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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法则-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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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竹若再次失笑,以招牌式的“咯咯”掩唇笑起来:“你终于有失措的时候了么?可是我更希望听到的不是这个。”
    我倒宁愿她是故意为了让我失措才那么说的,虽然丢了少许面子,可是却少很多烦恼,唯有叹道:“我现在最后悔的是说了不该说的话。恕我不想绕弯子,如果我喜欢上你,就是对真如的不忠,等于我不再可靠,那不正是失去了你喜欢的品质吗?”
    本想从逻辑努力,但她显然并不入套,红颊愈加灿烂:“你不会的。”
    我愕然道:“不会什么?我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不会喜欢你。”
    她似没听见我说什么,肯定地道:“你不会失去那种品质,因为你没有违背任何原则。”
    我神经一紧,面色渐渐沉下来:“什么意思?”
    她垂下头,低声说下去:“你还没有找到想要的爱情,所以不存在忠实或不忠的问题!”
第二十三章 孰对孰错
    我冷冷看着她。
    由我的角度,因为她垂着头,只可平视她细长的眼睫毛,看不见眸内乾坤。
    欧阳竹若不安地双手合握身前,似在等着我作雷霆大怒。
    “哈!”我忽然笑出声来,“有眼光。”
    “呃?”她不能置信地抬眸。
    我微笑道:“我说你有眼光,看出了一些东西。”
    “你……你不生气吗?”她小心翼翼地探问,“你和廖真如明明那么好,我却……我却说……”
    “不不不,”我摇手作势,“你说的完全正确,这点容人之量我还是有的。”
    “可是……”她蹙眉低问,“你不问我怎么看出来的吗?我只是说了一个结论,你就……就相信了?还是故意戏弄人家?”
    我莞尔一笑:“当然不是。我会说你正确,是因为你确实正确;你看了出来,我也不想问你怎么看出来,难道我还要从你话里找漏洞来分辨吗?那就显得我不诚实了。不过作为回报,我还会告诉你另一些东西。来,饮茶和甜点,任君选择。”
    她呆道:“啥?”
    ***
    “女孩子吃太多甜食,不怕长胖吗?”小店内我看着小桌对面捧着大杯冰淇淋轻吮的欧阳竹若,“这种天气你也不忘冰淇淋,对肠胃也不好罢?”
    她咯咯轻笑:“我不怕。”
    我凝视她片刻,露出笑意:“在我遇到过的女生中,你的胆量是最大的。”
    “谢谢。”她半躲藏在冰淇淋后,轻快地回应。
    “知道我和真如是怎么认识的吗?”我轻敲桌面,扯入正题,“最初她是被父亲逼着跟我,我则是一心在另外一个女孩子身上。真如为了反抗,曾经做过一些异常的举动——不要问我细节,这些事算是她的私隐,也无关于我要表达的意思。”
    欧阳竹若终于离开冰淇淋,惊讶地看我:“另外一个?”
    我并不理她,继续:“后来我被人抛弃,心灰意冷,这时候是真如照顾我和帮我恢复信心。如果没有她,你可能连我的名字都没机会听到。”
    “谁会舍得‘抛弃’你?”欧阳竹若露出不解的神色,“她找到比你更好的人了吗?”
    我摇头道:“这个跟主题无关。你知道爱情的高低之分吗?”
    “呃?”对面女孩眨眨眼,伏头,“不知道。”
    “我从懂人事开始,就一直思考这个问题,究竟什么是爱情?”我喟然低叹,忆起过往旧事,“后来我认为,爱情有高和低的层次差异。高层次的爱情,是对每个人爱情观最完美的阐述;低的一层,则是因为世事影响而刻意去经营得到的爱情。我曾选择了前者,梦想破灭后,我决定改选。”
    欧阳竹若垂眸道:“你是想说从开始你就知道自己选择的不是自己最想要的爱情,所以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没用,是吗?”
    我淡淡道:“我要的爱情,绝对不是什么纯浪漫的珍宝,而是能够和现实实实在在结合的人生。既然不能达到自己最想到达的层次,我宁可退一步。告诉你我曾经的人生梦想吧!就是做一个普通的人,抛掉远大的志向和抱负,最高的理想只是娶一个心爱的妻子,在衣食无忧的情况下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地活完一辈子,有余力的话为社会和国家做出一点贡献。”
    “为什么?”她忽然说道。
    我目光一凝:“什么?”
    “为什么要退一步呢?难道你认为自己已经不再可能找到最想要的爱情了吗?”她神情稍显激动,“就因为你摔过一跤?!”
    我并不接话,只看着她眉目间渐渐现出的怒意。
    “我没有恋爱过,可是看过很多。有几个人是第一次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爱情的?”她语声不高,语速亦慢,却让人清楚感觉到其中的认真,“你只因为摔过一跤,就从此胆怯放弃,这算什么?是你很识时务吗?不是的!你根本是害怕!”
    店内余人无不带讶看来。
    我闭上眼睛,任她发作。
    “廖真如又美丽又善良,是多么好的女孩。可是你又不是真心爱她,为什么要骗她好像你有多爱她似的?”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末一句,“你欺骗别人的感情,你才是最大的骗子!”
    我心内剧震,霍然睁眼,几有扇她一耳光的冲动。
    竟如此骂我!
    这还是认识以来第一次看到她这么激动和愤怒的表情,说出的却是完全不理性的东西。
    欧阳竹若连最爱的冰淇淋都放弃不顾,酒涡完全不见地慢慢道:“不要说什么她多喜欢你多依赖你,没了你不行,你是为了她好才这么做——那是最大的自恋和自欺欺人!”
    只看她酥胸起伏的频率便知她陷入极大的怒气中,我忽感好笑,怒气反而渐渐平息。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当面毫不留情地从另一个角度指出我的决定的不足处。
    亦是除茵茵外唯一一个直指我人生错误的人。
    而且我更清楚知道,她说的都没有错。
    天生将感情放在第一位,注定了我永远都不可能从茵茵的离开中完全摆脱出来,加上真如本身虽然美好,却仍非我心慕的类型,更决定了我难以在短时间内对她产生真正地“爱”。
    或者十年二十年内,我会对她有另一种爱,因时间养成的爱——虽然同样坚固、醇厚,但那和我的爱情准则阐述的爱已非同种性质。
    眼角余光注意到周围的人停住了动作,清一色地带着古怪神情来回打量我们。
    “我知道。”我平静地道,“你说的在我下决定时全都曾经反覆考虑过,包括正面和反面。”
    欧阳竹若一愕。
    “我是一个理性的人,不会只因为单方面的原因就决定某件事,尤其是会影响到别人一生的事情。”我惊奇地发觉自己的声音亦能带上感伤的语气,“但我仍然这样决定,因为我的欺骗她不知道,不管伤心还是痛苦都唯有我自己一个人,”笑容现身脸上,“而我恰好是最擅于处理这两种情绪的高手。”
    欧阳竹若想插话。
    我毫不停顿地阻断她:“就像你所说,真如很依赖我。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的性格,软弱、没有主见,她才是真正的蔓藤,需要依靠一棵坚定的大树才能好好生存。我不认为她容易找到另一棵我这样的树来依靠,正如……”我深深看入她眼内,“我想我就算不因为那一跤而放弃、继续去找自己最想要的爱情一样,一样地不会有多大机会找到。既然这样,为什么我不做一个对人对己都最好的选择呢?我只需要她快乐一生,就足够了。”
    整间店内的目光全集聚我身上。
    我起身向四周微笑:“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了。”微微一躬,看着众人纷纷露出“没事没事”的表情转过头去后才再次坐下,指指欧阳竹若面前的冰淇淋:“不吃了?”
    她呆呆地看着我,恍若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般什么也没听到。
    步行回校的路上,一直默不作声的少女突然低声道:“对不起。”
    我欣然道:“有这三个字,就说明我没有白费唇舌,再被骂两顿也值得。”
    “不是的。”她停步摇头,眸子中光芒闪动,“这三个字只是单纯为我的冲动道歉,没有其它任何意思。”
    我听出不妥来,随之停步,与她面面相对地疑道:“欧阳同学是指……”
    “我坚信自己能给出你想要那种爱情!”她以不容辩驳的口吻说,“你还没有发现我的优点,将来你会知道,上天安排咱们认识,就是在给你机会完成自己的梦想。”
    不待我有所回应,她右手竖举起来,作誓言状:“我,欧阳竹若,在这里发誓——一定要做植渝轩的女朋友!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不会放弃的!”
    清冷的风从远处的山缝间吹过来,轻轻地拂动她颊侧细发。
    若只看她的表情,任何人都会以为她在为某件神圣而正义的事情发誓,或者是处在慷慨就义的前夕。
    但实情却恰与这两种性质毫无关系。
    我色变道:“你在搞笑吧?!”
    她气道:“人家这么认真,你还打岔……”
    我耸耸肩,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娇呼:“喂!你……”
    她终是看不见我的心,不知道我刻意要深藏的一些东西。
    我不知道她的优点吗?或者是,但她不知道我已经发现了她与众不同的、能够吸引我的物事。
    欧阳竹若。
    “因为你很可靠。”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没有丝毫修饰的一句话,给了我从未有过的震撼。
第二十四章 同心法则
    麻烦忽然找上门。
    傍晚六点过,不速之客上门。
    来者三人,差不多高度,都在一米七到一米八之间,神情都相当凶狠,似是来吞人的。
    对象则是我。
    “谁是植渝轩?!”当头的长发男入室重重在门板上一敲,喝道。
    室内的人一起看他。
    我起身走过去:“我就是。”
    三个人凶狠的表情转为惊讶,接着化入忍笑的境界。长发男硬迫得脸上表情回复凶狠,看着我眼睛恶声道:“不准你再和竹若说一句话,否则我就打断你的腿!”
    我冷冷看着他,一语不发。
    对方大概以为我吓住了,冷哼一声招呼同伴就要走,被我唤住:“你凭什么敢威胁我?”
    三人均是一愣。
    长发男举手平齐我头顶,再平移到他下巴,哼道:“就凭这个。”
    我淡淡道:“不够。”
    长发男怔了一下,来回在寝室里扫了一圈,大概认为没人能给他足够的威胁,才怒道:“小子你挺牛逼的啊……”伸手一推,想推我胸膛。
    我右手猛一挥掌,准确无误地拍中他手臂。可笑大概为了显示气势,这么冷的天他只着了件背心,显出黑不溜秋的真皮,“啪”声一过,他疼得呲牙裂嘴,发出“滋”的痛音。
    伟人和君子不约而同地站到我身后,前者还好整以暇地道:“大家随便打啊,我只保护我的电脑不受损伤,其余的随便我。”
    想发威的长发男再愣。
    我盯着他眼睛,直至对方受不住我目光而移开视线,才缓缓道:“我是属狗的。属狗的天性护家,可以为这个以死相拼。如果欧阳竹若是我老婆,就凭你敢跑这儿来威胁我,我能让你半生不遂。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为美女受人骚扰了。前次真如的同学,这次则轮到欧阳竹若的,出色的人身边总有一群支持或爱慕者,尤其是极品级的美人。不同的是前次我倾力相抗,这次则是倾力自卫。
    喜欢就喜欢吧,不过莫要把我看作是竞争对手。
    次日下午电话袭至,欧阳竹若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我简单回应:“没事,说到打架大概我还不至于吃亏。”
    那头稍静片刻,忽然道:“你生气了吗?”
    我笑起来:“当然不会,反而很同情他。我也算了解追求者的心,这种事情,怪不得他的,眼见爱慕的人要被人抢走,当然要想法追回来。”
    欧阳竹若又停顿片刻,苦恼道:“你真的完全不把我放在心上吗?我妈妈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我还是第一次觉得她说得不对呢。”
    我轻笑出声:“那要看谁追谁,这道理对我来说肯定不正确。”
    “不会的!我绝对、绝对不会放弃!”她情绪稍有上升。
    我想像着她的表情,促狭道:“其实我的目标是在三十岁结婚,到时你已经二十八岁了,太老了点。”欧阳竹若的音量陡增:“不行!妈妈说女孩子一定要在二十五岁以前结婚,不然就会辜负青春的。”
    我习惯性地耸肩,然后才想到她根本看不见。
    “你一定会在二十五岁之前娶我!”她忽然斩钉截铁地道,“迟一天都不行。”
    我脸中浮现出她此时的神态,禁不住微微一笑:“应该不可能。”
    挂上电话后伟人在床上大有深意地看来:“应该?”
    我愣道:“有问题吗?”
    他翻身面向墙壁:“这两个字通常表示不肯定。”
    我愕在当场。
    我因着并不当真,只是随口回答,却没仔细想过这两字有什么不妥。此时听他一说,我才悟到回答的不妥当。不过悔之已晚,幸好并非什么大事。
    情人节在开学前来临。
    这几天学生陆续归校,学校开始恢复热闹气氛。
    二月十四号,距离欧阳竹若的宣誓不过两天,距离我被找麻烦不过一天。
    我在校内、仁进在外面,同时寻找可用的相关高手。最初交递给景氏的人员名单只是初稿,还需要大量的底层工作人员。
    吃完中饭回到寝室时是十二点多十九分。还在拿钥匙开门我就听见里面电话叫个不停,冲进去一接:“喂?”
    “请问植渝轩在吗?”声音柔柔细细的,标准普通话。
    我心中一叹,因听出来者是谁,也改为普通话——普通英语:“ThisisZhi。Speakingplease。”
    那头笑起来:“知道你英语过四级了,不用在本姑娘面前显摆——你在干嘛呢?我从十二点整起不停打你寝室的电话,这会儿才接!”
    我骇道:“不会吧?我们寝室没人,我也是刚吃饭上来。你有急事?”
    欧阳竹若矢口否认:“没啊,就是祝你节日快乐。”
    我笑道:“你排名第五,今天已经有四个人跟我说过这句话——错,因为是四对人。你呢?旁边是不是也有一群男生?或是某一个大大大大的帅哥?”
    那头沉默了下来。
    我感觉到不妥,忙说:“对不起。”
    那头略有些语速加快:“你认识我这么久,我是招蜂引蝶的人吗?你什么时候见我和男生一起单独呆过?!”
    我感到有些过意不去,再次道歉:“对不起,我刚才开玩笑的,不是有意。不过我见过你和男生一起,还聊天聊得非常投入。”
    她化怒为笑,“咯咯咯咯”半天:“除你之外。”
    我话刚出去就后悔,这样下去,实难让她知难而退。
    从心底里最想要的结果是大家做普通朋友,她这样聪明美丽的女孩,若能成为红颜知己,绝对是天赐恩品。不过一想到她那天的誓言,我心底就一阵发虚。
    她不是在说笑。
    那头透出狡黠之意:“今天请我吃饭好不好?我让你请我共进晚餐。”
    我断然拒绝:“没门儿!”二月十四号,我绝不请其他任何女生吃饭,尤其是你这个危险人物——我心里说。同时生出歉意,却是对真如,因着忙到没空,今天这么具有标志性意义的日子只能陪她晚餐。
    欧阳竹若并不迫我,换个话题:“我今天收到礼物了。”
    我说:“哦。”
    柔脆相交的语声接道:“你猜猜是什么。”
    我随口道:“一定是恶心的红玫瑰。”
    她又笑了起来:“你才恶心呢!到现在为止,你知道我收了几份礼物吗?”
    我无奈再猜:“五份以上。”
    她快乐地说道:“错了!只有四份!好多人都还没回校呢S称了一下,居然有一百二十四克!封面上还粘了几片彩色纸剪的心——你看到一定会说恶心的。”
    我笑了:“那个找我麻烦的长发流氓送没送?”
    “别提他。我早跟我的朋友说了,如果他想请她们转交礼物给我的话,一个也不准接。”她连犹豫亦欠奉,“他要是敢直接给我,本姑娘绝不会客气的!”末了一个“的”字她拖长了念成“地”的音,气势磅礴,份外有味道。
    我故意道:“毫不客气地收下?”
    那头娇嗔:“才不是呢!我一定扔到他脸上。”
    我脱口而出:“那四份呢?”甫出口即后悔不该多口。
    这关我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轻快的笑声:“你也会关心我的事吗?”
    我想了想,叹了口气:“不要这样说好吗?自从前天你那么说过后,我现在都是三思而言,不敢像以前那样随意了,怕应了古人‘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
    笑声沉寂下去,欧阳竹若的声音在片晌默然后传来:“还记得上期末我走的前一天你对我说了你的爱情观吗?现在我告诉你我的:如果一份值得付出收获的爱情出现,我要做的不是坐视或者接受,而是伸出手去牢牢抓住,不管有什么阻碍我都毫不犹豫,”她清晰缓慢地吐末四字,“坚持到底!”
    一股热流刹时冲上头顶,我的手一颤,险些握不住电话。
    虽然彼此分隔两处,我却觉到两颗心竟如此相通,仿佛电话线这一端插在我心里,那一端则连着她的心。
    正如从未有人像她一样对我投入那么大的信任,也从没有人和我的心如此接近——无论是封如茵还是廖真如,都没有过。
    那一种感觉,让我想起四个字——天涯咫尺。
    我抑住情绪,笑着说:“别说太大声了,让人听到以为你在电话诱拐纯洁少男。”
    竹若轻轻一笑,微带怨气:“人家好不容易才说出来的,你却偏喜欢这个时候打岔。好了,我挂了。”我还没说出再见,她又添了一句:“礼物我都叫人帮我原封不动地退回去了。”
    放下电话时,伟人刚好进来,四目一对,他露齿笑出来:“又是她?”
    我露出苦笑,摇头道:“有点害怕。”
    伟人靠到墙上,抱胸微笑:“说起来廖真如我见过,却没见过这女孩,但能令老植你都心动,肯定不是一般角色。”我唉声叹气地坐下,想起最初见到廖真如时,伟人给予她“一般”的评价,摇头道:“在我看来她当然厉害,不过对你这没审美眼光的人来说,恐怕还是很普通。而且有一点要纠正,我不是心动,而是害怕。”
    他毫不动容,淡淡道:“情场上在你的情况下,害怕就等于心动,否则何必害怕?你害怕的是对不起真如,是吗?”
    我摇摇头,却是因为心烦,颓然道:“我有些迷惘。”
    “记得你拒绝加入义字门前我曾和你打的赌吗?”伟人走到我面前,“我说我想看到一个不平凡的人的感情经历,而你则一往无前地拒绝了诸多垂手可得的感情,执着于自己的理想。”
    我早把那事忘得一干二净,得他提醒才有些回忆起来:“你是说……”
    “我还说过,作为你的兄弟,我拼死也要帮你完成自己的理想——现在当然没那么严重,”他微微一笑,“但我一直认为你会是一个将梦想变成现实的男人。你问问自己,走哪一条路,才不会违背你的初衷?”
    我浑体僵硬。
    “告诉我,怎样做你才是真正的自己?!”他语声转厉,“说实话,我管不着你要哪个女人,也没兴趣知道你为谁烦恼,什么廖真如、欧阳竹若的,她们在我这边都只有一个代名词,就是嫂子——谁嫁给你都一样,对我来说没有区别。我只要你知道,从兄弟的角度,我只不愿看到一个不去实现理想的植渝轩!”
    我沉默不语,心中翻起滔天巨浪。
    伟人非当事者,难以知道其中的滋味,可是他的话却和欧阳竹若一样,同在指出我没有再坚持自己过去的爱情原则。如果只是欧阳竹若一个人,如果我非理性的人,我还可认为自己是错误的,但现在有了第二人同样指出这问题,而且我更以理性分析为处事标准。
    难道我真的迷路了吗?
第二十五章 内心之望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是多么渴望被信任。
    从少时起我就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中。父亲对我的诫言是“好自为之”,似给了我相当自由的空间和足够的信任,但只有我才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因着望子成龙和自律甚严的性格,父亲一直希望我始终走在正途上,亦即读书一途。是以尽管为了锻炼我的身体而让我接受严格的生理训练,他仍未曾教过我半点格斗技巧方面的知识。他想要我成为一个身强体壮的知识份子。
    然后这种心理直接造成了他对我的行为的不信任。
    至今我仍记得当年旧事。最初我在外打架是由于一次见义勇为,却被父亲强行认为是不求上进和好勇斗狠——当时尚幼的我心内所受的委曲,在今天看来或者可笑,在那时却是足以影响观念。
    我开始在校内外成为知名的“打架高手”,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被父亲所不信任。
    渐渐的我开始厌倦在学校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父亲的不信任则成倍增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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