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一郎同人 晴风作者:未宇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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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茶馆。
　　济南虽是个五方杂处，卧虎藏龙的名城，但要找个比茶馆人更杂、话更多的地方，只怕也很少。
　　风四娘坐茶馆的机会虽不多，但每次坐在茶馆里，她都觉得很开心，她喜欢男人们盯着她看。
　　一个女人能令男人们的眼睛发直，总是件开心的事。
　　……但秦忍却觉得开心不起来。
　　不是因为他不是女人，也不是因为他不能令男人们的眼睛发直，而是因为他看见了萧十一郎。
　　所幸萧十一郎如今的注意力都放在风四娘身上，加之风四娘太过引人注目，秦忍才刚踏入茶馆便注意到了他们。
　　他立刻退了出来，四下察看，便见不远处有家“源记”钱庄，秦忍想也不想，立刻躲了进去。
　　倒不是萧十一郎有甚么可怕，只是他下意识想远离萧十一郎。
　　
　　如今秦忍来到这个地方，已经过了好几天，几天下来，他都是吃喝玩乐到处乱逛的度过，只因为他还在等待机会，却不知道究竟还要等多久。
　　之所以一早便出发来到济南，却一路拖拖拉拉到处乱逛，便是因为他只记得原著的开头是在沈璧君归宁那年的初秋，而他所等的机会，却是在沈家失火后，沈璧君回到沈家察看，再度被小公子抓走时。
　　秦忍的主意便是，他只要在原著开始后便一直待在济南守着，等到沈家出事，小公子出现后，便能一路跟随她找出玩偶山庄的所在，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出杀人崖的位置，及早救出冰冰，靠她对付逍遥候，至于其他细节，便看情形随机应变。
　　虽然这样的想法似乎太过理想化，但却是他如今见到逍遥候最好的途迳。
　　秦忍虽考虑过是否要与萧十一郎拉关系，靠着与萧十一郎一起行动，以便能见到逍遥候，但最后他还是否决了这个想法。
　　逍遥候想要的是沈璧君，而沈璧君却一直与萧十一郎在一起，若他也找上萧十一郎，逍遥候便会提早知道他的存在，届时若想对付逍遥候，只会更加困难，更往坏的方面想，他这个与原著无关的人物说不定就要这么炮灰了。
　　是以他才会一见到萧十一郎，便有如见到瘟神一般。
　　而如今一冷静下来，他却又觉得适才实在太过激动了些，毕竟只是和萧十一郎打个招呼，也不会因此被卷入剧情中，他实在是没必要躲的。
　　忽闻一人问道：“公子！……这位可是秦公子？”
　　秦忍一愣，转过头去，便见钱庄掌柜的正在朝他挥手，秦忍稍微回想了下，想起眼前人是过去外出游玩认识的人，便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两人闲聊了一会，掌柜的忽然道：“秦公子来的正好，上次曾听我家公子提过你，说他一直很想见见你，如今他正好就在这里……啊！公子来了，我带你去见见。”
　　秦忍挑了挑眉：“哦？”
　　转眼望去，正见一人朝他走来。
　　这人年纪约莫三十左右，四四方方的脸，四四方方的嘴，穿着件规规矩矩的浅蓝缎袍，外面却罩着件青布衫，脚上穿着经久耐穿的白布袜、青布鞋，全身上下干干净净，就像是块刚出炉的硬面饼。
　　无论谁都可看出这是个规规矩矩、正正派派的人，无论将什么事交托给他都可以很放心。
　　秦忍问道：“不知阁下是……”
　　这人抱着拳笑道：“在下姓杨，草字开泰，请多指教。”
　　秦忍面色一僵，这才想起，杨开泰确实是开钱庄的。
　　于是也干笑着回应：“在下姓秦，单名忍字，还请杨老板多多指教。”
　　杨开泰笑道：“之前与一位老朋友闲谈，曾听他提起，秦公子为他的布庄生意出了不少主意，当时便一直很想见见秦公子了，想不到竟有缘能在此遇见。”
　　秦忍嘿嘿地干笑两声，当作回应。
　　这时，他注意到外面不知何时已经挤满了人，都在看着同一个方向，抬眼望去，众人看的却只是一辆马车。
　　这一段倒是还秦忍记得，那是沈璧君的马车。
　　注意到他的视线，杨开泰道：“那是城里‘金针沈家’的大小姐，沈璧君沈姑娘乘坐的马车，秦公子可也要出去看看？”
　　秦忍应了声，便与杨开泰一起走了出去。
　　听着四周众人皆在议论纷纷，秦忍原想听些对自己有用的消息，却都是些称赞沈璧君与连城璧的话，而他们便这么一直目送那辆马车走到尽头，最后才纷纷离开。
　　原著的开头，似乎也是在这里，接着便是萧十一郎到沈家看割鹿刀，无意间撞破小公子的计划。
　　如今剧情既然已经开始，他也差不多该回去叫辰、午准备准备了，但就在他正打算离开时，忽然感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回过头去，便见一双很亮的眼睛正看着他。
　　“……”
　　
　　这时，身旁的杨开泰忽然大叫道：“四娘，四娘……风四娘……”
　　一边喊着，人已经大步跑了过去。
　　秦忍忍不住扶额，他终于想起来了，原著中，好像似乎确实就是由杨开泰带他们去沈家的……
　　而如今萧十一郎也已经看见他了，他再不过去，似乎有些失礼，而他也只是打声招呼，也不会少块肉。
　　由于他走的很慢，是以当人走到茶馆时，他们已经互相介绍完毕，正听风四娘道：“你若真想请客，就请我们上‘悦宾楼’去，我想吃那里的水泡肚。”
　　悦宾楼是间有名的菜馆，菜是出了名的又难吃又贵，却不知为何总能吸引一些有钱没处花的人去光顾，风四娘想为难杨开泰，这确实是最好的去处。
　　此时他已走到杨开泰身边，萧十一郎看着他，道：“我们又见面了。”
　　秦忍朝他点了点头，杨开泰这才想起自己原本正在和人谈话，如今却丢下人自己跑了。
　　正待道歉，风四娘却抢在他面前道：“这位是堂弟的朋友么？既然如此，你也一起来吧！”
　　秦忍被问得一怔，明白了风四娘的意思，便感到有些无奈。
　　她怕自己一人吃不垮杨开泰，居然还想拉着他一起去……秦忍迟疑地看向杨开泰。
　　毕竟是他丢下人自己跑掉在先，而如今又是风四娘开口，杨开泰便道：“没关系，秦公子也一起来吧！就当是在下为忽然跑掉的事赔罪。”
　　萧十一郎听了，便在一旁喃喃道：“姓秦啊……”
　　他开始回忆起自己到底在哪得罪过姓秦的人，何以秦忍会说“若他知道了他是谁，便会恨不得离他离的远远的。”
　　风四娘问道：“你说甚么？”
　　萧十一郎面色不改地道：“说你再这么凶，迟早真的嫁不出去。”
　　风四娘捶了他一拳：“你找死！”，萧十一郎笑着避开。
　　秦忍在一旁摇头苦笑，萧十一郎朝这个方向想，即便想破头也想不出答案的，毕竟他得罪的不是“秦”，而是“周”……虽说是被动得罪。
　　
　　一如原著的发展，风四娘一进悦宾楼就开始点一堆菜，都是些光是价钱就足以让人看饱的东西。
　　杨开泰不久便惨白着一张脸逃了出去，估计是身上银子带的不够，赶紧去取了。
　　风四娘理也不理他，还是自己点自己的菜，等杨开泰走下楼，她已一口气点了十六七样菜，这才停下来，道：“你们猜不猜得出他干什么去了？”
　　萧十一郎道：“无论如何，他总是个君子，你也不该穷吃他。”
　　风四娘用力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如今毕竟还有秦忍这外人在场，实在不适合让他们吵架。
　　萧十一郎转向秦忍道：“让秦兄见笑了。”
　　秦忍只是微微一笑。
　　风四娘道：“你们不是认识的么？”为何两人看来有些陌生。
　　秦忍道：“在下只是与曾与萧兄有过一面之缘，是以刚才见了，才会前来打招呼。”
　　萧十一郎道：“哦？那为何在茶馆见到我时要跑走呢？”
　　“……”原来他看到了。
　　
　　上第二道菜的时候，杨开泰才赶回来，那边角落上刚坐下一个面带微须的中年人看到他，就欠了欠身，抱了抱拳。
　　杨开泰也立刻抱拳还礼，彼此都很客气。
　　风四娘早就留意到他了，此刻忍不住问道：“那人是谁？”
　　杨开泰道：“你不认得他？奇怪奇怪！”
　　风四娘道：“我为什么就一定要认得他？”
　　杨开泰压低声音，道：“他就是当年巴山顾道人的衣钵弟子柳色青，若论剑法之高远清灵，江湖间只怕已很少有人能比得上他了！”
　　两人接着聊了起来，因为都是些与自身关系不大的事，是以秦忍几乎没听去。
　　
　　在两人闲聊的期间，秦忍与萧十一郎都只是低着头，一个饮茶，一个喝酒，直到他们谈到割鹿刀，两人才抬起头来。
　　风四娘冷笑道：“为了一把刀，你们居然就不惜远远的跑到这里来拚命，你们这六位少年君子也未免太不值钱了吧！”
　　杨开泰胀红了脸，道：“其实我……我并不想要这把刀，只不过……只不过……”
　　萧十一郎忽然笑道：“我瞭解杨兄的意思，徐大师既有此请，杨兄不来，岂非显得示弱于人了么，我知道杨兄要争的是这份荣誉，绝不是那把刀！”
　　杨开泰展颜笑道：“对对对，对极了……”
　　他接着又道：“何况徐大师这把刀也并不是白送给我们的，无论谁得到这把刀，都要答应他两件事。”
　　秦忍再度低下头去，安静地喝茶，毕竟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事，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逍遥候，参与原著剧情，对他没有好处。
　　在杨开泰提到得到刀的人，必需要以割鹿刀除去萧十一郎时，萧十一郎与风四娘不约而同的看向秦忍，但秦忍却像没注意到一般，只是静静地喝茶，没有理会。
　　如今这个地方，除了风四娘外，便只有秦忍知道萧十一郎是谁，他们自然会想知道秦忍对这件事的反应。
　　一但他开口说出眼前的人便是萧十一郎，那萧十一郎以后的日子就别想好过了。
　　但这一眼显然却让杨开泰误会了，他紧张地问道：“莫非……秦公子就是萧十一郎？”
　　秦忍笑道：“杨老板说笑了，在下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何况，你都称在下为‘秦’公子了。”
　　风四娘淡淡地道：“‘秦’也不一定就是真名。”
　　眼前的人，看来虽是个生意人，却又有几分江湖人的味道，且武功看来明显并不低，但她却全然没听说过。
　　她经年在外生活，稍有名气的江湖人她几乎都知道一些。
　　而见面至今，秦忍的手若不是藏在袖中，便是紧握着杯子，这若不是无心之举，便是有意隐瞒自己的惯用武器，是以他所使的武器大抵十分少见，一但被人看出，身份也会跟着曝光。
　　想到这点，她不由得留意起来。
　　萧十一郎忽然道：“这么说来，杨兄并不认得那萧十一郎么？”
　　杨开泰道：“不认得。”
　　萧十一郎目光闪动，道：“杨兄既然与他素不相识，得刀之后，怎忍下手杀他？”
　　杨开泰道：“我虽不认得他，却知道他是个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这种人正是‘人人得而诛之’，我为何要不忍？”
　　萧十一郎道：“杨兄可曾亲眼见到他做过什么不仁不义的事？”
　　杨开泰道：“那倒也没有，我……只不过时常听说而已。”
　　萧十一郎笑了笑，道：“亲眼所见之事，尚且未必能算准，何况仅是耳闻呢？”
　　杨开泰默然半晌，忽也笑了笑，道：“其实就算我想杀他，也未必能杀得了他，江湖中想杀他的人也不知有多少，但他岂非还是活得好好的？”
　　风四娘冷笑道：“一点也不错，你若肯听我良言相劝，还是莫要得到那柄刀好些，否则你非但杀不了萧十一郎，弄不好也许还要死在他手上……秦公子，我说得对么？”
　　她毕竟不认识秦忍，而从萧十一郎刚才那一眼，也可以看出萧十一郎对他的认识并不深，她自然必需小心。
　　秦忍倒也不在意，只是道：“若萧十一郎也跑来夺刀，并且真的得到手了，那他岂不是要杀了自己了么？”
　　萧十一郎笑道：“我若是萧十一郎，拿了割鹿刀就直接走人，何必还去理那两件事。”
　　秦忍也笑道：“也是，毕竟他是‘大盗’萧十一郎，而不是‘杀手’萧十一郎。”
　　这句话，无异于表明了他的意思，萧十一郎看向他的眼里，不由多了几分光彩。
　　杨开泰叹道：“老实说，我能得到那柄刀的希望本就不大。”
　　他接着分析起“六君子”的武功招式，以及几人的性格，秦忍又低下头继续喝茶，除了中间萧十一郎自夸是位“不世出的武林奇才”时不小心将口中的茶喷出，被风四娘瞪了一眼外，他都不再开口说一句话。
　　渐渐的，他便连他们说了些甚么也没再注意了，直到萧十一郎向他问道：“秦兄呢？明天可有甚么事么？”
　　秦忍一时没明白他要做甚，没有多想，便回答道：“明天是没安排甚么行程……”
　　不等他讲完，风四娘便截口道：“既然如此，秦公子也和我们一起去沈家！没问题吧？”
　　后面那句，自然是向杨开泰问的。
　　即便秦忍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她对这来路不明的人究竟还是不太放心，自然想就近观察。
　　秦忍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不小心答应了甚么，正要补救，杨泰开已经抢着开口：“没问题！”
　　“……”
　　　　　　　　第五章
　　大明湖畔，金针沈家。
　　沈家庄在大明湖边，依山面水，你只要看到他们门口那两尊古老石狮子，就可想见到这家族历史的辉煌与悠久。
　　在走进沈家时，秦忍便不自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如今他们正由沈家庄的奴仆引进厅中，一路上，秦忍皆在看着四周的景色。
　　──再过不久，这里便要被逍遥候毁了。
　　接引他们的奴仆，每个都是彬彬有礼，训练有素，而他们将会跟着沈家庄一起牺牲。
　　事到如今，他才真正的意识到，在此之前，他确实将事情想的太过简单。
　　秦忍闭上眼睛，想将心里不断冒出的怪异感觉压下，他忽然觉得，这次来沈家确实是来错了。与当初看故事时的感觉不同，如今在他眼前的，不止是几行字，甚至几个人名，而是活生生的人。
　　而他明知道这些人将会遭遇到甚么样的命运，却只想当个旁观者，冷眼看着事情的发生，不打算阻止。
　　只因为这关系到他能不能打败逍遥候。
　　秦忍轻轻的叹了口气，不想再想下去，若他现在就因为这一点小事而被影响，之后又该如何坚持。
　　
　　在他想着这些时，一行人已走进大厅。
　　风四娘和萧十一郎化名为“冯士良”与他的堂弟“冯五”，秦忍则是继续用原本的名字，毕竟他的名字在这江湖上，并没有人听过。
　　接下来，便是厉刚一连串的逼问。
　　秦忍只想大大的打个呵欠，以表示自己内心对眼前的人是多么不屑，可惜这么做太过失礼，所以他只是无谓地看向一旁。
　　厉刚沉着脸，道：“几位无论姓什么，都与厉某无关，只不过厉某生平最见不得藏头露尾，改名换姓之辈，若是见到，就绝不肯放过。”
　　你又算哪根葱？
　　秦忍在心里暗暗翻着白眼，何况秦忍也确实是他的真名。
　　接着，便是有人跳出来打圆场，但才没多久，厉刚又开始到处多管闲事，活像家住在海边一样，最后杨开泰终于受不了，就要与厉刚动起手来。
　　就在这时，沈太君终于出现，阻止了两人的冲突，厉刚立即便装的跟孙子一样，还想恶人先告状。
　　而这些秦忍却已经注意不到了，只因为他见到沈太君的瞬间，才想起一件遗忘许久的事，心里暗道声“不妙”，飞快躲到萧十一郎身后──只可惜两人体型相差不大，根本藏不住。
　　所幸如今众人的注意皆在沈太君身上，只有风四娘与萧十一郎注意到他的举动。
　　风四娘笑道：“躲躲藏藏，该不是做了甚么对不起人的事吧？”
　　秦忍也笑着回应：“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人么？”
　　他又背过身去，假装在看门外的风景。
　　只可惜，沈太君在与众人打过招呼后，终究还是注意到了他。
　　她惊讶地道：“这不是周家的小鬼么？你居然还没死？”
　　一见面就问人怎么还没死，这话若不是沈太君说出来的，此刻恐怕就要被拖到角落痛打一顿了。
　　秦忍只得回过身来，干笑着回应：“太夫人，好久不见了。”
　　见过秦忍，并且知道他是周家大公子的人并不多，很不巧的，沈太君便是那少数人之一，只是年代太过久远，使得他一时间居然没有想起。
　　沈太君道：“一个多月前，我听闻周家庄遭萧十一郎给洗劫一空，无人逃出生天，当时我便派人前去察看，但却没有结果，想不到你是躲起来了。”
　　此话一出，厅内众人面上满是惊讶之色，萧十一郎更是瞪大眼睛看着他。
　　厉刚又道：“萧十一郎行事狠毒，手段毒辣，倘若知道了周兄还活在世上，也许会想赶尽杀绝。”他又朝秦忍欠了欠身，“适才是我太过失礼了，没有想到，周兄竟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才会隐瞒真名，如今厉某既然知道了这事，定会替周兄讨回公道。”
　　秦忍心里冷笑一声，只怕这人想杀萧十一郎，到头来也只是为了自己吧！
　　他道：“在下之所以化名，也不过是不希望在外行事，一不小心会坏了先父的名声，若是不信，倒可以问问杨兄。”
　　杨开泰道：“确实，在周家庄出事前，我便早已听过秦公子的名字，即便如此……”
　　秦忍打断道：“即便如此，要为先父报仇，也是周某自己的问题，周某纵然再过没用，也不希望有人插手这件事。”尤其是只会在这惺惺作态的伪君子。
　　他冷冷的环视了在场众人一眼，话都说成这样，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再多说甚么，否则便是瞧不起秦忍了。
　　周老庄主生前好歹也是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即便在此之前他们并没有见过秦忍，众人看在他父亲的份上，也总要给他几分面子。
　　秦忍也知道自己这番话说的实在不怎么高明，但反正事情都已经被搞砸了，他也不介意砸的澈底一点。
　　沈太君道：“够了够了，今天来这里不是要谈这些事的。”
　　姜毕竟是老的辣，这些人都是些甚么样货色，沈太君估计也看得很清楚，她终于看不下去，将话题给拉了开。
　　
　　在沈太君认出秦忍时，萧十一郎便一直看着秦忍，似乎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他心里的想法。
　　他的“杀父仇人”曾多次出现在他眼前，他看来却还是甚么事都没有的样子，甚至还能平静地与他一起喝酒、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若说是他太过冷血，从他刚才的反应来看，却又不像如此，唯一的解释，便是他早已知道真正的杀父仇人是谁！
　　想到这里，萧十一郎不由握紧拳头。
　　没有人会想当代罪羔羊，萧十一郎自然也不例外，而如今，正有个明白他的人在眼前。
　　一个总是被人误解，却从没有一个人想试着瞭解他的人，见到了能够理解他的人出现，内心的激动，自非言语所能形容。
　　萧十一郎又想起那把假割鹿刀。
　　在秦忍跟他提起“他的朋友”会找他一起去夺割鹿刀时，他只想一笑置之，不说他在说这句话时，那种事情一定会发生的肯定语气，且在那之前他从未听过“割鹿刀”的名字，便是那句“他的朋友”，也足以让他将这话当作一句玩笑。
　　因为他是“萧十一郎”，而“萧十一郎”是没有朋友的。
　　但事后的发展，却又与秦忍所说的无异。
　　风四娘竟真的带来“割鹿刀”的消息，并且激他一同去夺刀，而他们所夺得的也确实是把假刀。
　　若非他早就知道这事里会有人插手，又怎能早在一个多月前便告诉他这消息？
　　萧十一郎看向秦忍的目光中不由多了点热切。
　　──他知道不少事情。
　　萧十一郎自然想知道嫁祸他的那些人是谁，而能够告诉他答案的人，或许就在眼前，明白了这点，他又怎能不激动？
　　秦忍需要靠萧十一郎打败逍遥候，萧十一郎不也是一样的么？
　　
　　秦忍虽注意到了萧十一郎的目光，但却没有理会，如今他正想着别的问题。
　　无论如何，厉刚总有件事说的不错，那就是他并不知道逍遥候会不会赶尽杀绝。
　　如今他并不知道这厅中有多少逍遥候的手下，或许没有，或许很多，但既然已经有人知道周家大公子并没有死，事情便迟早会传到逍遥候耳里，那么接下来他的行动就不得不更加小心了。
　　无论如何，在时机还没到前，他必需远离萧十一郎，至少在有外人在时，他必需离萧十一郎愈远愈好。
　　因为已有不少人知道他的身份，而萧十一郎却是他的“杀父仇人”。
　　过去他想远离萧十一郎，是为了不让逍遥候发现他的存在，如今他远离萧十一郎，却是要避免其他人起疑！
　　想到这里，秦忍苦笑起来。
　　他想靠萧十一郎为他对付逍遥候，却不打算为他做任何事，明知道萧十一郎是被陷害的，也不打算为他做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