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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法则-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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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珍”,还把以前收了去的日记给我看。她还说我可以拿去作为借鉴,以后选男朋友时选好点儿的——我看出来虽然表面上没事儿,她心里还是喜欢那家伙的。不过借鉴什么的……我不敢想像如果自己被喜欢的男孩拒绝会怎么样,连柳姐那么坚强的人也会痛苦那么久,我这样的人呢?
不过真不知道植渝轩还有这么多有趣的事,柳姐是怎么知道的呢?哥告诉她的?但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唔,可能以前说过,不过那时我还不认识植渝轩呢,没记住——不怪我呃!
今天第一次听到“封如茵”这个名字,不知道她跟那家伙是什么关系,柳姐说她也不知道,可是我觉得她心里很在乎这个人。算了,这是柳姐的事,我不应该多想乱猜的。
突然想起自己每次看那家伙要不是隔得远远地望一眼,就是呆在训练馆三楼看见的,从来没近近地看清过他的脸。不过……我看他干嘛呀!哼,只是柳姐的事就不该原谅他!何况他还打了小武哥哥呢!
……
5月25日星期日阵雨
那家伙今天竟然来了,还下着雨呢。我听见哥哥骂他不该冒着雨来,淋病了就糟了,万一耽搁了高考怎么办?他却说散打赛将近,他不想自己的兄弟拿不到自己想要的成绩,也就是县“散打王”的称号,又催大哥和他练。我不禁想,他怎么是这样的人呢?自己的事都还没解决,却先考虑朋友。
他是应哥哥的要求来陪哥练拳的。
忽然间我觉得哥这个朋友似乎也交得不错。
本来心情很烦的,不过看到大哥练功练得那么用心,心情慢慢好起来。这儿没一中那么吵,虽然大家练功时候都会发同很大的声音,可是那跟同学们吵闹的声音是不同的,虽然我说不出来是怎么样的不同,总之就是不同的。后来植渝轩还帮柳姐练,比帮哥的时候细心多了——早知道他也是男的嘛,没理由不喜欢柳姐那么好看的女孩。不过他们会有合好的希望吗?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到再后来连柳姐也累得退了下去,他居然主动去找小武哥哥,说帮忙练练。真不知道他的体力怎么那么好。还以为小武哥哥会拒绝,但是他却答应了。练的时候两个人好像拼命一样,看得我心里好紧张,心脏一直乱跳个不停,生怕两个人打伤了。但连我这种外行人也看得出来,那家伙一直没怎么出手,只是躲闪防御,在对方力道稍泄的时候又出两拳引他再打,好像是故意去让小武哥哥打着玩的,又像是想让小武哥哥发泄些什么。其实队里的人都跟他关系很好,除了小武哥哥,连武师傅都经常跟他切磋。真希望他们两个能消除矛盾,大家开开心心地在一起作一家人不好吗?
晚上回家前哥告诉我植渝轩这一场下来手臂和腿上都淤青了大块,是硬挡小武哥哥的拳脚挡出来的。活该。谁叫他不认真打呢?也不是不认真,应该是自己找罪受。不过小武哥哥的气好像都消了,下场后虽然没怎么说话,但对那家伙也再没什么坏的表示。哥说后来大家一起去冲凉时小武哥哥还把自己的红药水拿来给他搽抹,好像两个人之间的矛盾真的没了。
又看见哥拿奇怪的眼神看我,问他他只是否认。决定生他一个小时的气。回家。
5月29日星期四晴
下午逃了课,因为天气太好了。到鹤林寺去玩了半天,才把本来很烦的心情压下去。一想到昨晚,心情又烦了起来。
为什么会突然想化妆呢?妈妈只是说了句我嘴唇颜色有点儿白而已,可是这又不怪我,谁叫我天生血压低呢?睡觉前不知怎地把征来以前送的口红拿来搽——还是第一次用呢,跟唇膏差不多,心里有点儿怪怪的。后来把口红摔了,并不为什么,就是不怎么喜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实红润可爱……呀,上面这一句当我没说过。都怪方征来,干嘛没事送我口红?要是送点儿什么护肤霜的也不会这么烦。难道他以前就觉得我嘴唇太白所以才送这个?要不是看他是二哥,我才不会接受呢!换了大哥绝对不会送这种东西——他根本就不送东西的,看他以后怎么找女朋友。如果是大哥那朋友呢?他送东西的话不知道会送什么?或者是送复习教材?唉,不想他,反正他也不可能送东西给我,因为他根本不认识我。
化妆……记得以前柳姐也不化妆的,现在却……妈说女孩子长大了总会喜欢打扮,难道我长大了?还有一个月就到十八岁生日了,要大哥送个最大的蛋糕给我,作为他不跟我老实说那家伙的事的惩罚!可是为什么要为这种事惩罚他呢?心好烦。
化妆……不能再想化妆了,越想越烦。
……
5月31日星期六晴
再不跟大哥说话了!他居然骂我!从来没这样过的,他一直都很疼我爱我,连重话都不对我说半句,居然为了我来看他这种事骂我!
都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我只不过随便问了句那家伙怎么还不来,又没招谁惹谁,干嘛对我发火呀?武师傅说哥是担心我,可是为什么要担心我?我又没事,就算血压低那也是老毛病,又不会死人。武师傅说话的时候眼神跟大哥一样奇怪,难道他也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躲在三楼柳姐的屋里哭了半点钟,她一直在安慰我,说什么做女人就是这样倒霉,弄得我都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心里烦得很,又多哭了半点钟。晚上哥来找我,说是跟我道歉。我堵着门没让他进来。就是要跟他堵气!决定生他一辈子的气,再不跟他说话!哼!
今天植渝轩没来。可能是要高考了,要抓紧时间复习。他还知道学习,看来还不是无可救药。不知道他想考什么学校,应该不会是很好罢?
6月1日星期日晴
早上起来原谅了大哥,因为他亲自给我做了早餐,虽然很难吃。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怪,似乎真的在担心什么。我跟他说我什么事都没有,根本不用担心我,他竟然跟我说什么“有些东西强求也没有用”——我强求什么了?
妈上午来看大哥,给他带了好多吃食,末了要带我回去,我假装没听见,她只好自己先回去了。不过心情好烦,忍不住又找柳姐聊聊植渝轩的事,幸好她只是教练助理,不用像大哥他们那样每天十个小时地辛苦训练。柳姐一说起这个就很快乐,看她那么快乐我也很高兴。决定以后多找她聊聊这个,柳姐跟我亲姐姐一样,应该让她多快乐一点。
对了,好久没见小武哥哥说话了,也没再责骂植渝轩——他们之间好了吗?希望如此,要是他再找那家伙打架……这段时间他特别认真练功,好像是想和大哥竞争散打王的位置,不过他赢不了大哥——不只是我这么认为,连武师傅都是这么说的。但是拿县第二也很好啊,也有机会晋级参加市散打赛的。不知道如果植渝轩去的话会拿到第几名?说不定哥也保不住县第一的位置……幸好他不是学散打的,应该不会和大哥有争的机会。
今天植渝轩仍然没来,看来这周不会来了。不过听说他们学校五号就要来县城里看考场,到时候他一定会来找大哥的,或者那时候可以看到他。
晚上睡觉前忽然莫名其妙地想起那天他原地屈腿跳跃足有一人那么高,不知道他是怎么练的?天天在家里跳吗?
6月5日星期五晴
天气越来越热了,幸好今年提前了高考日期,不然更要热死。班里好多同学还埋怨说今年少了一个月的复习时间,其实平时如果好好地学又怎么会在乎这一个月呢?不过植渝轩可能也在埋怨,哥说他前些时间根本没怎么复习。
这是一个倒霉的日子,不知道小武哥哥昨天练功时扭伤的小腿怎么样了?如果明天之前还不能痊愈,他就只能退出今年的散打王赛。大家都很担心他,晚上打电话给大哥,他只说还好。唉,好几天没去散打队,不知道植渝轩去过没有,加上今天都已经有十一天没看到他了。他在干嘛?是准备考试吗?还是另外有事?今天是他们学校来看考场的日子,他们的考场是在我们一中,但是我不知道他是哪一个班的,在楼上看了半天都没看到他。哥说今天那家伙已经跟全班一起到了春泉宾馆,然后就去看了考场,不过没到散打队去。明天整天都是空,不知道他会不会去队里,明天去看看。
心里好乱。这一个星期来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想起他;一想起他,整颗心都好像在怦怦乱撞,像要从胸口冲出来一样。我不敢让人知道,有事没事都拿着本书,一有人看见我发呆就跟他们说我在想书上的问题——我没计数,不过大概至少也有二十个人问过我了。实际上心里仍是在想人,我想把念头压下去,可是不经意的时候它们又冒了出来。不知怎的老是想起他对小武哥哥说“连一脚都挨不起还有什么资格当男人”时的笑容,又想到他评论小武哥哥“敢为女人拿刀砍人的人,你也是个男子汉,我佩服你”那么坦诚的态度。那个样子……真的很像个男人。
隐隐有点儿觉得不对劲,就是想不透,像是被塑料袋蒙住了头,眼前的东西隐隐约约的看也看不清楚,憋得难受。
唉,这是怎么了?
第三十四章 秘密日记(下)
6月6日星期六晴
终于看到他了!但他仍然没有看见我,因为我当时和他隔着比赛台,还坐在后排,他却站在观众入场口处。
他的精神很好,头发剪成了寸头,随便穿了件T恤和短裤,踱着一双凉鞋,好像是在逛街而不是专门来看比赛的。我特别看了他的眼睛,仍是那么明亮,尤其是在睁大的时候,好像里面藏着两只小灯泡,好玩极了。
看见他是在早上到队里陪大哥和小武哥哥去参加开赛式后、参观第一场比赛的时候,他没看我们这边。现在小武哥哥还不能正常走路,本来还在想他能不能参加比赛,结果晚上回家后大哥打电话告诉我说植渝轩会代替小武哥哥参加县赛所有场次。我吓了一跳,难道他不参加考试了吗?小武哥哥的初赛是在七号上午十点四十开始啊,而这一天要考语文,时间是九点到十一点。记得上午他并没有来队里,后来也是在比赛正式开始后才看到他跟观众一起涌进来的,怎么一下就跟哥他们商量好了呢?真后悔上午听哥的话走得那么早,应该留在那儿等等的,他一定是后来跟队里联系上了,说不定我还可以借这个机会跟他认识——不对,应该是让他认识我。唉,哥怎么不再问我要不要替我介绍呢?只要他一说我知道自己肯定会答应,但我又不好意思直接跟他说:“哥,我想跟植渝轩认识,帮我介绍一下嘛。”哎呀——绝对不行,羞死人了!
最担心的是那家伙和小武哥哥个子差那么多,还不说两个人的相貌差了那么远呢,万一被人认出来是替赛的,那就糟了。大哥说这次比赛是由县体委承办的,管事的都是自己人,大家都好说话,这几场就由植渝轩来替,等市区的比赛开始时小武哥哥的腿也痊愈了,到时再换回去,没有问题的,反正这也不算作弊,因为大家都知道小武哥哥的实力拿县第二根本没问题。我想也对,可是……可是还是担心,他帮了人,自己的考试怎么办?心情又好乱,算了,睡觉罢,免得东想西想的。
明天一定要去看看。
6月7日星期日阴
上午考试很顺利,一进考室把什么都忘到了脑后去,只记得要考好。直到做完试卷又检查时才想起十点五十了,如果没有意外植渝轩已经开始替小武哥哥比赛。从一中到县体育馆跑步大概也要五六分钟的时间,加上换装修整,一共至少要多花十分钟,也就是说他必须在十点半就离开考室。一个半钟头的时间,他会考好吗?考完试我就想跑到体育馆去,差点连准考证要交回老师处都忘记,幸好娟娟提醒了我。
到的时候小武哥哥的比赛已经结束,大家还没离开,仍在看其他人比赛。我知道他们是在观察其余参赛者,以便以后遇上时不至于心中无底。大哥说比赛赢了,植渝轩已赶回宾馆去会合其他同学。我问他知道不知道那家伙考得好不好,他说“还行吧”。柳姐叫我不用担心植渝轩,说他自己有分寸,弄得我怪难为情的,好像我多在意那家伙。没跟她驳,反正清者自清,我哪里关心过他啦?堵气回家了。
下午的数学没考好。我回家闷在被子里哭,不敢让爸妈知道,怕他们担心。后来又安慰自己,其实我已经算好的了,至少没在学校就哭,不像其他那么多人,很多一出考场就哭了起来。看来是这次的考卷有问题,大家都一样,应该不用太担心罢。
被考试弄得心情很不好,又不知道那家伙的考试怎么样,没心思写日记了。今天就到这儿。
6月8日星期一晴
上午英语刚考完就听说偷卷的事情。似乎是南充那边在临考前发现今年的高考卷泄了出去,所以临时将考卷换成备用卷,难怪今年的题这么难。幸好听说整个四川都是这样,我稍微放了点心。
听完偷卷又听到自杀的事。据说有新闻说成都某个学校有人因为昨天下午数学考试出乎意料地难,结果跳楼自杀了。为什么要自杀呢?那人真傻,大家都是一样的题啊,自己难自然别人也难——他一定是认为只有自己考得不好,唉,变来变去的,也难怪别人会猜疑。不知道植渝轩是怎么想这事儿的?他一定很想得开,那么乐观的人——世上大概没有他想不开的事吧?
下午考完试我第一个去给大哥报讯,阿大竟然说我别有用心。我哪有什么其他用心?给大哥报到还有需要有其他用心么?跟阿大堵气回家。不过……没见到那家伙。想来刚考完试,他们学校一定是立刻就回去了,所以他没来队里。后天就要填报志愿,不知道他会报哪里?可惜没地方问问,大哥是肯定不知道的,他都粗心得连自己吃饭没有都记不得,何况是别人的事?柳姐……算了,不问她这个。小武哥哥……也不问他;阿大和武师傅肯定不会关心这个。连他们几个跟他走得最近的人都问不出来,那其他人也一定问不到。
妈问我考得怎么样。不敢跟她说今年试卷难,她们那个年纪的人都是死心眼儿,只好说考得还可以,应该没问题。对了,植渝轩应该也没考好罢?他会怎么跟家里说?方征来又悄悄送我一支口红,说是祝贺我今年考试完满结束。我气得又把口红摔了——悄悄地,背着他和爸妈。
明天下午是小武哥哥的第二场赛,一定要去看。初赛会在明天上午结束,到时这三天淘汰后获胜的十二名参赛者会进入复赛,然后是半决,然后是决赛。哎呀,糟了!今天中午是大哥的第一场比赛,都忘了去看。唉,算了,下次再看好了。说起来还是植渝轩替小武哥哥挣到的复赛权,现在小武哥哥伤势还没痊愈,那明天的比赛应该还是那家伙来罢?最好该他把所有比赛打完——我不是咒小武哥哥伤不好哦,只是他应该多休息一下,不然到市里的时候万一又复反……队里今年就哥和小武哥哥报名,希望明年有更多的人去报,以后咱们散打队可就厉害了。
6月9日星期二雷雨
今天太高兴了,因为我查到了他填报的学校。
本来是查不到的,中午突然有人打电话来问我要报什么学校,竟然是冯敏军,就是曾经和我一个学校,后来因为打架转学的那个同学。以前他跟我说过想做我男朋友,我没理他。我想起他转的学校正是县五中,就随便问了问他知不知道植渝轩这个人,没料到他说什么植渝轩是他大哥。然后才知道原来他们学校上午就组织学生把志愿填完,比我们学校早了一天,现在只等二十六号听分数。不过都没关系,我想既然他跟那家伙关系这么好,应该会知道植渝轩填的志愿是什么,就“逼”他跟我说。冯敏军也糊里糊涂的,跟哥差不多,只说得出本科志愿里的几所第一所学校,还诡辩说什么因为他老大最有把握的就是这一所,所以没看其它的。我哪有时间管他这些,还自己查了半天学校代码,原来里面也有我喜欢的专业。
下午果然又看到了他。他居然摆出了散打的架势,一拳一脚的打了半天。开始我还以为他也学过,后来问武师傅才知道他是装的,主要因为对手跟他的实力差太多,否则也装不下去。我早看出来他没尽全力,以前跟大哥练时全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突然觉得他打架的姿势特别好看,一静一动的,比他的长相好看多了,嘻。
大哥的脾气越来越坏,今天差点儿又对我发脾气。还有其他人也差不多,拿稀奇古怪的眼神看我,弄得我都不敢跟他们站在一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我不是方妍吗?不是哥的妹妹吗?看我干嘛呀!
本来今天有机会跟他认识的,不知怎么的我悄悄躲了开去。好像不是不想跟他见面,可是……我也说不清了。就好像站在雾里面,什么都看不清,想避出去,却发觉没一处地方没雾,避不开躲不掉,只知道不对劲,却不知道究竟哪里不对劲。回家趴床上郁闷了半天,看见昨晚摔在地上的口红,忍不住照照镜子。我的嘴唇真的那么白吗?死方征来,干嘛老送人家口红?
窗子外边又打雷了,震得人难受。唉,我到底在想什么?
6月10日星期三雨
平生第一次做了对不起妈和哥哥们的事:我瞒着他们填了别的学校。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一拿到志愿表就想起冯敏军说他最有把握的学校,恍恍惚惚地填了上去,又在重点批填了北大和清华——明明考不上,为什么我要那么填?老师看了我半天,我撒谎说这次考试有把握考高分,周围的同学都很惊讶。等到交了表心里才后悔起来,可是老师说这表没多余的,想来再问他要一张也不可能了。只好就这么着,又后悔又有点儿……高兴。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觉有点儿难受,又说不出来哪里难受,憋得人心慌。听说女孩子到了一定年龄就会这样,什么“青春期……”——哎呀,那个字太难听了,我不说。不过我在青春期吗?总觉得早过了,又像是还没到,脸上都没长痘痘。
也没做过什么,可是突然觉得好累,连上午看大哥比赛都打不起精神。是因为做了对不起妈和哥哥的事吗?算了,休息。
***
灯光忽灭。
我从日记世界中惊醒过来,才想起已经到了十一点半,公寓断电熄的时间到了。躺到床上,身心俱有不能平静的错觉。谁曾想过冥冥中竟有这么一个人在我所不觉之处投来注视的目光?还到了连高考志愿都随我填报的程度。这是情抑或孽?一个柳落已经让我有力所不及的感觉,今次再添一个方妍……我这个位置或者该换成君子,这种情形已经是我这种人难以应付的了。
更让人无法狠下心来的是她已为我付出太多,不只是志愿问题,还有感情和情绪——从她的日记中完全可以看出从前的方妍是个开心善良的女孩,现在却变得敏感而易伤。
胡思乱想中沉沉睡去,次日险些错过上课。伟人却仍未回来,令人有少许担心。
午后爬回床上重拿日记,犹豫半晌才下得定决心继续看下去。
***
6月11日星期四晴
无缘无故想起小时候的事。记得一次哥带我去南河玩,他在河里抓螃蟹,我在岸边看。后来他做烤螃蟹给我吃,我却不小心被蟹爪夹了一下,看见夹痕处紫红的凹陷顿时大哭了起来。那时哭得好响亮,也不管旁边有多少人看,不管自己站在什么地方,一直哭到不想再哭为止。
现在却不可以了。我想扑在妈怀里哭,我想扑在大哥怀里哭,还想扑在自己亲生父亲怀里哭,可是——我不敢。人长大了总有些事情是需要深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我想藏一些,才发现自己的笨拙,连藏东西都不会。
他们都知道了……我却好像还不知道,但心里又似从生下来就有了这份感觉。
早上老师给妈妈打了电话,说了我填报志愿的事。整整一天,我默默接受了妈妈、大哥、二哥和爸爸的责备,想哭也哭不出来。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最近大哥不愿意我常到散打队去,原来他早就看出了端倪,更明白植渝轩不可能会喜欢我——应该说是认为连柳姐都没机会,我更不可能有。柳姐下午帮了我,她带我离开了家,离开了大家的责骂。她跟我说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那家伙会觉得她没有他需要去抓住的感情,跟我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那种人,跟我说这辈子做了女人就注定会受这种伤……还有很多很多,可是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难道喜欢一个人就一定不会有好结果吗?
或者是我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
我不想放弃,虽然没有胆量去找他,但还会再去看他的比赛;大哥不带我去看,那我自己去好了。
不是奢望得到什么哦,只是想看。
天啊!我真的是像柳姐一样喜欢上他了吗?!!!
6月25日星期三晴
高考成绩下来了,要想上北大清华还差一截,那么剩下的就一定是那家伙要去的学校了。
烦妈整天说道,从家里搬了出来,完全地呆在了散打队。最近大哥好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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