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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贤塔-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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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刀发出淡淡的青色毫光,继续向天上迅快地飞去。
天戈抢步上前,伸手搭上了刀柄。在众人目瞪口呆愣愣注视的目光中,一人一刀破空飞起,轻灵地越过前面黑压压的一座山谷,瞬间消失在远处的密林里。
半晌,统领才回过神来,喃喃的说道:“御剑术!那是一柄灵刀!难道,他竟然已经突破了武道极壁,超强之境!”
统领的讶异其实也是在场所有人心中的讶异。除了莫文瑞法师外,这里的人个个都是品级不低的武者,自然知晓武者当中那个人人心向神往却终身难以望其项背、属于传说之中的超强境界。
据说,这个境界已经超越了武道的范畴,具有足以毁天灭地的能力;而它与普通强者之间的一个很大区别,便在于是否能够操纵灵刀灵剑施展御剑术。
统领突然想起,昨晚总座突然现身并听了自己的工作汇报之后,曾经责怪地说:“明知道对方有一个实力超强的武者,还不若即若离的远远吊着……”当时自己听到耳里,只感觉讶异和不信,以为总座为了强调对方的实力,突出自己所犯的错误,一时疏忽或者故意用错了词语。只是,按照一向以来的惯例,总座的说话就是事情的最后结论,又有谁敢冒大不韪去询问又或者指出其中的不足之处?
不过话说回来,当前正是活捉对方的一个好机会。据说御剑术对人的精神和体力消耗相当大,以对方目前的身体状况,强行施展御剑术,只是将沦为自己俘虏的时间稍稍往后推延一些而已。
第十四章 命运相逢
           天戈身在半空中,耳畔尽是呼呼风声。他只觉得全身一阵虚脱,头顶晕眩感阵阵传来,知道身体已经达到极限,快要顶不住了。可是当前形势危急,身下又是另一个死亡陷阱,绝对不可能停下。他咬牙苦苦坚持着,只觉得喉头一甜,口鼻都涌出了鲜血。
得到冰魄短刀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施展御剑术,却没想到会是在这样仓促无奈的情形下施展。他也不曾料想到,自己姑且一试居然就能够获得成功。当初西山将短刀传给天戈的时候,告诉过他说,他当年修习要诀有成之后,曾经接连试了三五次,这才勉强御刀飞行了一段路。
天戈将刀抛给昭云,并趁机摆了他一道,这件事情实际上是早有预谋。
在他当时已经被团团围住的情形下,统领却因为对他颇为忌惮,离得远远地站着,令他心中暗喜。倘若统领不顾危险的站到近前,与昭云成合围夹击之势,再加上周围的其他战士,那么除非天戈身体尽复旧观,才能够有拼命一搏以期突出重围之力,并且胜算也不太大。
但若统领不在,而只有昭云一人,那么只须将他击退,突起围来就容易了。很多时候,敌人最强之处反而是最弱之处,这是颠扑不破的战场至理。
因此在见到昭云之时,天戈立刻问起统领下落。一方面是借此打击那个深沉自负的阴骘小子的嚣张气焰,挫折他的锐气,扰乱他的方寸,令形势对自己更加有利;另一方面也是借此确定另一强敌的位置,便于寻找良机,确定脱困方式。
统领果然忍不住现出身形,此后的一切形势,就都落在了天戈的完全掌控之下。
水沟边那两名不走运的战士的对话和表现,令他初步知晓这些战士们对他的态度和反应,在重围中他缓缓走过的那几步路,又恰到好处地证实了他们对自己的惧怕和紧张。他不直接将刀抛给昭云,因为那家伙反应灵敏,头脑快捷,倘若主动给他,多半会引起他的疑心而识破自己的手脚;而以昭云的深沉自负,在当时众人退避三舍的情形下,也必定不愿意错过这个露脸扬威的好机会;当然,倘若这小子心机深沉,远在自己的意料之外,竟然沉得住气硬是不出面,天戈也早已准备好了挤兑挖苦的话语,总之非让他自己站出来接这把刀不可。
不过天戈将刀抛给昭云时,内心里只是期望着御剑术能够稍稍有用,短刀能够突如其来地蹦起来惊退昭云,为他争取突围的良机而已。
越过了极其危险的死亡山谷之后,天戈勉强又飞行了一段,就赶紧降下地来。这时他步履蹒跚,几乎已经走不动路了。御剑术的施展,对身体力量及精神力量的消耗都相当大。
对手暂时不会追上来了,他心中这样想道。这当中还隔了一座藏有食人花的山谷呢!他在身体状况相当不妙的情况下,还选择越过这段较长的距离,就是希望食人花能够不辜负自己的心意,借此机会多找些食粮,并顺便帮自己一个大忙。
他坐在一棵大树下,双目半开半闭,默默地调着呼吸,以期尽快恢复精力,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已经是夜晚了,四野黑乎乎的看不清楚。在这恐怖奇特的大森林里,除了风吹树林时宛若波涛起伏般的宏大声息,此外便是一片寂静。
静夜之中,山谷所在之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悲惨的大叫,接着又是一声。霎时间叫声盈耳,呼喝冲天,甚至还有兵器碰撞的声响。天戈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仍然感到毛骨耸然,心中暗惊。
对于食人花那奇特旺盛的再生能力、闪电般的袭击速度、超强的对生命的破坏力,他自然极为了解,他的一些比较得意的突击手法还是在食人花的启示下琢磨出来的呢。以食人花这种程度的突袭,即使在大白天,也难以抵挡和闪避,更何况是黑夜之中!
这一次,他们必将大大的损兵折将,这是毫无疑问的了。
唉,这一切是何苦来哉!
天戈和西羽来到忘归森林,其目的原本与这些青翼白翼们毫无关系。天戈生性并不喜欢多造杀戮,正因为此,尽管对帝国青翼白翼部队的种种做法早已深恶痛绝,他仍然选择敬而远之,离开这么多年来,并未与他们发生过什么冲突;在森林边缘因为迫不得已出现意外情况后,他依旧选择远远避开他们。
可惜,喜欢作弄人的命运之神,仍然将他与他们紧紧纠缠在了一起,即使想避也避不开!
因为“炼狱”的关系,弄得他自顾不暇狼狈不堪,从而躲避不及终于暴露了行踪,现在虽然暂时逃离,但新的冲突已经产生,这件事将如何收拾呢?这些人可不是轻易就能善罢干休的啊!自己又不可能见人就杀!他在心底沉吟着,眉头在不知不觉中紧紧纠缠在了一起。
天戈忽然抬起头来,双眼紧紧瞧向面前不远的地方。
法师莫文瑞已经收起了能够在半空中借风滑翔的飘浮术,正缓缓落到地上,站在他的面前不远处。
“统领说,以你当时的身体状态,强行施展御剑术,现在只怕连站都站不稳。他果然没有猜错。”莫文瑞收起手里的追踪遥感装置,缓缓地说。在刚才的冲突中,他虽然没有露面,却已经躲在暗中成功将天戈锁定了。
“嗯,我现在的确很难站得稳,但杀死个把人却没有问题。你要不要试试?”
莫文瑞微微一笑:“我不靠近你,你就没有机会杀死我。”他一面说着,手腕一翻,亮出一件闪闪发光的物品,正对着天戈。
他松开手指,那件发光物品沿着一道弧形的轨迹,准确地朝天戈飞来,速度并不十分快捷。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途,但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坐以待毙并不是天戈的性格。尽管他身子发软手足无力,仍然伸出略微有些发颤的手掌,握住了冰魄短刀。
短刀轻轻颤动着,似乎正在安慰他极度疲惫的身心。
天戈轻轻举起短刀,勉强凝聚心神,指向那件发光的物品。
四周温度低了几分,短刀突然又放出淡青色的光芒,离开天戈的手掌,径向那件物品飞去。
碰!二者在半空中相撞,激起了耀眼的强光,天戈与莫文瑞的身子都剧烈震动了一下。天戈口里又再涌出血水。
扑,扑!那件物品被短刀一分为二,纷纷跌到了地上。短刀光芒略减,仍旧继续朝莫文瑞飞去。
莫文瑞大惊失色,说道:“这是什么刀?总座的‘暗夜追魂’原来是被你破解的!”唉,倘若当时总座肯与他交流一下,令莫文瑞知道那件事的真相,他绝对不敢一个人孤身追来,当然更加不会妄自动手了。
莫文瑞不敢再行抵挡,以他的能力,能否抵挡得住实在难说。他迅速转身,施展飘浮术便待逃离这个地方。
短刀在空中方向略改,速度却不稍减,迅速越过不长的距离,正中莫文瑞的后心。
莫文瑞惨叫一声,从离地半米的空中跌了下来,身子挣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
半晌,天戈从地上站起身来,缓步走到莫文瑞的尸体旁边,将短刀收了回去。他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慢慢消失在黑暗的树林之中。
          ☆         ☆         ☆
天戈这次受伤颇重。他足足休养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伤势才有较大好转,身体也恢复了大半,基本上能够自如行动了,只是仍不能进行太过剧烈的运动。看样子须得再多休息调养几天,才能够尽复旧观。
这期间再没遇到有人前来打扰,想是统领他们遭遇食人花后,损兵折将,加上法师莫文瑞已死,是以暂时难以找到他了。
天戈计算时间,离开西羽已经足足两天了,倘若再不回去,真担心他那里会出现什么变故。于是不待伤势尽复,立刻动身回去。
临行前他悄悄到食人花所在山谷查看了一下,果然发现了几处盔甲和残肢断骨,还有好些兵器扔在地上,无人捡拾。
一路上他走得并不快。一是因为身上的伤势影响,二是怕再遭遇到统领等人,三是前天身中炼狱之时,由于仓促奔逃,并未细细辨识道路。是以又多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直到第三天接近傍晚时分,才找到那天安置西羽的那棵超级大树。
他心里颇有些沉重和担忧。莫文瑞临死前曾说出“总座”、“暗夜追魂”的字眼,令他暗暗惊心,原来这次青翼白翼的任务,竟然如此要紧,连总座也亲自出动了!幸亏他向来喜欢独来独往,并未与下属在一起,而自己的运气竟然也相当不错,在森林中奔逃了一日,又与统领等人激战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居然并未遭遇到他。
天戈在十六岁刚刚成年的时候,因为种种原因,被迫加入了帝国青翼部队,直到两年多之后,才在一次险死还生的经历之后,终于脱离了这个恶梦地狱般的处所。由于时间不算太长,“工作”也颇顺利并没有遇到过什么较大的难事,未曾“有幸”见到过高高在上的总座,但在日常生活之中,耳濡目染之下,早已听说过无数关于总座的种种离奇恐怖的传闻,一直当他是恶魔一般的存在。
原来那天击杀的怪鸟,竟然是总座的“暗夜追魂”法术变化而成,难怪如此诡异古怪!而自己与西羽进入忘归森林后,就已置身于总座那高明得几近于传说的恐怖法术监视之下,是以不管采用什么避敌方式,仍旧被统领等人越追越近,无论如何也难以摆脱,终于被迫与西羽分开,独自返回以实力相拼。
当时却还误以为是法师莫文瑞做下的手脚,以致于动了想要除掉他以免后患的心思。
这个恶魔一般的人物现在竟然与自己同处一座森林!还是想办法尽快远远避开为是。莫说以自己现在的状况不适合作战,即使是身体康健完好无损,遇上了这样的恐怖人物,仍旧没有太大的胜算。
天戈远远地看见了那棵大树,心中不由一怔。他那远比起以前灵敏得多的“心之眼”清楚明白地令他知道,树上并没有人。
他心中一紧。莫非,西羽终于等不及自己回来,已经一个人离开了?还是,在这期间又有了什么变故,他遇到危险了?
想到那神通广大却至今不知所踪的总座,天戈心中砰砰直跳。他加快脚步,很快来到了大树下。树下枯枝落叶厚厚堆积,但在天戈明净澄彻的心之眼扫视之下,仍能发现其中脚印杂沓,显然,这里曾经到过很多人,只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天戈默默绕树而行,细看半晌,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树上,那个大包裹也正静静地呆在原先放置的地方,与自己离去时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天戈将足一顿,展开身形,迅速攀上了空无一人的大树。
树上,也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只是,大包裹旁边的那个小包裹,连同里面的地图等物全都不在了。
看样子,西羽不似遇到了追兵,因为倘若如此,他们没有理由不将这件曾经产生出弄伤了好些部属的特殊武器的战利品取走,据说法师日常所用的各类材料,都相当珍贵稀少,大多有钱也难以购买到。只是,倘若他真的是正常离开,因为难以携带而不得不暂且留下了这个包裹,却又为何没有留下什么可供自己查看了解的信息,以便自己前去找寻会合?
这孩子不像是粗心大意的那类人,他这么不吭一声地悄悄离去,莫非是怪自己自作主张地把他一个人扔在了这里,没有征得他的同意,因此又在生自己的气?
天戈注视着那个大包裹,心里暗暗思忖着。他缓缓伸出手去,摸索着那个大包裹,突然,包裹上发出嗤的一声轻响,随即腾起一阵淡淡的黑烟。天戈心中一惊,连忙缩回了手,屏息凝气,两眼注视着那个包裹,静静等了半晌,却又什么事也未曾发生。
天戈心中惊疑不定,有心想要打开包裹细细查看一番,却又担心再碰上什么意料之外的异事,以自己目前的状态,实在是难以应付,又想起神秘而行踪未定的总座,更是心中担忧。正在思忖犹豫间,突然觉得身旁似乎有异,连忙转身,目光所及之处,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四周突然比先前黑了许多,却不像是正常的夜色,更有淡淡的几丝诡异暗云在周围飘浮游荡。一个****漆黑却有一双不时闪动着凌厉光芒的眼睛的人,正静静地站在旁边五六米外的一根粗大树枝上,一声不出地打量着自己。虽然距离很近,他的脸庞却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楚。以自己比以前灵敏得多的心之眼,竟然没有察觉他是何时站在那里的。
天戈脑子里蓦然想起那天击杀怪鸟时眼前突然出现的那个诡异神秘的黑色人影,心中有些发苦,暗暗叹息一声,轻轻唤道:“总座?!”
总座点点头,算是应承了他的这个称呼,开口冷冷说道:“随我来!”他的声音冷峻得不带丝毫人类的情绪。说罢,总座不待他有所反应,身形已经在树枝上消失,随即出现在树下远处,似缓实快地继续行进着。
天戈扭头看了看那个大包裹,咬咬牙,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紧紧跟了上去。
第十五章 恶魔导师
           拔地而起的插云高峰,险峭峻伟,上面山石峥嵘,草木青葱,这是忘归森林东部的第一高峰——挺秀峰。由于它太过陡峭,只在山顶上较为平坦之处,才稀稀疏疏地点缀着几株矮树,其余地方只生长着一些贴地劲草和矮小灌木。整座山峰座落在忘归森林东部较深之处,以天戈惊人的脚程,也在持续狂奔两个小时之后,才最终抵达了这里。
天戈有些吃力地攀上了山顶。由于身体尚未完全复元,这番发足奔跑之下,略略牵动了伤处,脸色有些发白。
天色已经昏黑,四野绿海一片朦胧,起伏不断,柔顺地伏在眼下。总座早已立在山顶的一棵树旁,正背对他看着下面的景色,他漆黑的身形已经完全融进了夜色之中,若非特别留意,根本看不出来。
天戈默默注视半晌,调匀呼吸,这才走了过去,站在总座身旁,只略微靠后了一些,以示对前辈的尊重。
山顶风大,狂风呼啸而来,吹得天戈的衣角发稍狂乱地随风飞舞。总座静静地站在他旁边,却奇怪地不受山风的影响,连发丝也未曾略动一下,似乎他只是个虚幻的影子,本人根本就不存在于这座山顶上。
天戈心中骇异,不知不觉地,他把心之眼全面展开。换了是别人,在天戈心之眼的窥视下,全身上下的虚实明暗,甚至包括表情情绪等,无不清清楚楚,历历在目。可身边的总座似乎的的确确正是一个影子,若隐若现,似有还无,若不是特别留意,更几乎连那最后的一点点影子都不能窥测到。
天戈不禁想到,法术中据说有一种幻术,高明的法师能够运用幻术造出若干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影子,以迷惑敌人。只是幻术不用则已,一旦用出,真假人影必定是两个以上同时出现,倘若击中真身,其它幻影也就消失了。这个道理如同以镜成像,本体不在的话,幻像自然消失。像总座这样只有一个影子的幻术,实在是闻所未闻。
总座忽然开口道:“不是幻术!”声音冷冰冰的,仍旧不带任何感情。
天戈吓了一跳,难道他能够读出自己内心的想法?骇然问道:“什么!?”
总座转过身来,冷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又说:“脸色发白,又比我预想中来得要晚一些。你受伤了!为什么?”
这几句话的语气,不如刚才的冰冷,隐隐的似乎还带有一些责怪和失望之情。
天戈不知怎的,心中竟然生出几分惭愧,说道:“晚辈前几天一个疏神,曾被一支‘炼狱’射中……”
总座诧异道:“那些草包居然有这样的能力?这是怎么回事,仔细说来听听。”
天戈心想这事反正瞒不过他,那些下属迟早也会给他一份详详细细的工作报告,于是将前一天与统领等人交手的经过细细说了一遍。
总座认真地听着,偶尔插口问上一两句话,却都问在了关节点上。
听罢,总座说道:“你这人外表刚强,心肠却比较软,偶尔还会被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左右。我原本以为,以你的实力堪可作我对手,现在看来,至少还需要再多修行几年。”语气中竟然有几分隐隐的遗憾。
他顿了一顿,不待天戈回答,又冷冷地说:“也许你会不服气,待我仔细说给你听!须知两军对垒,为求获胜,无所不用其极。这种情况下必需保持绝对的冷静,只消一些轻微的情绪波动,就会影响你的冷静和客观的判断。你既能够用言语挤兑统领和昭云,对于此道应该也颇有心得,却为何在袭杀莫文瑞时,不用平日里惯用的兵刃?后来更被那支弩箭偷袭得手,显然冷静程度还不够。至于心肠太软,那就更加显而易见,以你的身手而言,经过几次袭杀,那些人应当至少被宰掉三分之一才对。倘若最初以这样的手段立威,那群草包必不敢放胆来追,也就没有后来的危险遭遇了。”
总座的这一番说话,天戈一一听在耳里,心中不得不承认,他的分析的确很有道理,可是倘若需要以那样的杀人手段立威,自己却又无论如何做不到,而且也没有这个必要。天戈的心中更生出几分怪异的感觉。自己与总座明明是敌对的关系,他却谆谆诱导,宛若一个耐心的长老和开明的上司,正在训导自己的学生和下属;而真正是他下属的那群人,他们的生死却似乎丝毫没有放在他的心上。
至少直到现在,总座还没有认真向自己打听,在这次冲突中,他的那群下属究竟死伤了多少人。
总座冷冷地说完这番话,见他一副不太以为然的样子,说道:“对于我刚才的这一番话,你心里有什么疑问,何妨说来听听?”
天戈想了一想,问道:“正如总座所说,我的确不够冷静,还会被情绪左右。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最近十年来,我也常常寻求各种方法,希望能够将感情的重负彻底抛开,得到真正的轻松和解脱,不过每次都在暂且解脱一阵子后,又以更加迅猛之势再度袭来。可见感情是人天生就具备的,它既然已经产生,就需要适当渲泻,对它太过抵防并不是一个妥善的方法,犹如筑堤防川,总会有支持不住而崩溃的一天。”
总座点点头,眼里露出几分赞许之色,说道:“防情之道,犹如筑堤防川,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很是不错。其实不仅仅是感情,任何事情都是这样,过于敌视或者爱惜,都会导致变故而最终事与愿违。所以,真正能够控制情绪的有效办法,正在有情与无情之间。”
天戈思索道:“有情与无情之间!”
“似有情,实无情。其实一个人是否冷静,与他有没有产生情绪并无必然的联系,情绪归情绪,冷静是冷静。”
天戈听到这里,忽然想起那天从水沟中坐起身来时,那种淡然自若的旁观者的体验。当时万千过往之事涌进心底,他却没有任何恼怒或者哀伤得难以抑制的感情,它们并不妨碍他观察与把握周围的任何动静。他的心中若有所悟。
总座见他这样,便住口不再说话,转过身去,继续看着四野的山川林木。
天色已经全黑,月亮升起来了,清泠的光辉照耀下,澄彻的夜空一片明净。放眼望去,广阔的忘归森林黑黝黝地伏在山下,一直绵延到天边,似若无穷无尽。
天戈眼望夜空,追忆着那天的体验和感觉,忽然觉得它与当前的情景很是相似。广阔的森林黝黑绵亘,无穷无尽,如同自己那一直难以释怀的过往,不过,它们并不影响晴空的澄彻明净。其实,只消如同那夜空中的月亮,站立在一定的高度,以冷静的旁观者心态看待自己的过往之事,自然就脱离开了身在林中的苦恼和困惑。一时间,那种极度的宁静和淡淡的喜悦之情又充满心臆,他心里一阵感动,眼中一热,竟似即将落泪。
不知过了多久,天戈突然间又回过神来,但觉神清气爽,身心舒畅,身上的那一点点小伤,竟然已经不药而愈。
“前辈高明,天戈受益非浅!”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你既然已经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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