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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法则-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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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儿!”外面传来柳秘书的唤声,旁边女孩儿高应了声,轻声道:“我出去一下,我姐姐在叫我。”我讶然看向和乃姐没有半分相似之处的她,大感惊讶。竟是柳品宁的妹妹,难怪名字几乎一样。
不多时交谈声渐近:“你是不是看错了?今天哪来的陌生人?公司里的临时工就你一个,哪有什么新来的临时工?”说话间柳品宁已至门口,乃妹在她身后露出脸来:“他说他是……”我笑着向柳秘书道:“对不起,和您妹妹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没想到……”
柳品宁会意过来,转颜为笑道:“没事儿没事儿,我就说今天哪来的新临时工……”转头看向柳荷宁,伸指在后者额头轻点了一下:“你呀,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了。这是公司请来的文档处理高手,连你姐姐我弄不好的东西人家都弄好了,荷儿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再回首来时脸色已恢复寻常,道:“小孩子不懂事没礼貌,没影响你吧?”我听出她话外之意,不动声色道:“哪里,是我不对才是,影响你的工作了。”柳品宁客气了两句,瞪了乃妹一眼离去。
柳荷宁莫名其妙地站在门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走近歉然道:“对不起,刚才跟你开玩笑,你生气了吗?”她“啊”了一声,连忙摇头。
她愈不说什么愈令我内疚,大悔鲁莽,脱口道:“要不这样吧?我请你共进午餐,算是陪礼,好吗?”柳荷宁颊上一红,低声说道:“姐姐不准我跟男生一起吃饭的。”我探头望了望外面,低声道:“不要紧,今天中午你跟她说不回去吃饭,我请你。”她摇摇头:“不行,姐姐问我原因怎么办?”我忍不住挠头,这女孩确是单纯得可以,连撒个小谎骗人都不会。忽然间灵光一闪道:“你们要开学了吗?不如这样,等你们开学之后我再请你,到时你姐姐总不能干预你和同学出去吃饭罢?”今次算她还未笨到家,顿时明白过来,神情一振,正要点头,忽然又垂首:“不行,姐姐说不能随便和陌生人接触的。”
我微微一笑:“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吗?你大可以用这段时间看看我是不是坏人。这样吧,如果你认为我是坏人,那我就不请你了,好吗?”柳荷宁显然不是有自己主张的人,迟疑道:“以后……再说吧。”
我并不再言。本来是我要请她吃饭赔罪,却变成“逼”她吃饭了,可看出乃姐对她平时的管教定是非常严。今次的鲁莽算是有得有失,虽然弄出小事故,却让我看清柳品宁此人。她或者算不上性格恶劣,但绝非心胸宽广之人。张仲言没有把我弄好交上去的材料退下来,还被召去问了一番,她定是以为我戳中了他的心意,之前的言语虽然貌似宽怀不计较,却是含沙射影地借骂乃妹来骂我。尤其“高手”二字,她语音怪异,自是想暗讽我。
真令我大失之前留下的好印象。
我摇头轻叹,重新埋入工作中。
生活中各种人都有,若我每受一次这种事都记在心头,早衰只是早晚的事。
那是何苦呢?
第九十四章 新的麻烦
“一个人住,要照顾自己的身体吧?要照顾自己的肚子吧?所以你得有取暖器和电饭煲或者电炉。”中午午休时章晓涟在她宿舍里给我掰着手指详解,她的工作属于不可缺少型,另有人专职在她休息时顶替。
我不觉皱眉。
取暖也罢了,但以前在家时从不做饭,在学校则有食堂可以用,在廖家更有真如主动为我学习厨艺,哪用得着自己动手?但现在独自在外顿显窘境,难不成仍要回到学校的生活,每天外出觅食?
我放弃这话题改问道:“公司给员提供的住宿只在这里吗?条件好像不怎么好。”章晓涟轻声一笑:“张经理喜欢节俭,这里他说了算,只好就这样了。再说哪,现在哪有多少公司肯免费为所有职员提供住宿的?这样已经不错了。不过话说回来,咱们这种单身宿舍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我表面上并不接话,心中却有不同意见。
以张仲言的风格,不该是为了节俭就薄待员工或做出将公司的门面都质减的人。虽然对他的做法有些不敢苟同,但对于人生地不熟的我来说,什么都不做是当前最明智的选择。
未出发前我已知道这边的业绩是公司在全国八个已具规模的子公司或办事处中最差的,不知道原因究竟是什么。不过经过我的观察暗觉北京办事处的办公条件即便不是最差的也是最差的之一,与它创造的价值不成比例。这并不合常理。
临行前廖父或是相信我自己的判断力,并未对张仲言此人多加评论,而且过去也未曾干涉过后者的行动,可说放之任之。此时对于他为什么要放纵张仲言我也很难不心生疑窦。
午后上班时真如迟来的行李箱终于寄到,我无暇送它到宿舍,只好暂放档案室,稍稍打开一线翻了翻,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以前的旧衣服至少有七成不在,想必是不合她眼睛被处理了掉;但平时最爱着的几件母亲亲手或编或打的衣服均在,显然她在这方面留了心。此外便是六七套新衣,仿佛我自己不会买一样。
柳荷宁在旁看见,好奇道:“你家里人寄来的吗?”虽然赔罪未成功,但她知我性情平和,因此对我也敢用比较随和的方式来交流。这可从她用语表示出来,若换了是其它人,凡是年纪大于她的悉数被冠以“您”的敬称,只有少数几位不是。
我笑道:“是啊,家里寄来的。”
廖家早被我潜意识认定是除开老家外的另一个“家”,不但给我温暖、关怀和帮助,还能让我感觉到“家”温馨氛围。
开工第一天,我便陷入麻烦中。
事因是这样的。本来我的工作并不复杂,只是对一些新入库的资料作编存,为办事处其余职员按级别的不同提供资料搜取和查询应答服务,以及处理一些被提取出来需要应用的材料——也只是初步的整理,后期的制作本来是由秘书负责,按常理说也是她才最了解经理的个性。但经过上午的事后,张仲言下午给了我一份本周会有洽谈的客户列表,要我在表上列出的时限内将他们的分别了解清楚,届时会另有任务。
这意思已然十分明显,摆明是要让我做本来属于柳品宁的工作,为他准备洽谈时需要的材料。工作本身的难度并不高,调查情况另有办事处外围的职员完成,加上档案室本就存有非常丰富的资料,我所要做的就简化到只是观察、揣摩那些人的个性——对于跟在廖父身边实习了整个春假、且原本观察力就稍强于常人的我来说,那几乎不构成什么样的威胁。
真正的威胁来自柳品宁——或者该说她认为我是她的威胁,这从下午起她的眼神就可看出来。虽然不是明显的流露,但那种排斥情绪很容易被任何人发觉,何况我这种“察颜观色”的高手。
对此我只好装聋作哑,埋头于工作中。
对于“忍”字我与别人的理解一向有些不同。一般人要么一忍到底,要么决心忍在此时报复在往后,要么根本不忍,再就是取决于“面子”问题,我却要看情况。有些场合、地方和时间该忍,但另一些时候就不能忍。对于柳品宁来说,或是一开始接触的就是本公司最高层的管理者,我完全没有将她放在心上。换言之,我不认为她会对我的工作有所威胁。
若她不理智到会妄自干涉我的工作,自有张仲言会出手;若她只是一些言语和神情的无礼,置之一笑便可以了。毕竟只是一时的竞争,没有彼此结怨结仇的必要。
一天下来,除了长期在外工作的调查员和宣传员之外,这里的各个部门基本上我都已经见识过。
北京办事处是类名浦似的租用办公楼层,因此虽然说是“部门”,但和总公司的部门规模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无论是权力的大小,还是实际经济实力的掌控,又或所拥有的影响力,都无法相比。北京办事处的部门只有一个职能,那就是配合经理进行工作。整个办事处以简洁为中心,虽然职员品性各有所异,但能力在同行中绝不会落在下风。
呆了一天,我最大的感觉就是冷清。那不是说办事处的客人少或者工作人员缺乏,而是一种氛围。除了有限的几个部如广告策划部之外,其余部门均属于时常空闲的状态。这是由两个原因造成的:一是公司的规章,二是工作人员的能力。每一个客户的所有相关事务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但此后直到下一个客户需要处理的事务来之前,大多数职员都是闲着什么也不做,或做些做了等于没做的事。
对此我私下问过章晓涟,她只是反问我:“什么都处理好了,还要做什么?”
我知这是一个普遍心态,唯有暂放一边。
对于另一个原因,公司的规章几乎是由张仲言一人制定,因此他的性格决定了公司的整体。这种模式几乎是廖氏的传统了,上到廖父,下到张仲言,均是以自己为中心统领全公司。细节上不同的是,廖父身为最高管理者,必须摆出一些开放和公正的态度,让手下发展或改进自己的思维。张仲言没有这个“必须”,因此他的手下表征更明显得多。
他是一个矛盾的人。虽然希望职员以最强的团队合作精神合作,但却不喜欢他们在上班时间花时间在闲聊闲侃,或者凑在一起讨论某个共同爱好;这尚不算,更矛盾的是他明明是人力管理方面的行家里手,该明知这些看似累赘的行为实是增加向心力的无二法门,却明文压制。
对于这人,我几乎无法判定该归入哪种人中。
下班后搬箱子回宿舍,在衣服下面果然发现了临行前再三叮嘱寄来的书,除了人力管理相关的书之外,另有六七本计算机类书籍——这个与工作无关,只是个人爱好。虽然生长在农村,但我幸运地能够在少年时便接触电脑,培养出了这方面的兴趣。
查视了家具后我决定将屋子重新打扫整理一遍。除了基本的消毒和灭虫措施外,我来前这屋子大概空置了一段时间,并没有收拾过,连床都有股子异味。想来张仲言当时想的是我定是一来即走的结局,当然不可能找人帮我收拾。
我直接去找了章晓涟。后者似乎很少有工作外的活动,早早地吃过晚饭呆在屋里看电视,听我道明来借工具之意喜道:“正好我没事做,帮你吧!”
移时带着打扫工具回来,自告奋勇的女孩儿看着我屋子笑了起来,瓮着声说:“昨晚也亏你睡得着,连棉絮都没有!”她换了一身旧衣,系上围裙,还戴上口罩和手套,准备充足而精神旺盛。我情绪被感染起来,也笑了起来:“来自农村的人,哪这么娇气的?”她忽然转头来看我,讶道:“你是农村来的吗?真看不出来呢。你家乡偏僻吗?以前我在学校实习的时候,去过偏远山区,那儿的人都跟你不怎么一样的……噢,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看不起人的意思……呀!我不知道怎么说了!”我哈哈笑起来:“我怎看也不像是会为这种事情生气的人罢?”她沮丧道:“但我确实说错话了嘛……”这女孩儿的善良更令我好感大生,笑道:“那好,就罚你帮我把屋子收拾干净好了——刚才只是帮忙,现在则是义务。”章晓涟转颜为笑:“你真是个好人呢!”
第九十五章 起始之点
与初来即遇小人相比,能遇到章晓涟这样的好人则是上天对我的补偿。这内外一致的年轻女孩儿很快跟我熟络起来,除了彼此本都个性随和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则是她的善良。
很快我了解到她的个人情况:京人,独女,邮大毕业,家庭住址和电话,连因专业不合兴趣辞职、为了高薪和锻炼自己来廖氏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对此我感觉到她平和外表下带着生手的羞涩——这是一个普遍现象,这一代的年轻人在初上社会时很多都想能迅速融入社会中,却因个性未经打磨很难学会实际有用的交际,有时便会做得不够,而有时会做得过火。
章晓涟虽然在廖氏已经呆了四个月之多,但仍透出那股涩气。再后的接触中我才知道她在学校时是有名的“冰山美人”,平素除了跟好友说话外,和余人连聊天这种基本行为几乎都没有过。原因则很简单,她害羞。天性羞涩让她到现在方想去锻炼自己的交际力,才应聘了廖氏北京办事处接待员这位置。离家大半个城的她选择住到单身宿舍,也是为此——以求能达到锻炼的效果。在大学时虽然是众多男生追求的对象,却从未和谁交往过,同时开始工作后朋友非常之少,平时下班后除了逛街、做饭、看电视外,基本上没有其余的活动。
对于末一项我持保留态度。或者是处在这职业的关系,我较胜常人的敏锐观察力告诉我,她在恋爱方面有所回避,答案未必真实。
不过除了我这种准备以察颜观色为职业的人,一般人只会觉得她很热情善良而已。加上彼此也没什么这方面的关系,何不索性相信她的话呢?
公司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第二次为张仲言准备会客材料时获得了他点头称选的殊荣,到第四次时,会客间他忽然使人召我进会客室。初时还以为是材料准备有所谬误,听到他“李总有些问题要得到精确的答案,小植你给他提供一些参考吧”的话时,我才放下心来。关于材料方面,我确是尽了心力。为了不辜负廖父的期望,在总公司时我曾非常细致地了解过每份材料的内涵、背景和意义,以便在使用时不致弄错;而在这处的材料很多都是调自总公司,因此可谓知无不详,详无不尽;加上我准备材料时大多从自己了解的部分中拣选,所以作一个疑问解答员实是出色当行。
只凭着这一项强处,来京第四天,我得到本月奖金提升的小道消息。
不过此外我在重新整理和翻阅办事处资料库时却发现一个不寻常的现象:公司目前为止的换员率高达百分之九十,而周期最短有两个月,最长的也未超过两年。在可见的范围内,除了长期工作在外的市场情况调查员和广告策划部——亦因工作原因很多时候会不在公司内——外,以及跟了张仲言三年之久的柳品宁,均是来公司不及一年者。其中还包括了章晓涟,述职不及半年;而柳荷宁作为临时打杂,竟也是在两个月前才来顶替前凭杂工的。
这让人有些想不到。在总公司时我只知道这边工作效率高,价值创造率也不错,虽然只是一个办事处,却有着相当好的业绩——谁知这些竟是在换员率如此之高的情况下完成的?!
在职能方面,北京办事处只算得上一个中转站。没有培训设施和场地,只是为在河北沧州的东北区培训基地作“拉客”的工作,比诸上海分处那边还有小型培训设施相较在客观条件上尚差了少许,这决定了它规模只能限于一个“办事处”。
私下里我曾问过章晓涟这方面的事,她很认真地想了想,说道:“我想可能是因为公司的氛围有些冷吧?在这个交流很少的地方,可能会有些情绪上的影响。其实我开始选中这里的原因,除了高薪之外,就是因为这儿沉静的气氛,我想可能会比较适合慢慢锻炼——我怕锻炼太快了受不了,嘻……”
这正是我心中所想,只是她更表面化一些。
此外我还看到一份非常简单的文件,上面只有寥寥数语,之所以引起我注意,是因为那是廖父的笔迹。更确切地说这该是一道命令或提示,第一行就是“合作可能性为零的公司”。下面列出了六家公司名字,第一行赫然就是“环路高科”!
虽然彼此只见过几面,但我对环路高科颇有印象,前次挫败哥为虎一事就是因为环路高科的第二掌权人高仁文的恶意挑衅。不过为何这家公司会成为“合作可能性为零”一族,我煞是费解。
记得曾在廖家见过因公事去访的高仁文,廖父当时也很客气,双方都未露出什么不妥的神态,难道竟是关系恶劣到连合作——虽然廖氏很多时的“合作”都是在赚对方的钱——都不行?
基本上作为我对本地情况指引者的章晓涟听到我的询问时笑了起来:“你刚来不知道,环路高科其实是跟廖总的好友有矛盾呢!我听公司里的人说,廖总是最讲义气的人,所以为了好友多次跟环路高科的老总高仁义翻脸,这样的情况下还怎么合作呢?”
她的话取自传言,当然可信度不高,至少我不会相信廖父会和高仁文乃兄当面“翻脸”什么的,他的个人修养早超越了那任意使气的境界——何况我还亲眼看到高仁文在廖家出现。但所谓的“跟廖总的好友有矛盾”究是指什么,她也不甚了了。毕竟这已属于内层的事情,资格就不决定了她不可能知道真相。
当晚我给廖父打去电话,当然只是询问为什么不能跟环路高科合作。后者哂然道:“我告诉你一件事,剩下的你自己去想吧:高仁文和远天是对手,而远天是我老朋友。”
我立时明白过来。问题正出在此处,廖氏确与远天电艺关系紧密,其中缘由廖父也曾跟我讲过。对此环路高科作为远天电艺在生意上的竞争对手,自是与廖氏互相排斥。
不过这里有个可圈可点之处,不知道是廖氏主动还是环路高科主动,又或是双方均有原因,不同的答案可以有不同的结果。
我稍稍向廖父透出这问题,那边沉默下来。半晌廖父才淡淡道:“好小子,这么快就想到下手的方向了。好罢,如果你能尽快拿下环路高科,我会另有安排。”虽然隔着几千里,我脸上仍是不由一红,因被廖父轻易猜出用意。
我确是想到环路高科是完成廖父对我下达的目标的一个起始点。试想以廖氏与之的关系之差,我尚能拿下高仁文,让两家合作,余者还有何难处?同时心中感动,因只听廖父的语意,便知他是为了我的发展才决定抛开过节。
电话另一边再道:“不过你须有心理准备,高仁义并非像他弟弟般好摆弄,成功的可能性非常低。”我微笑道:“零吗?”他也笑了起来:“差不多罢,如果我去就肯定是零;同样的,仲言去也差不多,他虽然口才了得能力出众,但跟我关系很近,这一点高氏两兄弟都明白。”我苦笑道:“说到关系远近,好像我和廖伯伯也不是很远……”那头大笑出声:“至少要比仲言近得多,因为有第三者作中介桥梁。”
挂上电话后我深吸一口气,用力吐出来。环路高科确是难度不低,他们的业务我有所了解,与远天电艺主要是在计算机和硅电子上有生意竞争。这涉及根本利益的利害,基本上属于犯了大忌,正如两个人彼此有杀父夺妻之仇般可用“不共戴天”四字来形容。而且环路高科与廖氏没有必须的生意供求关系,纯用利益来拉他们可能性非常之低。
但环路高科确是一个大客户,单只每年人员流动量来计算,只要将职员培训均交在廖氏手中,至少可带来上百万的利润——这还是只计算了高层职员,低层的尚未统计在内。
今次的关键就要看着手点和怎么做了。剑有双刃,可正可反;同样一种关系可分折开两半。
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熟悉地方,否则若在去“拿下”高仁文的途中迷路在大街上,那定会笑掉所有知情者大牙。在这一点上,向导已然确定。
来公司的第五天便是周末。早晨七点半我已整装待发地敲响章晓涟的房门,后者慵懒无限地良久才在内回应一声:“谁啊?”我报上名后半晌她才道:“等一下。”
明显是匆匆着装的章晓涟开门第一句话就是:“你不睡觉吗?这么早?”我怔道:“不是说好今天去逛街……”她鼓着腮帮嗔道:“拜托!这是周末!才八点不到!哪有这么早就上街的?”我尴尬道:“对不起,我这几天习惯了早起,有点儿忘了时间了。”她噗哧失笑出声:“算了,反正也醒了——本来我周末一般都是不到十点不起床的——你回去等我一会儿,换好衣服后我去找你。”
第九十六章 着手之先
“这样穿不行!”因为熟络的关系,她对我说话很是随便,并不像刚见时那么尊重和礼貌,随意指责我的服装,“工作服能当休闲服穿吗?!这是谁告诉你的?”
我尴尬道:“我不懂衣着的……”章晓涟送了个白眼过来:“一看就知道了——这样好吗?要是你相信我的眼光,我帮你选选。你衣服都在衣柜里吗?”
下刻她呆立在敞开的衣柜前,失声道:“这些……这些都是你的?!”我听出不妥,忙问:“怎么了?这些大多都是别人送的,只有少部分是我自己的。”她取出一件藏青色毛衣:“这一件肯定是你自己的了——是不是你女友给你织的?”我讶道:“你怎知道这是我自己的?不过我还没女友,那是我妈往年给我织的。”事实上真如已算得我女友,但这层关系还不能说明,否则就有倚裙带关系的嫌疑了。章晓涟笑着取出另一件灰底黑条纹的羊毛衫,向后领处呶唇:“看牌子就知道了,Beneton——送你东西的人还真是有钱呢!居然送这种名牌货!都快抵得上我整个月工资了!”我挠头道:“什么拜不拜的?”她一副气绝的神情:“拜托!听我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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