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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凤纹簪传世青轩-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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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他才忽然惊醒一般,跟着想起一事,伸手将自己腰间从小到大不曾离身的香囊扯下来,脑海中反复回忆着刚才听到的内容。
“师兄说这是我娘的遗物,那封信上则说我有一块玉佩……应该是在这里,应该是……”
他手忙脚乱的将灵位放到一旁,将那个香囊拿到眼前,下定决心般拆开了上面缝的严密的红线。因为手一直在颤抖,总也是不上巧劲,他心中发狠,猛力一扯将香囊扯开,从中掉出一物落在他腿上,一弹,“叮”的滑落地面。
顾不得香囊,萧振翼连忙拾起那个玉佩,那是半块看起来晶莹剔透的玉佩,上面的盘龙瑞凤纹雕工精细,显然不是凡品。
“果然……这就是了,这就是了!”
一时间万般思绪涌上脑海,冲的他几乎疯狂。萧振翼只是紧紧抓着那块玉,呵呵的笑着,竟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
与此同时,皇宫——
“陈林,吩咐下去,今日的早朝免了,叫大臣们都散了吧!”
“是!”
陈林躬身应了一声,退步出了宫门,只留下当今圣上独坐在御书房里发呆。
外面阵阵鸡鸣声响起,赵祯放下手中根本看不进去的奏章,抬头看向宫外,深吸了口气:“快天亮了……算起来今天,圣旨应该就会到兖州了罢。”
想起几日前自己与八贤王在这御书房里所谈之事,赵祯忽然觉得心中一阵悲凉:自己的这个决定,也不知是对是错。
一年前因为同样的原因,自己损失了白玉堂这员大将。原以为就此风波过去,没想到一年之后的现在,反而再度被有心人捅了出来。
那日包卿来告知给自己关于宗家的命案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后来更得知京城里其他人的异动——赵琦啊赵琦,别以为你韬光养晦朕就不知道你在打算些什么,当年朕能平了襄阳王之乱,现在就能平了你。
但若是那件事……
此事关系太重,毕竟由不得丝毫差池,事到如今,自己能信得过的也就只有八皇叔了。
无论如何,“那件事”绝对不能捅出去,至少主动权一定要在自己手里。为了国家安宁,江山稳固,皇叔一定会帮助自己。
事实证明自己的想法没有错,那日将事情的原委讲述出来,八王叔便出了这么一个主意。现在要看的,就只有那个人如何选择。
“展昭,你也别让朕失望。希望这次,你能收拾干净白玉堂留下的烂摊子……”
……
而此时遥在兖州的展昭,正与白玉堂回到客栈打算休息。
“接下来就剩下小宗的下落了。”
展昭看到白玉堂插上门,一面伸手解开腰带一面沉吟:“我有预感,小宗说不定就在这兖州城内。”
“何以见得?”
白玉堂走到桌边喝了一口凉透的茶,闻言挑眉。
“说不上来。”展昭笑了笑,将外袍搭在一旁的衣架上,“不过按照现在来看,宗家才是这场事件中最大的牺牲者。唉,现在整个天成镖局就只剩下他们这几个人,希望他能无事才好。”
白玉堂走过去,顺手将外套搭在展昭衣袍旁边:“说到这个……那个萧振翼你打算怎么处理?”
展昭道:“还能如何?只能先瞒着他!”
“不错。”提到那个小子,白玉堂很有些反感的皱眉,“他和赵小龙还真不愧是兄弟,那种工于心计的个性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展昭上床盘膝,闻言沉默了一下,道:“其实身在皇家,总有他们自己身不由主的地方。古今帝王之中,有所作为的哪个不是工于心计?这点也算是身在皇家的悲哀罢!”
白玉堂闻言有些不快:“怎么,你还怜悯他?”
展昭看出他想法,道:“不是怜悯,就事论事罢了。”想想又道,“但是玉堂,你我不能不承认的是,现在在位的那位毕竟还是个好皇上。若有可能,谁都不希望战乱突起——若是萧妃之事传出,那么天下事必大乱——”
他说着,整理了一下思绪:“如今北有辽国,西有吐蕃,西北方向还有夏国对我大宋虎视眈眈,你我虽是江湖人,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果在这种敏感时候这件事情被捅出来,那么大宋危矣!”
“这我清楚。”白玉堂哼了一声,伸手摩挲着下颌。触手是一直覆在脸上的薄薄面具,脑海中想到赵祯昔日的行为与设计。
有些话他没有说出,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就算他们想要置身事外怕也不可得——他们毕竟已经知晓了皇家的秘辛,一旦被赵祯知道,未来如何,实属难料。
展昭抬头时就见到他的这个动作,心中一痛,胸口说不上来的窒闷。自从明白赵祯当初设计白玉堂去闯冲霄楼的理由后,对这位帝王,说不寒心是不可能的。但是有些事情,毕竟不是对个人的喜恶所能作主,还有更多其他的原因……
见展昭一个人在那里沉吟,半晌不说话,白玉堂走过去擦过他肩拉出床内的被子,顺便凑过头去咬猫耳朵:“你这笨猫,又在想些什么?回魂了!”
展昭一怔,颇有些茫然的转过头,看着白玉堂那张对自己而言称不上熟悉的脸庞,下意识伸出手去抚摸,梦呓一般:“我在想,如何才能让你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这世上,不是用唐代寻的身份,而是用你自己的、属于锦毛鼠的……”
白玉堂有些讶异展昭突然的茫然,转念一想就明白他想法,他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好笑,伸手抓下他的手,凤目一眨:“怎么,猫儿,对我现在这张脸不爽就直说!白爷爷也知晓这张脸较五爷原本的差了太多,只是非常时刻,你就将就一下吧!”
“……”展昭哭笑不得的瞪了他一眼,那点愁绪被他这么一打岔搅得半点气氛也无。当下摇摇头道,“行了,别贫,早点睡吧!”
他说着看了眼窗外,虽然天色犹暗,但估计过不了多久,东面就会破晓了。
白玉堂笑笑,难得的没与他斗嘴,伸手过去报了个满怀,一用力,两人同时倒在床榻上:“抱着猫儿睡才暖和!”
展昭顺手给了他一拐子,没太用力,勉强发泄了被调侃的不满,便由着他的动作闭了眼。
草草睡了两个时辰,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两人下楼吩咐小二备上酒菜,问过小二,萧振翼一直不曾下来,想必是还在休息。
两人也不在意,一面吃一面聊,。谁知饭快用完也不见萧振翼下楼,展昭觉得有些不妥,道:“我上去看看!”
白玉堂瞥了一眼楼上的方向:“那小子又不是孩童,莫非还赖床?”倒也没阻止展昭的动作。
展昭起身瞥他一眼:“也不知当年哪个那么嗜睡!”说着不管耗子倒毛,径自向楼上走去。
“你这死猫!”白玉堂笑骂,两人青梅竹马,小时候那些糗事没有比对方更清楚的了。如今偶让他拿出来打岔耍贫,只觉分外窝心。
上了楼,一路来到萧振翼的房门前,展昭试探着伸手敲敲:“萧兄?起了么?”
呆了一阵,屋内才传出一阵发闷的声音:“是展兄么?”
“正是展某。”展昭听出萧振翼的声音无精打采中透着些鼻音,微微皱眉,“萧兄可是生病了?怎么——”
“没事,想是昨晚着凉了。”萧振翼在屋内说道,在展昭开口之前又加了一句,“展兄不必担心,我已吃过药,睡上一天就好了。”
展昭闻言点点头,想想又嘱咐了一句:“那么萧兄好好休息吧!我会吩咐小二将饭菜送入你房中。”
“多谢!”
说完这句话,屋内再无声息,展昭本想再问两句,谁知未等开口,就听到身后一阵“咚咚咚”的上楼声,他转过头,瞧见小二惶急的向这边跑过来:“客、客官,不好了!外面来了大批官爷,说要捉拿在逃要犯,叫大伙儿都下楼去呢!”
“官?”展昭一怔,随即想到当日萧振翼被官兵追杀的情形,眉头一皱,道,“莫要扰了屋中之人,我下去看看!”
下楼之时瞧见十几个衙役,正拿着几幅画像站在白玉堂面前惊疑不定。而白玉堂瞧来倒是悠闲,显然没将眼前的阵仗放在眼里。
他见状心中微松,加快脚步打算下楼询问。不想就在此刻,那些衙役已先他一步有了反应——
“就是他!兄弟们,拿下!”
作者有话要说:=========================
前段时间和好友商量这篇文的时候就一直觉得——好像是场RPG啊……
所以请忽略有点抽的副标……
………………
第二十七章:
:这回麻烦大了眼见为首的人将手中的画卷成一团指向自己,白玉堂心中大为不爽。瞧见其他几个衙役跟着冲过来,其中一个肥胖的举着油腻腻的手就要碰上身,眉梢一挑就要动手——
“慢!”
左面猛然传来一声低喝,白玉堂闻言挑起的眉梢渐渐放平,那份煞气融入到浅浅的笑意里。转过头去就瞧见展昭赶过来,恰到好处的站在自己与那衙役之间:“不知展某这位朋友犯了什么王法,劳各位前来抓人?”
那些衙役瞧见来的只是个衣衫普通的青年,并不将之放在心上,随意勾起大拇指比了比白玉堂道:“这小子和画像上的人一个样子,官爷怀疑他是在逃的疑犯,先抓回去审问了再说!”
展昭眉头一皱:“先抓回去审问?不知可否给展某看看画像?”
那衙役正要答话,却觉一阵清风扑面,画像已到了别人手里。
白玉堂展开手里的画卷,才瞥了一眼便哑然失笑:“怎么,爷就长这德行?瞎了你们的狗眼!”
一旁展昭也已看到画像上的人物,那像一看就是草草画就,无丝毫特征不说,头脸五官与白玉堂现在的样子也根本八竿子打不着。他心中微怒,知晓这些衙役们根本就不是特地来抓什么逃犯,完全是抓壮丁充数的!
那衙役先是被人轻松拿走了画像,又听见白玉堂这番说辞,当即大怒:“你、你小子有种!竟敢冒犯官差!这回不是你也是你了——哥几个!”
“是!”
“闭嘴!”
就在那些衙役才一开口应声,展昭突然冷哼一句,抖手取出一物扬起:“开封府展昭在此办案,容不得你们放肆!”
那块令牌几乎是贴着衙役头领的鼻子擦过,将那人吓的一个趔趄,耳边又响起“开封府”三个字,心中大声叫糟,才抬眼看清那块令牌上面御前侍卫的印记,忙滚地葫芦一般跪了下来:“这——没想到竟是开封府的大人在此,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恕罪!”
他心中连连叫苦,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早晨听大人吩咐了任务下来,本想抓个壮丁回去充数,没想到随便撞竟撞上这么一位京里的爷!真是流年不利,命犯太岁……
展昭却不看他,目光扫过一旁同样跪下的衙役们,道:“都起来吧!展某只是路过此处,无意冒犯各位,也希望各位办差慎重,莫要胡乱抓错,冤枉了好人!”
“是,是!”那头领一叠声的回应,见展昭果然无意追究的意思,忙告辞一声就要离开。不想身后那位官爷再度开口:“慢着!”
“大、大人有何吩咐?”
展昭扫视了周围一眼,无声的威严:“我来此乃是要务,如无必要,不许泄露行踪给他人知晓,明白么?”
“是!小人知道,小人知道……”那衙役一叠声的应着,回头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泄露展大人的行踪,都知道了么?”
这回连带掌柜小二在内都是一阵应和。那衙役在心里偷偷擦了把冷汗,面向展昭笑的谄媚:“这——大人可还有其他吩咐么?”
“没了,走吧!”展昭缓下语气下了逐客令,见那群衙役如获大赦般离去,与白玉堂交换了个眼色,又看了周围其他人一眼,才一同回去楼上。
进了屋,白玉堂再也按耐不住的轻笑出声,道:“可真是少见你这猫摆官威来看!”
展昭白他一眼,端起桌面茶杯饮了口茶润喉,自己也跟着笑:“在官场这些时日,多少学会些。”说着放下茶杯抻了个懒腰,哪还有先前凌厉威严的样子?分明懒猫一只。
白玉堂看的心中有些痒,真有点想上前搔搔他下巴的冲动。展昭全无所觉,续道:“如此一来,我们的行踪恐怕难以保住了。不过也是时候化暗为明,看看最先找来的是敌是友。”
白玉堂伸手揉揉鼻旁,走过来几步笑道:“不管是敌是友,总好过一直拖着。接下来就该我们静观其变了!”
“不错。”展昭道,“现在坐庄的是谁还说不准,但局面摆开了,是输是赢,总要赌过一把才见分晓!”
……
“什么?展大人?!你确定?”
知州刘炳金猛地从座位上坐了起来,瞪着下方的下属,声音惊讶,眼中神色闪烁不定。
“没错,小人确定。他有拿出御前侍卫的腰牌,错不了!”先前在客栈遇上白展二人的衙役头领连连点头。
这样居然都能找到……刘炳金嫌恶的看了一眼下首不停点头哈腰的手下,他特地派了最没用的几个衙役去抓“嫌犯”,没想到竟然真找到了展昭……
那衙役全然不知自家大人的想法,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大、大人,您看这事儿……”
“行了,这没你们的事了。”刘炳金不耐烦的挥挥手,“记着,此事除我之外不许外传,最近给我少喝点酒,若是漏了口风,别怪本老爷不客气!”
“是!是!”那衙役应了一声,暗暗捋了把冷汗退出房门,只留下刘炳金一人坐在屋中发呆。
他左右思量再三,心中定下主意,转身从侧门出了大厅,绕过花园,向着最里面一间厢房而去。
“哦?找到展昭了?蛮快的嘛!”
“大人吩咐的事,下官怎敢怠慢?据下官手下所说,展大人此时正住在城西的天福客栈里,只是似乎有意隐瞒自己的行踪,还叫衙役不得将他的行踪外传。”
厢房内的人沉默了片刻,才回答说:“行了,我知道了!这事儿你办的很好,先下去吧!”
“是,下官告退!”刘炳金向着厢房微微躬身,小声回了一句,才转身离开了这里。
走出一段路,忽然发现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他心中一惊,忙上前扯了那人一把:“你怎么随便出来了?!”
“放心!我看过,这四周没有人。”那人神秘的一笑,瞥了一眼刘炳金走过来的方向,“怎么样?”
刘炳金叹了口气摇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家伙太走运,我原本想敷衍过去,让手下胡乱找找,等到他追问时将办事不利的罪名推到那几个蠢货的身上。谁知道他们胡乱抓人竟然碰到了正主!”
“你是说展昭他们?”
刘炳金点点头,道:“也不知道朝廷这个时候派人来这里做什么——看来你我的脚步也得快一些了!”
……
是夜,白展两人没再外出,而是早早的熄了灯在床上并肩而卧。待到亥时的更声响起,窗外忽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动。
展昭霍地睁眼,正对上白玉堂鹰般锐利的眸子。
来了!
“嗖”的一声,一物破窗而入,“铎”的钉入床头。两人利落的翻身下来,白玉堂冲到窗边,展昭伸手拔下床头的铁蒺藜,上面钉着一封信笺。
白玉堂在窗外没有发现什么人踪影,回头看见展昭正展开手中信笺,凑过去道:“写了什么?”
“……”展昭不发一语的看着手中信笺,上面只有一行字,一个印章。
字是陌生的字体,只有六个:城外百里竹林;章却是熟悉的形状,展昭盯着那个印记许久,嘴角微勾:“这回麻烦大了。”
白玉堂也瞧清了那印章,冷笑一声道:“我原来还在想会是哪方势力先找上门,没想到竟是他们!”
那个印章他们都见过,代表的是皇帝身边的影卫。此时这封信出现在这里,明摆着告诉他们,来的是皇家势力。
两人对视一眼,展昭想了想,问他:“去?”
白玉堂微笑:“自然!”那笑带了几分恶意,显然他心中已有计较。
不久一青一蓝两道身影越窗而出,悄无声息的来到百里竹林。此时夜色已深,竹林附近渺无人烟,两人站定之后左右看了一圈,不见有人,心知对方是在顾虑白玉堂而不肯轻易现身。
见状,展昭微笑抱拳:“敢问是哪位大驾光临,还请现身一见!”
两人边说边走,一句话连说三遍,依旧不见回音。白玉堂忽然伸手按住展昭肩膀,道:“展兄,我看对方根本就是个缩头乌龟,无心出来与你相见。”说着视线上瞟,若有意若无意的看向左面方向。
“唐兄,不得无礼!”展昭假意呵斥,视线却随着他转动,“不过——按说他不该是这般畏首畏尾等人,怎么……”
白玉堂冷笑:“哼,说不定——根本就是假冒的!”
“假冒的”三字才说出口,人已箭一般向左方扑过去:“何方宵小?给我滚下来!”
那躲在左面竹枝上的人没料到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踪迹,说出手就出手。见白玉堂扑过来,忙翻身下树,匆忙间一道掌风劈出,反被对方的劲力震得半条手臂发麻。
他这一落地,正脸向着白展两人,他们才发现那人脸上覆着半张花纹奇特的暗黑色面具,只留下眼睛和口鼻在外,那双眼透着惊疑,正全神戒备的盯着白玉堂。
“果然是见不得人!”白玉堂冷哼一声,不给他反应过来的机会,又是一掌拍出。那人大骇,慌忙几个翻身避过凌厉的掌锋,向着展昭道:“等等!我是——”
“看招!”
白玉堂却不给他机会,迅速打断他的话头,转身气旋,劲透于臂,左手拍在右手臂上,连连三拳捣出。这招“月兔空捣药”是他自创的一套掌法中的第一式,锦毛鼠虽然以剑术擅长,对于其他功夫也有涉猎,这套《五古》掌法自创出后并不常用,此时要隐瞒身份,用起来倒是再好不过。
未及近身,已感劲道。那人识得厉害,顾不上说话,连着几个筋斗向后翻出。他的身法极其诡异,左右腾闪,没有实体一般。白玉堂这一拳大半劲道被他仗着精妙身法闪过,劲力贯处,一片竹倒。
这人身手果真不简单!白玉堂被他激起斗志,干脆拿他作为试招的靶子,脚下一踏冲上前,借着向前的惯性一招“生者为过客”穿身而去。那人又是两个跟头,单手撑地,一个打旋双腿呈鞭连连扫过。
白玉堂大喝一声“来得好!”不闪不避,借着对方鞭来的力道身体后仰,同时双臂回抽,自后向前,一拳一掌相辅而成。
这招名为“天地一逆旅”,取得是与常人相反的力道反向攻击,拳掌交加,一刚劲一厚重,虽不似太极两仪刚柔并济,然而拳掌性质相似,互为补充,其威力不仅仅是叠加而已。
那人没料到白玉堂竟然这么难缠,又被他这古怪的招式弄得火起,心想今日不给这小子些颜色瞧瞧,可就丢了影卫的脸了!
当下心中发狠,将组织中的狠绝招数一一施展开来。他们的存在除了隐秘还担任杀手的角色,因此出手尽是杀招,拳掌相交之间,那种杀气远非旁人所能及。
然而他狠,白玉堂更狠。论起狠辣,在这江湖上还真没几个人狠得过这位玉面修罗。瞧出那人下了杀心,白玉堂反而更加兴奋,将《五古》之中几手杀招祭出,“同悲万古尘”“白骨寂无言”“扶桑已成薪”,一招连着一招,内力相叠,拳来掌往,招招皆是毫不留情的打法。
——白玉堂想得很简单,既然“影卫”的人已经找上,暂时不想冲突,就只能表面合作——然而合作之前必须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虽然用不上他们的势力,也绝不能叫他们肆意坏事。
展昭自然明白白玉堂的想法,因此从他二人斗在一处起就不曾插手。明面上他毕竟还是官府中人,若与身为皇帝近卫的“影卫”冲突,绝对会有不少麻烦。但是白玉堂不一样,他现在的身份是“唐代寻”,一个与朝廷完全不相干的角色,由他出手,再合适不过。
那边那个影卫已被白玉堂连绵不断的招数逼得连连后退,白玉堂的扎手远在他意料之外。斜眼瞥见一旁的展昭似乎没有上前的意思,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实在不适合继续冲突,否则任务完不成,怕是还会稀里糊涂的折在这里了!
当下一咬牙,使出十成劲力一招“气吞山河”,暂且逼退白玉堂,继而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高喊:“展昭!接旨!”
啧!喊出来就不好玩儿了!
展昭心中可惜,脸上忙摆出惊讶的神情,纵身上前拦住“唐代寻”:“唐兄!暂且收手,怕是自己人!”
他这一拦,白玉堂跟着收手,只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那人:“自己人?”
那“影卫”在心底抹了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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