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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满西堤-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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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司离这时身在半空,眼见红绫飞来,心神一悯,一个急转后跃,红绫擦身从他身边飞过,直直洞穿房顶。他这一跃跃得急险又稳,若稍有差池,便是身首异处,横尸两截。“皇坼,我不想伤你,”贺司离盯着皇坼,“你明知你的武功不如我,你不要逼我。”
“我逼你,我逼你,是啊,我在逼你。”皇坼边哭边笑,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肯放松,“你不想伤我的身,却是一句话可以杀死一个人。”贺司离避开她一次一次的攻击,一跃飞上了房顶,皇坼跟着他追了上去,“你比谁都无情,还说什么不想伤害的话。”她一刀刺向贺司离胸口“只要你死了,我才不会受伤!”
顾青云此时正头扣一本佛经躲在自己房子里的床底下瑟瑟发抖。“阿弥陀福,阿弥陀福,阿弥陀福——”外面院子里响得天昏地暗惊天动地,“佛祖保佑,”看来上了小女身的确实是一个拥有千年道行凶神恶煞的鬼,“阿弥陀福,阿弥陀福,阿弥陀福——”佛祖保佑贺大师一定把这个妖孽手到擒来,好让顾家得以重归于平静“阿弥陀福,阿弥陀福,阿弥陀福——”外面打了这么久,看来这个鬼真的是道行精湛阿——“阿弥陀福,阿弥陀福,阿弥陀福——”
皇坼这一次还是没有刺入贺司离的胸口,只听“铮”一声长音,空气中突然有琴音遂起,大弦嘈嘈,急切如雨,弦音如虎如狼,如海浪翻滚,音波交错纵横,竟直直挡下了皇坼的那一刀。皇坼急忙后退,回瞬看着对面的阁楼顶上坐着的女子,怒极。顾风华?原来坐在上面的人竟是天下第一美人顾风华!谁都知道顾风华织锦成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谁又知道顾风华居然是一个善用音律杀人的高手?
天下第一美人顾风华原来就是御琴子顾倾城!
皇坼不可置信的看着顾风华,然后看了贺司离一眼,突然仰天冷笑起来。天下第一,天下第一,原来这天下第一的大美人原来也是一个欺世盗名之辈。哈哈哈!冷眼扫过,皇坼又哭又笑,但眼中已然已没有了泪水,“贺司离,你好,你好——我杀了她,看你还如何——”她音调也变了,变得荒唐可笑,陡一转身,红袖双刀已急急转向了顾风华。
她这一刀是怒极而发,带了必死之心,甚至不顾及自己的空门,速度自然比之前快之许多,红绫带风,竟似卷起漫天落叶败草纷飞,卷成一个漩涡,刀如利刀破纸,直袭顾风华面门。
顾风华纵然武功不坏,比起皇坼来还是差了几许,只见她身子后仰,同时,脚步微微向后飘起,一手抬住白玉琴,另一只手反手扣上琴弦,“铮铮”三声,档过来者一刀,但是另一刀却跟着急转而来,眼见就要划破顾风华的脸。
书门激战(终)
“唰”一声响,红绫片片碎裂,皇坼直直飞出了三丈远,“啪”一声撞在树枝上,尘土和着树叶簌簌落下。这一袭,竟让她口吐鲜血,再也站不起来。皇坼诧异的盯着袭击他的人,睁大眼睛,木然而惊恐,“贺司离,你好,你好狠的心啊——你——”话还没有说完,她又吐了一口血出来,“我喜欢了你十五年,十五年,你——你居然真的为了这个女人——”
“皇坼,我说过,我不想伤害你,我也说过,你若再无理取闹,休怪我无情。”贺司离看着她,目不转睛,眼色甚是温柔,就像是在看着一个犯了错而不知改正的小姑娘,“人间自是有情痴炫87book。сοм书*网,此恨不关风与月。皇坼,你爱我,我很感激,但是我绝没有义务要像你爱我一样让我去爱你。爱一个人不是义务,所以,也本就不是一件公平的事。”顿了顿,他依然慢悠悠的道:“我不能要求你不要爱我,但是你也不能因为爱我而去伤害我不想伤害的人,爱不是你做一切事情的借口,所以,如果你是因为爱我而伤害了我不想伤害的人,休怪我无情。”
皇坼怔怔的凝视着他,他从来没有看到贺司离对她说过这样的话,贺司离从来就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可是——我爱你啊——你,你要我——怎么办呢?”皇坼眼睛红红的,已然已经哭不出来了,她一说话,血水便从她嘴里流了出来。
“相守不如相知,相知——不如相忘于江湖。”贺司离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垂首,“心之所役,全凭于人,你若一直要这样,谁也没有办法。一切——就看你想不想得通了。”
皇坼走了,她虽然被贺司离伤得很重,但并不至于到性命垂危的地步。秋寒夜深,冷冷的梅园里,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出奇的安静。
冷风吹起,在梅园里浩浩荡荡,如刀般自两人身侧划过,凄凄厉厉,如鬼魅游荡。
“你——没事吧?”顾风华抱着琴凝视着贺司离的背影许久,终于一字一顿慢慢道:“你——痛不痛?”贺司离一怔,一夜激战,顾风华其实一直都看在眼里,听在眼里,到最后,她居然只是很温柔很温柔的问他“你——痛不痛?”贺司离的嘴角微微牵扯了一下“若玉莲渚来了,你告诉他,‘青楼是玄影净教闵财和收集信息的地方’”脚步微抬,竟似要走。顾风华一呆,“你不能走?”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你答应过我爹,要给我驱邪治病,这病未治邪未驱,如何能走?”贺司离没有回头,“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顾姑娘这‘病’,不是任何人所能治的。”顾风华瞠目结舌,是的,她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顾风华的“病”,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治,但是——“你不能走!”她竟也不顾自己是否被人发现,大叫起来,“我不要你走,”顾风华几乎无理取闹的说,“我给你绾了青丝,你就是我的了,我不要你走。”贺司离沉吟了一下,“顾姑娘岂是那种荒唐无理之辈。”顿了顿,他又低声道:“贺司离感谢顾姑娘这几日的照顾——”一语未必,他纵身一跃,头也不回,竟真的走了。
贺司离仍旧没有回头,他只是在那一跃之时脚步微顿,似乎有所留恋,也似乎什么都没有,风吹开他额前的发缕,衣袂翻飞,他就此越墙而去。
顾风华怔怔地看着他离开,“贺司离,你好,你好,你很好!”她气得脸色苍白,咬牙切齿,“贺司离,贺司离,我记着你一辈子!你很好!”她站在梅林之间,竟笑了起来,但眼中有泪“贺司离,贺司离——你这个该死的算命的——”
那一夜,顾家的每个人都门窗紧闭,襟若寒蝉,甚至不敢抬头听闻顾家梅园里传来的打斗哭笑之声,况论偷看。只是事后听稍微胆大的一夜未眠的下人说,那一夜顾家小姐的声音凄凄的从梅园传来,又哭又笑,又是琴声传出,直到寅时方休。
第二日清早,顾小姐顾风华的“病”果然好了,整日呆在阁楼里织布弹琴,习书绘画,顾老爷大喜。连连遗憾贺司离贺大师未有事先告辞便连夜走了。不过贺大师世外仙人,自是来无影去无踪。
转眼秋去冬来,白雪飘飞,顾家梅园的梅花也渐渐的开了,白梅纯净,红梅妖艳,争奇斗艳,香飘万里,煞是好看。
这一段时间,端木无忧来过一回,并且帮贺司离赔偿了顾家所损坏的一切东西,顾老爷自是唯唯诺诺,照顾之周到。
这一段时间,平日与顾家小姐亲近的下人们都隐约发觉,顾家的小姐似乎有些变了,至于具体有些什么变化他们也不知道,只是隐约觉得,顾小姐似乎缺少了一些什么,似乎有什么东西突然从顾风华的身体里抽了去,似乎——失去了一些——可以让人觉得——温暖的东西,失去了——灵性。
故人拜访(上)
九华山。
贺司离与玉莲渚对视而坐。玉莲渚带来了一个消息,贺南山庄一役,武当少林联合玉门山庄带领江湖豪杰进攻玄影净教,势如破竹,玄影净教兵败如山倒,教主楚秋风败走江湖,一时,江湖风起云涌,局势大变。
“嘿嘿,小阿离,若不是你带了如此重要的一个消息给我,我们也不会想到将计就计,以青楼为饵,传假情报给楚秋风。”他喝了一口茶口无遮拦的说:“啧啧,没想到小阿离你平时呆头呆脑关键时刻还是有些作用的。作为这件事情的奖励——”他故意拉长了声音,贼眼兮兮的左顾右盼,然后对着贺司离的咬耳朵,“我给你带来了一个消息。”
贺司离一皱眉,“我不想听。”他有些不悦,“玉莲渚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玉莲渚把眼睛瞪得老大,拍着胸脯咧嘴大声抗议,“我要说,我要说,我为什么不说?”他盯着他,不满,“我又没吃你的又没喝你的,嘴巴张在我脸上,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凭什么不要我说,”他朝门外一指,“你不听,大可以到院子里去。”贺司离横了他一眼,果然出去了。玉莲渚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没有想到自己随随便便一句玩笑话贺司离竟然当了真。他扶住门栏“贺司离你这个呆瓜,难道你以为你这样不见她不听她的消息就可以了吗?你自己摸着胸口问问你的心,你真的可以把她忘了?若真的忘记了,你干什么还每天带着她给你的簪子?”他一咬牙,“贺司离你要当你的世外仙人你就去当你的世外仙人,你要超凡脱俗你就去超凡脱俗,你何苦这样折磨她又折磨你自己——顾风华爱上你是她的不幸,任何人爱上你都注定要被你拖下地狱的——你知不知道她为你折了翅为你折去了所有的光华,她在等你,你知不知道,顾风华在等你!你若不敢去面对顾家那个死板老头不敢直面她的爱,那你就去让她彻彻底底的死心,向对皇坼一样,何必让她陪你一起相思到白头?一生一世得不到解脱。”
贺司离这时已经走到了院门之外,听闻玉莲渚的话,突然顿住脚步“她不爱我。”他站在雪地里,望着漫天雪花,“她爱的不是我。”这本是一句普普通通的话,被贺司离喃喃念了两遍以后竟是有种分外奇异的感觉。
“她不爱你?”玉莲渚也顿住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是真的用起心来的时候确是比任何人都心思细密。他咬牙切齿,“她怎么不爱你?”他抓着茶杯手舞足蹈,“顾风华爱的,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唯一的一个算命先生贺司离,无论贺司离变成什么样子都是贺司离,怎么不一样?”玉莲渚举起袖子“砰”一下把茶杯摔到地上砸个粉碎,“贺司离——啧啧——你怎么可以残酷到把自己的感情分得如此清楚?你这个呆子,以后我再也不想管你了!”说着竟纵身一跃,气呼呼的冲出了贺司离的房子,往山下跑去。
贺司离呆呆的靠在门背上,呆呆的望着天上的飘雪,发着呆。
爱顾风华么?爱的。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爱她什么,不知道是怎样爱上她的。或许是在她打开窗户邀她喝酒的那一夜,或许是在她给他不经意的绾发的一瞬间,或许是在她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你是我的了”的时候,或许——是在她突然用一种哄孩子一样的口气说“我们去吃混沌好不好”那个时候她看着他的眼睛里闪着的亮亮的光——总之,他是爱她的,他知道。
顾风华爱他么?也是爱的,他明白。可是顾风华爱的,却不是现在的这个贺司离,她爱的,是那个看似单纯到任人摆布任人威胁的做什么事情都是慢半拍的贺司离——她爱的,是那个他辛辛苦苦用了十年的时间精心伪装出来贺司离,那个贺司离——不是他。
从怀中取出簪子,他握在手中,痴痴的凝视着它。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伪装一旦坼裂,便是看似天涯咫尺间咫尺天涯的距离——那个看似单纯的贺司离,傻傻的贺司离,永远都不能够再回去了。
“她爱的,不是我。”雪纷纷扬扬,零落的撒在贺司离的手上,落在那雕花嵌玉的簪子上,却不融化。剔透晶莹,晶亮如玉。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是你的说什么都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就是强求一辈子也不是你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何必痴缠。”他知道,顾风华绝对不是痴缠的人,她若爱了便是爱了,只要她高兴,要她做什么都可以,她可以等你,可以为你折翅,但绝不会痴缠,她有她的骄傲——她的骄傲——不允许她痴缠。
他也清楚的记得,那一夜,他可以义正言辞从容豁达的劝皇坼,而现在,真正到了他该豁达的时候,他却没有了那般豁达。
故人拜访(下)
玉莲渚走了,半个月以后,端木无忧却乘着他的马车径自上了九华山。
“几日未来,你瘦了。”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端木无忧盯了贺司离半响,微微蹙眉,似乎很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只是说了几个字,“你瘦了。”贺司离不带任何表情的睨视了他一眼,“那是你胖了。”端木无忧见贺司离神色冷淡,也不多说什么,自顾的进了屋子。贺司离在顾家的事情他已经听玉莲渚说了,只是这段时间事务繁多,要事缠身,所以来不及作何关问,不过无论是玉莲渚还是贺司离包括端木无忧自己的心里都十分清楚,即便是他当时清闲,也不会对贺司离的事情作任何表示的,他没有玉莲渚那么爱管闲事。这次如果不是有事情找贺司离,他定是不会上山来的。
只是这次他上山来,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贺司离,竟然变了这么多——或许不是变,他只不过恢复了他的本来面目而已。端木无忧慢慢的上下打量着贺司离,目光时亮时暗,闪烁无比,一时竟也看不出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过了很久,他终于缓缓开口,“我今天来,是想代人传达一个消息。”他从怀里掏出一物放在茶几上“前几日洛阳青楼一夜之间大火四起,整个楼宇连带周围几栋百姓房屋一起灰飞烟灭,可是事后,我却在大火的灰烬上面发现了这个东西。”端木无忧用手指轻轻的在那东西上面敲了敲,颇为漫不经心,“这个东西被钉在唯一一根没有被烧着的柱子上——很显然是有人故意要引起人的注意,”他抬起眼睛凝着贺司离,“我想——它到底是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贺司离“哦”了一声,朝那东西看过去,端木无忧嘴角略微一笑,十年的时间,即便是精心伪装,一旦养成的习惯还是不容易改掉的啊,为什么贺司离却依旧想不明白呢?
贺司离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的东西。那是一个像树叶一样的铁片,铁片一面被人精雕细刻的刻了一只像海中玄鸟一样的东西,鸟的下方,有一个奇怪的图案,端木无忧曾经凝着那东西看了一下午,这图案的确、非常、奇怪,像莲花却没有莲瓣,也不像火,这东西——若仔细看的话,倒像是一个拥有火一样的面孔的脸,一张分外怪异的脸,这样一个怪异的东西,就算是在青天白曰下看见,竟也会让人觉得一阵鸡皮疙瘩泛上背来。铁片的另一面,倒是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图案,不过却工工整整地刻了“贺司离”三个字。
贺司离凝着那个铁片,别人或许不清楚那个东西,他又如何不知道?玄影净教虽是一江湖无恶不作的教派,暗地里,却也是信火之教,教内众人一律相信,火能带来光明,亦能焚烧一切的罪恶——玄影净教的追杀令,亦以火面神兽作为标志。他曾经拿着这个东西一次又一次的追杀那些对教不忠的判教之人,只是当时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今日,刻在它背后的名字,竟然是自己。
握着那张追杀令,贺司离又转过身望着窗子外。外面仍在下雪,似乎,今年的雪特别的冷,也特别的长。
“端木无忧,帮我保护好顾家一家。”隔了许久,贺司离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来。端木无忧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事实上,玉莲渚早就在顾家周围设了埋伏,他虽然口口声声说不要管他,其实,只要他能尽力的,他定会尽力而为。
破船还有三根钉。几个月来,玄影净教虽然风流云散,楚秋风带着一干教众败走塞外,玄影净教的势力却并未完全瓦解。而武当少林一帮正派人士也是大受损伤,双方休养生息,无力再战。
楚秋风本来人在塞外,却不知他从哪儿得知贺司离未死还生的消息,心有不甘,突然扬言正派人士若不把玄影净教的叛徒贺司离交出来,他必然会反攻武当少林,双方即便是争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
端木无忧盯着贺司离半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他毕竟只是个生意人,江湖中的事他也不想管,但是他心下清楚,那些所谓的江湖正派人士啊——一听说玄影净教要反攻回关内,一时大哗,还不是有些人心下念念计算着要把贺司离交出去来暂时平息江湖中的局势。所谓的江湖——所谓的正派邪道——只要有阳光的地方如何没有阴暗?
“我要走了。”端木无忧振了振衣袍站了起来,上了马车,上车的时候他看了贺司离一眼,贺司离心里已有打算,他知道,在他说那句话的时候,他心里必然已经作了决定。只是——“你既然决定了不要爱她,为何还要保护他呢?”端木无忧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贺司离明知狠下心来才是对她最好,却依旧——他凝了贺司离一眼“我走了。”
马车缓缓地驶下山,贺司离在窗子边握着手中的追杀令若有所思,突然眼睛一凝,目光如炬,一个纵身飞出窗外,风驰电掣,向山下奔去。端木无忧出事了,算命的人不能自知,凡是与他沾到关系的事情他都不能预算,但是这次,他却突然有种预感,分外强烈的告诉他——端、木、无、忧、出、事、了。
艰难选择(一)
——端、木、无、忧、出、事、了。
——但是,在贺司离追赶端木无忧的车子的途中,山下,只见一道浓烟冲天而起,夹杂着巨大的声音破空而来。当贺司离赶到的时候。早已余烬袅然,端木无忧的车子,已是片片碎裂,灰飞烟灭,只有片片木头还有火苗溢出,火星四射,贺司离凝着地面,有一块木头上还残留着端木无忧的衣服残片,带着最后的一点火光,证明这曾经是一辆车子,证明这辆车子里,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坐过。
贺司离怔怔的盯着一地火光、残片,浓烟,碎骸——身体站得笔直,僵硬了好一会儿,似乎才反应过来,缓缓俯下身,面无表情的拈起端木无忧的衣服残片,捏在手里,这一刻,贺司离的眼里没有悲伤也没有眼泪,甚至教人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仿佛有一点东西至他的瞬子里慢慢退去,又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的至他眼睛里慢慢溢了出来,他那一双漂亮的瞬子,此刻看起来分外妖踘诡异——贺司离的瞬子里,是一种——漠然的森冷。
正在此时,突闻一阵尖锐的哨响,林中陡然有一大蛇窜出,盘卷着直立上身,勃颈张开,露出喉部鲜明的黄白色鳞片,并不时发出咝咝声,直直的盯着贺司离,堪堪挡住了他回山的去路。此蛇蛇身黑褐,全身有不明显的暗色环纹,长约六米,即使是在青天白日之下,若是任何人看到也会让人觉得一阵鸡皮疙瘩泛上背来,叫人望而生畏,马上逃之夭夭。而贺司离却仍旧目不转睛的冷眼扫着那只巨蛇,一字一顿压低声音森冷道:“你既然来了,何须藏头藏尾,几年不见,难道堂堂玄影净教教主楚秋风也成了宵小鼠辈不成?”
随着他话音一落,树林中一阵轻微的晃动,在那巨蛇之后,赫然出现了三个人。此三人一个身着金边白袍,相貌堂堂,身体却是枯瘦如材,形是饿孚,然而目光炯炯,颇具慑人威势;另有一人矮如侏儒,满脸雀斑,一张脸看起来竟是给人一种历尽沧桑之感。在这两人的后面,却是不久前还身为青楼舞妓的皇坼。
贺司离冷眼看着面前这一高一矮两个怪人,几人之间已默然良久。人人都知道玄影净教的教主是楚秋风,而鲜少有人知道楚秋风其实是由楚秋和楚风两人组成。 楚秋和楚风其实是一对兄弟,形影不离。楚秋是那金边白衣的高个子,虽然长得一幅“翩翩浊世佳公子”模样却最是心狠手辣,擅养巨蟒蛇蝎等剧毒之物,并时常以自己所养之物以人试毒,探其毒性,害人不浅。因楚秋一贯掌握教中各大事务,生杀予夺,所以江湖中人一般知道的教主正是此人。
高个子是楚秋,那矮个子自然就是楚风。楚风虽然言语不多,其貌不扬,常常作为哥哥楚秋的陪衬之人而存在,贺司离心下却清楚,纵观整个玄影净教,真正厉害的人,不是皇坼,不是楚秋,而正是这个满脸沧桑一连老相的楚风。只是他平时珠玉含晕悯而不发,收悯了所有的才气追随兄之左右,把所有的光华都给了他哥哥一个人。
楚秋楚风两兄弟看着贺司离,微微有些诧异,十年不见,当年那个天下第一颐指气使不可一世的阴阳师贺司离居然变了这么多,“贺司离,十年不见别来无恙?”楚秋终于忍耐不住,开口道。
“十年不见,你也没有想到我居然还活着,对么?”贺司离脸上微现冷笑之色,抛却了假面的他,有时候看起来就像是一朵花上的一根该拔而未拔的刺。“我不仅还活着,而且还助玉莲渚之流毁了你的玄影净教,你若不回来将我碎尸万段,必然咽不下这口气。”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楚秋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么——玄影净教实力虽减,不过我也不相信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会真正奈你若何,你退居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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