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维安の友人帐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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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维安郁闷的戳着笼子里的另一只兔子——那只原身是恶魔的可怜虫，比起被圣洁敲死，变成兔子显然是更加屈辱的惩罚。
　　“……你知道哪一口是男溺泉？”
　　“当然不知道，但我们可以问别人。”
　　第二天一早——
　　“什么？！不知道哪一口是男溺泉？！”×２
　　前去询问当地居民的两小孩同时得到一个惊悚的答案。
　　“是啊，咒泉乡的泉水有千口之多，怎么可能记住每一口的位置呢。”当地居民的回答在情理之中。
　　“那、那你们平时怎么区分？”维维安小心的问。
　　“需要区分吗？只要自己不掉下去不就好了吗？”本地人的回答十分光棍。
　　“……确实……”维维安被击沉。
　　“那你们不小心掉下去的话要怎么办？”李娜莉接着问。
　　“平时小心点不碰冷水就好了，要是偶然找到了男溺泉或者娘溺泉就可以变回来了。”
　　“怎么找……？”
　　“在别人掉下去的时候不就知道了么？”
　　“……确实……”李娜莉也被击沉了。
　　“真的没其他办法了么？”离开咒泉乡之前，维维安最后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有啊。”当地居民露出了阳光般让人眼闪瞎的笑容——
　　“你们可以一口一口的试，这里没人会介意的。”
　　“……＝皿＝＋”　

作者有话要说：　　




16

16、夜色　。。。　
　
　
　　恶魔兔奄奄一息的趴在笼子里，维维安在知道对方一遇热水就会变回等级二恶魔的时候就踩着那只红眼恶魔兔，手持老虎钳拔光了对方一口牙，剪掉了所有的指甲，令其只能无辜而无害的在铁笼子里徘徊。
　　“……你的动作真熟练……”李娜莉汗颜。
　　“在马特鲁的时候给正因为换牙而痛得受不了的古索尔搞过。”维维安很平淡的回答，“比起这个我更加担心我自己的状态。”
　　“唔，其实变成兔子也挺可爱的啦……”
　　“……会很不方便吧，去海边湖边下雨天出任务什么的……”
　　李娜莉安慰维维安无效，男孩现在正处于绝对低沉状态，变来变去不习惯是一方面，被人看到那就不仅仅是被嘲笑的问题了，他会被科学班那些疯子们抓去研究的！
　　看起来以后需要常备着雨伞在身边了，天气预报也应该要随时关注，夏天不能下海，不能靠近井水，而且大热天也不可以洗冷水澡，喝水只能喝热的。
　　这是何等悲催的生活啊囧！维维安的脑门上冒出无数的黑色怨气，李娜莉嘴角抽了抽，她扭头看向了窗外，他们已经来到了伦敦的近郊，远远可以看到钟楼和建筑，还有彩色气球升起。
　　“今天是英国的庆祝日呢，维维安要去街上逛逛吗？”李娜莉靠在椅子背上提议道，身形缩小后精神也会受到影响，在节日里笑闹是个很有诱惑力的课题。
　　“啊，那个什么……伊莉莎白女皇？”维维安兴趣缺缺的问。
　　“是维多利亚女皇！你到底留在什么年代了啊！”李娜莉打了一下维维安，“去集市看看啦，还要买点东西带回教团里，我也饿了。”
　　“李娜莉，我记得你是装备型的而不是寄生型的那种吃货……”
　　“……闭嘴。”
　　马车在驶进城镇后停了下来，维维安被李娜莉拽下马车，街道上果然很热闹。
　　“然后，才不到十五分钟，事情就变成这样了。”维维安握着李娜莉之前看上的某一个彩色风车满脸无辜的站在街边，他努力的把自己装成一个正在ＣＯＳ教廷驱魔师的普通平民小鬼，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鲜红的苹果放在嘴里啃着，一头扎进了人群李娜莉早就已经无影无踪了。
　　事实表明，维维安现在已经迷失在了人生的道路上，虽然他知道要怎么从伦敦时钟塔广场下走回黑色教团的大本营，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从伦敦的任何一个位置顺路找到回去的路，而且他现在只能从店铺的缝隙间隐约看到时钟塔的塔尖，于是……
　　“那就翻墙去时钟塔，接着直接回教团吧。”
　　格雷姆与行李都在马车里由探索部队的先生看管，维维安连钱都没拿就被李娜莉拽了出来，所以目前身上除了木马和风车外一身轻松的维维安作出了以上的决定，爬墙翻越什么的，有木马在保证无压力，反正天都已经黑的差不多了，半圆的月亮挂在天边，沉静在节日气氛里也不会有多少人去注意头顶上飞过的黑影。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维维安骑上发动的木马，马头瞄准了时钟塔的方向开始翻山越岭，穿过热闹的市区，木马跑进了安静了许多的住宅区，维维安从一棵树上轻飘飘的下落，他看到了自己与时钟塔中间拦着片极大的花园和府邸，院子里黑漆漆的看不到什么灯光，只有贴近地面的位置有一个温黄色的光源，正处于维维安再次跃起落下的踏脚处，数十米之外的维维安因为夜色并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等他飞到那片光源斜上方的时候才终于明白，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片光源是从水面反射出来的月亮光……囧……
　　“噗通！”
　　水面只余下一个木马玩具在那里沉沉浮浮，以及一套小小的驱魔师团服。
　　数秒之后，池塘边的灌木丛传来了鞋底碾压草地与枯叶的声响，一双稚嫩的手拨开了灌木丛，来着一眼便见到了在池塘上漂浮的木马，孩子眼底闪过了一丝惊讶，他站在水池边没有多想，轻轻一跃便跳入了水中。
　　水深及膝他在池塘的淤泥里向前几步，伸出手拿起了那个木马玩具，却在提起它之后愣住了……木马玩具的手柄上咬着一只黑色小兔子，在男孩将它提出水面的时候，对方还咬着木杆蹬着两条腿努力自救中。
　　男孩拿起兔子看了看，虽然因为光线太暗而看不清楚，但他还是非常自然的将这只全湿的兔子揣进自己的怀里，他拖着木马湿淋淋的回到岸上，向着花园另一端的豪华府邸走去。
　　……实在是失策……
　　晕头转向的维维兔被放到了垫子上，一块毛巾盖到了它的身体上，轻轻擦掉了毛皮上的水珠，力道也不重，维维兔抬起头，看到了那个把自己从那个池塘里捞上来的孩子。
　　黑色的头发，稚嫩的小脸，看过来的眼神带着一丝笑意，他没去管自己湿掉的遗物，只是仔细的擦干了垫子上的小黑兔，然后半蹲了下来与维维兔的视线持平。
　　维维兔看到那孩子有一双漂亮的眼睛，金绿色的流动着光辉。
　　“你是树林里的妖精吗？”他问。
　　维维兔无辜的看着他，反正也不能说话，看不出表情，他现在是兔子是兔子是兔子是兔子是兔子……
　　见兔子没反应，男孩有点失落的站直了身体：“算了，去洗澡吧。”
　　是啊，因为男孩刚才跳进了池塘所以，全身都湿了，维维兔目送着男孩消失，他开始打量这个房间。
　　普通贵族少年的房间，没有什么华丽的摆设，当然桌椅还是挺有特色的，总体来说简洁大方，桌面上放着茶壶杯子，还有一碟饼干蛋糕等点心。
　　维维兔从毛巾下爬出来，很吸水的布料让它的毛都干得差不多了，它跳上了桌子，用身体去蹭了蹭茶壶，很好，里面有水分，而且是热的。
　　似乎是因为人类形态也是未成年的小孩模样，维维兔也就只有一掌来长，它跳到茶壶上手脚并用的掀开茶壶盖，少量的热气从红茶里冒出来，黑兔子对着茶壶撞了几次，头昏眼花的将茶壶撞翻，红茶流到了桌面上，维维兔立刻趴了上去。
　　下一秒，恢复成人的维维安跳下了桌子，抱住双手打了个寒战，他拿起毛巾擦掉身上的茶水，将视线投向了房间里的衣柜，维维安没有在晚上果奔的坏习惯，他记得那个眼睛漂亮的男孩去洗澡之前在那柜子里面拿过衣服，于是维维安跑到了柜子前打开它，从里面拿出了件白色的衬衣和一条长裤，那个男孩看起来身型与维维安差不多，所以衣服并没有出现过大或者过小的现象。
　　维维安收起男孩顺手带回来的木马，扶正了茶壶盖好盖子，用毛巾清理了桌上的茶水，他随意扫了一眼似乎是浴室的那一扇门，里面一直没有动静传出。
　　他应该向对方道谢，但却真心不希望那孩子知道自己可以变成兔子，维维安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想到了刚才男孩的那句【你是树林里的妖精吗？】，说到妖精的话，有着那样一双金绿色眼睛的男孩才更加接近妖精的形象吧？
　　维维安拿起桌上的一块点心，正准备往嘴里送……
　　“等等，那个不可以吃！”男孩急促的叫声传来，浴室的门一下就被打开，与进去前完全相同穿着没有任何变化的男孩正站在那里，他对着维维安喊道，裤腿上的泥点都没有挪动过。
　　维维安顿时无语，所有一切都表示，男孩并没有如他所说的一般去洗澡，而是一进入浴室就回头，把眼睛贴在了门缝上，说不定还将维维兔变成维维安的过程看了个完整。
　　气氛一下子僵硬了，维维安看看手里的糕点，将它放回了碟子上：“为什么不可以吃？”
　　“因为……”男孩张了张口，随后开始转移话题，“妖精先生要是饿了，我可以去厨房拿一些，但是桌上的那些，不可以……”
　　“……”变身的过程果然是被看到了，维维安心里纠结了一下，如今只能希望对方可以替自己保密了。
　　“你可以叫我维维安。”他站了起来。
　　“我、我的名字是该隐（Ｃａｉｎ），该隐·Ｃ·哈里斯。”金绿色的眼睛里飞快闪过了一丝失望，名叫该隐的男孩看着维维安。
　　
　　“你要离开了，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17

17、梦境　。。。　
　
　
　　【因为知道我要离开了，所以才会再次把我推到池水里去吗？】
　　趴在一个华丽笼子中的软垫上，黑毛紫眼的维维兔默默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笼子外不远放着因为解除了发动而缩小成巴掌大小的疯狂木马，不远处的柜子上还放着那架风车，维维兔还知道他那身驱魔师团服被那个孩子从水里捞了起来晾干，现正妥善的收在了抽屉中。
　　遇见了把自己当成是树林妖精的男孩，只是没想到那个男孩还有令人头痛的收藏癖好，就像是小孩子抓到一只精灵后想要一个人独占的那种小心思一般。
　　维维安觉得自己也需要反省才行，他一开始并没有将自己受到兔溺泉诅咒的事情放在心上，认为自己和那个金绿色眼睛的孩子从此以后不会再产生交集，所以他也没有解释自己人类的身份，仅仅是将身上的彩色风车当做礼物送给了对方，然后就拿着木马果断的告别。
　　只是没有想到，那个孩子会一路偷偷跟在自己的后面，在维维安伸长木马去勾池子里那件驱魔团服的时候伸手一推，维维安立刻傻傻的再次变成了维维兔。
　　“真的是树林的妖精先生啊。”那个叫做该隐的孩子第二次把兔子从池子里捞了起来，满足的带回了自己的房间里，放入了那个华丽的笼子。
　　身为一个人来说，被这样的对待实在是不公平，甚至是件非常过分的事，不过若果维维安真的是只妖精，而且被一个想要伙伴的寂寞孩子放进容器里收藏起来，那么即使他再不愿意也是没什么好挣扎的。
　　因为那个叫做该隐的孩子是真的没有把维维安当成是外来的陌生人，而是一碰到热水就会变化成人型的妖精，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维维安现在即使是想辩解现在也没什么机会了，因为兔子是无法开口说话的。
　　现在除了没有兔身自由以外，他所受到的待遇还是非常好的，正是因为该隐害怕他离开，所以维维兔现在才会身在笼子里，在软垫上睡了一整夜，透过晨曦倾斜涌入的光辉，可以看到男孩卷着被子躺在床上。
　　哈里斯家族，在英国的爵位是伯爵等级，府邸大得吓人，女仆推醒该隐的时候那孩子揉着眼睛表情茫然，在巡视了房间后看到笼子里的维维兔与插在旁边的风车，这才面带睡痕喃喃自语了一句：“原来不是梦啊……”
　　男孩穿好衣服来到了笼子边蹲下：“维维安，早上好。”
　　维维兔在笼子里歪头，他现在没办法打招呼，不碰到热水是没办法变回来的，但即使是变成了兔子他依旧还是疯狂木马的适合者，所以实际上他只要想办法碰到木马，那么撑开笼子找到热水加持幻界，很简单就可以离开。
　　但即使被对方关在笼子里，维维安还是不希望那孩子失落，至少他还要将误会解开，才可以放心离开，该隐在自己的房间里完成功课，一整天都提着装有维维兔的笼子在府邸与花园中徘徊，所有的人都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就仿佛这个孩子并不存在。
　　照理来说，姓哈里斯的该隐应该是伯爵爵位的继承人，理应过着被人伺候的大少爷生活，身边有几个贵族的玩伴，寂寞的时候找父母撒撒娇，而不是这样漫无目的带着一只兔子到处游荡，饥饿时餐点还需要自己前往厨房去拿。
　　不知道为什么，该隐从来都不碰佣人送来的食物，也不将那些食物给维维兔，而是连维维兔的伙食都一起从厨房拿。
　　一整天下来后，维维兔无精打采的趴在笼子里，这一天他想了很多，大部分都是那个叫该隐的孩子的事情，小部分是关于怎么离开这里，但很快维维兔就发现，这根本就是不个问题。
　　晚上的时候该隐不在，维维兔紫罗兰色的眼睛望着笼子外的木马，他的装备型圣洁在原地无声旋转了几圈，嗖的一声飞了过来，卡在了笼子的缝隙处。
　　除了被人抢走以外，没有哪个驱魔师会笨得弄丢自己的圣洁，通常双方间都是有感应的，找不到或者够不到的时候，往往喊一声就可以了。
　　木马变成一尺来长撑破笼子，维维兔双爪抱在手柄上拖着团服一路跑进旁边的浴室，里面有浴池，这种季节里全天都会供应热水，化成人形湿漉漉的维维安弄干自己，把自己的驱魔师团服穿好，现在他除了头发依旧还有些湿外，全身都是干爽的。
　　发动木马用幻界隐藏住自己，维维安回到了该隐的房间，对方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床边出神的观望着手里那个维维安刚才用木马撑碎的笼子，他低垂着眼帘看不出其中的情绪，但维维安能感觉到该隐正因为寂寞与失落而难过。
　　很久以前，他在古索尔的身上也感觉过这样的情绪，在他对黛丝的倾慕逐渐被日复一日浓烈的亲情覆盖住之前，那种无法顺利传达出感情的失落，满腔心思无法找人倾诉出去的寂寞。
　　古索尔会喜欢上黛丝，在维维安看上去理所当然，但就是因为他表现出的这一份淡然与默默支持，才会让古索尔感觉到为难，直到又过了十数年，古索尔才完完全全的想开，因为不管多么想要表达出自己的感情，古索尔与黛丝都会在一起，从幼童成长到老者的他与拥有动人歌喉依旧美丽无双的人偶少女，不断徘徊在马特鲁的废城之中，或许直到他死亡都不会改变。
　　想到古索尔与黛丝，维维安突然有点想家了，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他还有家，那么应该就是在那片数百年前就被人遗忘并遗弃，终年都不会下上几场雨的干燥废城了吧。
　　维维安站到了该隐的面前，对方依旧是在发呆，看不到被幻界遮掩的他，然后维维安撤去发动状态，该隐的眼睛便一点点睁大，从下往上移动着，最后落到了维维安的脸上，那漂亮的紫罗兰色双眼并不见恼怒的色彩，反而是带着些笑意。
　　“我有礼物送给你，但是这一次可别再把我推水池了哦。”维维安向着惊讶的该隐伸出了手，“还有，虽然遇到冷水会变成黑色的兔子，但我并不是树林里的妖精，我是一个人，和你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区别的人。”
　　“……不是妖精？”听着维维安的话，该隐有些疑惑。
　　“嗯，没有骗你，我确实不是。”维维安拉起该隐的手，将对方带到了露台上，他手中的木马散发出了暗红色的光圈笼罩住了两个孩子——
　　“那么，就只有今天晚上，我们去高一些的地方吧。”
　　就如同维维安所想的那样，几乎从未离开过哈里斯家花园之外的那个孩子非常高兴，伦敦的夜晚灯火通明，华丽得令人迷醉，木马在房屋之上飘过，轻轻的借力奔跑，维维安坐在后面防止该隐兴奋到掉下去，直到半夜差不多绕了伦敦数圈，维维安才将已经睡着的该隐送回哈里斯府邸，整个伯爵府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继承人已经失踪好几个小时，可想而知该隐这孩子在哈里斯家已经被忽视到了什么地步。
　　赋予了一场甜美的梦，也差不多应该醒了，没有恶魔也没有训练，好好放松了一天的维维安给那个孩子盖好被子，伯爵的继承人以及驱魔师，他们或许真的不会再见面了，但是维维安决定会在空闲时来看看该隐的，他拿走了那只彩色的风车，带走了坏掉的笼子，这样或许对于这个孩子来说，真的只会是一场梦吧。
　　曾经有一个叫做维维安可以变成兔子的孩子带着他遨游伦敦的天际，骑着玩具的木马，洒下一串又一串的欢乐。
　　然后，他一觉醒来，梦境坍塌后的孩子就像从不思议国度回归的少女，仅留下并不真实的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　　




18

18、彷徨　。。。　
　
　
　　“居然有时间带着一个没成年的贵族小屁孩子大半夜的在伦敦的上空兜风就想不到打个电话回来说一声？！你倒是挺会玩的哈？！”
　　“……李娜莉…………脖………………子……”快被你勒断了。
　　就在维维安失踪了一天两夜后回到黑色教团的清晨，满身疲惫的他回到房间闭上眼睛还没睡几个小时，房门就被黑靴中的某一只踢飞到贴住对面的墙壁，小女孩就像是一阵风一样闯进来，直接抓住维维安的睡衣领子把还在迷糊中的某个人从床铺上拖了下来，随后就是暴风骤雨一般的音波攻击，那声音响亮的在教团里产生大量回音。
　　很显然，李娜莉从科穆伊那里得知了维维安一路摸回来后的解释，在知道男孩失踪了一天只是为了陪一个小孩玩耍后，差点给直接气炸了。
　　至于变成兔子被别人关进笼子成为收藏品这种事，维维安当然不会和科穆伊说，所以李娜莉得到的消息当然也是渗了水的。
　　而现在的维维安当然也不知道，小姑娘在他失踪的时候在伦敦的大街小巷里找了他一整天，如果他事先就得知，那么估计第一件事不是回来睡觉，而是先跑到小姑娘那里去负荆请罪。
　　门口有人在探头探脑，但某个年幼驱魔师愤怒的气场显然是压得人不敢进来，发泄够了的李娜莉扔掉被勒得口吐白沫几乎挂点的维维安，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腿上有力道不代表手上力量也强，小姑娘提着维维安狂吼一通后，自己也是饿了，而且她也还没有吃早饭。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等维维安恢复了点体力摆脱缺氧晕眩状态从地板上刚爬起来，视线里已经看不到李娜莉的人影了，他的房门贴在门框对面的墙壁上，外面等着一个探索部队的成员，“啊，是你……”
　　“是的，驱魔师大人。”那位探索部队正是带着他们去咒泉乡的那一位，他对着维维安打了声招呼，“我将您的格雷姆送回来了，另外，李娜莉小姐在您失踪的时候非常担心，所以在伦敦城附近走失的地方找了您很久……哦，我先离开了。”
　　发现自己说多了，探索部队的成员立刻转身离开了房间，临走时还习惯性的想要随手关门，结果还对着空空的门框愣了好几秒。
　　维维安坐在地板上沉默，然后他挥手招来了自己的格雷姆，打开了记忆投影，格雷姆一直都有着记录周围事件的录像功能，维维安把时间调到了前一天。
　　他看着小姑娘在大街小巷中奔跑寻找，黑靴拖着绿色的光芒轻踏路灯与屋顶，飞跃，不停的飞跃，额角的汗水飘洒在空气里，她的眼睛落在城中，一圈又一圈，里里外外，一边踏碎陡然冒出来的恶魔们，一边将伦敦城来来回回的犁过，直到体力透支。
　　维维安坐在房间的地板上缩起来，安静的将录像完完整整的看过，太阳升起来，然后慢慢的落下去，李娜莉没有出现，科穆伊也没有出现，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唤起来，维维安下巴放在手臂上，他看着录像中的小女孩站在塔楼的顶端，冷风吹起那两条短短的马尾辫，墨黑色的眼睛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格雷姆忠实的记录下所有，在维维安所不知道的地方，正有个人在一遍一遍的寻找他，维维安知道，在这个时代里，李娜莉对自己来说是不一样的，就像是自己对李娜莉来说也是特别的那一个，即使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灵魂深处却有他人无法达到的共鸣，已经走过了数十年的维维安还可以坚持，但李娜莉却会本能的将他视为在这里的依靠。
　　看完录像，维维安关掉了格雷姆，他拍打着发麻的双腿从地板上站起身，心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但他可以很确定，李娜莉当时的感情已经侵入自己的领域，他正因为那个小女孩而在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