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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贤塔-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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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正是目前广泛流行的大陆通用语。
天戈缓缓转头瞧去。葛雷已经是中等偏下的个头了，面前说话的这名异国服饰的武士比他还更矮小几分；年纪也更小上一些，白白净净的一张小脸犹有稚气，此时，这张小脸上竟带着几分怒容，大有兴师问罪之势。
看样子，他应该正是这次任务的营救目标之一了，一身戎服正与天戈昨晚通过总座施展法术看到的那群东离王国武士的服装打扮一模一样；不过，虽然身着标准的男子装扮，披挂整齐，却丝毫不能掩盖其绢秀俏丽之姿。这是一名男装打扮的女孩子！
天戈心中升起几分惘然。这小脸、这身姿，与素歆竟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见他迟迟不答话，清秀的小脸上怒容更增，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正当小姑娘即将发作的时候，旁边一名身着同样服饰的武者微笑着说道：“应该只饶了两次吧？我数过的。第一次是呼野海刚下场险些摔了一跤的时候；后来这位将军采用游斗的方式，不与他硬拼，其实也是想留他一条性命，并非抵挡不住他犹如地裂山蹦一般的狂猛攻势。呼野海为人虽然无赖，也算得上一把好手了，哪能饶命三番五次这么多呢？”用的也是大陆通用语。
那人一面说，一面挨近天戈身旁，顺便在他耳边悄悄说道：“小姑奶奶一向都是这般火爆脾气，直来直去，做事不会绕弯子，还请将军多多包涵些儿！”
小姑奶奶？这应该是众人日常戏谑时的称谓吧，而绝非她的尊号或正式称呼。看来，他竟将天戈当作熟人好友一般看待了。
天戈尚未答话，一旁的小姑奶奶已经如火山般爆发了。
“东离野你又在向别人悄悄说我什么坏话？”
唉，差得太多了！素歆怎会这般大呼小叫地对别人说话呢？
东离野也不作声，背对着她，迅快地做了个鬼脸，然后朝天戈笑了笑，躲到一旁去了。
天戈定了定神，正待答话，旁边又有一个温和悦耳的声音说道：“不，应该最少饶了四次，东离野你这回可算走眼了！还有两次是借了幻阵的力量。一次在先前千月幻阵光芒大盛的时候，以这位将军的身手，在如此有利的形势下，那场袭击不应该只斩下呼野海几根头发而已；另外，刚才幻阵力量全面引发之时，倘若将军有伤人之意，这三百多名盗贼能够剩下的应该不会有几个人，绝不仅仅是制造几个幻影而已。这位将军，不知我的说话是也不是？”
说话的人已经上了点年岁，脸上微有皱纹，显得慈祥而庄重，只是此时略带几分疲惫的神色。他身材高大，披着一身青灰色简洁大方的法师长袍，站在当地，真有几分稳凝如山的气势，实在是一名值得尊重的长者。袍服式样也与总座的黑袍大不相同。
天戈想起那些令群盗陷入追踪迷途难以逞其所欲的小小幻术，它们应该就是这位法师的杰作了，自己正是因此受到启示，才想到去请教总座。看来，他们这次相当成功的逃亡之战，应该正出自这位聪明法师的策划组织。
听到上面的一番话，小姑娘扭头瞅了东离野一眼，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似乎在说：“看！我就说饶了呼野海三五次嘛，我的说话不错吧？”
自已偶然的失误被人当场揭发，任谁都不会好受。东离野苦笑一声，扭头朝对方看了过去，叫道：“国师！”
国师却不看在一旁眉来眼去的二人，一双眼睛紧紧盯在天戈脸上。
天戈见自己尚未开口说话，已经坐实了将军的身份，苦笑一声，连忙答道：“国师所见，自然不差，只是对在下的估计太高了！在下只是无名小卒而已，身份低微，怎配得上‘将军’的称谓；并且，在下也绝不想放过呼野海的那群手下。不过，倘若在幻阵力量全面引发之时发动攻击，所伤的人就绝不仅仅只是那些盗贼了。”
说到这里，天戈心中忽然想起总座在清晨时分向自己交代任务时所说的话来，当时他曾说，千月峡谷“地势太过狭窄，我的力量不太方便施展”。按照总座的言下之意推测，倘若他的力量在这里施展开来，所造成的结果恐怕正与全面发动幻阵力量进行攻击时差不了多少吧！
一旁三人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这样大范围的强力攻击是难以区分敌我的。除了那小姑娘依然昂首挺胸、面带不满地看着他，余下二人都脸色郑重地点了点头。东离王国的国师微笑道：“将军太过谦虚了！以你这样的身手，又怎可能身份低微？”
天戈不愿在身份称谓的事情上多费唇舌，这件事说来话长，并且丝毫没有跟他们谈论的必要；他见那小姑娘的模样，知道她仍在责怪自己数次放过了呼野海，没有在决斗中取他的性命，于是继续说道：“其实在下也不愿意放过呼野海这个奸诈小人。最初在制定计划时，我也曾经考虑，应该趁着这难得一遇的好机会，将呼野海立即斩杀于此地。以盗贼向来散漫自私的本性，他们见到首领阵亡，在震惊害怕之余，必定不敢久留，一哄而散逃命去也。峡谷之围立时解除……”
“那你后来为何又屡次放过了他呢？”小姑娘忍耐不住，终于大声问了出来。
见到她怒目横眉不依不饶的模样，天戈心中暗叹。想必，在呼野海诸盗这么多天的追踪和围困之下，这位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小姑娘很吃了些苦头，因此才对他极为痛恨，连带对饶过呼野海性命的自己也痛恨起来，纵使将他们从重围中解救出来的这个人正是自己！爱乌及屋，仇恨与爱意相比，当然更加容易迁移到别人身上。
天戈耐心回答道：“因为计划遇上了变化！试想，如果将呼野海当场斩杀，那些盗贼失去首领之后，必定四散而逃，那时如想将他们一一抓获并处置，就要大费手脚了……”
“只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而已，让他们四散逃走又有什么关系呢？”
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听到这几句话，天戈略微皱了皱眉。
“这个，他们对姑娘而言……”
小姑娘挺了挺胸，大声纠正道：“我是一名英勇的战士！”
“……是！”听到这句似曾相识的说话，天戈心中有点想笑，不过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就这一点来说，小姑娘与西羽这个人小鬼大的家伙倒真是一对！西羽最不乐意的，便是别人将他当作孩子，天戈与他见面之后不久，曾在行李如何分担的问题上，不小心触犯了这一点，从而被小家伙搅得足足头痛了好几天。
不过这个问题并不难解决。
“他们对像你这样英勇的战士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对于普通大多数老百姓来说就不是了，倘若不小心漏掉一人，也有可能会导致一些家破人亡的惨剧。最初因为缺少人手，救人如救火，不得已下才决定这样做；人手足够的情况下，自然应当尽可能斩草除根。”
听了这样的解释，小姑娘稍稍舒服了些儿，脸上缓和下来，点了点头，大刺刺地说：“如此还差不多！原来你已经在他们的逃路上做好了手脚，所以才不着急在后面紧紧追赶。别的小贼倒也罢了，那个呼野海的人头一定要给我亲眼瞧瞧，以确定你不是胡乱说几句好话来哄骗我。”
小姑娘的怒气，来得快也去得快。说罢上面一番话后，她已经抛开了这件事，凝目朝天戈细细打量几眼，迟疑了一下，朝他走近几步，又略一犹豫，这才红着小脸悄声说道：“你身上有什么吃食没有？我已经足足一天没吃任何东西，而且这几天来，一直饥一顿饱一顿的，都快要饿死了。”
见到她一番郑重其事的举动，却只是为了说出这样的话语，天戈心中一乐。不过想到自己目前在这方面跟她类似的经历，终究没有乐出来。
“这个，在下却未曾准备。不瞒你说，因为……为了抓紧时间赶来这里，在下从昨日中午时分，便没有进过任何饮食；只是在先前出战呼野海前为了保持体力，这才分了韩队长的几口干粮胡乱垫了垫底。”
看着小姑娘脸上流露的失望神色，天戈心中略觉不忍，正待再说几句安慰的话，旁边有人惊喜地大声说道：“韩队长！他也在这里么？”
天戈扭头瞧去，一时间还以为又见到了葛雷。面前的这个帝国士卒也是中等身材，满面机敏的样子，不过看上去比葛雷成熟稳重得多，年纪也要大一些。
这人也在细细打量天戈，脸上却带着几分疑惑的神色。天戈明白他心中疑惑什么。帝**队之中，法令等级相当森严，军人之间在公开场所见面时，必须依照双方的军衔等级行礼如仪；自己身上这套军服只是暂时借用，上面的军衔标识早已摘除，对方一见之下，自然感到奇怪。
不过这人脸上的困惑神色很快便消除了：帝国青翼白翼本来就是不见天日的秘密部队；上层的高级军官更是连姓名也属于国家高级机密，日常执行任务时只能以官衔或代号相称；执行的也多是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秘密任务。像这样身着军服堂堂正正的出任务并不多见。这位长官不带头衔标识，想必是为了隐蔽身份。
不过这样一来，倒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按照部队的保密纪律，对方既然如此装扮，即使周围没有外人，自己也不能直接向他询问，这种情况下，如何才能够不着痕迹而又恰到好处地与对方行礼见面呢？
天戈见他皱眉沉思，想起清晨时分与总座登上峡谷东面最高峰，与韩骁初见面时的情景，有了先前的经验，自然知道令他感到为难的原因是什么。先前，韩骁向自己介绍峡谷中情形时曾说，由于呼野海诸盗防范周密，他的斥候小队损失了足足一十七人，这才由一名机警勇敢的下属，终于找到了目标，双方建立了联系，并了解到目标当时的一些情况。
那名机警勇敢的下属应该就是眼前这人了。
天戈微微一笑，说道：“韩队长转眼就到，他也很惦记你呢。由于你的勇敢机智，我们才能这么快就接到贵客，在下在这里郑重表示感谢！”
听到天戈自称“在下”，这人顿时知晓他不愿意表露身份的心意，于是也不通名，只端端正正行了一个通用的军礼，说道：“不敢！这是下属应该做的。”
两人正说话间，远处韩骁的说话声音传来：“是葛恩小子在说话么？哈，见到你真好！”
天戈在呼野海诸人撤退之后，便向韩骁发出预定的暗号，召他到这里来。这时听到他的声音，心中甚喜，说道：“韩队长快来！接待贵客的任务，暂时得委托给你了。我还要赶着去追呼野海那个混帐东西。”
韩骁笑道：“遵令！呼野海那混蛋居然能够逃得掉，也挺不容易的！”
其实，伏击围剿呼野海诸盗的任务，天戈已经交给了统领等人，这时自然不会再去凑热闹；不过留在这里与这几名“贵客”叙话，却令他更加不自在。于是以此事为借口，也不等韩骁赶到，便向眼前这几名刚刚获救的东离贵客告辞，匆匆向南离去了。
第十七章 东离贵客
第十八章 死亡陷阱
小姑娘受到冷落，顿时满脸的不高兴，毫不搭理他的说话；国师和东离野二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向他不住口地道谢。待他行色匆匆地远去之后，两人这才对望一眼，脸上均带着惊讶迷惑的神色。
东离野道：“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国师是否注意到，赶走那帮盗贼之后，他的脸色竟变得沉重起来，浑不见半点轻松或愉悦的神情！跟人说话也只是略作应酬而已，根本就是心不在焉。”
国师点头道：“应该不是为了盗贼的事，也不是因为我们。奇怪！像他这样的人，怎会有什么真正苦恼或难办之事？”
小姑娘道：“为什么不是因为我们！哼，这种人自以为身手高强，本领过硬，便看不起人，说走就走，丝毫不将我们放在眼里！”
东离野摇头道：“他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他应该并不清楚我们的真实身份，也谈不上看不看得起的问题。也许他眼下真的有什么难办待办之事。我赞成国师的观点，此事与我们毫无关系。”
“才不是呢！正因为他自视太高，才不屑于知晓我们的真实身份，甚至没有开口问上一声！”
眼见小姑奶奶的火爆脾气又快上来了，东离野不敢再接口，连忙转过别的话题。
“呃，先前国师曾说，他全面引发了这里的天然幻阵，不知此事是否当真？”
“我也不敢十分确定，这才试探着问他，他却不当一回事地顺口默认了。虽说幻阵被全面引发之时，不知道什么原因，力量远不及我最初估计的那般强大，不过也绝非普通法师能够引导操纵。若非你肯定地说，他是一名相当专业的武者，我几乎要认为他是一名法力超绝的**师了……他操控幻阵的方式相当新颖别致呢！唉，帝**队之中，真的是藏龙卧虎，奇人异事层出不穷！发生这样的事情，只能够有一种较为合理的解释。”
国师没有接着说明，合理解释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东离野竟也并不追问，只默默点了点头，看来已经明白了国师话中的意思。
一直以来，法师的职业由于天赋所限，能够修习并从事的人相当的少，武技却没有这样的限制；甚至，由于大陆上战乱纷纭，因此民风强悍，武技异常普及，不少法师出于强身健体及增加自身防御抵抗能力的考虑，往往也拿出一部份时间兼修武技，只是这样一来，却又影响了对博大精深的法术的修习，以致于法术武技两不精，为那些专精一技的法师们所不齿。
法术武技两者皆精的人不是没有，不过这样的人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因为，只有真正突破武道极壁，超越了人身极限，才有可能使兼修的法术与武技一样达到超绝的程度。
法术的修习其实也存在极限。不过，与其让那些成天埋首于研究、以致身体羸弱的家伙们想办法突破自身身体极限，还不如让他们花费时间研究如何让公鸡生蛋来得实惠有效。
所以曾有人半开玩笑地说，法师虽然极为罕有受人尊崇，地位远非常人所及，不过真正的超级法师却几乎都是武者出身，所以，还是专心一意研修武技更有前途一些。
东离野点了点头，说道：“虽然相当令人难以置信，但事实俱在，目前也只有这种解释最为合理！不过，既然已经达到了这样的程度，又会有什么天大的难事，才令他发愁成这样？”
他们打哑谜一般的说话，小姑娘便听不太明白了，她眨着一双清澈明净的美丽眼睛，这里瞅瞅，那边看看，显得很是活泼可爱。
☆ ☆ ☆
在峡谷中，头顶千月当空，地面千潭辉映，清晰明净得有如白昼一般，纤毫毕现；一旦离开峡谷地界，周围又恢复了素日常见的朦胧与灰黑。因为是夜晚，气温降低，白天氤氲不散的雾气冷却后，凝成水珠降到了地面上、草丛中，行走在上面滑腻腻湿漉漉的颇不舒服；不过因为雾气消散，与白昼时分相比，地上敞亮了许多，遇到有月亮的夜晚，视野便更加开阔。
月圆的夜晚对赶夜路的人比较有利，对于急于逃命的众盗来说，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因为，这也意味着敌手能够轻松地找到他们撤退的路线，从而跟踪上来发动攻袭。
虽然己方离开峡谷之时，敌手并没有追在后面趁机拣拣便宜，呼野海心中却益发感觉沉重起来。对方正在暗中偷笑呢！他们应该早就作好了安排，所以才如此从容不迫。甚至，那支从头到尾一直没有露面的敌方强力作战部队，此时也许正在前方的逃路上以逸待劳，恭候自己一行人的大驾。
不过在当时的情况下，自己这方实在是迫不得已，不得不退……咦，不对！似乎，自从那个身手高强的冤家对头出声挑战以来，自己采取的每一步应对措施，几乎都是迫不得已，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呼野海那双与他的粗豪面貌极不相称的灵活眼睛骨碌碌一阵转动，忽地止住了脚步。
“且住！等一等再走！”
先前刚开始奔逃的时候，因为一时间拉不开这个脸面，再加上要防备敌方的追击，呼野海一直拖到最后才勉强跟在了队伍的最后面；出了峡谷后，因为敌人一直没有追击，为了更加方便迅速地带领群盗逃亡，呼野海便改而走在队伍最前面。
这条天堂之路由于准备的时间仓促，而且为了隐秘，路面极其狭窄，仅容一两个人勉强通行，呼野海这一止住脚步，后面顿时站了长长的一串人。
前面的人停了下来，后面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在“森林恶魔”的恐惧威胁之下，自然一个个心急如焚，于是纷纷叫嚷起来。
“怎么了？前面有什么事情？”
“为什么突然停下来了？”
“…………”
答案很快便传了过来。
“是老大！他说这条逃路不安全，必定有敌人等在前面，想要改走从未经行过的沼泽地带……”
听到这样的解释，有人愤怒地叫嚷起来。
“不安全！为什么现在才提出这个问题？当初走上这条路，也是出于他的挑选啊！本来嘛，走那条康庄大道多好，既宽阔又平稳，现在应该早已经脱离这个该死的沼泽区域了。”
“大路上不安全，小路上也有敌人！哪里来的这么多敌人？真不知道老大是怎么想的……”
“正是！老大的胆子果真越来越小了，对于到现在还不见任何踪影的敌军大部队，竟然害怕到这种程度！说句实在话，忘归森林是什么地方，岂能容纳大部队的行军？至于小股军队的袭击骚扰，又能可怕到什么程度？在大路上，要打要逃都方便得多，至于这里嘛……”
☆ ☆ ☆
葛雷止住了脚步：“就到这里了，往前再也没有什么机关陷阱了！”
在他身旁，统领也停了下来，抬眼四下一望，点了点头，说道：“很好，就在前面这片林子里吧！”
他们站立之处，乃是一大片密林的边缘。在这遍地沼泽水潭的处所，最适合生长的是水草和灌木，高大的林木只能够稀稀疏疏的点缀穿插其间，像这样的一大片密林，显得甚是突兀罕见。显然，林中的地面定然相对干燥坚实得多，便于行走和隐蔽行踪。
昭云扭头做了个手势，然后将手一挥，身后的战士们立刻分成了四队，迅速消失在密林之中。只剩下统领、昭云、葛雷三人仍然站在原地。
统领微笑道：“年轻人机灵得很呢！你的记忆力也相当不错，这样曲曲折折的道路，还有一路的这么多布置，难为你都能够一一清楚记得！”
听到统领的夸赞之词，葛雷犹有稚气的脸庞透出兴奋的红晕，说道：“我已经是第三次行走这里了！通常，比这还更复杂曲折得多的道路，我也最多只用两遍，便能够完全记住，不会出现差错。所以我们小队但凡有什么领队带路的任务，韩队长就第一个想到我。”
他顿了一顿，试探地轻声道：“接下来，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统领本待让他立即原路返回，这里即将发生的战斗中，并没有他的用武之地；不过见到他一脸期盼与渴求的神色，于是改口道：“你藏在这片林子边缘，远远看见那帮贼子们往这里来了，便立即悄悄通知我。躲藏的时候千万小心，不要被他们发现，枉自送了性命。”
葛雷兴冲冲的答应道：“是！”
统领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你还有什么问题，趁现在有时间，赶紧都说出来吧。”
“是！我在想，为什么咱们不在峡谷口埋伏，或者索性跟在敌手身后进行追杀？附近有那么多的道路，万一贼子们不经过这里，我们岂不是白白等候半天，还错过了杀敌立功的机会。”
统领微笑起来：“你忘掉部队的办事原则了，凡事以任务为先！我所接到的命令，只是‘将逃来这里的盗贼尽量歼灭’，而不是‘将峡谷中的盗贼尽量歼灭’，这两个句子本身甚是相似，意思却相差甚远……”
说到这里，统领顿了顿，见葛雷仍然一脸迷惑的样子，继续道：“像我们这样的实施执行人员，目光应当放远一点，不能只盯着眼前的些许功劳，而忘记了自己最根本的任务。狼牙盗贼向来作恶多端，数量虽然不多，却拥有极大的危险性和破坏力，除非把他们尽数歼灭，否则只要留下一些，后果比较将他们全部放走，恐怕还更糟糕得多，因为在仇恨的驱使下，他们将加倍的进行破坏和报复。可我们人数有限，若在峡谷口埋伏，或者躲在一旁待对方逃走时在后面追杀，一是距离敌人太近，不利于事先周密布署，而且有可能打草惊蛇，过早暴露自己，再者那里的地形，也绝不能够达到歼敌的目的。这样的情况下，就需要赌一把了。这个命令的意思也正是如此。虽然它有纵虎归山的风险，不过只要事先布置得宜，成功的可能性仍然相当大。”
“多谢统领指点！只是，这里并不是我们先前花费足足一个下午的时间才布置好的地方啊。要设埋伏的话，刚才的地形岂不更好，还有好多机关可供利用。”
统领点了点头：“喜欢动脑筋是一件好事，不过你仍然欠缺经验。刚才的地形确实相当好，并且机关遍布，倘若我方只有一两个身手高明且深悉机关布置的人，必定选择在那里歼敌；不过而今我们是一队人，便绝不能够将它作为战场，因为，当那些机关发挥作用的时候，是不会分辨敌我的；让那些盗贼们花费时间破解机关也是一件好事，待他们弄得身体疲惫胆战心惊，好不容易才从那里面出来，自以为终于安全了的时候，才是最佳的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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