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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子的红楼生涯-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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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宾连道“一定一定”,贾瑚托了他帮忙收拾自己桌上的东西,和徒宥昊韩昹一起走了。唐宾看着他们远走的背影,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翰林院里的平日跟他处的还算可以的王翰林走了过来,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好不歆羡道:“京里人人都道贾瑚韩昹四皇子乃是至交好友,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四皇子竟为贾子方出头,连恪王世子都不留情面。子方好福气。”
  
  唐宾可没忘记方才徒宥昂来找他麻烦时,这位只是在旁看着热闹,半句话不敢吭声,虽说自己也理解,明哲保身,王翰林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也不容易,可心底到底有根刺,淡淡说道:“子方以诚待人,四殿下知道他的为人,自然是也以诚相待,没什么奇怪的。”转身便走了。
  
  王翰林站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眼见着人来人往,很快又收拾好了情绪,挤出抹笑来,走开了……
  
  不提徒宥昊韩昹贾瑚三个在一起怎样叙旧说笑,这边贾赦贾政,却也一起在酒楼里喝酒。
  
  论说这兄弟两不和睦,京里但凡眼明心亮的都知道,可到底没拿到明面上说不是,刚巧今儿贾赦听说琉璃街出了批好货,兴冲冲过去看,结果也不外如是,没看上败兴而归,就想上酒楼喝杯酒,还没上二楼呢,门口一阵喧哗,就听得有人在叫:“这不是贾大老爷吗?”贾赦还寻思着谁会叫他大老爷,回头一看,指着他说话的男子身边站着的,不是“贾二老爷”贾政,还能是谁?
  
  贾赦暗叫倒霉,今儿出门怕是没看黄历,这才前头没淘到心爱物件,后头又遇见这么个丧气人儿。
  
  贾政心里也不痛快,他高高兴兴跟清客出来喝酒论书文,结果倒好,碰上了不想碰见的,一天的好兴致,全败光了。
  
  但不管怎么不高兴,面子上总要过去,这还在外头,人来人往的酒楼呢。
  
  贾政便率先给贾赦打了招呼:“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大哥,我正要和朋友一起聚会,大哥若无事,便一起吧?”
  
  要是平日贾赦推说有事就完了,谁知今儿的小二也不知道是不是新来的认不得他们两人还是怎么的,却是个不开眼的,听说两人是兄弟,当即笑道:“这位爷是一个人来的,没有约朋友。”
  
  闻言贾政的一个清客眼睛就亮了,笑道:“这不正好?喝酒聊天,人多才热闹嘛。”
  
  贾赦贾政都是满心不甘愿,可到底是坐到了一桌上。几人叫了个包厢,点了酒菜,就聊起来。贾政带来的清客有两个,一个姓王是工部的书吏,一个姓周是寒门举子,那王书吏便是开头叫了贾赦的那个,自落座,便一直缠着贾赦说话,一杯杯敬酒:“早听说了大老爷是二爷的兄长,于金石一道上的造诣是炉火纯青,满京城无人不知,琉璃街上好些东西,非得您出马掌眼不可。不怕您笑话,小人我位卑家贫,不会这些,但也知道,这些个书画古董,那才是一代代留下来的好东西,大老爷精通此道,造诣非凡,当真了不起。”
  
  贾赦生来富贵,这种巴结势力小人见得多了,听得他颠三倒四的阿谀奉承,厌烦得紧,心底嘲笑,贾政当真是越混越回去了,如今竟和这般人物一起出门喝酒,还称兄道弟的,忒不丢人!正想要呵斥那王书吏,眼角突然瞥到贾政脸色铁青,看着王书吏的眼睛里满是怒火和愤恨,心情猛然就好了起来,自己这不过是听着嫌烦,只怕老二这心里,已经是恨得想杀人了吧!这一想,贾赦一下就欢快起来,从脚底到头顶,身上无一处不舒坦,还对着那王书吏和善笑道:“王大人客气了,我这也就是没事瞎玩玩,朋友们给面子,才给我几分脸面。倒是王大人,你在工部当差?”
  
  说起自己的差事,王书吏便是满腹苦水:“大老爷快别臊我了,我就一个小小书吏,哪当得您大人两个字,不过就是平日给众位大人打打下手的活儿,您这般的,才是‘大人’呢!”
  
  贾政的嘴唇紧紧抿起,贾赦最了解他不过,心知他已是愤怒到极点,越发觉得王书吏这个没眼色的顺眼起来,确实是个蠢货,连看人脸色的警觉都没有,老二都快翻脸了,他还没感觉地巴结着自己,回头不定老二怎么给他穿小鞋呢,不过这关自己什么事?人是老二带出来的,结果人家还看不上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巴过来讨好自己,说起来,谁都得是老二自己没本事,不会看人!
  
  贾赦心情好得很,笑着对王书吏道:“虽说是书吏,可也进了工部正经领着差事不是?我看你人不错,升职加官定然是没问题的。”
  
  王书吏眼神登时放出光来,激动道:“大老爷真的认为,我人不错?”就好像贾赦这么一句话,就是他的救命灵丹似的,欢欣喜悦。
  
  贾赦开始有点明白贾政怎么会跟这样的蠢货打交道了,人虽然是蠢了些,可要跟着一起说话,还是很有些乐趣的,尤其是他这受宠若惊的模样,仿佛你一句话就能决定他死生,当着贾政的面,王书吏这般落贾政的脸抬高贾赦,贾赦整个人都快要飞起来了,心里别提多畅快了!就冲这王书吏叫老二吃了这么大个闷亏,要他顺手能帮的,他一定帮!
  
  贾政感觉到贾赦瞟过来的那嘲讽讥笑的眼神,脸颊抽动两下,眼神阴郁了下来。奇耻大辱,这个老王,要不是他一直巴结着自己,自己又如何会带他出来一起喝酒,没想到,却是拿着他当跳板,当着他的面,就这么恬不知耻亟不可待地对着贾赦摇尾巴……
  
  今天,自己的脸算是丢光了!
  
  周举人跟着贾政也算有段日子了,他是贫寒举子,三年前来京赶考,结果落了榜,他留恋京中繁华,就没回老家,可他身无长物,想要在京中站稳脚跟,何其艰难?勉强撑了几个月,差点就要过不下去了打算回老家了的时候,结识了贾政,贾政是个好风雅的,听说他是落魄举子,马上就说可以资助他,亲亲热热的,好不客气。
  
  其实周举人也明白,贾政收留他当清客,不过是为了面子而已,他一个勋贵出身受到荫蔽才做的官的勋贵子弟,却速来标榜自己喜文乐书,自己一个举人与他相交,在他家做门客,外人知道,他脸上也有光彩。周举人早年还能看不起贾政屡试屡败,连进士功名都没有,可三年下来,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住贾政的,吃贾政的,喝贾政的,还用着贾政发的月钱,此次科举又名落孙山,周举人再没了早年的傲骨,一心跟着贾政,为他排忧解难,生怕贾政一时不悦,就将他赶走,由奢入俭难,离了贾家,他要想再过如今这般的好日子,就再不能了。
  
  此时眼见得王书吏在那里毫不顾贾政颜面的巴结贾赦,贾政已然怒到极点,心头一动,笑道:“小贾大人探花游街,又入翰林院,不知道羡煞多少人,大老爷有子如此,当真好福气啊。”
  
  贾赦捋着胡子,笑盈盈点头道:“都是祖上庇佑,祖上积福!”
  
  贾政恨得咬牙切齿,冷眼扫过周举人,恨不得活剥了他。吃他的用他的,还敢吃里扒外?当着自己夸赞贾瑚,他忘了自己的贾珠可是落榜了的?瞧贾赦话说的,祖上庇佑积福,难道他不是贾家人,祖宗就不庇佑他了?
  
  贾赦贾政兄弟都当周举人也如王书吏一般见利忘义,巴结小人,下一刻,却又听得周举人说道:“小贾大人年少成名,一路青云,着实令人佩服,文采风流,让我等这些老人,可是羞愧的无地自容。”贾赦才得意的笑起来,只听得他又接着说道,“只是小人在这里,少不得多嘴一句,文采是很重要,可人生而在世,这道理却更要明白。百善孝为先,今科状元公与族中长辈却多有不和,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般不孝的人物,小贾大人却与之交好?需知久入鲍鱼之肆,不闻其臭啊,大老爷,您可还要多劝劝小贾大人才好,免得坏了自己的名声。”
  
  贾政脸色的怒色瞬间如冰雪消融,看着周举人的眼神怎么看怎么温和,他就说,这老周是个好的,果然,他没叫自己失望。
  
  贾赦看着周举人,一身冰冷之气,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冷笑了一声,手抄起了桌上一盆醋溜藕丝,兜头就砸到他脸上……




148

148、第一百四十八章 。。。 
 
 
  周举人想着奉承贾政;便在贾赦面前阴阳怪气说着贾瑚不是;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胆子;还真是被贾赦这些年在古董圈玩出来的好名声也骗了;真当贾赦是那好脾气的人呢,还说什么:“大老爷可得管管小贾大人,没得掺合进人家家事里去的;唐状元对长辈不敬,有失孝悌;近墨者黑,小贾大人还是少与之来往的好……”
  
  贾赦听着听着;脸色慢慢就阴沉了下来,直直盯了周举人好半天;突然一声冷笑;抄起桌上一盆新上来的热腾腾的的醋溜藕丝,兜头就泼到了周举人脸上。
  
  热烫烫带着汤汁的一盆菜劈头盖脸打了满脸,烫的周举人当时就尖叫一声跳了起来,只觉脸上一片滚滚烫的,收忙不迭去抓那些藕丝,抓着满手油腻腻黏糊糊的,酸烫的汤汁还有不小心溅到了眼睛里,更是刺激的眼睛直掉眼泪,别提多难受了。
  
  这家酒楼菜品做得不错,一盘醋溜藕丝白色藕丝里掺了红椒丝大蒜叶,红白绿三色点在盘子里真真是色香味俱全,只如今泼到了人身上,可就不那么美观了。周举人头发脸上汤汁还滴着水,白色藕丝挂在发髻上衣襟上,蓝色的长袍黏在一起,被打湿了的地方透出深色来,如今的周举人,哪还有前头刚进酒楼时的齐□度?
  
  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座贾政王书吏愣是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看着周举人在原地直叫直跳,也没回过神——他们再怎么也没想到,贾赦竟还能当中出手,泼了周举人一身!
  
  他们反没反应过来,贾赦可不在乎,一盘菜泼到了周举人脸上还不满意,站起来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了周举人膝盖窝上,周举人眼睛还没睁开呢,不妨又被人这么一记狠踹,当即就扑倒在了桌上,哀嚎一声,还没来得及叫唤,贾赦又是一记踹了过来,踹在他腰骨上,好一阵钻心的疼,周举人再顾不得颜面,惊声大呼起来。
  
  王书吏贾政这才回过神来,再看贾赦,已经抄起了酒壶要打人呢,赶忙扑过去拦下他,惊呼道:“这是干什么?快停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贾政一把把周举人拽开了,气愤地对着贾赦道:“大哥,你干什么,瞧你现在这样!你还想打死他怎么的?“
  
  贾赦挣扎了两下,见挣不开王书吏,双眉紧紧锁在了一起,偏贾政还在这边义正言辞地指责他,贾赦冷笑连连,一脚踹了王书吏,他吃痛手上一松,贾赦右手就空了下来,二话不说,他手里的酒壶对着周举人的脑袋就砸了过去,还真准,正正砸在他额头上,只听得周举人一声惨叫,手抹上额头,再拿下来时,已是一片殷红。
  
  见血了!
  
  贾政王书吏尽皆变了颜色,周举人更是满脸怒色,再顾不得贾赦的身份,愤而怒道:“贾将军,我敬您身份贵重,这才与您客气,还请你自重身份,您便是一等将军,我也不是那街上的平头百姓,随您欺辱,我身上可还顶着举人的功名!”
  
  他说得好不义正言辞,可惜叫他失望的是,回答他的只有贾赦的破口大骂:“举人?举人又怎么样?一个穿衣吃饭全靠着我贾家的贫寒子弟,谁给你的胆子在我面前对我儿子评头论脚?你算个什么货色,老大年纪官身都没一个,举人?好大的功名,我听着都抖呢!”
  
  讥诮的口吻能生生把人气死,周举人听着身子都颤抖了,指着贾赦好半天气得直哆嗦道:“你、你,你欺人太甚!”
  
  王书吏抓得紧,贾政又拦着,贾赦见挣脱不过,也就暂且停了下来,看周举人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嘴上益发恶毒:“我欺人太甚?姓周的,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我二弟养的一条狗而已,也敢当着我的面消遣我儿子?我今儿还就仗势欺人了,怎么着,你还想找谁给你出头?”拍了桌子大喝道,“说我可以,说我儿子?我就容不得!今儿你下我面子,辱我儿子,不弄死你,我贾赦名字倒过来写!”
  
  贾赦说这话时可没有半点作假的意思,咬牙切齿的,看着周举人的眼神就像在看死人一样,声音里的阴冷认真,不光周举人,就是王书吏贾政,听得也是心头一震发颤。
  
  贾赦这是动了真怒了。
  
  周举人这方从愤怒中恍然回过神来,大梦初醒般的记起眼前的这个人,便是身无实差,一起说笑吃饭时看着不过平庸一个中年人,可事实,却是一个国公府的继承人,身上实打实顶着一等将军爵位的勋贵。而他刚才,彻底把人得罪了!双腿哆嗦一下,恐惧登时袭上心头。
  
  贾赦刚才说,他会弄死他!周举人半点不怀疑贾赦话里的认真,京城里,勋贵子弟在外仗势欺人逼死人命的事儿还少了?自己不过一个贫寒举子,在京里也没身家背景,没有靠山,贾赦随便找人结果了他,不过轻轻松松的事。便是不要他的命,动点手脚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也不过抬抬手动动嘴的功夫……周举人后悔了,他是昏了头才会去招惹贾赦!
  
  周举人手上额头上伤口的血已经不怎么流了,可他的心,却直直跌进了谷底,倒恨不能头上的伤更重些,好歹叫贾赦看了解气些,好饶过自己这一遭。
  
  周举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时口舌之快,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惹怒贾赦的后果,竟有可能赔上自己的整个未来!
  
  “贾大老爷,你、你别吓唬我。”周举人哆嗦着,气势早就萎靡了,不过是强撑着说道,“京里是有王法的地方,可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我就是说错了话,您要不爱听,我跟您赔不是就是。”说着,惶然地直看了贾政,哀求着他能帮自己说几句好话。
  
  贾政看到周举人可怜巴巴的眼神,心里颇不自在,他方才贬低贾瑚的时候,自己听着也是高兴得很,只没想到,贾赦竟会反应这般剧烈,早年旁人说他学问不好,拿自己和他比较,将他损了一通也没见他这般动怒,如今不过说了贾瑚几句,他就这般。贾政不认为他是父子情深,只当贾赦这么多年一等将军当下来,脾气越发大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果然是身份不一样,架子就大了。当年自己跟他也是平起平坐,有贾代善贾母在,他过得比贾赦还要好还要尊贵,如今自己不过落个员外郎的小官,见谁都得矮一头,贾赦倒是被权势滋养的气性越来越大了!
  
  心底不痛快,贾政就更不愿在贾赦面前掉了面子,周举人说错话是一回事,可人毕竟是自己带来的,贾赦这么当着自己的面,也帮着周举人求情道:“大哥,老周说话向来不经心,不是成心的,他也是为了瑚哥儿好,所以才提点几句,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瞧瞧,都见血了,闹出来,好看吗?你要不高兴他说的话,让他给你赔不是就是了。”
  
  周举人忙跟着说道:“是我一时糊涂,猪油蒙了心,说话不中听,您大人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  
  
  贾赦却是容不得周举人的。别看贾赦这么多年混迹古董圈,每天跟着古董书画作伴,好像修身养性了一般,可骨子里,他几十年勋贵门第养出来的无法无天可从没消退过。大概是年日久了,竟连贾政都忘了,当初贾代善贾母忽略之下,他贾赦吃酒听戏打人闹事,哪样荒唐事没干过?论胆子,他都包天了。不过是今年日子过得舒心,为着在儿子面前留面子,他才懒怠在外胡闹。今儿周举人运气不好,正巧赶上了,贾赦一肚子火气,全朝他去了。
  
  娘的,老子奈何不得皇后大皇子宗室,难道还收拾不了你一个靠着贾家吃饭的小小举子?
  
  自打唐宾跟恪王府矛盾的事传开来,还牵扯了贾瑚,贾赦心里就一直不好过。他当年胡作非为,闹了多少是非,可有贾代善在,他从来没吃过亏。贾瑚呢,是他引以为傲的长子,读书好,人上进,还能文能武,走出去,谁不羡慕他有个好儿子?给他脸上增光啊。可就这么个好儿子,从来不惹是生非,这次就想帮朋友个小忙,结果却叫自己被牵扯进了是非里。最叫贾赦难受的是,自己还半点忙都帮不上!当年贾代善一个荣国公的名号,让自己可以在京城里横着走,谁都给上三分颜面。可如今自己一等将军的爵位,非但帮不了儿子,不能给儿子铺路搭桥帮助他,清流间说起来,还老拿着贾瑚出身勋贵的事说嘴。徐渭早前就跟他说过,就贾瑚出身荣国府的这个背景,日后要想进内阁,除非特例,否则,难!
  
  如今京里漫天流言,贾瑚顶着满身压力,自己这个当爹的却无能为力,贾赦自己都觉得自己没用!对贾瑚,他更是满心愧疚。都是他这个当爹的没本事,才叫儿子受了这么多委屈。
  
  偏如今周举人还在那里阴阳怪气说什么贾瑚要谨慎选择朋友,不要久入鲍鱼之肆不闻其臭,他儿子怎么就入鲍鱼之肆了?自己的荣国府,难道还差了不成?
  
  贾赦越想越气,根本没打算轻饶了周举人,不说他开始说那话就是存心不良,就冲着贾政给他求情了,他也不能轻易放过了他!当他不知道呢,瑚哥儿在外头被流言缠身,贾政跟王氏背地里,没少摆酒庆贺!他今儿要不出了这口气,改明儿,是不是酒楼里都得拿着瑚哥儿的事说书弹唱了?
  
  “有些人,自以为自己聪明,别人都是傻子,可惜了,聪明反被聪明误。”真正怒到极点了,贾赦反而冷静了下来,冷冷扫过了贾政,视线停在了周举人身上,“你拿着我儿子,嘲讽我讨好别人之前,怕是忘了我的身份吧?寒门祚户出来的,怎么,几年京里繁华生活就叫你把小心谨慎全丢了?难道就没人告诉你,祸从口出?”
  
  贾政瞧着周举人脸色惨白,衬着满头满脸满身的菜渍,狼狈不堪,止不住道:“大哥,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也不过说了几句……”
  
  “说几句也不行!”贾赦断然打断他的话,“我儿子,凭什么让人嚼舌根子?”像刀子一样的眼神盯紧了周举人,看得他满头冷汗淋漓,“当着我的面,对着我的眼睛,你敢这么作践我儿子?姓周的,你好胆色。希望你后面,也要有这样的胆色才好!”
  
  周举人两腿再撑不住,跌坐在地上,直哀求贾赦:“贾大老爷,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您饶了小的吧。”他读书也不容易,要是贾赦真要对付他……“小的鬼迷心窍,再不敢了。”
  
  这样的软骨头!贾赦眼神越发鄙夷,贾政养得,就是这样的货色?就这样的东西,也敢在他面前说他儿子的不是?他要真硬骨头跟他顶上,贾赦还能饶了他,现在?
  
  “我儿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义气干云。要搁你?怕是朋友有难,第一个背后插刀子的,就是你了吧!”甩了袖子,贾赦抬走就走,后面,周举人还在大声哀求着……
  
  当天周举人就被贾政赶出了门,他在客栈才住了一晚上,当夜有贼摸进客栈,废了他右手,打落了他好几颗门牙,第二天周举人请李大夫来看,临了了,发现自己身上所有金银值钱的东西全被人偷走了……
  
  他的霉运,可想而知,不会那么简单就会过去,毕竟,一个被触到逆鳞的父亲的愤怒,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消除的。
  
  人,总要为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负起责任。




149

149、第一百四十九章 。。。 
 
 
  贾赦愤怒之下;对于敢当面诋毁自己儿子的周举人下手毫不留情;所有手段轮番上阵;没多久;周举人已是落魄潦倒、生活难继。对此,贾赦没有半分同情,若他平日为人好;也该有几个朋友帮他一把,可如今;谁也不肯对他伸出援手,可见他平日做人还不够。就这样;还敢来说他儿子不好?哼,最少;他儿子从来不会在朋友有难的时候袖手旁观!
  
  人都该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周举人敢以一个举人的身份,当着他的面诋毁贾瑚,□裸打他的脸,那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
  
  贾赦或许是个混不吝的性子,平庸无能只会享受的老纨绔,但是他绝对是个好父亲,周举人敢轻贱他一手带大启蒙,给他面上增光添彩的贾瑚?简直是找死!贾赦毫无心理压力地以权压人,就这样,还一次次在背地里咬着牙,深恨自己怎么就有贾政这么个兄弟,外人还没怎么的呢,他门下的狗倒对付起自家侄子了。
  
  贾赦浑不知道,当日他揍周举人放狠话的场面,早就被“贵人”听了去。
  
  今上是个勤勉的皇帝,自登记以来,一直勤勤恳恳,每日早朝从不曾缺席,奏折必亲自看过朱批,夜半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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