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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剑客-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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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盏菜工夫之后,他又回到了不久前离开的侧门前,只见侧门大开,一眼望去,躺了不少的尸体。
  搏击呼喝之声,仍清晰可闻。
  宫仇大惑惑然,如果说搏战的一方是“白石岛主”和他的门人“乾坤双煞”等,“南昌大豪”尚且狼狈而逃,难道他的手下能支持到现在?
  如果说另有其人,那该是什么人物呢?
  踌躇了片刻之后,他们以车夫装束,抱起万凤真直向里走去。
  越过了两重院落,竟然无一处不见死尸,他冥想当年自己的家惨被血洗,那景况比眼前的恐怕更凄惨百倍,杀机在胸中蠢然欲动,他想,这应该由自己来做。
  搏斗之声更加清晰了,而且交手的不止一二人。
  进到第三重院落的中门过道时,一个阴森刺耳的声音喝问道:“刘四,怎么回事?”
  宫仇抬头一看,那人正是在林丘地室之中见过一面的獐头鼠目汉子。
  这一抬头,露了本相,那黑衣汉子暴喝一声:“你是谁?”
  宫仇片言不发,一掌挥了出去。
  惨号曳空,那汉子被一掌震得飞滚向第二重院落之中。
  宫仇踏入第三重门户。
  院地四周,零落的有十来人观战。
  院中,激斗方酣,声势十分骇人。
  细一分辨,不禁大为骤然,只见“白石岛主”须发蓬飞,正与一个黑袍蒙面剑士打得难分难解,“白石岛主”自负武功天下第一,而这黑袍蒙面人竟然能与之乎分秋色,这就相当骇人了。
  另一边,“乾坤双煞”与“无双仙子钟筱红”联手合战问一装束的黑袍蒙面剑士,以三人的震世武功,竟被迫得险象环生,“无双仙子”似乎已受了伤,一根拐杖挥动之间,并未见成势。
  这两个黑袍蒙面剑手是什么来路?
  与“南昌大豪”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掩去本来面目?
  宫仇蓦地想及“金剑盟”八大护法,他所见的三人之中,全是这种装束,莫非这两个黑袍蒙面剑手,是八大护法之中的两人,但看身手比之首座护法孙平章竟然高了几倍,这就有些令人费解了,难道“金剑盟”太上,是因人施教,是以八个弟子之间,功力悬殊如此之大?
  再看两个蒙面剑手的剑术,的确是奇奥狠辣,世无其匹。
  一声暴喝传处,挟以一声闷哼,“无双仙子钟筱红”弃仗而退,肩头血涌如泉,登时染红了半边身。
  “乾坤双煞”更形不支了,在如虹的剑气之下,被迫得走马灯般乱转。
  那边——
  “白石岛主”赤手对剑,仍是不胜不败之局。
  宫仇陡地大喝一声:“住手!”
  这一喝,猛如春雷乍响,场中人不期然地各各收势后退,所有的目光,全朝这边射来,夹着几声惊噫!
  “白石岛主”弹身扑了过来,栗声道:“真儿没有死?”
  宫仇递了过去道:“没有,前辈一看便知!”
  “白石岛主”把万凤真接在手中。
  宫仇甩笠褪褂,恢复“丑剑客”的容貌,一闪入场。
  剑芒动处,场中现出五朵工整的梅花。
  “丑剑客!”
  “丑剑客!”
  惊呼声中,两个黑抱蒙面剑手,双双移步到宫仇身前。
  其中身躯修伟的一个阴恻侧地道:“丑剑客,幸会!”
  宫仇还剑入鞘,大刺刺地道:“与老夫报名!”
  两蒙面剑士对望了一眼,另一个身材较矮的沉声道:“丑剑客,你能接下十个照面而不死的活,我俩自会报名!”
  宫仇狂声笑道:“老夫出手你两个就没有报名的机会了!”
  “大言不惭!”
  “老夫言行如一!”
  两个黑袍蒙面人再度交换了一次眼色,移步换位,各站了一个角度,看样子是准备联手而攻了。
  宫仇口虽轻狂,心中可不敢托大,能与“白石岛主”秋色平分的高手,武林中实不多见,简直可以说是奇迹。
  院子的一个角落里,“白石岛主”正为独生爱女万凤真诊查,连头都不抬。
  宫仇冷眼注定两人,手指徐徐搭上了剑柄,冰寒至极地道:“出手!”
  这一呼喝,场面骤呈无比的紧张,每个人的呼吸似乎都停止了。
  “丑剑客”剑未离鞘,竟然喝令对方先出手,而对方任一人的剑术,都已到了登峰造极之境,武林中再难找出对手,“丑剑客”若非太狂,便是功力已到了不可思议之境,连知悉“丑剑客”内幕的“乾坤双煞”也感到骇然。
  “出手!”
  宫仇再次喝了一声。
  栗喝声起,两个黑袍蒙面人同时攻出了一剑……
  寒芒耀目,剑刃撕风。
  “呛!呛!”两声震耳的金铁交鸣。
  两个黑袍蒙面剑手,其中身材修伟的一个,已暴退八尺之外,另一个较矮的却凝立原地不动,手中的剑斜伸……
  宫仇剑尖下垂,兀立如山,没有人看清他如何拔剑出手。
  “砰”然一声,那身材较矮的蒙面剑手突地栽了下去,手中剑仍紧握不放,血,开始涌了出来。
  “呀!”
  一阵颤栗的惊呼。
  身材修伟的那蒙面剑手闪电般弹起身形……
  “报名!”
  随着这声暴喝,一道剑光破空而起。
  惨哼声中,那蒙面剑手本已弹起的身形,滚回地面,背上已开了一个尺长的口子,鲜血泊泊而冒。
  宫仇并未离开原地,他仅从剑尖逼出剑芒,便把那剑手截了回来,这种内力,的确是震世骇俗。
  那剑手的身躯,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宫仇依然语冷如冰地道:“报名!”
  那剑手震了一震,突地一剑攻出。
  “呛!”剑刃相触,双方各退了一步。
  宫仇厉声道:“你是否‘金剑盟’八大护法之一?”
  那剑手背部流血过多,又经过这全力的一击,身形己呈摇摇欲倒之势,但,他始终不开口报名。
  宫仇恨恨地哼了一声道:“成全你!”
  手起剑落,地上多了一具无头尸身。
  那原先散落在场外的高手,这时已没有了踪影,想是见势不佳,悄悄地溜了。宫仇一拭剑身,缓缓入鞘,然后转身向“白石岛主”父女身前走去……
  就在此刻——
  一条人影,疾奔而入,向“无双仙子”面前一曲膝,低语了数声。
  “无双仙子”栗声道:“真有这回事?”
  “禀掌道,千真万确!”
  “好,你退下!”
  “谢令!”
  那人影一晃而没。
  宫仇不期然地止住了脚步,他虽不知道那人来禀报什么,但从“掌道”两字称呼而言,那人是“空道”属下的弟子无疑。
  “无双仙子”向“乾坤双煞놡一招手,闪身扑近”白石岛主“身前,低语数声,”白石岛主“陡地站起身来,怒喝一声:”鼠辈敢尔!“
  抱起万凤真,一闪而没,“无双仙子”与“乾坤双煞”连招呼都不及与宫仇打,紧跟着弹身而去。
  宫仇满头玄雾,怔在当场。
  他并非关心他们的行动,而是想到生平唯一的红粉知己万凤真,不知被“南昌大豪”以什么手法弄得象白痴似的。
  由于几日前与“白石岛主”之间的不愉快事件,冷傲的他,不愿追上去。
  痴立了片刻之后,他扯下面具,恢复本来面目,转身就将离去……
  蓦地——
  一个极为耳熟的女子声音自外传来:“真是意想不到的事!”
  另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如果我们早来一步,也许……”
  原先的女子声音道:“这情况发生得全出意料之外,一着差,全盘输!”
  宫仇已知来者是谁,闪身便朝院落的侧门飘去……
  第十七章 解铃系铃
  任南昌布宅一场血拚之后,“白石岛主”师徒等得警讯匆匆离去,宫仇痴立当场,不久,忽传来人语之声,宫仇听出来人是谁之后,匆匆向角门闪避。
  几乎是宫仇闪避的同时,中门已现人影。
  当先一人,是“金剑盟”现任盟主诸葛瑛,紧跟着她的是近卫长首凤陈素珍,再后面,是近卫六龙之中的三龙董之仲,四龙武平,五龙赵驷。最后,是十几个幸而不死的“南昌大豪布可仁”手下。
  诸葛瑛深深地向宫仇消失的角门注视了一眼,然后目光游扫现场一周,落在两个黑袍蒙面人的尸身上,两道秀眉,几乎皱到了一起,恨怒并呈。
  近卫首凤陈素珍低声道:“盟主,是他?”
  诸葛瑛凝重地瞥了陈素珍一眼,然后向那十几个“南昌大豪”手下道:“清理现场!”
  “谨遵令谕!”
  十几人齐应了一声,自去动手。
  “三龙!”
  “弟子在!”
  “传谕取消警戒,回舵待命!”
  “遵令谕!”
  近卫三龙董之仲躬身退去。
  “四龙、五龙!”
  “弟子在!”
  “两位护法遗体,立即启运送回总盟!”
  “遵令谕!”
  近卫四龙武平,五龙赵驷,各侠起一具黑袍蒙面人的尸身,五龙赵驷并拣起了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双双出中门而去。
  诸葛瑛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向首凤陈素珍一摆手,运自向角门之内走去。
  角门之内,是一座培植得极为精致的花园。
  诸葛瑛示意首凤陈素珍守住角门,自己沿花径登上了一间水榭,凝声发话道:“宫仇,我有话和你说!”
  宫仇原本隐在一丛花树之后,想不到他进角门之时,背影已被诸葛瑛瞥见,闻声之下,只好硬着头皮现身出来,登上水榭。
  两人见面的刹那之间,全怔住了,各怀不同心思。
  对望移时,诸葛瑛眼圈一红,掉下泪来。
  宫仇面对这美绝天人的痴情女子,内心激荡如涛,却无法开口说话。他与她之间,被上代的血仇,划了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爱人、仇人、恩人,命运之神给地两个作了这残酷的安排。
  宫仇本身对诸葛瑛并没有付出对等的爱,但人非木石,谁能无情,他内心十分感于诸葛瑛的一片痴情,而最主要的是她的两次救命之恩,等于在情感上套了一副枷锁,要解脱这枷锁,他必须付出相当的代价。
  “武道”中人,讲究的是恩怨分明。
  为了仇,他要杀她的父亲,为了恩,他必须有所交待。
  诸葛瑛直到此刻,还不知道宫仇的真正身世,否则那打击将使她精神崩溃。
  久久之后,诸葛瑛忍不住先开口道:“仇哥,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本盟作对?”
  宫仇心弦为之一颤,苦笑了一声道:“我有必须如此做的苦衷!”
  “为什么不告诉我?”
  “会的,等待机会来临时!”
  诸葛瑛俱怒交集,痛苦万状地道:“仇哥,有时我怀疑我的全部感情已抛在水里……”
  宫仇强忍内心激动,平静地道:“瑛妹,相信我,你对我宫仇的恩情,我会有交代的!”
  “交待,什么意思?”
  “此时言之过早!”
  “本盟六七两位护法,又毁在你手?”
  宫仇暗忖,果不出自己所料,两个黑袍蒙团人,真的是八大护法之二,心中感到一阵下意识的快慰,当下颔首道:“不错,是我下的手!”
  “为什么,仇哥,为什么要这样做,告诉我?”
  “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诸葛瑛粉腮变了又变,秀目中泛散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异样色彩,那是爱、恨、仇、怨……等的揉合。
  “仇哥,我怕……”
  “怕什么?”
  “情势演变的结果,我怕我俩之间只有生死互见一途!”
  宫仇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颤,的确,这是非常可能的结局,但他想到了自己暗中的决定,落寞地一笑道:“瑛妹,这情况不可能发生!”
  “为什么?”
  “我永不与你交手,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也决不还手!”
  “当我不得不杀你的时候……”
  “我不会还手!”
  “你知道我俩功力悬殊,我杀不了你……”
  “瑛妹,我不会逃避的!”
  “真的?”
  “事实会证明!”
  宫仇说这话是别有用心,但诸葛瑛却痴心地想到宫仇是为情而发,心已不知是苦是甜,幽幽地道:“仇哥!我们为什么不设法避免?”
  宫仇报以一丝苦笑,他能说什么呢?
  诸葛瑛神色一肃道:“仇哥,答应我一件事,算是我对你的请求!”
  宫仇心中一动,道:“什么事?”
  “我希望‘丑剑客’不在君山大会上露面!”
  “这……”
  “你不答应?”
  “瑛妹,君山大会,可算是武林罕见的盛事,‘丑剑客’岂能不参予?”
  “家父到现在仍不知你的身份,不过,你该明白,‘丑剑客’与‘金剑盟’之间,已成誓不两立之势,你露面的后果……”
  “我……不在乎!”
  “可是……我……”
  说着,一副泫然欲泣之态,由此也证明她爱宫仇之深。
  宫仇咬紧牙关道:“瑛妹,你知道这是办不到的事!”
  “你一定要参予?”
  “是的!”
  诸葛瑛狠狠地瞪了宫仇一眼,不知是恨是怨,久久才道:“好,我让步,但你无论如何得答应我另一件事!”
  “请讲!”
  “你以宫仇的本来面目与会,行止进退全以我为转移!”
  “这……”
  诸葛瑛粉腮一沉,激动地道:“又是办不到?”
  宫仇心念一连几转之后,道:“容我考虑!”
  “为什么还要考虑,仇哥,你不能这样……”
  “瑛妹,我知道你的心,但我要考虑!”
  诸葛瑛废然一声长叹,她已深深陷于情网而无法自主了。
  宫仇内心感到无比的昏乱,他想,不能再耽下去了,否则,他的信念一动摇,那后果是可怕的。
  心念之中,用低沉而略带歉意的声调道:“瑛妹,我该走了!”
  诸葛瑛神色一暗,道:“君山大会之后,我将永远退出江湖,仇哥,但愿……”
  但愿什么,她没有说下去,宫仇可十分明白地未尽之言。
  如果没有恩仇的牵连,如果没有何家姐姐指腹之盟,如果没有万凤真,这该是多么美满的一对,然而,那毕竟是幻想啊!
  宫仇强颜一笑道:“瑛妹,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仇哥,如果你不愿意我抱恨终生,希望你接受我的意见,君山大会之时,与我同进退!”
  抱恨终生四字,使宫仇心头一震,但他没有朝深处想,在他的意料中,“金剑盟”不放过他是必然的事,但他不在乎,他等待的就是这机会。
  “瑛妹,距君山大会之期尚早,我会仔细地考虑!”
  “但愿如此!”
  “我走了!”
  “你……唉!珍重,但愿下次重逢之后,我们不再分离!”
  宫仇无言以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弹身越屋而去。
  他的心情,沉重得像铅块,他有冠盖武林的身手,然而那似乎只是一种点缀,他感到他仅只是为了报仇,杀人而生,当恩仇了断之后,生命的火花也就熄灭了,这是造物者刻毒的安排,没有一个人能挽转既定的命运。
  出了南昌城,已是过午时分。
  宫仇茫然奔行在官道之上,心里空荡荡的。
  突地——
  一个女尼,行色匆匆,低着头与宫仇擦身而过。
  宫仇冷眼一扫那女尼的背影,暗付,出家人走路也该有个规矩,怎地如此莽撞。
  但一想不对,官道宽得可容四辆马车并驰,那女尼偏偏与自己挨身擦过,看来决非偶然。
  再度回顾之下,那女尼已走得没有踪影,心中大是犯疑,下意识地伸手检点身上之物,玉锁仍挂在胸前,面具亦未失落,从前诸葛瑛赠送他的那一包金锭珠子也在……
  突地——
  他瞥见剑缚之上似缠了一祥东西,摘下一看,赫然是一张折叠得极为整齐的字柬,字迹娟秀,想来是出自力才那女尼的手笔了,只见上面写着:“解铃还是系铃人,速处鄱阳湖南滨之潮音寺。修缘。”
  宫仇看得满头玄雾,修缘两字当然是那女尼的法号无疑了,但自己生平从未与出家人打过交道,这是什么蹊跷呢?
  解铃还是系铃人又作何解呢?
  他怎么想也想不出丝毫端倪来。
  那女尼能藉擦身而过的刹那,把字条缠在剑缚上,手脚可真干净利落,她是谁呢?
  她既传柬与自己,当然她对自己决不陌生,但自己对她都连想都无从想起。
  这会是一个阴谋吗?抑是……
  考虑了许久之后,他终于决定赴“潮音寺”一窥究竟。
  他向路人问明了赴“潮音寺”的捷径,怀着谜样的心情,全力驰赴。
  “潮音寺”,座落在鄱阳湖极南端的一座石山之顶,面陆背湖,万丛修竹,遮没了石山的一半,把寺观围在正中。
  淡月疏星,水波不兴,衬托得这间古寺静溢无比。
  时方初鼓,寺前来了一个青色人影。
  他,正是接怪束而来的宫仇。
  照理,这时正是做晚课的时候,但寺门紧闭,焚呗不闻,静寂得近于阴森。
  宫仇正待上前扣动门环,转念一想,这字柬来得古怪,虚实难期,还是暗里一探为上策。
  心念之中,飘忽如幽灵般地跃墙入寺。
  寺内,灯火疏落,仅正殿之内通明如画。
  一个绿衣老尼,宝相庄严,盘膝坐在佛龛前的蒲团上,走尼身后环列着十几个老少不等的女尼,想来全寺的门人执事,全已集中在殿内了。
  老尼正对面站着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
  空气似乎很僵,谁也不会开口说话。
  宫仇形同鬼魅地扑到偏殿檐角,对正殿内的情形,一目了然。
  他一看之下,几乎失口而呼,一颗心怦怦直跳,那少女赫然正是他唯一的红粉知己万凤真。
  万凤真在“南昌大豪布可仁”的宅中,分明已被她父亲“白石岛主”带走,何以又会突然来到这“潮音寺”内?
  那传讯的女尼修缘是谁,她何以知道自己的行踪?
  万凤真来此的目的为何?
  修缘女尼柬上说的“解铃还是系铃人”一语指的是什么?
  突地——
  万凤真打破了难堪的沉默,语音激动地道:“师父,考虑好了没有?”
  老尼寿屑一扬,道:“贫尼不敢应命!”
  万凤真怒声道:“师父,你真的不答应?”
  老尼合什道:“阿弥陀佛,女施主与我佛无缘!”
  宫仇心头陡地一震,原来万凤真是要来请求剃度。这就奇了,好端端的为什么想起要出家?他倏然有所悟,这与“白石岛主”向自己兴问罪之师,说是自己欺负他的女儿似乎有关系。
  万凤真的误会,起因于他对陈小芬的关切。
  他自心底发出了一丝苦笑,同时也明白了解铃系铃的意思,但那女尼何以会知道这事的底蕴呢?
  心念之中,只听万凤真蛮横地道:“师太何以知小女子与我佛无缘?”
  “女施主看来是受了委曲,愤而出此,并非诚心皈依我佛!”
  “师太焉知我不是诚心?”
  “这……女施主,出家不打府语,贫尼不敢开罪令尊,除非……”
  “除非怎样?”
  “令尊面允!”
  “否则的话呢?”
  “请女施主回家三思!”
  “如果不呢?”
  “敝寺不欢迎女施主!”
  万凤真沉默了片刻,大声道:“师太,你答应我的请求,我敬你为师,安份修持,如果拒绝的话,我爹本是‘万老邪’,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老尼面色一变,道:“阿弥陀佛,罪过,女施主想怎样?”
  万凤真厉声道:“拆了这间寺!”
  所有在场的女尼,同宣了一声佛号。
  老尼显然已经怒极,身躯簌簌而抖,但仍以平静的口吻道:“女施主,佛门善地,请莫说这种乖戾的话!”
  万凤真冷笑了一声道:“我说得出便做得到!”
  宫仇心中百感交集,痛苦万状,他为了偿恩报怨,自已誓在恩仇了了之日,一死以全“武道”传统,是以对万凤真他无以善其后,他答应何二婶誓必找到出生即已失踪的女儿,而目前生死两茫茫的女子,是他指腹为盟的妻室,他找到她之后,仍无法交代,陈小芬付出了爱,然后离他而去,这是明智之举,但想起来不无伤神之感。
  现在,他见情况演变至此,知道不出面是不行的了。
  一长身,轻絮般飘落殿门之外。
  老尼变色而起,沉声道:“施主何方高人?”
  宫仇冷漠地应了一声:“在下宫仇!”
  万凤真娇躯一震,陡地回过身来,先是一愕,既而厉声道:“宫仇,你来做什么?”
  宫仇面露苦笑道:“真妹,你这是何苦?”
  万凤真粉腮一黯,泪珠滚滚而落,歇斯底里地叫道:“我不要见到你,你走,我永远不要见你!”
  宫仇尴尬万分,皱眉遣:“真妹,这是为了什么?”
  “你心里明白?”
  “我不明白!”
  “不明白就算了,你走!”
  “真妹,你冷静一点。”
  万凤真的泪水,像开了闸的河堤,流个不停,但她没有哭出声音,嘶哑地道:“你骗我,你根本不爱我!”
  宫仇为之啼笑皆非,俊面胀得通红。
  老尼和众门下,全都怔住了。
  宫仇计无所出,转向那老尼道:“师太,在下借问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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