗忖,来了,原来仍是为了这个,当下以更冷的声音道:“不是!”
那妇人扬眉一竖,娇斥道:“你说谎!”
“信不信由你!”
“好小子,看你邪还是老娘邪……”
这一声老娘,使宫仇联想到他的母亲,母亲被奸杀的惨状,又呈脑海,他像中了蛇蝎似的一震,双掌挟以全部功力,陡然劈了出去。
他自承受了“白尸”的全部真元之后,内力之强,已达惊人之境,虽说尚不能全发为己用,但已非同小可,这倾力一击,势若倒海排山。
那妇人估不到他会碎然出手,粉腮为之一变,但身形不移,双掌一圈一划。
这一划之间,排山劲气竟然被引得滑向一边。
“隆!”然巨震声中,石屑乱飞,一根合抱的石笋,被劈成了一堆碎石。
“好小子,有你的!”
一个震耳的喝声传处,一个五给长须飘拂的青衫中年,现身出来。
宫仇掌力被对方引开,心头大骇,见这中年现身,又是一震,那突发的恨火,在一击之后,消失了大半。
那中年人笑吟吟的向那妇人道:“怎么样?”
“这小子邪得紧,矢口否认!”
“先废了他的功力再说!”
宫仇闻言之下,肝胆皆炸,重重地哼了一声。
那中年偏头打量了宫仇片刻,道:“这小子骨格不凡,想不到做了‘双尸’的传人,可惜……”
“可惜又怎么样?”
“可借其寿不永。”
“臭男人,你什么时候学舍了看相?”
“哈哈!贼婆娘,碰到我俩手里,难道还想活?”
宫仇暗忖,原来他们是夫妇,只不知是什么来路。
中年男子目光又移到宫仇面上,冷冷地道:“小子,你还是照实说的好,‘一元宝箓’竟在何处?”
宫仇愤恨至极地道:“无可奉告!”
“白尸是生是死?”
“不知道!”
“好小子,你听说过‘侏儒神通’这门工夫没有,我只消双指一伸,嘿嘿……”
宫仇登时心头巨震,透心冰凉,他曾依稀记得母亲生前曾向他说过,武林中有一个专走偏激邪门路子的门派,叫“奇门派”,武功自成一格,黑白道闻名丧胆,处置敌人的手法,残忍酷虐,其中最骇人的是“侏儒神通”,被这邪门工夫所伤的人,筋骨收缩,状类婴儿,终生现世……
心念之中,脱口道:“你俩是‘奇门派’的?”
那男子嘻嘻一笑道:“小子,你说对了,‘乾坤双煞’,不陌生吧?我叫‘乾煞西门琛’,她那‘坤煞吴莺莺’,比你那师父‘黑白双尸’高明吧!”
宫仇抗声道:“我不是‘双尸’传人!”
“坤煞吴莺莺”冷笑一声道:“小子,你会说实话的!”
话声中,并指如戟,朝宫仇胸前点去……
宫仇亡魂大冒,他并非怕死,而是怕求死不能。
蓦在此刻——
一个沙哑但却雄浑的声音,破空传来:“餐星吞月,倚云卧波,烟水微茫,奇门为尊。”
“乾坤双煞”登时面色大变。
“坤煞吴莺莺”顾不得再伤宫仇,栗声向“乾煞西门琛”道:“怎么办?”
“走!”
“走!”
“这……”
“贼婆娘,你想死我可还要活呢!”
“这小子呢?”
“带走!”
宫仇智慧超人,知道这是一个转机,稍纵即逝,半声不吭,双掌挟以毕生功力,猛然劈出,势若怒海狂涛。
“乾坤双煞”似乎怕极了那暗中发声的人,恨哼一声,双双纵落峰头,电掣而逝。
宫仇茫然了。
这暗中发声惊走“乾坤双煞”的人是谁?
目的何在?
以“乾坤双煞”的功力尚且准逃之不暇,显见这暗中人必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物,自己岂非离了虎口,又入狮口?
心念之中,身后突地传来一声脆笑。
宫仇骤然回身,登时怔住,面对自己的竟然是一个衣衫褴楼,既黑且脏,年纪和自己不相上下,形同叫化的毛头小子。
难道惊走“乾坤双煞”的会是他?这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但听他刚才的笑声,脆得像个女孩子……
心中虽惊疑,但仍不得不问道:“兄台……”
“什么,你叫我兄台?嘻嘻……”
这一笑,露出了莹白如玉的贝齿,宫仇又是一愕,讪讪地道:“这称呼不当么?”
“哦……这……这字眼不大好听,看来你年组比我大,叫我的名字吧,我叫冯真……”
“冯兄!”
“说要你叫我名字!”
宫仇被弄得尴尬非凡,只好道:“我叫宫仇……”
“早知道了!”
“哦!贵庚?”
“十五!”
“我十六,托大叫你真弟,如何?”
“好极了,就这样吧!”
宫仇迭遭惨事,形成他性格早熟,但天真未混,冯真的谈吐,引发了他被压抑的童心,也扫除了他下意识中的冷漠,掀起一种跃跃欲试之情。
“真弟,方才‘乾坤双煞’……”
“怎么样,不坏吧?”
“是你?”
冯真调皮地一笑道:“这一手如何?”
“我不懂!”
“我是冒名施诈,想不到真的把‘双煞’唬得抱头鼠窜!”
“可是那声音?”
“要不要我学给你听听!……餐星吞月,倚云卧波……”
声音沙哑而不失雄浑,与方才所听的一般无二,不由为之绝倒,莞尔道:“这怎么学的?”
“你知道口技这一行没有?”
“江湖玩意!”
“不错,我曾经学过这一门!”
其实冯真是完全凭着精湛的内功,改变嗓音,宫仇见识少,没有体会出来。
“真弟,那四句诗不象诗,词不象词的玩意,怎能唬走‘乾坤双煞’?”
冯真闻言一呆,随即轻声一笑道:“这是一个无名老人教我的,他说如果逢上‘乾坤双煞’,这法儿最有效,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
“哦!”
宫仇明知这是句搪塞的话,但却无可挑剔,彼此才认识,当然也不好追问,“哦!”了一声之后,接着道:“真弟,谢谢你解了我的危难!”
“不必挂齿,适逢其会罢了!”
宫仇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道:“真弟,你家住哪里?”
冯真眼圈一红,道:“我没有家!”
“什么,你没有家?”
“是的,我妈死了,我爹不要我了!”
“这,怎么说?”
“我爹不许我出来,我自己偷跑出来,他不要我了!”
“你怎知令尊不要你呢,天下父母心,没有不疼儿女的!”
“我出来一年多了,也不见他找我,这证明他不要我了!”
宫仇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真最孩子活,忍俊不住地道:“也许今尊正在找你,只是找不着罢了?”
冯真展颜一笑道:“也许是的,可能我错怪他老人家了!”
“真弟最好还是回家,以免令尊大人牵挂,你这年纪出来飘泊……”
冯真用手指比腮一羞道:“你只不过比我大一岁而已,一年三百六十天,说话倒是满老练的,那你呢?为什么又……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黑白双尸’的弟子,所以……”
“我不是!”
“真的?”
“我何必骗你!”
“嗯,我想你不是,你的武功路数,完全不是‘双尸’的路子,但你夜入‘张仙祠’,而能安然度过一夜,这为什么?”
“我是去赶拜兄之约,胡闯进去,弄出这大的误会。”
“你还有拜兄,他是谁?”
“辣手书生!”
“哦!名气不小!”
“真弟对江湖事知道得不少?”
“道听途说而已!”
宫仇想起拜兄“辣手书生”,不禁大感急躁,如果他找不到“黑心国手”求治,后果不堪设想,心念之中,道:“真弟,后会有期……”
“什么,你要走了?”
“是的!”
“我还有话要给你谈。”
“以后吧!”
“什么事这样作急?”
宫仇无奈,只好把“辣手书生徐陵”,被爱人邢玉娇下毒谋害,必须要在今天日落前,找到“黑心国手”求治的事,说了一遍。
冯真嗯了声道:“如此,你拜兄算是死定了!”
宫仇不由心头巨震,一把捉住冯真的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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