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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法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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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又怎样呢?”伟人苦笑一声,但终是收回了刀去,“我不勉强你,不过你自己一定要小心。生跟死的界限在黑道里不是那么分明的,说不定今晚还是整个人躺到床上,明天起来的时候就缺了哪块了。”
我夸张地做了个惊恐万分的造型:“别吓我——我胆子是很小的!”
伟人嘴角一抽,勉强笑笑,拍拍我右肩:“好兄弟。”
我无奈地敛回表情:“好什么好?连自己兄弟都安慰不了,看你笑得——就跟哭没差别了。”
“我并不是伤心,”伟人轻轻吁出口气,“只是感悟生命的变幻莫测罢了。”
这句话似是做作出来的,但看见他脸上的神情时,我一时无语。
第五十二章 不速之客
几天前还活生生站在眼前的老鹰和老虎,竟似在眨眼间就殒去般丧失生命,足以令人对生命的脆弱产生畏惧——我感到阵阵颤栗。
他们与我并没有任何直接关系,但连我都如此,与他们亲兄弟般的伟人的感受可想而知。
事实上没有多少人敢想像如果自己最亲爱的人死去——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极端的痛苦抑或麻木地接受?还是若有所失的惆怅?
直至回到学校我仍脑子里仍转着这问题。设若至亲的人死去,我会否伤心痛苦?
答案是肯定的。那么我会否伤心痛苦到支撑不住的地步?答案是否定的——我自己知道,对我来说世上最重要的就是感情,无论是亲情还是其它,但我不会因为失去某些就失去生活的希望。世上值得人付出和收获的感情是无法计清的,有一种人活一生的目的就该是抓住或创造新的感情而珍惜旧的感情——我就是这种人。
在公寓楼下与方妍寝室四人组不期而遇。向来最活泼的张蕊芳似乎将早先想跟我较量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抢先叫了起来:“妍妍!”眼睛看着我,却捉弄地伸手去扯方妍。后者“呀”地一声躲开,冲我奔了过来,低低叫了声哥,欲语还休。我心知她是想问我今天去了哪儿,却不敢贸然问出来,心中不忍让她担心,把去名浦电子的事三言两语地告诉了她。张蕊芳在一旁叫道:“妍妍,我们先走啦,你跟你‘哥’慢慢聊啊。”方妍又羞又嗔,犹未发话,林芳却轻轻拍了张蕊芳一记,微责道:“蕊儿你别逗方妍了——你知道她经不得的。”张蕊芳冲我做个鬼脸,这才停口。
我侧头去看林芳,心中正想到高了一届果然有几分实力,突然耳中摄入一声:“植渝轩!”
五个人一齐愕然向声源处看去,入目是一身斑驳的色彩。
竟是军训时跟我闹过过节的流氓教官。
此时他一身迷彩服,袖子高挽,衣裤鞋子上布下一层薄薄的尘土,乱发露在帽子外,脸上带着掩不住的风尘仆仆,大步走近笑道:“植渝轩!”
我表面上不能不仍把他当作教官来对待,忙回应道:“刘教官。”
刘志风嘿了一声:“别叫我教官,年龄上我们差不多,实力上你还……嘿,总之你直呼我名字就可以了。怎么样?出去走走?”
我哭笑不得,他这么坦白直接当然好,但是当着旁人的面就有点不伦不类了。转头看看四女,已都是面有惊奇之色。我向方妍道:“晚上上自习吧,我给你打电话。”后者会意,答应了下来,拉着室友离开。
“你女朋友是吧?那个蛮漂亮的是谁?美女哦!”刘志风亲热地把手搭在我右肩上问,眼睛还看着四女中姿色方面有绝对优势的廖真如。
我心中一边庆幸他没搭在我伤肩上,另一边又颇觉不自然,因彼此间非但没有什么友好关系,反而可以说是仇家。轻轻推开他的手,我才道:“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既然他自己要求,我当然没理由特意贬低自己的辈份,言语间已用上平等的语气。
刘志风并未介意我的动作,掸掸身上的灰尘笑道:“被派去走了趟重庆刚回来,经过这儿就想起你来。怎么样?出去过两招?好久没跟高手过过手,手痒得很啊!吴敬又老没空,没趣!”
我哭笑不得,弄了半天这流氓来的目的就是找我打打架止痒?皱眉道:“如果是其它的还可以,打架就恕不能奉陪了。学校有明文规定的,打架至少要记过,严重的话说不定会开除学籍,我不想冒这个险。”正说到这句,突想起吴敬曾对我说过刘志风的家世,说他老爹是东北什么科技公司老总。
刘志风一怔,凝视着我道:“你会怕这学校的规定吗?”
我心说就算不怕也没有为你而冒犯学校的必要,表面却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怕,我还想把大学读完。”
他仍不死心:“要不然再去体育城吧?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就不怕被你们学校查着了。”“你觉得我像是做这种阳奉阴违的事情的人吗?”我反问,“如果答案是肯定,那我只好说声对不起,因为你看错了。”停了停,再道:“如果我不想遵守学校的规定,就不怕人知道;但现在是我‘不想’这么做。”
刘志风呆了片刻,苦恼道:“打个架没多了不起的吧?就当大家是一起练习好了。上次你不也跟我打了?说实话那次败给你我不服气,这次就是想跟你再好好较量较量,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我摇头道:“是个男子汉就别做这种婆妈的样子,上次打架是为了私怨,现在私怨已经解开,就没必要再浪费力气。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你打架最致命的两个弱点?体力这个不是一时能弄好的,暂且不说它;至于急躁,只要看你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仍然没有改进。现在跟你较量,结果根本没有悬念。”
“嗯?”他瞪大眼睛看来,似想反驳,但却止住,苦笑道:“你真够坦白的,不过……说得有道理。这个其实是附带的要求,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请你参加我一个星期后的生日庆祝,不知道你能不能来。”
“庆祝生日?”这个倒真的出了我意料,没想到他竟会想到请我,难道真的“不打不相识”般想跟我交朋友?不过无论是从现实还是心理上我都不能接受一个对我兄弟下过狠手的人成为自己的朋友,几乎想也不想便道:“恐怕不行。”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拒绝得这么直接爽快,条件反射地问道:“为什么?”
“我可以随便编个理由,但那样等于自己不尊重自己。”我坦然相告,“事实上我不想在君子还没原谅你的情况下就跟你讲和。不管怎么样,他是我兄弟,而你还不是。”
刘志风脸色微变道:“上次我向他敬茶道歉难道还不够有诚意吗?但他接受了。”
我再次摇头,正要回答,又一声“植渝轩”传入耳内,移目看去却是张乐恒,随口应了声。刘志风看看走近的他,露出不快的神色,显然不喜欢有人这时候打扰。
张乐恒一身短打扮,近前来笑道:“去玩会儿篮球,我少个搭档,要不要一起来?”
“这个就算了,”我干咳着,“要我玩玩小球还差不多,像篮球这么大的玩意儿,还是献丑不如藏拙为好。”
“你朋友啊?一起玩会儿?”他并不勉强我,矛头指向刘志风,突然一愣,认出人来,“刘教官!”
刘志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答应,没有继续说我们之间的话题,不知是否因为向人低头敬茶致歉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我想起张乐恒曾在军训时以辅导员助理的身份参加过几天,难怪认识作计算机系教官的刘志风。不过恐怕他对后者的感觉也不甚佳,因为刘志风受罚的事他肯定也知道。随即又想起来,张乐恒身为周辅身边的得意助手,那么他也该知道我跟刘志风之间的过节,包括后来那次被学校和部队刻意隐瞒下来的打人事件。
事实似乎立刻就证明了我的想法未错。张乐恒一时略有不知所措的神态,慌乱地道:“刘……刘教官,你们……你们聊天啊?要不要一起运动运动?”讪讪地搭了两句,注意到对方的脸色一直没好过,识相地道别走开,边走还边不安地回头望我们,像真怕有事会发生。
“你看他,”我凝视着张乐恒的背影,“不觉得他刚才对你那么尊敬至少有七分是做出来的吗?”
刘志风显然并不想多说他,微怒道:“敬茶表示什么,就算你不明白,吴敬也不会不知道。这样还不够诚意吗?!”
其实我并没跟吴敬说过他向君子敬茶道歉的事,更没向吴敬征求过看法,但也没有必要对刘志风说出来,只道:“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一个人做一些事情时,很多时候是被环境迫的,比如张乐恒刚才对你表示尊敬,因为他知道从礼节上应该尊敬你;就好像君止彦,他接受你的敬茶,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他不想我再因为这件事惹来麻烦。”我顿了顿,“他当我是真正的兄弟。”
刘志风本来怒气似将发出,听到最近两句,不由地怔住,脸色缓和少许。
“他的接受,并不代表已经原谅你,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我感觉得到。”我吁出口气,“你可能不喜欢听,但我还是要说:你可能本身是个重义气的人,但在结交兄弟这一项上,你是失败的。”
刘志风脸色再次阴起来。我不待他接口已抢先道:“你知道吗?本来以现在你我的地位来讲,我完全可以诈作跟你交成好朋友,那么将来我的前途至少多了一份助力;但是我不愿这样做,你知道为什么吗?”我凝神看着他的眼睛,“因为我瞧得起你,因为我知道你是耿直的人,如果我卑躬屈膝地跟你交往,那就不是想跟你做朋友,而是侮辱你和我的人格。”
末一句顿时拿住他的嘴。刘志风沉默半晌,突然苦笑道:“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啥都被你说个精光。”
我第三次摇头:“不是因为话被我说光,而是你知道我是在说实话,而且是坦诚相对地说实话。我已经说过,你是直爽的人,这不是捧你,因为没那个必要,这只是最客观的描述。”顿顿又道:“如果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绝不会跟你坦白地说话。”
刘志风做个无奈的表情:“那就是说你不会跟你做朋友了,对吗?”
“不是不会,而是不想在我的兄弟还没原谅你的情况下做朋友,”我纠正他,“只要是人都有资格做我的朋友,但……君止彦是我兄弟。”
他再次沉默下去,良久才道:“我明白,不过仍然希望将来能结交你做朋友,”他忽地一笑,“更希望到时候你不要拒绝跟我再斗一场。”
我点点头,不置一辞。
刘志风把头上的帽子扶正,笑道:“那再见了。”转身离去。
我突想起他当时找来揍断君子肋骨的街头混混被伟人四哥老虎抓了去一事,有心要告诉他,但转念一想算了,毕竟黑帮的事我不想也不愿掺合在里面,他要是问起怎么知道的岂不是自找麻烦?
目送刘志风消失在教学楼边时,耳旁车铃声响起,我向路边退开,一辆自行车从面前驶过。
正在这时,眼角忽然有物凌空掠来,几声“小心”同刻传至。我向前微俯半尺,那物越过我脑后,眨眼飞至我面前,顿时砸中那辆还未来得及驶开的自行车,弹到草地上,却是个足球。
自行车醉酒般左摇右晃出两三米,在车上人尖叫声中“砰”地撞到路边台阶处,倒向地面。
我条件反射地大步急跨,一把抓中车后座,猛力一拉。自行车应手暂缓倒势,车上人却从座位上滑下来,眼看摔倒,我已将左腿屈膝顶中对方腰眼,右手同时放开车后座,闪电般改为抓人右肩向后一扳。
“咯咔”声中自行车终未能避免倒地的命运。
整个周围似静止住。
我站弓步般右腿还在米许外,左腿却半屈成直角。那人以十分不雅的姿势仰面躺在我左大腿上,双手狼狈地一齐紧紧抓中我仍扳着其肩头的右手手臂,满脸的紧张过度表情。
有人从操场上跑过来拾足球。我苦笑道:“你要是个美女,这场景就完美了。”
腿上之人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有个帅哥让……让你救还不够完美吗?兄弟你也太……太贪心了吧?”
我嘿然一笑,喝道:“还不起来!我可没有被人占便宜的嗜好。”作势一动,似要松开手腿。
那男生慌忙爬起来,理好衣服看我两眼,点点头,爆出一句:“兄弟,多的话甭说,因为你确实没被占便宜,可是……可是我的便宜却被你占光了哇?我要向法庭正式申请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损失费!”
我睁大眼睛,一本正经地反问:“那么我是不是也该向帅哥你索要我的大腿使用费、胳膊使用费以及动作表演费呢?”
两人互瞪片刻,那男生蓦地大笑出来,边笑边道:“开个玩笑,别放在心上——刚才谢谢你了。”
我微微一笑,暗觉这小子非常有趣,还未说话,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你流血了。”
我转头看去,入目吴敬那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他指指我右肩,我侧头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一笑:“被个女人咬的旧伤,小伤口,裂开了而已。”刚才用力过猛,之前被火狐咬出、本来早已结好疤的皮肉伤再次裂了开来,少许红色浸出衬衣。
自行车主笑容顿止,看着那点鲜红失声道:“你……你受伤了!”
我向他报以“不打紧”的笑容,向吴敬道:“到寝室里坐坐,太阳底下,”指指天上,“光晒着可不是什么好事。”
周末向来是王壮最活跃的时候,白天根本不会在寝室呆着,君子住院,伟人留在单恒远处休养,整间寝室便成为我的“单间”。
吴敬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溜目四顾一圈,随口道:“挺干净的啊,你打扫的?”
“你以为那三个懒蛋会动手收拾卫生吗?”我给他倒来杯水,“如果没有我在,这里就是标准的垃圾场。你也去重庆了?身上这么多灰尘。”
他说了声“谢谢”,这才接过水,看看自己身上:“嗯。”
我坐下道:“你不奇怪我怎么知道你去了重庆吗?”
吴敬淡淡道:“我特意跟老刘分开,等他走后才单独来找你,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那就是有所为而来了。”我看看头顶静止不动的风扇,起身去扭开关,“他是我今天第一个不速之客,而你是第二个——那么你也知道他为什么要来找我?”
“他说想找你一起庆祝他生日,你……”他喝了口水,缓缓地咽了下去,才接着说话,“应该没答应吧?我看见他走的时候样子并不很开心。”
我走到窗边挽起窗帘:“你呢?有什么事?”
“你肩上的血。”吴敬并不回答,却反过来提醒我。
我扎好窗帘,随手想脱下衬衣试血,突想起左肩上包扎的绷带,停住动作向他道:“这伤不要紧,相比之下我比较想先听你说说来这儿有什么事。”心中却自知实不能让他看到绷带,首先就是无法跟他解释那是怎么来的——他怎么说也是部队里的人,而且似乎跟黑帮有对立的立场,总不能把伟人和义字门以及灰狐说给他听吧?
想到此处,心内忽然一紧。
上次义字门收拾剃头地吴敬和我一齐观看了整个过程,而且还表现出对黑帮的熟悉,那他会否知道伟人的身份?
转念一想又觉不对。若他知道伟人是什么人,又有特殊的身份,那为何还不对伟人下手?
“我怕说出来你会受不了,”吴敬低下头去看手中的杯子,“我怕你会做傻事。”
我垂下眼皮,并不接口,因感觉到他还未说完。
吴敬罕见地叹了口气:“我先说个故事吧。”
我耸耸肩以示无所谓。
吴敬慢慢开口:“一年前我被派往泸洲公干,遇到一个很美的女孩儿,当时她还在读警校一年级,上头抽调她作我的助手。”他露出缅怀的表情,“公事很简单,但我却把完成的时间拖了整整一个星期——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很想跟他开开玩笑,但又觉时间不合,沉吟片刻道:“你用了一个‘很美’来形容她,应该是……个人原因吧?”
“是,”吴敬连犹豫都欠奉,“我当时就爱上了她。那时的我本来非常有原则,向来公私分明,但为了她,我把公事拖了一个星期,因为觉得分开后就很难再有机会见面。你看我的个人魅力怎么样?”
以他的性格竟会突兀地来了这么一句,顿令我失声:“你说什么?”
吴敬斜眼看看我:“我问你觉得我的个人魅力怎么样?”
好笑的感觉浮出心底,我忍笑道:“说老实话,你外貌方面是相当不错,人也很有实力,不过如果是谈恋爱这种以柔为主的事……恐怕你那种刚硬的风格就有问题了。我不是说你不行啊,单凭硬件实力,你简直有吸引天下美女的资格。”
这句话半真半假,他却没有反驳,二次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现在还好些,你如果是在一年前见到我,绝对不可能有跟我多聊几句的念头。”
第五十三章 今日情敌
我完全可以在脑中勾勒出他当年的样子,只需要以现在这形态再用更深一点的冷色来陪衬,但当然没必要说出口,只道:“说你的故事罢。”
“她很活泼,表面上似乎还很稚嫩,但却又常做出些令人惊讶的事……”吴敬再次陷入回忆中,“我还记得第一次合作时她的表现,简直可以用‘完美’两个字来形容,仿佛这女孩儿天生下来就跟任何人有着惊人的默契。”
我靠到衣柜边,待他稍停,插口道:“对了,还不知道能令你倾心的美女究竟是什么名字呢!”
吴敬似未听见我言语般继续下去:“我在外面晃荡过很多年,看过很多情情爱爱的事,总以为自己已经是心坚如铁,可以漠然面对一切感情。但事实上却只是我的自大——不知道为什么,一遇上她的体贴和善解人意,我总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情不自禁地便想跟着她走走跑跑。”
“走还好理解,这个‘跑’字不知道作何解释?”我换个话题接上口。
今次他却老老实实地回答出来:“只是一种感觉罢了,她很爱动的;就因为这个性,所有见过她的人都预言她绝不可能在警界有前途,除非个性收敛一点。当时有人说她跟我是绝配——你别误会,是指在工作上——因为我向来不喜欢说话,表现出来的个性跟她是恰好相反,像上天特意派她下来弥补我性格的缺陷一样。”
“很好啊,”我随口道,心中不觉想起他刚才说的“我怕说出来你会受不了”。这往事似乎与我并没任何关系,但他并不是胡说八道的人,而且也已了解了我的个性,知道我不是那种会轻易为什么事冲动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他仍这么说,此次来的目的肯定非常严重。
但究竟有什么事是我听后亦受不了到“怕你会做傻事”的程度的?
“我用尽所见过的方法追求她,约她吃饭,陪她上街,给她买礼物,时刻都想法子给她解闷,结果一无成效。后来我跟她坦诚相对地谈了一次,才知道原来无论我怎么做其实都是浪费时间。”吴敬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配合地发问道:“她有老公了——指男友?”
他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突地抬眼盯我:“你怎么知道她有……”
“直觉罢,随便猜的。”实际上说出那问题确实未经过大脑的思考,只是条件反射性质的发问。但一转念,我疑心大起。
这是很平常的猜测,猜错亦不该有什么,但他为何反应这么大?难道真的受“伤”很深?
吴敬盯了半刻,才移目再道:“她以前有过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但彼此间并没谈过什么恋不恋爱的话题。她说他们只是很自然地处在一起,虽然她心里早认定那朋友就是自己爱恋的对象,但对方没有表示过。即便如此,那朋友仍然在她心里有着无人能替的地位。”
“如果你是想向我征求意见的话,我只能说这种情况很微妙,”我沉吟道,“要看你怎么处置了。至于有什么建议可以称得上‘最好’或‘最恰当’不要问,因为我并不了解实际的情况,只能尽量周全地帮你考虑。”
这一句是半带玩笑的话,大半是为了调和一下此刻寝室里渐渐憋闷的气氛,他却似当了真:“你有什么建议?”
“第一种情况就是鼓励她向那男的表白,如果对方有意,那么你退出,还留个好印象;如果对方无意,那么你强攻,趁着芳心空虚又痛苦的当儿一举成功。这是最简单的情况,同时也是风险最大的。”我头头是道般侃出,“第二种情况就是用你的感情来化解她的心灵壁垒和在她心里建立用自己作材料的围墙,隔断那美女对旁人——尤其是之前那男的——的关注和兴趣。这种情况是势在必成、绝不失手,就是说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让别人把她从你手里抢走,必要时可以使出一切手段。不用担心什么道德或原则的问题,因为一般情况下女人只要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就不会太介意你是警察还是罪犯。当然要排除她是纯理性动物的情况。这么做最麻烦的是时间问题,因为肯定是阵地战,而你恐怕没那么多精力分出来……”
“我用你说的第一种方法。”
“那就是说你失败了,否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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