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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逐笑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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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着今天会遇上不顺心的事。
  
  三日前,从万安寺的小和尚口中得知:禅师不朽在意凶星坠落一事,已经连夜动身赶往德州。她自然也不能闲下,反正去翟家村和德州走得是同一条道,提早去几天,她那个笨蛋大哥一定会受宠若惊到感激涕零。
  
  然而流川这么大,寻一个人自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沿途打听过来,百里逐笑这才知晓不朽已经到了兼野。她跟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入了这小城,神情倦怠却满心欢喜。
  
  清晨的街头,一个人形单影只对着来往的行人,她发起愁来——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地方寻一个人,原来也是那般困难的事。
  
  好不容易挑中个顺眼的男人,怎么能这般轻易就放他走?兀自阖眼点头握拳做自我肯定状的少女,耳中很快传入不和谐的声音:“去去去,哪里来的臭和尚!快走快走,我们栖凤楼可没有招呼你的地方,走走走,去别处要饭去!快走!耽误了我们店的生意,当心老子打断你狗腿!”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看起来,老天还真是待她百里逐笑不薄。
  
  勾起唇角缓缓转身,循声望过去,果不其然,一间看起来勉强算得上气派的酒家门前,正立着她苦苦追寻的孑然身影:仍旧清浅如初见,一袭茶色袈裟素净至极,宛若一朵不朽的白莲,绽放在一座浮城之中。
  
  “喂,秃驴,怎么还不走!都与你说了没有剩饭,要说几遍你才懂?存心找茬是吧?好,老子就……诶,这位客官,里面请,里面请……有什么事您吩咐,嘿嘿……”
  
  店小二瞬间变脸的绝技生生震撼了亮出一小锭银子的百里逐笑,她眨眨眼,忍住一拳挥上去的冲动,将银子抛进了一脸谄笑的店小二怀中,又不忘瞥一眼身旁站立的安静男子,“赏你的,给我们找个清静点的位子。”
  
  “诶,一定一定……等等,客官是说你,你……们?”
  
  “看不见我身边的这位大师么?”她冷冷一哼,“有眼无珠。”
  
  “啊,对对对!小的是有眼无珠,有眼无珠!大师里面请……”
  
  “施主多礼了,贫僧还要继续赶路,不能久留。”不朽深深向她行了一礼,用比云雾还淡的语气简单回应,语毕便要离去,丝毫没有留恋。
  
  “如果不朽禅师是在意凶星骤降一事的话,不如跟来听小女子说几句,耽误不了你许多功夫。”并没有刻意去挽留,径直走进酒家的少女对不朽轻轻吐出一句话,虽是平缓的调子,只是话语中的紧迫之意弥漫,“眼下德州应该算不得安宁,禅师赶着过去也是情理之中。”
  
  高僧停下脚步,袈裟下摆微微扫去阶上尘土。
  
  他转身凝望着她,俊秀眉宇间隐隐多了一丝不安。
  
  仿佛早已料到一般,她回首微笑,从腰间摸出一块木质扇形腰牌:由近乎于墨黑色的结实木头打磨而成,正反两面还刻着些什么纹案。右手握紧着腰牌一端的黑色坠绳,少女朝不朽随意摇了摇,毫不避讳地昭然着自己身份的不寻常——虽然她并不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这样。
  
  他垂下眼,似乎在迟疑。
  
  她不说话,似乎在等待。
  
  两人间的僵持在店小二的一声询问中被打破,“呃,客官,位子还要么?”
  
  赏钱这种东西是能白给的嘛?百里逐笑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却难得地嘴上没有进行反驳,只在店小二热情到不自然的目光中,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抬脚进了酒家厅堂——或许先前心中的烦躁是预示着今天会有好事的发生也说不定,她这样想着。
  
  而她的身后很快响起了一个沉稳的脚步声。
  
  *
  
  俗话说,拿人的手短。
  
  那店小二收了客人的银子,招呼得自然要比寻常周道许多。
  
  栖凤楼二楼临近窗口的位置,虽然算不得多安静,却可以远目望见兼野城内的两条主道以及路上神色闲适的行人,若是晚间在此举杯对酌,或许抬眼还能见着一轮明月朗朗星空;雕花四方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碗碟,盘中荤素佳肴色香味俱应,似乎是料定了这桌来了位有钱的主儿,连带着食材都提上了个档次。
  
  “这个很好吃喔,不朽禅师要不要尝一尝?”嘴里的东西还没有吞咽干净,百里逐笑便夹起一只鸡腿递到了不朽的眼前,“从刚才起你就没动过筷子,是不是这里的东西不合你的胃口?那我让他们重做……”
  
  “出家人不食荤腥,施主又何必为难贫僧?”双手合十于胸前,不朽面无波澜打断她,微微垂下眉眼,他双唇一颤,回想起方才她手中的扇形腰牌,淡淡道,“贫僧知施主是沉渊派弟子,不免有些事想要问清楚,所以才……”
  
  “我知道的,苦修之人本不该来这种地方。”百里逐笑听他这般说来倒也不生气,筷子间夹着的鸡腿很快扭转方向送进自己嘴里,眼见着面前的桌上堆起小山似的骨头,她抹了抹嘴边的油水,心满意足道,“所以我才说嘛,当和尚有什么好的?连肉都不能吃……不朽禅师,不如你再考虑一下,和我在一起怎么样?日后有机会我引荐你入沉渊派,做个修仙人有什么不好嘛,没佛门那么多戒律,闲时你也可以给我们讲讲经……对了,还可以留头发喔……”
  
  “施主请莫要再言其他。”
  
  “百里逐笑。”她搁下手中的筷子,板了脸一字一顿,“我可有名有姓的,不要总是‘施主’‘施主’的叫,哪怕叫声‘姑娘’也是好的嘛;看在我听了你十日经文的份儿上,称呼得熟络些都不可以么?”
  
  “……那么百里姑娘,可否说说凶星慧斗之事?”踟蹰片刻,不朽才缓缓开口,语气中沉淀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贫僧听闻,沉渊派云掌门被册封为流川侯已有数百年,其间流川之上妖魔人仙四族相安无事,并未有大的纷争;此番凶星骤降,若非是妖魔之辈复苏进犯才引起的祸乱……”
  
  他口中所说“流川侯”,乃是流川皇室为褒奖修仙得道之人而特设的侯爵官衔。凭借凡人区区血肉之躯,自然难以抵挡妖魔之力的异族,若有仙人的庇佑,便可得一方净土;修仙之人本是无所谓功名利禄,可七十二门派中的得道之人,要维系师门众多弟子的起居开销本身便是一件极为困扰的事,若有幸能得朝廷的赏识,封有官衔封邑,那就另当别论了。
  
  流川侯,便是流川之上最强修仙之人才能有的封号。
  
  顺便说一句,坐上了那样的玉座,封邑自然不少。
  
  如今的流川侯,正是沉渊派掌门云欺风。借着云家的财力物力,沉渊派的山门才能修得比任何一个门派都气派,弟子屋舍皆是单人标准间,当然条件允许亦可申请二人大床房,量身定做个性门派服装配饰,入派弟子不用交入派费反而能得月俸……诸如此类优惠政策不知眼馋了多少其他门修仙门派。
  
  然而每每想起因戏耍新入弟子得逞而笑得花枝乱颤的掌门人,百里逐笑的心中总要自动循环播放一百遍:混账混账混账混账混账……至于为什么会与这样的家伙结下梁子,这点似乎从她出生以来就没办法再去补救了。
  
  不动声色地听着,待眼前之人说完她便冷冷反问了一句:那禅师以为呢?
  
  不朽浅浅行了个礼,“愿听流川侯安排。”
  
  所以才来请教我的么?听起来好像还是沾了流川侯的光,真是令人不快呐——百里逐笑心中赌气,面上却云淡风轻,悠悠摆了手招呼店小二,“啊,所以说你说得那件事啊,要等我吃饱再与你说喽~小二,店里最好的酒,上一坛!”
  
  “好嘞!啊,不过客官呐,咱们栖凤楼顶好的酒可都是论壶卖的……客官您要不先来一壶尝尝?”店小二眉开眼笑,哈着腰静候下文,仿佛身边供着的是位财神爷。
  
  “啰嗦。”她不耐烦,摸出怀里的大锭银子重重拍在桌上,“不会倒满一坛子里再端上来么?银子什么的又会不缺你!”
  




☆、狭路相逢【下】

  好酒的醇香很快弥漫整间栖凤楼,略带垂涎的目光也很快落定在临近窗口的四方桌上,至于这目光所至之处,是酒坛还是美人,这却是不得而知的。
  
  “小二,给大爷我也来壶那边那位小美人点的酒……”
  
  “本少爷也要一壶!不,一坛子!”
  
  熙熙嚷嚷的声音叫开,刚替百里逐笑斟满酒盏的店小二擦擦额上的汗水,一张脸笑成朵花儿,心里再次跪拜了眼前美貌女子一遍,口中应和着那些食客,转身忙不迭地往酒窖的方向奔去。
  
  “禅师不吃荤腥,这酒水总能尝一尝罢?”将酒盏凑到鼻下闻了闻,百里逐笑由衷发出一声赞叹,“果然是好酒呐。”
  
  “百里姑娘若唤贫僧来只是为了闲话家常,那么怕是要扫姑娘兴致了。”略带冷淡的低沉男声将她的话打断,不朽紧了紧身上的袈裟,缓缓站起身来,做出欲走的姿态。
  
  “诶,别这样无趣嘛。”她撇嘴,将手中的酒盏递到了不朽面前,“这样罢,你将这杯酒喝了,算是应了我先前的提议;我呢,自然也会将今后搜集到有关凶星慧斗的一切线索都告诉你,如何?”
  
  “所以说,姑娘眼下亦是没有线索?”
  
  “没有。”她微笑着摇头,尴尬轻咳了一声,“不过我若是想知道,便能得第一手消息。”
  
  不朽垂目沉默片刻,又问,“百里姑娘先前有何提议?”
  
  “诶?不朽你的记性怎这般差,明明年纪看上去很年轻的嘛!当然是你以后都要与我在一起的提议啊,你真的忘记了?”或许是酒香醉人,她也就更加肆无忌惮,改口丢了敬称,熟络得仿佛是在和故人对饮。
  
  随后是一片死寂,唯有酒香依稀可嗅。
  
  两人间僵持的气氛一直延续到百里逐笑端着酒盏的手开始僵硬。她秀眉微微一挑,强忍着手腕的酸痛,扬起脸来对上不朽深邃的双眸,倔强冷声道,“不朽,我只问你一句,这酒,你是喝还是不喝?”
  
  他阖上眼,抿唇欠身向她一行礼。
  
  再委婉不过的拒绝,明眼人终归是看得出来的。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么?”重重叹了口气,百里逐笑双肩一耸,一副受到了重大打击的模样;微微退了一小步,若不是另一手扶住窗棂,只怕要跌坐在椅子上。黑曜石般的眼睛略带失望地斜望了一眼右手端的酒盏,其中的佳酿因为方才的失态漾出一圈波纹。
  
  她没有再说话,而是将手一挥,生生将酒盏中扰人心弦之物泼出窗外,这才重新抬头寻了不朽说话,“其实,不朽禅师,我也并不是那般不讲道理的人,实在是家父……”
  
  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完,栖凤楼店小二那尖细的声音居然再次响起,飘飘摇摇间像是从楼下传来,“这位爷,实在是对,对不起……小的帮您擦,擦擦……诶,您可别生气啊,这绝对是意外……对对对,是意外,意外……喂,楼上的注意点啊,别什么东西都往下泼啊……爷,爷您小心点……”
  
  哈?原来天底下还真有这般随意泼脏水的人啊,可真是世风日下,这若是在沉渊派中,早早便叫执事弟子捉去面壁思过外加头顶“我没修养”的告示牌绕山游行一周了……
  
  百里逐笑心中暗忖着,转念一想又不对,刚才不是自己将酒水泼到窗外去了吗?那店小二指责的——根本就是自己。
  
  不知道“黄河之水天上来”么?那只能说是刚好要进门的食客实在是运气太背了……
  
  黑着脸小心翼翼将脑袋探出窗外,她眨了眨眼,想看看被天降佳酿泼了正着的家伙究竟长了什么衰样。
  
  她低下头张望。栖凤楼正门的牌匾之下,一男子也正仰头凝望着她,眼中带着一丝迷茫;及肩的短发正湿漉漉贴合在墨黑色的衣物之上,他的身边则是忙不迭用毛巾替他拭去脸颊上酒水的店小二。
  
  那毛巾……似乎是先前店小二用来擦桌子的。
  
  想起这个,百里逐笑很不合时宜地噗嗤笑出来声来,好在她很快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朝正驻足在窗下的男子歉意地吐吐舌头。
  
  拨开店小二略显讨嫌的毛巾,身材高挑的黑衣男子勾起唇来勉强朝她笑了一下。
  
  然而她却扑捉到一丝异样:那男子的眸子很冷,冷到即便他是在生涩的笑,却分毫盖不去眼中散发出的凶横和戾气。
  
  心头微微一怔,但也没有细究,支起身子不再往窗外看,嘴中却与对面的人道,“不朽你看,那个家伙很倒霉吧?这么大个人,似乎还会点功夫呢,居然没有感觉到我泼出去的酒水……”
  
  没有回答,甚至没有一丝声响。
  
  百里逐笑疑惑着扭过头,眼前已是空空如也。蹙眉环视四周,哪里还有不朽的影子?!唯有另一处半开的窗户正对着她嘲笑——好一个臭和尚死秃驴,居然敢趁她分心的时候不辞而别,还消失得彻底!更可气的是,到了最后,竟然连让她解释的时间都不给!
  
  恨恨跺了脚,她小小声骂了句混账。
  
  *
  
  百里逐笑站立在四方桌旁,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一般。
  
  她确实是犯错了,因为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头发上还滴着酒水的男人。
  
  或许是刚才居高临下没有将他看透彻,当倒霉蛋直接杀到她面前时,好奇心作祟的少女还是大着胆子将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男子及肩的乌发并没有束起,样貌看起来稍稍较她年长——不过想到自己的真实年纪,百里逐笑在心中毫不客气地将他归划进“小鬼”的行列;看穿着不像是本地人,至少她是没有见过这般前襟短窄,两片后襟却长及脚踝的窄袖黑袍,似乎是为了让腿脚活动方便而刻意裁剪成这样;皮革质地的长裤很好地勾勒出男子修长的双腿,三条细窄黑色皮质腰带以及绣着银色纹案的腰封无一不昭然着他的蜂腰精瘦,愈发显得他的匀称,高挑。
  
  似乎不是流川之人。
  
  再望一眼那人的脸,竟有一种能让人生生陷进去的气息:他的肤色本算不上白皙,却在黑袍的包裹之下恰到好处,鼻梁高挺,狭长双目流光,眼角处却微微下垂,微妙地融合了不羁与冷淡两种神色;男子左耳挂着一枚犬牙形状的血红色耳坠,倒也成了他浑身上下唯一一处耀眼的色调;尽管被发梢稍稍遮去,依然能瞥见那家伙额前带着一弯细细的银箍,或许是哪个古老而神秘的种族才留有的风俗。
  
  论样貌这人倒是极好的……
  
  百里逐笑摸摸下巴,一双墨瞳对上那强压着戾气的眸子。
  
  “所以说,你是来讨个公道的?也罢也罢……”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她挑了挑眉,继而浅浅叹了口气,仍在意着不朽不辞而别之事,并不想在这种地方多费口舌,只不大情愿地拱手朝来者拜了一拜,“方才的酒水实属小女子无心之失,还望公子海涵。”
  
  浑身散发着戾气的英俊男子并没有很快回应,反倒是学着她先前模样,将她也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目光最终落在了她所佩细剑之上。
  
  望见那剑之时,男子眼角不由一缩,细微的动作被百里逐笑捕捉到,“……公子?”
  
  那人回过神来,轻轻应答了一声,是低沉略带喑哑的声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忽然扬起眉,双手抱肩,眸光直直盯住她,“既然姑娘都认了错,那我们不妨来说说赔偿的问题。”
  
  “哈?还要赔偿?”
  
  “不然我特意上二楼来寻你做什么?”
  
  被驳到哑口无言,百里逐笑僵着脸,吞了吞口水:从小到大,不管自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只要不是她良心发现主动反省,从来也没有人敢向她寻赔偿……不过这儿可不比在沉渊山,凡人自是有些贪念的,借题发挥敲竹杠的事她也不是没有见过;但倘若只是因为这般缘故便便宜了眼前的男人,岂不是折了自己的颜面?
  
  于是她决定不动声色,静候下文。
  
  扬起的脸庞带着一丝傲慢,对于这些市井小人她向来是不屑一顾的,即便是数量稀少又具有异域风情的美男子,“那,公子要小女子怎么个赔法?诶,先说好,类似于‘以身相许’之类的混账话就不必多言了……”
  
  “胸都没有的女人,我才不要委屈自己。”
  
  “……混账。”
  
  




☆、势均力敌【上】

  胸都没有的女人……居然说委屈他……
  
  指节不自觉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少女银牙轻咬。
  
  碰了个冷冰冰的大钉子,还顺带着折了自家身价的百里逐笑,现在脸色很不好;心中反复骂着“混账”二字,思索片刻,她低头默默将银鞘细剑抱在了胸口,时刻准备在那黑衣男子说出下一句妄语时,将剑喂进他的心窝。
  
  觉察出两人间气氛的微妙,男人却云淡风轻飘出一句话来,“这样罢,姑娘若能出得了两千两白银,今日之事便一笔勾销。”
  
  “两两两两千两白银?你这家伙是在敲竹杠吧!”百里逐笑咋舌,一双妙目圆睁,俏脸之上已然有了愠色——暗忖着清晨的预感当真是没有差池,能遇上这等胡搅蛮缠又恬不知耻的小人,也不知是她在无意间得罪了哪路神仙!
  
  她抬手按住了额头,连嗔怪都显得有些无力,“两千两白银兑成小额银票有多少你知道么?就是贴你一身当衣服穿,里外两层的,连遮羞布都算上,也要不了这么多吧?”
  
  “百年仙鹤的鹤尾绒羽,集得数十只才能织这样一件衣裳,在下所说数额并未有欺瞒姑娘的意思。”男子客客气气抬手一行礼,又道,“姑娘若不信,随时可以去绸庄打听,世间可是有这种布料?而区区两千两,不过是要个浆洗钱而已。”
  
  怒火不由烧得更旺:天下竟有这等令人讨厌的男人!这年头,有几个臭钱就撅着腚四处飞的家伙还真是比比皆是!
  
  心中轰隆隆蹦过一群吐着舌头的小狐狸青仔。
  
  不由暗暗叫苦。
  
  百里逐笑冷冷望着那异域男子:他的脸上虽然带着微笑,却终归有些僵硬,似乎并不是个常露出笑容的家伙;而那笑容,就像是久未经阳光照射的陈旧棉絮被人忽然拿到了太阳底下曝晒一般——想到这样的比喻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可是反复想来,这确实是个很恰当的比喻。
  
  见她面露难色,黑衣男子眨眨眼,忽然心情大好地将双手插入裤兜,笑容愈发诡异。
  
  百里逐笑这才发现,那家伙居然还有一对虎牙。不过此刻更容易令人想起蝙蝠之类的冷血生灵,当然,很多时候她会用这种生灵来比喻市井奸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有这等不讲道理的事情?”她终于发怒,将手伸进怀中摸银子,不耐烦道,“一口价二十两,算作付给你的浆洗钱,你给我立马滚蛋!若再敢来烦我,我定叫你好看……咦,咦咦……我的……银子呢?”
  
  她摸出精致的荷包,努力倒了又倒,却只有两枚铜板蹦到了她的掌心之中。
  
  怔怔望着手心的两文钱,她猛然想起,身上本来就不算多的银两方才已经砸进了那坛顶好的酒中——随口叫了一坛子按壶来售卖的美酒,自然不会便宜;只是没想到,付出去的居然是自己浑身上下最后一锭银子;更可气的是,点的酒一口还喝,泼出去祭天还给她引来这么大一个麻烦。
  
  真是祸不单行。
  
  她无奈扯了头发,忽然有点想念被小狐狸青仔带走的紫色包裹。
  
  “怎么,姑娘连二十两白银都掏不出么?这点诚意都没有,要在下滚蛋实在是有些困难。”
  
  “公子,你我相逢便是缘,为何开口闭口都是钱,这样多伤感情啊?不如想个其他的法子补偿你,如何?”她努力做出一副乖巧无辜的样子来,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若不是先前答应了大哥沿途绝对不会滋生事端,依她的性子,定要找出些什么来压倒眼前之人的嚣张气焰才舒心。
  
  “啊啊,我从不记得与姑娘曾几何时有过感情。何况,若是与姑娘谈感情的话……多伤钱呐。”依旧是低沉稳健的声音,那男子微微下垂的眼角弥漫出饶有兴致的神色,左耳上血红色的犬牙坠饰轻轻摇晃,“不过,既然眼下姑娘有更合我心意的提议,那在下也乐得从命。”
  
  “成交,除了钱和以身相许,其他的事任你开口。”她摆出一副无所不能的大爷样。
  
  男子微微一笑,目光一沉,“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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