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维安の友人帐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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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０Д０哈？
　　“……我不明白……”
　　“这件事需要你自己去发现。”
　　科穆伊的表情太过严肃，虽然将其牢牢记住但依旧还是带着满脑子问号的维维安从电梯上跨下来，探索部队的恩斯已经在水道边准备好了小船，另一位前辈已经坐在了船里的座位上，维维安提着自己的皮箱小跳上去，与恩斯打了声招呼，小船顿时离开了码头，顺着水道逐渐远去。
　　“那个，前辈，我是维维安……”穿上气氛太沉闷，维维安斜眼看着年轻女驱魔师的侧脸。
　　“你可以叫我爱莲娜。”女子微微笑了起来，颊边浮起一个酒窝，黑色头发轻轻晃动，脸容是典型的欧洲人，却是个十足的美人，“二十四岁，来到教团三年多，科穆伊依旧还是不愿叫我的名字，我已经习惯了。”
　　原本以为是有些难以相处的人，没想到还会主动跟维维安解释，这样看来应该是个性子温柔的人，不过这样性格的女子为什么会选择成为驱魔师？还是首屈一指的战斗力？不是原本说驱魔师是一个很危险的工作吗？
　　维维安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即使心底真的有些好奇，他和爱莲娜的相处十分愉快，并不是没有注意到恩斯越来越黑的脸色，也尝试过询问对方，但得到的却只有含糊其辞，或许就像是科穆伊对他说过的一样，有些事情需要的是顺其自然的发生。
　　两天的旅途让他们到达了印度，下一班开往缅甸的火车要第二天才会出发，维维安的得到了来自爱莲娜前辈的自由许可，将行李放置到当晚过夜的旅馆里，带上钱和武器出去闲逛起来。
　　其实穿着象征驱魔师身份团服的时候维维安并不喜欢逛街，因为穿着团服就象征着引人注目，在这两天里他已经开始有准备，时不时的就会有恶魔从人群里出现肆意的攻击，有时候走到身边的人突然就变成恶魔，闹的维维安好一阵都是手忙脚乱的招架，对此爱莲娜只是抱着手臂在旁边笑着看维维安狼狈的样子，说既然身为驱魔师就总要习惯的。
　　活了那么久维维安还是头一次来到印度，不到处逛逛似乎是有些太遗憾了，他站在一池水泉边看着一群野鸭子呱呱乱叫，手里抱着买来的几罐咖喱香料，这不表示他喜欢吃这个，而是在路过那个香料摊位的时候，从那店铺里面飘出来的香味实在是太过诱人，等他意识反应过来的时候，钱早已经花出去了。
　　“这位……圣者，大人？”身边传来了蹩脚的英语，维维安扭头看去，一个深色皮肤的印度少女正站在那里，眉心印着绛红的朱砂，黑色的长发打成麻花，绕过颈子一直垂到腰侧，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她手里抱着方才在池水边洗完的衣服，小心翼翼的问道，她弯着腰平视维维安团服前银色的蔷薇十字，眼里满是虔诚之色，“我，能不能，触碰您，呢？”
　　“呃，这……”维维安不知所措，他还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嘻嘻，你就让她碰一下吧。”爱莲娜的声音从一边传来，维维安扭头看去，他的前辈正站在那里，身上却没穿团服，而是换了一身布裙，她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已经被啃去了一半，“既然接到了任务，我怎么可能放着可爱的后辈一个人外出呢，要是你迷路了不知道怎么回旅店怎么办呀？”
　　她咬了一口苹果：“嘛，这样的事情有时候也会发生的，在有些信仰比较多得国家，这种时候维维安你只要笑着同意并伸出手就可以了。”
　　前辈的出现是一种无声的鼓励，更何况这个前辈还非常的够格，虽然心里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但维维安还是依言对着那个少女伸出了右手：“好的。”
　　少女立刻放下了手里洗完的衣服，半蹲下身并屈起一条腿，她轻轻托着维维安的右手，闭上眼睛亲吻他的手指，脸上露出了荣幸的表情，几秒钟后，她放开了手，小心的看着有点愣神的维维安，开始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组合起来。
　　“弟弟，家里，我，能不能，请您……”
　　“唔……”听着少女结结巴巴的声音，爱莲娜捂着额头没辙的呻吟了一下，张口吐出一长串维维安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发音有些微妙的差距，但确确实实是当地通用的印度语，少女听懂了，对着爱莲娜满脸喜色的连连点头，并且开口又说了些什么。
　　“她叫达妮拉，问你能不能去她的家里为不能出门的弟弟赐福，要不要去你可以自己决定。”爱莲娜对着维维安摊开双手，“呃，看你脸都红了估计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我替你答应了。”
　　“咦——？！”
　　“咦什么，反正现在我们也闲着不是么？”爱莲娜笑着挥挥手，示意达妮拉带路。
　　“……我说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了，我们也确实是【神的使徒】不是吗？这一身衣服不就是证明吗？”
　　维维安低下头，看着胸口银色的蔷薇十字架，头一次感觉到，驱魔师或许并不是一种喊着【打败恶魔打倒千年伯爵】这种表面看起来简单的战斗性职业。
　　达妮拉的弟弟终年卧病在床，房间里满是药草的味道，达妮拉将维维安引进房间里时那个瘦弱的男孩正靠在床头翻着搁在膝盖上的一本书，书页上同时印着印度文与英语单词，不仅仅是这一本，这间房间里放了不少的书籍，看起来达妮拉对不能出门的弟弟并没有少花费心思。
　　“您好，圣者大人。”这个八九岁的孩子比姐姐的英语还要流利，他用清澈的眼睛看着站在床边的维维安，面容很像他的姐姐，“我是纳菲。”
　　达妮拉与爱莲娜留在了房间外面，看来爱莲娜希望维维安能自己想办法处理这样的事情，维维安望向了床另一边的窗户，这里的地势不低，可以看到远处在阳光照射下变得亮晶晶的湖泊，白色的小镇房顶，还有更远一些的宫殿。
　　“我是维维安，如你所见，是一个驱魔师。”维维安在床铺边坐了下来，“听达妮拉说，你一直都没有出过家门。”
　　“嗯，因为我的身体不好。”失落的表情一闪而过，纳菲看向了身边的窗户，眼底带着点羡慕，“但是姐姐很关心我，给我买了许多的书，所以不出去也没有关系。”
　　“其实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祈福，这是我第一次以驱魔师身份来到外面。”维维安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前，“不过如果你答应为我保密的话，我可以让你见到外面的景色。”
　　“真的？”纳菲表情十分好奇，看起来还是孩子心性多一些，“可是，我答应过姐姐不能跑出去……”
　　“不需要离开这个房间。”维维安拿下了挂在腰带上巴掌大的疯狂木马，“还有，最好不要尖叫。”
　　木马变化为一米来长，黑色的整体与流动着不详气息的红宝石马眼让纳菲吓了一大跳。
　　“疯狂木马，第二程度开放……【幻界】。”
　　下一秒，纳菲发现他连人带床铺都来到了一处草原上。　

作者有话要说：　　




11

11、两面　。。。　
　
　
　　马，在圣经里似乎就带着不详的意义，被虚无幻想所迷惑迷惑、疾病、灾难、饥荒还有瘟疫，或者就是因为附有了这样的概念，疯狂木马的第二程度开放时出现了一种完全不属于物理攻击的侵蚀方式，那就是无限制逼近至真实的幻象能力。
　　不仅仅是视觉，而是连同五感都可以一同迷惑住，在恶魔数量众多的时候出其不意的放出这一招，甚至可以让恶魔们互相战斗至全灭。
　　比起这种逼真的辅助能力，木马的攻击方式依旧还是局限于变大后被维维安抡起来砸的可怜程度，不过算上第二程度开放后的借力加速度和幻象迷惑后，一级恶魔砸成饼，二级恶魔打成渣，维维安对付三级以下的恶魔完全没有压力，至于三级，因为至今都没遇上过，所以维维安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能打得过对方。
　　总之，当维维安从纳菲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那个男孩因为终日卧床不见阳光的苍白脸颊正因为喜悦而泛红，整个人都像是重新焕发了活力，维维安让他见到的景色，闻到的气味，听到的声音，感受到的气息或许连他的姐姐也不曾目睹，他从头至尾都没有离开过房间，但却穿过森林、登上山脉、飘过大海，甚至都与苍鹰一同在天空中飞翔过，冰凉的海水和灼热的烈日令人感觉到疲劳，精神却无比的亢奋。
　　纳菲没有哪一刻像是现在这样，真实的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你做了什么？”离开达妮拉家的时候，爱莲娜奇怪的问。
　　“……只是一点小幻术而已……”维维安喃喃的回答。
　　不过这样真的好吗？幻觉终究还是幻觉，即使是无限的接近于真实，纳菲也不可能真的站起来奔跑，再美的梦做完了，最后还是要睁开眼睛醒过来的。
　　第二天早上维维安与爱莲娜都搭上了开往缅甸的火车，顺着铁道一点点驶离印度这个国家，对于纳菲的事情维维安有点放不下，他不知道男孩会产生什么样的想法和目的，只是希望自己的好心并不会引发出什么不妙的发展，维维安决定在任务后回去的途中再去拜访一次，不过在那之前，他还需要想办法弄清楚缅甸那座矿山里到底挖出了什么神奇的东西，令人们产生了如此大的反响。
　　……不过说到缅甸……维维安突然反应了过来，从矿山中挖出，并且还让当地人那么的轰动，而且还被军队仔细保护起来的东西，如果说不是圣洁的话……那难不成是一块极品的翡翠？记得翡翠的著名产地之一也就是缅甸吧？
　　维维安询问爱莲娜这回事，结果女子却是一脸茫然的问了回来：“翡翠？那是什么玩意儿？”
　　“……应该算是宝石原料中的一种吧……缅甸那边应该是有出产的……”或者应该更加接近玉石？反正维维安没在欧洲见过，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他见不到的关系，在欧洲那块地方，各种颜色的宝石饰品在喜欢互相炫耀的贵族中是很流行的玩意儿，以前的伊顿侯爵也收集了很多，不过玉石与翡翠的话……或许这两样东西会在东方更加受欢迎？
　　“漂亮的话就买一点回去。”爱莲娜毕竟也是女子，而女人则基本都喜欢亮晶晶的饰品和首饰，即使这个女人她是个驱魔师。
　　“……”正思考着要不要给李娜莉还有黛丝带一些回去的维维安，这年头翡翠的价格还是很便宜的吧？
　　接着在踏入缅甸境内之后，他们遭遇了恶魔，大群等级一的，还有数只等级二的，抱着锻炼维维安心思两天里遭到恶魔攻击都没有出手的爱莲娜在炮火逐渐波及到周围的时候，终于是参战了。
　　维维安第一次见到爱莲娜的对恶魔武器，同样也是装备型的，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几天里更像是个大姐姐的爱莲娜居然会使用那么犀利的武器。
　　一把银色的菜刀，把手处与鞘身都遍布着白色的花纹，爱莲娜握起菜刀将它拔出鞘来，雪亮的刃口印出了一双满是杀意的双眼。
　　没有进行第二程度开放，女子握着初始解放状态的武器便高高跃了起来，黑色的袍角在空气中甩出弧度，沾了恶魔血的刀身从一只两级恶魔的肚子里抽出，恶魔轰的一声炸开，扬起了女子满头黑色的长发，她轻盈的在恶魔群中游走，时而消失，时而出现，在爆炸声里踩着舞步，没有哪一只恶魔能够撑过她那把菜刀的一击，不论是等级一，还是等级二。
　　那绝美的身姿令维维安看呆了去，他消灭围在身边几只恶魔后就停下了解放木马，因为剩余所有的恶魔都围住了爱莲娜一个人……不，或者应该说是，爱莲娜仅一个人便圈住了所有的恶魔，没有一只能从那把菜刀下逃走。
　　等到现场再没有一只恶魔的时候，维维安看到女子放下了握手里的刀，切斩了无数恶魔的刀锋依旧冰冷而雪亮，插入了刀鞘中，她回过身来，维维安见到了她冷漠的表情，似乎是有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维维安开口小心的问道：“……爱莲娜？”
　　呼——
　　女子利落的收起了自己的对恶魔武器，她的脸却扭曲了一下，对维维安露出一个似乎还沉浸在战斗中的狰狞笑容：“喂，小鬼。”
　　“……？”爱莲娜不曾叫过维维安小鬼，她在这两天最多只会在调侃维维安的时候唤过他小家伙，而且绝不会用这种冷冷的声音。
　　“我只会说一次，你给我听好了。”
　　听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维维安有一种感觉，站在他眼前的这个女子，或许并不是爱莲娜也说不定，也许是本质中的，与爱莲娜既有重合点，也有分歧处的另一位，一个他并不认识的驱魔师前辈，但或许那才是科穆伊口中的那个，战斗力首屈一指的女性驱魔师。
　　“我的名字叫爱丽丝，下次叫错的话，就杀了你。”
　　【宁愿将爱莲娜叫成爱丽丝，也别把爱丽丝叫成爱莲娜】，一个人同时拥有的两面，维维安知道是有【双重人格】这样的说法，想必科穆伊就是这样一个意思吧，果然只要亲身经历过一遍，就完全能够理解了。
　　“你明白了吗？”女子走到她的后辈面前，眼睛里闪烁着残酷的光。
　　“嗯。”维维安脸上挂着的是当初对爱莲娜介绍时相同的微笑。
　　“爱丽丝前辈，我是维维安。”　

作者有话要说：　　




12

12、死讯　。。。　
　
　
　　“从矿山里挖出了圣洁什么的果然是骗人的。”
　　与维维安无意中念想的一样，从缅甸矿山里被人发现的东西确实是一块极品的红翠，但维维安毕竟是外行，对于翡翠原本就了解不多，对着这块带透明光感的鲜红色石头，虽然感觉确实是很美丽，但却完全看不出它究竟极品在什么地方。
　　在缅甸过了一夜的时间，早上起床后的爱丽丝又变回了爱莲娜，女子对于之前战斗切换人格的事情漠不关心，反倒是对于当地特产的翡翠宝石什么的上心了起来，得知了圣洁一事是子虚乌有后，立刻投入了市场里开始采购起自己喜欢的东西。
　　“没料到事情会这么容易解决啊，想来探索部队的情报也不是万分准确的呢。”格雷姆的作用有很多，像是通信留言影像记录等，挂载上电话线还可以打出长途电话，维维安坐在缅甸的一家旅馆大厅里，手里一边抛接着两个边镶金线的绿色翡翠发饰一边听着电话。
　　“不过确实是锻炼到了吧，据说你们和一群恶魔狠狠打了一架呢。”科穆伊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
　　“大部分都是爱丽丝的成果，我也没帮上多少的忙……”维维安想起了那个在腥风血雨里跳舞的女子，“那么，我们就这样返回吗？”
　　“不，爱丽丝中途去做其他的任务，你的话先回到教团来……”沉默了两秒钟后，科穆伊的声音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李娜莉说·她·想·你·了……记得要给她带些缅甸特产的礼物回来……”
　　维维安一愣，目光落到了自己另一只手上拿着的那两个翡翠发饰上，他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呵呵，那当然是不会忘记的。”
　　“你和李娜莉的关系比我想的要好呢，就用了那么点时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嗯？”科穆伊明显有些吃味。
　　“……我只是弹琴给她听罢了……”用的是七弦琴，当然也有些其他不方便说的原因。
　　科穆伊好像是信了，他终于是在电话另一头抓狂道：“那我也要学琴！不管是竖琴古筝手风琴小提琴钢琴七弦琴还是苏格兰风琴！反正我也要去学！呜呜呜呜为什么比起亲爱的哥哥李娜莉居然会更亲近你！太欺负人了！”
　　“室长！不要掀桌！上面还有您今天内需要完成的文件！”远一点传来了隐约的声音。
　　…………到底是谁在欺负人啊…………
　　维维安后脑默默滴汗，科穆伊提起李娜莉的时候比平时更容易无理取闹：“那就这样，我挂电话了啊。”
　　“好吧，记得回来时要交工作报告啊。”似乎是被对面某些人狂扁了一顿的科穆伊无意间嘱咐了一声。
　　而维维安却在一瞬间将外壳内部的东西完全变成了与自己表面一般的十岁穷人家乖乖小男孩：“科穆伊哥哥，工作报告是什么东西？是可以吃的吗？”
　　“别装傻！！！！！”电话轰的一声被脾气暴躁中的科穆伊摔到了桌子上，他在话筒的对面咆哮着，“我事先就提醒过你要写报告的吧！”
　　“来到教团后全部都是战斗相关的锻炼啊，之前你也知道我是身在意大利无家可归的流浪儿。”维维安笑容满面的翘起二郎腿，就差没伸手挖鼻孔来表示自己的欠揍，“……你真觉得我识字吗？”
　　维维安是一个十足的书写悲催党，口语数个国家都没有问题，但下笔却除了中文和少数英语单词外什么都不会，文字这种东西只要长期不写就会忘光，由此可见实际上留在马特鲁的黛丝与古索尔实际上也是俩文盲……
　　所以，对维维安来说，工作报告什么的完全就是做梦。
　　“……你去死吧……”留下这句诅咒，电话在下一秒就断了，也不知道科穆伊办公室是不是即将出现一场灾难。
　　没有再进行二次联络，爱莲娜与维维安第二天分道扬镳，维维安坐上回黑色教团的火车，时间非常充裕，他还需要回印度去看一眼纳菲和达妮拉姐弟，以免自己好心办了坏事。
　　但是维维安这一次却没有见到纳菲，顺着街道上的陡坡一点点往上走的时候，他听到了居民的惨叫与炮弹的声音，这样的声音他这两天听了很多——那是恶魔攻击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空气弥漫起烟尘，维维安带着木马在街道上逆着人流狂奔，他距离纳菲的家越来越近，心也一点一点沉了下去，天空中飞舞着两只等级一的恶魔，维维安踩着坍塌的墙壁跳了起来，另一只手拉住了疯狂木马的缰绳，变大的木马干净利落的将两只恶魔砸爆。
　　维维安与烟尘碎片一同落到了地上，他在人群里见到了达妮拉，那个虔诚亲吻过他手指，笑起来明亮大眼睛会弯起来的少女正在废墟前哭喊着搬动石块。
　　纳菲没有从那里逃出来，抱着书的男孩就这样消失在了瓦砾里，地面散落着磨坏的书本与砖石残骸，悲伤在幸存着的人们心里传递，达妮拉看到了毁灭掉那些怪物的驱魔师男孩，她哭着冲上去抓住了维维安的袍子——
　　“神在哪里？神在哪里！还有我的弟弟纳菲！我一直都相信着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维维安拍着达妮拉的后背，少女蹲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眼泪落在沙石与残骸上无影无踪，然后夜幕慢慢的降临了，人群逐渐散开，维维安在废墟边陪着达妮拉一个晚上，他们找到了纳菲，但男孩早就已经没有了体温。
　　时间不过两天，维维安还记得他在木马幻境中的表情，幸福的带着憧憬，在困境中却没有真正的失去希望，他不禁想如果那时候火车再早到五分钟是不是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但这个世界上本身就没有如果。
　　恶魔是由【机械】、【灵魂】，还有【悲剧】所组成，达妮拉的状态令维维安很担心，他再次挂上长途电话给科穆伊，要求逗留一段时间，期间教团可以不付他工资……原本以为会有些困难，但没想到这个申请却被科穆伊轻易通过了。
　　“伯爵不会放过这样潜在恶魔材料的，你就先陪着她吧。”
　　毁坏的房屋会重新建造，失去生命的人们需要安葬，维维安留在达妮拉的身边照顾这个精神有点恍惚的少女，有圣职者留在这个城镇的消息传开，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来找维维安祈福的时候，维维安换掉了身上的团服，因为达妮拉给他重新找了一身衣服。
　　整整两周的时间，维维安都留在达妮拉的身边，击退时不时前来的恶魔，直到终于有一天，在维维安打水准备做晚饭的时候被少女叫住了，她说：“维维安……不，圣者大人，我……我即使是独自一个人也已经没有关系了，请放心。”
　　“是吗……不会再难过下去了吗？”
　　已经能够坚强的独自生活下去了吗？
　　“是的，我不会呼唤纳菲的灵魂，也不会让那孩子变成恶魔的。”达妮拉宁静的微笑着，“所以，谢谢您。”
　　两天后，维维安收拾好行李，乘坐火车离开了这个印度小镇，达妮拉的笑容里依旧带着苦涩，但就像是她说过的一样，即使纳菲不在了，她还是需要活下去。
　　“接下来就是她自己一个人走下去的道路了。”火车内四人的座位上只有靠窗的位置坐着维维安，他抬起眼睛看向空空的对面，紫罗兰色的眼睛里却是印着一个小小的人影轮廓，“已经可以了吧？”
　　对方点了点头，那个轮廓逐渐变淡，化为光点消失在了维维安的眼底，维维安向着空空的皮椅挥了挥手：“这次，我们真的是不会再见面了吧。”
　　
　　“永别了，纳菲。”　

作者有话要说：　　




13

13、发饰　。。。　
　
　
　　“你知道回来了？”
　　科穆伊满身都散布着黑色的阴气，他坐在办公桌的后面眼镜反光着盯着推门进来的人。
　　“是你说让我留在印度也没问题的啊。”回来打招呼的维维安有点莫名的看着室长，对方显然是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