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_姐控黑暗神-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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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第一次没有反感那些谴责的眼光，反而觉得，天，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九

　　听到加百列身死的消息，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自己臆想当中的高兴，而是对方在开玩笑捉弄他。
　　即使他知道以拉斐尔的脾气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米凯尔还有点可能。
　　但是他其实真的希望对方开玩笑的，恨也好爱也好，都要或者才行。
　　但是他动了动嘴角，连反驳都做不到，浑浑噩噩地离开，几乎没有多少反抗地被新生的火之精灵王所封印。
　　靠在封印球冰冷的墙壁上，慢慢就有绝望随着寒意蔓延开来，他就这样一动不动，任由那绝望蔓延，渐渐地痛不可抑。
　　连呼吸都困难。
　　就如同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一样难过，不，百倍胜之。
　　原来我是爱你的，所以我是你的。
　　我的半身啊，我想要见到你，见到你的笑容也好痛恨也好，如果有一个人注定要让我爱上及被爱，我希望是你啊。
　　“……是我，咳咳、是我的错，我害死了他。”撑在地面上的手紧紧攥着，指甲甚至抠出血来，撒旦叶薄而好看的淡色嘴唇绽出酸楚的笑意，“我，不奢求原谅，”他抬眼凝视着黑暗神，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一丝希望，“只是现在你为了他而出现在这里，你那么强，是不是我可以以为，他还活着。”
　　这句话好像触了那掌管黑暗的神明的逆鳞，他骤然发难，长袖在空中带出刺耳的破空之声，坠天使之王的身形直接飞出，狠狠撞在封印之境的墙壁上，鲜血撒了一地。
　　未等从撞到头部的天旋地转的疼痛中挣脱，头皮一阵刺痛，那人毫不留情地扯着他的头发让他抬头，有血从头上流进了眼睛里，一片血红，那些仅剩的魔物们无声地被碾成粉末，灰飞烟灭，所有的威能无法施展，没有人能够反抗混沌黑暗神。
　　令人战栗的杀意针一般刺得他生疼。
　　“没错，”与那雷霆之怒相反，黑暗神悠闲过头的声音清晰地从上方响起，带着高高在上的施舍的意味，“我在，她怎么可能死呢？只可惜，强大如我救得回她的生命，”他猛地凑近撒旦叶，冷笑着说，“她的心却粉碎在你的手里！”
　　头再次被狠狠地撞上墙壁，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疼，分不清是心痛还是身上的痛，只是混混沌沌中那声音还不放过他，“你倒是好本事，区区一个瑕疵品居然也能诱得她为你不惜死去，不叫你尝一尝他受过的苦，我可不想就这样善罢甘休。”
　　我捧在手里谁也不给碰的姐姐，居然为了你而心碎而亡，你算什么东西？也陪得到我的姐姐的一世的真心！甚至为了一个死翘的火之精灵王心安理得地在她心上捅刀子！
　　一想到这里他心底的恶意和黑暗就翻滚着压抑不住。
　　比坠天使纯粹百倍的黑暗在撒路亚苍白的手掌间凝聚，隐隐有风雷之声，光是看见便能知道其中蕴含着的极为可怖的力量，那冷得像刀子一样的眼神慢慢滑过他的脸颊全身，似乎考虑着在哪里下手。
　　“你应该感到荣幸的，”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愉悦和恶意，轻蔑地说，“由我亲自动手，让你再不能活着，彻彻底底的，从我的姐姐的回忆里消失，从根源里消亡，不会有谁再记得你。”
　　眼睛蓦地睁大，撒旦叶美如天使的脸庞上骤然变得惨淡而绝望，被心爱的人遗忘，那是最为严苛的惩罚，但是他突然放松下来缓缓闭上那双好看的眸子。
　　这样也好，他想，加百列忘记他，也是一件好事吧。
　　亏欠了他那么多，伤害了他那么多，还要求对方记得他一辈子都待在有他在的噩梦里吗？
　　我还没有那么无耻，我没有让他记得的资格。
　　阴冷的力量袭上他的胸口，似乎是为了折磨他，钻心剜骨的痛和冷一点点瓦解着他的力量和构造。
　　悄无声息的、无法抗拒的被吞噬。
　　不会有谁记得他，连最爱的人，也不会记得他，不会记得有人曾经被他爱着，伤害过他。
　　就这样不为人知地绝望地消亡，这便是你消逝的时候的感受吗？
　　美好的回忆在此时此刻也变成了最能伤人的东西，越是快乐幸福越是衬得此刻孤寂无望。
　　是他活该。
　　恍惚间听到有谁轻轻叹息，熟悉又陌生。
　　他的消逝停止了。
　　但是即使这样他还是被伤得很重，重得连思考都变得缓慢，更别提睁开眼了，要是再过一会儿，他就会彻底消逝了，彻彻底底不留痕迹。
　　“你要阻止我吗？”掌管黑暗的神明淡淡地说着，但实际上却没有任何不满。
　　那动听的声音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没有必要为了这种……再沾上因果脏了手，我不喜欢你动我的记忆。”缓了缓，那声音带上了一丝笑意和柔和，“还有，好久不见了，撒路亚。”
　　“我也一直期待着这一刻，珀尔塞福涅，”他们都没有称呼对方的真名，因为真名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但是这样无碍于他们的情感，黑发若夜的青年露出一抹真实的微笑，欢喜而柔软，他走上前，将温柔妩媚的金发女神拥进怀里，“能够见到你真的太好了。”
　　珀尔塞福涅伸出手，白皙修长的胳膊抱紧了黑暗神的腰，无惧于其浓厚的黑暗气息，将头靠在对方的心脏处，毫不在意地把脖颈露给传闻中可怕狡诈的神。
　　温柔悦耳的声音也有些哽咽，珀尔塞福涅笑着说，“我也很高兴，你还记得我。”
　　两个人拥抱着，如同寻常人类姐弟一样，温馨而美好。
　　良久，撒路亚轻轻放开珀尔塞福涅，瞥了眼撒旦叶，像是才想起什么一样，他抚摸着女神的金发轻声道，“本来想要在你来之前处理掉的，不过不经过你的同意就处理掉好像你不大高兴的样子，反正他现在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你想要的话就拿回去吧。”
　　用拿而不用带回去，就像拿一样物品一样的说法，可见撒路亚对于撒旦叶的不满有多大，当然对于黑暗神而言对方的确是和蝼蚁没差别就是了。
　　花朵一样的娇嫩鲜艳的唇瓣勾起一个毫无感情的笑容，珀尔塞福涅打了个响指，绿色的枝蔓从地表破土而出将已经失去意识的撒旦叶包裹起来，然后缩小成一个绿色的光球飘入她手中，随意掂了掂，“我倒是想知道曾经的我到底看重他什么，你放心，我会看着办的。”
　　她轻声曼语，“难得见面了，不如等你把事情解决了一起去别的世界聚一聚，嗯？”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

　　黑暗的王回归了，地狱的魔族们弯下腰恭敬地迎接他们的王。
　　威严辉煌的大殿上，他们只看见王漆黑的袍袖幽幽拂过眼前，带着淡淡的枯骨花的气息，熟悉又陌生，然，不知何时，视线中出现了白色的裙摆，浅浅的栀子花香。
　　这让大多数人表面从容内心震惊，王从不亲近女色，也不会特意去宠爱谁，更不要说允许那人站在背后了。
　　待直起身子后，他们才看清了那站在王座之后的身影，璀璨的金发卷曲着散在腰际，蔚蓝色的眼眸仿佛那无边无际的天空，白臂女神温柔而妩媚，她浅浅一笑，便散发无数的生机，让人希望无限。
　　然而无论如何美丽优雅，都无法掩盖她偏向光明阵营的事实。
　　王座上的黑暗神对下属的心思似乎并不知晓，当然也可能是知道了也无所谓，他撑着头轻轻地笑着，很明显心情很好，他冲站在身边的女神微微颔首，随后右手边就升起了黑色的王座，深绿的花纹藤蔓一样蔓延了整个椅子，除此之外它与黑暗神的王座并无两样。
　　女神蔚蓝色的眼眸弯了弯，扫了眼下面的众人，没有推辞就坐下了。
　　这让离他们不近的魔族们一片哗然。
　　而接触到女神的眼神的七君主都忙不迭地垂下眼眸，那双总是笑着的眼眸里，有着和那高高在上的黑暗神一模一样的东西，甚至，更加冷酷诡艳。
　　那双迷人的眼如镜子一样，转动着倒映着所看见的一切，眸光一动，便吞噬了所有一切，没有什么能在女神那无情又多情的心里留下哪怕一点点的刻印。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王迎回了他的妻子，地狱的新娘。
　　撒旦垂眸，只觉得无比苦涩，等待了千万年，爱了千万年，等到王回归，他以为他还有机会。
　　却不想他再也没有机会了，他的神已经有了所爱之人，将她介绍给了他们。
　　只差一步啊，只差一步，如果我在你离开之前就说爱你，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她就是你爱的人吗？
　　一定很优秀强大吧，比我强大数倍的存在，便如同您一样，不可逾越的存在，咫尺天涯。
　　哪怕朝夕陪伴您，也无法知晓您的心思，而现在您却毫不掩饰你对她的爱和喜欢。
　　而您，也不屑于去猜我的想法吧，是啊，您从不在意作为造物的我们的感情，因为可有可无，所以您不知道，我，喜欢你。
　　但是又很庆幸，我还有机会收回我的爱你的心，从此回归到下属的身份上，而不是万劫不复，在你眼里，我还是那个心机颇深野心勃勃的地狱魔君。
　　这便足够了。
　　一个人时，他微微合眼，心里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他喜欢你呢，撒路亚。”
　　眼波掠过水镜中的身影，温柔妩媚的女神一手托腮，手指点着红唇，露出一个兴味的笑容，她笑嗔了黑暗神一眼，　“你也是，也不解释清楚，倒教人误会了我是你妻子呢，万一他跑了你可有得哭了。”
　　寻常人若是见了这样子，只怕立时酥了半边骨头去，予取予求只求佳人展颜。
　　撒路亚毫不在意地端起酒杯慢慢喝着，“只是一个造物而已，跑了就跑了，”他执起佳人柔荑吻了吻她的手背，“何必和他们计较，你若是不喜欢杀了便是。”他放开那双手，用柔软的不可思议的声音温言道，“我自然是不会让你为难的。”
　　他含笑抬起眼来，漆黑的眸子从下往上看过来，这个角度还能看见那长而卷的睫毛，那其中的柔情足以教任何人心碎沦陷，“只有那么做，他们才不敢对你轻举妄动，如果你觉得不快，我道歉。”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带着让人心动的重量，黑暗神一贯傲慢而冷酷，从不屑于搭理或者解释什么，肯说抱歉已经十分难得。
　　珀尔塞福涅本来微微皱起的眉也因此而舒展，她伸出手轻轻摸着那一头漆黑如夜的长发，即使被触碰到头部这样要紧的地位，撒路亚也只是看着她，满足而安详无害，那双吞噬光芒的眼睛倒映出的，只有她一个人。
　　没有一个女神能拒绝这样的眼神，她心里软了下来，靠过去窝进黑暗神的怀抱里，搂着那人的腰，她轻声说，“我相信你的，殊恒。”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不要再不安茫然了，从现在开始，我在你身边。
　　他没问她过得如何，她也没有问他为了找她吃了多少苦才变得如同巨人一样强大，为她撑起一方天空。
　　因为他们都知道答案，他们都愿意为了彼此付出生命，那么其他都不再重要。
　　然而终究是遗憾的，没有一个爱他的人，呵护那伤痕累累的肩膀。
　　那双明亮的黑眸中透出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疲惫和绝望，这让她感到担忧，然而好在他已经找到她，有她在，他不会暂时轻易去死。
　　再撑一撑，求你了，不要抛下我一个人自我毁灭。
　　这样想着她抱着撒路亚的手臂也开始颤抖起来，头顶上传来那人带着关怀和疑惑的声音，“怎么了？”
　　“我不允许，”她猛地抬眼直视着黑暗神，“你不能出任何事情，不要做危害自己的事情，好么？”
　　撒路亚愣了下，然后他闭了下眼笑着叹了口气，却是摇了摇头，“我很累了。”
　　“为什么你不能为了自己活下去呢殊恒？！”珀尔塞福涅红了眼眶，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问道，声音忍不住微微哽咽，“我不想再失去你啊！如果，如果你敢寻死的话，我就再跑一次，让你再找不到我！”
　　“别哭了。”撒路亚叹了口气，动作温柔地为女神擦去眼泪，他碰着她的脸，眼神柔和，“我是为了你而诞生的，也是为了你而活下去的，姐，我不明白，如果不是为了你，我又是为了什么一定要活下去呢？除了你，没有谁值得我牵挂啊……”
　　“只要确认了你幸福着，好好的活着，有人爱着，我在不在又有什么意义呢？从一开始，我便是死的，”止住那想要反驳的红唇，他凝视着她，然后再次将珀尔塞福涅抱进怀里，他笑着说，“但是，如果那时你的意愿的话，无论是什么样子的事情我都可以去做，你不希望我死，那么我就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期中考试了还更新，我容易吗我？


☆、三十一

　　“你来了。”
　　掌管黑暗的神明从突然显现的黑色旋涡里走出，他平静地回视着光明神的眼神，无视周围天使如临大敌的表情，他牵起唇角，极淡，却真实。
　　“我回来了。”
　　不一样了，耶和华平静的眼神从黑暗神身上一扫而过，这样想着，面上却无甚波动。
　　如果说之前几亿万年见到的他还带着些许稚气和生机，此刻那些微末的特质却已经被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吞噬掉了。
　　那黑色的眼眸如同深渊一样深不可测，镜面一样反射，却再也倒映不出任何人的身影，无论或哭或笑，真实的情绪都被吞噬在那深渊一样的眼眸中，再也看不出是假是真，他便如同所有黑暗的化身。
　　我再也无法碰触你的真实了吗？你把我从你的心里赶走了吗？
　　有那么一刻，掌管光明的神想要这样问他，但深埋的高傲让他按捺下这种冲动，因为就算问了，也只会得到黑暗神不屑的轻笑。
　　因为他没有再进一步伸出手，在他最虚弱最需要的时候，所以这个神明也倒退了一步，拉开了他们本就不近的距离。
　　我们是双生兄弟啊，这个世界上唯一与对方平等，明明知道你或许曾经想要靠近，但是你知道，为了你也好我也好，我们没有未来，所以退让了，去往了异世。
　　他闭上眼，不知道应该是松了口气还是难过，即使那情感微末到可以忽略，但是，也弥足珍贵。
　　黑暗神怔了怔，收起了笑，眼神里流露出些许哀伤和叹息，他走上光明神的王座，凝视着那闭着双眼的神，他弯下腰注视着那与自己相反容貌的脸，那双眸子却没有睁开。
　　“这么相信我真的好吗？”他叹了口气，流露出自然而然的漠然，却仍然不是不在乎。
　　他将视线移到了光明神的手上，看似脆弱得一折就断，但是却拥有与他不相上下的力量，他伸手握住了那双手，然后弯下腰环住耶和华的肩膀，黑色的长发和银色的长发交织着无比和谐，感觉到那神靠在他的心口，他只觉得无比平静。
　　“……你伤害不到我的，撒路亚，即使我喜欢你。”然后他听到耶和华这样平静地回答自己，理智到令黑暗神那不曾波动过的心也泛起了些许涟漪，却也仅仅如此。
　　他知道，那是光明神最后的任性和最大限度的妥协，他轻轻抚着那绸缎一样的长发，他低垂下眼眸，轻轻吻上那唇角，一触就离，冰凉的手指落到了那修长却脆弱的脖颈上，他这次吻了他的唇，浅浅的，温柔的，如同告别。
　　然后他感到那双手迟疑着环住自己的腰，睁开眼看到那双金色的眸子荡起些许难过，他伸手盖着那双眼，又一次叹气，“不是你的错，你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但是，你要离开我了。”那神颤抖着声音说，终于流露出些许脆弱。
　　撒路亚露出类似于宠溺而温柔的表情，他伸出手握了下他的肩膀，“我们，并不合适的。”
　　“你不了解我，你大概不知道吧，为了你的诞生，我受到怎样的痛苦，”他放开光明神后退，笑了起来，“和你沉眠着被孕育出来不同，我是清醒的，所以，我才清醒地记得，我痛苦的每一秒，每一次成长都是一次折磨，它将我撕开又拼起来，如果我熬不过去，我就不会诞生。”
　　撒路亚的声音低沉下来，眼神重新变得清醒而冷酷：“同为神，我却要承受比你严酷数倍的寂寞和痛苦，”他闭上眼，“同为神，这多么不公平，那个时候，我是恨着你的啊。”
　　“没错，我嫉妒你，我恨你，但是其实，你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甚至不知道这些，”撒路亚伸手捂住自己的脸，慢慢落下垂在身侧，他的声音轻而柔，“但是这和我恨你有什么关系呢？我不止一次有杀掉你的机会。”
　　他平静地注视着耶和华复杂的眼神，“你应该庆幸的，在我恨你的时候，我不忍心下手，在我忍心的时候，”他伸出手撩起他一缕银发，“我爱你，所以，我不原谅你的袖手旁观。”
　　“我爱的人，我容不下他对我的一点点瑕疵。”
　　“否则，我会亲手毁灭他，”他松开手让那银色的发滑落指尖，“所以，我不爱你了。”
　　说谎，他听到心里这样说着，但是他仍旧无所谓地笑着，然后抬手就是一道雷光劈散了偷袭的闯入者。
　　“真是盛大的欢迎，”撒路亚转过身将耶和华挡在身后，眼底翻滚着黑暗，恶意透体而出，森寒的杀意让闯入的异域神明不由得后退，“既然来了，就和你们的前辈一样，把命留下吧。”
　　“你没死？！”滂湃的黑暗神力让对面的神明脸色极为难看，“你居然没有被和他同归于尽，这怎么可能？！”而且光与暗之神从来不可共存，一方到了另一方的领域就会被百倍压制，但是为什么黑暗神的力量丝毫没有减少？！
　　而那本应该虚弱得沉睡的光明神也好好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但是他已经无法知道答案了，因为阴冷的力量从脚下突然出现的黑色旋涡传来，发出可怕的吞咽声，然而在消失之前，他却没有看到那位素喜光明的神皱一下眉。
　　陷阱。
　　剩下的活着的异世神明们对视一眼，正要说什么，却发现耶和华站了起来，□之书平摊在手上，那上面有让他们胆寒的法则之力，金色的眼瞳无悲无喜。
　　薄唇轻动，那清越的声音这样宣告：“我在此宣告——”
　　磅礴的圣光吞没了被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色影子抓住的他们。
　　其实这不过是光明神和黑暗神的一次合作而已，真真假假骗住了那些以为他和那异世的神明两败俱伤的神明的眼线，让他们以为有机可乘。
　　而在他离开的这些岁月里，耶和华则扮演了力量衰弱而力不从心陷入沉睡的神明，是的，所有的都是谎言，但惟独他们知道什么是真的。
　　他们不合是一回事情，其他世界的神明窥视他们的存在就是另一回事了，所以耶和华打开他的领域，造成虚弱的假象，以此和撒路亚一起将那些不安分的家伙一起收拾掉。
　　做完这些，撒路亚就开始着手和姐姐出门旅游的事情，他是走得没有负担，但是被扔了一半世界管理权的耶和华心里怎么想的，就不好说了。
　　“居然就这样轻易地抛下我，好歹刚刚还说爱过我啊，”看着手中金色的光球，银发的神明露出一丝笑容，“不过，没关系。”
　　作为这个世界的□神之一，你总是得回来的，即使给了他管理黑暗世界的权利，但是终归只是借而已，他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耗，耗到那个神回心转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二

　　那个神明不懂爱，所以也不会知道他所作所为对爱他的人而言是怎样的伤害。
　　而那样残忍而天真的神并不爱任何被他表象迷惑的人。
　　稳定的空间通道突然剧烈波动起来，撒路亚挑了下眉，直接开启结界隔绝了剧烈的波动带来的伤害，他按住珀尔塞福涅的肩膀低声道：“等我。”
　　然后在为珀尔塞福涅加上屏障后轻轻将她推入一个较为稳定的世界里，直接封闭了从这里前往这个世界的通道。
　　做完这些，他才转过身看着突兀出现的金发神明，“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既然这么做了就要付出代价。”
　　对方周身的空间突然变黑剧烈扭曲着撕绞着对方的身躯，然后砰得一下炸开，快得让那金发的神明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不得不跪倒在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
　　撒路亚冰凉的手指轻轻抚过对方的眉骨，停留在眉心，目光带着一种让人从心底害怕的冷意，“新生的神明，难道你的前辈没有告诉你不要冒犯比你高位的存在？”
　　莱茵哈特流着冷汗张嘴，一开口却有金色的神血从嘴中溢出，疼痛一波波地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用尽力气才不至于痛到求饶，然后被一股大力掀飞撞到结界上，然后慢慢滑落，拖曳出触目惊心的血痕。
　　他听到那个神明冷酷的说：“想要窥伺我的神格的神都死了，你也不会例外的。”
　　仿佛根本不曾认识他，仿佛那场令人心碎的骗局只是梦，仿佛那入股缠绵只是幻觉，记得的只有莱茵哈特一个人而已。
　　冰冷修长的手抬起，伴随着让人仅仅只是直视也艰难的可怖的力量波动，显然耐心耗尽的黑暗神并不怎么在意眼神有点熟悉的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