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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华年(胤礽重生)-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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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荒艿梗右歉羌野笤谝豢榈模械谋Χ佳乖谔右砩希蝗倬闳僖凰鹁闼穑鹚地返i生气,他自己第一个就对阿尔吉善的行径恼火至极,抽他虽然有做戏给胤礽看赔罪的意思在,但更多却是他当真也生了大气了。
  摊上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不生气也难。
  胤礽想了片刻,冷哂了一声,道:“如今也没别的法子了,在皇上查到你们身上来之前先去请罪吧,阿尔吉善你都指使噶尔图做过些什么捞了多少好处一五一十地去给皇上说清楚,再敢有半点隐瞒出了什么岔子,别到时候说爷也不帮你。”
  “奴才不敢!”阿尔吉善连忙应下。
  索额图也是连连点头保证一会儿就押着阿尔吉善进宫请罪去,之后复又问道:“那太子爷您……”
  “爷这你们不用管,爷自有主意,你们只要把事情跟皇上交代清楚了就行。”
  “奴才明白。”
  当日下午,索额图当真就押了阿尔吉善进宫负荆请罪去了,连康熙都懵了,那两份弹劾折子还压在他手里,连查都没来得及派人下去查,却没想到索额图倒是先押着儿子来请罪了。
  阿尔吉善本就被打得快丢了半条命,这会儿到了康熙面前虽然为了不污了圣上的眼穿倒是穿得体面,但虚弱得走都走不动的样子和背上隐约渗出的血迹依旧是一眼就让康熙看了出,加上索额图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只求一死哀哀戚戚的模样,所以康熙气倒是真生气,但因为他们这一出先发制人的苦肉计演得好,倒也还没有到气昏过头的地步。
  阿尔吉善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把该说的都说了,末了又跟着索额图一块拼死磕头,康熙看他们父子俩俱是一副愿以死抵罪的坚决悔过之态,心里虽恼火,到底也没有当下就下严惩,而是又将俩人给赶了回府去。
  然后不消片刻,胤礽就被传去了乾清宫。
  早料到如此的胤礽倒是不慌不忙,这就去了,问过安之后见康熙脸色不善,先问他道:“不知皇上传儿臣来,可是有何事要吩咐?”
  “你早上出宫去哪里了?”
  “索额图府上。”胤礽坦然承认。
  “去做什么?”
  “索额图方才带着阿尔吉善进宫请罪,皇上想必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儿臣早上被索额图的孙子请出宫,也是去他府上看他演教训儿子的戏码给儿臣看。”
  康熙微眯起了眼,盯着他看了片刻,胤礽淡定自若微垂着眼脸上没有半分忐忑之色。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也是早上才知道这事的?”
  “是。”
  “阿尔吉善叫那山西巡抚以皇太子的名义向下勒取钱财贿赂,你当真完全不知情?”
  “不知。”
  康熙的语调更沉了几分:“你再说一遍。”
  胤礽抬起眸,直视着他,徐徐道:“阿尔吉善做的事情,也许索额图知道,但儿臣全不知情,还请皇上明察。”
  胤礽这么胸有成竹不慌不忙的语气,还有他嘴角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一般若有似无的笑意让康熙看得很有些不悦,转开了眼尽力平复住情绪不动怒,才复又问道:“那么你说,阿尔吉善该如何处置?”
  “处死。”胤礽嘴里蹦出两个字,说得斩钉截铁。
  康熙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诧异:“你当真觉得朕该处死他?”
  “阿尔吉善敢打着儿臣的名头做下这等陷儿臣于不义的事情,儿臣容不得他。”
  “他是索额图的儿子。”康熙提醒道。
  “如若不严惩,难以儆效尤,这一回他敢借儿臣的名头胡作非为,下一回就会有人更加胆大包天污蔑皇上您的名声,还请皇上三思。”
  闻言,康熙皱起了眉,似是陷入了深思之中,许久,复又看向他,才缓缓道:“你这么说其实是想……以退为进?”
  胤礽笑了,坦然承认:“什么都瞒不过汗阿玛您,是,儿臣确实是想救他,但儿臣说的要严惩杀鸡儆猴也是真心话。”
  康熙摇了摇头:“你直说了吧,到底要朕如何处置他?”
  “留一条命,流放,”胤礽说着顿了一下,又补上一句:“宁古塔是个好地方。”
  不管怎样,一出先发制人的苦肉计加上胤礽以退为进的求情,阿尔吉善到底是留了一条命,如胤礽所说被流放去了宁古塔,教子不严的索额图彻底被免了职回家养老去了,至于那山西巡抚噶尔图,则不出意料地,掉了脑袋。
  听人禀报了康熙下的判决,胤礽笑了笑,写了两封信,给施世范,吩咐道:“送出宫去一封给阿尔吉善,另一封让他带去宁古塔给宁古塔副都统,还有就是,告诉他一声,流放也不是绝路,只要他不再做糊涂事,好好帮爷办差,爷日后还会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小臣明白。”施世范小心将两封信收了起来,犹豫了片刻,又问道:“爷,皇上没怀疑您吗?”
  胤礽无所谓地摇了摇头:“管他呢,爱怀疑就让他怀疑去吧,反正爷清者自清,劳心劳力的那个是他又不是爷。”
  作者有话要说:大哥默默待命一章,别不理我啊 _(:3J∠)_


☆、端倪

  胤礽从马上跳下;抬头看近在咫尺的晾鹰台,一时有些唏嘘;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轻笑声,胤礽没有回头便也知道了是谁,胤禔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走上了石阶。
  胤礽在下头站了片刻,就要抬脚之时,面前伸出了一只手;然后便对上了胤禔带着笑意的眼睛。
  “太子爷;我扶你上去吧?”
  同样的场景;与多年前的一幕悄然重合。
  胤礽微摇了摇头,提醒他:“很多人在看。”
  胤禔遗憾地收回了手;让开一步,示意胤礽先行。
  胤礽笑了笑,没有推辞,大步走了上去,胤禔离他两步跟上。
  十一月的天,依旧是处处积雪,寒风肃杀,俩人在晾鹰台上举目远眺,看同一样的景色,心境却与许多年前有了天壤之别。
  胤礽突然轻叹了叹气,道:“如今连神机营也另搬了地方,这里是又冷清了许多了。”
  两年前神机营因为规模又扩大了不少,康熙在皇城西边给之另寻了处地方操练,神机营衙门也搬了过去,不过提到这个胤禔却有些尴尬:“保成,我……”
  胤礽睨了他一眼,促狭地笑着打断了他:“大哥你可给我找了个大麻烦呢,海善如今在神机营里经营得风生水起,我那舅舅之前那么多年做得全都白费了,可都便宜了别人了。”
  “……”
  胤礽的语气像是在说笑,又似是带上了几分抱怨,胤禔嘴唇动了动,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当初只是为了争一口气,这会儿却成了胤礽挤兑他的把柄了。
  胤礽看他满脸郁闷欲言又止,突然就笑出了声音:“你别这么委委屈屈地看着爷,弄得跟爷在欺负你一般,行了你,你说的没错,这是爷自己该考虑的事情,就算你不出手,也会有其他人,长泰他要坐稳那个位置本就不容易,也不能全怪你。”
  胤禔低下眼,伸手过去轻握了握胤礽的手,又快速放开:“保成……”
  “嗯?”
  “爷才知道你是如此通情达理好说话之人。”
  胤礽挑起眉:“你是说爷从前都很跋扈不讲理是吗?”
  “那倒也不是……”
  “够了吧你,越说越歪了。”胤礽没好气地打断他。
  胤禔笑了笑,伸手拭去飘落到他唇边的雪花,胤礽微微一愣,眼里的神色闪动了一下,在胤禔撤回手时,快速地伸舌自他的拇指指腹一舔而过。
  胤禔眼里柔和的笑意完全地晕染了开来,而胤礽转过头视线再次落向前方,耳根处却是可疑地红了。
  半响过后,胤禔平复住有些激动的情绪,正色道:“跟你说个事。”
  “什么?”胤礽又转回了头,看着他。
  “如太子爷所料,两江总督范承勋,果真是个不安分的,去了江南才一年多,就闹得民怨沸腾,就不久之前,听说他南下松江府视察,摆场大得堪比皇帝出巡,光是下头官员孝敬的好处就收了近万两,话又说回来,太子爷那个时候眼睁睁地看着他调去江南,是故意的吗?就等着他自己把自己给折腾死?”
  闻言,胤礽撇了撇嘴,道:“两江总督这样的肥缺多少人盯着,就他那个品性的,能不被人揪住把柄才怪了,对了,你知道你的好八弟是怎么勾搭上他的吗?”
  “不是很清楚,也许是通过安王府那几个或者别的什么人吧,反正他手够长胆子也够大,”胤禔说着又乐了:“太子爷打算怎么做?”
  胤礽也笑了:“你说晚了一步,早上的时候老四来找爷已经给爷说了这事了。”
  “他?他跟你说?”胤禔有些意外:“那你怎么回答他的。”
  “既然他都找上爷了,爷自然让他直接找人上奏弹劾便是,”胤礽微眯起眼想了片刻,又道:“不过以范承勋他爹的功勋,光是收了万两礼金怕是根本伤不了他分毫,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定是也不会把他怎么样,必须得多给他弄出些罪名来才行。”
  “那倒也是……”
  胤礽转头冲胤禔眨了眨眼:“你记不记得半年前皇上做寿,老八给他送的那个寿礼?”
  “你是说那幅画?当然记得,皇上喜欢得紧,还挂在西暖阁里头,这有问题吗?”胤禔有些不明所以,每一年康熙做寿他们无不挖空了心思地准备寿礼,而这一回胤禩给康熙送的一幅说是他亲手作的画,虽然只是很普通的乡间民生,但因为人物栩栩如生,精雕细琢,跃然纸上倒是让康熙看了很是欢喜,还夸了胤禩这作画的水准是进步了不少。
  胤礽轻哂了一声:“他哪里能画出那种水准的画,不过是别人送给他他又借花献佛哄老爷子开心而已。”
  “你是说是那位两江总督送的?”
  胤礽笑着默认:“那画,倒是可以拿来做一做文章。”
  胤禔一时闹不明白他说的‘做一做文章’是指的什么,不过见他成竹在胸便也懒得再问,反倒是比较关心另一件事:“你说老四他早上找了你?他对你还真黏糊嘛,被你削了几次还能这么锲而不舍地靠上来?”
  “你没觉得你的话要酸倒牙了吗?”胤礽笑着摇了摇头:“你连他的醋都要吃?你能有点出息吗?”
  胤禔讪笑了笑,有些遗憾这是在外头,要不定是要抱着他狠狠‘蹂躏’一番才能罢休。
  似乎是猜到了他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胤礽眼里闪动起促狭暧昧的笑意,丢下句‘随爷回去’便大步先下了去。
  胤禔乐得跟上去,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没两日,胤礽几个还随着康熙在南苑狩猎之时,御史弹劾两江总督范承勋贪婪靡奢沽名钓誉的折子就到了康熙跟前,康熙也一如胤礽所料那般,看到了也当没看到,只在回范承勋上的请安折子的时候提过这事训了他几句叫他收敛就打算放过去。
  于是又过了几日第二封折子又上了,依旧是弹劾的范承勋,康熙不愿理,下头就锲而不舍地继续上,说他搞排场收礼金,说他借修建行宫之名盘剥百姓,说他自诩功勋后代耀武扬威妄自尊大,如此总总,在收了七八封类似的折子之后康熙也被搞烦了,想发火却又不知道该冲着谁发,胤礽眼瞅着康熙动了怒,这才抓着机会提醒他,是该派人下去查一查了,若是这范承勋当真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也确实不能再这么装聋作哑放由他胡作非为了。
  康熙也被噎到了,一来是觉得这两江总督不争气,二来是觉得这些御史吃饱了撑的存心给他添堵,然后胤禛瞅准机会又一次主动请缨说是愿往江南查案,康熙对他上一次在山西赈灾的表现尚算满意,加上这事也确实不想闹太大,便就同意了,于是下旨以述职之名将范承勋叫回了京,再派了胤禛以钦差之身份,私下前往江南查案。
  胤禛请命之时胤礽几个都在西暖阁内给康熙请安,听得胤禛主动提出要去江南查案,胤礽倒是一点不惊讶,猜都不用猜也知道他是因为上一回山西平阳府之行赚了甜头,一可以立功表现二可以背后给人找茬有机会当然不会放过,不过这一回,他没打算给他捞好处的可能就是了。
  倒是胤禩这几日就不怎么好过了,在范承勋连着被人上奏弹劾的时候他就隐约觉得有些忐忑,其实事情只要不牵扯到他自己,范承勋倒了也就倒了不过就是可惜了些而已,但是从那些个御史锲而不舍地坚决上折子的态度来看,直觉就告诉他事情未必如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如今胤禛的江南之行更是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即将成真的错觉,但是这会儿他也做不得什么,只能是先静观其变否则就是授人以柄了。
  其他人俱是心思络活算计着,只有胤禔一个在胤禛与康熙说着话的时候在神游天外,最后目光落到侧边墙上挂着的胤禩送的那幅寿礼上,定定看了许久,终于是看明白了胤礽嘴里说的那可以‘做文章’的端倪了,便又不由得暗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
  等到他回过神,众人已经陆续跪安退了出去,胤礽转身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狠狠瞪了他一眼,胤禔这才收敛起心思,忙跟着跪了安也退了下去。
  出了乾清宫,眼见着其他人都走远了,胤礽没好气地低骂道:“你在发什么呆,在皇上面前也能走神?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是不是?”
  “在看那幅画……”
  “看出来了?”
  “嗯,”胤禔点头:“不过会不会有些牵强?”
  “无妨,”胤礽勾起唇角:“让老四再推一把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能赶在12点前发,小红花木有鸟……


☆、上钩

  两江总督因弹劾被康熙召回了京;胤禛奉命往江南彻查,其实要查这个范承勋的把柄倒当真是一点不难;此人贪婪嚣张又有祖宗荫蔽是半点不知道收敛黑料一大堆,胤禛在江宁半个月,该查的就都查了个一清二楚;也包括那范承勋和胤禩私底下暗暗绰绰的勾搭。
  倒是不过,他是来查两江总督的,且康熙本就对范承勋有包庇之意;胤禩虽然跟他有一些牵扯但范承勋的罪名毕竟与他无关;却也不好就这么一下捅到康熙面前去否则未免显得他刻意针对。
  其实若是被康熙知道胤禩敢私下结交封疆大吏;免不了又是一顿很削,胤禛其实很乐意看这个不安分处处挖墙脚尤其手还伸到了安王府来的弟弟倒霉;但不过他是不会直接去跟康熙说怀疑胤禩和两江总督有染就是了,只想着也许可以另换个方式旁敲侧击地提醒,而这样的机会,很快就送上了门来。
  在胤禛离开江宁回京复命的前一日,提督江南学政张榕端找上了门来。
  张榕端先前在京任职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与胤祉交情很是不错,而胤禛与胤祉又一贯关系好,与这人也有几分交道,后来张榕端外放到江南为官当中也有胤禛的举荐之力,其后这两年张榕端私下里与他偶有书信往来,请安问好很是勤快,一来二去就热络熟识了起来,所以如今人特地专程上门来请安便也一点不稀奇了。
  礼数都做过了之后,张榕端又笑着请罪;“听闻四爷来了江宁,本该一早就来给您请安才是,不过下臣心知四爷此番是为查案而来,公务繁忙,不敢打扰,这才等到如今四爷都要启程回京了方才上门来,还望四爷勿怪。”
  胤禛不在意地与他客套了几句,闲聊过家常之后,张榕端终于是说起了自己的来意,问胤禛:“爷这回来查两江总督的罪行,可都查仔细查清楚了?”
  正端着茶盏喝茶的胤禛顿了一下,看向他,见他明显是话里有话,便道:“有什么你就直说吧。”
  张榕端便也不拐弯抹角了,从袖子里取了份册子出来,递给胤禛,道:“爷,这位两江总督大人平日里也是个附庸风雅之人,与一帮子的文臣士大夫一块搞了个诗社,吟诗作画好不快哉,这上头摘录的都是两江总督大人所作之诗,您看看。”
  胤禛疑惑接过,随意浏览了一遍,却也没看出什么端倪,目光转向张榕端,对方却笑了笑,又道:“爷您再仔细看看,这上头写的诗,可都有一些耐人寻味……两江总督大人有一副画,画的是乡间春耕之景,也是他的得意之作,一直挂在他书房里,许多人都见过,前些日子下臣和总督大人一块喝酒,他喝高了之后与下臣炫耀说是那幅画另有一个名字叫做‘日月齐辉’,画中画的是响午之景,但天上悬着的却是一轮弯月,只是乍一看到那画的人都不会那么想,只以为是被云层遮了一半的日头罢了,哪里会去深察其中寓意,白日里却出了月亮,可不就是日月同在,日月日月,正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胤禛又哪里会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再看手里册子上摘录的那几首诗,都是些似是而非之作,怎么论断完全是看读这诗的人怎么想了。
  张榕端见胤禛蹙起了眉,又接着道:“总督大人还说那画他已经献上了京,就挂在皇上的寝殿之内,连皇上也没有看出其中的深意,话里话外是得意不已。”
  “挂在皇上的寝殿里?”胤禛诧异道,随即便又明白过来他说的画指的是什么了:“你是说……是八爷献给皇上的那份寿礼?”
  “正是。”
  当初胤禩送上寿礼之时说是自己画的,因为画得好康熙很是喜欢,不过如今听闻其实是出自这两江总督手笔,其实却也不奇怪。
  胤禛摇了摇头:“这太荒谬了,他爹是范文程,他怎么可能会对朝廷有异心……”
  “正因为他爹是范文程,被人称为‘满清第一功臣’,可说到底,范家到底还是汉人,是降臣,这背地里骂他们的人远比面上对他们大加称赞的人要多得多,想必他们未必好过,物极必反,范承勋就算有这份心却也不奇怪,先忠后反的,也不是没有前例,当年三藩之乱不就是……”
  胤禛的眉蹙得更紧了些,陷入了深思之中,良久之后,不动声色地将那册子给收了起来。
  京城,东宫。
  胤礽将手边的信伸到烛台上,火苗蹿起之后将之扔进了一旁的盆里去。
  胤禔推门进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抱着胳膊靠在门边不由得笑了:“太子爷这是又在烧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张榕端的信,鱼儿上钩了。”胤礽随口答道,盆里的信纸已经化成了灰烬。
  “那个江南学政?”胤禔微有些诧异:“他是你的人?”
  “你以为他是老三或者老四的人?”胤礽笑了笑:“也许他们自个也以为是吧。”
  随即又一眼横向了他:“你怎么又跑东宫来了?不怕被人看到?而且外头那些奴才是怎么回事,不通报一声就让你进来了?”
  “说什么呢,我上回来还是大半个月之前,”胤禔走上前来非常自便地寻了张椅子就坐了下去,完全不把自己当客:“至于不通报,那是你的奴才有眼色,行了你,能近得了你身的人怕都是被你调/教得足够听话的了,你还怕他们去外头说什么不成?”
  “你还当真是好意思说。”胤礽对他的脸皮之厚已经有了深刻地认识,说得再多都能被他当做是调/情的话,干脆也就闭了嘴。
  讨了没趣的那个讪笑了笑,道:“我是来跟你说正事的,兵部刚刚收到的费扬古来的奏报,噶尔丹已经率兵自科布多东进至了巴彦乌兰,奏报一会儿就要呈到皇上跟前去,亲征之事怕是就要定下来了。 ”
  “嗯,”胤礽点了点头,对这本就知道的事情并无多大兴趣,转而又突然问道:“你跟费扬古是不是挺熟的?”
  胤禔对他这话一时有些意外,随即又明白过来他这话里头的意思,无奈道:“他跟彭春是挺熟的,一块出征过好几次很是谈得来,我与他,却也只能算是还有几分交情吧,倒是我记得,他从前似乎跟索额图走得还挺近的?”
  “也就那样吧。”胤礽摇了摇头不想再说,便又岔开了话题:“这几日连着下大雪,越来越冷了,皇上身体似乎有些不适。”
  “应该没什么大碍吧,”胤禔不甚在意道:“你放心,他的身子骨你比好得多。”
  胤礽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算是他太好命还是我太倒霉。”
  闻言,胤禔微愣了一下,又见胤礽随口说着,似乎只是在说笑,便没有往心里去,想了想,伸手将人拉到跟前,又将手边的暖手炉递过去:“拿着吧,一会儿出去请安的时候记得多穿件衣裳。”
  胤礽没有接,双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笑着提醒道:“大哥,这种东西你觉得我这东宫里会没有?”
  胤禔顺势揽住他,无奈笑了笑:“我是关心你。”
  “那还当真是谢了。”
  两刻钟后,胤禔先回了去,胤礽换了身衣裳就去了乾清宫请安,出门之时也还是顺手拿了他给的暖炉抱在手里,唇角轻勾起笑意。
  在乾清宫外碰上今早才回京正也准备来给康熙复命述职的胤禛,胤禛恭敬地上前来与他见礼,胤礽顿住脚步,笑问他:“这么冷的天,四弟来往一趟江南一路风尘仆仆倒是辛苦了。”
  “臣弟奉旨办差,不敢耽搁。”胤禛淡然回道。
  胤礽又笑了笑:“那四弟可有查到什么?”
  “该查的都查清楚了,”犹豫了片刻,胤禛还是将那份摘录了范承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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