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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仙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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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优雅,语速缓慢,带着一丝慵懒,说不出的好听。
凌水天也在暗骂自己没有出息,好歹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坚决不能示弱,屈服在其yin威之下!
她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是轻松,带着一丝调侃说道:“我哪里紧张?我轻松的不得了,魔道至尊能给我梳头,真是荣幸啊哈哈。”
然而他下一句话就将她的嚣张气焰浇熄了:“天元宗掌门之女能给本座当侍女,本座也十分荣幸。”
她嘴角微微抽搐,瞬间哑口无言,这魔头,字字珠玑,话并不多,但是一旦开口说话,就定然能轻易的将她噎住。
王钟还在补刀:“这事情传出去,非要震惊仙魔两道不可。若是凌掌门知道他的掌上明珠在伺候本座,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想想还真是令人期待啊。”
她握拳:“你这是欺辱弱女子!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说你恃强凌弱!”
有低低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弱女子?我倒是觉得你彪悍的很。”
她还喜滋滋的以为他在夸她,嘟囔道:“可惜一世英名,全毁你这魔头手上了。”
王钟瞧着她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唇边笑意更深。
他并未再说话,而是安静的仔细梳着她的长发。
微风划过,带起了园中的暗香,光影在树影间斑驳。
她突然觉得,此时此刻,竟然有一丝安逸的感觉,她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般,望着前方呆呆的出神,任由他替她绾发。
王钟将她的头发梳理整洁后,便弯身抓住了她的手。
有冰凉的物体落入手心。
她低头一看,是一把白玉小梳,上雕着几朵半开的小荷,闪着点点晶莹的流光,很是精致。
她有些疑惑,抬头看向了他。
“送你了。”他说完,便转身走出了亭子。
留下她一人端坐在亭子之中。
她连忙站了起来,冲着他的背影大喊道:“喂!你要去哪里?”
然而他却并未回答她,甚至连头也不回。
园中茂林修竹,苍翠欲滴,他俊秀的身影消失在了郁郁葱葱的曲径深处。
这魔头刚刚还好好的,这会说变脸就变脸,忽冷忽热。
对此,她只能自“新~回,忆论…坛。”我安慰,这魔头肯定是精神病又犯了!
不能和他一般见识,对!不和他一般见识。
凌水天心中这么想的,脚却不听使唤般追了上去。
她披散着一头墨发,手中握紧了白玉小梳,顺着他的方向跑去,终于在转角处追上了他。
王钟自顾自的安静向前走着,她便紧紧走在他的身后,两人都未说话。
她心想,可不是她想跟着他,这魔头,她恨不得离他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再相见才好。
都是因为这变态手镯,离开千丈远,她便无法动弹。
她是因为这一点才跟着他的!
嗯,是的。
☆、第二十八章 朱砂
与此同时,天刑殿中。
殿中阴风阵阵,怨气极重,四周闪耀着鬼火般的红色光芒。
一红衣女子伏在正中石台上,数道由雷电凝结成的深蓝色长鞭,带着刺目的光辉狠狠的鞭打在女子身上。
她的身体外表看起来并无异样,甚至连身上的法衣都没有破损。
但是每一鞭抽下去,这女子都在重重的颤抖着,痛苦的佝偻起了身体。
因为这雷鞭直接抽打到了她的元神之上!丝丝雷电窜流在她的身体之中。
终于,她忍不住了,口中发出了凄厉的惨叫,痛苦的翻滚起了身体。
雷鞭停了下来,她精疲力竭的躺在石台之上喘息着,嘴角流出了殷红的鲜血,双目却如火般灼人。
她好恨!!!
好恨!
曾经有多爱他,如今就有多恨!
这恨意快要将她的理智焚灭,她死死的咬住牙关,才压制住了快要发疯的情绪!
仇情在一旁看到朱绯的样子,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他也不好受,同样被雷鞭打的元气大伤,但他修为高出她些许,因此受伤轻一些。
朱绯狠狠的挥开了他扶着她的手,捂着胸口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仇情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微微叹息。
朱绯回到红莲峰,众弟子见她气息紊乱,身受重伤,皆是大惊失色,纷纷想要上前,却在见到她的神色后退缩了回去。
这向来气焰嚣张的峰主,如今居然失魂落魄,周身都散发着阴沉的气场,如同一团阴云,整个人仿佛都处在随时可能爆发的临界点!
朱绯走入宫中,红莲峰的二十六名导师俱在殿中,战昙教的高层会议,他们都没有资格参加,因此齐聚红莲峰,共同等候峰主回来,再给他们传令。
战昙教三十七峰俱是如此,每位峰主手下又有数十名穿云境中期的导师,每名导师手下又都统辖着数万名弟子。
这些导师平日在教中,也是有地位之人,每人都掌管着外门弟子,内门弟子,精英弟子共数万人,也是好不威风。
但他们见到朱绯的样子,也都是神色一震,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朱绯面色阴沉的厉声道:“都滚出去!”
这二十六人闻言,却不敢表露出有任何不满,连同殿内的众侍女,童子,皆是身子一颤,瞬间便悉数退了出去。
当然,他们心里决计不是表面上那么恭敬的。
朱绯平日对他们便少有好脸色,他们在其手下,平日没少受到**,心中早有不满,却只能深深的埋在心中。
众人做鸟兽状散去,生怕晚了一刻,便要无端承受这朱绯峰主的怒火。
朱绯跌跌撞撞的坐到上方高座之上,眼神直直望着前方发呆。
不多时,一名同样身着红衫的少女走了进来。
这少女长相竟与朱绯有些微相似,她见到朱绯的样子,连忙快步上前,神色焦急的问道:“怎么回事,是谁将你伤成了这幅样子。”
朱绯将视线凝聚于她的脸上,终于仿佛撑不住般,搂住少女哭了起来:“小砂。。。他打我。。。。”
她嗷嚎大哭,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喃喃道:“他打我。。。他打了我。。。”
朱砂见她大哭,心中也是一痛,她这个姐姐向来要强,脾气火爆,从来不会示弱,什么事情竟然让她哀恸到了如此境地!
她心疼的紧紧抱住了朱绯,眼圈也红了起来,声音哽咽:“是掌教至尊下令打了你?为什么?”
朱绯眼中燃起红莲般的灼灼烈焰,恨声道:“都是因为那贱人!那名仙道女子!”
朱砂最近也有耳闻,教中传言纷纷,都说是教主带回一名仙道女子,十分纵容宠爱,居然在天道宫中同寝同宿,形影不离。
她姐姐对教主的心意,几乎教中的高层都是知道的。
然而教主却总是一副冷淡疏离的样子,他数万年前以铁血手腕立教,三千年前一战成为魔道领头者,一心都扑在权势和修炼之上,向来不近女色,更没有过双修女伴,她以为教主没有心思儿女情长,如今看来,却不是如此,这叫她姐姐如何能不哀恸。
朱砂问道:“你怎么惹到她了?”
朱绯伸手擦干了眼泪,并未回答她,而是声音森寒,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拥有!”
凭什么,她只能仰望的存在,会被别人轻易的夺去。
她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朱砂身子一震,将朱绯拽了开来:“你想做什么!你疯了?”
“我能做什么?呵呵,以后你就知道了!”
朱砂仅仅的抓住她肩上的衣服,急道:“姐姐,你疯了?那人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你怎么可以动其他的心思。他有多冷漠无情,你追随了这些年,难道不了解吗?”
朱绯安抚的轻拍朱砂的肩膀:“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这时,一名身着黑衣锦衣的男子走了进来,斜眉入鬓,棱角分明,整个人如山般威严端正,正是那仇情。
朱绯冷冷的看向他:“你来做什么?”
仇情神色如常,将一颗闪着淡淡金色的丹药放在了她身边的桌子之上,并未回答她。
他似乎是知道她不想见到她,自始至终都未说话,放下丹药转身便走了出去。
朱砂目送仇情走出殿中,她看向那颗淡金色丹药,开口说道:“姐姐,我倒是觉得仇峰主很好,法力高强,对你又好,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帮助你。”
朱绯冷笑:“哼,痴心妄想,他也不找面镜子照照自己的样子。”
“我觉得仇峰主长得很好啊,只不过看起来年纪大一些,但也是而立之年的样子而已。而且到了他这个修为阶段的人,只要他想,随时可以逆生长变回少年时的样子啊。”
“而且仇峰主随时都有可能突破到冲霄境,到时候在整个魔道,都是顶级的高手。”
朱绯露出不屑的神情,似乎是对仇情不屑一顾,她喃喃道:“可在这世上,无人可及的上他!”
“可是他不爱你,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今天他已经如此对你,你怎么还没认清情况!”朱砂声音激动,试图让她的姐姐放弃这注定痛苦的追逐。
朱绯闻言,双目中闪过森寒的光,唇边绽出一丝冷冷的笑意,妖艳而阴森。
朱砂见到她那向来要强的姐姐抬起头,缓缓露出了诡异而狰狞的神情。
☆、第二十九章 悲凉的吻
这园中奇石罗布,佳木葱茏,其古柏老槐与奇花异草皆是立教之时,被王钟以无上法力从各地移来,栽种在这里已有数万年,整个花园既古雅幽静,又不失宫廷大气。
她跟随着他了一路,两人皆是静默无言。
凌水天突然打了个激灵,不知为何有略微的心神不安,她快步迈上前,伸手拽住了那魔头的衣角。
王钟有些微的惊讶,回头看向她。
她连忙松开了手,有些尴尬的没话找话:“你这是要去哪里?”
“不知道。”
她有些错愕:“既然没有目的,那你乱走什么啊?”
“不知道。”他那向来透着冷傲强势的眼眸中,难得的闪现出了一丝迷惑。
她见到他有些呆呆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大魔头难得有些呆萌的样子,她突然鬼迷心窍的觉得,他这幅样子,说不出的可爱,不知怎地,脑海中浮现起了易雪那小屁孩,他人小小的,可爱的样子,让她时常想要狠狠的揉捏两下。
可这小屁孩却总是气派很大的样子,举止优雅,言语不多,对什么都是一副淡淡的神情。
王钟轻瞥了她一眼,恢复了神色,淡淡的说道:“我时常这样,脚踏实地的踩在地上行走,漫无目的,一直走到回神为止。”
“最长一次是在北水渗州,一走就是数年,方才回过神,想起了自身。”
凌水天嘴角微微抽搐,果然是变态大魔头,做事不能用常人的心态来理解。
她指了指远处,下方是层层叠叠的白云,云海茫茫,飘荡不定,变化多姿,凌水天调侃的说道:“那你的心态倒是和这云很像了,很自在。”
他有些不屑:“云何来的自在?它只能被风吹着飘荡,身不由己。”
凌水天伸出食指摇了摇,有些臭屁的卖弄道:“风吹哪里它便去哪里,到哪里便看哪里的风景,无欲无求、随遇而安,这才是真正的自在呦。”
他听完她的话语,若有所思了一下,嘴角扯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我不做那随风飘荡的云,我会做掌握天地的主宰者!”
她撇嘴道:“你现在已经够厉害的了,整个东池魔州,都以你为尊为首,你还要怎样。”
他但笑不语,负手而立,夜色双眸流光溢彩,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孤傲而强势的自信。
落到了凌水天的眼中,她突然觉得,他孑然一身站在这里,却仿佛他真就是这世界的至高主宰。
她暗暗摇头,将自己的想法压住,回过神来,撇嘴说道:“难不成你还想统一整个魔道,甚至仙道不成?”
王钟微笑,并未回答她,而是牵起了她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她想要挣脱,却拗不过他,只好任其拽着她向前走去。
“这次知道要去哪里了吧。”她边走便问道。
“不知道。”他一副很认真的神情,似乎并未在捉弄她。
凌水天在风中凌乱,感情刚才都是白说了。
王钟侧头看向她,说道:“你想去哪里?”
她眼睛一亮,差点脱口而出说她想看看易雪,却又想起他说以后都不要再提,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念头一转,调侃说道:“不如咱们去北水渗州走一走吧,也走个数年再回来。”
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似是有些无奈。
凌水天有些得意了起来,终于在这魔头面前找回了点场子,他也有被她说的无语的时候。
她想起了被仇情收走的天雷妙音鞭,那可是天元宗的镇派之宝啊,而且是她心血祭炼的本命法宝,少了它,她整个人的实力都下降了一大半。况且这战昙教这么大,贵为魔道之首,应该也有个几件仙器,还不至于扣留她的法宝不还吧。
她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试探着问道:“喂,大魔头,可不可以将天雷妙音鞭还给我。”
王钟略一沉吟,微微侧下头,微笑说道:“你亲我一下,我就将它还给你。”
他的头向她这边微微低下,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似是在等待着她的动作。
凌水天脸色微红,怒道:“你!流氓!”
她一甩手,转身便要走开,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调侃的声音:“我道这天元宗的大小姐有多彪悍,原来不过如此。”
凌水天闻言一个急刹车,又鬼迷心窍的转身走了回去,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襟,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
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有什么大不了的,本大小姐生性洒脱,怎么可能像寻常女子那般忸怩。亲完了!还我吧。”
然而他却一把揽住她,将她狠狠的拽到了怀中。
有温润的唇贴了上来。
阵阵夹杂着暗香的清风吹过,将紧紧相拥的二人发丝吹起,若即若离的纠缠在了空中。
她双目圆睁,脑中嗡的一下,失去了思考能力,甚至没有推开他。
他的手指插在她的发中,一只手揽着她,一只手捧着她的脑袋。
两人的唇瓣紧紧的贴合着,他将她的唇狠狠的压在他的唇下,却并未有其他的动作。
她突然觉得莫名有些悲伤,一种夹杂着无奈的淡淡悲伤。。。
这种悲伤不是她的,而是从他的唇上传来的。
片刻,他便松开了手,将已经呆滞的她放开,他的手指按在那蛇形手镯之上,手镯一阵震颤,有轻微的噼啪声自手镯上传来。
他将手镯上用来限制她行动的禁法,破除的一干二净。
有冰凉的物体放入她手中,她有些恍惚麻木的低下头,一条晶莹的淡蓝色长鞭,在阳光下闪着点点流光。
“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他冷冷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留下她一人,怔怔的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她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也许只是一刹那,又也许是一须臾。
凌水天指尖微微的抖了起来,双目依旧没能回神,嘴唇微微的闭合着,仿佛想要开口,却不能说出话一般。
终于,她一声尖叫,抓狂的跳脚了起来,将天雷妙音鞭收起,狠狠的用衣袖擦了擦嘴,愤怒的走出了天道宫,驾云向西方而行。
她边走边在心里骂,这个大魔头的精神肯定不正常,一会对她冷漠,一会又百般调戏,今天竟然对她!!!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她愤怒的快要爆炸了!
然而,多年以后。。。
每当她想起今天这一幕,却再无觉得气愤的心情,而是整个心都会隐隐做疼,仿佛有千斤大石压于心口般,压抑的无法呼吸。
那时的她怎么就不懂呢。
一个人是有多孤寂凄楚。才会那样不自觉的踽踽独行走上数年。
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会给她这样一个悲凉的吻,便放开了手。
后来的她和他,经历了很多,他给了她这世上最大的快乐。
以及,最大的痛苦。
她身不由己,苦苦挣扎,甚至一度想要放开他的手。
但她却总是舍不得,哪怕已经遍体鳞伤。
她只想要陪他走下去。
再后来的后来。。。
她也尝到了这种滋味。。。
那时的她却只剩下了一个想法,只要他能活着,就好。
她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他能活着。。。
☆、第三十章 昆墟老祖的主人
王钟端坐于大殿的王座之上,他的双目微垂,似是在出神想着什么。
此时殿中空无一人,白璃玉为墙,曜晶岩铺地,两排纡朱怀金的巨柱直通殿门,其上各自盘旋着一条赤魔龙,金鳞金甲,妖异而慑人的红眼,口鼻中喷出白色的龙息,在巨柱上不停的上下盘旋着,十分渗人。然而此时它们似乎察觉到了主人的不悦和暴躁,纷纷不敢再乱动,畏畏缩缩的小心缩在了柱子上。
王钟抬起右手,在空中虚划,一道人影凭空落到了地上,居然是那昏死过去的昆墟老祖。
一道红光打入昆墟老祖的脑袋中。
那昆墟老祖苏醒过来,睁眼见到四周情况,震惊的尖声道:“啊!!居然是转日赤魔龙!!”
这转日赤魔龙横行北水渗州,性情嗜血而凶残,各个都有冲霄境初期的修为,而且这种天赋异凛的妖兽,比同境界的修道者实力要高上几倍,一条便可将昆墟老祖撕成碎片。
他声音尖细,吓的连忙向后躲,却发现身后也是:“居然有八条!!啊!!”
昆墟老祖吓的屁滚尿流,却暮然发现,这些赤魔龙都被以无上法力禁锢于锁妖柱之上,各个垂头丧气,似是在忌惮着什么。
他抬头望见高处的玄衣少年,瞳孔一阵紧缩,但他到底是万年老魔,瞬息间便定下了心神。
昆墟老祖站了起来,强装镇定的整理了下法衣,开口道:“想来您就是战昙教的掌教至尊吧。”
少年神色如常,缓慢而冷淡的说道:“昆墟老魔,当**居然想将本座诛杀在万鬼噬魂阵中,好大的胆子!”
昆墟老祖脸色阴沉,有些发白:“本老祖怎么会想到,堂堂魔道至尊,居然会是一小孩子的模样。”
殿上传来一声冷哼:“在本座面前还敢自称老祖?”
与此同时,一丝血色的闪电劈在了他的双膝之上,昆墟老祖膝盖一阵剧痛,不由自主的便跪了下去。
这昆墟老祖纵横魔道已久,从来只有他欺人杀人,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他想要用手撑地站起来,细微红芒又闪过,他的双手一阵剧痛,无力的垂了下去。
“你可愿归顺于本座。”他的语气却不是询问,而是透着一种势在必得的气势,仿佛在说,要么归顺,要么死!
昆墟老祖气的浑身发抖,尖锐的怒叫道:“小子!我好歹是你长辈之流!你居然如此。。。。”
他话还没说完,王钟手指微动,昆墟老祖左侧的一条转日赤魔龙便脱离了锁妖柱,带着一声厉啸,扑向了跪在正中间的昆墟老祖。
血红色的龙眼倒映出昆墟老祖惊恐的模样,强烈的白色龙息喷在了他的身上,硕大的龙口大张,银牙闪着森寒的光,眼看着就要将这昆墟老祖一口吞入。
“啊!我愿意我愿意!”昆墟老祖连连尖叫,身子都瘫软在了地上。
这等老魔,纵横了魔道数百万年,行事阴毒,心思诡诈,不然也不会独身一人混到现在,成为魔道顶级的高手。
他双目微转,透着一丝狡诈,却恭敬的跪伏在地,起誓道:“我愿意归顺战昙教,任凭号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钟又怎会不知他的假意归顺,他拿出一根黑色的头发,将其缠绕在了一道碧绿的符篆之上,然后挥手将符篆向昆墟老祖扔去。
那道碧绿的符篆化为一道绿芒,没入了昆墟老祖的脑袋中,瞬间便破开了他的身体禁制,强硬的打入了昆墟老祖的识海之中。
昆墟老祖发出了一声惨叫,抱住脑袋,痛的满地打滚。
“这根头发的主人,以后便是你的主人。”
昆墟老祖停止了惨叫,抱着脑袋跪伏在地,尖声道:“你居然给我打入了子母连心符!”
他见多识广,见到王钟拿出这符咒之时,便认出了这是什么符篆,这子母连心符缠入了一根头发,从今以后,他的性命便系在那根头发的主人身上,主人受伤,他身上便会出现一样的痛苦和伤痛,若是主人死亡,他便会跟着死亡。
反之,他若是负伤或死亡,却对主人造不成丝毫影响。
此子好毒的心肠!
昆墟老祖整个人都蔫了下来,伏在地上,仿佛有些任命般,看起来垂头丧气的。他以为王钟将他自己的头发打入了他的识海中,让他以后不得不衷心耿耿的替其卖命。
有声音自上方王座之上传来:“这根头发的主人是天元宗掌门之女。”
昆墟老祖那阴森的脸上显现出一丝疑惑,随即想起了那天在阵中那倔强的少女,难道说那天的那名少女便是天元宗的。。。。
他又看向这坐在高处的年轻掌教,突然心中便明悟了不少事情。
玄衣少年端坐在上,淡淡道:“去吧,暗中护送她回到天元宗,没有必要,就不要现身。”
昆墟老祖眼前一花,再恢复视线之时,却已经深处战昙教势力范围之外了。
他一阵欣喜,空中却滚滚传来一道声音,轰入了他的脑中。
“不准靠的太近,保持好距离,否则本座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昆墟老祖闻言一阵寒颤,他神识探入那根头发,略一运转,便感应出了一丝凌水天的气息,向西方追去。
凌水天出了战昙教的范围,一路向西疾行,她并未发现,自己非但没有初次逃脱之时的欣喜,反倒是气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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