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夜尽天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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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吴邪，却是个异端。
　　他没有内力，可是借由脚步配合怪异的招数，借力卸力却被他玩的炉火纯青。而他过人的敏锐直觉常常能让他在快速的过招中切到那毫厘间的空隙加以利用，这样的人在实战中绝对是可以给对手造成很大困扰的。
　　这也让之前与他拆招的张起灵感了兴趣，不然也不至于打着打着自己也被调动起来，差点没收住。
　　
　　当然，吴邪的缺点和优点同样突出，没有内力的支撑，光靠招数周璇吴邪坚持不了太久。
　　
　　不过如果是因为之前受伤而导致的心脉瘀阻……
　　
　　张起灵一时之间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出神，不过他发不发呆都是一个表情，吴邪没在意太多直接就先出招了。
　　这回在张起灵的控制下自然不会出现上次那样的意外，他也时不时的停下指点一二，很快天色就昏暗了下来。
　　
　　那叫做大明的伙计早就麻利的给两人烧好了热水，正在张罗着晚饭，倒也省心。
　　
　　等两人简单收拾了自己，天都快黑了。好在院子点了烛火也算明亮，正准备用餐的时候，一个粗犷的嗓门在院落外响起：“小哥，天真！快出来，你们看谁来了！”
　　
　　　　　　　　
故人　２
　　2。
　　
　　吴邪一听到天真两字想也没想的就一句骂了过去：“死胖子天真说谁呢！”
　　张起灵倒没说话，只看着跟在胖子后边走进院子的人，竟是熟人。
　　
　　胖子先声夺人，脚下也不慢，声音落下的时候两人都已经快走到了桌前。
　　
　　避开胖子不说，紧随其后的是个一身华服的年轻人。吴邪看得出，他身上的衣服用的是暗纹锦，水火不侵寒热皆避，这可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
　　而明明是一身还算简单的裁剪，不知为何，穿在这人身上愣是多出了一股张扬的意味。脸上还架着一副奇怪的墨镜，奇异的不显突兀…………这可不是什么大街上能见到的玩意儿。嘴角微勾，似笑非笑似讽非讽，一股子的玩世不恭，在人底线范围内的轻佻。
　　
　　吴邪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小角色，看胖子这样也应该是对自己无害的。只是这样一个人，吴邪真不知该如何评价才好。
　　就在吴邪愣神的当，那人却先打了声招呼：“哟，哑巴，还真是你呐。”
　　
　　……？
　　搞了半天又是闷油瓶认识的？
　　吴邪诧异的回过头，不出所料的又是一张面瘫脸，只是却也真的回应了一句：“嗯。”
　　
　　还好，搞不清情况的不止吴邪，连胖子都是一副没想到的模样，来来回回的扫视着：“诶我说小哥，你是怎么和老齐认识的？原本还想给天真一个惊喜来着。”
　　
　　“惊喜？什么惊喜？”吴邪原本就猜想这应该和来人的身份有关，不然胖子也不会这么咋呼，只是因为扯上了闷油瓶一搅和，竟也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再看张起灵那边已经和那个叫老齐的热火朝天的聊开了……嗯，只有一个人在说话，张起灵面无表情的听，但是相比起对其他人的冷漠状态，算是亲近不少，偶尔也会搭个腔回应几句。
　　
　　这让吴邪有些不太对味了。
　　这闷油瓶竟然也有能这样聊得来的朋友？这段时间整天厮混在一起，他倒是忘了没遇到他之前这十年张起灵好歹也是在外闯荡的，要说没几个至交那也说不过去。
　　
　　只是这人往那一摆，明显就不是个容易接近的。吴邪原以为自己这样能不被张起灵自带冷场效果驱散的已经是少数了，却没想这人似乎比他段数还高？啧啧，见识多了张起灵对旁人冷漠的吴邪一时之间还真有些回不过神。
　　
　　这边胖子倒是先帮吴邪解了惑：“天真啊，我之前想过，你老这样窝着也不是个事儿，能憋一时总不能躲一辈子。看你三叔这跑得毫不拖泥带水这架势，那伙子人也真不好对付。但在京都你最大的优势就是这些人都互相制衡着，不敢有太大动作。所以你如果真的想安全，光躲着是没用的。”
　　
　　吴邪一听就明白，胖子想的和自己差不多，他点点头道：“嗯，这也是我想和你说的事儿。我之前想过，我现在最大的依仗就是我比他们早了一步，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这里头势力之间的曲曲折折。若我能在京都里站稳了，哪怕由暗转明比现在危险，但好歹也占据这一点主动。他们互相观望着不敢动手，我可没这顾忌，大不了闹个鱼死网破，我舍得丢下担子就跑，他们可不一定有这魄力。”
　　
　　吴邪对这事早就有个大概的想发，现在见胖子这样说也知道这人是真心想帮他，也不再顾忌，神情也带了些许强硬。而这最后这句话就带了点无赖的光棍气质了，可偏偏胖子听得可开心。
　　他听完吴邪的话，一是稍稍刮目了一下，没想到吴邪不像他外表看上去那么不中用，该考虑的他竟然也思路清晰着。另一方面嘛，自然是吴邪这番话实在是对他的胃口。他一直就是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听吴邪放完狠话嘿嘿笑道：“你小子不错嘛，有点胖爷当年的风采啊！”
　　
　　吴邪脸一黑就是一句滚，又瞟了瞟还聊得热乎的两人，到底还是没忍住：“诶，胖子，那人谁啊？和小哥看起来很熟啊。”
　　胖子是谁啊，那就是个人精，原本就在好奇这吴邪和张起灵关系呢。再看齐瞎子一来，和张起灵聊得热乎，吴邪那别扭劲他可都看在眼里。
　　
　　在他看来，这吴邪现在的状态怕是和之前他看到张起灵和吴邪相处得这么和谐一样一样的，惊奇啊！那整天瘫着脸的家伙，也会有这样正常交往的朋友？搁谁那儿不会好奇啊。
　　
　　因此胖子对吴邪这心态倒也算是感同身受，也不和她卖关子：“老齐啊，早些年在外闯荡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就架着副小墨镜，自称是黑瞎子。我和他也算是旧友，交情不错。后来分别了几年，再到京都的时候才发现这小子竟然是个劳什子的王爷，虽然受封的是他爹吧，他也算是捡了个便宜。”
　　
　　虽然胖子说的简单，但吴邪明白，能对一个王爷这样随意，两人的关系怕是也不一般。只是，王爷的话似乎也不难理解了。毕竟张家的势力就一直没理开过朝野，张启山更是一直坐镇军中，手握实权的，那么认识个把王爷公子的倒也正常……而且看这人能和胖子如此交情，和张起灵交好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了。
　　
　　那人似乎和张起灵聊够了，回过头看见吴邪若有所思的样子一笑：“看我，光顾着和哑巴叙旧，忘了先介绍自己。我姓齐，你随他们叫我瞎子就行。你就是胖子说的让哑巴一直护着的吴邪？”
　　
　　吴邪听这话怎么都不对味啊，但是似乎挑不出什么毛病，只能点点头：“，我是吴邪，你……”
　　
　　“哈哈哈哈……哎哟，这话还真是……配这表情，绝了！胖子我服了，这句天真真没叫错！哈哈哈……”吴邪一句话还没说完，瞎子那边拍着大腿就笑开了，之前的那些个形象全毁。
　　
　　吴邪气结，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老虎不发威啊，老子名字就这么好笑么！见没见过世面！！好歹是个王爷，能讲究点么！
　　
　　不过还没等他反击，一直看着他们闹腾的张起灵却突然出声道：“瞎子。”
　　
　　“啊？哈哈哈……哎哟，啥事，等我笑完……”
　　“我最近得了把好刀。”
　　“哟？那个美人赠了宝刀啊？”黑瞎子瞬间转移了注意力，笑得老不正经：“这是要来拿我练手？成啊，好久没和你打过了，就当用膳前的热身，就打一炷香时间。”
　　“嗯。”
　　
　　胖子见有热闹看自是搬好板凳点好香就等好戏开锣，吴邪呢，还在想着刚刚张起灵经过他身边顺了顺他背的那个安抚性动作。
　　这算是……帮他出气……？
　　
　　　　　　　　
故人　３
　　3。
　　
　　还没等吴邪回过神，胖子就凑了过来，笑得贼兮兮：“哎哟天真，不错啊，这小哥护犊子护得我都牙酸了嗨，你是给小哥灌了什么迷汤啊……”一边笑，一边还上下打量着吴邪，一脸的高深莫测。
　　
　　吴邪一听，暗骂胖子这混蛋老是话里有话的，这明明还算正常的情况被他一说怎么就这么奇怪了呢。
　　他翻个白眼，懒得和胖子去绕，这人胡搅蛮缠的功夫他是不敢去尝试，只没好气的答了一句：“没办法，长得好的人总是待遇好一点的，你这辈子怕是享受不到了，羡慕就直说啊。”
　　
　　胖子原本以为吴邪会恼羞成怒的回击，没想到他竟然就这样顺着话一说，反倒堵得自己接下来的挤兑的话说不出来了。
　　他愣了一会儿，摸摸脑袋暗自嘀咕：“啧，小天真你还带进化的。”
　　
　　吴邪气结：“进化你个头啊，小爷之前是懒得和你计较！看戏……咳，看比试就看比试，哪那么多废话。”
　　
　　那厢两人早已经打上了。
　　吴邪早就亲身领教过张起灵的招式有多精妙，而这些招数果然还是在内力的支撑下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但没想到的是，这看起来老不正经的黑瞎子竟然也和闷油瓶打了个平分秋色。
　　他捅了捅一边看得带劲的胖子：“哎，胖子，这黑眼镜功夫也挺好的啊。你之前见过他出手没？觉得他和小哥谁比较厉害？”
　　
　　胖子一副老神在在的世外高人模样，斜了吴邪一眼，慢悠悠的开口道：“嘿，这你可就问对人了。这小眼镜身手可是真不错，你是没见过啊。当初胖爷我和他一起端了天子山上的那个土匪窝的时候，哎哟我和你说啊，胖爷可威武，人见了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直呼大爷饶命！不是我吹啊……”
　　
　　吴邪听了两句就黑着脸转过头了，他真是蒙了心才会请教旁边这个不靠谱的货。
　　而院子里打斗的两人此时也有了变化。
　　
　　黑瞎子的武功路数和他的人倒是十分相称。
　　说是正派出身吧，出其不意的诡招却总带着那么一股子的邪气。但是挥洒之间却又带着股子豪爽劲，分花拂柳恣意傲然，自有一种莫名的酣畅意味，这才让吴邪开始觉得，不愧是能让张起灵当朋友的人。
　　
　　而张起灵却也没再用和吴邪过招时的那些个拆招技巧，黑刀出鞘，竟是借着刀的重量直接一力破百巧。
　　张起灵的内力本就浑厚，再借刀之威，愣是把黑眼镜压制住了。连黑眼镜之前流畅的身法都开始有些断层，皆是因为原本后续的各种身法都被张起灵直接暴力的破坏，导致他不得不临时变招。
　　
　　这张起灵也丝毫没有占了武器之利的内疚感，谁叫黑眼镜最厉害的武器就是他那一双手掌，看他虽然被压制，可是在张起灵的猛攻之下还能时不时的点评两句就知道，其实他还算应对得轻松。
　　
　　“哎，我说哑巴，你这是走得什么运啊，这种好刀都被你给捡到了！”黑眼镜一边打一边插着缝的感叹：“啧，这还真是有够重的，果然适合你这种暴力摧残型，老子手都快被震麻了。”
　　
　　张起灵不语，对着黑瞎子不小心露出的一个破绽就捅。
　　
　　“哎哎哎，哑巴你下手至于这么狠嘛我说，难不成这刀真是哪个美人赐给你的？”不知怎么的，他下意识的却往吴邪那边看了过去，再瞅瞅张起灵那张万年不变的脸，瞬间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嘿，我说呢，以前叫你和我打一场千万个不情愿的，今天却这么痛快，感情爷今天是当了回红娘搁这儿给你当献殷勤的工具来了……没意思没意思，哑巴把刀放了，我最近研究出了一套掌法，拿你试试手，就当……收点利息。”
　　
　　说到最后一句，给吴邪丢去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黑眼镜没刻意压低声音，院子本来也就小，他说的那些话自然是被胖子和吴邪听了个完整。
　　胖子在一边笑得不行，还装模作样的竖起拇指：“哎哟，老齐不错，慧眼如炬啊！”
　　
　　利息你大爷！关老子什么事啊！
　　吴邪额角青筋跳得老高，却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努力劝慰自己不和他们一般见识。顺便，把快要冲到嘴边的：“小哥上！狠狠揍他！”给压了回去，他想象得到，这话要真一出口，那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张起灵听了黑眼镜的话，稍一点头，后退两步还刀归鞘，也不见如何动作，轻轻一送刀就落在了桌上，就和刚刚好放上去似的。
　　接着两人又打到一起去了。
　　
　　“嘿嘿，我这掌法名字叫飘飘何所似，你可仔细了。”话音未落，原本流畅的身法竟然又蓦地快了一个台阶。与此同时，以张起灵为中心，无数掌印笼罩而来，却又诡异的飘忽无比，就像所有影子都是假的。然而看张起灵应对的十分小心，吴邪明白，这既是一种惑敌的技巧，又存着十足的杀伤力。不然黑眼镜也不会这么自信。
　　
　　看着黑眼镜灵巧的脚步，吴邪不由出神，若是自己也有内力，是不是也能打出这样的招术来？
　　一时没注意看，等注意力再回去的时候，却见张起灵此时也变换了身法。那脚步的腾挪转换却是丝毫不输黑眼镜，比起之前的大开大合，竟是多了一股子灵动意味。
　　只是……为何看着有些眼熟？
　　
　　黑眼镜显然是对这套掌法很满意的，只是没想到张起灵也用了以前没用过的身法，看样子竟也不比自己差。他倒也不吃惊，以张起灵的武学造诣自创身法什么的倒也算正常，只是感叹：“咦，哑巴，你这套身法什么时候创的，和你之前的风格不太一样啊。”
　　
　　吴邪一听这话倒是反应过来了，他娘的，这不是自己常用用的那套身法吗！难怪这么眼熟！
　　
　　原本黑瞎子也就是那么感叹一下，却没想一直闷声打架的张起灵破天荒的在过招中搭理了他：“吴邪教的。”
　　
　　这话一出，黑瞎子和胖子看吴邪的眼光都不对了。他们都知道张起灵不会为了提高吴邪的分量而在这种事上说谎，可他们更能感受到吴邪身上没有任何内力…………除非吴邪练了一种可以完全隐藏自己内力的武功，可显然不是这样。
　　还是胖子先反应过来：“他奶奶的，小天真，你还是隐藏的绝世高手？”
　　
　　吴邪没想到张起灵会直接说是自己教的，他稍稍心虚了下，若是交手时用过这样的步法就算教，那这老师也太好当了点吧。
　　他挠了挠脸，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啥，就是自己瞎琢磨出来的，因为我没有内力，只能比划比划招式。”
　　
　　黑瞎子听了这话更是讶异，一个晃神，竟被张起灵一个小错步直接绊倒。好在他反应迅速，食指点地，顺势翻了过去。
　　这下两人都没什么心思打了，那边胖子还在问吴邪这招式有什么说法没有。吴邪被问得烦，又恰好看到黑眼镜差点被放倒，乐了，狭促一笑，继而正经的说道：“嗯，就在刚刚它有了个名字，叫做摔个狗□□。专破飘飘何所似，哈。”
　　
　　看着黑眼镜被挤兑得无奈苦笑的样子，吴邪总算是舒了心里的那口恶气，接下来的一顿饭吃得是舒适无比。
　　
　　　　　　　　
故人　４
　　4。
　　
　　除了吴邪和张起灵吃得平静自然外，胖子和黑瞎子的眼神时不时就往吴邪那瞟，像是在试图看出些吴邪的与众不同出来。
　　
　　而直接与张起灵交手的黑瞎子对此感触更深。除了那斯斯文文的外表，一身的书生气，要不爆粗口就完全是个翩翩公子的模样。就这样的家伙竟然能琢磨出这么灵动的身法？看来他不得不重新估量一下胖子口中这个很有趣的人。
　　
　　如果他知道之前的吴邪是怎么用信手拈来的道具闹得到处人仰马翻的话，大概就不会对他能这样天马行空的弄出这样一套充满着跳跃性的身法出来有所怀疑了。
　　可惜他们和吴邪都不熟，因此暂时没能透过现象看出本质来，只能说外表的迷惑性在初识的时候果断是有巨大影响力的。
　　
　　胖子呢？原本就觉得吴邪有趣，现在更是觉得这小子带给自己的惊喜是一个接一个，就算没有张起灵那层关系，估计他对吴邪的兴趣也不会小了。
　　
　　几人就在这样诡异的氛围里用完了晚饭，吴邪悠哉的喝了口茶，这才不紧不慢的说：“咳，你们不是只为了过来打一架吃顿饭吧？”也不是为了过来把我当西洋货观察的吧？吴邪暗自翻个白眼。
　　
　　“嘿，也不急于这一时，现在我倒是对你的……”
　　
　　“不打。”
　　
　　“……我还没说完。”黑眼镜无奈。
　　
　　“说完了也不打。”吴邪朝黑眼镜一笑：“我才没兴趣辛辛苦苦给你试招，要打找小哥去。”
　　
　　“哎，哑巴身手虽好，可是就是闷了些。况且我和他过招机会多得是，一定没有和你过招有趣。”黑瞎子似乎是真的来了兴趣，一方面虽不怀疑张起灵的话，但总是要自己亲自试过才过瘾。再说了，有正主在，干嘛还要去和哑巴那个冒牌货打，看样子哑巴不止和吴邪打过一次，这就让他对吴邪的身手更好奇了。
　　
　　“刚吃过饭不宜打斗你不知道？”吴邪却是咬死了不松口，看黑瞎子吃瘪的样子倒是满脸的愉悦。嘿嘿，挤兑小爷很开心啊？
　　
　　胖子自然是看出来吴邪是在报复刚刚黑瞎子的满口胡话了，暗笑着扯了扯还想挣扎一下的黑瞎子：“得了老齐，还是先说正事吧，反正天真又跑不了。”一边使了个眼色，笑得可贼。
　　
　　黑瞎子也反应了过来，叹了口气，装模作样的说了句：“哎，哑巴，还是你魅力大，人看不上我。”末了还真是一副失意的遗憾样，看的吴邪原本平复了的额角有再度复苏的趋势。
　　
　　胖子在一边笑得不行，但还是努力把话题圆了回去，而一直没出声的张起灵此时也开了口：“吴家以前的根子还剩多少。”
　　
　　黑瞎子倒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见好就收，小小的报复了一下吴邪算是扳回一城。听张起灵这样问他立刻就懂了张起灵的意思，稍稍沉吟了一下：“吴家之前最大的价值从来都不是什么店铺，而是人。”
　　
　　吴邪听话题严肃了起来也不闹了，他自然也明白了张起灵的意思。只是毕竟都十年了，之前生意做得再大也不过是古董生意，经过这么多年又能剩下多少。而且自从他掌管家里的铺子以来，他也就只安分的做着古董生意，之前的那些他都未曾接触过。
　　
　　吴老狗这招壮士断腕用的极其狠觉，他是下了决心让吴家彻底脱离那些纷争的圈子。可惜天不从人愿，不知是怎么走漏的风声，原本已经退出漩涡的吴家却因为那个早就被封存了的盒子再度被迫现于人前。
　　
　　可现在只愿安度晚年的吴老狗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他一心想保护的孙子此刻已经身不由己的又淌进了这趟混水。
　　
　　吴邪原本还在考虑张起灵的话，此刻听到黑瞎子的话更是一愣：“此话怎讲？”
　　黑瞎子却是比他还惊讶：“你家老头也保护的太过头了吧，他竟是什么都没告诉你？”
　　
　　吴邪此时却已经回过味来。
　　结合黑眼镜的话再想吴家之前的生意，甚至还有闷油瓶之前和他说的老九门的那些个传闻，他脑子里也有了个大概的猜测：“难道你的意思是……情报？”
　　
　　黑眼镜点点头，赞赏的看了眼吴邪，调侃道：“虽然天真了些，但不笨嘛。”
　　所幸胖子在吴邪翻脸之前迅速的接上话：“那这样说天真在暗处发展就更方便了？”
　　
　　吴邪也懒得去计较称呼问题了，他在仔细的考虑此事的可行性。
　　原本他就有这样的计划，只苦于没有方向，因此也想不出什么可行的计划，可现在几人三言两语的竟然就已经在眼前指出了一条大道。
　　
　　他忍不住去看仍是一脸平静在喝茶的张起灵，似乎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握中一般。难不成这人在来京都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或者说……三叔就是为了这个才叫自己来京都的？吴邪的思路也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之前一直疑惑，虽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种话是被一直挂在嘴边的，但事实上没有谁会真的无聊到拿自己的生命来赌这样的可能性。
　　之前未曾细想一是知道吴三省不会害他，另一方面就是有张起灵在，也没怎么感受到太多的危险氛围，竟然就这样真的一头雾水的奔到了京都，见到了看起来似乎不那么靠谱的胖子。
　　
　　但在今晚，似乎很多事都得到了解释。
　　
　　吴邪在发呆，但胖子和黑瞎子却已经讨论起了具体的步骤。
　　胖子就不说了，酒楼每天那么大的客流量，他的情报来源不可谓不广。而黑瞎子这个人吴邪虽然不了解，但看胖子这样毫无防备的就将他带来，且明显是为了帮忙的，那他在京都的势力自然也不会太小。
　　
　　吴邪则在理顺了其中的关系之后，总算对当前的情况有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