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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之手,与子成说-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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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随着屠杀的进行,在空中舞出了一道道美妙残忍的线条。他身上也受了好几处剑伤,有深有浅。百里屠苏显然已红了眼,怎么会用这么多的逆天教弟子!陵端的能力还真不能小觑。
  这里的敌人清理干净,他拄剑半跪在地上喘息着。方兰生跑过去,先给俩人来了一个冰夷流云。“如何?”百里屠苏站起身,“你们那里碰到陵端了吗?”方兰生摇摇头,道:“没有。芙蕖还应付得来,她让你我快去大殿。”百里屠苏边喘着粗气边道:“大殿……陵端还未出现,莫非……糟糕!”
  来不及解释,百里屠苏拉上方兰生就跑。
  大殿门口血流成河,杀掉几个看门的逆天弟子,百里屠苏直接用焚寂作阵破开大门。一入眼便看到陵越浑身是血地昏倒在青铜香炉边,而另一边的陵端也是一身血迹地跪在地上,白衣上鲜血点点,很是刺眼。
  “师兄!”百里屠苏冲上台阶,先探鼻息,道:“还有气。”方兰生也跑过来,给他施法。“如何?”方兰生皱眉,道:“很不好,他伤太重。”陵端缓了几口气站起身,抹唇角道:“真没想到,他还能有此能耐……”
  “陵端!”百里屠苏横剑道:“当日紫榕林之事跟师兄没有半点关系,你要找直接来找我就好,何必要滥杀无辜!”陵端冷笑道:“我也想啊,是他不肯说出你所在。”
  此时,大殿走进了一个身体略微单薄的红衣男子。看到眼前惨状,红衣男子揶揄道:“哎呀呀,真是好惨好惨,我一路进来看到的都是尸体啊残肢啊。我说陵端,你要找百里屠苏报仇直接找他就好,何必要这样呢,作孽啊……”此时此刻,他慵懒华丽的尾音还是如此魅惑,陵端冷笑一声:“贺文宁你敢说你没动手么?你有何资格说我?!”
  百里屠苏对一边看笑话的贺文宁冷冷道:“你……也要帮他?”贺文宁显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淡然样子,摇头摆手道:“百里公子此话差矣。我今天来只是带走磊而已,没有想要伤害任何人。”说着还对正在给陵越施法疗伤的方兰生道:“磊,我在外面等你。”
  陵端眼看贺文宁没有帮自己的意思,何况以自己的情况一时半会儿又打不过百里屠苏,干脆先休息一下,然后再来夺他性命!
  百里屠苏并没有阻止陵端的离开。“木头脸,你快来!”听到陵越的咳嗽声,急忙转身,“师兄,坚持一下,师尊就会来的!”陵越没有点头的力气,“木头脸,他的情况很糟,我只能做草草治疗。我们先扶他回掌门房间。”
  与此同时,天墉城入口处。
  “你为何不帮我?!”陵端被手下弟子施法治疗,质问贺文宁。当事人冷笑一声,道:“我从未说过要帮助你。”陵端大怒,“你不是也恨百里屠苏的么!我们刚才完全可以联手杀死他!”贺文宁哈哈大笑,道:“别开玩笑了教主大人!我的目的仅仅在磊,仅此而已!”
  陵端恶狠狠地盯着贺文宁,一字一顿:“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是不准备帮我了,提督大人?”
  红衣男子报以一个艳丽的微笑,道:“我对百里屠苏没有兴趣。”
  陵端怨恨地点头,然后突然笑了:“好,你先去把你的人带走,然后我再进去杀百里屠苏。”
  贺文宁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等看到贺文宁走了百步,陵端冲身边弟子一挥手。
  “给我放地咒之火!”
  “是!”
  “就算我不能亲手杀死百里屠苏,我也要活活烧死他!”
  地咒之火迅速地蔓延了整个天墉城。陵端站在半空中,底下黑烟满布、尸臭漫天。“百里屠苏,当年在紫榕林我没烧死你,今日你终于死在了我的手上!”谁让贺文宁不和自己合作,活该也是这个下场。
  然,陵端到底是小看了鬼界提督。
  笑声忽然卡住。“你胆敢、衬我离去时放火……?!”喉咙忽然被人扼紧,贺文宁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红色的喜服妖艳之极,衬着漫天的火光更显得妖媚邪气。“你……你不是……咳咳!”陵端想唤弟子,“你身边的手下已经死了,你也跟他们去吧!”说罢手腕一用力,陵端的手臂垂下。贺文宁冷哼一声松开了手掌,陵端的脖子上一片紫黑色,他软绵绵地滑落,继而从半空中摔了下去,正掉在自己下令所放的地咒之火中。
  紧接着身穿喜服之人也冲进了大火之中,高喊着一个名字。
  火光将他雪白的脸颊映衬得通红,他焦急地喊着,却得不到回音。
  “磊——磊——你在哪?!”
  字字啼咳。悲恨难续。酒清花浓,砌成此恨无数。去意徘徨,别语愁难听。
  “磊——你在哪里……咳咳!”
  强大如鬼界提督,也难敌地咒之火,浓浓的黑烟让他睁不开眼。这种火,他灭不掉。
  磊,你在哪里……你在吗,为什么你不回答?!
  不行,我不准!我一定会找到——
  于是他穿着喜服,扑进了熊熊烈焰中。
  ……只为寻找年少时的允诺。
  
  
  
  (四十九)偕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引子
  
  此时的掌门房间。
  “外面浓烟密布,火光冲天的根本出不去啊木头脸!”百里屠苏和方兰生扶着重伤的陵越,“……把我放下。”陵越重重地咳嗽了数声,从怀中摸出一物,对百里屠苏道:“这是当日师尊临走前留下的御剑符……你们可以用它离开。”方兰生作了一个法阵使火焰浓烟不往这边来,“师兄……”陵越抬手阻止了百里屠苏后面的话,“师尊和其他门派马上就到,我、我……咳咳,我不会有事,你们快离开……你我要留一个,日后还可以侍奉师尊左右。”百里屠苏咬紧下唇,握紧陵越的手臂,狠道:“我们一起走!兰生,施法!”方兰生此时灵力已经所剩不多,他一连用的都是各系最高级法术,灵力所耗巨大。“不行,那样我们都走不了。”陵越大怒,将御剑符捏在手中,掐诀,顿时空中出现一柄巨剑。
  “快走,陵端就要……就要追来!我有方公子法阵保护,不会有事……”百里屠苏一急,身上刚刚被冰夷流云治的伤口又裂了开来,将他的天墉服饰染得通红。“走吧,你也身受重伤,赶快找个地方治疗。”百里屠苏强忍住从内脏里涌上来的惺甜,他抓住方兰生,“师兄……保重,后会有期。”
  “走吧……”
  百里屠苏不忍心去看此时微笑的陵越。唇角那抹淡然超脱的笑容好像山中的雾气,朦胧凄美。
  当年,也是他的一句“走吧……”他才离开天墉城去寻找兰生。
  当年,也是他的一句“走吧……”他才得知了簌兰花语。
  而如今,面对这个自己一直珍惜的师弟,他同样只说了一句“走吧……”,再无二话。
  爱情……是放手吗?
  陵越不知道,但是他放手了。
  不是不爱,只是把所有感情都藏在心底。
  不是不想,只是为了爱的人过得幸福。
  半空中的巨剑之上,百里屠苏躺在方兰生的怀里,而他的身上大小剑伤遍布,有些的血液已经凝固,有些皮肉外翻十分恐怖。
  “就要到了……木头脸你坚持一下,我们去青丘国找襄铃给你治伤!”方兰生急得想哭,自己灵力不足,而且百里屠苏气息已经是微弱,刚才他和陵越火中对话已经耗完了他的气力,再者刚才由于焦急他才能有力气说出那么多话,现在气力过后只剩下了浓浓的疲惫。
  百里屠苏带着淡然的微笑望着他,好像欣赏着什么稀世珍宝。
  “别哭……”他伸手空虚地抚着方兰生的眉间。
  恍如当年在神农雪山,他也是这样微笑着欣赏着方兰生满脸泪水的样子,也是这样抚摸上他的眉宇。
  倏然,他看到方兰生腰间的簌兰玉筒,笑了:“这个东西,你果然带着,我很开心……”方兰生简直就要急疯了,他想要施法加快御剑的速度,可无奈无灵力可用。“木头脸,你别说了,我们马上就要到了,我都看见琉璃宫殿了!”百里屠苏一记轻笑,轻声道:“我的兰生也学会了骗人……”方兰生焦急地喊着,手指向前方,“你看,我没有骗你!真的是琉璃宫殿啊!”
  喊着,泪却淌了下来。
  他知道,百里屠苏就要撑不住了。
  他知道,此时离青丘之国还有好长的路程,就算是御剑也至少需要一刻多钟才能抵达。
  百里屠苏握上他冰凉的手,将他的手贴在了自己的面颊上。
  “兰生,这一世……原谅我……”
  声音嘶哑,他努力要下即将破口而出的血液。
  “原谅……木头脸,我……”滴滴泪水,掉落在巨大的剑柄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兰生,你喜欢我么……”少年仰头,眯着眼睛看向他。
  “喜欢、喜欢……我最喜欢木头脸了!”
  诚然,已泣不成声。
  就要来不及了……百里屠苏就要撑不住了。
  “那……兰生这么喜欢我,能不能耐心地等我再回来……”
  少年黑曜石一般美丽的眼睛就要睁不开了。
  这一阖眼,就再也睁不开了。
  “我等!我一定等!”方兰生大哭起来,忽然他一抹泪水,做出一个发誓的姿势,冲天大喊道:“我方兰生愿意和百里屠苏结成连理,一辈子不离不弃,无怨无悔!”他看到百里屠苏已经闭上眼睛,然后摇摇他的身体:“木头脸,你听没听见啊!”
  ——“我百里屠苏于母亲墓前立誓,愿意和方兰生结成连理,并用一生时间去保护、爱护方兰生,不离不弃,无怨无悔。”
  ——“我方兰生愿意和百里屠苏结成连理,一辈子不离不弃,无怨无悔!”
  这是他们的誓言,是他们来生也要守护的誓言。
  生生世世,轮轮回回。
  在方兰生的呼唤下,百里屠苏微微睁开了眼睛。“抱歉,我好像很累,很想睡觉……”方兰生破涕为笑,道:“我会守着你,直到你醒。”
  少年微笑地望着他,将无限的爱恋通通埋在了心底。
  “兰生,我欠你一个拜堂,等我醒过来,我就还给你……”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百里屠苏笑了,点点头。
  “兰生,吻我……”依然好看的唇形,他最后说出的一个小小要求。
  没有丝毫的犹豫,方兰生俯下头含住了那两片已经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薄唇。这个吻很小心,两条舌就好像交缠着的玫瑰花瓣。方兰生被吻得有些缺氧,想要脱离,却忽然被百里屠苏拖住后脑,继续加深了这个缠绵的吻。银亮的津液顺着双方的下巴淌了下去。
  渐渐地,方兰生发现拖住后脑的手轻轻地落了下去,而口中的温度也渐渐地一点点冷却,他睁开眼,发现那人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的睫毛很长很美,好像描出来般地撩动人心,可现在却也没了生机。
  眉间的美人砂失去了光彩,化成了死物。
  他胸前的伤口流血的速度也缓慢了下来,而那些鲜血似乎纷纷化作了梦中的曼珠沙华,静静地绽放,傲然地吐露着摄人的芬芳。
  鲜艳如血,丝丝花瓣张开来,荡漾在了他的心上。好像旧时的夕阳,而夕阳下他们的背影被拉得长长。
  方兰生忽然笑了。
  那笑容……释然、明亮、云淡风轻。
  他挽起那人已经冰凉的手。附在他胸前,等着胸口的跳动一点点地、渐渐地停止。等待他最后停止呼吸。
  血和泪都已凝固,尚带着唇角安然的微笑,百里屠苏沉沉睡去。
  春去,秋亦会再来。
  花落,花亦会再开。
  只有我,我一直都在。
  我会记得你的话,好好地活下去。
  茫茫红尘我已阅过,接下来的日子,我只须安安静静带着你的爱,走下去。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倘若这是结局,我便把它看做另一个开始。
  一个我们故事的开始。
  
  
  
  (五十·终)终章
  “十九年后。”  ——引子
  
  那年,昆仑山上突起的一场大火烧毁了很多东西,不过同时也留住了很多人事。
  比如,山下的人们永远都会记得那位蓝衫白发的仙人,正是他及时赶来施法灭掉了这场逆天大火,山下才幸免遇难。人们在废墟中发现了一件白袍,而身穿白袍之人已被烈焰烧毁得容颜莫辨。
  于是,昆仑山渐渐退出了大家的视野。曾经宏伟壮阔的修仙圣地天墉城也如几百年前另一个传奇门派一样,一夜之间只余下残砖烂瓦。
  岁月无声,人们已记不起那是何年开春。他们上山采药时看到一个坐着轮椅的紫衣人,穿着打扮和以往天墉弟子很相似。紫衣人摸着焦黑的墙垣,无声地流下眼泪。
  又是从何时起,安陆附近多了一个身穿喜服的疯痴之人。有的人说他的容颜和当年在竹林别苑居住的一个棋仙颇为相似。只是那名棋仙容颜艳丽、举止优雅,而这人好像受了什么强烈刺激,鲜少与人说话,就算说了也是翻来覆去的那么一句:你看到我的磊了没有?
  又是一个可怜人,人们都道他是疯了。
  江都附近的人经常注意到一个蓝衫翠衣的白发少年,虽是少年模样却不知是何原因已是一头银发。
  银发少年心肠很好,经常无偿施法帮助那些居民治病去灾。
  于是人们都称呼他为神仙。
  可是,若干年后,神仙消失了。
  人们都说他回到天上了。
  神仙……也会有思念之人吧。
  每一年的桃花谷,人们总能看见有两个容颜脱俗的美艳女子,来到谷中的两个矮矮的坟碑前,垂首供花。
  
  十九年后的七夕之夜,江都。
  大家都在欢度七夕,无人注意一个蓝衣银发的少年。他正俯身向河中放下一盏荷灯。
  一切宛如多年前的琴川。
  火红跳跃的烛光下,是一朵小小的兰花。
  满河祈福的荷灯将他雪白的容颜衬映得通红。
  腰间玉筒莹莹地泛光。
  他站起身,夜晚的凉风吹开他束发的青丝带,吹散他的满头银发,吹起他翠兰色衣摆。
  他转身,想要去捡发带。
  却是在转身之际,他呆住了。
  满河的荷灯将天空都染成了火红色。
  俯身,正是落在草地上的发带。
  而发带旁,他看到了玄色的衣摆。
  风声猎猎,再度吹乱他的发。
  河水缓缓流淌,已经流过了十九年。
  簌兰玉筒叮叮作响。
  “兰生……我回来了。”
  
  【终】
  
  
  
  跋
  多年后的琴川,白纸满天。
  人们都在猜忌,方家少夫人是得了什么病,会在一夜之间暴毙而亡。
  佣人们早上来送早餐,结果推门发现少夫人已经躺在床上,没有了呼吸。
  方家是大户,所以就算是出殡也是极尽能事,非一般人家可及。
  方家少夫人还带着一丝恬静的微笑,只像睡熟了般。
  又是在几年后,琴川寺院多了一个少女,只有十几岁的年华就出了家。
  少女经常在佛前祈祷,一坐就是一天。
  好几次,人们都看到她对着一个玉佩而内流满面。
  有人认出,那个玉佩正是十几年前,离家的方小公子之物。
  而这个出家少女面貌和当年的方小公子也有几分相像。然,琴川人人都知,方少夫人是没有子嗣的。
  至于那日方小公子离家,去了哪里再也未归,琴川没人知晓。不过有人曾在外地看到一个蓝衣银发的少年,说是和当年的方小公子有几分相似,可是按年算方小公子如今也该三十有几,无论如何也不该是一副少年模样。
  人们猜不出个所以然,便都淡忘了此事。
  往事纷扰,都成了茫茫红尘中一粒平凡的沙粒。
  缘起……必有缘散……
  情浓……必有情淡……
  就算是曾经在一起恩爱的少年夫妻也是如此。
  那都逃不过……幻灭。
  
  【完】
  
  
  
  【番外二:玉竹风】
  曾经,你站在竹林旁,惬意地阖上眸子,张开双臂享受着穿体而过的风。
  曾经,你笑着握上他的手,指引他捏起黑色的棋子,然后落在棋盘上。
  曾经,你握着一柄白绸无字折扇,站在高台之上,轻轻敲打着栏杆,带着浓烈的思念之情,口中柔声念着“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沉静温润,温文体贴。你经常带着一丝迷人的笑,对着竹林独自冥想。年少的轻狂与不羁,注定了你后来的执着。
  那时的你还是少年,穿着黄色的衣服,穿过安陆的枫树林。就在那里,你遇见了那个孩子。
  那个叫做晋磊的孩子,那个在你心里从此留下刻痕的孩子,还是那个日后将你杀死的孩子。
  你看到他在哭,而他的面前是两具尸体。
  你伸手过去,柔声道了一句:“来,把眼泪擦干。”
  “爹娘都被强盗害死了,是因为磊儿还不够强么?!”
  少年倔强的眼神刺痛了你。
  那是一个多么特别的孩子啊,从他的眉宇中可以看出,他日后注定会成长为一个剑眉星眸的男子。
  你没有办法不动心。
  从未有过这样深的牵挂和羁绊,只一眼便注定了你的一腔痴情和热血,全部地、毫无保留地献给了他。
  你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道:“是,只要你努力就会变强,那个时候没人再敢欺负你。”
  孩子扬起头来,道:“那好,等磊儿变强后,我可以娶姐姐你么?”你震惊了,少顷微笑,柔声道:“好。”
  自此,你再没有看到他。
  但是,他的音容相貌你早已铭刻在心。
  于是你为了思念他,在心田中开垦了一块洁白的土地,大片大片种下了你喜欢的玉竹。它们着根,在心室疯狂地肆长起来。思念宛如稠墨,一滴点在他的眉心,二滴点在你的心头。
  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想念让自己中毒。
  于是,你只得在黑暗间寻他,念得他的名字。在每一个黑暗的夜晚,你都会点着烛,摩挲着记忆中少年的画像。
  剑眉星眸,英姿勃发。
  一滴泪,沿着你美艳的眼睛,淌过你绝美的脸颊,滴在了少年的眉心。
  思念的泪在你庭前竹中升华,化成了水墨,荡在了心房。
  多少年后,少年已经蜕变成青年。其间多少往事纷纷扰扰,大多事情你已经记不清了,却唯有那么一件事,你由始至终都不曾忘记。
  直到晋磊来拜师,你站在一边微微惊叹。果然,他没有让你失望,变成了一个剑眉星目男子。而你,也已经出落得宛如修拔的玉竹,有着一副不输妹妹的妖冶面庞,一颗美人砂隐隐约约在眉间发丝中柔和地撒发着光芒。
  你是天生的妖孽。
  三天后的夜晚,月华如水,月凝如练。杜鹃的暗香浮动在夜晚的微凉空气中。你怀着忐忑的心情去问他,还记得儿时的话吗?
  “那好,等磊儿变强后,我可以娶姐姐你么?”那句在你心里铭刻了十几年的话。
  你看着他想了好一阵子,然后正色道:“只是一句玩笑,师兄何以提起?”
  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听到了你的世界崩塌的声音?
  而你……却只是笑了一下,道:“也可能是我记错了……”
  是你记错了吗,是吗?
  你已经数不清你一个人念过多少次他的名字,甚至你画过多少他的画像。
  可笑啊,可笑!
  十几年的苦思眷恋,都只是一场玩笑。
  那一夜,你冲到房前,徒手劈竹。你看着自己为他种下的竹子一棵棵倒下,却丝毫未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是鲜血淋漓!
  回到房中,你执意握起笔,为他的画像描眉,却只留下了一条条蜿蜒的血色痕迹。
  鲜血滴透薄薄的纸张,掉在了地上。
  谁都不怪,怪只怪你自己太执着。谁都不怨,怨只怨你自己将儿时随口的一句玩笑记了一辈子。
  ——“只是一句玩笑,师兄何以提起?”
  那日,师父将你们三个叫齐。师父问你们想要何物,妹妹说没有什么想要之物。师父不悦,执意要你们提出,于是她说,希望哥哥为自己折一根玉竹竹叶。
  玉竹,是你最喜欢之物。
  你垂着头,不语。
  然后,你听到他说,想要师兄为晋磊做一柄刀。然后你抬起头,一字一顿对师父道,文宁一定满足师弟师妹的愿望。
  文宁,你想要什么?师父问。
  你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凝望着你的父亲,没有说话。
  夜晚,你看到他将师妹和晋磊的生辰八字写在了红纸上。
  你掩门而去。
  那夜,你没睡,是么?
  你在刀的尾部刻上了百胜二字,你希望他能握着这把刀,永不败。而你忘了,他第一个打败的人,就是你自己。还是少年时,你就败在了他的笑容下,然后将他的一句玩笑话记了一辈子,将他记了一辈子。
  然后,你用百胜刀砍光了你庭院里所有的玉竹,撕毁了屋里挂着的所有他的画像。
  多么锋利的刀啊,完全可以一刀致命。
  你发誓,发誓一定要得到他!
  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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